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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水晶宫-第9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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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的身份可是比她的任何官阶、名位和实力都要有说服力的多呢。
  总之,连轴转了三天总共也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的塞希琉,却最大程度地稳定住了人心。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只是“陆希·贝伦卡斯特的女人”,那现在,在联邦乃至于世界的政治舞台上,她便已经有了属于“塞希琉·摩尔(·贝伦卡斯特)”这个个体的名望了。
  不管怎么说,承受了相当长煎熬的伊莱夏尔市民们终于在半年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和平的到来。他们看着已经在首都各处飘摇着蔷薇旗帜,觉得这纹章莫名不错,又华丽又有威严,比起增加了许多华丽的附件图案显得过于浮夸的芒星旗要顺眼多了。
  他们当然是近距离目睹了第四军团的风范,明白这些联邦前所未有的英武男儿们便是自己的守护者,安全感大生。然而,这样的安全感其实是有时效性的,跟不可能和幸福感直接拉上关系。
  真正让伊莱夏尔的市民接受蔷薇旗帜的,还真的只有随后赶来的陆陆续续的运输船,充裕的食物配给,帮他们修缮家园的士兵,以及在第三天就重新营业的市场和已经恢复到了政变之前的物价。
  11月30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七曜极光号重新返回了伊莱夏尔,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港口的蔷薇旗帜之时,悄无声息地准备进港。
  联邦海军几乎所有的大型战舰此时都正停靠在这军港中,其中包括了红蓝黑三舰,包括了“不沉之舰”纳希比亚号,包括了“白色城墙”奥鲁赛罗号。七曜极光号比港中最小的战舰都要小上一半以上,咋看还以为是翠鸟混进了鹰群。
  陆希觉得自己已经很低调了。可是,当他下了船舷的时候,却依然听到了忽如其来的喧哗声,似乎是早有准备的凯旋奏乐声,以及随即汇集而成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陆希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有点想要返回船舱了,却看到麾下一众将领向自己走了过来,而领头赫然是塞希琉。这姑娘脸上同样挂着无奈的笑。
  不过,当她走近的时候,表情有点僵硬,大约是看到了陆希才长出一点点毛毛存的头皮,想笑却又觉得不该笑,憋得相当难受的样子。她又走近了一点,却看到了陆希的眼睛,微微一怔,随即化作了不受控制的喜悦。
  “你好了?”塞希琉扑到陆希的怀中,伸手想要去摸他的眼睛却又不敢碰过去,最后干脆捏了捏他的右臂,不放心干脆又捏了捏左臂。
  她终于释然了,这才放开了陆希,咳嗽一声,整了整头发和衣领。
  欢呼的人群发出了更加响亮的欢呼声,甚至还夹杂着一点口扫声。人群中似乎还有人夹杂着一点“贝伦卡斯特大师万岁!”之类的口号。
  “伟大的联邦元首万岁!”真不吉利,我可不想刚结婚就死光光还被焚尸。
  “护国主万岁!”这更不吉利了好吧,我更不想自己的脑袋被挂在教堂顶上风干。
  陆希表示自己有点懵逼,但却也没法吐槽更没法发火,只能冲着大家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好在塞希琉已经做好了准备,拉着后者上了马车,在民众的夹道欢迎中匆忙离去。
  “有点过分了。”一直都上了马车,陆希才总算是泻掉了笑容,沉重地“呸”了一声。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这种浮夸的欢迎仪式,但我也没办法。这是民间自发的。”
  “明见自发?”陆希心想塞希琉你也变了啊。瞧瞧这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的样子,目测夹道欢迎的人群至少有个两三万人呢,要是没人组织怎么可能有这般规模。
  “好吧,也可以说是民间组织。”塞希琉露出了苦恼甚至有些疲惫的神色,满脸无奈:“确切的说,是一群伊莱夏尔的社会名流自发组织的,主要是一些议员,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文学家和艺术家什么的,为首的索尔季诺先生。他是联邦国立大学哲学系和文学系的教授,还是《伊莱夏尔时报》的总编兼社长。”
  “嗯?好像依稀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我说的不是人,是报纸,哦,对,就是这一份……”
  陆希还没有说完,塞希琉就把一份报纸递到了陆希面前,头版上的报刊抬头和字体倒是一目了然,陆希的亲切感顿时油然而生。他结果报纸,略过已经很熟悉的抬头,很快便被头版头条的标题所吸引了。
  《至高无上的救国英雄将于明日抵达他忠诚的伊莱夏尔》!
  “这是昨天的报纸。后面还有这次欢迎仪式的准备工作,以及招募志愿者的联络方式。”赛希琉带着一种想笑但是又在强忍着恶心的僵硬表情,慢吞吞地解释着。
  “《伊莱夏尔时报》是早上发布的,也就是说,他们只花了一天不到就招到了两万志愿者,还筹备了这种规模的活动出来?”陆希透过马车看着外面的场景,一时间肃然起敬。
  从军港出发到蔚蓝宫广的大道上,几乎所有正对街道的房屋上都挂上了彩旗和条纹,装点得花里胡哨,仿佛是什么重要节日的庆典。代表自身的蔷薇旗和联邦的六芒星国旗并列地悬挂在所有的路灯上。
  汹涌的人群挤在卫兵之后,摇着各种小旗大声地欢呼着。
  一整个军乐队列队走在自己的马车之前,一边迈着齐整的步伐开道,一边认真地奏乐。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的一整排唱诗班成员站在街边的二楼阳台上,引吭高歌。
  “这是《解放者之歌》,由索尔季诺先生亲自作词,请联邦著名的音乐家卡彭作曲,听说昨天晚上才完成,乐队都是连夜排练的。”
  不得不说,就算是以陆希的耻度,也觉得压力有点大了。
  “这种组织力和煽动力,要是用在正事上,是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拉起十万大军呢?”
  塞希琉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让马卡洛夫中将派人把索尔季诺先生的首级拿来。”
  “……”
  “不必担心,对外宣布当然是暴病身亡了。”
  “我说啊……”
  “当然是在开玩笑啦。”塞希琉一本正经地道。
  “看样子,那家伙是真的把你得罪狠了啊!”陆希再一次对那位据说在联邦文化界很有影响力的学者先生肃然起敬。能把塞希琉得罪成这样,说实话还真的挺需要点本事的。
  “他其实表现得相当有礼,甚至可疑算得上是恭顺和谄媚的……”塞希琉想要再多说几句,但仍旧是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厌烦表情,用力地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他了。现在,除了战死的,参与政变的所有门阀派的家主,以及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成员都被逮捕了。怎么处理,还是需要你那一个主意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来一个名单递给陆希。
  陆希看着名单沉吟了一下,沿着最上面画了一笔:“这几个,以叛国者全部处死吧。哦,对了,要通过法院进行正式和公正的审判,允许市民旁听,请大圣堂派乌顿女神的神官列席审议。这个索尔季诺先生,就请他来做一个证人吧。”
  塞希琉点头开始记录。
  “审判的时候我就不参加了,也算是给他们留个体面吧。”陆希道。
  说不定人家会觉得这才是最不体面呢。塞希琉想。
  “我也很忙嘛,没时间去给失败者送行。”陆希将手慵懒地倚在车板上,用手指敲了敲,沉吟了一下,又道:“塞希琉,把安德莉尔学姐带来见我吧。”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蔷薇大审判
  “根据下官之前的证词,所谓的紧急状态委员会,早已经有了夺取联邦最高权力,继续维系其暴力统治的阴谋!他们是卑劣的叛国者!无耻的国蠹!联邦这个高居天际的自由文明的灯塔,正因为有了这群吸血蠹虫的存在,联邦的人民才始终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呜呜呜,我……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但是,但是我终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还有一家老小,敢怒而不敢言。呜呜呜,我有罪!我在女神面前请罪!”
  英俊潇洒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宛若杜鹃泣血。大概是因为他确实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美大叔一个,哭起来便特别的有煽动力,于是也让不少围观群众有了共情,跟着开始哭唧唧。
  大约是大家的响应让他非常满意,索尔季诺先生更加兴奋了,他的声音陡然增强,仿佛每个字符中都透着控诉和呐喊:“我想到了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伪议长,他要求我在报纸上每天给他们发软文洗白,嘤嘤嘤嘤嘤嘤,我没法反抗!嘤嘤嘤,我有罪!这里是我们当时的对话记录。”
  “无耻啊……”坐在旁听席最前排中间位置的塞希琉低声叹道。
  “无耻之尤!”坐在她身后和旁边的几个旁听“围观群众”——其实都是富商和文化界名流——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话,顿时大声呐喊起来,引得后面的人群也纷纷起哄。
  索尔季诺先生更加兴奋了:“嘤嘤嘤嘤嘤嘤,他还说,他还让我的采编们每个人每天都要给他交一百篇歌功颂德的文章,由他来选!”
  “他还说,他还说,如果我不交,他就宣扬我上厕所不冲水!嘤嘤嘤!”
  “他还说我么的女朋友!嘤嘤嘤!”
  旁听席上的共情感更重了,塞希琉甚至听到了不少人。
  “真的是个人才啊……”塞希琉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是的,简直就是无耻界的人才!国贼界的王者!”有人附和道。塞希琉记得那是个富商,好像是紫罗兰家的外围工程承包商的配套供应商什么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塞希琉刚想分辨,却听见有人大声吼道:“打倒国贼!”
  此人是个有点名气的作家,记得成名作记得是《英雄之路——凯林格尔斯战记》。
  “绞死他们!不,斩首示众!剁碎了拿去喂地精!”有人用力拍着桌子,好像是个航运事务所的中层官僚,声音那么大气魄那么足但人实际上长得蛮妖娆的,据说和前前任的航运事务总长,欧伦蒂安家某个前年去世的老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塞希琉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她忍不住看了看对面观察席上的三位黑袍的神官——审判和公正女神乌顿的主教斯克利亚,以及两位带刀祭司。那位以公正严肃而著称的主教阁下此时正憋笑憋得很辛苦,一脸的褶子中仿佛都透着笑。
  这特么分明就是一处低智商的荒诞闹剧,传出去会成联邦之耻啊啊!特别有责任感的塞希琉一时间都想钻到桌子下面去。她现在觉得,陆希不来此次是何等贤明的举动。
  “哇啊!想不到被告竟然是这等无耻之徒啊!”一把年纪了的老法官感慨了一声,满脸都是兴趣盎然,一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想接着听下去”的表情。
  “咳咳咳咳……”塞希琉开始咳嗽,这招虽然很老套但这时候她也只有这招可以使了。
  老法官这才如梦初醒,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拿着小木锤用力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肃静!肃静!嗯嗯,被告,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一直站在被告席上的特纳·维兰巴特这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用傲慢而冷冽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旁听席顿时静若寒蝉,比起法官先生的那几声“肃静”可有用多了。包括证人席中的索尔季诺先生,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和其对视,嗫喏了几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旁听席中唯一能和特纳保持对视毫不落入下风的,便是塞希琉了。只不过,特纳的眼神却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便迅速移开了。
  不管怎么说,塞希琉只是一个小插曲。特纳·维兰巴特虽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力量和财富,就像是动物园中的展示牌一般被压上了看台,可是,他的身子骨依然挺拔傲然,从没有失去过体统。
  他冷笑了一声,向着唯唯诺诺的索尔季诺扬了扬下巴:“真是一场可笑的闹剧!我还记得,这个小丑抱着昂贵的水晶盘跑到了我家里求我的时候,那真像一条狗啊!”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又转向了塞希琉那边,幽幽地道:“他以为,把我放在这种地方折辱,就能颠覆我们的影响力吗?那么,他又为什么不敢亲自出现,亲自来面对我呢?权利和威望是用敬畏来维持的,笑话多了,也就没什么敬畏了。他难道不明白吗?当他今天如此折辱我们的时候,总有一天,也会有人颠覆他的统治,这样地折辱他……或者说他和你的后人?你明白吗?摩尔小姐,你和你的男人在犯蠢!”
  现场一片哗然,法官无论怎么敲桌子也都没办法保持肃静了。观察席的三位神官们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戏,不过,那位著名的“判官”斯克利亚主教的目光却有些深沉,翻开了桌上的一本文件,似乎是准备开口了。
  塞希琉抢在主教之前开了口:“您错看了他,维兰巴特大师,也错看了权利和威望。我并不指望您能明白后者的意义,毕竟,这样而是我们和你们最根本的分歧。我只说前者……话很不好听,但是,他并不是不敢来面对您,而是觉得,您真的不重要。”
  特纳·维兰巴特不敢置信地等着眼睛,“……你,你说什么?”
  “相比起联邦后续的政局,数千万国民的生活福祉,如何重建他们的家园,如何补偿他们在内战中受到的损失,如何让他们再次安居乐业,和您的结果相比,真的不重要。其实,我这里也有一堆事要办呢,本来也是没空来的。可是,我觉得,既然大家都把我当做了陆希的代表,那过来送送你,也算是他的礼貌,这姑且也算是我替他稍微尽一点小小的责任了。”
  说到这里,塞希琉便闭了嘴。她觉得说到这个地步便已经够了。可是,却未想到那边的特纳·维兰巴特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体面和傲气似的,发出了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不,他就是在畏惧我!他不敢面对我!”
  “你们呢?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我是联邦的合法议长,联邦最高的合法元首,我是……”
  “还是释放了巫妖,和瘟疫之王的残部沆瀣一气的幕后投资者,不是吗?”打断了他发言的正是斯克利亚主教。他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轻轻拍了一下:“我们从被俘的亡灵巫师那里得到了不少决定性证言,正顺藤摸瓜地往上查过去了,很快就会有更多决定性的物证呢。”
  “……你,我……你们大圣堂何时成了贝伦卡斯特的狗?”
  这话就是典型败犬狂吠的人生攻击了,对主教阁下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不再去看特纳,只是冲着法官的方向点了点头:“当然,归根结底我只是负责旁听和审议,并且提供给法庭一点点建议而已。”
  “那么,本庭宣判,特纳·维兰巴特,叛国罪成立!谋害联邦合法元首,罪名成立!勾结魔神残党,罪名成立!纵火者,成立!破坏公共安全罪……死刑判决!立即执行!”法官阁下开始敲起了桌子,脸上露出了可惜的神情,大概是因为没有听到门阀贵族们更多的隐秘八卦吧。
  塞希琉起身离开,一众旁观者和法庭警备人员都赶忙给她让开了路,就像是在恭送一位……嗯,皇后。
  学生会主席小姐其实很不习惯这个样子,但她的心思已经转到了随后将要和各个天区代表会面的欢迎会上,也没有在意。
  至于后面是怎么处刑的也并不重要了。说白了,这次公开的审判就是要给此次内战做一个合法合理的定调,这样,才算是个内战打了一个完满的句号。
  让特纳·维兰巴特真正心塞的是,他虽然并不是法庭上唯一一个被判处了死刑的人,还有林诺·阿普斯特、迈先·欧伦蒂安、卡里斯·凯林格尔斯等门阀家主陪他上路,但紫罗兰维兰巴特就却是唯一被没收了所有财产的家族。
  穿世千年的奥法世家,名门中的名门紫罗兰维兰巴特家就此彻底灭亡,等到其死灰复燃的时候,已经彻底和联邦的政治舞台再无关联……嗯,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死灰复燃的话。
  其实同样失去了一切的还有丹迪莱恩家,只是这家能话事的要么死光光要么不知所踪,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抱团瑟瑟发抖。
  小伙伴中最心软的塞希琉有些不忍心,想到自己多少和不知所踪哈尔达·丹迪莱恩上将有几分香火情,便偷偷塞给了对方十六岁的独生女一笔钱。那个一夜间失去了一切的姑娘再表达了夹杂着仇恨、感激、无奈和释然的感情后,带着所有的家人离开了伊莱夏尔,从此不知所踪。
  门阀家主中唯一逃过一死的只有卢卡尔·门修斯一人,被象征性地判决了十年徒刑,但可以圈禁在乡下的庄园中服刑,和他的女儿,以及孙辈们度过晚年。
  很多人不明白,但陆希却坚持如此。不管怎么说,凯尔·门修斯元帅和自己姑且还有一次并肩作战的袍泽之谊,甚至算得上是救命之恩,自己真的没办法翻脸不认人马上对他的家人们动手。他确实真心地希望门修斯家的人从此能安守本分;不过,他们若真的非要作死,自己也就不算对不起那位门修斯元帅了。
  此外,紧急状态委员会和门阀派系大量的官僚、军官和议员都被一步步地清理出了联邦的政治舞台,或开除,或入狱,或被没收财产。当然了,他们所有的处置都经过了“合理合法”的法庭审判,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后世又有“第二次贝伦卡斯特大狱”或者“蔷薇大审判”的专有历史名词。
  当然了,在这个审判的过程中,新的联邦政府倒是培养成了一批相当精干的律政官员,这倒是为未来的制度化建设奠定了相当的基础。
  不过,我们也要知道,真正聪明的贵族都是属九头鸟的。除了灭亡的维兰巴特和丹迪莱恩,其余世家早就做好了断尾求生,甚至断头断身也要求生的准备。而聪明如陆希和他的小伙伴们也明白,要想真的把姓欧伦蒂安,姓凯林格尔斯,姓伊尔斯的这些全部杀绝,那失去了大义的就是自己了。
  甚至连全部驱逐都不可能。内战之中,这些家族出生,在自己麾下作战的部下也还是有不少的。
  总而言之,在未来的联邦,出生这些旧门阀的议员、官僚和军官依然层出不穷,但在联邦政府随后的一连串改革中,他们也确实失去了所有的,至少在明面上的特权,并且还会受到之后所有联邦执团体的警惕和隐形的歧视。
  在随后的历史中,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世界的文明已经走上星辰大海,联邦这个政体已经不再存在的那一刻,联邦再也没有诞生过一个出生旧门阀的最高元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实际上,也就像塞希琉所说的那样,陆希并不是不像去面对特纳·维兰巴特,相比起一个根本不起眼的所谓“敌人”的终末,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譬如说,他应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帕隆·阿瓦拉尔大师。
  他又该怎样去应对拉瑟尔大师留下来的政治盟友,譬如说刚刚被释放的阿格罗尔上将,譬如说暗行御史的统帅马卡洛夫中将,譬如说安罗斯总督。
  他们,又知道多少呢?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是,执政官
  这是陆希第一次在蔚蓝宫中停留了超过半天的时间。
  当然了,严格意义上,他现在的官方身份其实还是“联邦海军上将,禁卫舰队提督”等等,现在却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当年拉瑟尔大师的办公室。虽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却总有一种军政府沐猴而冠的既视感。
  既然都成军政府了,那就直接一点吧。陆希想。
  难道就因为我成军政府的独裁者,所以你们压力都那么大吗?像马卡洛夫中将这样的秘密警察头子,从进门开始的时候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呢。到底是因为我呢,还是因为我身边的秘书小姐姐呢?
  陆希一边用恶趣味的目光打量着垂下了脑袋的马卡洛夫,一边从身边面无表情的秘书小姐姐手里接过了一份报告:“这是安洛斯总督提出的关于黑漫城连通米兰公国绿港的大道扩建计划,我已经同意了。最迟一个星期,就会把第一笔工程款拨付到黑漫总督府。当然,我觉得,安洛斯先生,您完全可以更近一步,譬如说,把大道往南直接衍生到龙爪半岛最南端的霍安港,往北可以直接穿过铁岩峡谷,连通凯旋自治领。当然,这么庞大的工程肯定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启动的,但可以把先期的勘探工作做起来。”
  安洛斯总督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问这笔钱从哪里出,反正现在陆希的第四军团嫡系天天就是在忙着抄家,中央财政一时半会倒是真的不缺钱了。
  “当然了,这些倒是不用您亲自处理,首要的是推荐一个可以接受您现在工作的得力人选出来。”陆希又道。
  安洛斯总督微微一怔,随即便陷入了思考状态。他倒是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微笑着道:“看来,我在黑漫总督的位置上做不了太久了吧。”
  “是的,安洛斯先生,我们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您来担任奥尔索天区行政长官,和联邦内务大臣吧。”
  陆希对安洛斯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上一任联邦的内务大臣刚刚被挂上了伊莱夏尔最高的绞刑架。这位维兰巴特家的家主就像是一只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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