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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离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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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余步骑,驻扎辽东城,以防止唐军陆地军队快速推进。

这辽东乃高句丽的铁城,素来坚固,城方形,内外两重城垣,城垣有角楼、雉堞、女儿墙等防御工事,大隋皇帝正是接二连三饮恨辽东,此处也成为高句丽抵御强敌的一道屏障!

高延寿和乙支纳威本想将宝珠送往辽东城,然而二人接连惨败,没有半点功绩,若只送了泉盖苏文的女儿回去,说不得绝大部分功劳都要拿来抵过,于是毅然选择留守盖牟城,只等着辽东城的援军赶来支援。

这盖牟城位于辽东塔山上,高据山顶,南临北沙河,形势相当险要,山城四周城墙用土沿山脊筑成,长约二三里,东低西高,呈簸箕形,城东南设有城门,也是个易守难攻的要塞之处。

高延寿和乙支纳威自不敢怠慢宝珠,而宝珠却心绪慌乱难平,她找到青霞子,确认了自己的身世,然而与高仁武一路走来,无时无刻不被灌输一种认知,父亲泉盖苏文乃是弑王摄政的大奸贼,残暴专断,将高句丽人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此等大奸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她一直在意自己的孤儿身份,如今终于知晓自己的父亲还在世,并且权柄熏天,可终究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这叫她如何不纠结?

加上这段时间高延寿和乙支纳威对自己的态度,宝珠越发觉得其实当泉盖苏文的女儿也并未有何不好,反倒是高仁武刻意欺瞒了自己的身世,让人有些不齿。

如此一想,宝珠也就释然开朗,与盖牟城之中享受着富贵,又想起与高仁武等人流lang大唐的时光,只觉差了天地之远,竟然有些期待被送回到父亲身边了!

青霞子感受到宝珠的变化,也是无奈叹息,心头暗道:“这丫头的身上留着的,终究是泉盖苏文的血脉,无论如何引导调教,最终还是要走到对面去了。。。”

心中有了此等想法,面对宝珠之时,青霞子也就再难以保持平静,一路生死相依的老少二人,居然变得有些生疏起来,这血脉之隔,不正是最难逾越的鸿沟么?

或许这就是宝珠丫头的宿命了,从此之后,她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丫头,而是泉盖苏文的女儿,泉男茹!

对于宝珠的变化,高延寿和乙支纳威自然是表现出极大的欣喜,对宝珠更是有求必应,而似乎因为宝珠的改变,也为他们带来了好运气,几天之后,一万多援军带着诸多防御器械,终于赶到了盖牟城!

鉴于高延寿和乙支纳威找到宝珠的功劳,泉盖苏文果真将防守盖牟城的权柄,交给了耨萨高延寿,乙支纳威也一并得到了提升,正式进入了将军的行列!

盖牟城顿时开始火热布防,而横山城之中,徐真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恩师,辽东道行军大总管、英国公李勣!

这也就意味着,盖牟城攻坚战,即将拉开帷幕!

(注1:鸭绿江,古称浿水,汉时称为马訾水,唐朝始称鸭绿江。)(注2:古时高句丽的都城为平壤,后来迁都丸都城,此平壤并非今日之平壤。)

第一百七十章徐真封将暗流再起

且说李勣率大军渡过辽水,从图壤再次进发,途经玄菟城,终于来到了横山城,徐真率领诸多弟兄出城二十里相迎,以弟子礼拜之。

李勣见得徐真麾下猛将如云,人才济济,军容肃杀,便知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心头大喜,挽起徐真手腕,与徐真一同入城,大军绕城结营驻扎,好生修养,只待做好部署,就要扫荡盖牟城!

这李勣和李靖人称二李,都是开国功臣,也都以善谋骁勇而著称,二人也常常使人相提并论,多有比较之意。

按说徐真已经得了李靖的指点,他李勣就不该对徐真施以弟子之厚爱,然他听闻徐真常出奇制胜,最擅剑走偏锋,与其年轻时颇有相似,故而生了爱才之心。

想当初宇文化及于江都弑杀隋炀帝,越王杨侗即位于东都洛阳,赦免了李密等人,封魏国公,拜太尉,又授李勣为右武侯大将军,命其一同讨伐宇文化及,李勣固守黎阳仓,宇文化及率军四面死攻,形势危急之际,李勣出奇策,于城中向外挖地道,绕敌之后,大败宇文化及。

这段经历战绩也是他李勣时时不忘的得意之作,当初吐谷浑围困甘州,李靖动用地道,难免有偷师李勣之嫌,如今李靖又解甲归田,李勣成了征辽大总管,徐真担任先锋的战功又耀眼无比,李勣心头欢喜,自然将徐真视为得意门生了。

李勣在徐真的陪同之下,检阅了先锋军,徐真本部人马自不用说,有薛仁贵谢安廷周沧等诸多猛将,又有胤宗和高贺术等异族勇士,本部人马出身神火营,加入了徐真的神火次营,整合之后更是声势不输人。

李勣频频点头,不过目光还是被左翼一支兵马给吸引了过去。

这个方阵足足有三千余人,清一色骑兵,髨发结辫,并未穿着明光甲,而是内衬长袍,外披锁子甲,手中长矛达九尺,比枪和槊都要细,矛头呈箭簇,一看就知是冲锋陷阵的神兵。

为首一将身长八尺,昂扬神勇,留了一部美髯,显是此军之首领,李勣一看,心头顿时大喜,与徐真策马缓行至阵前,不待那首领行礼,就率先朗声问道。

“前面可是契丹大贺窟哥?”

听闻李勣道出自家名字,契丹首领大贺窟哥受宠若惊,当即滚鞍落马来行礼,徐真也是心头惊诧,胤宗与高贺术将契丹等部族的兵马召来,自是相互熟悉,徐真与大贺窟哥一同作战,也才刚刚认识起来,这李勣果是目光老辣,居然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契丹部族本为东北游牧民族,半农半牧,早先分成了八个部族,至唐初才得以统一,称之为大贺氏联盟,其实契丹辗转臣服于突厥和大唐,直至大唐击溃了突厥,才正式归顺了大唐。

徐真早已将诸人功绩呈报了上去,圣上为了安稳这些部族的军心,振奋士气,遂封大贺窟哥为左武卫将军,以彰大唐恩威,激励士气,李勣当众颁读封诏,三千契丹骑兵齐声高呼,声势浩大,三军无不激荡!

奚族人马稍弱,素来以契丹和靺鞨为主力,见契丹首领得封,艳羡不已,好在接下来,奚和靺鞨都得了封赏,不过三族之间,靺鞨却最为势大,然冲锋陷阵却不如契丹族勇武,是故封赏也不如契丹这般显赫。

靺鞨首领突可力虽同样得封从三品,然却不是十六府卫将军,而只是授予归德将军,乃武散官,说到底还是矮了大贺窟哥一截。

这突可力为人深沉,不如大贺窟哥这般勇武,然而他的身世却异常惊人,其父乃突地稽,其兄正是被大唐赐姓的李谨行!

其父突地稽乃靺鞨部酋长,隋末率其属千余内附隋,居营州,授金紫光禄大夫、辽西太守,待得武德初年,奉朝贡,以其部为燕州,授总管,又有刘黑闼叛反,突地稽身到定州,上书秦王,请节度,以战功封耆国公,徙部居昌平。

突可力并无父兄功勋,流落于部族之中,依靠家族势力,统领着部族壮勇之士,初时求尚大唐公主,虽暗中得了提点,却仍旧输了婚试,又是心有不满,战时也颇为怠慢,如今功劳不如人,却又腹诽埋怨。

埋怨者还不止靺鞨突可力,徐真部下亦是不满,若论战功,何人能及徐真半分?为何久久不见封赏自家主公?

李勣见得徐真部下面色不霁,知晓徐真颇得人心,心头也是满意之极,也不再卖关子,当即取了制书来颁告,徐真因屡立战功,为大唐征辽扫除障碍,进封左骁卫将军,由正四品上的上轻军都尉,授勋从三品的护军,麾下将士各得封赏不提!

此令一出,全军震撼!

徐真最先只不过是长安城区区一名不入流的武侯,仰人鼻息,可如今短短两年不到,居然成为了三品将军,除了那些个王公贵族和帝王之家的孩儿们,白身封侯的又有几个?!!!

秦广和薛大义等从吐谷浑就一直跟随徐真,如今见得自家主公终于封了将军,心头激动难耐,张久年等红甲十四卫更是潸然落泪,别人或许不知,他们却是一清二楚,自家主公身上的伤疤,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薛仁贵和谢安廷等初时碌碌无为,如今都随着徐真得了大封赏,成为了军中栋梁,自是与有荣焉。

李勣又犒赏了三军,全城欢庆,新晋左骁卫将军徐真将国公爷、行军大总管请入城主府,将府邸让给了李勣。

李勣也不是贪图安逸之人,庆功宴之后即召集诸将挑灯议事,紧锣密鼓的部署攻打盖牟城事宜。

诸人得了封赏,心里欢喜,头脑都活络了许多,又舍得卖命出力,各种计策都献了上来,集思广益,终于是定下了方案,各人自顾安歇去了。

张俭郁郁回府,长长叹息,婢子端来洗脚水,他伸脚就被烫了一下,面色狰狞,跳起来大骂着,一脚将婢子踢翻在地!

“好一个徐真!”

将婢子赶将出去后,张俭愤愤地骂道,他好歹是个老将,又是二品的大都督,朝堂之上谁人敢不给他面子。

可自从徐真到了营州之后,他屡屡落了下风,只能忍辱负重,看着徐真当了行军总管,自己只能跟在后面输送粮草,打扫战场,替徐真擦屁股,他堂堂都督,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张俭正郁郁不得志,慕容寒竹却款款而入,扬了扬手中的酒壶,也不打招呼就坐到了张俭的对面来。

慕容寒竹乃长孙无忌和太子的幕僚和私人,张俭乃同一派系的人,自是没得隐瞒,二人借酒浇愁,直到后半夜,慕容寒竹才姗姗而去,张俭却再也睡不着,匆匆披了甲,往城门方向巡夜去了。

李勣的大军就驻扎在西城门外二里,相较之下,张俭的营州部人马只需把守南城门,诸人素知张俭与徐真之间的龃龉,是故见得都督前来巡夜,也不敢乱说话,一个个肃立城头。

张俭登上城头,找到了值夜的韩复齐,将其拉入阴影之中,一番窃窃私语,只听得韩复齐突然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送走了张俭之后,韩复齐有些心不在焉,几度想要走下城头,却又折了回头,低头走了几步,腰刀又刮在一名守军的长枪上,诸多守军见平素豪迈不羁的韩司马如此丢魂落魄,心中也甚是不解。

韩复齐眉头紧锁,遥遥望着城下的夜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失神之际,背后突然一阵风动,肩头已经被人拿住!

“找死!”

韩复齐心中有事,惊了一下,慌忙要抽刀,刀柄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周沧的破锣嗓顿时抱怨开来。

“韩老弟恁地如此惊乍?”

韩复齐回头一看,见着提了食盒来找他夜饮的周沧,心头兀自扑通扑通乱跳,一如他当年第一次杀人那般的感觉。

周沧见韩复齐唯唯,支吾不语,也懒得理会,于城头摆下酒食,连其他几个守军都招呼了过来,拉着韩复齐灌酒。

韩复齐挤出笑容来,喝了几杯,目光却不断投往城主府的方向。

且说此时的城主府中,李勣与徐真相对而坐,徐真执弟子礼,将一路以来的经历全数倾倒出来,虽语言平实无浮夸,然李勣仍旧听得津津有味,到了紧张关键之时,也是暗自替徐真捏了一把汗,仿若从徐真的故事之中,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爷儿俩对酌畅谈,不知不觉已经是人静夜半,烛光伴随着李勣那爽朗的笑声,传出老远。

把守在门口的亲兵听到笑声,心头尽是对徐真的羡慕嫉妒恨,多少年了,能与李勣如此把酒谈欢之人,又有几个?

心头正感慨之时,这名守卫的面色却倏然一凝,门外的黑暗之中,似有一道阴影闪过!

“谁!”

守卫锵然拔出腰刀,左手已经取了短弩,手指就按在机括上,猛然抬起手来!

“噗嗤!”

守卫的手指终究没能扣动机括,一根短箭清脆洞穿他的咽喉,他双目怒睁,嘴里却不断咳出血沫来,身子还未倒地,就已经被人扶住,拖入了黑暗之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靺鞨叛变李勣遇刺

突可力从阴影之中缓缓步出,看着窗纸上李勣和徐真的剪影,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想起那位崔先生对自己所说的话,心头顿时火热起来,手掌往空处一切,诸多亲兵如魅影一般迅捷移动,慢慢将整座小院围困了起来。

靺鞨曾遭高句丽奴役数载,直到对大唐臣服,才免遭高句丽的压迫,然而突可力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自认靺鞨骑兵锋锐无比,无人能出其右,既不受大唐待见,还不如投靠高句丽。

在突可力眼中,大唐虽强盛,高句丽人的抗压性却更强,只要将战争拖延下去,待得冬天一到,唐军必不能抵御严寒,到时候李世民就会步了隋炀帝的后尘,他靺鞨一族也能够火中取栗,从战争之中获得利益。

起初他对战争局势也不甚明朗,可经过崔先生一番分析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靺鞨一族的未来!

他们是东北原野上的狼群,又怎能屈服于大唐的马鞭之下?

高句丽如今也是人心惶惶,泉盖苏文不得人心,大唐虽打着仁义王师之旗号,对于高句丽人而言,终究也只是恃强凌弱的侵略者,靺鞨军若加入高句丽,必定是一支极大的助力!

然突可力想要的并非仅仅如此,只要今夜能够将李勣和徐真擒拿住,出了横山城,入了高句丽,他们可就是有功之臣,这份投名状可就厚重了!

念及此处,突可力紧握着拳头,心底却在压抑着咆哮:“父亲,哥哥,虽然你们弃族人于不顾,但还有我突可力!”

“动手!”

随着突可力一声令下,二十余靺鞨顶尖刺客嘭嘭嘭撞碎门墙,四面八方涌入李勣的房中!

李勣此时五十有一,然其出身富户,自幼习武,身体硬朗,武艺高强,又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长槊,更是见惯了沙场生死,突遭此难,却临危不乱,滚地躲过一支短弩,案几已经被靺鞨刺客的斩马刀给劈碎!

徐真屡遭暗杀,早就习以为常,胡凳一举,三四根弩箭铎铎铎就射入凳面,穿透出来,距离徐真的眼睛也就只有三四寸的距离!

他愤然将胡凳甩出去,正中一名刺客的心胸,那刺客居然不躲不避,一拳狠狠砸下来,居然将胡凳凌空砸碎,木屑四处横飞!

“果然是硬茬子!”

徐真心头一紧,趁乱冲到房间左侧的屏风,取了长刀,却是将屏风一脚踢翻,随后追来的刺客被屏风一阻,徐真已经抽刀在手,整个人撞破屏风,长刀从屏风之中刺出,那刺客猝不及防,被徐真一刀捅了个通透!

长刀锋锐无比,又狭长微弯,徐真调动内功,一口气提上来,双手猛然用力一拖,那中刀刺客半截身子都被抹开!

那刺客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徐真顿时满身染血,捉紧了长刀扑杀过来,刺客也是骇然失色!

李勣并未随身带兵刃,因着这房间本属徐真,他的衣甲刀弓都被亲兵收纳着,此际遭遇刺客围杀,生死一线,顺势抓住六尺余高的灯柱,当了长槊来使!

刺客们本以为李勣年老体衰,却不知这位国公爷也是踏着无数尸首和白骨才登上了如今的高位,根本就没有给刺客们任何机会!

那灯柱是上好的楠木,坚韧有余,顶端的烛台虽然是熟铜所铸,却是尖锐的花团样式,李勣猛然一刺,烛台刮去那刺客半边脸面,后者轰然倒地,却并未气绝,只顾捂着脸面嗷嗷大叫,鲜血流了一地,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突可力没想到徐真和李勣这一老一少居然有此等战斗力,非但抵住了他们的猝然偷袭,居然还杀伤了他们五六个刺客兄弟!

他紧了紧手中弯刀,心头猛喝,拖刀冲向了李勣!

因为他很清楚,论身份地位,李勣身为唐军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只要拿下李勣,无异于让大唐在全天下面前丢脸,高句丽那边少不得给自己一个耨萨的职位,而徐真则稍逊,论难易,显然李勣要比徐真要容易对付太多!

突可力虽不如父兄勇武,然常年在东北原野驰骋,也练就了一身好本事,手中弯刀挂起尖啸,一刀扫向李勣上身,后者冷哼一声,稍作闪避,灯柱猛然刺向突可力下腹!

手腕猛然一拖,突可力硬生生止住刀势,往回斜斜上撩,灯柱顶端的铜质烛台被清脆切断!

“好锋利的刀!”

李勣暗赞一声,旁边的刺客又涌了上来,他手腕一拧,灯柱如龙出海,新削断的尖锐切口将那刺客捅了个透心凉!

刺客根本来不及呼喊半句就断了气,李勣脚步旋转,从刺客身边擦过,已然将刺客手中长刀捉在了手中!

眼睁睁看着这老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夺刀,突可力岂有不怒,手中弯刀如狂风骤雨一般猛砍猛劈,李勣到底吃了力气不济的亏,被逼得连连后退!

突可力得势不饶人,一招磕开李勣手中刀,再复一刀,就要将李勣的手腕给砍下来!

“叮!”

一声脆响,斜斜杀出的徐真挡下了这悬发一刀,用力架开突可力的长刀之后,徐真怒目大睁,长刀势若万钧地直劈下来!

突可力心头大骇,慌忙举刀格挡,那柄弯刀却被徐真的长刀劈掉了半截刀头!

“格杀勿论!”

突可力恼羞成怒,也不再考虑生擒活捉,只需带着李勣和徐真的人头去投靠高句丽,一干刺客被砍翻了足足十个人,剩余的也都闻风丧胆,收到突可力的死令之后,只得硬了头皮冲杀上来!

徐真与李勣靠背防御,见刺客人多势众,徐真也不再迟疑,从腰间摸出一颗火丸,猛然往地上一掷,轰然爆开,借助火光和浓浓烟雾的掩护,徐真拖着李勣往后急退,倏然弹出,以肩头撞开窗门,带着李勣突围而出!

府邸之中静悄悄没个动静,又黑灯瞎火,徐真仗着熟悉地势,带着李勣没入府邸院落,一路上见得府邸家仆奴役遍地尸体,显然被刺客屠杀殆尽!

徐真悲愤难当,李勣却冷静沉着,沉声骂道:“胆敢行刺一军主帅,这些蛮夷也是够胆色了!”

徐真闻言,不由讶异道:“恩师如何知晓他们的身份?”

早在突可力发声之时,徐真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他依稀记得史料所载,高句丽之战打响之时,靺鞨乃大唐属军,可盖牟城和辽东城之战,靺鞨却变成了高句丽那边的力量,他一直提防着,没想到今夜却是应验了!

李勣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的架势和刀法,又怎可瞒过老夫的眼睛,早在征伐突厥之时,老夫就见识过靺鞨部族的手段了!”

徐真闻言,不由暗自敬佩,李勣果真是能与李靖比肩的元帅!

“上房顶,我倒要看看他们有甚么能耐!”李勣当机立断,徐真俯下身子,老国公默契十分,疾行数步,踏着徐真肩头,踏踏踏就上了房顶,将刀鞘伸下来,将徐真给拉上了墙头,一老一少配合默契,一如并肩作战多年的袍泽。

此举让李勣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四处征伐的场景,拍了拍徐真的肩头,欣慰点头,二人藏身于屋脊之后,悄无声息如灵猫一般潜行。

突可力率领残余刺客追杀出来,见不到徐真与李勣的身影,愤愤一叹,只能出了府邸,跨上早已准备好的战马,往南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这是要叛逃了!务必要拦下来,死伤事小,影响了军心士气可就不妙了!”李勣皱眉分析,徐真自是认可,二人分头行动,李勣去调兵遣将,而徐真则单枪匹马朝南城门追了过去!

突可力的兵营就在南城门外二里之地,只与奚部兵马相隔数里,只要出了这南城门,就能够转折了方向,投往盖牟城!

崔先生早已跟他透露过,城头守军也是自己人,突可力虽不敢深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韩复齐刚刚与周沧酣畅夜饮,诸多守军醉倒了一片,正呼呼大睡,周沧将席地而眠,也是鼾声如雷。

见得靺鞨首领果真领兵出城,韩复齐心头顿时揪痛,他是个莽夫,但深知忠君爱国之理,张俭与靺鞨部苟合,又岂是人臣之道!

然而张俭对他韩复齐恩重如山,他却不得不违心从贼,正要绞开城门,周沧的鼾声倏然停止,这汉子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得太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见得一彪人马冲到城门之下,也有些迷惑不解。

韩复齐面色怪异地解释道:“周老哥,这是靺鞨首领,新封归德将军突可力,要出城检验兵营,劳烦过来帮我把城门给绞开,放了他们过去。”

周沧被打扰了清梦,大咧咧抹了抹嘴角口沫,又将三四个守军踢起来,几个人帮着韩复齐绞开城门。

那城门开到一半,城中却突然响起尖厉的啸声,一道赤红火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之中炸开漫天的花火!

“这是主公独有的传讯冲天炮!”周沧心头大骇,慌忙让韩复齐和守军放下城门,自己却提了陌刀,冲下城头来,孤身一人挡在了突可力骑队的前路!

突可力眼看着就要出城,却见一人身高九尺,拖着一柄巨大的陌刀,横挡在前路,心头勃然暴怒,朝手下吼道:“给我冲过去!”

为首一骑凶狠无比,如风一般卷来,周沧却面不改色,紧握了陌刀,手臂上的肌肉和血管如虬龙一般隆起,暴喝如炸雷,猛然附身,不退反进,疾行变狂奔,竟然主动迎向了那一名骑兵!

靺鞨骑兵素有威名,那冲击者也是底气十足,以骑克步,又怎会将周沧放在眼中,借助军马冲击,附身就是一刀!

周沧根本就不理会对方,陌刀在地面上拖出一窜窜火花,如发怒的犀牛一般冲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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