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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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对着身后的其中一个小厮道：“去请宋大夫过来。”
　　小厮应声离开。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宋大夫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道：“这么急着找老夫来，可是有什么事？”
　　见他来了，杜少康和温如玉连忙起身见礼。
　　冯保道：“杜先生这里有两盒药，请宋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哦，原来是这样！”宋大夫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山庄里一夜死了两个人，眼下恐怕所有人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再有波折。
　　走到桌边打开其中一个木盒，宋大夫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捏碎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过了半响才道：“这药的配方虽然有些奇怪，但不像是毒/药。依老夫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冯保还是一脸的不放心。
　　元宝不耐的道：“既然宋大夫已经说无事了，冯总管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吧！”
　　冯保还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一双混沌的老眼直勾勾的盯着杜少康，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猫腻。
　　眼见他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杜少康笑道：“眼下也到了吃药的时间，元宝，去倒碗水来。”
　　元宝瞪了冯保一眼，气哼哼的去倒水了。
　　看着杜少康从木盒之中拿出一粒药，就着水吞了下去，冯保这才道：“打扰杜先生了！”
　　温如玉嗤笑一声站了起来，道：“既然先生这里查完了，是不是该我那儿了。走！我们一起过去。也免得翻出什么奇怪的药物找不到人试毒！”
　　“如此，那就打扰温少侠了！”冯保像是没有听懂温如玉的冷嘲热讽，对着他一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待二人走后，元宝气愤的道：“什么人呀！哪有非逼着人验毒的？”
　　杜少康笑道：“算了算了！冯府毕竟死了两个人，人家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元宝不赞同的道：“现在凶手不明，大家都有危险。他们凭什么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怀疑我们？我还怀疑凶手是他们的人呢！”
　　宋大夫感慨道：“富贵人家，自是活的爱惜！只知道自己的命金贵，哪管别人的死活！听说冯大人用膳之前，都用银针试毒。三夫人死后，就改为找人试毒了。就连老夫开的方子，冯大人也是先找人试了才会入口！”
　　元宝讶异道：“天哪，送命的事，有谁愿意试呀！”
　　“好像是过世的三姨娘的丫头吧！”宋大夫道：“目前她嫌疑最大，冯总管说让她来试毒，就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
　　有这么糊弄人的吗？元宝在心里砸了咂舌。
　　杜少康看了宋大夫一眼，笑道：“光顾着忙了，竟然忘了招呼宋大夫！真是失礼！”
　　宋大夫道：“杜先生客气了！”
　　“宋大夫请坐。元宝，上茶！”杜少康连忙请宋大夫坐下。
　　“不知宋大夫可是淮安郡本地人？”杜少康笑着问。
　　宋大夫道：“不错。”
　　“宋大夫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您只身来了山上，那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就不怕家里人担心吗？”杜少康闲话家常。
　　宋大夫苦涩的一笑：“老夫早年丧偶，只有一个儿子，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回来。”
　　眼见他脸上有些伤感，杜少康知情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宋大夫既是本地人，不知之前可曾来过这聆岚山庄？
　　“杜先生说笑了！”宋大夫道：“这聆岚山庄是私人地产，老夫又怎可能随意进出！再说，此处山高路陡。若不是沐大人亲自去请，老夫也不愿上来。”
　　“这倒是！”杜少康笑道：“宋大夫的医术定然很得沐大人的信任，不然淮安郡有那么多大夫，沐大人为何偏偏请了您？宋大夫和沐大人很熟吗？”
　　“这……”送大夫抚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道：“有过几面之缘。老夫就住在山脚下的镇子里，可能是因为近的原因，沐大人才找上老夫吧！”
　　杜少康笑了笑：“不过这山上的雪景确实不俗，在南方赏雪，也是一件难得的事！宋大夫是淮安郡人，应该不常见到雪吧！”
　　宋大夫道：“老夫年轻时也曾去北方呆过几年，见过大雪。”
　　“不知宋大夫去的是哪里？没准在下也去过呢！”杜少康问。
　　“都是一些过去的事了。”宋大夫摇摇头，显然不想再提。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老夫不便打扰先生，就此告诉了。”
　　见他要走，杜少康连忙出声挽留：“宋大夫不如吃了晚膳再走！”
　　宋大夫连连摆手推辞：“多谢先生的好意。不过今日忙了一天，老夫有些累了，改日再过来打扰！”
　　见他心意已决，杜少康也没过分勉强，起身将人送到屋外。
　　看着宋大夫微微佝偻的背影逐渐远去，杜少康只觉得他离去时脸上有些莫名的伤感。
　　元宝从厨房提水回来，见杜少康穿着单薄的外衣站在门外发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屋里拿出大氅给他披上，嘴里责怪道：“公子实在太不爱惜身体了，怎么能就这样站在外面！那么冷的天，若是冻坏了怎么得了！”
　　杜少康道：“没什么！在屋里坐久了，出来活动活动！”
　　元宝埋怨道：“就算这样也要穿上衣服呀！公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杜少康笑道：“好！以后一定注意！”
　　见杜少康的嘴冻得有些发青，元宝哪还有空多说话，连忙将他搀回屋里的炉边坐下，又灌了个暖手炉塞到杜少康手中。
　　看着元宝忙里忙外的照顾，杜少康有些感动，“元宝，你离开苏州那么多日了，有没有想家？”
　　元宝笑道：“小的能跟着公子，便已经很知足了！公子去哪儿，小的就跟到哪儿！不过，自从公子不辞而别后，家里的人都十分想念您。不说全爷爷和平叔叔，惊鸿小姐更是每天都吃不下饭，容二爷也很担心您。等能下山了，公子会不会回苏州看看他们？”
　　虽然两人已经相聚那么久，今日还是第一次提起苏家。
　　杜少康明白，苏家人如此记挂他，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帮助苏惊鸿将“凤凰来仪”献给太后，挽救了苏家。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便是苏霓裳的后人，苏卿予的嫡亲血脉苏琴。可惜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不是苏琴，也不是苏卿予的血脉。因此，苏家人对他越好，他便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是实言相告，还是就这样继续将错就错下去。他本以为这辈子会结束在大漠之中，再也见不到往日的熟人。没想到经过了那么多事，他不但活了下来，又奇迹般的和苏家人相遇。
　　迎着元宝期盼的眼神，杜少康垂下眼，过了良久才道：“我有些累了，扶我进去躺一下吧！”
　　见他没有回答，元宝有些失望，但也没多问，依言将杜少康扶到了里屋。
　　搜查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除了山庄里原有的砒/霜，自然没有查出其他东西。除了几位主家，剩下的人还是有嫌疑。
　　因为封山的缘故，冯建仁和三姨娘的尸体只能暂时存放在他们房间里，等下山之后再发丧。冯慕严又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自是痛不欲生，卧床不起好几日。全靠宋大夫悉心照料，才有了好转。
　　可惜凶手仍然虎视眈眈，冯慕严惧怕自己和唯一剩下的女儿惨遭毒手，只有勉强提起精神，连夜让女儿收拾行囊搬到他的房里来住，并言辞真切的请求温如玉前去保护。
　　“所以说，现在是冯小姐和二姨娘住在里屋，温公子和冯大人挤在外屋？”杜少康笑着问。
　　“可不是！冯大人现在是吓破了胆，不光吃饭喝药前让人试毒，听说连如厕都让温公子陪着！”元宝笑着道。
　　想到冯大人坐在马桶之上，温如玉捏着鼻子陪在一边的画面，杜少康无良的笑了笑。他连忙摇了摇头打断了脑中的联想，沉声道：“温公子武功高强，眼下有他在，确实是最安全的。”
　　“那倒是！还不知道冯大人得多巴结温公子呢！”元宝掀开食盒盖子，看着里面的晚膳不由得皱眉：“这几日的饭食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除了稀粥和馒头，竟然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
　　杜少康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道：“眼下被封了山，食物有限，不挨饿受冻已是万幸，还挑剔什么！”
　　“公子你不知道！”元宝愤愤不平的道：“刚刚小的去厨房拿饭，明明有闻到鸡肉的味道，还看见炖了一大锅的排骨汤。想是这些好的饭食都被冯大人一家拿了去，只留给我们稀饭和咸菜。”
　　杜少康咬了一口馒头，低声道：“冯大人年纪大了，二夫人和冯小姐又是女眷，他们吃些好的是应该的。你我怎好跟老人和女人计较？”
　　“公子就是心善，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可惜有些人纵容不得。你让着他们，他们以为你怕他们。你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却更加得寸进尺。”
　　见元宝说的有理有据一板一眼的，杜少康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人生感悟？”
　　元宝拍了拍胸脯，道：“公子，小的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唯利是图，翻脸不认人的小人嘴脸，小的也见过。苏州有个卖布的商人，跟平叔叔有些亲戚。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平叔叔没少帮他忙，连他的店面都是平叔叔出钱买的。他每次见了平叔叔，都热情的像一条狗。自从我们苏家遭难以后，他那脸立马就变了，见了平叔叔不是爱答不理，就是冷嘲热讽。没成想，我们苏家又活了过来，惊鸿小姐成了宫廷的首席绣师，您没见那人的模样，立马就摇上尾巴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既然已经见识到了这种人的本来面目，以后也就没有交往的必要了。没有必要为他们生气。”杜少康平静的道。
　　“小的当然知道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小的只是害怕公子受委屈。原来解小侯爷在的时候，冯大人虽然防着我们，但也没太过分。现在小侯爷走了，就开始这般欺负人，实在太过分了！”元宝小声道。
　　杜少康笑了，轻声安慰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是少吃几口的关系，还能跟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不成。倒是你，年纪还小，需要多吃一些好的。我看这山上有些鸟，明日，我带你去捉鸟如何？”
　　元宝毕竟年纪小玩心重，立马被吸引了注意。他抬头看着杜少康道：“捉鸟？怎么捉？”


第135章　第十九章　捉鸟
　　第二日一早，杜少康便吩咐元宝找来了一个草编织篮子，又让元宝去厨房要了些大米和谷物。都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厨房里的人也没啰嗦，让元宝自己去取。元宝乐颠颠的拿了东西带回来给杜少康。
　　杜少康先找来三根细叉树枝，将篮子支撑在雪地之上，又在篮子下面撒了一些稻谷。然后用一根绳拴住其中一根树枝，牵着绳带着元宝远远的躲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一只鸟儿进了陷阱，欢乐的吃着里面的谷物。杜少康将绳一拽，那只鸟立马便被罩在篮子里。
　　“抓住了！抓住了！”
　　元宝欢欣鼓舞的跑了过去，将篮子掀开一个角，把鸟从里面抓了出来。那只鸟知道上当了，不死心的扑腾着翅膀，试图从元宝手中挣脱。幸好元宝早就有准备，拿出事先找好的麻袋，将鸟装了进去。
　　元宝抬头看着杜少康道：“原来捉鸟那么容易！难道是山里的鸟太笨了？”
　　杜少康笑道：“不是它们太笨，而是天冷，山里的食物有限。没准这只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听了这话，元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低头看着还在麻袋里挣扎的鸟，轻声道：“原来鸟也不容易！”元宝抬起头，看着杜少康道：“公子，我不想吃鸟了，我们把他放了吧！”
　　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有同情心的。杜少康笑着摸了摸元宝的头，道：“把它放了，你怎么办？你总不可能因为同情，就一辈子不吃肉吧！”
　　元宝不做声了，默默的低下了头。
　　看着他伤心的表情，杜少康也不想过于为难他，只得到：“你若是实在不想，就把它放了吧。我们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温公子了，不如过去看看他，他现在住在冯大人那里，没准会有什么好吃的呢！”
　　“恩！”元宝用力的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将鸟从麻袋里拿出来放了，又掏出兜里所有的谷物和大米撒在了雪地里，嘴里叫道：“鸟儿你们先吃，明天我再来喂你们。”
　　杜少康不由得扶额：本来只是想给这小子改善一下伙食，没想到他竟然要给鸟改善伙食了！
　　去见温如玉的过程不是很顺利，冯保冷着脸拦在门口，嘴里说着老爷还未醒，不宜打扰，死活不让进。
　　元宝怒了：“我们找的是温公子，又不是冯大人。既然不能进去，请温公子出来不就好了？”
　　“温公子昨夜守卫了一夜，已经休息了，眼下还没有起，老奴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冯保不疾不徐的道。
　　“你……”
　　杜少康一把拦住元宝，温言劝道：“在下只是想找温公子商量一下案情，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冯总管通报一下。”
　　冯保干瘪的脸看着杜少康，冷声道：“我们老爷已经吩咐了，等下山之后，案子自会交给官府查处，就不劳杜先生费心了。”
　　……
　　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正巧宋大夫提着医箱掀门帘从屋里出来。杜少康见了，恭恭敬敬的拱手见礼。
　　元宝嘴巴一撇，酸酸的道：“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还请大夫看病呀？也不怕打扰到休息？”
　　冯保警告性的瞪了元宝一眼。
　　“这是怎么了？”宋大夫见眼前乱哄哄的，忙出声询问。
　　元宝看着冯保道：“我们家公子想去看看温公子，但是冯老伯拦着不让见。”
　　看了看冯保干瘪的脸，还是一点放行的意思都没有，宋大夫只得拉了拉杜少康的衣袖，道：“天冷，杜先生就不要在雪里站着了，去老夫屋里坐坐如何？”
　　见宋大夫似乎有话要说，杜少康便顺水推舟：“如此，就打扰了。”
　　进了屋，在炉火旁边坐下，宋大夫对着杜少康道：“一连死了两个人，这两日冯大人也是心惊胆战的，不敢离开温公子半步。冯总管护主心切，不许人靠近也能理解。反正老夫每日都会给冯大人诊脉，先生若有什么话要捎给温公子，老夫可以代为转达。”
　　元宝急忙道：“宋爷爷肯传话更好。请您告诉温公子，冯老伯实在太过分了，每日都克扣我们的口粮。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和公子就要被饿死了！”
　　杜少康笑着道：“这孩子说的太夸张了，哪有这么严重。在下只是几日不见温公子，心里有些挂念。”
　　“好！好！老夫一定找机会转告温公子！”宋大夫哪里听不懂什么是场面话，看着元宝哈哈大笑起来。
　　离了宋大夫处，杜少康便带着元宝回了房。正午时分，元宝去厨房领午膳，回来时却在门前发现了一只烧鹅。
　　“这群人真是不厚道！竟然就这样把东西扔在门口，多走几步路送进来又能怎么样？若是实在懒，就干脆让小的直接拿回来。”元宝愤愤不平的道：“肯定是宋大夫把话转告给了温公子，他们不敢得罪温公子，又不想给我们好脸色，便将烧鹅扔在了门口。”
　　杜少康一摸，烧鹅还是热的，忙笑着道：“有的吃就行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离了这里再说。”
　　元宝心中还是不高兴，又埋怨了几句，这才洗了手撕下一个鹅腿递给杜少康：“公子，你先吃。”
　　杜少康笑着接过来，指着另一个鹅腿道：“这一个归你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将烧鹅吃了个干净。元宝收拾碗筷，正准备端去厨房洗，门帘忽然被掀了起来，一股冷风趁机窜进了温暖的室内。
　　杜少康抬头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温如玉，不由得大喜：“温公子，你怎过来了？”
　　温如玉笑道：“听宋大夫说，先生找我，便过来了。”
　　元宝酸酸的道：“听说那位冯大人最近缠温公子缠的紧，从不敢离开温公子半步。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冯大人睡了，冯总管和沐管事看着呢。本公子趁机出来透口气。”温如玉在杜少康身边坐下，哀叹道：“哎！当初真不知着了什么道儿，一时不慎揽下了这么个差事。现在可好，身上挂了三个拖油瓶，还不能不管。每天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委实累呀！真希望能早点下山，将他们往沐大人怀里一推，本公子也算是功成身退！”
　　元宝不怀好意的道：“小的看外面又要下雪了，下山估计还得等一阵子。”
　　“不会连年都要在山上过吧！”温如玉哀嚎。
　　看着他苦大仇深的脸，杜少康笑着安慰：“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温公子就当是积德了。”
　　“我看未必！看他今时今日的作为，为了自己的命，不顾他人死活。这跟草菅人命的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温如玉脸上充满了厌恶，显然也对冯慕严拿人试毒的做法颇为不爽。
　　他凑到杜少康面前，神秘的道：“小弟这几日跟冯大人睡在一起。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嘴里嚷嚷着‘不是我害你！不要来找我’之类的话，吵得我也睡不好。依小弟看，恐怕这位冯大人手上不干净！没准真害过什么人，现在人家来报复了！”
　　“温公子可从冯大人口中的听到名字？”杜少康问。
　　“这倒还真没听清！”温如玉倚在榻上，将两只手撑在脑后，摆出个很随意的姿势，懒洋洋的道：“好像叫什么林吧！”
　　“林？”杜少康低头沉思。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火炉里跳动地火苗偶尔“噼啪”一声，挑动着人的神经。
　　温如玉显然觉得从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字中得不到什么结论。他闲适的打量了四周，看着桌上还没来及收拾的鹅骨头，连忙坐起身来。
　　拿起一只吃剩的鹅头，温如玉仔细研究了一下，才酸酸的道：“先生这里的饭食倒是好呀！竟然有烧鹅！”
　　元宝将桌子擦了，笑着道：“还不是托温公子的福。小的已经很多日没有见到肉了。”
　　“我？”温如玉指着自己，疑惑的问。
　　“不是宋大夫告诉您，您才让冯总管给我们送来的吗？说起这个小的就有气！”元宝生气的道：“他们实在太不像话了，竟然将烧鹅仍在门口就走了。若不是小的回来的及时，恐怕早就冻成冰疙瘩了！”
　　“可是……”温如玉咽了下口水，才道：“宋大夫只是告诉我先生来找过我。我并没有让冯总管送烧鹅过来呀！”
　　杜少康微微蹙眉。
　　元宝大惊道：“啊！这烧鹅不是温公子让人送来的呀！那是谁送的？不会有毒吧！”
　　“怎么会！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若是有毒，我们早就毒发身亡了！”杜少康看着元宝满脸惧色，忙出声安慰，免得他胡思乱想，“没准是冯总管派人给我们送的！”
　　“他？会那么好心？”元宝微微撇嘴，显然不信。
　　看元宝的模样，显然对冯总管成见很深。虽然那老头确实很不招人待见，但眼下被困在山上，还有一个杀人魔头潜伏在身边，实在不宜多生事端。杜少康只得道：“没准是冯总管见我们去找温公子，也觉得这几天怠慢我们，便送来烧鹅弥补。”
　　温如玉也道：“就是！既然没毒，有的吃就行！那管得了那么多！下次再送烧鹅来，先生记得叫小弟一声。这两日一直吃鸡，都快吃腻了！”
　　听了这话，元宝更不悦了，心里怒道：我们公子每日清粥冷菜，你们却整日大鱼大肉还嫌腻！真是欺人太甚。
　　杜少康见元宝面色不悦，连忙道：“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再给温公子沏一壶吧！”
　　元宝闷闷不乐的走了。
　　温如玉足足喝了一壶茶，陪着杜少康闲话小半个时辰，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准备告辞。还没站起身来，厚厚的门帘匆忙的被人掀开了。一股冷风夹杂着几片雪花跟着窜进屋来。
　　被冷风一吹，杜少康皱了一下眉，便见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惊声道：“温公子！温公子！不好了！冯总管被人杀了！我们老爷请您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奔波了一天，终于考完了！惨不忍睹，求安慰（？；︵；‘）


第136章　第二十章　冯保之死
　　冯保是在厨房被杀的。杜少康和温如玉赶到之时，便见现场一片狼藉，显然曾经经历过激烈的搏斗。宋大夫正蹲在尸体旁边验尸。
　　冯保仰躺在地上，额上被刻了一个大大的“三”字。头上被砸了个大窟窿，血流了一地，身上手上也是血迹斑斑。偏偏两只眼睛睁的贼大，显然是死不瞑目。一把血粼粼的匕首紧紧的攥在手里。更令人恐怖的是，冯保身后的一面墙上，用鲜血写了几行大字：“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木易归来，血债血偿！
　　几个仆役正聚在一起盯着尸体窃窃私语，杜少康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冯慕严和他的女儿以及二姨娘。心里不屑的想：不管多忠心，仆人就是仆人，和亲儿子没法比，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了！
　　杜少康问身边的沐管事：“冯大人和小姐夫人呢？”
　　沐管事连忙道：“冯大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