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师(离人)-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城中军民议论纷纷,心中既惊奇,则四处打探内幕,一时间众说纷纭,李德奖乃大将军次子,大将军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故而守城每战必使其子当先,李德奖勇武过人,胆识滔天,于军中声望渐高,诸人见其与徐真亲热,乃至以弟兄之礼结交,就越发好奇。

叨叨扰扰之中,突有人幡然惊呼曰:“好个睁眼瞎咧!这银狼少年岂非传说之中那烧柴人的萨勒野蛮部下么!”

“烧柴人!”

“果是那每战必捷,屠虏无数的烧柴人么!”

“适才听人叫喊徐都尉,想来是他了!”

“真的是徐真都尉!看着倒文弱了一些,手底下果真是一群野蛮人种,却是不知于我甘州有利还是有害…”

那些个接待安顿徐真本部兵马的军士民壮,听得徐真之名,心头起潮,纷纷接引萨勒与柔然弟兄,对秦广的勇武营反倒显得冷落了些许。

勇武营弟兄见此情景,并未抵触,只是觉得自家都尉俨然有了一番小名气,暗中与萨勒柔然弟兄较劲,今后势必要打出一片恶名来,也好享受这番敬仰。

这城中青壮多有自发辅军者,见得徐真部队威严非常,都生出了投军的志向来,取了犒军吃喝之物,到徐真营区打听消息,纷纷欲投入徐真麾下。

其时徐真心头稍显忐忑,于史料所载,李靖乃军神级别的大人物,百战百胜,塑造李唐,开国之功臣,拓疆之猛将,如隋唐演义之流,更是将其捏造成魔王,入龙宫,得天书云云。

不过徐真转念一想,推敲之下,李靖此时该有六十多岁了,所谓人生之憾事,莫过于江郎才尽,美人色衰,英雄迟暮三者,如之奈何?

然前有姜太公七十还钓鱼,廉颇虽老尚能饭,今者李公,悍然出战,徐真自然是心生莫大敬意,如此也就释然了许多。

唐军于城中四处安营,却是对居民秋毫无犯,连主将国公爷都安身于中军大帐之中,未曾占据城中大宅府邸,军律严明,让人敬畏万分。

李德奖入帐禀报,片刻即出,却是带出来一个矮胖老小子,不是那将作大匠阎立德,还能是谁!

其人痴迷器械机巧,得了徐真图纸之后,日夜钻研,将连弩上报之后,如今已小批量生产了一些,于守城之战,可谓居功至伟,以至于军中多传颂神弩之威,此人却也不贪功,坦荡处之,广而告之,使得徐真之名越发传奇,李靖见得如此,对阎立德也是好生青睐,遂拨付人手与财物之力,供气研发徐真那神秘图纸。

不过毕竟有些不得要领,初次实验,那神器如天公发怒,如地龙咆哮,竟然将整个匠营炸去了大半,军士辅工多有损伤,连阎立德本人都受到了重创。

然其对神器之威深信不疑,粗粗敷衍了伤势,继续投入到研发当中,只是手下人是担惊又受怕,进度不由缓了下来。

听闻徐真偷入了甘州城内,阎立德顿感喜从天降,无意中学了那曹孟德,倒履而相迎,脚步匆忙却形色欢喜,让徐真不忍发笑却又心头温暖。

“小子你可算是来了!真真是苦死你老哥哥也!”

这话说着,上来就将徐真一把搂了过去,好在李淳风也不是那迂腐书生,否则要被这老小子一番亲热劲头给闹个打红脸了。

徐真朝李淳风摊了摊手,讪讪笑着,却是一脸嫌弃将不停凑过来的阎立德给推开,李淳风是哭笑不得,心中却对徐真越发赞赏,总觉得徐真身上的神秘气息越发浓重,教人看不透彻。

再者,只凭借折冲府都尉,就敢朝着堂堂将作大匠一脸嫌弃,几人能做到?更何况,李淳风也看过徐真的设计图纸,知晓那件神器若果制造出来,对大唐,甚至对于整个时代,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情!

(注:特进始于西汉后期,是指那些以病或老而退休的权臣,仍旧以列侯身份朝见,位特进,见礼如丞相,到了唐朝,变成正二品的文散官名号,位开府仪同三司之下。)

第六十一章李靖送书寒竹收信

作为征伐百战之老将,李靖可谓戎马一生,不客气的说,如今大唐之盛世,如他一般的老人,皆为盛世之基石,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守护这片繁盛平治的圣土,盖因知晓生活之多艰,故越发珍惜如今之太平。

他国挑衅,实所不能忍,亦不能容,当圣人暗示有意请他出山,李靖即便年近古稀,也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

古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李靖自觉阅人无数,可他对徐真却是视之而不察,难明所以,总觉着眼前儿郎有种缥缈奥妙之气度,又听闻其摆弄祆教,多受信众,又装弄神鬼之术,故心中始终有着不喜。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李靖自认并非儒圣门生,所学者尽皆献与兵法谋策,舞枪弄棒多于咬文嚼字,算不得文人,所坚信者,不过手中一挺长枪,二根黄铜锏,三尺横刀也。

凭借他多年征伐积攒下来的血腥杀气,漫说阴魂鬼怪不敢近身,哪怕生人,在他面前也要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老将军不能久坐,也不依靠那胡凳胡床,汉姿跪坐,挑灯夜读了一阵,精神头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其华发苍苍,胡须稀疏,齿牙动摇,双眸却熠熠生辉,透着睿智而深邃。

徐真与一般军人无异,见得这传奇之中的大唐军神,亦是不敢抬头,生怕老人一眼就看穿自己那点小心思。

老将军也不客套,更没有多余的寒暄问候,似乎每一个字都需要耗费他极大的力气,字字珠玑,直指本质,徐真有问必答,也不敢累赘罗嗦,故而大帐之中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李淳风自不敢多嘴,连那性格乖张的阎立德,都如那学堂小儿一般正襟危坐,面色庄重,老人的不怒自威,可见一斑,此乃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严,自不可等同视之。

其人没有李道宗的圆滑世故,没有侯君集的阴沉奸险,更不见高甄生的虚情假意,坦诚而磊落,虽身体羸弱,却让人感觉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

这就是上位者的尊威了!

李靖闭目养着神,似乎在积攒说下一句话的力气,过得片刻才微微睁开双目,从榻上颤颤站起来,李德奖慌忙搀扶,老将军却摆了摆手,拒绝了儿子的好意。

他一步步走到徐真的面前来,目光却是落在徐真腰间的刀鞘上,说到底,就算他老到不能动,也是一介武夫,既是武夫,自然对兵刃感兴趣。

“徐少君,汝之兵刃颇为怪异,可否借老夫一观?”

“不敢!”

徐真低下半个头,连着刀鞘解下来,双手奉上,虔诚而恭敬。

李靖嘴角泛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对徐真那半点不喜,似乎又淡了一些,接过长刀之后,细细抚摸那刀鞘,似乎那刀鞘之中并非藏着一柄利刃,而是藏着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他闭目感应了一番,这才抽出半截刃来,寒芒顿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扫了那刀柄上的刻字一眼,心道一声果真如是!

“唰!”

长刀出鞘,刀尖兀自嗡嗡颤鸣,纵使如李淳风这般的得道高人,也不得不心头暗赞一声:“好刀!”

李靖平举长刀于胸前,微闭着的双目陡然睁亮,这一瞬间,他的身体似乎注入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感觉从一个垂垂迟暮的老人,瞬间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杀伐千里的绝世猛将!

这一刻,徐真自认产生了一种极为微妙的错觉,哪怕身强力壮的周沧,也未必能够打败这个行动都吃力的老人!

徐真还在暗自吃惊,然李靖手中长刀却陡然挥舞,一刀朝徐真当头劈了下来!

“这老儿失心疯了么!真真苦也!”徐真心头一冷,下意识就要躲避开,摸出腰间飞刀来反击,但瞬间却产生了一种极为荒诞的念头,将这种本能冲动给压制了下去,他就这么岿然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长刀停在他的额头前,差点贴着皮肉,只要这李靖老儿手腕发颤,就能将徐真的皮肉拉出一道血口来,然其手如铁汁浇铸,分厘不差!

“自古英雄出少年,徐少君果是心韧志坚,他日说不得有一番大作为了”李靖收刀入鞘,又还给了徐真,后者惊魂甫定,背后早已被汗水湿透,额头更是冷汗淋淋!

徐真正腹诽不已,李靖却毫不为意,微微招手,将儿子李德奖召了过来,在后者耳边吩咐了几句,李德奖面色微变,却点头称是,走入了内房之中,不多时却捧出一个木匣来。

此木匣雕刻精美,檀香扑鼻,色调更是古朴,单说这木匣,就足够让人买椟还珠了。

“徐少君年少力富,血气方刚,显是身手不弱,然气息紊乱,体内多有积郁,杀伐之气又过于沉重,实不利于养生延绵,初次见面也没甚重礼,老夫这里有一部养气调息的门子,也不值几个钱,就赠予少君,权当见面之礼罢。”

李靖说着,就将木匣递到了徐真的面前,徐真岂敢受领,本欲惶恐推脱,然则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匣子,拱手称谢道:“小子初来乍到,本不该受了这无功之禄,然则心慕老将军日久,老将军指点之恩,却是不容错过,今个儿也就没脸没皮一回,老将军勿怪才是!”

李淳风深谙官场阴阳,本觉得徐真该是个机灵人,多少要推脱一番,见得徐真竟斗胆收了,不由暗自替徐真皱眉头,却没想到李靖却呵呵一笑,显然很满意徐真的表现。

李靖为人坦直,宗族丰厚,少时便尽显文才武略,曾任职于隋,官职虽卑微,却素有才名,前朝吏部尚书牛弘称其有王佐之才,左仆射杨素对其亦是青睐有加,大业末年,隋乱,各地英豪群起而谋,割据一方,英雄豪杰逐鹿四方,其时李靖只是马邑郡丞,归于高祖李渊帐下,与突厥人对抗。

高祖那时也只是太原留守,为求乱世自保,开始暗中招兵买马,伺机而动,却被李靖所察,遂伪装成囚徒,前往江都,欲向隋帝告发,然其到得长安,关中已大乱,道路阻塞,未能成行,而后高祖于太原起兵,以雷霆之势占据长安,俘了李靖。

高祖欲斩之,李靖满腹经纶,武艺韬略充塞五车,壮志未酬,心有不甘,临行前大呼曰:“公兴起义兵,乃为大义,除暴安国,何因私怨而斩壮士!”

高祖惊其言论,秦王李世民赏识其胆略才气,故而释之,不久纳入秦王幕府,做了三卫,这才追随当今圣人四处征伐。

李靖心中始终挂怀国民,可谓无愧于大唐人民,当年秦王兴玄武门之变,他李靖也未曾参与,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大公无私,才让当今圣人越发器重于他。

也正是因为这份坦诚与赤子之心,才让他对徐真有所改观,因为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坚持自己的原则,他的直觉告诉他,徐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他就不惜将自己年少是视为重宝的匣子,送给了徐真。

离开了中军大帐之后,徐真又送走了李淳风等一干人,挑亮了烛台,开始端详那木匣,过得许久才视若珍宝一般打开了匣子。

一股朴素的墨香扑鼻而来,匣子之中竟是一册略显单薄的古籍,徐真小心翼翼取了出来,却见得封皮上一行字力透纸背:“《增演易经洗髓内功图说》!”

“我的天!还真有这回事!”徐真顿感头皮发麻,在现世之时,多听闻野史演义,传说李靖曾为易筋经作序,深得此门丹家绝学真传,不想今日果真验证,而且自己还有机会修习这一呼吸锻体之法门,可真真是神奇无比了!

徐真心头狂喜难以压抑,洗干净了手掌之后,一口气将这薄薄古籍浏览了一遍,虽有些言语不甚明了,但中间配以简图,却让徐真看懂了个七八分。

粗粗看完之后,徐真也不由有些失望,这并非什么绝世武功,更不像影视作品之中少林绝技那般神奇,说白了就是一门养气修身的内家功法,其内如道家呼吸吐纳周天之法,其外则近似西域瑜伽炼体之术。

不过对于徐真而言,这本易筋洗髓内功,却是拥有很大的裨益,其中呼吸吐纳与瑜伽之术,正好能够让徐真辅助缓冲七圣刀所带来的副作用,可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了!

甘州城内,徐真沉浸于内功心法之中,而甘州城外,同样有一个人也在挑灯夜读,那人就是慕容寒竹。

不过他所阅览者,并非内家功法,而是一则来自于张掖的紧急军情!

信上的火漆已经泄露了写信人的身份,当日的长安刺杀计划,正是出自于大隋光化公主,现今吐谷浑天后之手,亦或者说,是出自于他慕容寒竹之谋。

然中途变故,目标人物并未出现,执行之人为求回复,就将误闯入内的晋阳公主李明达给掳出了长安,慕容寒竹不得不将计就计,让大唐方面的接应,散布李明达的死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眼看着这件事牵扯越来越大,却杀入了一个徐真,一路保护着李明达,如今更是将李明达送到了死忠于李世民的契苾何力手中,如此一来,大计划不得不改变一番了。

而甘州久攻不下,对大计划显然有害无益,不过李靖虽智勇,甘州却保不了太久了,因为慕容寒竹手中的密信,让他知晓了甘州城为何久困之下还能苟延残喘!

第六十二章密道被破徐真受疑

徐真身被伤势,甘州城中又多夜警军士,四处周游,脚步喧闹,更有牛马拉扯砖石木竹,加固城防,故一夜小睡,动辄就醒,颇不爽利。

翌日起身,虽少见艳阳照耀,却因起居不慎,饮食又不精,以致体内多浊气,精神着实萎靡,念起昨夜通读《增演易经洗髓内功》,遂洗漱了一番,清净了身子,照着法门吐纳了小半个时辰,果真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继而又照着内功法之中的图解,耍弄龙虎鹰豹之姿态,复习七圣刀之中的软骨瑜伽之术,待得天光大亮,整个人却是容光焕发起来。

阎立德一早就命人送来早膳,与徐真填了肚腹,赶忙拖着徐真来到了匠营。

因上次实验发生了事故,匠营顿时成为了军中险地,平素无人敢近,只得驱使了一批军奴在此做工,整个匠营弥散着一股令人压抑的紧张气氛。

徐真上次交付阎立德的图纸,并非床弩,亦非抛石机之流,乃货真价实之火炮,仿照明崇祯军中重器“神威大将军”所设计,又经徐真妙思改造,全铜铸就,势必造器以震惊天下!

其时炮身炮架等尽皆造就完备,苦于弹药配比与填药多寡的斟酌,故而将李淳风调到甘州来驱使,然则寻常黑火药根本无法满足需求,徐真图纸之中有无弹药配方,这才急切切呼唤徐真。

营房之中多堆叠斗大的石弹,诸多军奴敲敲打打,正在磨砺圆弹,熔炉周遭架设陶具模型,显示在浇铸铁弹。

徐真之火炮,依元明之制,以铜铁为具,如筒状,长八尺有余,重逾千斤,中实以药,而以石子塞其口,旁通一线,用火发之,射程可达二里,声威并重,甚是惊人。

抚摸着眼前重炮,徐真心头难免涌起一股豪气来,虽说他沉浸于魔术,对爆破原理多有涉猎,于玩火一道更是痴迷,然真正将脑中大炮付诸于实验,无论在现世抑或大唐,都是第一次!

眼看着徐真爱不放手,对着重炮端详摩挲,阎立德也是连连翻白眼,小声咕哝道:“莫小看你了老哥哥的本事,区区铜炮,又有何为难之处,你且随我来。”

徐真见其高昂如雄鸡,遂移步来到匠营后方露天库藏,却见得七门同等重炮排列身前,炮管光亮,炮架炮车坚固如台,让人心头暗自震撼不平!

“老哥哥真真好手段!哈哈!”徐真见得这几门重炮,大喜着由衷而赞,阎立德却撇了撇嘴,不满地抱怨道:“空有重炮而无火药,又有甚用,某完功于此,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徐真连连称好,即刻往匠营西北而去,寻找李淳风,共同研究烈药之理,临行前玩性大起,问阎立德这重炮可曾取名,后者一脸鄙夷,以示无聊,徐真却一脸肃然,教训道。

“如此神威之军械,堪称军国之重器也,不拟名以纪之,如何流传千百世!”

阎立德心头一凛,显然被徐真那一股豪气所震慑,当即问曰:“既如此,该以何名分称之?”

徐真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眼前陡然一亮,朝阎立德说道:“此炮可称之为真武大将军!还不速速命人铭刻于炮身之上么!”

阎立德也未多想,吩咐下人铭刻炮名,继而与徐真去见李淳风,行到半路却突然醒悟,给炮取名是假,此子担忧功劳被夺是真!

此炮却是来源于徐真之构思,所名真武,带着徐真之名,若他日扬威寰宇,徐真之名必不胫而走,军中尚敢有人对他不服帖?

“好个狡猾的小子!”阎立德贵为大匠,为人又正直坦荡,不需贪图徐真之功,徐真亦相信阎立德和李靖的为人,然他需提防其他人贪墨了他的功劳,如今他乃众矢之的,不得不迅速提升自己军中之地位,否则终究无法摆脱棋子宿命,遭人随意摆弄。

徐真此举亦使得阎立德敏锐嗅闻到军中凶险,此番战役,幕后之争或许要比正面战争还要惨烈得多了。

李淳风涉猎百家,对道宗秘法更是深有体会,丹鼎之流亦不陌生,然硝火炽烈,又不认人,太软则无法催动铁弹,太烈又生怕不易操控,若炸了炮管,就只能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后果,遂钻研之际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见得徐真与阎立德联袂而来,李淳风喜不自禁,这徐真也是个有真本事的小郎君,创思敏捷不说,竟颇熟药性,硝磺丹砂各自配比,有法有度,手脚谨慎而心思细密,却是让李淳风好好见识了一番。

三人正小心忙活,却听得营外喊杀震天,徐真面色一沉,疾奔而出,却见得那野虏军士如决堤潮水一般从地道入口缓坡处冲杀了出来!

“那密道却是被发现了!”

李淳风和阎立德相视一眼,不由脸色发白,这二位可是没得武艺在身的!

徐真来得轻松,并未披甲,浑身上下也只有一柄长刀在手,见得匠营之中多陶罐,遂命军奴将刚刚配好的火药装填到陶罐之中,插入了火线,又用砂石蜜蜡封死罐口,命军奴随身带着火镰,跟着他一同出去抗敌!

李淳风和阎立德见得这些军奴粗手大脚,生怕大意之下把自家营房给炸了,慌忙接过军奴手中陶罐,随着徐真疾走而出。

这些个军奴吓得魂不附体,正巴不得李淳风二人接替了自己,慌忙忙就躲了起来,而徐真则带着二人,来到了街道之上。

野虏凶悍非常,一经踏上地面,就四处冲杀,镇守军将急忙调来弓箭手,用一泼泼箭雨,将那入口给封死!

然这些野虏却是有备而来,枪盾兵在前,弓弩手在后,前仆后继,三四人顶起硕大的木盾,那盾牌瞬时就插满了羽箭,野虏弓弩手却觑准空隙四处点射,一步步往前推移,竟在入口处布下了扇形防御战阵,身后入口涌进来的枪盾兵和弓弩手却是越来越多!

随着人员的增补,扇形战阵越拓越宽,敌军人头越发密集,这是要釜底抽薪,从内部将甘州城给攻破也!

若论破解盾阵,自然是大批骑兵持槊冲锋最为锋锐,然地形狭窄,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队形,若无足够数量,威慑力又显不足,冲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刻下形势,守军也只能用强弓劲弩不断瓢泼箭雨,射住敌人阵头,减缓对方推移的速度,然则对方有备而来,扇形越发扩大,敌人的点射却更加的犀利,守军不得不依法炮制,同样召来枪盾兵,排成壁垒,以格挡对方的弓箭。

双方陷入僵局,每一刻都有人中箭倒地,长盾如早已被射成刺猬,诸多将领也是心急火燎,不断调兵遣将,然不知是谁于乱中质疑了一句。

“怎地徐真的人马昨日刚到,今日这些野虏啊柴就寻上了门来!”

“我等将士在此卖命,那徐真的人马又是何在!”

“此竖子多与生蛮亲近,麾下更是不乏野人刁民,说不得就是他将我等给卖了!”

“早先就听说这人在鄯善之时就有投敌之嫌,却被李道宗总管给压了下来,难不成又来祸害我等袍泽?!!!”

“不若我等将此獠斩杀示众,以震慑敌人,壮我军心!”

慌乱之中有人无中生有,又得旁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前方弟兄还在卖命,后方却早已将徐真视为通敌卖国的奸贼,以李靖治军之严明,若无内鬼,说与谁信?

徐真部被安置于城西,距离事发之地有些距离,待消息传到,却是来晚了一步,诸多受到蒙蔽蛊惑的将士,越发质疑!

诸人一心杀敌,惨烈赴死,谁想大战之间还有人摆弄着钩心斗角陷害坑栽的勾当?后方弟兄见得前面袍泽纷纷倒下,心肝欲裂,恐惧之心越发浓重,似乎举目四望,周遭皆敌也,听了传闻,更是愤慨激荡,有那闲着上不得战阵的,辄纷纷行动起来,将匆忙赶来的徐真部人马给围了起来!

周沧和高贺术胤宗等尽皆鲁莽热血之人,并无徐真张久年之城府,性子刚烈一点就着,岂会徒受委屈,白白遭了羞辱!

张久年正四处张望,耳目并用,企望暗中将那害群之马给揪出来,周沧等人却是抗不住这些唐军的鄙夷唾弃目光,纷纷回骂,双方剑拔弩张,顿时一触即发!

徐真仓惶赶来,却见得如此一幕,不由一番心灰意冷,怎地无论走到何处,总有人给自己下绊子?这幕后之人果真如此手眼通天,竟然连卫公李靖麾下,都潜伏着爪牙毒蛇?

然而此时却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