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等一个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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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光远也算来的凑巧，正赶上他合上电脑。
　　　　“你这又在当猴大王啊。”驾轻就熟地到沙发坐下，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翻了几页又丢开，“密密麻麻都是英文，看着头疼。”
　　　　程光远此刻这模样，和之前的某人很像。宁以白拿过书放到书架上，轻笑着：“来找我什么事？”
　　　　程光远哼了两声，“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宁以白坐在他对面，手上翻着另一本书，程光远看到了封面，这次不是什么学术书籍。
　　　　程光远问：“今晚我就回香港了，雨萌这几天就在香港，你回不回去？”
　　　　“几点的飞机？”
　　　　“晚上十点。”回答完就发现被他带跑话题，程光远抢回提问的主导权，“诶，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宁以白眼镜后的眸子半抬，瞄他，“后天还有个慈善晚会，你觉得我有空？”
　　　　“就你忙！”程光远浅白他眼，“你现在这么拼命赚钱，是在攒老婆本？也不对啊，你老婆本应该早就够了吧。真不知道你这么辛苦干什么。”
　　　　淡淡笑了两下，宁以白目光继续放在书本上，并不在意他的抱怨。
　　　　程光远坐着坐着突然支起身体，显然想到某件事，一脸奸诈，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偷笑意味，“诶，我问你啊，今天早上你和那小丫头怎么了？”
　　　　点在纸张上的手指一顿，沉默了有三秒，宁以白才抬起头来，脸部线条被光线照得分明。
　　　　心跳缓缓平静，他再次低下头去，淡声道：“没怎么。”
　　　　“没怎么人家小姑娘会脸红？”程光远往后一靠，胳膊张开搭在沙发背上，“小伍和我拍mv时也没有脸红啊，怎么跟你看了个日出就脸红了？”
　　　　等了一会，才听到宁以白说：“早上风大，也许是被风吹的。”
　　　　“切，那你脸怎么不红。”
　　　　“脸皮厚。”
　　　　程光远：“……”
　　　　指尖一遍一遍点在书本上，宁以白神思有些飘远。
　　　　小伍她，脸红了？为什么会脸红？真如自己所说被风吹的？
　　　　见宁以白一直在看书，程光远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小三子让我们这几天看好小伍，我今晚又要回去，总不能带着她一起去香港吧，所以你看着点她吧。”
　　　　“好，你跟她说了吗？”
　　　　“还没，刚才我去敲门好像没人，”程光远小声咕哝，“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书本还停在那一页没动，宁以白的目光也没动分毫，“哦，一会你给她打个电话，也要告别一下。”
　　　　“那行。”
　　　　又随便聊了会，要到五点的时候程光远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又转回头，面色沉静，语调也严肃起来，“heary，你和小伍真的没事？”
　　　　手指摩挲着泛黄纸张，宁以白收回手指合上书，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目光沉沉迎上对方的打探视线。
　　　　程光远脚下动了几步，口吻认真，“真人cs那次，你是故意输给小伍的吧。”
　　　　周遭空气开始凝固，宁以白起身，手上拿着书到书架前，挑挑拣拣，可就是选不出想看的书目。
　　　　良久，他回头看向程光远方向，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着叹了口气。
　　　　“parny，我突然发现她很漂亮。”
　　　　“谁？”没反应过来，程光远脱口问他，过几秒他反应过来，“小伍？”
　　　　除下了眼镜，宁以白一手按住太阳穴轻揉，保持沉默。程光远脸色微微变了，“你这是，喜欢上她了？”

　　☆、第二十八章

就在午饭后不久，表叔给她打电话了，为的就是伍苒和肖凌的那条新闻。与宁以白之前的说法一致，表叔让她放心，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接着一向忙碌的父母也相继打了电话。
　　　　相比爸爸乐观轻松的态度，伍妈一听到她声音，语气就沉下来，“你和肖凌交往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们？”
　　　　伍苒干笑：“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就分了……”
　　　　伍妈问：“什么原因？”
　　　　伍苒喏着声音回答：“就……性格不合，也没有什么大原因，交往了一段时间，我们觉得彼此不合适就分了。”
　　　　伍妈哼了声，放她一马。又严肃审问了一些情况，交代她注意安全，才结束这通电话。
　　　　伍苒如今不太敢出去，只能在psaw酒店附近转转。
　　　　下午她和在剧组刚认识的姑娘去了附近的古玩市场，在外面吃过晚饭，将近七点才回酒店。
　　　　电梯一到，就看见有人推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
　　　　程光远在和某人通话，没注意到这边的伍苒。
　　　　等收起手机转向经纪人方向，程光远才看到她，他半推下墨镜看着伍苒，“你今天去哪儿了，找了你半天。”
　　　　伍苒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在古玩市场淘的一些小玩意儿。
　　　　她笑笑：“在附近逛了逛。”
　　　　程光远目光看向她手中，一挑眉毛，“没带手机？”
　　　　旁边电梯门缓缓合上，伍苒按了下上楼按钮，回头对同去逛街的人说：“你们先走吧。”
　　　　等旁人走了，才看向他，“在房间里。”张望了下周围的阵势，伍苒问：“你要走了？”
　　　　“嗯，今晚的飞机飞香港。”
　　　　伍苒怕耽误他时间，忙摇了两下拎着东西的手，眉开眼笑道：“那再见了。”
　　　　程光远让经纪人他们到车上等他，大家都走后，就剩他们两人站在电梯门口。
　　　　伍苒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看着他，以为他支走众人是有话对自己说。
　　　　沉沉盯了她几秒，程光远终于败下阵来，小声用粤语骂了句：“死蠢！”
　　　　一低头就看到伍苒无辜的表情，猛吸几口气，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最近好好待在酒店里，也……好好待在你小白叔叔身边。”
　　　　他说的很快，伍苒顿了两秒点头。
　　　　程光远怕她不明白，“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的。”防止她遇到记者这类人吧。
　　　　“真的懂？”
　　　　伍苒表情正经，“真的！”
　　　　半信半疑地观察她一会，程光远放心了，戴好墨镜，手插裤兜里要往外走，“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目送他出了酒店门，伍苒才按下上楼的按钮。
　　　　车子在开往机场的路上，程光远长手长腿半倚在后座里，捏着手机在给人发信息。
　　　　“小白白，你家小姑娘回来了，原来是出去玩了一下午。”
　　　　等了十几秒，对方回信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嗯。”
　　　　程光远眉毛一挑，哎了声继续给他发，“你这喜欢人家喜欢的也太淡定了吧，就不怕小姑娘被人抢走？你可别忘了，小姑娘还有个明星前男友呢。”
　　　　这一次，宁以白没再回他。
　　　　他憋不住情绪，“你好好想想，是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思，还是……”
　　　　信息还没打完，就收到了来信。
　　　　程光远下拉点开。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回到房间，伍苒首先就去给手机充电，开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只有程光远一人的未接来电。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宁以白看了日出之后，他就没再在自己眼前出现过了。伍苒向李鸿嘉打听过，宁以白一整天都关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
　　　　是在工作吗？
　　　　晚上去餐厅吃饭，伍苒也没见到他。
　　　　不仅当天伍苒没见到他，之后的一天两人都没再碰面。她这边生活安静似水，可微博上再次闹翻了。
　　　　伍苒和肖凌的情侣照被爆出的第三天，一直保持沉默的肖凌突然发了条微博以示声明。
　　　　肖凌v：有劳各位多日来的关注，“星期五”的照片里面两人确实是我和她，而你们所说的“相携”只是一个事故。但必须承认的是，没错，我们曾经交往过，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她是圈外人，希望大家不要再影响她的生活，谢谢。
　　　　他发了这条微博后，又有人跑到伍苒微博下叫嚷一片，似乎也想要让她出来发个声明。
　　　　敢于承认的男人，生哥，爱你（づ￣3￣）づ╭～
　　　　生哥这是将所有风浪揽到自己身上啊，为你点个大大的赞！
　　　　呵呵，敢说她没有踩着你上位【白眼】【白眼】
　　　　大家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前女友嘛，何必把人家人肉出来，这下吓得妹子都不敢来微博玩了伍家鸡蛋仔
　　　　只有我隐约觉得这个伍苒不是一般人吗？你看她微博里那张照片上的手表……
　　　　……
　　　　伍苒几天来都没登微博，偶尔和宿舍几人聊天，一方面向她们坦诚交待与肖凌的事情，另一方面安抚她们自己现在很好，并没有记者来打扰。
　　　　见到宁以白，是周一的事了。
　　　　她早起出去跑步，正巧遇到了刚跑完回来的宁以白。
　　　　几天不见，伍苒再看到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都不对，就仿佛他无意瞥过来的一眼都成了一幕漫长幻影。
　　　　两人面对面，宁以白脸颊耳鬓滚着汗，微垂着眸，气息还没喘匀，“早上好。”
　　　　声音顺柔，心口像是淌过一湾甘泉。
　　　　伍苒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发紧，“早上好。”
　　　　错开两步，宁以白面色沉静看她，“我先回去？”
　　　　伍苒能感觉出来，他在躲自己，“好，再见。”
　　　　虽然这样回答，但心里总惴惴不安，难道这些天他是故意躲开的？
　　　　最近的行为让宁以白发觉她在暗恋他了？
　　　　沉默盯着他后背，伍苒重重吸了两口气。转身正要走，忽听后面人叫了声，“伍苒。”
　　　　她立刻回头，“什么？”
　　　　对面的男人静静站立，高大身形在晨光中投下暗影，他停在原处没动，就这样不近不远地看着她。
　　　　海风扑扑，伍苒第三次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他开口了，“今晚有个慈善晚会，你可以来当我的女伴吗？”
　　　　伍苒端详着他，感觉哪儿不对劲，可一切又很正常。
　　　　她答应了，“好的，几点？”
　　　　“八点，我在大厅等你。”
　　　　“那个……”宁以白告别完转身欲走，被她叫住，“那个晚会需要穿什么衣服？”
　　　　沉沉望了她几眼，宁以白微笑，“一会我让李秘书去帮你准备。”
　　　　伍苒也只能默默点头，“哦。”
　　　　宁以白是以酒店的名义参加此次慈善晚会的，前去的人大多是各个行业里的领导人员，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小心翼翼跟在他旁边，伍苒该笑时笑，该举杯时举杯，并不多话。
　　　　伍苒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裙，样式新颖却不固旧，收腰部分完美地将女子的纤细灵柔展现出来。
　　　　在酒店大厅见到她的那一瞬，宁以白心跳忽然乱了拍子。
　　　　那个充满咸湿味海风的早晨，她贴在自己胸膛，灵睫扑扇，懵住的表情渐渐被害羞融化。
　　　　他搂着她的腰，纤细温暖。
　　　　“宁先生，这位是……”面前站着两位男人，在和宁以白寒暄片刻后把话题转移到他身旁的伍苒身上。
　　　　这种场合，能够同来当女伴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情人，另一种，则是亲戚。
　　　　伍苒看了眼他，主动向他们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跟小白叔叔过来见见世面的。”
　　　　两人看一眼礼貌笑着的小姑娘，再望望宁以白，后者没否定她的话。
　　　　其中一人笑道：“原来是宁先生的侄女啊，怪不得这么年轻！”
　　　　淡淡看她眼，宁以白微微摇头道：“小孩子一个。”
　　　　对面又笑着说了两句，这才分开。
　　　　慈善晚会，外表重在“善”上，实际上，却是商界的一次变相争斗。
　　　　跟在宁以白身后，看他一次次与人打交道，观察他的每一次微笑，伍苒突然间就记起几个月前在表叔家的阳台上，他卸下这些笑容的面孔，冷漠疏离。
　　　　终于有了闲坐的空隙，今晚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游晃，这会脚腕有点疼，伍苒坐在椅上，脚下不安分地活动着。
　　　　“脚疼？”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放下手中酒杯宁以白突然蹲下身子，一手轻捏她脚腕，抬头问，“这只脚？”
　　　　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伍苒脚往后一缩，没成功。
　　　　“别动，”他低着头，手上慢慢按摩着脚腕处，时轻时重，“会不会觉得手劲重？”
　　　　这么亲密的动作，伍苒早已脸红，声音像卡在咽喉里，“不会。”
　　　　眼见周围有人不时投来暧昧眼神，伍苒腿轻轻往回一收，宁以白停下动作看她，她说：“好多了。”
　　　　宁以白这才起身。
　　　　“你就坐在这，再坚持一会，马上就结束了。”
　　　　伍苒：“嗯，好。”
　　　　眼前的小姑娘面色泛红，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室内暖气的原因。
　　　　她面容红润，脖颈白皙纤长，礼服的领口开得不低，v形口在胸部上方，露出白嫩洁净的皮肤。
　　　　伍苒抬头看过来，他转开目光，心绪不宁。
　　　　“heary。”有人在叫他。
　　　　伍苒也回头看去，是一位穿着艳红色齐膝长裙的女人。
　　　　来者是刚在森林别墅分别的年佳。
　　　　年佳缓缓朝二人走来，脸上笑容在看清伍苒面容时明显顿了下，而后才若无其事般扬着笑容走过来，“原来你今晚的女伴是她。”

　　☆、第二十九章

她一开口，刚坐下的伍苒立马就站起来了。
　　　　宁以白倒是神色平静，自如地朝年佳点点头，“你来了。”
　　　　目光在两人身上端详了几秒，年佳收回视线，解释道：“我们主编今晚有事，就换我来了。”说完眼神有意无意飘向伍苒，用打趣般的口吻对宁以白说，“本来我还想邀请你当我的男伴呢，没想到你已经有了人选。”
　　　　宁以白不动声色地微笑，“刚好她今晚没事，就陪我一起过来了。”
　　　　“哦……”嘴唇一勾，年佳回复的语气意味深长。
　　　　伍苒现在就像是个陪衬物，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想必年佳也是经常混迹于商界，身旁不时有人路过与她打招呼，她出于礼貌回应。
　　　　面前的小女孩神色平静，肤色白皙，面容在黑色礼服的衬托下更显秀丽。她与宁以白一左一右站着，倒有几分才子佳人的意思。
　　　　也不怪年佳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那天宁以白在餐桌上对伍苒的态度太过关心，口吻神情就像是在宠溺自己的小孩。对他而言，伍苒究竟是不是小孩，现在还一言难尽。
　　　　“又见面了，”年佳收起略酸的心思，勉强用娴熟的口吻问她，“这些天还好吗？拍摄顺利？”
　　　　不知她此刻内心所想，伍苒也笑，“都挺好的，谢谢年小姐的关心。”
　　　　“不客气。”
　　　　听到她礼貌的称呼，年佳眸色忽然微烁，挽挽头发将注意力转向宁以白，“你是heary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不要叫我年小姐，就叫我的名字吧。”
　　　　追着她的目光伍苒同时看向宁以白，后者心灵感应般回视过来，静默三秒，他突然伸出手。
　　　　其余两个女人面上一怔。
　　　　什么情况？
　　　　伍苒眸色突变，目不转睛望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当下嘈杂的环境中，她听到了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的，并且正在以诡异的方式逐渐加速。
　　　　正憋气等着，那只手的方向突然变了，明明是朝她左肩来的，一转眼就到了伍苒头顶。
　　　　伍苒脸颊泛着红晕，平时淡淡目光此刻一瞬不瞬呈放空状。
　　　　看见她这副模样，宁以白突然想起曾经养过的一只乌龟，小乌龟经常伸长了脖子望天，一望就是几分钟，拿肉丝在它眼前晃悠都不上钩。
　　　　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伍苒回过神见他正笑容亲和地凝视自己，“她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在听者耳里却格外沉重。庞大的失落感瞬间袭来，目睹了全过程，年佳强忍情绪别过眼。
　　　　“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待会见。”
　　　　宁以白收回手，一本正经道：“好，一会见。”
　　　　先前喝了几杯，一会的晚会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伍苒为了中途不撤场，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去下洗手间。
　　　　才刚抬头，宁以白就探测到她的念头般，主动开口，“你去吧，一会出来找不到位子，就向工作人员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带你过来。”
　　　　她什么都还没说，对方就知道了。伍苒眨眨眼，说好。
　　　　没等他们告别完，年佳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从两人身旁目不斜视地过去。
　　　　伍苒看她一眼，又回头望宁以白，宁以白倒是不在意，“去吧，慢点走。”
　　　　宁以白还站在原地，伍苒离去的背脊挺直，明明脚疼还强撑着。他无声笑了，晚会的工作人员来邀请入座时才离开。
　　　　推开门出来，洗手间的镜子前站着一人，红裙黑发，正对着镜子在补妆。透过镜子看到她，那人左眉细微一挑，继续干自己的事，漫不经心道：“出来了啊。”
　　　　伍苒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低头笑了笑，“嗯。”
　　　　先前有宁以白在场，年佳对她显得很活络，当下就剩她们俩，对方似乎不想再挂起那张友好笑脸了。
　　　　她的变脸在伍苒意料之中，早在宁以白家中，伍苒就看出年佳对宁以白的心思，今晚一听到宁以白的女伴是自己时，年佳的脸色当场就变样了，这一幕伍苒瞧得清清楚楚。
　　　　“今晚过得开心吗？”年佳已经收了粉饼盒，弯腰洗手，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
　　　　她的语气僵硬，伍苒并不想惹事，收回手说：“还好。”
　　　　走到烘干机前，年佳慢吞吞将手伸到下面，烘干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完全盖住了伍苒的声音。
　　　　年佳没再开口，伍苒也不多话，提上自己的皮包出去，到她身旁时微微笑了下，“那我先走啦。”
　　　　她还是没讲话，专注盯着眼前的烘干机，仿佛没听到伍苒的话。没人搭理自己，伍苒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抬脚出去。
　　　　烘干机的声音突然停了，年佳转过身，嘴角似笑非笑叫住她：“伍苒。”
　　　　伍苒停下等她的后话。
　　　　年佳去拿来自己放在水池边的包，垂眉缓慢整理自己的东西，“我还挺羡慕你的，有这么一大群人宠着你，平白无故又有了一群小叔叔。”
　　　　回头看一眼她，伍苒并没有转身，后背直挺挺的。
　　　　依靠着身后的大理石，年佳的神情有点儿淡，双手叉胸煞有其事地说：“你今年多大了？嗯……应该刚二十岁吧，好年轻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机会又是拍戏又是参加晚会的，我们那时候……”
　　　　“年小姐。”
　　　　被她打断了话，年佳也不显得有多生气，反而一脸期待地等着伍苒开口。伍苒转过身，红唇明眸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年佳一耸肩，“没什么，突然感慨而已。”
　　　　“突然的感慨吗？”伍苒笑了，“我承认，我喜欢宁以白，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
　　　　年佳没有惊讶，早就料到了，她手撑在身后的台子上，静静看着伍苒，勾起嘴角，“喜欢？”极轻的笑声，“哪种喜欢？对长辈的喜欢？还是对爱人的喜欢？”
　　　　“是哪一种你会不明白？就像我能察觉出你的心思一样，你也能感觉到我的喜欢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年佳乐道：“年轻小孩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伍苒：“对，我是年轻，不需要年小姐多次提醒我和宁以白之间的年龄差，年轻不是更好吗，说明我有大把的时间来争取他，我不怕浪费时间。”
　　　　这句话并不是伍苒内心所想的，现今为止，她还没考虑过去争取宁以白，一是因为上次表白失败，二是害怕被对方拒绝后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可在年佳面前，她不得不这么说，情敌当前，不能输了气势。
　　　　看着什么都不懂，反讽人的话倒是说得刺耳。年佳直起身子，绕过她向门口走，“那祝你好运了，小姑娘。”
　　　　耳边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伍苒一直被压着的情绪突然得到了解放，她轻声笑道：“年佳，你知道为什么宁以白这么多年都没有爱上你吗？”
　　　　高跟鞋停了，她继续说：“既然他曾经放弃过一个时雨萌，又怎么会重蹈覆辙，爱上另一个时雨萌呢？”
　　　　伍苒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迷离，“你知不知道你在某些地方和她很像？”
　　　　那道身影在她语音落后静止了几秒，再次头也不回地拉开洗手间的门离开。
　　　　回到座位上后，伍苒一直没心情观看台上的节目，眼神空洞。
　　　　一旁宁以白见她回来，只偏头交代了几句，伍苒心不在焉地点头，并没听进去。宁以白只当她累了，也不再多和她讲话，目光转向舞台。
　　　　晚会结束离开，刚把车子解锁伍苒就主动到后座。站在原地盯了她小会，宁以白敲敲后座的车窗，她打开，“这么喜欢坐后面？”
　　　　上次也是，送她回学校也主动坐后面。
　　　　伍苒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转了转眼睛开玩笑般解释：“我怕死啊，你知道一旦发生车祸的话，第一危险的就是副驾驶上的人啊！”
　　　　宁以白挑眉，她撇撇嘴还打了个比方，“就好像古代的皇帝一旦驾崩了，第一危险的就是他那些嫔妃们，肯定会被拉去陪葬，最后就算逃出生天了，也会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
　　　　没想到她也会开玩笑，宁以白静静盯着她，伍苒也默默看他。宁以白腿站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