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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农场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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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越传越大。申卫生员捏了一把汗,又求助的往刘七叔的方向看过去。
  
        “既然他们不愿意住宅子,按照规定,咱们统一的分配,你找记分员过来,把知青们分一分。往后记工分,也在那户人家记着。你记着可别说是我一开始的主意,咱们应该配合上山下乡政策,积极的相应并且配合知青们。”
  
        。。刘七叔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便提着搪瓷缸走了。心里却暗暗骂这些知青不晓世务!好房子不肯住,非要挤到农村破土屋。这是心眼被纸糊了?难不成读了书,人还真的犯傻了?总归事情也办了,他便不再管这些知青。只管回家做饭去了。
  
        知青中的鲁玉树,起先还隐隐有得意自己的志向,等申卫生员领着她走到乡下小路上的时候,冷风往嘴里灌。她又隐隐绰绰看到一群泥土糊的矮房子。心里“咚”的猛烈跳动了一下。顿时手脚都发凉起来。。。。
  
        那房子都是茅草屋。有些一晚上风都能刮走不少。
  
        她的脚崴了,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冷不防就被石子拌了一下,幸亏被旁边的钟老太扶了一下。她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不禁叫那几个知青心里犯了嘀咕。这副模样跟书里的夜叉,旧社会吃人的母老虎差不多了。。。
  
        穿过篱笆,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不是徐誉还有谁呢,他扑在了钟老爹的身上喊道:“出事啦!钟爷爷!”
  
        “昨天晚上爷爷听到小妹妹哭了,就起来看,看到三儿婶从屋顶栽下来了,现在人昏迷了,爷爷给三儿婶扎了针,可是人还没醒来。”他没等众人问,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吓得钟敬贤腿一软,差点一头扎进土里。
  
        钟老太眉毛都竖起来了:“人呢?人在哪!”
  
        众人都没料想到这个变故,那一头钟敬贤已经三魂六魄都吓得不稳了。抓着篱笆往院子里冲。众人赶到了屋子里,发现三儿已经脸色发灰了。
  
        钟敬贤刚想伸手去摸,就被钟老太一巴掌打掉。“你别动了。还不知道伤了哪儿呢!”说完就对躺着的三儿小声说道:
  
        “你咋样了,哪里疼。”
  
        三儿张了张嘴,嗓子里只有一阵蜜蜂“嗡嗡”的声音,似乎是从裂开的土里挤出来的音调。吓得钟老太连忙按住她。
  
        “别说!快别说啦!”
  
        儿媳妇伤成这个样子,她还能说什么,老太太经历过的大风大浪真不少,她立即吩咐说:“别挪人了,找人去,把床板连人一起架去卫生所看看。”说完,屋子里其他几人如梦初醒,也都忙活开来。钟老太手脚利落的找到几跟粗麻绳,直接连带被子绑在床上。又吩咐屋里人联合起来抬起床板。。。。
  
        被落在后面的鲁玉树一路跟过来。正好看见门口熬药的刘大夫,顿时骂道:“你搞这些东西,你这是封建四旧!给我放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抢过了扇子,一脚踹在炉子上。
  
        刘大夫家里有刘建军带来的蜂窝煤,因此她一脚下去,三个蜂窝煤应声而碎。
  
        炉子也掀翻过去,药罐和里面的药渣滚了好几圈,手柄的位置已经断裂开来。刚进门的三妮儿看到这一幕,也冲了上去,嘴里还喊道:“你哪来王八蛋,敢掀我娘的药!”说完,手里的柴火一扔,横着脑袋就朝鲁玉树身上撞。
  
        这药辛苦煎了个把小时了,都是她看着火,眼下三妮儿看到鸡飞蛋打,眼睛都气红了。
  
        鲁玉树也不是吃素了,她比三妮儿大了十岁,轻而易举的按住了她的脑袋说:“你说话规矩点,要,pi斗私修!我要批四类分子,这是咱们工农子弟兵的使命!”说完又骂道:“你说话再偏袒这些封建行为,我就连你一起斗!”
  
        刚好大妮出来,看到院子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按着三妮儿的头,吓了一跳。连忙扯过她说:“你干嘛!你干嘛打她!”
  
        鲁玉树扭头看向了申卫生员:“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同志你可是人证!”
  
    
  
    
  
    
第二十二章 归属

  
        她说完又是一副要拉去游街的架势。可怜申卫生员胆子也小,人磕磕绊绊说不清,又哝咕了句:“现在还是早上呢,这位同志你看。。。。。”鲁玉树说的话他不是全然不认同,而是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去闹。于是对她劝解道。
  
        “你看,同志,他们家里还有一个人躺着呢。。。。。。”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二妮儿一看这兵荒马乱的,吓得大哭起来,也不敢上去动手,三妮儿被按着脑袋转了好几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鲁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再厉害,眼下也没人有空管这事情。几个孩子就哭成了一团。鲁玉树见状,更加生气起来,她按着三妮儿的脑袋大喝:“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你欺负人!坏蛋!”
  
        刚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徐誉看到三妮儿被推在地上,立马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鲁玉树:“你这么大的人,你怎么去打一个小朋友!”
  
        “昨天晚上婶婶家没人,要不是我爷爷发现,及时救了婶婶,她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我爷爷救了人,你凭什么骂他?!”
  
        他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也不像一个半大的小孩。看得鲁玉树心里一跳,她张了张嘴,恼怒和羞耻令她打了个机灵,被这么小的孩子说住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也不是吃素了,立即不甘示弱的说道:“中医本来就是伪科学,我怎么不能揭露了?谁知道人是不是你们瞎糊弄才把人弄坏了的!”
  
        “你胡说!”
  
        鲁玉树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刘大夫捡起药罐,眼看这一片闹剧,摇了摇头,又对申卫生员说:“三妮儿就是个诨傻儿,你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他缓和了语气,又对鲁玉树好言好语的说道:“同志,你提出批评意见,我可以接受,这些孩子都是不懂事,你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是不是?”他言语温和,在话末尾,又不容置疑的反问了这一句。
  
        “现在药罐子你也砸了,我们这就是想折腾也东西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鲁玉树听他话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当即也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了,我也懒得跟思想不先进的人说话。我先警告你们,不准再弄这些魑魑魅魅的伪科学了!”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蹭蹭就离开了。那个模样,倒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哪里知道这些小屁孩子这么能说会道,反倒是她落了下风。鲁玉树憋着一股火,暗暗的想叫这家几个小鬼头一点颜色看看。。。。
  
        她走着走着,等离开了院子,这才慢慢的沿着小路望向了池塘。
  
        徐誉望着鲁玉树走的方向脸气的鼓起来,刚动了一下,头顶就被一个温热的大手掌盖住了。刚才他替刘大夫说话的情景全被他看在眼里,
  
        他懵了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刘大夫亲和的目光。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好像被抹平了一样。那样的目光他很熟悉,在京都的宅子里,爷爷就是这样的看着他。慈爱又疼惜。他的手掌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感受到头顶的大手掌摸索了一下。
  
        “小誉是个好孩子。”
  
        那一瞬间,这个慈爱的老年人让他一下子仿佛看到另一个熟悉的人影。数日忐忑和流离失所的不安都在这一刻重新归为,他感觉到自己胸膛跳动的声音,连带着数不清的委屈和憋闷都消失一空。他仰起头来,却忍不住脸红了一片。把头埋进了刘大夫的夹袄里。嘟嚷了一句。
  
        再说另一边。
  
        众人离开以后,只剩下小五还一个人躺在床上,这回可没有人再绑着他了。他一双眼睛无辜的盯着天花板。感觉到熟悉的气味渐渐远去,他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转而吧唧一下。对着旁边的四妮就是一口。
  
        四妮:“。。。。。”妈耶!
  
        小五:“吧唧吧唧”
  
        没过多久,床上的帘子就被掀开了,眼泡都哭肿起来的三妮儿低头看了眼,就对大妮说道:“小五把四妮的脸咬肿了。”
  
        大妮好不容易拆开两人,看了一眼四妮红了一片的脸颊,无语的说道:“是不是饿了,我去熬点米粥吧。小五昨晚就没顾得上吃奶。”她跑到米缸前面掀开木板,却只看到快见底的米缸。里面约莫还有一两顿的米。
  
        大妮和二妮面面相觑。只有这点米了,她们可不敢动手。还是二妮率先说“我去问小誉要点儿奶粉吧。”说完就跑去隔壁找人去了,三儿不在家,家里立马就乱成一团。
  
        大妮儿学着三儿的模样把小五绑在背后。他还露出了一个意犹未尽的表情,调整了一个熟悉的姿势后,就乖乖的趴着不动了。
  
        两个女孩发愁了,尤其是二妮,她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哥,你说娘。。。。。。。”
  
        她后面的话悉数咽到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同时姐妹,大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自己都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但是也勉强撑着站起来,用力的拍打三妮儿滚了一屁股的泥土灰。眼泪却哗啦呼啦的流下了脸颊。她扔下火钳。却听到三妮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姐,你说,娘!万一。。。。。”
  
        昨天夜里,几个姑娘都睡得死,要不是四妮儿醒来没看到娘就在床上哇哇大哭,他们也不会发现倒在地上的三儿。外面电闪雷鸣,三儿从梯子上滚下来,愣是一点声响都湮没在雷雨中去了。她或许也保留了一丝神志。等刘大夫颤颤巍巍的把人弄到屋子里去。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几个孩子端茶倒水,煎药跑腿。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家里人回来。天都亮了。
  
        这时候更是又惊又怕,手足无措。往后想更是一片昏暗,大妮年纪小,也知道“没妈的孩子是跟草”这种道理。于是心里默默的祈祷各路神仙起来,可惜他们没读过书,也听过什么神话故事,只知道学着钟老太说最多的话:
  
        “观音娘娘王母娘娘保佑我娘病快点好!”
  
        再一睁开眼睛。不知道听见谁发出的一声细小的呜咽。
  
        几个人扭头一看。看到二妮儿伏在灶台上,秀气的脸颊已经皱成了一团,她没发出什么声音,张开嘴无声的悲怆汹涌的席卷了两个妮儿的心脏。不知谁先开口。堂屋里已经哭成了一片。
  
    
  
    
  
    
第二十三章 市医院

  
        刘建军去了一趟省城里,因为就挨着大屋刘不远。他又正好遇上了拖拉机。一路大包小包的回了村。他是去置办年货,身上东西不少,有吃的有用的。因为家里没有女人,他只得去买了一家三口的成衣。又去了一趟邮局,把京都寄过来的信件拆开看了一趟。那个邮递员穿着绿制服,看到他一身军大衣,十分羡慕。不等刘建军开口就主动替他把信翻出来,问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同志要寄信吗?”
  
        “雄关漫道真如铁,谢谢你,给我一张拿一张邮票。”
  
        刘建军原本不打算写信,但是他看到从军队寄来的信件里就有首长写的信,里面先是问了他什么时候回程的事情,末尾又问了一句徐誉的近况。虽然只有寥寥一两句,字里行间流露出细微的关切确实是遮掩不住的。
  
        他干脆坐在邮局写完信,写了回程日期和调任时间,最后提了一句小屁孩:“。。。。。。。在村里和隔壁家的孩子交朋友了。”想到首长拿到信以后的纠结。刘建军乐呵了一阵就把信寄出去了。
  
        他坐上拖拉机坐了一个多钟头,隔得老远就看到大屋刘的村口,自己提着东西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奇怪的是屋外没人,院子里也一个人都没见到。他推开篱笆,刚放下包就看到隔壁钟家几个女孩儿哭成一团。
  
        声音从远到近。
  
        刘建军心里猛地一跳,连忙放下年货。连忙抓着大妮就问了一通。又听徐誉说了一遍说是村里的卫生所治不了,人已经用驴车拉去城里了,他对徐誉吩咐道:“我现在就去省城找你三儿婶,你在家乖乖地。”
  
        徐誉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他慢慢的点了头。
  
        他一路跑来,连一口水也没喝,得到徐誉的保证以后,立马从床底下踹了一块手帕塞进兜里,扬起步子就往外赶。
  
        刘建军立刻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关上门,就往大路跑了。
  
        他刚回来响声不小,村里来来往往看到他手里提着牛皮纸包的年货,嘴上不说,心里也羡慕的,等他放下东西又说去看钟家人,刘红霞站在家门口,“噗嗤”的吐了一口唾沫嘀咕:
  
        “什么人这么上赶着?又不是他爹。”说完,又配上一副大白眼,任村里谁看了,都知道刘红霞嘴里说的是啥。哎说闲话的几个妇女也站在田垄里嘀咕起来。农闲时候没什么活动,茶余饭后就是家长里短的话。
  
        村里已经鲜有这样的“大事”了,近几年天灾频发,生老病死已经是人之常情,同情之余,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都能往田垄的小路上唠嗑一天,像刘红霞这样,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说的就更起劲了。
  
        “你说,三儿大晚上去修房顶,怎么那么不小心?”
  
        刘红霞屁股一扭:“喝凉水都塞牙,老天爷看不惯呗。。谁让她自个儿发癫。”她说完这句,就看到吴二狗站在不远处晒太阳,心里更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脑袋,颠颠冲过去骂道:“一天到晚不归家,你是野人啊!”
  
        吴二狗看到媳妇就跑。
  
        这门亲事还是吴老爹求来的。
  
        他们家根红苗正,就是摊上吴二狗这德行,也是村里村外不少人家求亲。他更是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能配上的。再说刘红霞,虽然她爹是队里的小队长,刘红霞长得也不错,可是这个性格嘛。。。。。夫妻结婚结婚两年,新鲜劲儿过了,吴二狗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他手里提了一瓶高粱酒。还没往裤子口袋里塞,就被刘红霞瞧见了。
  
        她眼睛尖,冲上去就揪住了吴二狗骂道:“你作死啊,家里粮食多得没处花?你多少粮食换的?!给我换回来。”
  
        “你丢人不丢人!”吴二狗一边扯着嗓子喊疼:“哎哟。。。。你还要翻天了?把手给我放开。”
  
        “你把酒拿来!”刘红霞气不打一处来“回去我就叫爹把橱柜给你锁上,我看你上哪儿找粮食!”说完,一把抢过酒瓶子,夫妻两个一路拉拉扯扯。引得旁边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妇直摇头:“这个飞天蜈蚣!”
  
        刘红霞可不是飞天蜈蚣嚒,她提着酒壶走到半路,又对着一声不吭的吴二狗说:“你说说,钟家那个。。。听说人救上来都不行了,申卫生员还说,后面背骨头都摔烂了。”她一边细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吴二狗很不耐烦,他朝着水塘扔了一串石子:“死了就死了,还想咋的。”
  
        刘红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他说:“你懂啥,他们家哪来的钱去省里找大夫?!钟家哪来的钱!”说完,她好像突然醍醐灌顶,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脸上多了几分得意,她脚步一转,往娘家走去了。。。
  
        。
  
        另一伙人此时已经到市里的中心医院,这里是附近一片唯一盖起来的高楼,白瓷砖贴着水泥墙,叫人望而生畏。村里几个大汉抬着床板上了驴车,在门口打转了好几圈。还是刘大夫有个熟人在医院,也姓刘。和刘大夫以前是同学。
  
        有了熟人就方便多了。
  
        三儿放到医院,直接转到了急救室,四五个钟头都没有消息。众人站在手术室外等消息。门口刷拉拉坐了一排人。钟老爹杵着扁担蹲在门口抽烟。
  
        刚看到一个人影,他料想看着眼熟,没想到那正是刘建军,他眼睛往后一看,喊了句老爹。又关切的问道:“嫂子怎么样了?”
  
        “做手术!”
  
        钟老爹没想到等来这么一个结果,他还以为至多开些药,没想到严重到这一步,现在才开始发愁起来。他蹲在那儿,远远看过去,就只有佝偻的一团缩着,刘建军心里发堵,他跨国台阶,才听到老人悠悠的叹道:“一百多块钱,卖了我这身子骨都不够。”
  
        钟老太还在盯着门内。她以前裹小脚,到后来才慢慢放了脚。于是很不乐意出远门走路。
  
        她站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刀斧刻在脸上的皱纹都深深的陷入进去。她听到脚步声。看到刘建军高大身影,以及后面跟着的一串娃娃,眉心一跳,刚张嘴要骂,听到刘建军说。
  
        “婶子,这娃娃都是偷偷跟着我后面。跟了一路。”
  
    
  
    
  
    
第二十四章 抉择

  
        刘建军无奈的按了一下三妮儿的脑袋,她不敢上前,又只好揪着衣角站在墙根,很自觉地样子。村里还来了一个年级四十多的汉子,叫刘大山。也是他借的驴车,又帮忙把人抬着到医院。此刻居然劝起了钟老爹说:“钱也花了,想啥也没用,这人命关天。再说还有几个娃娃呢。”
  
        刘建军摸了摸口袋,听到里面有护士的声音:“谁是她的家属,过来这边签字。”
  
        其实整个流程都很快,省医院并没有什么人,他们站在楼道里面,能听到冰冷的金属在地上滚动的滚轴声。以及空气中的福尔马林味道。几个人心情比地上的水泥还要沉重。钟敬贤垂头丧气的走过去。问了一句,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大变,又急忙忙跑到了钟老太面前说。
  
        “三儿的脊椎说要搭个什么架子……我听不懂,总之还得有一场手术做。”
  
        他脸色煞白,连带着门口的钟老爹也受到了不少惊吓:“方才医生和我讲,说手术越快越好。晚了就影响到手术效果!”
  
        “你把单子给我看看。”
  
        “家里哪有这么多的钱。”钟老太一下慌了神,她好容易撑住了身体,又仿佛喃喃自语:“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吴大山看到这幅样子,连忙闭上了嘴,这是别人家家事,他哪能插手。
  
        医生还带着口罩。是个年逾四十岁的矮个男人。他走过来问:“家属确定签字了吗?”那个话并没有催促的意思,毕竟这个年代的人都不大赋予,就算是城镇人口,一口气拿出两百多元都是天文数字。更何况眼前这些人。穿着粗布麻衣,并不像有能力支撑的人。
  
        钟敬贤听了这话,手里的笔抖了抖。好像怎么样也下不了笔,他哆嗦了一下。又茫然的望了一眼被大妮抱在怀里的儿子。
  
        。
  
        钟芬芳扛着锄头跑回家,她听了一耳朵大屋刘的事情,知晓娘家出事了。没等一口水喝完的功夫,就跑上了陈家沟。同村的红花拦住了她:“你屋里两个娃娃不要人带?我去看弟妹。”
  
        钟芬芳犹豫了一会儿,她听说三儿好像快不行了,因此颇为诧异的说:“妈说她怕是还要做手术,里外要人照顾,我难不成还不问一句。”她说完这句,又觉得钟红花多管闲事,因此放下锄头就没管她了。
  
        钟芬芳是大姐,她嫁人还有几年却不代表心里已经忘记娘家了。她知道这回去多少肯定要那点钱出来,可是这个年头家家户户哪里有什么钱?
  
        而钟红花就不一样了。汪海家是三代贫农,他自己是庄稼老手,尤其是公爹还是木匠,一年到头挣得并不比下地挣得少。所以每年分的公分和粮食,不知道比钟家多了多少。再者说,大屋陈比大屋刘富裕好多。
  
        她把这话放到了心里,又悄悄的摸了一把藏在床底的钱。就听见婆婆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见你跟娘说?咱们家虽然日子紧巴巴,可是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家,这样,娘这里攒了十三个鸡蛋,你赶紧拿去吧。”
  
        汪海他娘就这么笑眯眯的盯着钟红花。叫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总算是叫婆婆满意了。她提着蓝子,又想到床底下的钱,心里纠结起来。刚才婆婆的话很明显,家里最多给她几个鸡蛋,别的东西,那真没有了。
  
        不过出嫁的女人还往家里拿钱,的确不大好。尤其是她还没生儿子的情况下。
  
        她心里这么想着,渐渐的平复下来。倒是不那么着急的赶着去了。换了一双鞋,又吩咐女儿娟子去剥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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