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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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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褚火器督造局比较特殊,它并不看皇帝圣旨,而是要用特殊的火器督造令来督工。
  那封火器督造令是文帝亲笔所写,加盖传国玉玺印与文帝私印。上方为督造物列,下方还有领旨督办人的私章。
  在下令之时,督办人要提供私章原件以供核对。
  当然,做这批火器的银钱,自然是这山洞出的。
  “有了它……无论是勇武还是宁远,都会好起来。”荣景瑄呢喃道。
  原本他和谢明泽挑灯夜读,两个人想了无数对策,想了万万种方法,可无论哪一种都是谨慎为上。
  因为他们一无银钱,二无火器。
  当年他只靠六皇叔的旧部,靠着一个亲王王府的府库他都撑了一年有余,他不信靠着大褚二百年帝王基业他不能翻盘复立。
  最妙的是,他现在火器也有了。
  陈胜之占领永安之后,也占领了火器督造局,以冷兵器对火器,哪怕士兵武艺再好,也实在是以命搏命。
  现在这些都不怕了。
  火器营贵精不贵多,他最初的构想就是付彦和手里那两千人,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两千人,能发挥的作用是难以想象的。
  这里的火器加上勇武大营的营存,怎么也够了。
  想到这里,荣景瑄目光锐利起来,他道:“走吧,我们要改变部署了!”
  夜里的远山十分寒冷,今年年景特殊,也不知是不是有惊天冤情,到了六月时节丰城再次下了雪。
  荣景瑄和谢明泽二人用完晚膳,一起漫步回房,鹿皮短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的响声。
  现在的日子,一点都不像是初夏。
  大抵是白日里看到那么多金银火器,所以谢明泽此刻心情倒是很好,他伸出双手举在唇边,轻轻呵气。
  与冬日里一样,白蒙蒙的雾气吹到手上,带来些许暖意。
  “还是这样冷。”谢明泽道。
  荣景瑄笑笑,随意自然地走在他身侧。
  他头上只用木簪束发,身上穿着普通的藏青劲装,看起来修长挺拔,十分威仪。
  谢明泽回头看他。
  从小到大,他总是觉得荣景瑄跟旁人不同,他们从总角相伴到束发,再到如今即将弱冠,漫长的十几年光阴,他们从来都没有分离过。
  这个人在他眼中,却总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哪怕他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衣衫,他也觉得分外好看。
  “怎么?看着我发什么呆?”荣景瑄笑着问他。
  自从他们逃离长信的那一刻起,荣景瑄的笑容就越发少了起来,他身上的威仪日益深重,总是冷着脸严肃不语,兵营里年轻的士兵也都很怕他。
  谢明泽不怕他,却有些心疼他。
  记忆里,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会温和地勾起嘴角,眯着漆黑的眼眸,笑容温暖而明朗。
  就像现在这样,索性,荣景瑄对着他的时候,还是一如往昔。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谢明泽的心跟着猛烈地鼓动起来。
  “无事,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荣景瑄定定看了看他,温言道:“好,我也正有事要与你商谈。”
  谢明泽点点头,两人沉默地回了房间。
  他要说什么,谢明泽大概已经有些揣测了。
  屋子里点了火盆,两人推门而入,只觉一阵暖流拂过。
  荣景瑄让谢明泽坐下,自己取了陶壶煮水。
  “钟琦刚送来的丰宁银叶,说味道很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茶放入壶中。
  谢明泽没讲话,他愣愣看着火盆上正冒着水汽的陶壶,仿佛对荣景瑄亲手给他煮茶感到茫然。
  荣景瑄也不介意他沉默不语,等到水开,他把茶叶泡好,才再度开口:“原本咱们聊过,想要先去广清,在广清屯集士兵,再去洪都。”
  这一世荣景瑄的计划跟上一世是完全不同的。
  他先来丰宁,一是为勇武,二是因为丰宁要有雪灾,在这里先行屯兵,不仅不会让陈胜之察觉,也能让丰宁的百姓有个活路。
  现在来看,他这第一步走得很对。
  原本的第二步,他是要去广清的。
  上一世他是最后的时候去的广清,那时候的广清大营破败不堪,大褚剩余的残兵大多被逼着改换陈号,可即使是换了,朝廷也不管他们,还逼着广清大营残兵用耕种屯田来缴税。
  那税,比普通百姓的高十倍。
  他们被关在广清大营,无依无靠,见不到父母兄弟,也不知家人是否还活着。
  因为在北上“顺天”的这一路上,陈胜之遭受到广清大营最疯狂的反抗和进攻,如果不是人数占了优势,他很有可能就折在这里,哪里还能在长信舒舒服服当皇帝。
  他最恨的,当然是广清大营的这些兵士。
  可他又不能杀了他们。
  不能杀,他有许多手段让这些人活的生不如死。
  荣景瑄那时是最早去的洪都,后来才去的广清,他手里已经有了洪都的兵马,在跟广清看守的陈军对抗时,还是折损了一千兵士。
  所以这一次,他想在勇武大营多训练些精兵,然后赶到广清解救那些效忠大褚的士兵。
  可那要等多久呢?
  他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他现在有了金银,有了火器,整个人便有了底气。
  他不用再等了。
  “晚上他们都过来,我便派大姐夫带着宁远二十北上联络澧水骑兵,你跟我带一队人马,我们佯装押镖,先去洪都。”
  那里,还有三千兵士在等着我们。
  
  ☆、  第37章 惊梦
  
  荣景瑄和谢明泽离开勇武大营的这一天,突然放了晴。
  躲藏在云层中许久未见的金乌也微微露了脸,仿佛在给他们送行。
  荣景瑄和谢明泽都穿着普通的书生长袍,一同站在丰城长丰镖局的门口。
  “终于晴天了。”荣景瑄感叹一句。
  谢明泽正在跟长丰镖局的人核对箱子,闻言也抬头看了看,笑着道:“嗯,这下你放心了吧。”
  “只要不再落雪,丰城就有指望了。”荣景瑄道。
  他们这一趟是为了押镖去洪都,借了长丰镖局的木箱和旗子,用的却都是自己人。
  正说着话,就见钟琦和丁凯带着几个劲装年轻人往这边走来。
  丁凯归顺之后,跟着宁远二十狠狠操一月有余,他底子好,人也实在,很快荣景瑄便提拔他当总旗,手底下管五十个兵。
  这一次跟出来的人,都是他那一队的。
  当时荣景瑄劝服他只用了两句话,他很坦诚,直接说:“丁兄,在下便是废帝荣景瑄,陈胜之无容人之量,大褚百姓难以安居乐业。”
  然后他又道:“你在大陈军中一辈子只能当墙头兵,你甘愿吗?”
  甘愿吗?他自然是不甘愿的,他一路跟陈胜之打到永安,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骨子里,他还是大褚子民。
  就跟丰宁的许多百姓一样,说来勇武军,便来了勇武军。
  大褚历二百六十八年,虽然最终走至败亡,可大褚百姓还是觉得自己是褚人,国号改成了陈,但百姓心中的姓却不是那么好改。
  如果大陈可以延续百年或许可以做到,但现在,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丁凯有一身武艺,上过战场,守过城墙,最要紧的是他纯善老实,虽然是跟着大陈造反的“叛军”,可他却从没说过荣景瑄一句不是。
  更有甚者,还会训斥说了坏话的“冯安”。
  这便够了,荣景瑄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决定用丁凯,便就相信了他。
  能出这一趟军务,说实话丁凯是相当兴奋的。
  他自己一开始也只认为荣景瑄是怕泄露行踪才劝降他们十人,可后来他被编进宁远卫,日夜辛苦操练,如今又被点名保护荣景瑄,那便说明至少在陛下心中,他是个忠诚可靠的属下。
  这在陈军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胜之是个多疑的人,他们这种后来加入的兵士从来不受重用,探路先锋和撤退押后的事情都是他们做,死死伤伤不计其数。
  所以,一开始他被点名的时候,就已经狠狠训过属下了。
  除了他,剩下五十人都不知荣景瑄的身份,就连五个什长也并不知情,只以为要保护两位小将军做大事。
  再来长丰镖局之前,他已经把属下都安排好了。
  士兵们十人一组,一天三组轮换护镖,剩下一组贴身保护,最后一组假装成普通百姓一路跟随。
  钟琦听到他的报告后直接点头同意了,带这种老兵头出来,就是很省心。
  镖车很快就装好了,这次荣景瑄带了五百两黄金,三十管火铳,还有炸炮若干。有了这些,加上六王叔的府兵,自少可以召集万人夺广清大营。
  等到辰时正,一队人马便从长丰镖局缓缓而出。
  前头是两辆镖车,后头却有一辆马车,几十个短打劲装的练家子守着镖车往城门行去,显然是出城押镖。
  守城的也是勇武军,见到他们远远而来,不用吩咐便打开城门。
  他们这一次出来,所有人都是骑马。因为着急赶往洪都,所以几乎买下了长丰镖局全部矮脚马,再凑上勇武军仅剩的几匹,这才勉强够数。
  这一队人马,一路疾行南下。
  潜伏在丰城的探子是看到了这么大的阵仗,为保险起见,夜里特地去长丰镖局翻账簿。
  有许君奕做账簿,他们当然是什么疑点都没有查出。荣景瑄和谢明泽改扮成南下省亲的书生表兄弟,家中世代为官,镖车压的都是金银财宝,非常富贵。
  没有疑点自然就不用上报,所以荣景瑄他们很轻松就出了丰宁,一路往洪都疾行。
  他们出来这一趟,只有兵营里几个亲朋挚友知道,勇武军的军务暂时交给许君奕和冯柏睿一同主持,郁修德从旁协助。
  如有急事,则请两位公主与郁修德夫人华舜英一同商议,可直接定夺。
  荣景瑄简单安排下去之后,毫不迟疑地离开了丰宁。
  对于两位从小跟随母后长大姐姐,他是很有信心的,她们不比任何儿郎差。
  送镖队伍一路疾行,终于在十五日后到达崇礼郡。
  过了崇礼郡,他们便能直接进入洪北郡,洪都便是洪北郡的郡都。
  到达崇礼郡崇宁城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整个崇宁城万籁俱寂,夜黑如墨。
  进不了城,他们只好在城外将就一宿,荣景瑄命丁凯就地扎营,简单用过晚膳之后便都休息下了。
  荣景瑄和谢明泽一起睡在马车里。
  已经是初夏时分,崇宁这边十分炎热,两个七尺男儿一起缩在马车里,自然相当拥挤。
  更要命的是,他们两个挨得极近,几乎是抱在一起入睡的。
  虽然已经日夜同眠两月有余,谢明泽还是有些不习惯,荣景瑄身上极淡的紫极香总是萦绕在他鼻尖,狭窄的马车里,谢明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荣景瑄呼到他脖颈的热气。
  一下一下,拂在他脖上,也拂在他心尖。
  谢明泽紧紧闭着眼睛,他努力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世界都暗了下来,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更是突出。
  荣景瑄仿佛有些不得劲,谢明泽只感觉到他侧过身来,一双手突然环住他的腰,一把把他搂紧怀中。
  他的后背贴在荣景瑄的胸膛上,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嘭咚,嘭咚。
  谢明泽顿时慌了,他突然发现,虽然天气这样炎热,马车这般狭窄,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的姿势分外别扭,可他还是希望这一刻永远不会结束。
  寂静夜里,他多想他们就这样安然待在一起,没有迫在眉睫的战事,也没有那些国破家亡的痛苦。
  荣景瑄睡的安稳,他似乎对搂着谢明泽这件事再习惯不过,动了动手,把他搂得更紧。
  “阿泽。”他呢喃道。
  谢明泽一下子就缩了起来,黑暗中,没人能看到他猛然涨红的双颊。
  就在刚刚那一刻,荣景瑄睡梦之中还在叫他名字,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栗起来,产生了十分不应该的反映。
  谢明泽只觉得羞耻难耐,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远离荣景瑄的怀抱。
  可荣景瑄并不听他的,一双手不仅使劲把他抱了回去,还在他腰侧上下安抚。
  “阿泽,别闹。”
  他的手很热,很烫,他的声音很低,很哑。
  谢明泽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紧紧并着双腿,脑中空白一片,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咬着牙,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要快点入睡。
  只有睡着,才能从这样窘迫的情况中解脱出来。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有些睡意。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跟荣景瑄一起在长信宫中散步,走着走着,荣景瑄就一把抓住他,把他带进褚鸣宫中。
  褚鸣宫中有个很大的暖池,年幼时他们经常一块沐浴,还会在池子里来回游水,好不愉快。
  可是梦里却有点奇怪。
  因为他们已经束发,算是青年人了。
  雾气腾腾的暖阁里,谢明泽只是呆呆站在池边,不知如何反应。
  倒是荣景瑄从雾中走来,他穿着素白中衣,腰间松松系着腰带,大开的领口斜斜开到腰上,露出他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阿泽,过来。”
  他听到荣景瑄这样叫他。
  谢明泽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去,可他的脚却不听他指挥,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荣景瑄笑着看他,满眼都是暖意。
  等到谢明泽走到他面前,荣景瑄伸出手,帮他解开腰带。
  谢明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跟他穿着同样的中衣,系着同样的腰带。
  “景瑄……?”
  他茫然地问。
  荣景瑄轻轻摇了摇头,在解开他中衣的同时倾身向前,用力环住他的腰。
  然后他微微低下头,用自己温热的双唇贴上谢明泽的。
  谢明泽顿时傻了,他呆呆看着荣景瑄这一些列动作,从这个吻开始,一切都变得疯狂起来。
  丑时,谢明泽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只能看到眼前模糊的车窗。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正环住他的腰,两个人依旧亲密贴在一起,真如寻常夫妻一般。
  谢明泽伸手捂住脸,此刻,他满脸都是汗,脸颊一十分滚烫,窘迫到了极点。
  十八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而梦里的另一个人,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兄弟。
  他觉得自己太污秽了……
  在他心里,荣景瑄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不容一丝玷污。
  哪怕只做了一个梦,他都觉得对不起荣景瑄。
  谢明泽轻轻拿开他环住自己的手,轻手轻脚下了马车。
  夜晚的崇宁倒是凉快了些,微风拂过,吹走了谢明泽浑身的躁动和难堪。
  突然,马车边的草丛里动了动,谢明泽迅速从长靴中抽出短剑,低声喝到:“什么人?”
  一个灰暗的身影慢慢站起来,还没等那边开口,马车里突然传来低哑的嗓音:“阿泽?”
  
  ☆、  第38章 牵手
  
  荣景瑄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谢明泽哪怕只听到一声叹息,也能马上猜出是他。
  可草丛中灰暗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谢明泽不敢放松,寒声道:“是谁?”
  按理说晚上即使他们都睡了,也会有士兵守夜,可今日不知道为何大家都睡得很沉,守夜的士兵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竟没发现有人在此。
  身影似乎有些害怕,他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他这个我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谢明泽目光一寒,他握紧匕首,右脚猛然踏地,飞身扑向黑影。
  只听“嘭”的一声,他狠狠把那人按到地上,左手利落地反锁他的双手,右手持刀抵在那人颈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只是片刻功夫,谢明泽便制住了那人,而荣景瑄也从马车上飞身而下。
  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羞涩的脸,如银沙般的月光再度笼罩大地。
  荣景瑄手握长剑,一个跨步便走到他们身旁,低头看被谢明泽捉住的那人。
  那人穿着一身浅灰劲装,腰间系着略有些深的腰带,腰带之上配着一把长剑。
  这一身打扮,倒是有些眼熟。
  谢明泽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收回短剑,皱眉再问:“你是哪个队的?怎么不回话?”
  那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小的……小的,是跟着陆,陆什长……”
  谢明泽一听这话,顿时松开了手。
  月亮终于从云丛中钻了出来,照亮了黑暗的城墙,谢明泽把那人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又听到他结巴回答,这才想起来陆什长手下确实有个小兵,人有点胆小结巴。
  他站起身来,顺手还扶了扶他:“是你守夜?”
  小兵有些窘迫地捏着衣角,结巴道:“是,是属下。刚,刚才属、属下是……是去小、小解。”
  胆子这么小,说话还结巴,实在不是当兵的料子,但人都跟着他们出来了,谢明泽也不好说别的,只皱眉点点头道:“以后长官问话,直接回答知道否?”
  小兵猛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回到了守夜的位置上。
  谢明泽背对着荣景瑄,没有回头。
  荣景瑄眯着眼睛看他高瘦背影,目光从他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滑到腰间,轻咳一声:“睡不着?”
  谢明泽轻轻“嗯”了一句,轻声道:“有些热,你先回去睡吧。”
  荣景瑄没有听他的,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的面前。
  谢明泽低着头,没有看他。
  荣景瑄既不催他,也不逼他,只是突然低笑出声:“好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不要待太晚,白日里要困顿的。”
  谢明泽默默点点头,没有回答。
  荣景瑄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回了马车里。
  刚才谢明泽起身的一刹那他就醒了,或许谢明泽是真的很热,也或许他只是做了不好梦,但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荣景瑄却从来不曾强迫他。
  他不想说到底怎么了,荣景瑄也不问。
  反正以后他总有一天会对自己坦白到底,他也总有机会把心底问题都问个清楚。
  辰时初刻,崇宁城终于开了城门。
  荣景瑄这一队镖车刚好等在城门口,城门一开就进了城。
  这时候的城中空空荡荡,只有路边的早点摊子三三两两准备出摊,带来几许人气。
  永延三十六年夏,叛军北上路过这里,跟守城的大褚军对阵三天三夜,终于迫使兵少马弱的崇宁府军溃败,攻进城来。
  时隔一年,崇宁城似乎依旧没有恢复往日繁华。
  临街的铺子和民居看起来都有些破败,早点摊子摆出来的桌椅也并不是很整齐,甚至脚下踩的青石板路也坑坑洼洼,走起来分外艰难。
  早起操持生计的百姓们也都忙忙碌碌,他们穿着打了一层又一层补丁的衣衫,看起来单薄而衰败。
  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还给百姓们安居乐业。
  荣景瑄黯然地叹了口气。他和谢明泽都下了马车,跟随队伍步行去了客栈。
  崇礼算是九莲河沿岸以北最大的郡都,荣景瑄他们这次之所以会进城,主要是为了补给军需以及马匹。
  马不是给他们这一队人马准备的,而是要给洪都的王叔旧部。
  一行人快步往客栈走去。
  早他们两日出来的哨兵已经在崇礼安排好了客栈,昨日便在城门口等着跟他们会合进城。
  到了客栈安顿好后,一队人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路紧赶慢赶,他们已经十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了,就是铁打的人也要累坏。所以今日他们要在客栈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开城门后再上路。
  荣景瑄和谢明泽同住一间,都是天字一号房。
  刚一到屋里,荣景瑄便吩咐小二:“上水,我们都要沐浴。”
  小二麻利地吩咐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谢明泽几乎不敢看荣景瑄的眼睛,他害怕荣景瑄从他的目光中看出端倪,害怕他鄙视自己的污秽不堪。
  听了荣景瑄的话,谢明泽便赶紧拆开包袱,把他们带的换洗衣服找了出来,整齐摆放在床上。
  衣服找好之后,他又去桌边煮茶,反正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些,显得不那么奇怪。
  荣景瑄走到他身边,坐到椅子上。
  “阿泽,你怎么了?”
  他不说,荣景瑄也早就发现他的异样了。
  谢明泽摇了摇头,他仓惶地抬起头来,目光飞快扫过荣景瑄英俊的脸庞,又飞快看往别处。
  “无……无妨。”
  他手中不停,先用房中煮好的热水洗了茶,又接着蓄满了水。
  荣景瑄伸过手去,一把握住他的。
  “看着我,阿泽,看着我。”荣景瑄道。
  他声音醇厚,萦绕在谢明泽的耳边,让他耳垂不由泛了红。
  谢明泽没有抬头。
  很难得,他没有听荣景瑄的话。
  除了记忆里他代替自己死的那一次,这大概是第一次他违背自己的意愿。
  荣景瑄皱起眉头,心中竟有些忐忑。
  “阿泽……你……”他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门外小二打断了两人的尴尬。
  “两位客观,水备好了。”
  荣景瑄叹了口气,松开了谢明泽的手:“你现在不想说,那便不说,但明日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担心你的。”
  我会担心你,心疼你,会害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
  他起身打开门,放小二抬了浴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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