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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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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脚步声近了,是何静薇回来了。
  “有事吗?”何静薇见到自己那数月未归的丈夫端坐在沙发上并不吃惊,从容地换好鞋子,将买好的早饭放进冰箱。
  贺明启并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睡在另一个女人怀里的夜里,何静薇盼着他念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设想如果丈夫这时回来,她该怎么办。何静薇的淡定,是在这样的盼望跌落为失望的过程中练就的一种心理报偿。
  贺明启见何静薇态度冷淡,便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脆地,像背着熟透了的台词一样说:“静薇,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何静薇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贺明启又接着说:“静薇,离开的这段日子,我觉得我头顶上的天都暗下来了。天气变化,我就会想起你。别人都说你皮实,可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容易生病。冷风一吹浑身都是痒疹,太阳晒久了皮肤会起小水泡,晚上睡觉换个枕头就落枕。每个月的例假都会痛到死去活来,疼狠了躺在床上哭,可怜巴巴地告诉我,今天没力气做饭……静薇,我忘不了你,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忘掉一切不愉快,重头再来吧!”
  他像是打了很久的腹稿,连排比句都用得如此熟稔。
  “贺明启,”何静薇终于开口,缓缓道,“你记忆里那个何静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些毛病。不仅没有毛病,连心都没有了,只剩下个空壳……你起来吧,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不愉快。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剩下了。”
  “静薇,我们是一家人啊!”贺明启跪行至何静薇跟前,急切地说,“是我糊涂,你可能不能原谅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原谅我,请原谅我,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谁都可以跟你是一家人,我不是。”何静薇平静无波地说,“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民政部门办离婚手续,请你配合。”
  何静薇冷静得可怕,事情没有一点转寰余地,跟贺明启设想的全不一样。
  一个男人似乎要踏出去掉进深渊,才知原先站立的可贵。此刻的贺明启后悔了,追悔莫及,但似乎已经晚了。
  贺明启退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了头,突然一份气馁涌现。
  何静薇毫不留情地重申道:“贺明启,我已经签字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手续办没办,我们都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了……就是这话,我再没有别的可说了。”
  一个女人心上的伤口,是多少忏悔也缝合不了的。贺明启颓然地坐了一会儿,终于攒够力气缓缓站了起来,走出去,关上了门。
  门渐渐合上,何静薇顺手抓住了自己所能拿到的第一样东西猛地扔了过去。
  何静薇并没有哭,她呆坐了那么一会儿之后,走到门边关了客厅的大灯,又去关了空调、饮水机,还检查了一遍门窗,然后爬上床准备睡觉。
  夜像死海的海底,深而冷寂,可何静薇却毫无睡意。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黑暗里,看眼前起起落落的往事。这处房子似乎变成了幽禁她的笼子,她忍不住爬起床来,打开了大门。
  触目所及,只剩空洞漆黑的楼道。
  她静默地站在楼道的一角,面对着月色光华如洗的夜,却如同站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面对着整个冰冷的世界。
  就那样将一个五年来与自己生死与共、相濡以沫的男人赶走,何静薇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难过的是,贺明启与她的记忆里不光只有伤痛。
  婚变突如其来的时候,她的伤痛太过沉重,几乎麻木,而如今痛却宛如一根针,尖利地蜿蜒游走于血脉和心脏之间,在这沉静的夜里,锥心刺骨。
  尤其是从张腾那里知道了贺明启的颓境,何静薇心里愈发疼痛。她问自己,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也许出于对感情的失望,何静薇心里曾经浮现过一时的恶意,然而,让贺明启潦倒绝望却不在她的期望之内。
  其实事到如今,何静薇早已分不清自己对贺明启,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了。她只知道他常常浮现在她生活起居的每个时刻每个角落,她无法摆脱那个影子,就像贝壳永远无法遗忘海浪的声音一样。
  有些东西,以为可以忘掉,到头来才弄清楚,它原来早就毒入五经,已是一辈子的瘾了。
  

  第98章 畸欢

  从那天晚上开始,贺明启便每天都来。
  贺明启来了,给冰箱里添些东西,然后就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并不敢跟何静薇说话,也不敢踏进别的房间一步,只坐在客厅内,枯候一两个小时。直到夜渐渐深了,直到何静薇回了房间将门紧紧关上,才起身离去。
  何静薇并没有赶贺明启走。她知道如果她赶他,他的处境只会更加淒凉。他是有宿疾在身的人,不能劳累,不可积郁。他那么安静谨慎地坐着,把存在感降至最低,让人找不到一个暴烈撒泼的由头,也无法呼天抢地地扭着他去民政局。至于贺明启跟那个孙莹莹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何静薇并没有从张腾的电话里听出所以然,并且也确实不想知道。
  何静薇的生活一切如常,仿佛一口枯井,无波无澜。面对贺明启的造访,彼此之间更像是一种深沉的对峙和固执的挣扎。
  诚如顾伍扬所言,收购FSK并不是什么大获全胜的如意金贾。至少闵英修为了FSK的收购一事,被派到南宁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闵英修打电话过来时,何静薇睨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贺明启,对着话筒温言柔声道:“你等一下啊,我把厨房的火关了,一会儿给你打。”
  于是何静薇起身走进卧室,将房门紧紧关上,方才拿起手机给闵英修回电话。闵英修笑了起来,道:“静薇,你用手机打给我,是因为家里藏了一个男人吗?”
  听闵英修口气温润如风,何静薇心里却是深不见低的担忧。她知道,虽然闵英修从来不提,但是从市场部长于洋火烧眉毛的模样来看,收购的过程是非常艰难棘手的。
  何静薇不想在这种时候给闵英修增添烦恼,笑着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你要不要回来跟他打一架?”
  闵英修闻言笑了。他笑得清朗,语气丝毫查觉不出疲惫:“静薇,是我真的很想马上回来。”对着他枕边心上一时一刻都放不下的人,温言细声渐渐转为喁喁密语,“……想我了吗,静薇?我浑身上下都在想你……我已经七天零两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
  一种柔软倏然撑满了心房,何静薇回答说:“英修,我也想你。你快回来吧。”
  放下电话的时候,何静薇嘴角浮起一个无奈而干涩的笑容。想想电话那头的男人和坐在客厅里男人,她问自己:何静薇,你这是干什么呢?你到底想怎样?
  外头那个曾经与她生死与共、相濡以沫的男人,一时受了些刺激、无处可去,她没有轰他,是她不忍。她和闵英修之间,不过是身体上的事情,彼此间没有一星半点承诺,她亦该无愧。闵英修属于那种令人向往、却永远不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有多少女人对他倾心倾意,他似乎也不以为意。而何静薇呢,不过是个被抛弃的需要慰藉的女人,是已经签过了离婚协议书的自由身,所以她和哪个男人来往,都没有什么值得羞耻和惭愧的。
  打完电话,何静薇若无其事出了地卧室,洗洗涮涮,上床关灯,与沙发上的男人继续这日复一日的心理上的角力。
  暮春的凉风吹尽,转眼已是初夏的燥热。
  去洗手间的时候,何静薇见后勤组的吕静正站在镜子前描眉,和人事部的李乐意聊着天,便笑了笑走过去问道:“什么事聊得这么高兴?”
  李乐意见是何静薇,也不避晦,说:“哪里高兴了。我们是聊新来的老板也太专断了,销售部有人辞职,一律不批……话说,最近销售部接二连三地辞职,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何静薇跟李乐意素来要好,知道李乐意是在叨咕赫连若琳呢。见她这样说,何静薇道:“也怪啊,一个销售要辞职,总有自己的理由,为什么都不批呢?”
  吕静接口道:“我听销售部的李朝东说,说赫连是个特爱面子的人。她风风光光地来了咱们公司,正要大干一场呢,谁知道一来手底下人的纷纷提交辞职报告,她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的。”
  李朝东是小吕亲自面试过的销售,打李朝东进了拓达,两人便甚是热络。赫连若琳是主管销售的副总,销售部的人说的话,当然是可信的。
  何静薇忽然想起她自己给闵英修当助理想要辞职的时候,闵英修也是不批。那时候闵英修想要她来背纳特斯的黑锅,句句说话滴水不漏。难道赫连若琳眼下,又需要人来当替罪羊么?
  正想着呢,何静薇的手机响了,那边孙萌急吼吼地问:“静薇姐,你在公司吗?”
  何静薇边回答边向卫生间外走去,等到了办公室,只见孙萌站在门口憋得满脸通红。
  何静薇不紧不慢地走进屋里,将门关上,问:“发生什么事了?”
  “静薇姐,”孙萌惦量着道,“市场部新来的夏彦玲,把公司营业执照的正本弄丢了。”
  何静薇眉头凝了一凝,乍然想起这次营业执照的正本,是闵英修从她手里借走的。那天闵英修亲自来她办公室拿,不过是想假此之名见一见她。
  孙萌小声试探道:“静薇姐,按照办公管理流程,借营业执照原件是要邱部长签字的。只是这次闵总来拿营业执照,咱们这边没办这套手续……”
  也不知怎的,听孙萌一提闵英修,何静薇就心虚起来。她不怕公司上下误会她和别人,但就是不能让人误会她和闵英修——因为她和闵英修是确有其事,经不起追问的。
  何静薇想了想,眼下能做的便是明哲保身,把行政部的责任撇干抹净,于是道:“孙萌,咱们得马上补办营业执照借用手继。”她静了静又道,“不用惊动邱部长,我给你签字。”
  孙萌问:“那借用人找谁签?”
  职场中的人一贯是自私而冷漠的,何静薇道:“当然是市场部的人。谁把执照弄丢的,就找谁来签,不能因为她的失误把咱们行政部搭进去。”
  于是孙萌打电话把市场部的夏彦玲叫来了。这个夏彦玲是个白白静静的小姑娘,眼睛明亮亮的,不像是丢三落四的人。然而她弄丢了营业执照,整个人有点凄惶,满脸愁色。
  何静薇问:“你确认是丢了吗?会不会是放在哪里没想起来?”
  夏彦玲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啊,那天屠司机送我去办事,我办完就把东西全放在车上了。后来到了办公室一看,装执照的袋子没了,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车里也找了,屠司机还帮我把车座椅翻起来找,就是没找到。”
  “会不会是落在柜台上了?”
  “我打电话去问了,说是没见着。我让那边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人捡到交还,就立刻跟我联系。”
  “你处理得很好。”何静薇顿了顿道,“不过这个手续还是要麻烦你给我们补办一下。”
  夏彦玲也没有多话,在营业执照的借用手续上签了字,见到日期那栏,便问:“借出的日期填哪天?”
  何静薇认真回忆了一下闵英修来借营业执照的日期,回答道:“就写五月十二号吧。”
  孙萌拿着签好字的营业执照借用表走了,何静薇这才吁出一口气。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过去。营业执照找到了或是真丢了,该补办就补办,该追责就追责,也不干她行政部什么事了。
  薄夏的絮雨丝丝渺渺,一阵阵地扰乱人心。有件事却像越长越大的瘤子,壅塞在何静薇心里。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她的大姨妈还是没有造访。何静薇突然警觉起来——难道被闵英修一语成谶了么?有些东西在她强求的时候总也得不到,偏偏不应该萌生的时候却抽芽吐穗,横生枝节。闵英修和她的这一段,不过是为他的艳史再添上似有若无的一笔罢了,难道还需要她浓墨重彩地勾勒一下么?
  当然,这种事千万不能心存侥幸,她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年中最热的时节还没到来,可是何静薇去药店买东西时,还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她付了钱,将那个纸盒以最快速度收进了提包里,像作贼一样。
  谁知闵英修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乍然响起,让何静薇心惊肉跳。
  原来何静薇做闵英修助理的时候,闵英修出差公干,总是将何静薇带在身边。她仿佛一颗定心丸,有她在旁,闵英修总是英武专意、处决如流。可现在不同了,闵英修一出门,便觉得心头有什么牵念,只求尽快办完公事回来,好将他心上的人仔细疼爱一番。
  本来这晚闵英修是要从南宁直飞广州的,可是他下午便早早结束了公事,千里迢迢折回了洖州一趟。
  从机场回到公寓,闵英修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何静薇,因为他一回来,便卧床不起。
  何静薇来到闵英修的公寓时,只见他裹着被子蜷在那张宽大的丝一般的床上,眉头紧蹙,表情痛苦,像只煮熟了的大虾。
  “我可能得传染病了。”闵英修说。
  “怎么了?”何静薇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闵英修的额头。
  “啧,天知道。疟疾、血吸虫病,或是登革热,南方蚊子真多。”闵英修笑着胡说八道,“会传染人的,你害怕吗?”
  “你不是住在饭店吗?难道住在树丛里了?”何静薇俯身凑近闵英修,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
  他的额头并不烫,可是冷汗一阵一阵的,何静薇轻声说:“你快好起来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开玩笑。”
  “我也没有。我胃疼。肚子里肠子都绞着疼。”闵英修说着向何静薇伸出手,但语气却仍然像在开玩笑,“到我怀里来,陪我躺一会儿。”
  “躺一会儿就能好吗?”何静薇说,“你胃不好,在外面又没好好吃饭,肯定难受了……”
  话没说完,何静薇心底突然就涌起极度的惭愧和烦躁,简直想一头磕到旁边的墙上。
  你说什么废话呢,何静薇?你正经是要把闵英修当成你的第二个丈夫,要跟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吗?你又想这样掏心掏肺迷失自我地对待一个男人一辈子吗?你想把你自己当根儿烟,等他无聊时想起你,抽完了就弹飞你?你他妈的简直就是无聊至极。你该想想清楚,彼此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轻省点做好你床伴的本份吧!
  想到这里,何静薇从床边站了起来,轻轻地离开了卧室,丢下一句“好好躺着,我去熬粥了”便进了厨房。
  何静薇来了,闵英修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听到何静薇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闵英修才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下来。他微闭着眼躺着,感觉到何静薇蹑手蹑脚地进进出出,像一只忙忙碌碌的小老鼠。
  粥已经开了,何静薇正在准备一些下饭小菜。她手里一边忙碌,一边自嘲地想,闵英修有过多少女人她无从知道,但是进过厨房的,恐怕只有她一个吧。
  其实,何静薇并没有亲眼见到闵英修跟哪个女人亲热过,相反,他和别的女人说话,都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闵英修给她的感觉就是那样的:只要他愿意,他会让你觉得他的整颗心都是你的。然而他真正有多少颗心在不同的女人那里,却不得而知。
  想一想就教人心碎。
  砧板上笋丝的腥气让何静薇一阵恶心,差点呕吐了出来。一时间,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直起身子,一种更为强烈的困扰和疑惑包围了她。她的手不由得抚上了小腹。她要不要告诉闵英修,可能有个“它”的存在?
  然而,何静薇的嘴角迅速浮起一抹恍惚而虚无的笑意:当真是个笑话么,何静薇?你和闵英修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告诉他,拴住他,或者,只是为堕胎的时候可以找到一个能够奉陪并且签字的人?
  何静薇深陷于自己的心事当中,闵英修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一会儿就把下巴放在她脖子里了。
  何静薇照顾着面前的粥锅,头也不回地问:“好些了吗?” 
  “好不了了。”闵英修懒懒地说,“可能这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何静薇有些奇怪,侧过头想看他,他却张开嘴唇咬住了她的耳垂。
  何静薇觉得十分痒,道:“别闹了,粥还煮着呢!”
  闵英修用唇轻轻摩挲着她耳廓道:“谁要喝粥呢?”
  何静薇笑了起来,说:“哦,原来你是装病啊?”
  闵英修哑着嗓子说:“我是真病了。你来了就更要命了……这是趁人病要人命呢。”一边呢喃着,一边把何静薇往卧室里带。
  何静薇盈盈笑着,心里横亘着的那一点东西很快被折断了。她被闵英修搂着腰,走也走不稳,道:“火没关呢,一会着火了怎么办?”
  闵英修喃喃道:“已经着火了。”
  戏谑的轻喃终止于深吻之中。
  这一次,何静薇表现得热情而妖娆。她荒唐而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因为这样的激烈,而将腹中可能存在而不应该萌生的幼芽摧折该有多好。她伸出舌头,努力地寻找着爱的味道,那些承受不了的心事,都化成热烈而天然的放荡。
  

  第99章 歧路

  何静薇来闵英修的公寓,本来是带了她的过夜包的。
  可是那晚何静薇并没有住在闵英修的公寓,眼见他睡熟了,便轻轻地起身,找衣服来穿。
  回头再看闵英修,清幽的月亮洒在他脸上,他双目轻瞑,呼吸均匀,轻缓的气息,宁和而安静。
  这样的的闵英修,让何静薇心底生出几分柔情眷恋。她想,如果他是个专心一意的普普通通的男人,那么她这样安安静静地守着他一辈子,也是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只可惜,落花绚烂只在片刻,流水却依旧流去。
  何静薇下车后走在路上,灼白月光从人行道旁梧桐树的叶子间漏下来,枝叶稀稀疏疏的暗影落在她身上,黑黢黢的有些碜人。
  坐在车上的时候恍然不觉,但下车走动的时候肚子竟开始隐隐坠痛。蓦然间一丝侥幸闪过何静薇的脑际:是不是亲爱的姨妈快来了?
  何静薇痛经的毛病是从少女时期就开始的。闵英修去南宁出差的时候,何静薇曾托他有空时去一个壮族自治州去找一单偏方。可似乎闵英修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看看吧,在闵英修心里,她何静薇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何静薇突然想起了自己包里的验孕棒,心里一阵惊惶。
  “喂!”前头突然响起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
  何静薇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又走了回家的那条小胡同,现在正被几个混混堵在路口。
  月光森森,一种不祥预感瞬间升腾起来。
  “美女,聊聊呗?”昏暗的街口,路灯的微光影影绰绰,何静薇隐约分辨出站在最前头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没完全长开的模样。
  见对方面露不善,何静薇只能故作镇静,看着他问:“干什么?你们是不是要钱?我拿给你。”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包里,一边摸到手机,试图悄悄拨通110。她似乎已经触到了那几个数字,就差按一下就拨出去了……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挎包就整个儿地被从何静薇左肩上拽下来,对面的少年被冒犯了似地,他气哄哄地撕开挎包翻了个个儿,“哗啦”一下,包里的东西悉数翻落出来。何静薇的手机滑落时一声闷响,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灰扑扑的路面,屏幕上的数字跃入那少年的眼中。
  “靠,玩心眼儿啊?”那少年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来,“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那耳光打在脸上,最初的一秒是不疼的。起先只是麻,然后才是热辣辣的痛,从麻木中渐渐浮现,涌上了何静薇脸上的所有神经,似乎太阳穴周围的每一根筋都在这一瞬间绷得死紧,每跳动一下都像要断开似的。
  头晕眼花之时,只听得后头有个小青年儿将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拿皮鞋碾了道:“人早说了她不好对付,没想到他妈的这么狡滑……”
  好在理性并没有完全离何静薇而去,她听了那人的话立刻想到,这些人背后是有人指使的。
  何静薇放开了捂住脸的手,问:“是谁找你们来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
  何静薇瞪着眼睛道:“那人出多少钱?我双倍,不,十倍给你们!”
  少年往前走了几步,在何静薇面前停下来,顿了两秒:“钱?”他哈哈大笑起来,冲他身后的几个人喊,“你们几个,哪一个缺钱花,给我站出来!”
  几个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朝天扔了一沓钞票,粉红的雨唰啦啦落下来。
  那少年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何静薇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把她的下颌捏碎:“美女,你问问,站在这儿的,哪个不比你他妈的有钱?”
  “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何静薇强作镇定。
  “我们要干什么?”领头的少年继续大笑,笑得气喘吁吁,回头环顾几个同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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