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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乐木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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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明明是哀伤的,她却笑出眼泪,挂在漂亮的脸上,狼狈不堪。

    “我让人送你回去。”被直接戳中心事的程绍祖,甩开她的手,站起来要走。

    “程绍祖。”秦行行哀声叫他的名字,“你终于娶了她,如愿以偿了吗?幸福吗?她爱你吗?”

    她爱你吗?心里最柔软那块被人狠狠地戳中。唐惜爱过他吧,现在肯定是不爱了。

    程绍祖想起孔文莲说唐惜怀孕时,他吃惊又惊喜的表情,用力压制住才没有喊叫出来,勉强维持着用工作当借口,挂了电话,用力握拳“耶”了一声,从来没有那么幼稚过。

    他急匆匆地赶回双城,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她,可她态度还是冷冰冰的,没表现出来多想要孩子的样子。

    他在回去的路上打算好向她求婚的,可她进门看到他时候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头热。

    后来程青山和孔文莲的不停怂恿,让他因为孩子娶唐惜。计划好的事情突然变了味道,就像小清新的开始却是重口味的结局,她为什么同意结婚,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别人的说动,还是为了报复他当初娶了秦行行而放弃她。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爱情。

    虽然唐惜不停说爱他,程绍祖知道,唐惜不爱他。

    “我送你回去。”程绍祖弯腰握住秦行行的肩膀,把她搀扶起来。

    秦行行的头歪在他肩膀上,低声低喃着说,“程绍祖,你不爱我,她不爱你,这是报应。”

    在程绍祖说话前,她突然仰头,把艳红的唇印在他白净的衬衣衣领上,“唐惜把你从我身边撬走,我能不能把你撬回来。”

    程绍祖一愣,没有推开秦行行,英俊的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继续扶着她,一直走出门。

    端着盘子的服务员恰好过来,探头问同样看着的莉莉,“那不是老板吗?怎么带着别的女人走了。”

    “别胡说,程绍祖不是那样的人。”莉莉厉声训斥工作人员。

    服务员嘟嘟囔囔,“两个人都喝了酒,又是一起离开,真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正常的吗。”

    莉莉瞪服务员一眼,催促她快些去工作。又望了望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心里到底是不安,打电话给唐惜,“你和程绍祖怎么了?”

    “他又怎么了?”唐惜有些不耐烦,因为程绍祖。

    莉莉想着这两个人真的出现问题,又想着程绍祖和那人离开的背影,赶快提醒她,“刚才有个女人和程绍祖在喝酒,好像是他前妻,现在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哦。”唐惜突然不烦躁了,好像一直担忧的事情还是免不了糟糕的结局,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莉莉被她淡淡的一个字,弄得不安,“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们应该没走远,我去拦他们吧。”

    “不用。”唐惜竟然能笑着,“程绍祖是成年人,他就算做出来什么,也是有能力为行为负责的年龄。”

    “唐惜。”莉莉着急地叫她的名字。

    “我还有事情,改天再聊。”唐惜着急地要挂电话。

    “他们真发生什么,有你哭的时候。”莉莉担心她挂电话,快速地说,“三年前你和程绍祖怎么开始的,你最是清楚,程绍祖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们总不在一起,偶尔会……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又要装作不在乎,你这不是豁达是自虐。”

    “我不在意。”唐惜说完就挂掉电话。

    唐惜坐在太姥姥的房间,回想,她和程绍祖真正的缘分,的确是从那场醉酒开始。三年前,她把醉酒的他带回家,三年后,他把醉酒的秦行行带回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太姥姥已经昏睡了半天,不吃不喝地躺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微微睁着眼睛,虚弱地叫,“静秋。”是叫坐在床边的唐惜,这几天,太姥姥糊涂得越发厉害,总是分不清人。

    “是我。”

    “你有个女儿叫唐惜,她长大了吗?”

    “长大了。”

    太姥姥稀里糊涂的,“你和青山没能走在一起,实在可惜。文莲家的绍祖,年龄比唐惜大两岁,不如让他们两个结成夫妻,了了你们的遗憾。”

    “好。”唐惜轻声附和,眼泪却流出来。

    太姥姥得到答应,笑呵呵地说,“这外曾孙不像青山,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肯定不会让唐惜吃苦,你就放心吧……”

    唐惜一夜无眠,她无数次拿起手机,想拨通那个电话号码,却不敢,唯恐接起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唯恐程绍祖问她有什么事情,唯恐自己忍不住埋怨他。

    不知不觉,想了那个人,想了整夜。

    程绍祖靠着椅子一根根的抽烟,身上染了深夜的凉气,手边的电话一直没有响动。

    秦行行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疼痛的头,叫那个如同座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的男人,“程绍祖。”

    “醒了就走吧。”程绍祖头也没抬,接着抽烟。

    “既然把我带回来,为什么让我走?”秦行行恼羞成怒地说。

    程绍祖把烟摁灭,“不想招惹前妻,会很麻烦。”

    “招惹唐惜不麻烦吗?”秦行行看了看桌上的电话,双手交叉着在心口位置,冷声笑,“她打电话了吗?”

    “和你无关。”程绍祖冷声说,已经有些动怒。

    秦行行瞧着他这样生气的样子格外好玩,她继续惹怒,“程绍祖你也有这么一天,等别人的电话。不被人记在心上,被忽视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离开时,请帮我关上门。”

    秦行行气鼓鼓得脸颊动来动去,想要摔门而去,又想做最后的努力。

    她光着脚慢慢走过来,拘谨羞涩地坐在程绍祖腿上,谨慎地抱着他的脖颈,用低领的领口蹭着他结实的胸膛,像只温顺的猫咪一样紧紧地依偎着他,“离婚后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唐惜。你喜欢坏女人是不是?为了你我可以改正的。”

    “哦,怎么改?”程绍祖抬起眼皮,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夹着香烟的手贴在她的腰上。

    秦行行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想要逃又舍不得,她软着身子,娇滴滴地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程绍祖把香烟咬在嘴角,俊朗的脸上是不羁的表情,秦行行没见过他这样,更觉得浑身无力,又羞又期待地看着程绍祖。

    程绍祖用带着烟味的手指,把她刻意扯下来的衣领拉回去,板板整整的遮住大片皮肤。他又把香烟拿下来,偏头去吐着烟卷,“我不想怎么样,我喜欢亲手脱|女人的衣服。”

    “程绍祖。”秦行行恼羞成怒地叫他,觉得已经把尊严踩在脚下,他却不为所动。

    “而且现在,我只对脱她的衣服感兴趣。”程绍祖推秦行行,他弹了弹烟灰,闭着眼睛仰着头,浓黑的眉头皱着,“我喜欢她,和她是不是坏女人没关系,是因为,她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

    多么自虐的事实,唐惜从不把程绍祖放在心上,他却爱那样的她。

    秦行行还是摔门而去,她高贵的尊严不允许她再做出来更下,贱的动作,让她像个荡|妇一样去勾;引男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房间里还回荡着门板被甩上的声音,程绍祖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踱步到窗口。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着只穿着单薄衣衫的他,被风吹回来的烟呛得他剧烈咳嗽,弓着脊背,眼睛里竟然一层水雾。

    用手去抹,手背上一道清晰的水痕。

 第五十二天

    陈双江的事情面上不再被提起,孔文莲和程青山之间还是出现隔阂,据唐惜所知,两个人已经分房睡。唐惜觉得这是最佳的时机,如何再添一把火,让这对本就情感脆弱的夫妻离婚呢。

    唐惜后背出了些红疙瘩,她去医院找梁笛声看病。

    “你吃了什么,可能过敏症状。”梁笛声为她检查后说。

    “没吃什么呀,核桃、花生还有就是孔文莲炖汤,早上吃了八宝粥中午吃了甲鱼……”

    “你以前吃花生有反应吗?”

    唐惜想了想,“好像没有。”

    “这是消炎药。”梁笛声低头开药,“不要让他们看到药,对孩子……”

    正说话的梁笛声突然抬头,眉开眼笑地看着唐惜,“你说早上吃了什么?”

    “八宝粥。”

    “有薏米吗?”

    “可能有。”唐惜不解,“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了甲鱼?”梁笛声继续问。

    唐惜点头,“对啊,味道还不错,吃了两碗。”

    “甲鱼的主要功能是滋阴养血,还有软坚散结的作用。如果孕妇吃多了甲鱼,不仅会引起消化不良,还会诱发流产。”

    “……”

    梁笛声轻轻地说,“你假怀孕的戏码该结束了。”

    “假流产?”唐惜有些犹豫,“只吃一次,他们会相信吗?”

    “我是医生,相信我,可以让他们相信。”

    唐惜在路上流产的消息,传回程家和孔家,无意是平地一声雷,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孔文莲,跌坐在沙发上半晌反应不过来,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我的孙子。”

    梁笛声亲自向病人家属解释,“唐惜吃了薏米和甲鱼,这些是会诱发流产的食物,她在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定。这是常识问题,以为你们会注意。”

    “那是我煲汤给奶奶喝的,唐惜说嘴馋喝了两碗……”孔文莲越说声音越小,没底气地问,“才吃一次会有这么效应的效果吗?”

    “会,要格外注意孕妇的饮食。”梁医生冷静又无情地宣布这一结果。

    孔文霖不方便去医院,由赵访梅随着小姑夫妇去医院看唐惜,唐惜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哭得眼睛红肿。赵访梅瞧了瞧一脸愧疚的小姑,和一脸生气的妹夫,她笑着劝慰,“不要想太多,把身体养好,你和绍祖还年轻,孩子可以再有的。”

    “谢谢舅妈,我就是舍不得……”唐惜说着又流下眼泪。

    程青山推了推孔文莲,孔文莲上前走了两步,“唐惜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忘记怀孕不能吃甲鱼,你别难过。”

    “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你害死自己的孙子。”唐惜从床上突然站起来,她朝着孔文莲扑过来,对着她又是抓又是挠,在她脸上挠出来好几道血痕。

    “唐惜你别激动。”程青山惊讶得声音都变了,吃惊文静的唐惜有这样强大的爆发力。

    他们不知道,唐惜想打孔文莲有多久了,逮着机会,怎么会放过。

    程青山和赵访梅两个人,竟然制止不住唐惜。赵访梅站在远远的位置,挥舞着手看着这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她赶紧跑出去找医生。

    来的是梁笛声和两个护士,好不容易把唐惜带回床上,梁笛声说,“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先离开,不要刺激到她。”

    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医院出来,程青山忍不住埋怨头发乱糟糟和个泼妇一样的孔文莲,“看你怎么和绍祖交代,他能不怪你才怪。”

    孔文莲心情复杂打电话给程绍祖,话绕来绕去的,说到正题又期期艾艾,“绍祖,唐惜的孩子没有了。”

    “为什么?”程绍祖的声音带着颤抖。

    “流产。”孔文莲不敢把话说清楚,只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程绍祖停了很久才说,疲惫不堪。

    唐惜知道孔文莲肯定和程绍祖打过电话,并且知道他要明天才能回来,不知他是工作忙,还是被其他事情缠住无法离开呢。唐惜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想着就想起程绍祖知道她怀孕那天,及他们领证那天的脸色。

    梁笛声来病房看她,“心情不好?”

    “躺着很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现在就可以出院。”梁笛声笑了笑,“不过为了让程绍祖看到你生病,最好明天他回来后出院。”

    “我今天出院吧。”

    梁笛声低头研究她的表情,“你是担心程绍祖回来,还是担心他不回来。”

    “和他没关系,就是在医院太闷,不舒服。”

    “明天吧,今天时间晚了。”梁笛声说。

    唐惜睡到迷迷糊糊时觉得有人进了房间,她突然惊醒。那人一身黑色衣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后,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摸她的眼睑,唐惜吓得呼吸都停滞住。

    那人的手短暂的停留,帮她把被子掖好。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躺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手机发出清亮的光,照着他俊朗的侧脸。

    唐惜把被子拉到嘴巴下,看着那个人出神,她好像没这样看过他。别人常说程绍祖长得帅气,唐惜闭上眼睛却不能记得这人的眉眼长得怎么样,她心上总是有太多事情,腾不出空隙把程绍祖放进去,就算放进去,也是短暂的停留。

    “绍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话的是孔文莲,提着保温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儿子奇怪地问。

    程绍祖坐起来,揉了把头发,“昨晚上回来的。”眼睛看了看孔文莲手里的保温杯。

    孔文莲心里一惊,“煲的乌鸡汤,给唐惜喝的。”

    “哦。”程绍祖撑着站起来,“我去洗把脸。”说着却出了病房。

    孔文莲呆呆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知道他是埋怨自己的。就算他没表现出来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可到底是他的孩子,失去总是难过的。

    如果亲生父亲的事情,程绍祖是埋怨孔文莲的,孩子的事情,程绍祖是责怪孔文莲的,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程绍祖就是憎恨和讨厌孔文莲的。毁了他的信仰和期待,母子之间感情再不如过去。

    医生来查过房,程绍祖去办公室询问过,等人散了才进病房。唐惜已经醒来靠着病床在喝高温汤,看到他进来也没搭理。程绍祖同样没说话,坐得远远的,低头玩手机。

    唐惜看到他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突然有些生气,“孩子没了,你如愿了,干嘛回来。”

    程绍祖抬眼看她一下,没说话。

    唐惜笑着,嘲讽着说,“因为孩子被人逼着和我结婚,现在孩子没了,我应该是墙倒众人推,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了。”

    “吃饱了就睡吧,今天下午出院。”

    “你是不是和秦行行上;床了?”唐惜快把汤喝完时候,突然问。

    程绍祖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她,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唐惜后悔一时说漏嘴。

    “前天晚上没打电话质问,昨天一天没打电话询问,今天却问了。是好奇还是什么?”

    唐惜舔了舔嘴唇,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流产两天,你不是也没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没资格,所以我没问。”程绍祖低头继续把手机解锁,手指快速地翻动着,显得心烦气躁,“离婚是不错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程绍祖你王八蛋。”唐惜拎起刚吃完的保温杯朝着他扔过去,边扔边怒气地喊。

    程绍祖不闪不躲地坐着,等她丢完了他才走过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和别人上;床,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唐惜偏头,恨声说。

    程绍祖点了点头,苦笑,“那更不值得生气。”

    唐惜出院,仍旧和程绍祖住一个房间,他没再说离婚的事情。

    程绍祖在家这几天,照顾唐惜的事情他事事亲力亲为,从做饭到照顾她的日常生活,事无巨细地体贴。他不和唐惜说话,却把事情做得妥当,这样让唐惜很不舒坦,总觉得这样的程绍祖让她心里发毛。

    另一个心里发毛的是孔文莲,她哀伤地对程青山抱怨,“绍祖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照顾得不好吗?我的亲生儿子伺候叶静秋的女儿,这让我实在难受得厉害。”

    程青山在翻着手机看,被孔文莲突然叫了下,他吓了一跳,赶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脑门上一层薄汗,神色慌张,还好孔文莲没注意到。

    “是你想太多,无论如何,绍祖永远是你儿子。”程青山敷衍地劝她,匆匆地闪躲里房间。

    唐惜发现程青山似乎很在意手机,并趁着孔文莲不在跟前时,时不时拿出来瞄一眼。

    手机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呢?

    在程青山去学校上课时,唐惜故意拿出他包里的手机。程青山这样的考究老派老头,屏幕密码设置得毫无新意,唐惜看了一次就记住。

    唐惜翻了一遍,手机里并没有太多的软件,聊天软件只有微信,游戏软件只有一个五子棋和斗地主。

    短信里,最新接收那条是上周三的流量使用提醒。

    唐惜把手机屏幕关上,保持原样放在沙发上,她转身要走,脑中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程青山这样的老一代,能够流畅地使用电话和短信功能已经算不错,能够简单操作聊天软件已经算是很潮流的。可使用手机做过什么,让程青山半个月不到,数g的流量已经超标。

    唐惜把程青山的手机重新打开,打开微信。有几个群,很正常的学术交流名字,还有几个是指导的学生群。

    唐惜把最近联系过的人聊天记录全部翻了一遍,有几个单独存在联系表里的学生,聊天界面存在很专业的问题讨论,唯独一个名叫“齐文文”的学生,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这不奇怪吗?

    唐惜无声地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程青山的窝囊已经让她领略过一次,这次让她再次大开眼界。

    原来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凶的。

 第五十三天

    唐惜把那个齐文文的联系人删掉,她把自己的账号加进去,名字改为齐文文。

    程青山隔了两个小时就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他长长地舒口气,放下心来的模样。这一幕落在唐惜的眼中,更加笃定,程青山和这个叫齐文文的女学生,肯定有些什么。

    所以晚上,程青山就在微信聊天里,收到这样的一条信息,“程老师,我怀孕了。”

    程青山突然从床上惊得坐起来,他大幅度的动作,惹得孔文莲的吃惊,“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呢?”

    “这就睡。”程青山坑坑巴巴地说,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紧紧地贴在胸口位置,彻夜未眠。

    以前,唐惜不了解程青山,现在,她一定很了解程青山,知道这个男人的胆小怕事的性格。

    程青山第二天就与那个叫齐文文的同学分手了,因为那个女学生找到家里来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程青山你这个老不修老流|氓,骗我上|床说帮我介绍工作,现在说话不算话……”

    门口不少邻居在看着,对着程家的房子指指点点。

    孔文莲气得把屋子里的装饰物品全部砸了一遍,她抖着手指冲程青山喊,“程青山你不要脸,你的年龄能做人家爹,亏你是个文化人,老流|氓。”

    程青山脸上的眼镜被孔文莲推搡时候掉在地上,踩成碎片,直到现在,他仍旧是懵的。今天早上他去学校找齐文文,质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齐文文生气地说,“什么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把孩子打掉,不要让我妻子知道。”程青山寒着脸要求女学生。

    女学生早就厌恶了程青山,要不是为了前途才不会忍耐他,她趁机说,“你给我五十万,我就把孩子打掉。”

    程青山瞬间气得脸色发青,“你威胁我?”

    女学生说,“对,我不能让你白|睡了,你必须给钱,不然我告诉你妻子。”

    “你敢。”程青山出生在二十世纪,那个年代女人保守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用旧思想去笃定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心思,以为女学生不敢声张。

    结果就是,女学生真找上家门来了,闹得满城风雨,m大学著名教授c某,以工作为由坑骗女学生。

    孔文莲把程青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她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混过的人,说起狠辣手段,门外边那个没出校门的女学生怎么是她的对手。

    “你说我丈夫以学术的名义,欺骗了你?”孔文莲站在门口,拼命压着怒气声音平静地问。

    齐文文大声叫,“是。”

    “你叫齐文文是吧,第一,你明知道我丈夫有家世的前提下,仍旧与他纠缠不清,请问你这些年学的礼义廉耻都去了哪里,贵校能培养出来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荣耀;第二,如果我没记错,你多次打电话给我丈夫,索要与外国学校交换生的名额;第三,除非你拿出开房证明,否则我们要告你诽谤。”

    “我有信息证明。”齐文文年轻气盛,以为孔文莲会和别的妇女一样方寸大乱,没想到她清晰地说出一二三,她倒是有些懵了。

    孔文莲接过来看,随手删了个干净,“有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齐文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孔文莲。

    孔文莲轻松地收拾了羽毛未丰的齐文文,回到屋里,像是卸了身上的力量支撑,瘫软在沙发上坐着。程青山自知理亏,端了茶过来,“我知道错了,这次你原谅我。”

    “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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