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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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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若希拧眉问:“你说我母亲向周淮安借了钱?”
  厉景睿继续着他的陈词:“徐淑娴女士向先生借了数百万的欠款,先生要我向您转达,这事您管还是不管?如果您不管的话,那么他将控告您母亲……”
  郑若希一脸阴沉,深深地吐了口气,“我跟你回周家。”
  周家在本市拥有好几套房子,常住的别墅只有两套,一套位于半山的周家老宅,另一套在市区,郑若希和周淮安刚结婚那会就住在老宅,后来周淮安的父母移居海外,他们就搬回市区的那套别墅。
  车窗外一片昏暗,玻璃上已经有雨滴地爬行,郑若希顺着山坡上的建筑望去,无声地哂笑。
  厉景睿撑着伞站在车子旁,郑若希从车厢里跨出来,抬头望向阔别两年后的周家老宅。
  她踌躇了短短一秒,旁若无人地越过厉景睿,向雨中的别墅走去,自顾自推开别墅的雕花铁门,厉景睿收伞的声音,脚步跟上的声音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力,她如同一叶孤舟,独自穿过庭院进入走廊。
  玄关的壁灯一向只充当装饰品,昏暗的光线下,一道光在楼梯间的窗边闪过,轰隆的一声闷响炸亮了整个冷清的大宅。
  周淮安站在楼梯口。
  他愣了愣,用幽深的眸子锁住她,却对厉景睿说:“家里跳闸了,你去处理下。”他慢慢地走下楼梯,来到郑若希面前。
  “很快就能通电。”
  郑若希握着的拳头猛地一紧,抬头望向穿着衬衫长裤的周淮安,她不禁笑了笑,“厉景睿说我母亲向你借了几百万的欠款?”
  周淮安肆无忌惮地盯住她,“没错。”
  “为什么要借给她?”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看在你是我前妻的份上如何?”
  郑若希一怔,随即怒瞪他,“如你所说的,你要帮我母亲,那你让厉景睿来找我又是意欲何为?”
  周淮安依然专注地看着她,“你母亲没能力偿还这笔欠款,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她用淡漠的冷冽的眼神回视他,“你妄想!钱不是我借的凭什么要我还?何况你明知道我母亲没能力偿还你这笔钱,你到底有什么叵心?!周淮安,你到底想借此要挟我些什么?!”
  郑若希的话令他呼吸一窒,半晌,周淮安冷冷地反问:“你说呢?”
  她咬紧下唇,不愿与他纠缠,“你到底……图些什么?”
  “我要你搬回这里。”
  “搬回这里?”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周淮安,你让我搬回这里?”
  周淮安皱紧眉头,“跟你结婚的这两年里,你把我的生活照顾得很好,你熟悉我所有的喜好,我也找不到比你了解我的人……”
  “所以呢?”
  郑若希深深地吐了口气,“我还有值得你需要的地方?”差一点她就脱口而出,还有一个女人比她更熟悉更了解他,然而可笑的是,这话一旦说出口就变成争风吃醋。
  “你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郑若希听了忽然很想笑,“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我将起诉你的母亲。”
  她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你威胁我?”
  周淮安默默伸出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慢慢地靠近她,又在刹那间收回手指,对这个他贪恋已久的人,他却不敢肆意地揽入怀抱。
  郑若希睁开眼睛,“我妈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你想怎么还?”他步步逼近,“郑若希,靠你在外边打工的话,这五佰万,你何时才能还给我呢?如果你明天能还钱这事就算了,没法还,”周淮安幽深的眸子眨了下,“那就以身抵债。”
  “替我工作两年,这钱一笔勾消。”
  “啪”地一声,整个大宅灯火通明。郑若希眼神闪动,她咬紧牙关才控制好情绪,“我需要考虑。”
  雨停了。
  庭院中的人影穿过铁门转过拐弯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先生?”
  周淮安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增添了些温度,“十分钟后你去找她,送她回去。”他想了想,淡淡地吩咐:“还有,客房需要重新布置一下。”

  ☆、第07章 …沉沦

  郑若希使劲拍门,里面传来徐淑娴的叫声——“催什么催,来了!”门紧接着被推开,她一抬眼就看到郑若希。
  徐淑娴气势汹汹的脸立即转换成笑容满面,“小希啊,你怎么来了?”
  “你的衣服……”看着衣衫不整的徐淑娴,郑若希蹩着眉,“你又认识了新的男朋友?”
  “淑娴,谁来了?”雄厚的声音传来,屋里虎背熊腰的陌生男人来到门口,他看着郑若希愣了愣,然后嬉皮笑脸指着她问徐淑娴,“她就是你那个稼了有钱人的闺女?”
  他上下打量郑若希,啧啧有声:“模样真漂亮,难怪能稼有钱人呢。”他穿着汗衣短裤,露出猥琐的笑容,“有钱人就是*好命。”
  他一脸羡慕地感叹完,伸出粗壮的臂膀来揽住徐淑娴,向郑若希介绍自己,“我是你妈的男人。”还意犹未尽地补了句:“也将是你后爹。”
  郑若希听这男人满口污言秽语,一脸阴沉地看着徐淑娴。
  “哎,你胡扯什么,快点回你家。”
  壮汉不满地低低骂了句,仍站在那里不肯走。
  徐淑娴又承诺,“你明天再来。”
  他这才悻悻然地走了。
  徐淑娴赔笑了声,“他这人就这样粗鄙,你别介意,咱们进屋再说。”
  郑若希仍站在那里不动,“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你说。”
  “你向周淮安借钱了?”
  徐淑娴笑容僵住,不看郑若希,“我最近想做点生意,就问他借了钱……”
  “什么生意?赌博吗?”
  郑若希用冷冽的目光看她,“你赌钱输了伍佰万,你怎么还?拿什么去还?”
  “不就是伍佰万吗?也就一套房子的钱。”徐淑娴想都没想就说:“别说区区的伍佰万,就是让他送我几套房子,这对周淮安而言都不值一提。”
  郑若希看她就像看着个陌生人,“这钱我会替你还给周淮安。”
  徐淑娴还没乐起来,她又掷地有声地表态,“妈,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明天我会登报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你……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徐淑娴睁大眼睛瞪她,“你以为登个报就能断绝我跟你的关系?没门!你必须赡养我!”
  郑若希看着徐淑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地坚决,“法律规定的义务我都会履行,周淮安那边我跟他说了,从此以后,你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如果他要借钱给你,只能管你要,不过,他不会再借钱给你了,我也不会再承担你的债务。”
  徐淑娴不讲道理,向郑若希撒泼,“逆女!我白养你了……真是狼心狗肺的逆女,我可是你亲妈啊,你竟然这样待我……”
  “我没法一次次地替你还赌债。”
  “那我以后不赌了还不行吗?”
  郑若希刹那间怔怔地望着徐淑娴,她并没有犹豫多久,转身就走。
  “小希!郑若希!”
  徐淑娴的叫声仍在后面传来,郑若希紧紧地咬着唇,步伐加快,没有再回头。
  郑若希漫无目标地走在街上,风声和尘埃,汽车的轰鸣声,这些有形虚无的虚实声响好像穿越过她,与她无关,她目空一切,却又无比清晰地看着这光怪陆离的景物映入眼眸。
  她的手机在震动。
  郑若希愣怔了下,低头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她下意识地按起来,低低地唤了声“喂”。
  她用无感无所谓的眼眸注视着街头某面掉漆的墙脚,听着那头的厉景睿说他已经在她家楼下等她。
  一片树叶砸在她脚边,郑若希愣了愣,抬头望向街道上的树枝,初春了,树叶都发芽了。
  她放下拿手机的手,拾起那片树叶放进衣袋,继续往前走去。
  郑若希扭头望向车窗外。
  厉景睿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如尊石像,又猛地想起她当初和周总闹离婚时的情境,她这样回去周家应该不好受吧。
  她的行李很少,一个行李箱,两只小行李袋,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厉景睿提着轻巧的行李跟着她,一前一后地走。
  郑若希走进主屋的时候一个矫健的身影扑过来,令她退后一步才稳住身子,脸颊下一秒就被舔…湿了。
  “小乖。”郑若希抱住毛茸茸的松狮犬,边替它顺毛边笑着说:“你还这样调皮。”
  看来周淮安没虐待它,毕竟他一直很讨厌它,她也认为和他离婚后,这只松狮犬会被他随意送人了。
  “你和丁小敏都喜欢这样。”松狮犬在她怀里蹭,似乎在嗅她身上的味道,撒娇要她用舒服的力度抚…摸它。
  “谁是丁小敏?”
  站在她后面拥有冷淡脸孔的周淮安突然冒出来,“这狗昨天没洗澡,你不嫌脏?”
  她弯下腰,松狮犬从她怀里扑跳下,从容地从周淮安旁边踏过,仿佛对它而言,这个冷漠的男主人远远没有女主人重要。
  郑若希转身望向他,脸上的笑容早就荡然无存,“周先生,我觉得有些话现在说清楚比较好。”
  周先生?
  周淮安盯住她不禁失笑,懒洋洋的眸子斜着看她,“我认为我们的关系或许能回到昔日般和睦,没必要针锋相对,处处较劲。”
  郑若希也笑了下,“我想说的正是这事,我可以和你和平地相处,像过去一样照料你的起居,但我要强调一件事——我的私事,请你别管,别过问。”
  “像小乖脏不脏,我会不会嫌弃,这完全是我的事。”她是晓得他的洁癖的,拿鄙视的眼神看他,“你又不碰我。”
  她说完这句,明显感到对面的周淮安长长久久地注视她,“不是……”她咬了咬舌头,“那个意思。”
  气氛有点微妙。
  厉景睿审时度势后,对周淮安说:“周总,您与宏瞻风投的顾总还有约,我先到外边等您。”
  “既然我们的共识结成,不如你现在帮我打领带?”周淮安将他的领带递过去给她,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还记得如何打领带。”
  以前怎样帮周淮安打领带?
  她为他学会了各色领带与衬衫不同的搭配法,以及各种领带的打法。会选好他比较喜欢的几条领带拿到他面前,任他挑一条,再认真地给他系领带,然后在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印下一吻,如今回头想想,当初对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又是怎样亲得下去的?
  可过去的终究就是过去了。
  她现在所充当的角色只是个被前雇主欣赏的称职的管家。她能做好这个职务,也就是份工作罢了。
  郑若希面无表情地接过他手上的领带,她一眼就分辨出这条领带是她买的那些领带之一,也难得他还这么喜欢……不过,他一向念旧。
  周淮安垂下眼眸,悄然看着她靠近自己,缠绕在他鼻端的依旧是熟悉的淡淡馨香味,盯着她的双眼皮和长长的睫毛,视线继续往下又停在她的微启的唇上。
  她心无旁骛地替他系领带,完全没注意到此刻他流露出的神情,丝质领带在她的指间穿梭,熟练地打了个平结,手指放开了领带。
  郑若希抬眸皱眉,“你还满意吗?”他就这样猛瞧着她看,令她不由得又皱了下眉头,并后退一步。
  周淮安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把领带扯松开来,“换个打法。”面对他刻意的刁难,郑若希咬牙又重新替他打了另一种打法。
  他的眉头舒展开,矜贵地笑了下,“这回我很满意。”
  郑若希怔了怔,周淮安鲜少露出这样的笑容,这幅场景就像神坛上俯视芸芸众生的神祗偶尔露出的罕见笑容。
  周淮安回到家的时候已雾深露重。
  他喝了些酒,但很清醒。
  从楼梯走廊处径直走向二楼的客房,推开门,客卧的大床上躺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昏暗的光线里,他慢慢走近,看着白天张牙舞爪的人如今一入睡就显得纯真无辜。周淮安心中一动,也就思孝了几秒钟,他亮起壁灯,拽起被角,缓缓地向下掀,露出光洁的脖子肌肤,他的动作顿了顿,松开了手指,俯低身,试探着用指尖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她没有醒,指尖下是一片温暖。
  他抬起手指循着她的轮廓起伏,指尖停在她的下唇,并没有多久就滑下去,低头吻着她的唇。
  周淮安心潮澎湃,像在黑暗中听到自己最真实的渴望声音,不断地骚动,被强制压抑下的情…欲令他脸色潮红,粗…浊地深深呼吸,他抬眸看了眼郑若希,她薄如蝉翼的眼帘颤动了下,好像随时准备醒来。
  他此刻的姿势——俯低身,单手撑在枕头边,另一只指节粗犷,青筋暴露的大掌正贴着她的脸颊。
  郑若希在这个刹那间睁开了双眼,灵动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周淮安……你在做什么?”

  ☆、第08章 …回忆

  郑若希在枕头上转过头去,嘴唇轻轻擦过脸颊边的——粗犷指节。
  她的唇瓣传来微微的麻痒,“周淮安……你在做什么?”郑若希瞪着他,“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
  虽然气氛不太融洽,但周淮安还是被那一瞪弄得心潮澎湃,他听着自己暗哑地应答了声“我饿了”,然后一跃而起,用冷清的嗓音说:“我来叫醒你,只是想让你替我做宵夜。”
  光明正大又合情合理。
  郑若希无从反驳,只得下逐客令,“那现在请你出去。”她从略微卷起的被子下露出劲瘦雪白的脚踝。
  周淮安垂眼,醇厚的嗓音非常富有磁性,“记得多放葱。”他转身一步不停地走出了门。
  郑若希眉头紧紧地皱着,绻缩在床边,双手抑膝而坐,刚刚……半梦半醒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以为时光倒流回过去,他还是她的周淮安,但接着她又猛然地意识到不可能,于是她迅速地清醒过来,刻意冷言冷语待他。
  第二天的清晨,周淮安刚从卧室出来,二楼尽头的客房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门,俩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
  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非郑若希莫属。
  两年的婚姻生活,那么多个朝夕相处并不是虚度的,她将周淮安的作息习惯摸得一清二楚,7:00准时起床,二十分钟的穿衣梳洗时间,郑若希踩着这个时间点和他同步做同样的事情。
  郑若希率先反应过来,略微加快了步伐从他身边越过,与他擦肩而过时被后面的周淮安一把抓住手臂。
  她皱眉,问:“做什么?”
  周淮安指了指她的衣领,淡淡地说了句“没整理好”,然后要主动亲手替她整理衣领。
  郑若希垂下眼,退开一步,“我自己来就好。”
  他盯着她忽地轻笑了下,“你以前并不这样。”
  那样?
  千依百顺,万般讨好?
  抑或——
  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她如今的性格扭曲,别扭,统统都因为他。
  郑若希十分淡漠地说:“以前的事离我太遥远,我已经忘了。”也不需要记起来。
  周淮安看她与自己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遥遥望向已经径直往厨房走去的背影,他很想说些什么话,却还是发不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音节。
  郑若希关掉炉火,将锅里的小米粥盛起,又准备好配菜,牛奶,以及给松狮犬小乖的狗粮。
  三月的某个清晨,阳光正好,从客厅一角的格窗间走进来,靠窗的欧式餐桌上,精致的餐具、摆设的装饰品都被阳光镀上一条洒金的花边。
  周淮安叠放好报纸,目光略微一抬,看到郑若希蹲在地上给小乖喂狗粮。他的眸子露出温柔的光,静静地看着如同油画般静谥美好的一人一狗。
  俩人默不作声地用餐。
  这个周末,是他们离婚后首次在同一屋檐下,共同度过。
  郑若希回想曾与他共度的周末时光——
  新婚的第一年,她偶尔也会像年轻的新婚夫妻一样浪漫地拉着周淮安去看电影,整个戏院的观众都为那部喜剧捧腹大笑,唯独周淮安看着imax屏幕面无表情地沉默。
  那次之后,郑若希才明白她和周淮安的差距,一个喜欢低俗大众的文化,一个偏好去歌剧院听歌剧。
  豪门世家与草根低层的结合。
  往往就是……
  自卑。
  但那段时光里的郑若希虽然卑微,却满心欢喜,只因为,她爱他,她稼给了她最想稼的男人——在大学时代一见钟情的周淮安。
  给予他爱情,给予他家庭,给予能给予的……她以为她的一心一意打动了那个男人,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角落走近他,遇见了光,站到他身边,过着她幻想无数次的生活。
  然而她最终和他离了婚。
  毁了她婚姻的,不止是他有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前女友,更多的是不合适……以及她的羡慕妒忌恨。没有可以和他前女友比肩的背景,妒忌对方更有才情与他更匹配,恨……她只是她。
  爱到最深处,郑若希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如此丑陋,如此不堪。
  成为面目可憎,最讨厌的那类人。
  她突然抬眸,看着那个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用餐的周淮安,又自嘲般低低笑了笑。
  周淮安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问她,“不吃了?”
  她垂着眼眸,并站了起来,“我吃完了,你继续吧。”郑若希不冷不热地应了句,端起餐具往厨房走去。
  水槽里的水几乎溢满,她才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恍过神来。
  周淮安就在外面,说不定正往这个方向瞧过来,而她不愿与他独处,唯有找点什么事情做,避免出现在他面前。
  周家占地面积很大,英式别墅足足有四层。周家是请了家政公司做清洁的,郑若希并不需要做拖地吸尘这类家务,但周淮安的衣物从来都是她用手洗的,亲自熨干,挂好。
  郑若希捏了捏眉心,收拾好脸部表情,重新踏入周淮安的视线范围内,他也恰好望向她。
  她微低垂着眼眸,“我想用书房。”
  黑色沙发上的周淮安神情不变,依旧目光灼灼,却寡言淡语道:“你随意。”
  她微一点头,也就顺势往楼上走去。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应该不分彼此,想用什么想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更不需要像客人一样询问能否借用书房,因为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但显然,郑若希并不这样想。
  周淮安又翻了页书,目光却望向那道渐行渐远,消失在楼梯转弯的背影。他嘴角微微一抿,到底……他们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回到最初?
  书房位于老宅的第四层,整层都用作书房,铺红色半筒瓦墙顶安装吸顶灯,西北方向各有一面窗户,采光足,从窗外望去就是无垠的大海以及山顶的风光。靠窗的位置放着小沙发,四面墙都是一排排的书架,正中央放着一张实木书桌和数张藤椅。
  周淮安讨厌把工作带回家,所以不太常用书房,只是偶尔来书房看会儿书籍,但都在晚上的时候,郑若希也是知道的,才会向周淮安提出占用书房。
  这里的布置,还是那样熟悉。
  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落了层薄薄的灰尘,亘古地一成不变。
  她闭上了眼睛。
  搜索关于周淮安待在书房的画面。
  夜风蹈海而来,从东窗呼啸来去,拂过欧式提花镂空纱窗,微微摇摆,周淮安伫立在书架旁,又翻开一页书。淡黄的光线下,他前额的碎发被风撩起,脸庞的线条却难得地柔和,那双眼每一睁一眨都带动浓密的睫毛,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那本书,像解读了些神秘的文字,嘴角微微地弯起。
  郑若希猛地睁开眼睛。
  忽然走到记忆中周淮安所站的位置——最靠近窗的书架,找他常常翻阅的那排书籍。
  她的指尖掠过一本本书,目光随着指尖动作浏览起书名来,突然间,她的手指停顿了下来,连面部表情都有所动容。
  那是钱钟书的《围城》。
  她送给周淮安的。
  郑若希之所以为之动容并不是因为她找到这本书,或周淮安曾翻阅过她赠的书,而是——
  而是,这里面有属于她写的,青涩的,隐晦的情书。
  她翻开第十八页,第二十页……一共六页纸,见证了她的心意,于她而言,这是她做过最浪漫的事。
  三月底的春天,仍然很冷,海风从她身后吹来,扬起她的裙摆。
  郑若希眸子黯然,像被风吹得她眼睛微微胀痛。
  她双手捏得书页起皱褶,猛地撕下一页纸,然后又痛痛快快地将余下的那五页统统撕掉。
  她手一扬,纸张又轻飘飘的坠地。
  这么轻,又那样沉重。
  走廊处的周淮安一脸温柔,他正端着一杯牛奶,一步步走近书房,想到书房中的郑若希,他又露出个浅笑。
  踩入书房欧式地毯上的周淮安看到了郑若希疯狂手撕书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
  冷冽的嗓音蓦然从门口那边传来,郑若希怔了下,侧过头来望向一脸阴沉的周淮安。
  她黯淡的眸光和他幽深的黑眸对视,“没做什么。”
  周淮安抬头看到她手中的那本残缺书的书名以及飘散在地板上的纸张,他问:“你为什么要撕了这本书?”
  郑若希沉默半晌之后,认真地对他说:“我记得这书是我买的……”她简直连自己在说什么都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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