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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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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牵汗止值模 �
“M先生又怎么了？”何静薇问。
“多新鲜啊，你说他正经的市场部的事儿不去过问，倒是搞起企业文化来了。今天听头儿说，M先生提出要改革公司人事制度，G先生（顾伍扬）也同意了，葛董还对M先生的想法大嘉赞赏，连董事会都不用上了，直接执行呢！”
“乐乐，人家是新官上任嘛，总要搞点□□运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静薇答。
“□□运动？是‘整疯’运动吧，把我们人事部整疯！静薇，你自求多福吧，哪吒三太子这是要大闹龙宫啊！”
何静薇能够理解李乐意的心情。听了李乐意的介绍，何静薇对这次用人方案改革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这个方案刨平了说，就是要招一个新人，拓达九大部门都要各出一位面试官。可特殊之处在于，面试官的人选不见得是这个部门的老大，有可能是该部门的小兵。每个面试官都有一票否决权，如果出现否决票，面试就此结束。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也合情合理。因为倘若有任何一个相关部门的人不喜欢你，未来的工作也不可能融洽。
何静薇有些感慨，闵英修到底是人力资源出身，这种面试机制，一下子戳到了拓达用人制度的痛处。
由于拓达是私企，在人头控制上都是董事会的头头脑脑做主。导致的结果，是他们喜欢的人都能进来，不喜欢的人都进不来。这使得公司员工特别是管理层永远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很难做大。新机制打破了这种束缚，能够招聘到综合素质全面过关的人，丰富了企业发展的可能。
不过，令何静薇感到奇怪的是，对于人事部这种要害部门，顾伍扬怎么能允许闵英修对它指手划脚？谁会心甘情愿地让别人的脚，插到自己的田里呢？
第12章 媤妍的亲事
何静薇并不知道此刻，顾伍扬坐在办公室里，嘴角正噙着笑意。
那晚在接风宴上，闵英修提出要用文化来管理拓达，他倒是言出必行。
发动公司全体员工为新晋人员把关，想法固然好，执行难度也不大，可是闵英修是否想过，这将是他自己的坟墓？
闵英修初来乍到，正需建立一个自己的新团队，明白的老总都会血洗一批旧人，拉大队往拓达跳槽，拼命往公司调自己的心腹。这个时候新制度出台，只要任何一个部门不同意，闵英修就休想让自己的人进来。这难道不是自断羽翼、绝地求死？
对于闵英修这种自掘坟墓的做法，顾伍扬自是喜闻乐见。他此时竟然有些怀疑他同学的判断。判断一个人简不简单，不看他的表情或语言是否高深莫测，而在于他的行事方式。顾伍扬觉得，闵英修的行事风格反映出他性格上的一些问题。闵英修是不是太年轻气盛了？刚来拓达几天便想在葛董面前找些存在感，好早些邀功请赏？
顾伍扬认为，就算闵英修再不简单，他这一步棋也绝对是坏棋。
顾伍扬当然不知道，闵英修的棋下得不错，更得了闵英修的父亲这个棋圣的点拨，弈棋落子，从来没有过败笔。
顾伍扬仰入椅背，看见落地窗外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他看着纷飞的雪，眼神却落在了更远的前方。冬天已经到了，后勤组组织员工赴海南旅行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顾伍扬想到何静薇为了员工旅游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禁有些期待。
……
今年的冬天出奇冷，一出门就有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像是千万根针刺在脸上一样，疼痛难忍。
下午闵英修自己开着车，七弯八拐的到了东四附近的菊儿胡同。他下了车，套上一件黑色羊毛外套，走进了胡同深处的一座老房子。
这座老房子是一个私家菜馆。古朴的四合院，透出一股闲在闹市无人问的幽静。院子的天井里种着石榴树，中间摆着大鱼缸。从灰瓦楞边透下些冬阳的余光，光影落在青砖上，仿佛一场无声电影。
服务员领着闵英修穿过天井，向正房走去。她们跟客人打招呼的方式很独特，不说欢迎光临，说“来啦”，非常亲切，给人一种回家的感觉。
进了正房，迎面只见圆桌前，坐着大姐闵英琪一家和哥哥闵英松一家。
闵英修刚一进来，闵英琪的女儿晨晨就拿眼睛往他身后瞄，说道：“小舅舅，您好意思吗？我们都是一大家子人，您就一个人来，不嫌寒碜啊？”
闵英修把手里一只盒子递给了大姐闵英琪道：“姐，祝你寿与天齐，年年十八！还有，早点替这丫头片子找个婆家！”
大家笑起来。只有晨晨不高兴，撅着嘴。
今天是大姐闵英琪四十九岁的生日，她接过闵英修的礼物，见这是一只精致的黄杨木盒，盒盖上面镌刻着西番莲的古朴花样。
木盒打开，就见一张白色卡片，上面用流利的行草写着：恭祝芳辰。
纸片下是一枚温润细腻的田黄印章。看那田黄的成色，通透、细润，似半透明的凝脂，还有若隐若现的萝卜纹，她一见就喜欢上了。再看章底还留着红色的印泥，上面手刻了几个字，笔风瘦劲，为古朴的铁线篆。
闵英琪认出了那七个字：“琼瑛璂琪春风手”。
这个礼物煞费苦心，闵英琪由衷的说了声谢谢。她随即伸过手来，对着闵英修道：
“让我看看。”
“什么？”闵英修微笑，伸手进兜里掏烟。
“别藏了，英修，让我看看你的手指。”
闵英修中指上有刻刀的磨痕，隐隐见到水泡已经被戳破，只剩下一层中空的白皮。
闵英琪不禁莞尔。弟弟英修还是那个样子，嘴很硬，心也很硬，可心里有一个柔软的角落，总为家人留着。
晨晨还不忘继续埋汰他：“妈，您说，小舅舅这是不是自虐啊！小舅，您缺钱吗？干嘛弄块石头来刻呀？”
不通人情的晨晨被她忍无可忍的父亲赶了出去，被罚到东厢房跟菜馆的小妹一起分菜。
正房里只剩下几个大人，闵英松见到闵英修手腕上的表，已经换成了一款普通的帝舵，不禁有几分欣慰。
他开口问：“英修，你回国也有段时间了，没想过正经交个女朋友吗？听说你夜夜都带女人回住处？”
闵英修淡然一笑：“大哥，您哪来这么多眼线？”
“不是我有眼线，是你小报上了不少。”
闵英修拿四个指头轮流在桌上敲着，说道：“这有什么办法？这是猴子变成人时基因里带来的，除非人有别的办法解决生理所需……而且，男人爱女人是强身健体又益智的游戏，让漫漫长夜变得比较有趣。”
闵英琪和闵英松顿时觉得有点头疼，而大姐夫和秦晓恩在一边假装耳聋。
闵英松叹了口气说：“英修，你也不小了，对待性、对待女人的态度应该是‘品’而不应该是‘牛饮’。我建议你找一个固定的对象……”
闵英修大笑，突然来了探讨的兴趣，抱了双臂支在桌上，倾身道：“大哥，您觉得，性对你来说意味着肌肤之亲还是性…交？身体的享受是一方面，更强烈的是一种征服的快感，对吧？如果你更幸运，那个女人正好还属于你的死对头，那快感一定会加倍，你和他的‘段位’会高下立现……”
闵英松在尴尬中清了清喉咙道：“英修，你说的这些我不敢苟同……我劝你别拿性当儿戏，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闵英修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明白到了您这个年纪，还能照样生儿育女么？”
大哥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姐当即喝止：“好了，英松，你少说两句！”
闵英琪见席间安静下来，这才吩咐丈夫道：“我们的客人今天还在外头呢，你去叫媤妍进来吧，别忙了。”
陈媤妍进来，一条腿上是玫红色的裤袜，另一条腿上是荧光绿的。
大姐指了指闵英修身边的空座：“媤妍，你坐英修身边吧！”
闵英修迅速明白了什么，他欠了欠身，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姹紫嫣红的陈媤妍。
“看什么看！”陈媤妍冲他一扬下巴，“没见过美女呀！”
闵英修干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大姐说：“英修，你和媤妍打小不就认识吗？……媤妍，你别拘束啊，把英修当自己的哥哥，你们俩就随便点儿吧！”
大姐的用意不说自破。闵英修暗笑，也不知何时大姐被母亲灵魂附身了，今天借口过生日要姐弟三个相聚，事实上却是想假扮月老呢。
不料陈媤妍却在一边不满的说：“英琪姐！闵英修跟谁都挺随便的，我才不跟他随便呢！”
“是啊，”闵英修说，“都不知道床上的表现怎么样，怎么能随便呢？”
“你！”陈媤妍被噎得满脸通红，拿大眼睛瞪着他。
闵英修也看着她，眉头一本正经的皱着，眼神里却有得胜的倨傲。
闵英修和陈媤妍这边交战，那边却见秦晓恩脸色惨白。
闵英琪赶紧吩咐道：“快扶晓恩在旁边躺一会儿，应该是低血糖了。怀孕就怕低血糖，让小妹赶快上菜吧！”
……
陈媤妍那很晚才回到家。她一进门便把外套扔到佣人手里，趿拉着拖鞋往楼梯上去，却听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父亲一声暴喝：
“站住！”
陈媤妍无奈的站定，在楼梯上翻个白眼，等着父亲的后文。
“你穿的什么样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你可是我陈树森的女儿！”
陈媤妍摇晃了两下，无奈道：“爸，我是陈树森的女儿，这事儿我知道很久了，不用您提醒啦！”
陈树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严肃的问：“你今天晚上穿成这样，又跟什么人混去了？”
陈媤妍眼睛滴溜儿一转，从楼梯上跑下来，抱住父亲的胳膊，没皮没脸地笑道：
“爸，听说您还给我订过一桩娃娃亲是吧？”
“什么？”她这思维也太跳跃了，父亲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家呀！”陈媤妍说，“妈不是老跟我说咱们早跟他家儿子定了娃娃亲吗？我不管，这亲您立刻给我退掉，给我退得一干二净的！”
一提起这个，陈树森就软了语气，说：“女儿啊，这亲事是你出生前就定下来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况且杨家这孩子也确实很不错……”
“我不管，我不管！”陈媤妍嚷嚷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说出去都丢人！这亲退不了，我就老死闺中，您等着给我收尸吧！”
她气哄哄的上了楼去。
陈树森还要说什么，却发现女儿已经没了踪影。他直了脖子，心道：他的宝贝女儿，成天无所事是，东游西荡，怎么会突然想起这门亲事了呢？
第13章 续弦
这两天，何静薇确实是忙得脚跟贴后脑勺。
本来接近年底，后勤组各项事务堆积如山。一年一度的员工旅游，又是后勤组每年组织工作的重头戏。有些年份是夏天出游，找凉爽的地方消夏，有些年份是冬天出行，找温暖的地方避寒。
今年，何静薇选择了年底去三亚。由于公司员工很多，并且可带家属，所以旅游人员会分成几个批次。每批由一个后勤组的人带队，再跟一个财务部的人负责旅行团以外的消费。
每年年底，财务部都忙得不可开交。往年遇到冬季出游，财务部都尽量配合，安排人员随团。可是今年，负责安排人员的小吕去找财务部要名单，却被骂了回来。
小吕哭得眼睛和脸都肿了，额发湿漉漉贴在脑门上，像是刚去洗手间痛哭过。
“出什么事了？”何静薇问。
小吕低下头，泪珠又骨碌碌滚出来：“静薇姐，他们财务欺负人！我跟汪严要财务随团人员名单，她莫名其妙的冲我吼……”
自从闵英修来到了拓达以后，汪严明显比原来硬气得多了。何静薇拍了拍小吕的肩，说：“没事了，名单我来要。”
已经是晚上九点。何静薇手底下几个人都加完班陆续走了，只剩她自己坐在办公间里，对伙计们做完交上来的表格做最后审核。
门口有极为绅士的敲门声，何静薇喊了声：“请进！”
何静薇在仔细核对表格，抬头的速度就慢了几秒，等她定睛回神，才发现顾伍扬站在眼前。
“顾总……”何静薇感到意外，有些无措地站起身来。
顾伍扬示意她坐下，问道：“在忙什么？”
“核一下旅游名单。”
顾伍扬似乎来了兴趣，他绕到桌边，看着桌上那撂东西。
何静薇赶忙把旁边一把椅子上堆着的那堆文件挪开，把椅子放到了顾伍扬身后。
顾伍扬一声不响的坐下，拿起其中一份，开始翻看。
何静薇坐在一旁解释：“这次报名去三亚的，包括家属一共三百多人，分成八批。后勤组除了邱大姐以外，每人带一次队。除了后勤组带队的，每批还要跟一个财务。”何静薇说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财务部那边的人员名单过几天才能敲定。”
报名表信息非常完整，职工和家属的身份证号、联络方式，甚至是否回族，有无食物过敏和禁忌都一一记录在册。
最后一栏，是按照亲属关系安排的住宿房间号。这个房间号的安排，很需要艺术。一方面要考虑哪些人喜欢临海房间，哪些人怕海浪吵得无法入睡，一方面又要考虑关系好的员工不能住得太远，不对付的员工不能住在一起。
顾伍扬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静薇，你带哪批？”
“第一批，一月四号，元旦节后的周六出发。”
“噢。”
何静薇见顾伍扬不说话，又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有些尴尬。尤其是想起了自己那晚做的疯狂的梦，耳根不觉红起来。
何静薇想打破冷场，便没话找话说。她问：“顾总，您去吗？”
顾伍扬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仿佛在笑：“嗯，我打算去。”
顾伍扬的回答让何静薇甚是吃惊。没有想到，堂堂一位副总，竟对公司集体出游感兴趣。这种情况，只有在老总新上任需要招揽人心的时候，才会出现。
何静薇紧接着说：“那真好。您打算什么日子出发？后勤组这边好尽早安排。您母亲和您儿子一起去吗？”
顾伍扬回答：“宇昊还没放寒假。我带我母亲去。静薇，我能不能申请第一批去？”
何静薇笑起来，觉得顾伍扬说“申请”二字，实在有点幽默：“当然可以，还可以配合您的工作安排，调整出发时间。”
看着一丝不苟的何静薇因自己的话笑了，顾伍扬觉得十分愉快。
何静薇见顾伍扬没有说话，接着问：“那我给您和您母亲安排单独的房间吧，您母亲腿脚还方便吗？”
顾伍扬摇摇头，盯着那个房间安排表说：“我母亲岁数大了单独住我不放心，静薇，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多费点心？”
何静薇明白，顾伍扬的意思，是想让她跟他母亲住同一个房间，以便照顾老人。
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然而，顾伍扬并没有放过她刚刚的蹙眉，此刻问道：“这次旅行安排上，财务部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何静薇感到吃惊，是顾总洞幽悉微，还是他消息灵通？
何静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回答说：“顾总，没有大问题，我会协调好的。”
顾伍扬闻言点了点头。他随即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对何静薇说：“静薇，如果有什么难事，让我知道。”
何静薇感激的点点头，送顾伍扬出去。
看着顾伍扬的背影，她竟有种莫名的安心。
这晚顾伍扬回到母亲住处，儿子顾宇昊已经睡着了。顾伍扬平时一个人住在离公司较近的房子里，只每星期回母亲家看儿子两三次。
见顾伍扬坐在宇昊床前若有所思，顾伍扬的母亲走过来，也坐在床沿上，看着父子二人。
“小扬，不知不觉，宇昊也长这么大了。”母亲感慨道。
顾伍扬点点头。
母亲看着顾伍扬孤单落寞的侧影，接着说：“启敏也去世这么多年了，小杨，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一个人过下去？有没有想过再续个弦，找个人搭着伴儿过？”
顾伍扬转过头来，缓缓地说：“妈，是有这么个人……但是现在，时机还没成熟。”
母亲听了，顿时欣喜万分，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
顾伍扬别过脸去不答话了。母亲脸上堆上了更浓的笑意，以为儿子这是害羞了。
母亲接着又问：“那你什么时候领来给我和宇昊看看？”
顾伍扬叹了口气，说：“快了。”
第14章 上层路线
看着窗外灰败的天空，想到员工旅行的财务随行人员名单，何静薇便觉得胃里发硬。
财务部一组是管理财务部的综合性事务的，组长汪严是个什么角色，何静薇很清楚。要跟她以硬碰硬，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越级向顾总告状，又显得自己没有风度。
正想得出神，恰好这时财务副部长打电话来了，在那头问何静薇：“静薇，有件事要请你帮我个忙……”
何静薇揣着财务部随行人员名单这块心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听是财务部张部长的电话，此时便灵机一动，道：“不好意思啊张部长，我正接另外一个座机上的紧急电话，两句话就说完，您稍等一下……”
高层领导对美女下属总是很宽容的。张部长笑着“嗯”了一声，便听何静薇不知对谁说道：“是，我是负责这件事。可在员工旅游这事儿上，你可别跟我讨价还价……”
这么一听，张部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听出兴趣来了。
何静薇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听完电话那头的话以后，又铿锵道：“不行！员工旅游是头等大事，葛董年年亲自过问，我可不敢怠慢！我跟你先说断后不乱，如果行程安排上出了闪失，我是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就是第二个！”
听到何静薇扣掉电话，张部长在那头笑道：“静薇，你这是跟谁发这么大的火儿啊？”
“对不起，张部长，”何静薇呼了口气说，“员工旅游这件事，把我弄得头晕脑涨的。”
张部长于是随口应道：“这事儿确实费神。有什么需要我们账务部支持的，只管开口。”
何静薇就等着这句话呢，于是道：“要在往年，我也不敢向张部长开口。但是这会儿您既然提起来，我真要第一个不识相啦！我现在呀，就想跟您要财务部的随行人员名单，多谢，多谢。”
张部长一听便知这里头有事儿，便笑着应承下来：“好好好，我盯着她们把这事儿办了。”
何静薇见话已经递到张部长那里，便说：“不好意思啊张部长，听我说这些事，把您的正事都耽误了。您有什么事要我办？”
原来张部长需要十多份礼品卡，不用另立支出，在年底发放的员工福利里加一笔即可。张部长已经找王世宁商量过，王世宁嘱他直接找何静薇办。这种事何静薇以前倒不是没办过，哪个部长手里还没有几个关系户要打点的？可是何静薇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拓达财务部的往来关系户多了，凭着张部长的能力，这点儿礼品卡的事儿一般都是自己想办法就解决了，还值得专门托一遍后勤组，如此大张旗鼓地去办么？
……
跟所有企业一样，在拓达这种私企，走上层路线是最快捷最凑效的。
果然下午一上班，汪严便亲自将财务部的旅游随行人员名单送过来了。汪严乖乖地把名单亲自送到了何静薇手上，嘴里说道：“何组长，还是你们后勤组面子大，这名单呀，可是张部长亲自敲定的啊！”
看汪严笑盈盈的，实际上，彼此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何静薇笑道：“说得是啊。连张部长都礼贤下士，我们这些干活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卖力呢？”
汪严本来就觉得一口恶气难出，一听何静薇这一语双关的话，只觉得自己喉头渗出一阵血腥味。她竭力地把那口腥脏的乌气，硬吞到肚子里，然后说：“谁说不是呢？为了员工旅游，我们财务部算是拼了命了。可是，今年财务部人手实在紧张，我们部长的意思，如果安排人员随团出去，请后勤组抽调几个人去财务部帮忙。”
何静薇一听这话就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财务部的工作紧张，那后勤组就都是闲人一帮吗？再说后勤组的人到财务部能帮上什么忙呢？
何静薇没有流露出惊讶，只说：“汪组长，我知道你们辛苦，可是后勤组现在也是天天加班，根本没有人手啊！”
“何组长，谁不是天天加班呢？上一任市场副总辞职，带走财务多少人？这个帐你算得清么？”汪严轻飘飘地说，“我看，不行呀，让你手底下的人元旦节来我们那儿装订一下账册，也不耽误员工旅游的事，一举两得……”
听汪严这么一说，何静薇明白过来了。让后勤组元旦节加班，根本就不是张部长的意思，端端就是汪严本人的意思。
何静薇想到这里，坚决地打断了汪严：
“对不起了，汪组长。上一任市场副总辞职带走再多人，帐也算不到后勤组头上。年底人手再紧，主意也打不到员工旅游头上。因为员工旅游这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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