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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骗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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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夸张的说,她的青春是从遇见那个清润俊秀的少年的一刻正式开始。
  林棠溪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开始了自己轰轰烈烈的追求,可她的故事并不同于一般校园言情一样美好,相反,全是一个个负面词。
  她出格的行为得到的是校园暴力,老师同学的孤立歧视鄙夷,除了与她相熟一起长大的竹马,林棠溪甚至没有在高中交到一个真正的朋友。
  她苦追张树曜好多年,那是一段横跨她青春的记忆与时光,正是那时的一切,才造就了现在的她。
  当林棠溪最后一次告白成功后,巨大的喜悦像他扑面而来,可同时她的心中也生起了一丝微妙的空虚。
  她就像是一个顶着周遭嘲讽质疑的眼神咬着牙努力寻找金矿的冒险家,一朝圆梦,大汗淋漓的她心中那股憋着的气突然散去。
  她没有了目标,对未来彻底陷入了茫然。加上张树曜和她人生目标和生活方式三观都相差太远,林棠溪一度愁秃了头。
  苍天可证,她只是一个没出息的废材,张树曜却老是给她树立梦想带着她在对方自己的学神道路上一路狂奔。
  夜深人静时,她感受到身旁躺着的另一个人的温度后,林棠溪会突然惊醒,皱着眉苦苦思索:“奇怪,我怎么那么爱他?”
  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用百倍倔强和耐心去承受这些?
  不可否认的是,她和张树曜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可后来她的心越来越沉重,时不时会如同昨晚一样陷入难堪的噩梦。
  起初她想要沉溺于自己的爱情中忽略这些,可随着时间流逝,她的病症反而一点点加重。
  无论有多深的爱情,都是经不起消磨的。
  在经过长达一年多的折磨后,林棠溪求助了自己的心理医生。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的我连灵魂都好累。”
  医生告诉她,张树曜是她的梦想和爱人,但也是她的噩梦来源。
  她和他在一起后无法忘记从前的折磨,对方的存在就像是一张血淋淋的照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过去的遭遇。
  “这样太痛苦了。”当林棠溪拿到那张中度抑郁症的报告书后,她彻底受不了了。
  在张树曜兴高采烈的提出要订婚的事情后,她怔怔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四月的杨柳飘荡着满是绿叶的枝条,柳絮温柔的拂过林棠溪的脸颊。
  在这一刻她莫名绝望,她看着面前澄净的湖水,脑子里不可自已的浮现出一个想法,她跳下去。
  惊醒后她瑟缩的后退了两步,随后捂着嘴抽泣出声。她独自一人仰面哭了很久。林棠溪性格乐观外向,最恨柔弱无力的眼泪,可这段时间她变成了自己以前最瞧不起的人。
  “我受不了了,我要解脱自己。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错误,但我至少要救我自己。”那天晚上她抿着嘴,用追求张树曜时才有过的的毅力下定决心。
  于是在张妈妈找来后,林棠溪顺势答应分手。
  “对不起。”她低下头,再次用无力的声音道歉,“对不起。”
  她幻想中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不应该是让她痛苦的。当她认定这是一场折磨后,她便再也无法和张树曜回到过去了。
  她无法否认过去那个执着的自己,所以她只能否定张树曜。
  林棠溪呼出一口气,算是给张树曜一个交代,“我不喜欢你了。”
  张树曜敏感的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对劲,于是试探着询问道:“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林棠溪看着无措的张树曜,“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
  她言简意赅的说:“所以我们不合适。”
  张树曜立马紧张的想要拉她的手,被林棠溪躲开了,“怎么会不开心呢?哪里不开心呢?”他被林棠溪语气中的疏离弄得心中焦躁不安,动作变得很急切,开始一点点检讨自己。
  “是因为我管你抽烟吗?还是我不让你多吃那个双拼冰淇淋和烧烤吗?还是我吃醋把你那条露背高腰裙偷偷扔掉的事情?或者是因为我逼你跟我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和早起吗?”
  张树曜越说越心虚,但他自认为这些都是为了林棠溪好,所以声音委委屈屈的:“可是你上次托福才考60分,我们还要一起出国……”
  立志要当咸鱼啃老的林棠溪气得鼓起脸,她说自己衣服怎么总是莫名其妙丢呢,现在可算是找到凶手了。
  她看到张树曜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就烦心,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出国了?我都说了我不想努力,你为什么一直逼着我上进。”
  她跟张树曜在一起这两年,晚上九点准时熄灯睡觉,早上七点就得起床跑步背单词!烧烤大排档臭豆腐这些小吃更是被彻底隔绝在她的生活外,听听,这些都是21世纪废材少女应该做的事吗?
  虽然林棠溪的发际线还好,但某些时候,她也想当一个快快乐乐的秃头女孩啊!毕竟她爹是A市出了名的暴发户,她有钱植发啊!
  说到她爹,林棠溪和林爸爸的毕生梦想,一个是想快快乐乐的混吃等死啃老继承家业,一个是想让女儿快快乐乐的混吃等死啃老继承家业。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一个天天摸不着头脑的张树曜?
  张树曜时常抱怨林棠溪太颓废没有人生目标,所以热爱拉着对方上进,林棠溪心里那个怨啊。从前她屈服在了爱情和对方的美色之下,就这么忍着忍着,最后憋出个抑郁症。
  这还得了?
  林棠溪还忍着没有告诉自己爹妈,要她爸知道自己的宝贝公主这两年的遭遇,非得提刀去把张树曜砍了。
  大概是林棠溪脸上的怨色太浓,张树曜有些慌:“这些我都可以改的,溪溪我改可以吗?”
  他慌慌张张的保证,湿漉漉的眼睛专注的望向对方,试图用尽一切来挽留心意已决的林棠溪。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我有钱就好了,有钱了我就不用为自己的发际线而默默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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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树曜黑色的刘海柔顺的耷拉在额前,眉宇中沾染上强烈的眷恋。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似风中摇摆的蝶,颤了颤,眼眶微红,眼中满是卑微的祈求。他因为刚才那阵的剧烈咳嗽,皮肤苍白更带着惹人怜惜的冷感,显得无助又可怜。
  他试探着再次想要用手去抓林棠溪的手,这次没让对方避开,可林棠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狠的想要用力把他那只不安分的完好的手掰开。情急之下,张树曜完全把医生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咬着牙想要用受了伤不能动作的手去抱紧林棠溪。
  林棠溪看他好不容易新换上的纱布又有泛红的迹象,怕他伤口崩裂,板着脸喝道:“别动!”
  她严肃起来,张树曜反而放下了心。他艰难的挪动身子凑近林棠溪,低下头用自己干燥的薄唇去细细吻林棠溪被自己双手握住的手。
  那些细碎的吻非常温柔。
  张树曜动作虔诚缱眷,像是在吻一件绝世珍宝,又像是在对自己信仰的女神顶礼膜拜。他时不时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瞅一眼林棠溪,见她没有反驳,才松了口气露出真诚的愉悦的微笑,白洁的牙齿都藏不住,梨涡若隐若现。
  张树曜家教很好,性格温润柔和,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他性情温和骨子里却十分漠然,人人都称他彬彬有礼,可也知道他有自己的风骨矜持。
  今天这种低三下四的挽留,他也只对林棠溪一个人做过。
  张树曜大概是觉得林棠溪不生气了,于是笑完后又用自己用惯了的撒娇手法,用高挺的鼻梁去一下下蹭林棠溪的手背,希望对方快点忘掉这段时间不愉快的事情。
  青年面容俊秀妖孽,偏偏眼中盛满了一片溺死人的温柔。他神情天真纯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呈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赋予了他一种奇异的复杂的难以言说的魅力,就好像是一只闯入人间的懵懂妖精。
  就算林棠溪数年面对着这张脸,到了这时候也不免看痴了。偏偏这时候,撩人而不自知的张树曜见林棠溪没有反应,讨好地冲对方腼腆一笑。
  林棠溪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一跳。美色在前,心智不稳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别开了眼,私下吞咽口水。
  她立刻闭上眼,在心中疯狂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是来分手的,可不能被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莫名其妙拐到床上去。”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还说人家满脑子黄色废料,张树曜就冲她笑了笑,她已经把床都想好了。
  张树曜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林棠溪的动作,见她有动摇的迹象,眼尾不禁浮现淡淡的笑意,微微偏了偏脑袋,靠在白色靠枕上深深注视着对方。他不笑时自是如玉君子,可等他笑了,眼尾上挑,风情便藏不住了。
  “等熬过了今天,我林棠溪想要什么样的小白脸没有?到时候我一口气包三个,一个陪我熬夜打游戏,一个陪我吃烧烤,一个天天翻着花儿吹我彩虹屁!”林棠溪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好半天做好了心理准备,睁开眼一见张树曜这副诱人的样子,气得想要锤墙。
  她都快疯掉了,嘴里小声骂道:“不正经,变态,傻逼。”她的声音极小,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个词,到了最后,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骂谁。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林棠溪深吸一口气,“总之我们就是不合适,你别闹了。”
  她的语气太过肯定,为了打消掉张树曜荒诞的想法,她决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老老实实贬低自己:“我们三观不符合,志向和人生目标也很难达成一致。你太出色了,高中还没毕业就拿到了国外顶尖大学的offer,我现在却还在三流学校里混日子,我完完全全配不上你。” 
  林棠溪越说越伤心,觉得同样是吃大米长大的,怎么人家和自己差距就那么大呢!!她又悔又恨,最后还是不忍心怪罪自己当初不好好读书非要想不开去恋爱这件事,决定鸵鸟安慰自己:“不怪我,我们老林家智商就这样。”
  无论是分手时说的经典渣女台词“你太好,我配不上你”这些话,还是成绩不好怪基因的逆天理论,都可以说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张树曜嘴角徇烂的微笑渐渐收敛,他捏着林棠溪的手不自觉收紧:“不是这样的。”
  林棠溪声音糯糯的:“放手吧。”
  随着她这句话,张树曜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慢慢消失。他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再也翘不起一丝弧度,脸色异常难堪。
  少年感情走到今天的地步,看到张树曜现在的这样子,林棠溪说不出的难过。可她的病已经足够难熬了,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只想让自己快乐起来。
  张树曜眼睛平静无波,用林棠溪从未看过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他像是要穿过林棠溪的皮肤看进她的骨血中,张树曜头一次发现,他不了解林棠溪。
  他的眼神太过怨恨渗人,心虚的林棠溪不自在的垂下眼皮不敢跟他对视,她甚至还不安的动了动脚尖。
  看到她的小动作后,张树曜想大声笑,想质问说“你也知道羞愧不安?”
  她分明已经知道这件事是错的,所以才会退缩胆怯,可为什么还要执意伤害我?费尽心机得到我,然后等我深陷后又要毫不留情的抛弃我。
  林棠溪狗屁不通的分手理由犹在耳边,此时地刻,张树曜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诞和可笑了。
  他也确确实实笑了出来,他笑的松了竭力想要握住对方的手,笑的仰面靠在床上用骨节分明的手捂住自己的眼,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出来,大滴大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调入被褥中。
  他眼眶通红,哽咽着不想去看让自己伤心的人,声音说不出的绝望和痛恨:“看我跪在地上祈求你,把我的尊严踩进泥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如此伤心,林棠溪心头猛地一怔。听到张树曜字字含血的控诉,她的眼角也有了酸意。她一边在心中难受,一边无力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一字字。
  可道歉不是张树曜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
  他猛地挪开遮掩的手,将自己脆弱的模样暴露在伤害自己的刽子手面前。他用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愤怒地质问道:“既然不合适,当初你为什么要要来勾引我?”
  他说,勾引。
  林棠溪被刺了一下,扎得她整个人都生疼生疼的。
  张树曜像是在被一把来自地狱的火灼烧,他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可能就要丧命在此刻。他强撑着一口气,不管不顾的想要发泄自己所有的怨气和不甘。
  张树曜越是崩溃绝望,面上看着却越发镇静平淡。他很快从刚刚的失态中抽身,面色平静的讽刺一笑,语气毫无起伏,:“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十五岁的女孩子,就知道天天跑到学校门口堵着我告白,林棠溪你可真够不知廉耻。”
  他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掐出血,可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漠不屑的神情,自顾自的说:“我拒绝你后,你还依然对我围追堵截,最后甚至被开除了一中……提到那些事,你现在感到丢人了?可你当初却没有现在本分羞耻心啊。”
  “是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欲壑难填,不知羞耻毫无责任心。”
  林棠溪第一次知道张树曜是这么看自己的,可这件事从头到尾她过错最大,所以就算她胸口闷得发慌也只能自己憋着。
  而张树曜的控诉也到了末尾,他强撑着的那口气再也支撑不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痛恨地看着一旁垂头的林棠溪,用嘶哑的声音冲她质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不合适,那前面几年你是死了吗?林棠溪你是死了吗!”
  “你喜欢就一定要追到手,腻了就随手丢掉,连看一眼都嫌烦。我是你的玩具吗!我是你的玩具吗!”
  张树曜怨气横生,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大病初愈身子底子到底不行,再也没有多大力气发火了。
  他用空洞无力的声音呢喃道:“为什么要像丢垃圾一样丢开我……答应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深爱的人怎么能随便抛弃。”说到这里,张树曜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又有了精气神。
  他眼睛干净清澈,如往常一般露出温柔无害的微笑,痴痴地望着林棠溪:“你不如拿把刀,杀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好可怜噢,像一个被抛弃后奔溃的弃妇(小声。)顺便最近我要做策划书,所以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了点,小可爱们理解一下哈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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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比于他刚才的癫狂,现在的他虽然神情镇定,可看上去却更加绝望了。
  这是自己深爱过的人啊。
  林棠溪鼻头一酸,决定把一切都摊开来讲。她声音嗡嗡的,“阿树,我生病了。我和你在一起后总是想起过去那些我不想面对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坚强,现在也过的不快乐,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她失落的耷拉着肩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茫然的张树曜,“你不要太担心,不是什么大病,抑郁症,我正在积极治疗,估计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张树曜多聪明啊,他结合林棠溪刚才的话和执意分手的理由,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和质问挽留的勇气,怔怔地躺了回去。
  “因为我吗?我让你不开心了。”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询问,自己却已经给出了肯定了答案。
  林棠溪沉默着,说不出去一句话。可抬头面对张树曜仍有一丝期望的眼神,她嘴唇微微阖动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最后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张树曜露出一个苦笑,“真不公平,明明当初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可你却将一切都怪在了我这个源头上。”
  他摇了摇头,疑惑的询问:“你现在这么开心,想必是解脱了,可我呢?我这么爱你,性命都没有你重要,没有你,我以后怎么办啊。”
  林棠溪没有回答这个无解的问题,她最后一次面向对方昂首致意,慢慢的退了出去。这一次张树曜没有阻拦,他挪开了眼不去看她的离开,仿佛这样就能相信她还在身边,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林棠溪一步步的退开,步伐越来越轻快,她的灵魂从内而外的升起一股愉悦。分别即在眼前,此时此刻林棠溪明明应该是难受的煎熬的,可奇异的,她心头存在了很久的重石被无形的手搬走了。
  她走至医院外面,灿烂的阳光平等的照耀在大地上的每个生灵身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底下,林棠溪舒服的眯起了眼,在周围人惊诧古怪的注视下,她向天空摊开双手,缓缓收拢拥抱自己。
  今天起一切勾销,她自由了。
  林棠溪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快步离开了。
  而跟暖和的室外相比,病房内阴冷沉闷的让人想要颤栗着逃离。张树曜维持着林棠溪离开时的动作一直不变,低低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内久久回响。
  ——
  “所以,你终于分了?”洗平风看着一旁撸串的人,挑眉问道。
  林棠溪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咀嚼的烧烤,摆摆手很不在意:“废话。”她白了眼洗平风,鄙夷地说,“要没分手,我能大半夜隔这跟你出来吃烧烤吗。”
  她跟张树曜在一起后几乎过上了苦行僧的生活,每天好好学习一心向上,出来玩这种事根本不在张树曜的允许范围内。
  被鄙视了洗平风也不生气,摸摸鼻尖笑出声:“也是,你要没分手,张树曜肯定不会让你出来跟我聚了。”
  张树曜醋意很大,洗平风身为林棠溪的青梅竹马,更是被他视为头号大敌。所以在他的威压诱惑下,林棠溪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跟洗平风出来聚了。
  被洗平风点出重色轻友,林棠溪有些心亏。她算了算,发现自己上一次见洗平风时,还是一个月前了。
  林棠溪心生挫败,她觉得自己无论是作为女友还是朋友,都是十分的不称职。
  洗平风看出了她的别扭,安慰道:“跟你没关系,毕竟当初你们在交往,你也需要顾及对方的感受。”他三言两语便不动声色的把罪名全推到了张树曜身上。
  林棠溪长长叹息一声,算是接受了好兄弟的安慰。她心中依旧有丝丝难受,忍不住开了旁边的啤酒喝了一罐,结果脸颊通红一分钟不到久彻底倒下去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洗平风感到好笑,不紧不慢的抿完手里捏着的最后一点酒,淡淡的扫了眼人事不省的林棠溪。他直勾勾的盯着林棠溪,眼神不明的看了许久,才眉尾上挑哼笑一声起身收拾残局。
  一夜无梦。
  第二天六点半,林棠溪准时睁开眼。她条件反射的坐起身揉着杂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下床想去洗漱换衣服跑步,可走到卫生间门前不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咦?不对,我已经分手了干嘛还要起这么早!”她猛地一拍脑门,三两步跑回床边一把把自己摔回床内,挪啊挪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在还有余温的柔软被子里。
  时隔一年多再次享受到赖床的美妙滋味,林棠溪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在被子里舒舒服服的滚了滚,露出极为满足的傻兮兮的笑。
  而另一头,因为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性,张树曜也准时在六点半睁了眼。他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位置,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也变得空荡荡的。他还有些茫然的眼睛对准陌生的天花板,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钻进他的鼻孔。
  只有他一个人。
  张树曜的心开始钝痛,他按下呼叫的铃,决定准备出院。经历过昨天的那场分手后,这间病房陌生又难熬,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多待。
  张树曜迫切而渴望的想要回到哪间林棠溪和自己共铸的爱巢,哪里有她存在的痕迹有她残留的气息,每一件事物都与他们的爱情有关。张树曜就像是一个濒死的病人,需要回到自己的安全室得到治疗。
  他拒绝了自己母亲和护工,将自己关在生活了一年多的公寓内。他将拉上窗帘将温暖的阳光阻挡在外,室内一片黑暗,他像是不知名的影子在室内漫无目的的徘徊,企图从中找回丢弃了自己的主人。
  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时心会抽疼,林棠溪当初为了买它还跟自己撒过娇;他手流连的摸上茶几上的马克杯,林棠溪很喜欢收集杯子,这也是她的藏品之一。头上的水晶吊灯是他和林棠溪亲手选的,地上的羊毛地毯是他为了林棠溪特意寻来的……
  张树曜受不了了,他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一切,于是起身随意的走进厨房,可他却怔怔地望着橱柜。
  他和林棠溪在上面做过。张树曜甚至还能记起情到浓时,林棠溪昂起的修长的脖颈,她长发拂过自己沾了汗的胸膛,痒痒的。
  张树曜红了眼。其实不止是厨房,沙发,门口,卧室,墙壁,这间不算大的公寓里,处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
  张树曜过上了独居的与世隔绝的日。他整日整夜躲在这间屋子里,白天只有在取外卖时才会露面,其余时间都不知道他在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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