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坦荡(星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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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而熠熠生辉，一下子抓住了人的眼球。少女明明紧抿着嘴角，冷沉着一张脸，却乍一看去，便使得这一整个画面，都盘活了起来。
　　沉稳有度难掩焦躁担忧的男人，冷若冰霜却难掩眸底熠熠星光的少女，就这样在这栋精致中透着岁月痕迹的阁楼前来了好一番拉锯战。
　　“周泉，你放开，你带我来的什么破地方？我又不是你女儿，你凭什么管我！你松开，松开，听到没有！”白沫的声音带着少女的娇俏，因为愤怒而拔高了几度的声音，听在耳边却也不会显得过于刺耳，相反反而有种女儿家撒娇卖嗔的软糯。明明说着气话，却让人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
　　“沫沫，别闹！”男人的身姿一直直挺挺的，仿若松柏一般，透着山一般的沉稳。即使少女无理取闹也自是淡淡地这么一声呵斥。
　　少女原本死命挣扎的身子，颤了颤，有片刻的停顿，转瞬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抿成倔强的弧度，抬起晶亮的双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片刻，目光一顿，整个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周身原本明亮朝气的火焰，却像是被一碰水浇头淋下，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又是这样的表情！
　　男人注视着面前这座精致小楼的目光，悠长又绵远，带着缱绻的思念和眷恋，仿佛面前的小楼是男人珍藏的宝贝。
　　白沫的目光不由得顺着男人的视线，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小楼，这个男人执意要带她来看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特别，恍惚间，白沫脑海中似乎有些凌乱的画面出现，同这小楼，同身边的男人有关，画面中，隐约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一个清颦浅笑的女子。
　　“好，准备下一场！”张和涵双眸亮亮的，明显精神和亢奋，大概每个导演都希望同自己合作的演员是个通透的，就譬如红玫，譬如莫柏，这两个人搭在一起，张和涵本来还担心红玫的气场不够，镇不住莫柏，本来好端端的一个绝对女主角，反而沦为了陪衬。没想到画面出来的效果意外的好！
　　张和涵可不认为是莫柏放水了，看莫柏现在这样唇边带着奸笑的样子就知道了，这家伙绝对是拿出实力了的，只是，是不是看家本领就不知道了。
　　下一场戏，转移到了室内，是在阁楼中一间布置得极为精致典雅的闺房内。
　　红玫和莫柏稍微补了一下妆，等机位准备妥当，就又忙着拍摄去了。
　　只见镜头内的少女依旧紧抿着倔强的嘴角，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椅子上，只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少女眸底晶亮的火焰淡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清清浅浅的迷雾和茫然，双手更是因为不知名的不安而有些无措地抓着裙摆，睫毛颤了颤，周边摆设莫名给她的熟悉感，让她既惶恐又不安。
　　隐隐的，少女怕是早已经察觉到了今日一席话后，她与男人之间，怕是更加隔着千山万水，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却无法触碰。
　　画面里的少女僵硬地端坐着，无端端地传达出了焦躁、不安、惶恐等情绪。与此同时，男人却静静地站在闺阁的窗边，背对着少女。两个人，一坐一站，分别占据了画面的两边。男人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柏，只是却自有一种淡淡的情怀无端端地传递而来。
　　“我和你的母亲是青梅竹马，我自小恋慕你母亲，只是你母亲已经与他人自襁褓中便已定下婚约。”这几句话，明明不过是几秒功夫就能说完的，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一句一句从肺腑中铿锵而出，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少女的耳边轰地一下炸开。
　　男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缓缓地，缓缓地，侧了身，以极慢地速度，将自己的脸正面对上了镜头。镜头里男人眉峰间似带有无限的爱怜和清愁，带着无限的惆怅和惘然。
　　原本自进屋后，就一直端坐着，低垂着眉眼，打量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的少女，似是约好了一般，在男人转过眸来的瞬间，也遥遥一抬头，恰好对上了男人藏着无限话语的双眸。
　　双眸就这么隔空一碰触，少女的面色转瞬间便带出了几分苍白，越发衬得一双眸如漆似墨，暗沉沉如寒潭之水，望不见底，又透着无限的清冷。可偏偏却能从这么一双仿似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目中，看出一点一点冷冷散开的绝望和心伤。让人的心，忍不住空落落的，每个着地之处。
　　少女倔强地昂着头，挺直着背脊，双眸不依不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随着男人一字一句吐露地关于他与她的母亲之间的过往，双眸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熄灭了所有的火焰。可偏偏即使如此，少女还是那么倔强地，不肯有一丝一毫地妥协和放弃。
　　在这么一双眸的注视下，男人到嘴边的话，顿了顿，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浅浅地，浅浅地叹了一声气，竟是他，目光率先一步偏离开来。
　　而在男人目光转开的一瞬间，少女眸底一下子涌现出了浅浅的泪花，若不是此刻男人正将全副的注意力投到了一旁的雕花衣柜上，怕就会发现少女此刻的脆弱和无助。
　　赶在男人注意前，少女狠狠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唇角抿了又抿，顺着男人的动作，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雕花衣柜上。
　　随着男人的动作，衣柜缓缓地打开，里面珍藏得极好的一溜的旗袍，瞬间出现在眼前。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少女根本不敢想象，原来男人也会有如此的一面，明明只是对着一衣柜的衣服，却好像出现在面前的是他刻骨铭心的爱了一辈子的女子。
　　“你的母亲，很喜欢旗袍，总说，女人的一生，若是没有一件专属于自己的旗袍，便是一大遗憾……”
　　男人的脚步转过了这一整个房间，无论是梳妆台，还是窗边的古琴，亦或是书桌上的书册，棋盘上的棋子，他都能够如数家珍，细细道来。
　　只是，少女的眸色，却是越来越黯淡，周身的气息也是越来越暗沉。
　　明明男人口中优秀非常的女子，是她的生身母亲，可偏偏，她此刻的心，随着男人一字一句地复述，却像是被放在砧板上一刀一刀地往心窝上坎，疼，真的好疼！
　　而这样的疼，随着少女眉角的微蹙，情绪便若有似无地传达到屏幕的彼端，戳得人的心，也跟着揪痛揪痛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是真的有种老旧的伤感的，不知道我的文字功底，行不行，有没有将这种感觉写出来。其实自从看过《珠光宝气》后，对老少配什么的就很有感觉，所以，脑海里出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念头。好吧，有些语无伦次了，如果写得不够好，咳咳，只能麻烦大家自行脑补了……

☆、39、第三十九章

　　“斌哥；你和红玫有过对手戏，她原来这么强的吗？”冯翔摸着心口的位置；竟然有些淡淡的怅然若失；镜头里一坐一站的两人；营造出的那种氛围，竟让冯翔有种心脏一阵阵紧缩的刺痛感。
　　因为这是莫柏转到幕后之后第一次重新出山拍摄，无论是黄斌还是冯翔都迅速结束了手头的拍摄，赶到了这边。冯翔对于红玫并没有多大了解；只是，觉得比起自己，这个女人太过幸运；不但第一步电影是秦路这样的大导演；而且一上来就担当女主角。这一次也是一样；这部《陌上花开》说白了，其实是围绕着红玫这个绝对女主角展开的一部戏，幸运的是，同这个女人上演对手戏的还是曾经站在绝对巅峰的莫柏。
　　可这些微妙的心态，在真的看了这一幕拍摄后，所有曾经端起的轻蔑，被狠狠地击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浅薄。自己没有相应地实力，在这个圈子走得一帆风顺，反倒是怪起了他人的好运。
　　黄斌此刻心中也是思绪混乱，颇为复杂，心态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他在这个圈子里也打滚多年了，虽说一直没有大红大紫，资历却是摆在那里的。而演技也在多年的打磨下，算是入了门。上次在《北漂》剧组同红玫的合作，的确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印象，对于这个新冒出头的演员的实力，也很认可。只是，看了面前这一幕，黄斌的心底，突然有些很不是滋味。
　　原来，这个女人，在同自己对手戏的时候，竟然是隐藏了实力吗？
　　这样的气场，若有似无地，通过自己的姿势表情营造出来的牵动人心的哀戚。黄斌忍不住想象，如果换做自己成为这个画面里的男人，他会怎么做。却挫败地发现，他的表现绝对不会如莫柏这样出色。那明明没有一个眼神的接触，却又营造出来的黏合默契，那种两个决然不同的气场，相互碰撞出来的火花，黄斌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以为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固若金汤，心若止水的本事，现在才发现，他其实还是有渴望的，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和更强更好的对手比拼。
　　“红玫她，很强！”
　　红玫同莫柏可不知道，因缘巧合之下，激发了剧组的人的士气，导致最后各个人都卯足了劲把自己的本领都发挥出来，当然，这样的结果，对于整部电影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喜事，也让《陌上花开》成为了华语电影史上一部不可多得地让人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经典之作。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红玫与莫柏结束了这一场戏的拍摄后，接下来，就又需要去换个造型服装，剩下的大部分属于白莉的戏份也都是在小楼中进行的。甚至，白沫深受触动后，不自觉地在这栋小楼中寻找着母亲的痕迹，一点一点地褪去少女的青涩和尖锐，完成蜕变一步的转折，也是在这栋小楼中。
　　也许这些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准备拍摄的画面，到了最后出现在电影屏幕上的时候，说不定只是几个剪辑后的连续画面，可真的拍摄起来，却是个大工程。
　　不过，让红玫高兴的是，同莫柏的合作，果然很让人血脉沸腾，她很喜欢，这样子全力以赴同强者合作的感觉。
　　接下去的拍摄对于红玫而言，还是很有挑战性的，为了节省时间，在这座小楼的拍摄任务中，红玫有可能前一刻还要表演温柔似水中带着点点病容的白莉，在结束了这一条的拍摄后，下一刻就要变成眉宇间尚带着少女的固执和执着，为了一个男人甚至不自觉地改变着自己的喜好的白沫。这中间度的拿捏和掌控，就算是红玫，也需要繁复沉浸在剧本中，拿捏两人之间的不同，才能够很好地表现出来。
　　为此，她和张和涵之间没少发生一些争执，咳咳，对一些场景的处理和认识上面发生了一些偏差，偏生两人又是固执的，最后的结果是莫柏不得不出来做和事老。事实证明，有时候有矛盾，才能够发现矛盾，解决矛盾，让最后的画面呈现出更加饱满的一面。
　　莫柏最后干脆直接袖手旁观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疯子，其实都是为了让最后的表演呈现出最完美的表现，等忙完了这一幕的拍摄后，又能够有说有笑地聚在一起，商讨着拍摄出来的这些画面的好坏。
　　幸好这剧组背后有大款可以傍，资金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否则凭着两个吹毛求疵，精益求精的家伙，怕是不够这两人这么折腾的。
　　事实上，事情的最后，不止是红玫同张和涵，连自认为本人很理智的莫柏，也不由得被这样的氛围所传染，再加上早就已经被激起战意的黄斌与冯翔，于是整个剧组弥漫开了一种意外的张力，让所有的人像绷得紧紧的弓弦，做好了蓄势待发的最好准备。
　　“红玫，你看这场戏的处理，是不是应该这样？”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黄斌拿着剧本跟红玫就他们即将要拍摄的下一场戏做了商讨，眉宇间认真的风采，让这个男人多了股别样的魅力。
　　红玫认真地听着黄斌的话，时不时地加上一点自己的见解，以及在这场戏中，自己会怎么做的想法。老实说，对于黄斌竟然会放下身段，同自己商量的事情，一开始，红玫是有些惊诧的。可随即，在看到黄斌双眸中的亮光后，心微微一笑。她看过这样的目光，在镜中的自己眼中看到过。对于演戏的执着，对于诠释好每一个角色的执着。
　　她不知道是什么让本来在《北漂》剧组中只是淡淡的，除了拍戏的时候，甚少有接触的黄斌突然有了如此转变，她也不想去知道这当中的原因。
　　她欣赏每一个同她一样对这一行业付出全部热爱的人，虽然，每一个入睡的夜晚，她依然会想念极了家中的小家伙，甚至与六六通话时，一颗心，更是被思念注满，恨不得飞回家中。可，这个《陌上花开》剧组给了她如家般如鱼得水的温暖。
　　这个剧组内的氛围很好，很棒的导演，很好的演员，很好的工作人员，在这样一个剧组里工作，是每一个演员梦寐以求的环境。
　　“六六，对不起！”
　　明明孩子已经放暑假了，她这个做妈咪的，却不能陪在孩子的身边。想起上一次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自己去幼稚园看演出，带着王子桂冠，穿着王子的骑马装，背后还披着披风的小家伙在舞台上的稚嫩表现，以及一下了台，就扑到自己怀里求表扬，求夸奖的可爱样子。心底就软乎乎的。
　　再一次在休息的旅馆房间内看到空降而来的六六和墨景的时候，没有第一次的无力和担忧，有的只是满满的高兴。一下子将扑到自己怀中的小家伙抱了个满怀。吧唧吧唧地左右开弓亲了好几口自家儿子，这空落落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妈咪，六六想死你了，你坏，都不回来陪六六！”
　　“是是是，都是妈咪的不好，妈咪也想死六六了。来，让妈咪看看，六六有没有更英俊了？”自家儿子的话让红玫一下子酸了，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酸涩压了回去。
　　六六是个臭美的，一听这话，就哧溜一下从红玫怀中钻了出来，还故意秀了一个很臭美的POSE，眼睛亮亮地，有些上挑地冲着红玫说道：“六六帅吧！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六六还收到了很多礼物哦，还有好多花呢。可惜，妈咪那天没在。”
　　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
　　这一下，却是直接戳到了红玫的心坎上，六六都还没有掉眼泪呢，红玫倒是先一步掉了金豆子。
　　红玫这一哭，六六本来就是孩子，本来因为墨景，一直想要当个小小男子汉，强忍着不哭。现在红玫一下，便也呜呜地哭了开来。
　　墨景看着这一大一小抱头痛哭的样子，第一次发现，什么叫做手足无措。就是红玫一直冷淡疏离，刻意试图划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也没有如此不知从何下手的挫败感。
　　“咳咳，六六，你忘了来之前答应景叔叔什么了？”拿红玫没辙，只能从六六下手。
　　六六这才想起了什么，想到自己是个小大人了，是要保护妈咪的，不能哭，要做个小男子汉的。可小孩子一哭起来，加上心底确实委屈难过，哪里是说停就能停得下来的。
　　不过作为成年人的红玫倒是不好意思了，她真是太失态了，什么时候，她竟然在屋内还有个大活人的时候，这么失去警惕心了。
　　好不容易，一大一小收拾好了情绪，墨景给两人倒了热水，含笑看着一大一小喝水补充水分。
　　“六六，你不是要跟妈咪说你的丰功伟绩吗？”墨景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话题，他可不希望红玫再掉泪。
　　“哎呀，妈咪，我跟你说，你儿子我可帅了，就因为帅得太天怒人怨，差点儿让花花和红红为了六六打了起来呢。最后，你猜，我是怎么解决的。”
　　小家伙眉飞色舞地说着话，还手舞足蹈的，哪里有方才情绪低落的样子。
　　“哦，怎么解决的？”
　　“嘻嘻，六六一人亲了他们一下，他们就听话啦！”
　　红玫庆幸自己已经喝完了杯中才茶水，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失礼呢。
　　她没听错吧？
　　虽然，一直知道儿子在幼稚园很受欢迎，可，这也太小了吧？
　　难道她就要准备见未来儿媳妇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表示妈咪不在身边，六六一不小心就会长歪了哦。
　　话说，其实现在的小孩子，真的很早熟……


☆、40、第四十章

　　红玫现在所在的拍摄地位于一个电影城；平时也有游客组织参观的，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可墨景在拿捏红玫的底线方面；真的做得很好。
　　这些天；红玫收工都还挺早的，乔装打扮一番，加上红玫本身说起来除了几年前的《花开》之外，并无什么作品面世；虽说跟着几个剧组混了些名气，对于大部分观众而言都是陌生的。如此一来，带着六六逛逛这个电影城；或者是到周边的小镇吃个饭什么的；倒也很顺当。
　　娘俩的出行；墨景并没有跟着，毕竟他坐在轮椅上有诸多不方便，可红玫却是知道墨景应该派了人护着他们娘俩的。对于这些点点滴滴，红玫也只能暂时收在心中，无法做出回应。
　　她和墨景之间，隔着太多太多，只要一日两人无法站在对等的位置上对话，红玫都无法对这份感情做出任何正面的回应。她不知道墨景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只是看他平日里的做派举止，便也能猜出一二。她知道，以墨景的性子，如果她肯点头，前路的坎坷和不顺，他定会一一扫平。可这样一来，她红玫，又算是什么？依附于墨景这棵高大乔木的藤蔓，还是菟丝花？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红玫所要的。
　　她红玫想要做的是能够与乔木比肩的依靠自己力量成长起来，支撑起一方天地的木棉花。
　　“在想什么？茶水都凉了。”墨景的食指轻轻地婆娑着茶杯，状似不经意地抬眸问了一句。
　　“在想今天同黄斌前辈的一场戏。”红玫回过神来，便看到六六吃蛋糕吃了一脸奶油，拿了桌上的纸巾给小家伙擦了擦脸，看到六六笑得弯弯的双眸，吐着舌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小模样，唇角也不由得弯了弯。
　　墨景眸色闪了闪，并没有多加追问，他只是不想看到红玫方才那透露出些许虚幻缥缈的样子，他的红玫，就应该热烈地绽放，去追求她想要追求的，做她想要做的。
　　“你是指那场雨中的戏？”虽然知道面前女子的梦想和追求，可亲眼看到红玫为了拍好一场戏，在人工制造的大雨中落寞狼狈的样子，他的心，还是疼了疼。若不是理智一再提醒着他，那一刻，他说不定真的会冲进雨幕中，想要将红玫呵护在怀中。目光扫过自己的双腿，这样渴望的心情便又淡去了几分。
　　“妈咪好可怜，景叔叔说，妈咪在拍戏，六六不能打扰。”原本专心在吃蛋糕的六六听到这里，不由得停下了大快朵颐的动作，小身子依偎进红玫的怀里。
　　“六六乖，妈咪这是拍戏呢，而且你看，妈咪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红玫诱哄了小家伙几句，向墨景笑了笑，她知道，如若不是有墨景压着，六六说不定会从车子里面跑出来。而她并不认为将孩子曝露在大众面前是个好主意。过多地受到媒体地追捧和关注，是否是一种对孩子健康成长的一种扼杀。她还记得上一辈子便有一些名人的孩子，因为知名度太高的缘故，竟然还遭到了一些学校的拒收。或者是一些艺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绯闻，而导致媒体去学校围堵孩子。说她大惊小怪也罢，说她疑神疑鬼也好。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一个私密的不受打扰的环境下长大。
　　墨景笑看着他俩的互动，接收到了红玫眼中的谢意，心底则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红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加入任何公司，也没有专门的经纪人，现在看着还好，等过一阵子，怕就要忙不过来了。而他，可不希望红玫太过劳累。在她喜欢的演戏上面，他不能多说多做什么，其他事情上，倒是有可控调节的余地。
　　六六和墨景在这边呆了将近一个礼拜左右，不知道是墨景身边的人神通广大，还是红玫够幸运，期间，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相反倒是让红玫一解思念儿子的痛苦。
　　剧组也要转移阵地，换一个地方进行下一组的拍摄。
　　前阵子，已经拍摄完了白沫的一个大的转折，甚至剧中白莉的戏份也完成了大部分，现在要转换到的一个场地，是颇具有旧时代别墅气息的洋房小楼。
　　白沫将自己关在母亲白莉的小楼，完成了人生的一大蜕变，一根一根地硬生生地拔掉了身上的硬刺，褪去了身上的尖锐，在她好不容易过了内心的一关，出了小楼，回到自小长大的周家大宅时，却发现周泉竟然有了重新谈婚论嫁的未婚妻莉莎。一个留洋归来，开朗大方热情，充满了个性美的女子。
　　而红玫今天要拍摄的便是白沫重返周家大宅，满腔温柔似水，在看到挽着周泉胳膊的莉莎后的一场戏。
　　蓝天白云，漂亮的草地，精致的洋房，一个身着浅绿色旗袍的女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镜头前，女子的背脊挺拔而优雅，唇边漾着浅淡合宜的笑容，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往昔的尖锐锋利，大概，除了眸底一如既往的倔强和执着，骄傲与偏执糅杂而成的独属于白沫的眼神之外，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