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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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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书画皱起眉,肃然道,“有人来了。”
  “又有人?”温禅挑眉,道,“有人也与我们无关,我已经不会再相信别人指的路了,咱们先走再说。”
  “不,这次来的人不少。”书画侧过头,认真听了一会儿,脸色瞬变,对温禅道,“恐怕是山匪。”
  听了书画的话后,温禅崩不住了,刚想说话,一群马蹄敲击着地面传来的沉闷声音迅速靠近,他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驾马自山头后冲来,个个鬼吼鬼叫,其中有些许人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马群之后尘土飞扬。
  书画唰一声抽出长剑,“琴棋,带公子先走!”说着就要冲上去迎战。
  “停住!书画!”温禅大喝一声制止,道,“对方人太多了,莫要与他们动手!”
  琴棋急道,“匪类惨无人道,杀人如麻,若落在他们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阿福也吓得不轻,一时乱叫起来,“殿下!咱们快些走吧!”
  “别慌!”温禅沉声稳住,朝四周扫视一圈,“我们的马匹跑不过他们,若是盲目逃走最后还是会被追上,山匪一般都只为钱财,我们且先看看他们要什么。”
  三位下属不是很赞同他的话,但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一时间僵持住,温禅见山匪越来越近,低声轻喝,“书画,把剑收起来!”
  书画看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合上剑,翻身下马站在温禅的马前面。
  待山匪奔到几人面前时,几人都站得好好的,不慌也不逃,还将包裹都堆聚在一起。
  为首的山匪穿着无袖布衣,长相有些憨厚,不像是山匪倒像个老实的樵夫,他先是看一眼地上包裹,而后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逃?”


第22章 抢食
  温禅面上没有表情,坦白道,“逃定然也是逃不了,我们只愿散尽身上的银两换取性命。”
  山匪老大道,“二皮,你去看看那包裹里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买这些人的命?”
  话音刚落,他左手边的男子下马上前,戒备的盯了书画一眼。弯身捡起地上其中一个包裹,用手摇了摇,没有听见银子相撞的声响,随手一甩给扔在地上,又捡起另外一个。
  这个倒是听见声响了,打开一看就才两个银锭子和一些碎银,他拿给山匪头子看,那山匪头子一看反问道,“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被叫做山匪?”
  温禅:“……”
  阿福上前两步,拿起那个叫二皮扔下的包裹,解开之后抽出十数张银票,递到二皮,“这些就是全部。”
  原本二皮还一脸不屑,谁知接过来一看,眼睛登时瞪大一圈,慌张的递给山匪头子,说话都结巴,“老、老大,这……”
  山匪头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这倒还行,骑上马跟我们走。”
  “你不说这些银子可以买我们的性命吗?”书画冷声问。
  “可以买命,但这些银子还不够买你们的自由,正好我寨子里缺几个苦力,你们要是不想吃皮肉苦,就乖乖跟上来。”山匪头子说完还冷哼一声,手摩挲着马背上挂着的刀柄。
  温禅想,只要先保住命,总有办法逃走。于是他向书画使了个眼色,自己先翻身上马。
  见温禅都选择妥协,阿福也麻溜的爬上马背。
  山匪头子留了两人跟在最后,自己带着大队伍走前面,把温禅等人押往矮山坡深处。
  一路上,温禅都在想,要是下次再见到那个骑牛的男子,要怎么样好好报答他的指路之恩。
  山匪将四人带回了寨子,没收马匹后,将他们关在一座四面透风的牢里,根根铁柱有孩童小手臂粗,温禅用手拽了拽,感觉异常结实。
  牢笼还挺大,里面就只有温禅等四人,门口处有站两个守卫,正聊得热火朝天,琴棋凑过去打探消息。
  书画站在温禅身边,看他要坐下,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温禅下蹲的动作一顿,伸手把外衣捡起来,道,“你好好穿着,我还没娇贵到这种地步。”
  “穿着吧穿着吧,我给公子擦擦就行了。”阿福拢起袖子,在地上扫了扫,又吹几口,将灰尘吹至一边,念念道,“干净了干净了。”
  温禅有些无奈的坐在阿福擦干净的地方,他一坐下,身边的阿福跟书画立即也坐在地上,阿福压低声音说,“公子,咱们要怎么逃出去?”
  “先前那山匪说这里缺苦力,想来会放我们出去干活,只要离开这个牢笼,总有办法逃走。”他小声回答,顺道转头看了一眼即将入夜的天幕。
  琴棋打探了消息回来,往地上一坐,“打探的不多,他们只说了前几天有人闯入寨子里,放火烧了那领头山匪爱妾的屋子,天干物燥的,一起火就连了一大片,等火扑灭的时候,大半个寨子都毁了,所以这些天山匪一直在四处抓苦力。”
  “那他抓得那些人呢?难道就只抓到了我们四个?”温禅心说不会就只有我们这么不走运吧?
  “都去干活了,现在入了夜,或许待会儿就会回来。”琴棋沉吟片刻,道,“公子,你做不得这里的苦力,明日若是他们叫我们出去干活,你就装病,我和书画会在外面把这里的地形摸清楚。”
  这话一出,书画和阿福立即表示赞同,在他们眼中,即使是被拿走了所有银票,关在脏兮兮的牢中,温禅依旧是尊贵的九殿下,一个连坐在地上都应该铺衣服垫着的高贵皇子。
  温禅道,“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
  四人相对无言,情绪都有些低落。
  入夜后,山匪在牢笼外挂了灯,视线很昏暗,不多时,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牢门打开,那些白日里被强迫去做苦工的人都被人赶着进了牢笼内,原本还显得宽敞的地方,竟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温禅等人一再往角落里退,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些新来的,不过好似都习以为常,看了几眼后也没人想要上前来搭话。
  山匪拿了一大筐馒头来,牢里的人一见到馒头,立即都堆聚在一起,纷纷伸手去要,约莫是饿得厉害。
  每个人给分两个,不少人拿到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没有水送咽,两口就噎得脸红脖子粗,阿福见状啧啧低叹,“公子,咱们明天就逃吧,这也太可怕了。”
  “公子,我去给你领两个馒头来。”他想起午膳过后温禅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时候也该饿了,他站起身拉着琴棋一块,略过人群走到前面去拿馒头。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温禅这里就起了争执。
  只听一男子尖声怒叫,“啊呀!有人抢馒头了!有人抢我的馒头!!”
  这声音把温禅惊了一跳,他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男子对着另一人捶打,那人头朝着角落之中,大口把馒头往嘴里塞,两三口就将馒头全塞嘴里,腮帮子鼓囊囊的。
  塞完一个后,他握着另一个馒头,忽然转身胳膊一挥就把那个锤他被的瘦弱男子掀翻在地,口中的东西都没咽下,全堆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大声叫道,“滚开,再碰我仔细你的狗命!”
  被掀翻的男子倒地哭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众人默默退开一些,无人出来见义勇为,都啃着自己的馒头看热闹,那还在抢馒头的男子恍若未见,心安理得的嚼嘴中的食物。
  瘦弱男子的撒泼打滚引起了山匪的注意,他拿手中的木棍把铁柱敲得“砰砰”响,“吵什么吵!有吃的还不老实!”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去告状,可是山匪根被不理会这些,冷血嘲笑,“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说完提着空篮子离开。
  见没人帮助,男子又跑去,往地上一跪,抱住先前抢他馒头的那人,哭喊道,“这位公子少爷,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给我留个馒头,我不想饿死啊!”
  哭声极其凄惨悲哀,让阿福都忍不住动容,小声埋怨,“这人也忒可恶!连这么个可怜人的馒头都抢。”
  “滚开!别以为老子会上你的当!”那人又把男子踢开,一副铁血无情的模样。
  琴棋书画拿了馒头回到温禅身边,把馒头递给他,“公子请用。”
  温禅正看得认真,心中觉得又好笑又悲哀,那抢了别人馒头的男子嚣张的很,一屁股坐回在地上,冷哼一声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个干净,开始啃手中的另一个。
  温禅注意到他的侧面看起来很俊俏,虽然视线昏暗,却也能勉强看清楚他墨眉和高挺的鼻子,脸上沾了不少灰尘,但一双眼睛却是又大又漂亮。
  而且还莫名的有些熟悉。
  他推拒了书画递来的馒头,起身往那男子方向去,阿福等人见了连忙跟上。
  越走近,越觉得面熟,等到温禅完全看清楚他的模样之后,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惊愕道,“钟文晋?!怎么是你?”
  这个钟家千娇万宠的嫡少爷,不应该远在京城里吃着美味佳肴,睡着锦被软裘,追着未来媳妇儿丁子韵吗?怎么会出现在五月岛山匪的牢笼里?!
  钟文晋一听别人喊他名字,咬了一半的馒头松口,抬头一看,瞬间脸上的神情比温禅的还要震惊,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九!温!你……你怎么会在此地?”
  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叫温禅。
  钟文晋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上穿的是看不出颜色的粗麻布衫,腰绳邋遢的系着,脚上踩着一双黑布鞋,鞋边还磨破了,若不是温远看他的脸,绝对认不出此人是钟文晋。
  他周围的人都注视着这边看热闹,于是指着方才他坐的地方对钟文晋道,“咱们去那边说。”
  钟文晋还是一脸被雷劈了似的神情,呆愣的跟着温禅来到角落坐下,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都忘了吃,他看了温禅以及温禅身边的人好几眼,“你这么回事?你为何在五月岛?”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温禅比他更好奇,“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钟文晋道,“我来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哦。”温禅面无表情,“我来这主要是为了被土匪抓来做苦力的,没其他原因。”
  他听得出温禅话中的暗讽,沉吟片刻,神色变得极其严肃,“此时说来话长,在这不便细聊。”
  “那你是怎么被抓到山匪窝来的?”温禅换一个问题。
  话还没说完,钟文晋就变得无比喷怒,鼻子都气大了一圈,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骑牛的臭小子,我下次要是见到他,非要把他揍得哭爹喊娘不可!”
  “巧了,我也是被他指过来的。”温禅惊奇道,“难不成他整天骑个牛堵在那路口,专门给人指错路?”
  “错不了!他肯定跟这些山匪是一伙的!”钟文晋气愤当头,半个馒头被他捏的稀巴烂还不自知,彻底不能入口。


第23章 天降
  “你进来几天了?”见他气得要抓狂,温禅赶忙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问题一转,钟文晋的情绪果然来得快去得也快,慢慢平静下来道,“有四天了吧,还是五天,我记不大清楚了。”
  “你在这待那么久,为何不想着逃出去?况且还抢他人的馒头吃,好歹也是个大少爷,怎么还做起了强盗了?”温禅本欲说教一番,让钟文晋多少感到愧疚。
  谁知他又怒起来,瞪了那在一边哭的瘦弱男子冷笑道,“那是他活该!我今日没揍他已经算是仁慈,他昨日往我的两个馒头上吐了口水。”
  “那馒头你吃了?”温禅不可置信。
  “我怎么可能吃这种恶心人的口水!”钟文晋无比嫌弃,一张俊脸快皱成折扇。
  温禅觉得钟文晋应当是自从出生以来,就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以往在京城里,他就是横着走的螃蟹,不论谁被他欺负了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走到何地都是前呼后拥,不因别的,只因他是钟家人,而且还是钟家的嫡子。
  而如今的他,浑身脏乱,白日顶着烈日做苦力,晚上还要去别人抢馒头,然偏偏他除了嫌弃和厌恶,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他吃你两个,你抢他一个,勉强算扯平了。”温禅低叹,果然这世上有许多事,不能以眼睛看到的来定论。
  单见方才那场景,钟文晋就是一个欺负弱小的流氓,但一了解内情,钟文晋又是何其无辜。
  “呵,吃我两个馒头?他想得美!”钟文晋嘴角斜勾,颇是不屑道,“我把馒头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烂,他不仅什么都没吃到,还挨了我一顿揍,呸!”
  说完还挺自豪的微微仰头。
  温禅“……”他心道,我收回刚才的想法,钟文晋就是一个流氓,一点也不无辜。
  他从书画手中拿过两个馒头,递给钟文晋一个,低声说,“先把肚子填饱,明日若我们逃走,你跟我们一起。”
  怎么说钟文晋也是钟家的小宝贝,不能放任他在此地受苦,更何况他还是国难之下对温氏忠心耿耿的将士。
  待出去之后,温禅再想办法将他劝回京城,前世钟文晋就是死在了那魔教教主的手中,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虽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间钟文晋会来五月岛。
  钟文晋没有拒绝温禅的好意,迅速吃光了馒头,与他闲聊几句便靠着铁柱睡着了。他似乎苦累了一天,一闭眼就打起呼噜,疲惫到极致。
  温禅吃了一个馒头之后便没再吃,剩下的留给了阿福三人,带他们都分吃完后,琴棋和书画都将外衣脱下来给温禅垫着,让他躺上去睡,温禅推了两次犟不过他们坚持,才躺上去。
  等到温禅呼吸平稳之后,他们才守在温禅的四周闭眼休息。
  牢房之内很快就静的没有声音,同为被抓来的囚犯,谁也没有闲聊玩闹的心思。牢房四面透风,好在是六月夏季,晚上也没有多凉,只是温禅很多年没睡过这样硬的实地了,难免睡得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山匪就拿着棍子敲铁柱,“起来起来!干活了!”
  牢内的人如惊弓之鸟,听到声音便吓得坐起来,待山匪开了门后,他们排着队出去。钟文晋显然已经习惯,他强忍着不爽的站起身,黑着脸跟在众人后面。
  温禅几人也跟着出去,却在门口处被山匪拦下,他扫了四人一遍,粗声粗气道,“你们几个跟着我过来!”
  温禅停顿稍许,脚步一转跟在那山匪身后。
  一路走下来,他发现这寨子的确被烧得厉害,好些地方都烧成灰烬,寨子里几乎没有女子的踪影,全是些粗汉和被抓来的苦力。
  山匪带着温禅走上地势略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石头雕成的座椅,座椅上搭着像是蛇皮一样光波粼粼的东西,石座两边各置放这粗木架成聚火盆。
  此时山匪头子正站在其中一个聚火盆边。
  “老大,人带来了。”小弟山匪叫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憨厚的面容带着微笑,对温禅道,“我给你们准备了新的衣物,你们换上之后去干活。”
  说着他一扬手,有一人便捧着衣裳走到温禅面前,温禅疑问,“现在?在这里?”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女人。”山匪头子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嘲笑意味十足,他身边的几个山匪目光更是放肆,在温禅身上扫来扫去。
  温禅倒不是在意这些,只是他里衣揣着一块不能给人看的东西,若是被这些山匪发现了,恐怕事情要遭。
  可怕什么来什么,山匪头子一见温禅扭扭捏捏,“你小子是不是在身上还藏了什么宝贝?!给我搜出来!”
  他身边的土匪一听命令当下就气势汹汹的动起手来,只不过手指还没碰到温禅,就被书画抬脚踢飞,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哀嚎不止,书画冷着脸色,“休想动我家公子!”
  “胆子不小,我本想留你们一条活命,你们自己找死!”土匪头子大怒,厉喝一声,从石座下抽出一柄大马刀,奔着书画的脑袋劈来。
  周围顿时乱成一锅粥,书画敌对挥舞着大马刀的山匪头子,而琴棋却绕到温禅身后,与书画形成两面来保护温禅。
  阿福不会武功,却也伸长手臂将温禅护住,眼睛转得飞快,找一处能逃走的地方。
  见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温禅顿时感到不妙,琴棋书画手中没有武器,对上那么多山匪已是吃力,更何况还要时刻保护自己和阿福,这样打下去肯定要受伤。
  在下面做苦力的钟文晋一见温禅等人在上面打起来,以为这是要逃走的信号,于是抡起臂中抱着的长木板,狠狠的拍在一旁站着监工的山匪,只一下就将山匪拍晕,钟文晋抢了他手中的大刀,挥舞着往温禅那边去。
  “住手住手!”温禅扯着嗓子嘶吼,对那山匪头子喊道,“你不是要我们换衣服吗?我们换!”
  正好那山匪头子中了书画一拳,觉得耳鸣眼花,肺腑千斤压过,喉间涌上鲜血,顿时明了这人内功了得,听见温禅的话后,他后退数步将大马刀一杵,“都停下!”
  温禅喊停,山匪头子也喊停,斗争瞬息间便止了,琴棋书画赤手空拳也能伤人如此,他们一时间不敢靠近。
  就剩下不知情的钟文晋还在挥舞着大刀,“哇呀呀呀呀——”
  温禅动手解开外衣,露出雪白的中衣,他手伸入胸膛前的布袋,拿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牌,往前一递,“就是这个。”
  山匪头子尚感觉头晕,勉力支撑着,给身边的人使个眼色,让他将玉牌拿过来。
  玉牌也就掌心大小,雪白之中还泛着云纹,玉牌边镶嵌的有明晃晃的金丝,上方串着一颗小珠子并着金黄色的短线绳,下方则是一个稍大些的珠子,坠着金黄色的流苏,玉身泛着温润无瑕的光,一看就是一件奢华宝贝。
  山匪头子闭了闭眼睛,仔细一瞧,只见玉牌正面雕刻着祥云纹,中间有着三个大字——九殿下。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连忙把那玉牌一翻,背面则是正中雕刻一个圈,圈边压金丝,中间只有一个以金丝组成的字——皇。
  读过几本书的山匪头子顿时感觉双膝一软,险些跪到地上去,任他打破头也想不到,会在与京城相隔千里的五月岛上,会有这么一位皇子出现在他的领土上。
  匪敢斗官府,却不敢斗皇权。
  他瞬间觉得手上这块玉牌像烧着的铁似的,烫的他浑身颤抖。
  山匪小弟自家老大眼睛睁的极大瞪着玉牌,也不敢擅自去问,而温禅看见他的反应不由惊讶:没想到还是个识字的山匪。
  恰在此时,忽而有一人奔跑而来,凄厉的大喊,“大哥!大哥!大事不好!”
  原本僵住的场面松动,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个之前被叫做二皮的山匪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带着惊恐之极的神情,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还不等山匪头子说什么,一道朱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仿佛从天上飘下来一般,衣袍翻飞翩若惊鸿,长发飘摇间落在正在奔跑的二皮肩上,二皮惨叫一声像是承受不了这力量,趴倒在地上。
  来人红衣似海棠以金丝压边,长发似乌木以白簪为固,妖冶的颜色更衬得皮肤白皙,脚穿一双银纹黑锦靴,眉如墨画,眸若繁星。
  俊美的面上带着春风拂柳般的笑意,视线在触及温禅的一刹那,眉尾轻轻一挑流露出点点意外,当的是风流韵色,绝世无双。
  正所谓春风拂俊面,少年倾城绝。
  温禅在看清楚来人的俊颜后,心跳仿若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疯狂的跳动起来,浑身蹿起燥热流转全身,原本还算镇定的脸此时却什么表情也遮不住,铺天盖地的惊愕袭来,不因其他,只因为眼前这从天而降的俊少年是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梁宴北。
  暖风乍起,红衣墨发轻轻飘扬,梁宴北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右手握着的长剑挽出一个剑花,红唇一弯笑容更甚,黑眸盯着温禅,波光闪烁,“看来我们是真的很有缘呢,九殿下。”


第24章 解救【倒v开始】
  温禅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任风儿过境,万物纷飞,他眼眸之中只倒映着面前这个红色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天命茫茫,有缘人自会相遇。
  原本不该出现的五月岛的人,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
  钟文晋,梁宴北; 还有肯定会与梁宴北在一起的谢昭雪,这些人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正往着温禅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重生,所以才改变了周遭人的生活?
  那么就算现在是这样,会不会到最后还是殊途同归呢?
  二皮被梁宴北踩在脚下,还哀嚎惨叫个不停; “大哥救我——!”
  梁宴北觉得他有些吵,剑锋一转向下; 利刃当即刺破二皮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流出一大片,而二皮也彻底没了声音。
  他自尸体上走下来; 随手一甩将剑刃上的血珠甩落,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白日行凶,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山匪老大见来人气势汹汹; 不由萌生退意,方才中的那当胸一拳已经让他数次想要吐血,显然撑不住,眼前竟然还有人闯进来,寨子中的人能不能将他捉住另说,眼下他要是再中一击,必定会当场毙命,冒不得险。
  想着,他勉力扬起笑容,“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商量,不知你来此地是为财还是为人?”
  为财就散财,为人就放人,若是为了这个尊贵的九皇子,那可就太好啦!别说是有人来救这个烫手山芋,就算没人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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