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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被初恋帅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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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
埋在他肩膀点头,小下巴一下下磕打在他肩胛骨。
“我太高兴了,真的,我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低声说着,一阵水意袭上眼眶。源于惊喜,源于感动。
“我知道。”他右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
狂喜之后,不由又陷入恐慌。
“会不会只是暂时的,明天,后天,或者随便哪一天,又突然变那样?”
她踮起的脚后跟又重新踩回拖鞋,立正站好,手依旧环绕在他颈后。
“不会。”依然肯定而清晰。
“真的么?”
谁都知道未知性太大,可他愿意为她提供心灵寄托,她也下意识,愿意因为他而相信。
“真的。”
“嗯……”胆怯化为微笑。
在巨大的喜悦或悲痛面前,她和他的情感表达方式永远都是截然不同的。
平复完她的情绪,他自己的,也需要平定。
“唐果。”双手捧着她的脸,靠近。
“嗯?”
他的手温度偏高,他的气息,不容忽视地一点点逼近。
唐果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可是,头被固定,怎么可能逃得掉……
当然,也没想过逃。
“我好像,没有在晚上吻过你。”鼻尖相蹭,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浸染着夜的迷离。
什么好像,本来就没有啊……想亲就亲,哪来那么多理由。
她不出声,任由他微微干燥的唇,贴上来,轻松分开她的唇。
他一开始吻得很温柔,像含咬一颗糖,舌头一会搅到这里,一会又搅到那里,耐心十足地,在这个更深人静的夜晚,细细密密地亲吻她。
约莫是在她仰脖仰累了,手臂收紧,踮脚贴近一分的时候,意味发生的转变。
呼吸都很烫,可也许她更敏感一点,他的鼻息,像淋浴间里的水蒸气,刺激着她的感官,不自觉身体酥软。
他双手来到她腰际,睡衣下摆宽松盖过裤腰,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就能自边缘滑入。
握着她的腰,掌心缓慢上移的过程中,衣服被带得撑起来,肌肤一寸寸裸。露。
能感觉到她狠狠收腹,两边肋骨,快速起伏。
“冷?”贴着她的唇问。
手臂紧紧搂着他,像是随时都可能站不稳跌落下去,软软贴靠在他胸膛,不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刚睡醒,里面空无一物。
肋骨之上,随重力垂落,软的不能再软,从她扑上来抱住他,就一直撩拨他的神经。
他把控住,怕弄疼她,不敢用力。
她身体在颤抖,几乎要将全部重量挂在他脖颈后。
“不冷……脱了?”他咬着她的唇,呼吸渐沉。
她反咬住他,下唇被她包裹在溽热的口腔里不放。
是在羞恼。
喉间抑制不住地,压出一声低笑。
愉悦的,满足的,半分调侃,半分情。欲,听得唐果全身越发滚烫,以为下一秒就会没出息地瘫软在他怀里。
好在……没有,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帮她整理妥当,静静抱了她一会,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
她平复呼吸和心跳,能感觉到,他拥抱她的力度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放松。
“真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默无言的气氛里,他再次拥紧她。
不懂。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天光火石间,醍醐灌顶。
爸妈在楼下睡觉……
心一秒一秒,又加快抖动。
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干嘛!
疯了,根本不用怀疑,就是那点少儿不宜的事,绝对是。
怀抱分离,他手捧在她头颅两侧,脖颈弯下,嘴唇印在她额头。
“回去睡吧。”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在他手放下去之前,她突然一脑门空白地,右手抓住他腕骨,握住。
莫愁予目光落到她手上,只一眼,又返回到她明显怔愣住的脸上。
他没开口说话,她也没有。
刚刚……呃,对,就是刚刚,她在乱想什么……
像甩掉烫手山芋,她立即把手放开。
“我……我回去睡觉了。”
挡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了回来,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刚劲有力的手臂搂在她背后,扣紧她,低头凝睇她极力想要躲闪的眼睛,抬手,手背贴在她涨红的脸颊。
“有话和我说?”
“没……没啊。”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眼神沉默:“那为什么脸这么烫?”
瞪他,用力瞪他。你做过什么,还用我再用语言描述一遍吗?
逗她一下就好,逗两下该恼了。
莫愁予勾唇:“真没有话和我说?”
摇头,抿紧唇,正直严肃地摇头。
“我有话和你说。”
……嗯?
他低头,挨近她耳边:“晚安。”
“……”
唐果魂不守舍,飘回房。
她把自己扔倒在床,重重闭眼,身体像泥鳅,狂扭了好几下。
抓住他手的那一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忍得……挺辛苦的?
……
……
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他这种蠢问题吧?
还好及时清醒,没犯蠢。
但是……
但是!
都是订过婚的人了,早晚的事啊,迟早会发生的。
如果……如果他想,她难道会拒绝吗?
不会的,她心底答案很明确,不会拒绝的。
天……
唐果翻身趴伏,脸埋在枕头里。
一想到这个,就像胸又被摸了一把似的,浑身都麻。
很不幸地,她就这样……失眠了。
*
唐奶奶翻遍老黄历,选出几个日子,和他们对日程。
因为六月开始,接下来的四个月,莫愁予都会进组拍戏,所以时间只能往后拖,国庆倒是好日子,亲戚朋友都放假,能够聚齐,但国庆只有六号是初六,老黄历上写宜祭祀、宜祈福、宜求嗣、宜出行、宜沐浴,唯独没有宜嫁娶。
老太太发愁了,后面只有十二月六号,初八,宜嫁娶,可是十二月,天气太冷,衣服穿少会着凉的。
唐果姑姑说:“非得选初六初八?只要是双日子不就好了。”
唐果二伯母也说:“不一定非得标注宜嫁娶吧,我觉得十月六号就挺好的。”
老太太被家里意见不同的声音闹得心烦,她知道她们不过是嘴上不敢指责,实际心里面多年来都对她的行为要求颇有微词。抉择不定之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扔给小夫妻自己决定,免得他们也藏有想法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哪有什么想法……唐果看着家里的台历就头晕,完全没想法。
问题丢给莫愁予:“你说呢?”
台历是唐爸合作的厂家送的,最下面印有一行产品信息和二维码,装裱简单,表面的一股子油印味儿至今未散。
莫愁予从十月翻到十二月,往回,翻回十一月,目光定了定:“我看,11。11就不错。”
“……”唐果坐在书桌前,抬头,“别开玩笑。”
他手搭桌沿,转身,背靠书桌,站姿闲闲散散地低头看她:“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不像吗?
双十一,光棍节,别闹。
“那天是你生日。”
我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你,不好么?”
“……”眉毛都抖了抖。
他侧俯身,细看她眉眼:“嗯?不好?”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肯定有点红了。
“说话。”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唐果只得机械开口:“……你认真的?”
阳光晴暖,由她身后的玻璃窗投射进屋内,他的每一分神情,都铺盖灼灼的热度。
“如果你想等到明年我生日那天,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我不介意。”肩膀轻耸。
“……”
“不过,明年可就是鸡年了。”他笑,“奶奶恐怕不会同意。”
“……”
“又不说话?”
“莫、愁、予。”唐果半嗔半喜,瞪眼,“我们打一架吧。”
他挑眉,无声笑着直起身,继续背靠书桌。
只是这回,左臂横置在胸前,右手手肘垫在手背,食指弯曲,在鼻梁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唇边笑意一点点加深。
“笑什么?”唐果上半身全部侧转,一只手搭上椅背。
“好。”转头的同时,食指收拢,凝望她的眼睛,黑而亮,“回去后,躺着打?”
开始没明白,等明白后,唐果:“……………………”
手枕桌面,头埋进手臂里,又羞又气,跺脚,来回大力跺脚。
唐妈手拿锅铲跑上来:“干嘛呢,闹地震啊?”
唐果埋头,不吭声。
莫愁予看向门口:“自己选婚礼日期,害羞。”
唐妈往里走两步,看她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越看她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心底叹气,嘴上问:“选好了么?”
“选好了。”莫愁予弯唇,“十一月十一,她阳历生日那天。”
光棍节什么的,唐妈倒是不在意,选在生日,明显是有心的,但是,这日子听着不大好听。
“都是一啊?”唐妈也不好发表意见,“问过奶奶了么,你们和奶奶商量一下吧,虽然她放手交给你们,但还是让她满意为好。”
唐妈交待两句就下楼了。
“等你唐叔买卤菜回来,咱们就开饭。”
唐果还是没吭声,莫愁予目送回应:“好。”
视线收回,转头,唐果脸红通通对着他,面无表情地向上吹一口气,凌乱贴在额角的碎发随风飘荡,又落下:“你定的日子,你自己和奶奶说。”
“好,我说。”他伸手,将她发丝理了理。
气消得快,心软得也快。唐果任由他拨弄,看着他:“奶奶不会喜欢这个日子的。”
他拍拍她的头,似乎不以为然:“事在人为。”
最后的结果,跌破老唐家所有人的眼镜。
既不是初六初八,也不是双休节假日,只除了一个宜嫁娶,没有一点符合老太太心意,可老太太居然欢欣鼓舞,逢人便说双十一好,双十一特别好,我家果果就是好福气。
有福气的唐果:“……”
问他到底和奶奶怎么说的,他好整以暇地回给她一句:“你不认为,在虐狗的日子举办婚礼,更虐狗么?”
同他一起虐狗的唐果:“…………”
原来,奶奶也有调皮的一面呢……
*
在苏州小住了五天,回北京前,唐妈拿出户口本,交给唐果。
婚礼日期都定好了,领证也随他们自己决定。
唐妈公司里有小姑娘选在520这天请假去领证,520,我爱你,日子浪漫,唐妈想着,也许他们也有自己的小浪漫,突然想领证的时候没户口本在手,快递寄过去,她又不是很放心。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让她随身携带。
什么时候领证,唐果根本就没想过。
肯定不会是520,因为五月二十号,是莫愁予全球粉丝见面的举办日。他户口在成都,白天他肯定是要留在北京彩排的。
领证的民政局,必须在夫妻一方的户口所在地,他们只能在苏州或者成都领证。
在首都机场,还是和他分开走的。
他被粉丝认出一路追随,坐工作室的车离开,她则自己打车。
当天晚上,竟然被她找到了丢失五天的手机。
真的是落在家里,忘记带?
她自己都糊涂了。
给手机充电,她蹲在一边,发消息告诉向寒他们从苏州回来了。
向寒惊疑:手机这么快就给你了?
唐果:???
向寒继续惊疑:没告诉你?
唐果继续:??????
向寒意识到说漏嘴:当我啥都没说,啥都没说。
可是你明明说了……
唐果直接电话打过去,第一通被掐断,第二通又被掐断,第三通响了很久,才犹犹豫豫接起。
“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不问你别的,就问你一句。”
向寒思虑半天:“好……你问吧。”
“是他故意把我手机藏起来的?”
他是谁,不用问。向寒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果:“他和你事先通过气?”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向寒理直气壮。
“你到底是谁朋友!”唐果也急了,本来还蹲着,急得一下坐到地毯上。
“我是爱你的,么么哒。”俏皮地一说完,就挂了。
莫愁予洗完澡出来,唐果双手撑床沿,低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头发还湿着,擦拭着朝她走来,拿下毛巾,单膝跪她面前,自下往上,寻觅到她心不在焉的表情。
他笑了一下:“在想什么?”
唐果眼珠动了动:“是你把我手机藏起来了。”
肯定句。
莫愁予对她的神情加以判断:“所以呢,不高兴了?”
唐果摇头,腰背前倾,主动将额头抵在他额头,手揽在他颈后。
她的干发擦过他额前的湿发,头皮凉丝丝的。
“我看到微信订阅号里的八卦推送,问堂姐该怎么办,她和我说,是你们的安排,不用担心。”
“嗯。”
……嗯?就这样?不说点什么吗?
“她说,这是互利。你们把消息放给他们,他们来追踪报道,反正是事实,最后真相一曝光,他们工作室还能凸显出能力,一举两得。”
“嗯。”
还嗯……
“我不是很明白,交给他们去曝光,和自己公开,有什么不同么?”
“区别很大。”他的声音,意外有些干涩和黯哑。
“什么区别?”
“我不是只有一个人,身处在这个圈子,要和媒体打招呼,不能我想做什么就随意做,不去顾及合作方和身后的员工。一损俱损,明不明白?”
换成她:“嗯。”
“找他们曝光肯定没有坏处,别小瞧唐姐的能力,每一步该怎么做,她和团队都是专业的。”
“嗯。”
嗯来嗯去也不好啊,总得说点什么,正当她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他低到不能再低的沙哑呢喃。
“唐果。”
“嗯?”
“走光了。”
……什么?!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脑袋一片迷茫,理解得很慢。
直到,两只宽大修长的手包裹上来,原本下坠的睡衣突然严丝合缝地贴了身,令她浑身一颤。
他鼻尖轻蹭她,嘴唇来到她的嘴唇,哑而低地说:“想打架么?”
轰——
茫茫然的脑海,乍起一道惊雷。
从头烧到脚。
莫愁予分开她的唇,滑进她口腔,追着她躲闪的舌头四下搅动。
弯腰垂落着的手感太好,脑海中闪现的,都是方才她不停说话时,不小心泄露的春。光。
能克制到现在,他已用尽全力。
喉咙干渴,只想从她这里汲取水分。
不够,还是不够。
他手压至她背后,身体舒展开,向后仰倒;把她从床上拉下时,脚在床沿一蹬力,摩擦着地毯往前滑出一段,稳稳躺平。
动作连贯且快,唐果天旋地转地,整个人伏趴在他身上。
腰围空荡荡,幅度过大,被他按着背,带着躺下,掌心不可避免地扯动睡衣,皱巴巴地拉高一大截。
手伸过去,想把衣服拽下。
无意中成了信号,告诉他那里有恙。
她瞬时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缺氧的活鱼,此时此地,完全是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舌头被搅得酸麻,随着衣摆被撩起得越来越高,脑袋也越来越空。
突来的一个翻转,就被压倒在身下。
他摩挲着她快要挤不出水分的嘴唇,十指穿入,握住卷曲在一起的睡衣下摆。
“脱了它,好不好?”
无法思考,随便吧,都随你,随你……
“嗯……”声音和身体一样,软绵绵得无力气。
……
年少时,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总想亲上去尝一尝,尝到了,是甜的,还想尝。长大后重新在一起,抱着她香软的身体,总想做点什么,做一件,做两件,停不下,却又必须停。
停不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停不住了。
刚一沾床,她猛地侧身,往床面压,弓缩成煮熟的河虾。
“把灯关了……”声音细小得如蚊呐。
极力遮掩住一部分,却将另一部分完整暴露在空气中。
后背,一览无余。
暖黄的灯光下,纤长柔美,白得发亮。
莫愁予在她蝴蝶骨的位置亲了下,稳了稳呼吸:“好。”
唐果肩周绷紧,等笼罩在身上的影子一远离,快速钻进薄被里,裹得严严实实。
身后,抽屉拉开又合拢,紧接着,是灯具开关按下后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黑暗,唯一的一点光源来自于她面向的落地式玻璃格子窗外。
然后脊背就是一凉,被子被他从外面掀开,靠过来,半躺半坐,手扶上她的肩,低头,鼻尖轻蹭在她脸和耳。
她抱紧被角,下意识把脸往枕头里缩。
他往她耳朵里吹了口热气,握住她肩头的手,摸着她的手臂,在她禁不住发抖的时候,往下,钻入她本能抱住的地方,再一次揉上。
她实在忍不住,哼哼唧唧,嗓音娇软得像哭:“你很喜欢这里么……”
他含咬着她薄嫩的耳垂,一怔,轻不可闻地失笑,吻到她耳后,顺由脖颈,一路往下徐行。
只要是她的,都喜欢,都爱。
……
这种事,真正做起来远远没有想象中容易。
吻着她,安抚她,他自己都是个新手,实践和预想根本就是两码事,还是没能掌控好,害她无助又害怕地哭出声:“疼,真的疼……你别动,别动……”
“好,我不动,不动。”
他身上全是汗,汗水几乎都沾染给了她,把她弄得也黏腻腻,热熏熏。
眼角的泪花被他吻干。
“不疼了跟我说。”
“那要是,一直疼呢……”
生平第一次,莫愁予猝不及防被问住。
已经忍到额角都耸出了青筋,他还是手撑在枕头边,狠握了下拳说:“那就不做,睡觉。”
搂在他背后的手忽然缓慢地收紧,潮湿的眼睛看着他,声音特别小地说:“哪有人……做这个,半途而废的……”
这样的一个举动,能把人给逼疯。
她大义凛然地闭上眼,抖着声:“继、继续……”
莫愁予亲吻她微微汗湿的脸,拇指抚上她软乎乎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喘口气:“疼就咬我手。”
即便到后来脑海中满天烟花绽放,她也只是情不自禁地张开口,不小心含。住他手指,一口都不曾咬。
……
*
还真的如同打架一样,半夜实在太累被他抱怀里迷迷顿顿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全身筋骨都散了架。
一上午都赖在床上,动都懒得动,早饭直接在睡梦里省略了,午饭也不想吃,最后是他端上楼伺候着哄她吃的。
一碗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西红柿打卤面,他喂一口,她吃一口,碗口接在她下巴下,怕滴汤。
每吃一口,他都会把她油乎乎的嘴擦一下。
吃了不到十口就吃不下了,昨晚闷的汗都已干透,想洗澡,可又不想下床。
她慢慢躺回被子里,正在纠结,却看到,他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吃她剩下的面,喝她剩下的汤。
“……”
她目不斜视盯着他看。
刚刚被他一口一口喂面的时候,因为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闪过昨晚的亲密画面,始终没好意思和他对视,他和她说什么,她也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地回应,以至于现在突然仰面望向他那张分外熟悉的脸,竟恍惚地感到陌生。
从相互见父母,到定亲,到婚礼也提上日程,大事一桩接一桩,每桩都砸得她晕头转向,脚踩浮云。
基本是被他推着往前走。
他稳打稳扎,步步为营,想结婚就能顺利取得所有人点头应许,而她呢,亦步亦趋跟随他脚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结婚,一门心思陪他结。
太快了,快得她都不曾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好步入婚姻的准备。
包括变熊在内的很多桩大事,都令她的心,始终处于动荡的飘浮状态。
但现在,一切都开始发生新的转变。
她忽然有了尘埃落定的归属感,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们本就该由身到心都属于彼此。
枕头上的一双眼睛亮晶晶得扑闪扑闪,在看他,莫愁予很快留意到。
偷窥被捉住,唐果愣了几秒,默默滑进被子里,盖住脸。
好闷好闷,里面甚至还隐隐残留昨晚留下的混合味道,不过才进去一小会她就已经呼吸不畅,他是怎么做到待那么久的……
不行,不能想,太色。情……
莫愁予在外面掀被角,往下翻卷出一截,唐果脸红扑扑,长睫不停在颤,看他的眼神也羞答答的,和刚才的羞似乎有所不同。
他勾唇轻笑,没说话。
可就是什么也没说才最要命,好像心思都被他看穿,他只是笑而不语,不点破。
唐果郁闷了。
明明两人共同经历的事,好歹也要一起羞窘才对得起她的流血牺牲啊……
不行,要说点什么才行。
她煞有介事地轻咳两声,磕磕绊绊:“那什么……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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