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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爱情无正亦无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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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爸爸更是被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的年轻有为的扑克牌脸所俘虏。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如果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是他的儿子该多好！如今他心想事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实事求是的纠正李子川难得犯下的错误，“不是都领证了吗怎么还叫伯母伯母？”
林朵朵知道父母素来开明，但这立场转变的也实在太快了吧……哪有人第一次见女婿就主动要求女婿改口喊爸妈的呀……林朵朵的担忧统统成为泡影，事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出现了惊天逆转。在李子川别有深意的笑容中，她的脸再次通红。
“爸爸妈妈，听朵朵说过，二老志趣相投，兴致高雅，都爱字画……”林朵朵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子川不知从哪儿突然变出一副字，一边展示一边解说，“家父早年也寄情书画，还请爸爸妈妈雅正。”
林朵朵也跟着凑了上前，用瘦金体写的一首《念奴娇》，一家四口在看到落款的时候不由瞪大了眼睛。从前听高雅说过，李子川是从大院出来的，后来她自己问过，李子川又亲口跟她说，大院实在太小牌了。那晚在北戴河，李子川带着她去的是国务院的疗养院……难怪每次看新闻联播她都觉得好眼熟！
众人愣了半天终于哦的一声回过神来，原来他不仅是个商场精英，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红色贵族，十足十的太子党！
开场的礼物分量太重，以至于后面那些古玩玉器显得有些相形见绌。林家父母只求结果，只要女儿嫁得心甘情愿嫁得开心幸福，嫁给谁他们都乐意！更何况林朵朵不嫁则已，一嫁惊人，居然嫁了这样他们梦寐以求的有为青年，简直是给他们心花怒放的好心情锦上再添花！
林妈妈当即表示，今天是她女儿和宝贝女婿大喜的日子，她要亲自下厨以表喜悦之情。林爸爸更是高兴的带着他的两个宝贝儿子林国栋和李子川出去散步，顺便增进三个男人的感情。
不可否认李子川和贾斯洁两个人互看不顺眼，但两个人又碍于种种原因不得不牵连在一起。既然这种结局已经不可避免的注定，况且陈雷帮了他一个大忙，尽管他不希望陈雷身旁悬空了那么多年的位置由林朵朵的表妹来填充，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爸，您觉得表妹的男朋友怎么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趁着林爸爸心情大好的时候先了解一下形势总是不错的。
林爸爸一手牵着林国栋一手时不时的扶着李子川的胳膊。一提起昨天突然跑到他家连着喝了五杯咖啡的男人，他立马顾虑重重的问，“听说是你的同事？”
怎么一提起陈哥来，岳父大人会露出这样子凝重的神情来？李子川不动声色的笑着回答，“我跟陈哥以前是战友，后来离开部队以后又一起工作。”尚且不知道林爸爸究竟为了什么而谈陈雷色变，只得不着痕迹的回答，笑眯眯的眼睛却不由认真的捕捉着林爸爸的神色变化。
一听陈雷还当过兵，林爸爸的神情顿时又凝重了几分，“你们又是战友又是同事，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吧？”
李子川实事求是的点头表示，按兵不动的等着岳父大人出招。只听林爸爸的语气又沉重了几分，“那你知道他跟斯洁发展到哪一步了吗？”
唔，这个问题纵然是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七月他离开的时候，陈哥似乎很喜欢有事没事往至高跑，并且还找程澈要了她亲笔签名的全套耽美小说……要说程度的话，经过这半年的时间陈雷还没有放弃，就说明这次陈雷也终于认真了。
自问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他隐隐从林爸爸凝重的神情里读出了几分疑虑，只得避重就轻的回答，“跟陈哥一起共事六年来，倒是头一次看他待女孩这样用心……您可以放心，陈雷他待表妹绝对是认真的。”
听李子川这样说，林爸爸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微踏实了几分，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顾虑彻底抛出，“那……你表妹有没有……用你们的话说，当了小三？”
原来是在顾虑这个！
如释重负般的绽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给身旁忧心忡忡的长者安心，“爸，您放心！我以您女婿的身份对您保证，您别看陈哥年纪大，但是他没有结过婚，表妹与他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哪里来得小三一说！”
好事成双，不仅宝贝女儿打消了他们夫妻二人多年的疑虑，盘亘在林爸爸心中多时的阴霾尽散，贾斯洁也终于沉冤得雪，摆脱了二奶小三这些不磊落的身份。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两个人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只要贾斯洁幸福，他就高兴！
***
林妈妈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对一旁虚心好学的贾斯洁口传心授她对厨艺的独到见解。林朵朵孕妇的身份尚未公开，只得忍着油烟在厨房里帮忙，猛然听到门铃响，连忙借着开门的机会跑出去透口气。
“你们回来……”林朵朵怔怔的望着门口怀抱着大束鲜花的人，不明所以的望向了牵着林国栋的李子川。
“哦呀呀，形象转变的太突然你表姐都要认不出你来了！”李子川调笑着，越过陈雷走到林朵朵身边，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子，语调轻快的做起来介绍，“这位是咱们的表妹夫，陈雷……陈雷，这是你表姐和你姐夫……”
陈雷嘴角不断的抽搐，他就知道小狐狸从来师出有名，无论做什么都是有他的目的在其中的！最初他还以为小狐狸是在报答他昨天相救之恩，原来他还为了成为自己的姐夫！自己整整比他大了八岁有没有！
在李子川的幸灾乐祸中，林朵朵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他已经成功的说服了自己老爸……只是表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陈雷扯上关系的，她不是号称自己喜欢的是水灵灵的正太吗，又怎么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找了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大叔的！
尽管心中有无数个疑惑，她还是不动声色的伸手迎了陈雷进屋，笑着化解有些尴尬的气氛，“我与斯洁虽然是姐妹，但若从子川那边论，我还要随他叫一声‘陈哥’呢。”
见识过欧锦天家那位的迟钝，陈雷突然发现聪明的女生原来是这样可爱！他泪流满面的冲林朵朵投去了赞扬和肯定的目光，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被刻意压低了的惊呼，“你怎么来了？！”
54、做个交易如何？
贾斯洁手足无措的站在客厅里。面对林朵朵和李子川了然的眼神，昨天她就是这样子被姨妈和姨夫用这样的眼神森森的注视了一整天的！她还没有做好和大家摊牌的准备；所幸那时姨妈和姨夫正为了林朵朵的事情忧心尚且无暇顾及她的事；现在他怎么自己跑来了？！
“是我让他来的。”紧随其后近来的林爸爸笑着解释，“既然你们是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就是自家人；今天是你姐的好日子，一起叫来吃顿饭。”
林妈妈一见陈雷正装前来；怀里还抱着她最喜欢的香水百合，又见林爸爸远远的冲她点头；心里的大石已然落地；欢天喜地的接过陈雷送的花；招呼大家开饭。
林妈妈的厨艺一流；加上双喜临门；气氛欢乐祥和，一顿饭全家都吃得很开心。送走两位女婿，林妈妈左拥右抱着两个宝贝女儿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无限激动，“这样子大团圆的结局最欢喜美满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多年来的顾虑终于彻底的烟消云散。林妈妈觉得这种圆满的结局极不真切，一时间感慨万千，“从小到大，你都只和女同学玩，每次你带女同学回家来，都关着房门，也不知道都在里面做些什么……那次你带着高歌回家来，我跟你爸这叫一个高兴，不管你领回来的是谁，只要你喜欢的是男孩子就好！可我们还没高兴几天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我们知道，纪小墨跳楼自杀了后你就跟高歌分手了。从那以后，你就整天望着那颗扣子发呆，再也不跟任何男生接触。后来你上班了，又整天跟着你们那个女领导身边，连你的房间里都贴着她的照片……妈好多次都想问你，又不敢问你，生怕你和纪小墨一样想不开，只觉得无论如何，只要你活着，妈就够了……”
黑暗中，林朵朵看不见母亲说这番话时的神情，只觉得母亲的语调苍凉无奈。直到贾斯洁在另一侧笑得花枝乱颤床都跟着摇，她终于迟钝的听出了母亲话里的疑虑以及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敢情这么多年，母亲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她带女同学回家，无非是一起看高歌的文，一起聊些绯闻八卦……而她将高雅的那张海报贴在房间里，更是因为那是高雅COSE的是她作品里的人物。
林朵朵正欲为自己澄清，便听见母亲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另一旁幸灾乐祸的贾斯洁，“还有你……你突然间给人家当了什么‘第三秘’，还突然间变得那么有钱，我和你姨夫还当你也跟电视上那些年轻的姑娘一样，陷入到奇怪的关系中去了呢……直到昨天陈雷上门，我们更加不安了，生怕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林朵朵彻底忘记替自己辩白，忍不住笑了出来，“妈，以后没事的时候别看斯洁屋子里的那些书了……”
***
与温情脉脉的林家主卧里不同，车厢里气氛十分沉重。
“你们的事情跟家里说过了吗？”
已是午夜，车窗外依旧灯火辉煌。李子川倚在椅背上，眉宇间的喜悦骤然荡然无存，深深吸了口气，老实的回答，“没有。”
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声音立马变得沙哑起来，“这个时候，我倒是羡慕你和欧总……不管你们做什么，家里的长辈们都会尊重你们的决定。”
就知道他面前的路不会好走！陈雷从来都没见过他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好宽慰他，“要怪就怪你的家世太过显赫了。但林朵朵她待人接物有礼，为人处世周全，若抛开家庭，相信她符合天朝绝大多数父母心中儿媳的标准。”
“陈哥吉言，但愿如此。”前提是大哥没有生病，自己还不是李家下一代的接班人。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倘若不妥协一些什么，恐怕真的无法和父亲母亲达成协议。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离父亲固定的休息时间还有十分钟。刚刚在林朵朵家看新闻时，他知道父亲今晚会见了日本的外宾，无论是钓鱼岛还是侵华历史，双方会谈肯定不如新闻中讲的那么愉快友好。而钓鱼岛问题又素来都是父亲的一块心病，他的心情应该不算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父亲摊牌，而且选了这么一个不佳的时机。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父亲的声音里一反常态的带着疲态，“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哦呀呀，这么多年了，果然每次一见日本人，你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他不动声色的以调侃的方式做开场白，想要试探父亲到底有没有心情管他的终身大事。
“既然知道了还打电话来，难道是有什么能让我心情好起来的事？”电话那端的长者捏着眉心，暗暗揣测着昨天出逃后音讯全无的人为何会这么快跟自己联系。
老狐狸！
李子川默默的腹诽着，脸上虽然没有笑，却成功营造出一种让电话那端的人听了以为他在笑的假象来，语调也尽量轻松欢快，“果然知子莫若父呀，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明知以自己的修为自己的道行尚且斗不过电话那端的老狐狸，却还是想引导他自己说出来，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过程，循循善诱着，“那你猜猜看，我究竟会告诉你一件什么事能够让父亲大人的心情大好呢？”
今天却少了和他兜圈子的兴致，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心中早已了然的答案，“你要结婚了？”
电话那边的沉默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李父在面对他毫无征兆流露出的成家想法突然来了兴致，正色问，“我记得前不久你还跟我说，结婚就像站队，你现在还没有定性，不好过早的定局……你准备站在哪一队了呢？”
“我自然站在父亲的这一队，”他见过太多的政治联姻，而且春节的时候，父亲还跟他提过白家的千金，都是根正苗红的政治名门出身，那时他就用站队这样的说法来敷衍了父亲。想不到父亲还记得他的说辞，现在原封不动拿来噎他。
李子川无奈的笑笑，继续游说，“你已经站在队伍的前端了，我无需再跟随别人。大哥那时不是就没站队也娶了大嫂吗？”
“你与你大哥那时不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聊过天，李父重新戴上已经摘下的眼镜，从床上坐起身来，沉心静气的等着电话那头的青年自乱阵脚，“那时我刚坐到这个位置上面，可以庇佑他……可如今，马上就要召开十八大了，我退休在即，不能扶持你走多远了。”
他话锋一转，给李子川最后一剂猛药，“白家的千金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白起杉是跟我在一个大院长大的，而且年纪还小，在仕途上必然能够走得比我更远，可以扶持你的日子也更久……用不了多少年，你就能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我们李家一直显赫，你是下一代李家的核心，自然不能让李家在你的手上没落。”
这也是他为何前段时间会被软禁的缘由。李百川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但从健康的角度考量，已经不适宜再继续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他作为备胎降生的命运因为正统继承人的意外而彻底被扶正。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要不要见白家的千金，明天早上给我回话……”电话那端的长者面带得意的笑，他知道，他一直束手无策的事情，终于有了解决的方法。
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他听到那端的沉默许久的青年终于做出决定，“不用明天早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有些事，即使自己不喜欢，可若是为了自己所喜欢的人，也就变得不再那么讨厌。
“做个交易如何？”李子川笃定了主意，对着电话那端的长者一字一顿道，“我会接受你的安排，担起李家下一代的荣誉。但是我不能回北京站队了，我要留在Z市……插队。”
虽然与他最初的期望值有了那么一丝偏离，但大方向还是一致的。而且Z市又是重点城市，能够从基层镀金再调回中央也非难事。李父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竭力不让李子川听出自己声音里的笑意，“我会让王秘书尽快帮你安排的，至于插队后怎么回城，咱们以后再说。”
挂上电话，一直按捺着没开口的李母终于在阴沉了整晚的李父终于露出的笑容里再也忍不住，推了推身旁多云转晴的丈夫问，“小川和那个姑娘的事，你不是一早就已经默许的吗，为什么刚刚还要故意提白部长家的千金？”
“不多给他些选择，他怎么会乖乖的接受我的安排……”翻看着桌上的台历，猛然发现，“看来今年我们要到Z市去与人民群众共度春节了，顺便见一见我们家的儿媳。”
他想起远在美国治病的长子，喜悦的心情又不禁沉了下去……如果不是没得选择了，他怎么这么不择手段的逼他最宠爱的小儿子，让他走上这条凶险万分的路。
55、那时以为不用，现在于心不忍
海边潮湿的风里卷着雪，刮在脸上凛冽刺骨。林朵朵拿出钥匙；刚打开门；连鞋还没来得及换，就听见不知在何处的男人声音沙哑的问；“你来了？”
林朵朵换好鞋；将手中的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慢慢走进屋子里，才发现坐在客厅看雪的高歌；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只听见他沙哑低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还记得那一年的平安夜；也是下了这样大的雪。我拉着你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走了很久；后来你走不动了；就耍赖；要我背着你。那时我虽嘴上说你沉，心里却想，我背上背着的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怎么能不沉……很文艺很言情，对不对？”
林朵朵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所幸他只是稍稍停顿又接着道，“那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雪夜，却也是最后一个，往后再也没有过那样关于雪的快乐的回忆……真遗憾，那时光顾着带你四处看风景，连张照片也没留下。”
“后来每逢北京的冬天下雪，我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你。后来听说你在Z大读硕士，我就跑去读博，想着能够在校园里再见你一面也是好的，想着万一你能想起当初在校园里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真奇怪，明明在一起的日子并不算长，用了这么久都忘不了。”
“高洁说过，你从四川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她说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一次分离，为何会注定我们这辈子的永别。只想着我若跟纪小白断了，诚心改过，你还是会原谅我的。只是没想到，无论我做什么改变，你都不会再看在眼里了。”
他忽然转过头来，望着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林朵朵，年轻而英俊的脸上绽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木木，如果那时在地震时救了你的人不是李子川而是我的话，你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起先设想好的开场白全都没有派上用场，林朵朵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贯穿了她整个少年时代顶礼膜拜的偶像，神色间全是茫然。
“如果那时救你的那个人是我的话，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他无视她的惊慌，不管不顾的想要一个答案，“回答我，木木。”
他常年码字，所以指腹也带着一层薄茧。当这双手再次握起林朵朵的双手时，她一直摇摆不定的思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反握了高歌的手，笑着回答，“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让我心甘情愿的用这双码字的手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人，你也一定会遇到一个你甘愿为了她放弃心头最放不下的人。”
她已经回答了呢。那是她四年来奉为信仰的誓言，那是她四年来深信不疑的事实……那时没能说出故事背后的故事，现在依旧不能。
那时以为不用，现在于心不忍。
况且让她知道了又能如何，或许他们的路从那时注定就已经分了叉，注定了要分道扬镳，多少垂死挣扎都是徒劳。
再也……回不去了呢。
他强迫自己笑得真心，尽管他清楚他的笑容此刻一定很僵硬，还是笑着将眼前这个咫尺之遥却从此隔了天涯的人抱在怀中，瞪了许久的眼睛终于坚持不住，刚一眨眼蓄谋已久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一滴滴打在她烟灰色的毛衣上。
“木木……记得幸福给我看。”这是分开后，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唯一的要求。
林朵朵感觉到他话音里的波澜，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能够得到你的祝福……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那时没有遇见李子川，如果那时救她的那个人是高歌，如果后来高歌能够一心待她，如果……好多种假设里，她却找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也许很多事一旦发生了就注定了结局，再也没有如果也无法回头。
他目送着林朵朵的背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站在潮湿阴冷的风雪天里也浑然不觉冷。他忘了自己正在发低烧，最怕冷了。
已经三天了，他和林朵朵昭告天下的大喜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文下的评论区里依旧是一片喜气洋洋。他很贪恋这种百年好合的错觉，可还是知道事情迟早是要真相大白的。
这种难题，他不忍留给她来做……就当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尽管他低烧着，思维却异常清晰，手指触及到冰凉的键盘，不由一个哆嗦。
自从知道林朵朵怀孕以后，他就不再抽烟了。这段时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从十七岁开始，他就已经养成了很重的烟瘾。他点了支烟来给自己取暖，烟雾缭绕间，他的手指已经飞速在键盘上游走着，想说的话早已在心里排列好，驱使着手指自动打了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觉，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当年受伤的腿现在有些疼痛难耐，牵连着心跟着一起隐隐作痛。
***
外面又下雪了，他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等着林朵朵的到来。本来他是打算同林朵朵一起去找那个男人道歉的，结果林朵朵提出想要和他单独谈谈。尽管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到底还是说服自己由着她一个人去了。
“我回来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种情景再现的感觉。林朵朵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一幕并非错觉。与高歌一样，此时李子川也坐在沙发上文艺的看着雪，她不禁莞尔，走上前，明知故问，“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在想……”李子川拉过林朵朵，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才淡淡开口，“有那么一年的平安夜，也下了这样大的雪，他拉着你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走了很久。后来你走不动了，就耍赖，要他背着你。那时他嘴上说你沉，心里却想，他背上背的是一辈子的幸福，怎么能不沉……”
林朵朵顿时瞪大了眼睛。一直以来，她知道李子川几乎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但她此刻却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了这样的内容，与高歌的原话几乎如出一辙……她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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