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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纪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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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手上还算新的纸币,内心有些激动,第二套人民币,除了这稀有的三元纸币,其他的他都收集齐了,要知道,这完整的一套纸币,在后世被炒到了几十万的高价。
  在江一留沉思的时候,已经有人向老头解释了供销社不收三元纸币的原因,老头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
  “小娃子,麻烦你把那张钱还给我吧。”老头神色暗淡,朝江一留伸了伸手,碍于大姐和表哥在场,江一留将纸币递了回去。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不买东西的别再这里挡着。”女子像得胜将军一样,拿着鸡毛掸子朝人群挥了挥,对比老人黯然离去的模样,让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大姐,表哥,你们等我会,我马上回来。”
  江大妮带着孟向学走到了供销社里头,挑起了衣服,江一留咬咬牙,往老人消失的尽头跑去。
  “等一下,老爷爷。”江一留朝着前头佝偻着背走着的老汉喊了几声,老汉回了头,眼眶通红,他看见追上来的江一留,用衣袖抹了抹脸,和善地说道:“小娃子,你有啥事啊。”
  “老爷爷,我用这块布和你换那三块钱。”此时江一留手上放着一块军绿色的布料,大小刚刚好能裁一件绿军装,这也是现在最时髦的衣服款式。这么大的布料,除了足够的布票,起码还得花个十几二十块钱。
  “这。。。。。。。”老汉双手颤抖,想摸摸那崭新的布料,又怕自己的手把好好的布给勾坏了。
  “小娃子,你把这块布拿出来的时候,你妈不知道吧,快点拿回去,不然就要被打屁股了。”老汉内心一番挣扎,还是拒绝了江一留的提议,并且好心劝说道。
  “没事,我家有的是钱——”江一留昂着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副天下第一,老子第二的架势,把老汉唬的一愣一愣的。
  今天他身上穿着的是孟向学的旧衣服,料子都是极好的,老头觉得,这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闺女的婚礼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老汉想了想自己年近四十才得来的宝贝,为了她,自己就昧一次良心。
  老汉咬咬牙,做足了心理斗争,可是终究做不出这个决定。
  “我就要那三块钱,爷爷,你就跟我换吧。”江一留看出了老人的动摇,再接再厉地磨到。
  “你要是真想要,这钱就给你了,反正也没用了。”老人叹了口气,他一辈子都没做过没良心的事,如果他真的骗了一个孩子,女儿即便穿着新衣服出嫁又如何呢。
  老人颤颤巍巍地从包裹里拿出那张纸币:“本来我就打算回去烧了它的,你喜欢就收着吧。”
  江一留有些呆愣,接过老爷爷递过来的三块钱纸币,咬了咬下唇。
  对于老人来说,这张纸币必然不会好好保存下去,或许,给他点真真有用的东西才是最合适的。
  江一留接过纸币,将手上的布匹往地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跑了个没影。
  “小娃子,小娃子!”老汉佝偻着背,根本就追不上他,气喘吁吁地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布料,布料有点重,中间还有块微微鼓起的东西,老人将布料掀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小袋包裹严实的白面还有一块新鲜的猪肉。老人的嘴角抽动,望了望江一留远去的方向,浑浊的眼里滑下一行热泪:“好人呢,好人一定要有好报啊。”
  老人将布料和那一小袋白面猪肉仔细塞进怀里,佝偻着背,继续朝刚刚行走的方向走去。这下子,女儿可以有一场体面的婚礼了,他也对得起早死的老婆子了。
  江一留看着老人走远,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摸了摸怀里还有些余温的纸币,转身离开。
  

   第62章 复学
  “小宝; 你跑哪里去了,一下子就找不到人影了; 下次有事离开告诉大姐一声; 知道吗?”江大妮站在供销社门口,跟孟向学两人探头四处张望; 见到江一留的身影,高兴地迎了上去。
  江大妮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关切地叮嘱道。
  “大姐; 我肚子饿了; 去买了三根麻花,你们也吃一根吧。”
  江一留手上抱着一包黄油纸,里头盛着三根炸的金黄酥脆的麻花; 表面挂着白色的糖霜; 看上去十分勾人食欲。
  “不是才吃完早饭吗,怎么又饿了,是不是没吃饱啊。”江大妮摸了摸弟弟的肚子; 平坦干瘪,看样子今天早上真的没吃饱。江大妮有些自责; 弟弟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怎么不盯着点; 反而让他饿了肚子。
  其实都是因为江一留早上光顾着想那个素未谋面的向前进,只吃了一个包子; 喝了一碗豆浆,这对每天锻炼,胃口逐渐变大的他来说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今天国营饭店还卖麻花了; 中午我可得让我妈多买点。”孟向学没有跟小表弟客气,拿过一根麻花开心地啃了起来。
  这年头油是十分珍贵的物质,麻花耗油大,国营饭店一个月也就卖个两三次,能买到全凭运气。
  “这一根我帮你们收起来,你们等会要是饿了和大姐说。”江大妮没有吃剩下的那根麻花,反而用黄油纸仔细包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背着的斜挎包里。
  江一留也没有反对大姐的举动,反正到时候那根麻花他和表哥都不会吃,最后还是会进大姐的肚子。
  “大姐,你选好衣服了吗?”江一留看了看大姐空荡荡的手,好奇地问道。
  “没,大姐说等你回来选。”孟向学满口麻花,含糊着说道。
  “要不咱别进去了吧,舅舅不是给买了布了吗。”临门一脚,江大妮反而有些退缩,刚刚供销社社员那泼辣刁钻的模样也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大姐,你要是不买我妈你姑姑铁定生气,来都来了,不进去怎么行。”孟向学三两口吃完手上的麻花,拉着江大妮往供销社里头走去。
  临近年末,供销社货物的种类丰富了不少,各种糖果瓜子都堆得高高的,放在货架上。柜台里站着三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就是刚刚在外头叫骂的女子,不知聊到了什么,三人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花枝乱颤,根本没有搭理进来的几人。
  除了被码的整整齐齐的布匹,墙上还吊着几件成衣,都是最普通的款式。
  七十年代,几乎所有人的衣柜里,都只有蓝、黑、灰三种颜色的衣服。这个时期,中国工人的制服也多为蓝色,甚至有西方媒体报道这一现象,将中国人形容为“蓝蚂蚁”。
  但是,无论外界如何看待,在这个时期中国人的心里,能穿上深蓝色的工作服和草绿色军装,是一件无比荣耀和自豪的事。
  江大妮淳朴善良,可还是有些小女孩的心思,一进到供销社,所有的目光就被吊在墙上的一套军绿色的女式军装给俘获了。
  “同志,那套衣服多少钱。”
  比他们早进来的一对母女显然也看上了那套衣服,向站在里头闲聊的柜员问道。
  “四尺布票,外加二十五块钱。”说完将头扭了过去,继续几人刚刚的话题。
  问话的中年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乖乖,这么贵啊,算了,咱们别买了,妈回去用你哥哥那套旧军装帮你改一下吧。”
  女子纠结了片刻,对站在身旁的女儿说道。
  “我不,我就要那件衣服,隔壁的晓红都有了,我也要有。”小姑娘撒娇卖乖地对着身旁的妈妈说道。
  那女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女儿的软磨硬泡,加上家里也的确不是挤不出这些布票和现金,最后还是咬咬牙买了下来。
  “同志,帮我把那件衣服包起来吧,我要了。”
  “烦不烦啊,有事不会一次性讲完啊,还有完没完了。”被打断话题的女子没好气地嘟囔了几句,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将墙上的衣服取了下来,随意地折叠了一下,往妇人的手里一丢,指尖在柜台上敲击了几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给钱。”
  那妇人显然也已经习惯了供销社柜员的脾气,将衣服递到女儿怀里,连忙应声从斜跨的布包里将布票和现金掏了出来,仔细数了两遍,才在柜员越来越难看的眼神中将票据递给她。
  江大妮就看着这一幕,直到那对母女消失在了供销社门口,现在墙上挂着的就剩下了一套深蓝色的布棉袄和一件灰色的呢料大衣。
  正当江大妮失望的时候,柜员又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套军绿装,挂在了墙上,让江大妮眼前一亮。可是摸了摸钱包,江大妮还是有些忐忑于那件衣服的价钱。
  “同志,扯三尺五的布料得多少钱。”江大妮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量比较小,要是剪裁仔细的话,恐怕三尺五的布料就足够她做一身的衣服了。
  “有布票吗?”
  女人瞟了瞟江大妮身上洗的发白的棉袄问道。
  “有!”江大妮应声,她看了一下,姑姑足足给了她五尺布票。
  “再加上十五块钱。”
  江大妮一阵欣喜,算了算了,如果自己扯布坐衣裳的话,那就便宜了半尺布外加十块钱。简直太划算了。
  “同志,麻烦帮我扯三尺五的布,谢谢。”江大妮红着脸说道。
  江一留扯了扯大姐的衣角:“大姐,你会做衣服吗?”江大妮缝个口子还行,江一留还没见过她做衣服,以往这些轻松的活都是苗老太独自包办的,顾冬梅帮着打打下手。
  “我跟厂里的白奶奶学了点,而且自己做能省好多钱呢。”江大妮俯下身,凑近弟弟的耳旁小声说道。
  江一留皱了皱眉,想知道大姐口中的白老太是什么人,可是江大妮显然不想在外头多聊关于那个白老太的事。
  裁布料需要一点时间,柜员得小心量好布匹的尺寸,防止被人占了公家的便宜,江大妮跟着过去,江一留就和表哥待在柜台前。
  “听说县里的初中要复课了,你家老大还读不读啊。”
  “你说的是真的,那些老师校长不都被抓去批斗了吗,这是又要放出来了?”
  江一留耳朵灵敏地听到柜台里剩下的两个女人的讲话。
  “听说是主席的命令,停止武斗,将校园还给学生,外头的学校早就都复课了,我家老爷子昨个才说起呢,说是要把那些坏分子都先叫回来,白天上课,晚上再让他们进行劳改。”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提起她口中的老爷子时闪过一丝得意。
  另一个女人显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艳羡:“希望一切都跟你家老爷子说的那样,你也知道,我家老大,到了年纪,不尴不尬只能做个临时工,等初中一开学,我就让他去上学,初中毕业就能包分配了,怎么也比当个临时工来的好。”
  “你就放心吧,我们家老爷子说了,通知马上就下来了。”
  。。。。。。。
  之后两人接着聊了什么,江一留没有在意,心里一直回想着县里初中恢复正常上课这件事。
  大姐运气不好,她读书的年纪刚好是学校最乱的那几年,如果现在初中恢复上课,大姐完全可以接着回去读书,江一留想着怎么回去跟家里人提起这件事,在他看来读书是利大于弊的,大姐不像泼辣的二姐,和在他的潜移默化改变下的三姐和四姐,她的个性早就已经定型,温柔不争,你让她出去拼一番大事业太不现实,大姐的性格更适合安稳的工作。
  只是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姐的年纪,她今年已经十七了,初中毕业那就二十了,在他看来女人二十是最好的年纪,可是大姐并不一定这么认为,毕竟在大众的眼光里,二十岁早就是嫁人生子的年纪了。
  江一留想着,今天晚上去大姐房里打探一下大姐的口风,看她会做出什么选择。从江一留心里出发,他还是希望大姐能够读下去的,因为他看的出来,大姐真的很珍惜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老家里她房间的柜子里还整整齐齐叠放着当年的书本,上面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还有一件事,江一留想着能不能他也来县里读书,小学的知识对他来讲实在是太简单,每天在学校里,除了陪阮阮几个玩耍,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这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对于七十年代末,他有自己的规划,在校园里耽搁太久,显然不符合他的计划。
  “小宝,我们该走了。”
  江大妮开心地抱着怀里的布料,还有同色系的丝线和纽扣。
  江一留的思绪被打断,看着笑靥如花的大姐,笑了笑。
  几人离开没多久,供销社门口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容苍老的妇人,死死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
  这人正是几年没有出现的范晓娟。
  前些年,她经大嫂介绍,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城里老头,媒人介绍时,将这户人家夸的天花乱坠,什么有房(三十平)有车(自行车),家里孩子已经成人,不需要他们长辈照应,范晓娟当时烦恼于村里的流言蜚语,打听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工资,稀里糊涂地就嫁了过来。
  谁知道一切都是骗人的,那个老头子爱喝酒打人,前一任老婆就是怀孩子的时候被打了一顿,这才难产去的。范晓娟嫁过来这一两年,身上就没有少过伤。而且她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名声也早没了,要是再闹离婚,估计就要回娘家住一辈子了。
  这户人家家里孩子成群,都已经嫁娶,最大的两个儿子年纪比她也小不了几岁,娶得媳妇也都是厉害货色。自从她嫁过来,那两夫妻就搬到了那套只有三十平的小房子里,还拖家带口的,十几个人挤在一块,她就是想给老头子再生个小的,也找不着机会。两个儿媳妇还隔三差五的向老头子告她的黑状,老头子的工资两人也盯的牢牢的,一分都到不了她手里。
  嫁到那个家,当牛做马,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些年,范晓娟的日子,过得是真苦。她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在现在这个丈夫的对比下,曾经勉强果腹的生活显得是那么的幸福,有爱护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可是想起现在还在黑省改造的江大川,她又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日子只能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度过。
  刚刚范晓娟是在老头子的逼迫下来供销社买酒的,身上围着块大围巾,就是为了遮盖嘴角的淤痕,她自然没有错过江家姐弟从供销社出来的情形,也看见了江大妮手上那块军绿色的布匹。
  凭什么她的日子这样哭,那个以往的受气包却过上了好日子,范晓娟咬了咬牙,心里闪过一个恶毒的主意。
  

   第63章 刺绣
  “大妮; 你怎么买了一块布料回来这等做完得花好几天的功夫吧,我给你的布票不是够了吗?”
  江大珍中午下工回来; 看见侄女正拿着一块布; 婆婆瞿颖在帮她用皮尺量尺寸,立马就猜到侄女可能为了省钱; 没有买已经做好的成衣,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可是已经和丈夫说了,明天带工友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把向前进带上; 可现在侄女身上就那么一身旧衣服; 会不会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江大珍胡思乱想,总想第一次正式见面,让侄女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论这事成不成; 态度首先就得摆出来。
  “新做一件衣服是来不及了,我那还有一件去年新作的衣服,我还没怎么穿过; 我看稍微改改,大妮也能穿。”
  江大珍在自己身上和侄女身上比划了一下; 思考了一番拍拍手; 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太棒了,风风火火地就要上楼去翻柜子; 将压在箱底的那件衣服找出来。
  江大妮看姑姑这副样子,心有惴惴,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原本开开心心拿着布料比划的手有些不安地放了下来。
  “行了行了,大妮不也是想省点钱吗,我看大妮这样就很好。”瞿英啐了媳妇一下,对着一旁的大妮说道:“我有点口渴了,大妮你帮我去倒杯水来。”
  大妮放下手上的布料,应声离开去了厨房。
  “妈,我这不是急了吗?”江大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刚刚那个想法还是没息。
  “小姑娘家脸皮子薄,你先别把事挑明了,让他们自然的处处,没准大妮根本就和向前进对不上眼呢。”
  瞿英顿了顿,“还有,我看衣服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向前进是娶媳妇还是娶衣服啊,大妮长得不丑,人又勤快,这么急急咧咧地买衣服做新衣,没准还让人觉得大妮上赶着要找对象呢,我看着就是误打误着,刚刚好。”
  江大珍觉得婆婆说的有些道理,自己侄女的条件其实也不算太差。祖上三代贫农,爷爷是伤退老兵,自己小学毕业,做事又勤快利索,除了家里兄弟姐妹多了些,可能不能给她太多嫁妆外,其她条件简直就是这年头人家相看媳妇的最佳人选。
  这时候可不像以后,挑媳妇还要看对方的模样长相,家世背景,有没有钱,家里有没有当官的。这年头有钱和做官,那就是个麻烦,什么样的人最好找对象,军人,工人和农民的孩子最吃香。
  三代贫农,这简直就是根正苗红的好苗子,江大珍无不惋惜,自家侄女没有读完初中,不然她在帮着敲敲边鼓,纺织厂招工的时候总能给她一个正式员工的岗位,多少人都是在政审这一关上被卡下来的,除了大侄子和二侄子,江家其他孩子都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这么一想,江大珍又松了一口气,她光想着家里老头老太太对几个侄女的苛刻,在婚事上替她们发愁,却忘了,就是这个出生,在这个年代,反而给了她们一个更有利的条件。
  婆婆说的没错,没了向前进还有别的对象呢,再说了,向前进上次见到大妮她也穿着这身衣服啊,向前进不还是对侄女看对眼了吗。
  “奶奶,水还有点烫,你晾凉了再喝。”两人说完话没多久,大妮端着搪瓷杯出来,不知是被氤氲的热气熏得,还是听到了什么,小脸红扑扑的,贝齿咬着下唇,眼神有些游移。
  瞿英和江大珍都是过来人,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刚刚两人的对话,江大妮都已经听了去,这才露出这副小女儿的姿态。
  “我,我先上去裁衣服了。”江大妮看姑姑用暧昧地眼神看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脚尖在光滑的地板上打转,一把撩起被放在木椅靠背上的布料,慌慌张张地说完话,往楼上跑去。
  孟家的缝纫机被放在二楼的书房,也就是江大妮现在住的那间屋子,刚刚瞿英已经帮她量完了尺寸,她现在借口要裁衣服,倒也没错。
  瞿英笑着摇摇头:“年轻真好啊。”当初她老头子追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一副表情,现在老了,一副臭牛脾气,一点都没有当年追她的浪漫了。转眼她都是要当太奶奶的年纪了。瞿英的笑脸在想到大孙女时顿了顿,想到小孙子,脸色又好看了不少。
  “小宝来了,就多住一段日子,我看向学和他这个表弟最投缘,有小宝在,向学都开心了不少,也不一个劲地往外窜了。”
  她哪里知道,孟向学这么开心,还是为了江一留手里那一些小人书,江一留除了在晚上限制他看的太晚,其他时候都是放任自流的,一是因为现在的小人书,内容都是健康向上的趣味故事,二是看小人书有不少生字,为了看懂那些生字,孟向学就不得不去翻自己最讨厌的字典,这样一来,也算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学习了。
  江大妮抱着布料匆匆忙忙跑到自己的房里,看到弟弟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缝的一些小布包,有些害羞地想要收起来。
  江一留手上拿着三个小布包,都是手工缝制的,针脚细密,每个布包上还缝着一些小图案,一个是一朵盛开的菊花,还有两个上面两朵一模一样的牡丹,只是其中一个绣法精绝,巧夺天工,看着那一朵怒放的牡丹,仿佛能嗅到它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另一个就显得略逊一筹,针法有些稀疏,可是配色很好,虽然有不少瑕疵,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性。
  “我绣的不好,等我以后练好了,就给你和二妮三妮四妮一人缝一个单挎包。”江大妮将床上散放的小物件收了起来,仔细放到一旁的小木箱里,江一留隐约看见了一些丝线,以及一些从旧衣裳才下来的废弃布料。
  “大姐,我以前没见你修过这些,是你白天说的那个白奶奶教的?”江一留好奇地问道。
  “是啊。”江大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也忘了刚刚在楼下听到姑姑要给她相看对象的羞涩。
  “教我刺绣的是我们纺织厂打扫茅厕的白奶奶,她刺绣可厉害了,你刚刚看到的那朵漂亮的牡丹花就是白奶奶绣的。”江大妮一提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双眼闪闪发光
  “可是白奶奶命不好,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绣娘,现在到处搞批斗,白奶奶被诬陷是旧社会的毒瘤,被要求清扫一条街的茅厕,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江大妮的语气有些低沉:“其实白奶奶很善良,她一点都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
  江大妮觉得有些压抑,像青山村的阮爷爷,白爷爷,还有大武叔,他们一个个都是好人,怎么就要受到这些对待呢,相比于住在青山村的那些长辈,无亲无故的白奶奶,显得更加可怜了。
  江一留沉默了一下:“大姐,你口中的白奶奶怎么会教你刺绣呢?”
  江大妮一想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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