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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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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叶曙奔出房门的炎歌,感到寒子祎冰冷的眼刀唰唰地飞向她,于是也很识相地贴着墙边溜了出去。于是门外的笑声似乎更响亮了……
第三十四章
山路崎岖也挡不住寒子祎匆匆的脚步,原本三天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到两天,而令他如此急切的,并非紧急军情,而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娃娃,还有小娃娃她娘。
活了这么多年,寒子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并不愉快的童年令他对所有的小孩都没什么亲切感。可是如今,他却彻底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算算时间,自己离开近一个月了,虽然人是回到了金蒙宫中,虽然每一日面前都摞着厚厚的军报,偏偏他脑海中常常浮现出小亦墨那红扑扑的小脸和软乎乎的身子,有时候还隐约听见那底气略显不足的啼哭声。
为了不让自己魔怔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手上的事务,披星戴月地赶路,希望能够赶在小亦墨满月前回去。
站在小村口,寒子祎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抱着小亦墨好好地亲亲,但是另一方面,在他启程前一天得到的那个消息,却令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去还是不去,说还是不说,他就这么站在村口的树林里犹豫不决,直到傍晚时分有几名村民自林中而过,同他打过招呼,这才强笑着一同进了村子。
这个时候,叶曙和炎歌应当在煎药,董书生恐怕还没回来,董夫人估摸着正在秦筝房里同她说话或者是喂小亦墨吃奶。脑梅中浮现的恬静画面让他略略放松了下来,轻轻地推开门,却只见秦筝一人,正轻轻拍着怀中的小亦墨,抬眼望见他的到来,做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却是堆满了笑。
“小丫头睡着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寒子祎放轻了脚步在床沿坐下,眯眼笑着对秦筝央求道:“让我抱抱吧……”
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软软的身子捧在怀里,寒子祎头一遭觉得自己笨得要命,好像怎么抱都不合适,都会让小丫头不'炫'舒'书'服'网'。也许真的是不'炫'舒'书'服'网',小亦墨刚刚被送到寒子祎怀中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嘴巴一瘪就哇哇大哭,顿时令寒子祎手足无措,只得将她递回秦筝手上。
“乖~乖~亦墨不哭~咱们不理他……”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秦筝哄着自己的闺女,寒子祎再次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消息告诉秦筝,若是说了,恐怕此刻的温馨立时荡然无存,但若不说,怕是将来秦筝会恨他一辈子。
自生产过后便越来越敏感的秦筝直觉寒子祎有些不对劲,再看他耶微蹙的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我……”明明知道自己的支支吾吾只会让秦筝更加紧张,可寒子祎确实没有办法说出嘴边的话,“其实……”
门吱呀一下被推开,端着药碗的叶曙很意外寒子祎会出现在房里,但仅仅一愣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对他打个招呼。
“叶曙,你把孩子抱出去,我有事和秦筝说。”
秦筝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仍是顺从地将女儿交给叶曙,看着小亦墨在他怀中哼哼了几声便继续睡着,这才转头望向寒子祎。
“秦筝,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但是你一定要冷静……”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根本就是多余,事关墨临渊,秦筝怎么可能冷静?担心地看着秦筝的眉头越来越紧,寒子祎一咬牙,“京中传出消息,隽王爷病危……秦筝!秦筝!!”
他急忙将险些栽下床的秦筝揽在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唇角和衣襟上的点点血渍,担心地道:“你没事吧?我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你……”
“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攀着他的衣裳直起身子,秦筝抓着寒子祎的手紧张地问,“他怎么会病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寒子祎也不能再瞒她,索性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是墨临渊病重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不过一直都被当做流言,并没引起大家的重视,毕竟他缠绵病榻已久。可是在我来这里之前得到消息,君非宁这段时间每日都去王府探望他,并且常常召集所有御医深夜密谈,而隽王妃则是以泪洗面,悲切不己。这一次,恐怕是真的……”
秦筝摇摇头,不肯相信地道:“不会的,有叶伯伯照顾着,他不会有事!”
“叶昭青之前为邵锦华护灵返乡,至今未归,有传是发生了意外……”
“如果是真的,那常大哥必定……”秦筝突然收声,抬眼对上寒子祎的目光,看到了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明白他也想到了那件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无论是墨临渊还是常远,都会将事情一瞒到底,绝对不会让她知晓分毫。若不是寒子祎自外面归来,恐怕她还在这里抱着孩子过着偷来的悠闲生活……
此事不想便罢,一旦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寒子祎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秦筝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
寒子祎的话秦筝都明白,以她现在的体力,别说回京城,便是走出这个村子都难,可是她却必须回去。
“况且你也说了,这不一定是真的……”感受到怀中原本挣扎的秦筝渐渐松懈下来,寒子祎偷偷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真的呢?”此时的秦筝平静,淡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哀伤,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酸,“如果我不回去,也许以后……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说的没错,这消息虽然不辨真假,但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如果墨临渊真的时日无多的话,秦筝若是错过同他的最后一面,恐怕她今后的生命都要在悔恨中度过。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此事说与她知道。
意料之中地无语妥协,寒子祎脑中再一次计划着怎样才能将秦筝安稳地送回京城。
在马车中颠簸了几日,担心了几日,可是到了京城,秦筝却没有勇气跨进王府的大门。她无措地看向身旁的人,得到他们鼓励的笑。
“不管怎么样,也得进去看看。”炎歌一反常态,言语间多了些温柔,“让叶曙陪你去,我在这等着。”
秦筝感激地笑笑,叶曙走上前,一手搀着她,一手推开了王府厚重的大门。
府中很静,虽说正当饭时,但也不该连值守的人都没有啊。难道他……
她的心中突地落了一拍,整个人瞬间脱力,亏得叶曙拽着才没坐倒在地。
知道秦筝心中所想,虽然叶曙也对这样的安静觉得异常,但仍是安慰着她:“别怕,不会的。”
不会的,叶曙说的对,他不会有事的。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挺过来了,怎么会突然病危呢?可是……可是他当初受伤,只是处理了伤口,并没有好好的诊治,当日落水之时他那样护着自己,定是会落下内伤的……说不定……正是这内伤让他……
在这种事情上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理智地思考,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方面想,然后被自己臆想出的结果吓得泪如雨下。
“你别这样……”叶曙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笨拙地道:“你这样……若是王爷见着,会……会担心的。”
秦筝点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强自打起精神道:“没错,他定是不喜我这样的。”看着不远处墨临渊的卧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抿了抿嘴唇,询问地望着叶曙。
自生产以后便愈加虚弱的秦筝,饶是在腮上拍出了红晕,但衬着那不健康的苍白,反而更让人心疼。从前红润的双唇此时也泛着白,被她用力抿出的血色没有持续多久便褪去了。可是叶曙却仍是赞赏地点头微笑,朝着那扇房门对她使个眼色。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一双手有这么沉重,重得连举起来都费力。轻轻地覆上门扇,秦筝有些紧张地闭上眼,手下猛地一用力,推开了那扇阻隔着他和她的门。
门内,没有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徒留一室空荡荡的冰冷迎接她,连那让人安心的荷香也荡然无存。
难以接受地倒退两步,秦筝整个身子落入叶曙的怀抱,却在他开口询问之前拔腿便跑,没几步又摔在地上。
“秦筝!”他连忙上前将秦筝拉扯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在……他不在……”梦呓般重复着,秦筝挣开叶曙的手,边跑边说:“他一定是在书房,一定是!”
不是的,她的猜测再一次落空,书房中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那一幕,这使她再也支撑不住,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低声抽泣着。
这时候,连叶曙也有些慌了,这些年来通常王爷都是待在卧房或者书房内,极少去旁的地方,最多去秦筝的院中瞧瞧……
“别哭,跟我来!”叶曙顿时眼前一亮,揽着秦筝虚软的身体快步向秦筝的小院走去。
毫无意识地任由叶曙带着走,直到进了那月洞门,秦筝才明白过来,挣脱了叶曙的怀抱,她踉跄着上前推开门,满室的荷香涌进鼻端,直直逼出了她心底的泪,身子一松便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掉泪……
守在门边的阿白早在秦筝靠近的时候便警醒,只待门一开便要扑上去,可看着这般模样的秦筝,阿白反而有些陌生,怯怯地上前用脑袋蹭着她,却得不到她的一丝注意,只得委屈趴在地上呜呜叫着。
此时的秦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屏风后的那张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哪有心思去留意阿白的反应,自然也不知道叶曙什么时候将它轰走,又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床上那个人正沉沉地睡着,虽是苍白瘦削,却呼吸平稳,这总算让秦筝放下心来,也有了心情静静打量他。
此时的墨临渊眉头舒展着,嘴角微微扬起,想来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整个人看上去都明亮了起来。想必将来小亦墨笑起来也会这般好看的,此时她眉目间便隐约瞧得见墨临渊的影子,尤其是那小鼻子,不若刚出生时那般扁平,渐渐挺直起来,像极了眼前这个男人。
鼻端的一阵瘙痒扰醒了墨临渊,他吃力地张开眼,却望见秦筝那带了笑意的眉眼,不由得自嘲地笑笺,自己这是睡迷糊了吗,怎的梦里梦外都是她呢?不过,他真是爱极了秦筝这般甜笑的样子,仿佛时世间没什么烦忧事。试着探手触碰那笑颜,却被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灼了手,一下子清醒过来。
“秦筝?秦筝!”撑着身子坐起来,墨临渊一把推开想要搀扶他的秦筝,高声质问着,“你来干什么?!”
第三十五章
“你来干什么?!”
墨临渊意外又排斥的语气让秦筝有些难过,可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不去在意他的话,红着眼睛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感觉到秦筝圈着自己身子的手臂用力地收紧,墨临渊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段时间来的种种算计和重重担忧,仿佛已经在她用力的瞬间被挤出了身体,令他忍不住放下初见她时脑海中闪过的恐慌,放纵自己享受这久违的拥抱。
他小心地靠在床头,让身子有了支撑,这才举臂将秦筝揽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傻丫头,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墨临渊的下巴贴着她的发心,轻轻地摩擦,爱怜地亲吻着。
秦筝能够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也不抬头,只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我听到你病危的消息,哪里还管那么多……不过谢天谢地,你安然无恙!”
“病危?”敏感地捉住秦筝话中的重点,墨临渊拉着秦筝抬起头来,严肃地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寒子祎得了消息,说是宫中传出去的……”
宫中传出的消息吗?墨临渊的确安排了叶昭青对外散布他病重的消息,但消息散布已久,寒子祎不会等到现在才听说,而这消息,也断不会是从宫中传出去的。
看着他凝神思索的样子,秦筝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异常,皱眉问道:“难道……”
恰在此时,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乐泠然面带微笑,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对着墨临渊和秦筝行了一礼,柔声道:“泠然来的似乎不是时候,耽误了王爷同秦筝诉衷情呢。”
墨临渊先一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却面色不变地起身,拒绝了秦筝的扶持,自行坐到了轮椅上,整了整衣裳道:“本王何时允你进来了?”
“王爷自是不曾。”乐泠然移步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着,“若是等王爷允许,泠然怕是这一生也等不到呢。”乐泠然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继续同墨临渊道:“自嫁入王府以来,泠然来这间房的次数尚不及成亲前。至今更是近一年没有进来过,不过看着倒也没什么变化。”
她这话说的不假。成亲后没有多久,墨临渊便搬到了秦筝的房中,并且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入内,便是她这个王妃,也是休想跨进这个小院,若不是今日提前调开了下人,她还只能在院外徘徊呢。
“如果你说完了,就给我出去。”若不是顾念着乐礼岩还有秦筝同乐家的关系,墨临渊绝不会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同她说话,“别惹我发火。”
“王爷,泠然许久不见秦筝妹妹,难道就只许你同她叙旧?”娇嗔地看了墨临渊一眼,又转而对秦筝道:“秦筝你这么久没回来,这府里的一切你倒是不陌生,熟门熟路地便进来了。只是你却不知道,王爷早就搬来了你的房中居住,原先那卧房已是空了好久了呢。”
听她这么说,秦筝明白自己入府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已被她掌握,心下一惊的同时望向墨临渊,后者也是神情凝重。再看看乐泠然那悠然自得的样子,秦筝没了同她纠缠的耐心,冷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会想说什么呢?”她挑眉望着秦筝,笑着道:“我想说秦筝我真的小看你了,我以为同王爷成亲你便会死心,我以为你远离京城便会忘了王爷,我以为你会死在天苍让王爷断了念想,可是你却偏偏不让我如愿。”
“你……”秦筝没有想到竟然是乐泠然派了人在天苍暗杀她,“你竟然恨我至此……”
“你不恨我吗?你不恨我成了隽王妃?你不恨我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男人?”说着说着,乐泠然站了起来,声音愈加尖利,整个人有些歇斯底里,狠狠地盯着秦筝。
看出她的反常,秦筝偷偷看了墨临渊一眼,见他微微摇头使个眼色,心下了然,平心静气地道:“我不恨你。”
“呵呵,也是,你干嘛要恨我呢?我嫁入了王府又怎样,还不是每天守着一间空房度日?我成了王妃又怎样,他宁可在你房中睹物思人,也不愿看我一眼!”她自嘲地笑笑,目光涣散地跌坐在椅中,“我原以为只要嫁进来就好,就算王爷一时之间忘不掉你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我已经喜欢他十几年,再等些日子也无妨。结果呢?我只不过是把自己送进了牢笼,连自由也没有的牢笼!”
见她有些癫狂的样子,墨临渊不动声色地摇着轮椅上前,将两人隔开。可是这个动作却是惹恼了乐泠然,她倏地起身,隔着墨临渊的轮椅便伸手抓向秦筝。两人都没有想到一向文弱的乐泠然竟会有此一举,俱是一愣,而墨临渊本能反应地探身挡住她的袭击,把秦筝护在身后。
虽说乐泠然不会武功,但她原本是下了死力,那尖尖的指甲抓在墨临渊只着了亵衣的肩头,登时现出三条血痕。
见此情景,秦筝不顾墨临渊的阻拦抽身上前,一个手刀便劈向乐泠然颈侧,但此时的她全无内力,招式也不够凌厉,竟被乐泠然躲了过去。她心下越发有气,接连出招,却都未伤到她。
一旁的墨临渊敏锐地觉察到秦筝动作的迟缓和招式的空虚,知她定是有伤在身,急忙上前想要将她拉开,可是还没等靠近,只见乐泠然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一道黑影自她身后闪过,随后便响起一声痛呼。
“啊……”
伴随着呼喊声,秦筝整个人斜斜地飞了出去,墨临渊下意识伸手去抱她,却被那强大的力量撞得摔落在地。
“秦筝!秦筝!!”墨临渊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向秦筝的身边艰难地爬去,却被人自身后按住了肩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吐出一口鲜血,脱力地跌了回去。
恨恨地向乐泠然望去,只见她身后的门口处一队宫中禁卫鱼贯而入,当中君非宁身着戎装背光而立,令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叛将秦筝,潜入王府,意图谋害隽王爷及王妃。”君非宁昂着头,声音清冷,自薄唇吐出一字字无情,“传朕旨意,将其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秦筝!秦筝!”眼看着失了意识的秦筝被两名禁卫架起带走,墨临渊疯了一般扑上前,而无力的下身却纹丝不动,只能徒劳地伸长了手臂,看着那瘦削的身影被拖拽着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秦筝……”
“皇叔当心身子。”君非宁语带关切,向身后挥挥手,众人退下,将整间房留给这叔侄二人。
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墨临渊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他压下胸口的不适,气极地甩开君非宁想要扶持自己的动作:“好一招请君入瓮!皇上果然妙计!”
“说到用计,朕同皇叔比还差得远呢!”君非宁不顾墨临渊的反抗将他扭曲在一起的双腿分开放好,又将掉落在一旁的薄毯拾起来覆于其腿上,笑着道:“说到底,售王爷病重的消息还是皇叔你散布出去的,朕只是乘了您的风而已。”
“那你也该知道秦筝并非叛将。”
“朕自然知道。”君非宁将衣裳一撩,在墨临渊旁边的地上盘膝而坐,“不过朕知道的晚了些。”
若是早些想明白墨临渊的用心,他便不会让秦筝有机会销声匿迹,自然也不需落到要对外宣称墨临渊的病危来骗她回京。君非宁十分明白,经此一事,他同墨临渊便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莫说从前的知心贴意,便是这段时间表面上的恭敬和谐也荡然无存。可是在目前的形势下,这恐怕是唯一的一步棋了。
“皇上,原来你并非如我想象中那般聪明。”墨临渊一直以为,君非宁是看明白这一切的,他之所以没有全力搜寻秦筝的下落,只是因为不愿意打破这种岌岌可危的平衡才故作不知,弄了半天他竟然是真的没有看透。想到这,墨临渊不由得苦笑,想来在整件事情中,他犯得唯一一个错误,便是高估了君非宁。当你的对手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那你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变得多余,甚至成为你的累赘。
“论聪明才智,朕从来都不敢妄想同皇叔相比,但是朕只要知道一件事便足矣。”他好整以暇地环臂抱胸,好似随意聊天般轻松自在,“无论皇叔你有多聪明,但你却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弱点,秦筝。”
原来这便是君非宁的打算。墨临渊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两手撑在地上放松自己的身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君非逸也是这般拿秦筝的性命来威胁我?”
“朕记得。但朕同他不一样,朕并不想害了秦筝的性命。”君非宁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曾经真的动过要除掉秦筝的念头,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下狠手,“毕竟,她同朕算是青梅竹马,也为永祯立下了汗马功劳。”
墨临渊看着陷入回忆的君非宁,眉目间不若先前的狠戾,脸庞的轮廓似乎也柔和了下来,加上那随意的动作,好似又回到了当年的青葱时光。
“还记得当年在大殿上,皇上你跪在我身前,哭喊着要我交出兵符换秦筝的一条性命。”
“皇叔当初不也说过,不能拿祖宗基业来冒险。”君非宁摇头笑笑,“这句话朕一直记得,但时至今日,朕才算真的明白了。既然坐上了那张龙椅,朕便要对得起永祯的子民,对得起打下这片江山的祖宗。”
“自古君王多无情,没想到当年将情义看得比天大的少年,如今变得这般冷血。”
冷血吗?君非宁不在意地轻笑:“早在当年君非逸谋反时,皇叔便存了放弃秦筝的心思,怎得今日倒反过来说朕冷血?朕之所以这般对待秦筝,也只是为了能够求得皇叔重新出山,挽救永祯于危难之中,待局势平稳,朕自当还您一个无恙的秦筝。”
“果然是兄弟,皇上竟然同君非逸走上了同一条路,但是你可曾想过,这条路无论走多少遍,终点是不会改变的。”
“朕说过与君非逸不同,朕只是在同皇叔商量。”君非宁看着墨临渊皱眉思索的样子,满意地起身,拍了拍并未沾染灰尘的衣摆,居高临下地道:“秦筝的路,现在要靠皇叔替她选了,希望皇叔好好想清楚。”
一直以来墨临渊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开始发生了,他一忍再忍,秦筝到底还是落入了君非宁的手中成为了威胁他的筹码。也许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妄想同时保住秦筝和君非宁,那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既然君非宁已经不顾情谊拿秦筝来威胁他,那他也再不必顾念许多了。
“皇上,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我从未想过放弃秦筝。”
君非宁满意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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