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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不过下堂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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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
“那我喝了。”于是茅小飞斜眼看他,慢悠悠扒开水囊塞子,当着一眼能看出早已渴坏了的穆参商面,慢悠悠地喝,边喝边说:“山里的泉水就是不一样,真甜,真纯,沁人心脾,温润适口。啧啧。”
穆参商喉头上下鼓动了一下。
茅小飞笑了:“求你喝成不成?”
穆参商这才双手捧着,背过身去,不让茅小飞看见他喝水。
茅小飞站起身,看了看四周,不禁庆幸,还好他没有逃跑。他方向感不好,但知道这里是就是翻过他来时的几座山,西南方另一座山里,和这里相比,穆参商被救的那座山就是个土包。
黄褐色铺满或者腐烂或新鲜树叶的地面,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泥上,纵横交错的古木树根交缠在一起,参天蔽日的大树,枝桠交缠在一起,令阳光无法照到地上,凡是树根上,多纵生各种野生菌。
要是煮上一锅菌菇汤,必然鲜香扑鼻,也好去去林子里的腐臭味。
茅小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蛮族人用茅逼着他俩再次上路。走这么久路,茅小飞腿上还差一点痊愈的伤隐隐作痛起来,额头冷汗顺着鼻子滚下来。
“还要走多久啊小哥。”从被茅小飞看了裙下风光,小哥就总是避开茅小飞的视线。
这次直接没理他,换了个人跟在茅小飞旁边,这人更没有好脸色,可不是方才茅小飞当镜子照的那人吗。锋利的茅尖近在眼前,茅小飞决定,还是收敛些。
穆参商喝了水,看上去好了很多,薄薄两片嘴唇嫩气得很,茅小飞不禁暗叹:年轻人看着就是水灵,连风吹日晒也无损分毫。怨不得安阳王出去打野食,这人和人生下来天资就是不同,生下来是耗子就要学打洞。
长途跋涉过后,踩着黄昏金灿灿的光,前方显出数十个挂在树上的屋。放肆的枝条间,蛮族人用他们的智慧,将屋建在树上。
离得最近的几个倒吊在树枝上的孩子,个个边啃手指,边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外来客,其中一个稍大些,一溜烟跟猴子似的窜没了。
茅小飞边走边对他们和善地挥手:“乡亲们好。”
乡亲们无动于衷。
穆参商别过脸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深入蛮族野人的老巢。
黑人把他们俩拴在一棵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下,仿佛不怕他们逃跑,径自离开。
都到这里了,想跑也跑不掉,夜幕也已悄悄升起,半个月亮在天边伺机而动。
“嘿,将军。”趁四下无人,茅小飞小心翼翼地低喊一声,朝穆参商挨过去。
“不要叫我将军,我叫你将军。”
茅小飞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地皱起眉,扯起一边嘴角:“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原来穆参商把他打扮成这样带走,不过是为了关键时刻和他互换身份,让他去拖住人。
穆参商脸上微微一红,扭过脸:“不彻底解决蛮族,早晚还会有麻烦。”
茅小飞笑了笑,无奈地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你的人,听吩咐。不过,这么大个忙,够放我回去的吧?”
穆参商嘴唇紧抿,微有动容,却仍淡声:“平安脱身后再议。”
茅小飞耸了耸肩,不再和他说话,黑人已经从里头出来。就在这时,茅小飞头顶一股热淋淋的液体滚下来,即使他反应迅猛,也难以避免头发和身上都沾了一点。
“爪西,我要告诉你爹,你又站在树上尿尿!”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跑出一个小胖墩儿,一扭一扭往另一间树屋跑去。
茅小飞摸了一手童子尿,哭笑不得抬头去找罪魁祸首,看了半天,才在扭曲的树干之中,发现一双灵气四溢,大大的黑眼珠。
那孩子皮肤黝黑,只有三四岁,像提防踩在自己地盘上的狗一般,手脚踞地,从树上虎视眈眈地看茅小飞。
对,他只看了茅小飞,对呵斥他的黑人无动于衷。
黑人气急败坏从树上拎他下来,扯长他的耳朵训斥,没说上几句,忽然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捂住被小孩咬出血的手背,原地单脚跳个不停。
小孩挣脱的一瞬间,飞窜出去,速度比狼更快,三两下纵上另一棵树,消失在树枝之间。
黑人一脸晦气地先带茅小飞去洗漱收拾,茅小飞道:“你们青莲夫人为什么想见我啊,知不知道,以我的身份,等着我接见的人,要从这里排到群山以外的城镇去。”
“她要一个血统尊贵的小孩。”
一句话让茅小飞呆若木鸡:在青莲夫人眼里,穆参商这样的年少才俊,才是配得上她的种马?为了这个就追着穆参商的军队不放,现在上齐以外的姑娘奔放成这样?
☆、十四
长矛抵住茅小飞的腰,戳一下,茅小飞就走一下,憋了半天,他忍不住叫道:“轻点!戳坏了我担待得起吗?”
黝黑皮肤男人脸上现出一丝犹豫,面色变了几遍,像是想起茅小飞的用途,不大痛快地哼了一声,将矛收起。
“真倒霉。”他狠狠啐一口,“早晚抓住那兔崽子,一颗一颗拔掉他的牙。”
这话唤起茅小飞的某些记忆,身体不能自已一抽,他眉角略略跳动:“和那么点大的小孩计较,丢不丢人?”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四岁的孩子,已经杀了三个人。”黑人压低嗓音,似乎在掩饰恐惧。猛然回过神,他拍了拍茅小飞的屁股,催促道:“快走!”
“我的手下呢?”茅小飞灵活躲避开,叫道。
从收拾完出来,茅小飞就没有见到穆参商。
“俘虏,自然是关起来。”
“其他俘虏呢?”茅小飞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些,如果穆参商的兵有被俘获的,也好一并带走。
冷硬古板的话语彻底浇灭茅小飞的妄想:“我们蛮族劫城掠地,从无活口。”
山遥路远,真的将俘虏带回营地来也不太可能。茅小飞绝望地抬头看了看参天蔽日的大树,和那些架在树枝上分辨不清方位的树屋。除非习惯在森林中居住的猎户,否则即使没有人看着,想活着走出大山,也难办得很。
一座外面看上去像个鸟巢的巨大树屋架在一棵比周遭树木高大粗壮十数倍的参天巨木上。
人站在树下,就像小松鼠。
交错的树根从上而下,形成仿佛阶梯的层次。茅小飞一级一级被人推上去,走到门口,他正了正衣冠。
总算见到青莲夫人的真面目,饶是茅小飞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也不禁一愣。
竟然是一位绝色美人,身上没有着蛮族多穿的草裙草衣,而是裹着一层兽皮。窈窕完美的身段,随她起身向茅小飞走来。
茅小飞顿感掌心冒汗,心跳加速。
青莲夫人肤色黝黑,五官却美极,自带一股异域风情,不加掩饰的热辣身材,更不同于上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就是你?”灵动美目瞥一眼茅小飞,细细长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青莲夫人似乎有些失望:“不是说穆参商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不过如此。”
茅小飞舌头打结,须臾,拼命从脑子里搜索出与穆参商不多几次接触的印象。
伴随一声冷哼,茅小飞撇过脸,强逼自己把视线从青莲夫人蛊惑人心的面容上移开。
“我就喜欢野性难驯的烈马。”
“我不是马,不过我可以给你找,要多少匹都不在话下。”
“他们跟你不一样。”青莲夫人曼声道。
一时间青莲夫人左右十数名婢女窃窃的笑声入耳,激得茅小飞侧脸发红,他鼓起勇气看过去,嗤笑道:“你们蛮族男人死光了,要抢庆细的男人。”
“和死差不多。”
茅小飞留意到,听见青莲夫人这句话,男人们脸色都不好看,可又露出一种唯唯诺诺的顺从,纷纷低头认罪,跪在地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听命鱼贯而出,带上门,一声响。
茅小飞回头看了一眼,那门该是闭得很死。
“怎么谁磨光了你的爪子,小老虎,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青莲夫人侧身于桌边坐下,腿跷起,黑得发亮的光滑皮肤从高高的开叉里露出,轻轻摇动,她噙着一丝笑,眼神狡黠非常:“过来啊。”
鬼使神差地,茅小飞坐到了桌边,他的手被青莲夫人伸过来的手握住,那是一双有力的女人的手。
那一瞬,茅小飞忽然瞳孔紧缩,冷不丁飞快抽回手。
“夫人逾礼了。”淡淡的嗓音,九成九像穆参商。
青莲夫人无辜地眨动长睫,委屈地噘起嘴:“这就叫逾礼,那这样呢?”她含了一口酒,低头就来吻茅小飞,丰满的胸部整个压在桌案上。
茅小飞赶紧闭上眼,朝后猛退。
一阵杂乱的乒乓乱响,伴随青莲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屁股摔成八瓣的茅小飞,一手揉腰,一手抓住桌脚爬起来,勉强稳住身体,局促地喘息着靠住窗户说:“夫人你别这样。”
“那我应当怎样?”青莲夫人眨眨眼。
“不能这么快。”
“这算快的?方才人家想喂你一杯酒,我们这里的酒很烈,很容易醉。”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接近耳语,人也依偎到茅小飞的身上,一根细细手指轻佻地挑开茅小飞的衣襟,手指下力揉他的锁骨,向着右肩滑去。
茅小飞心一横,眼一闭,叫道:“你要是这样就要不了种!”
青莲夫人神情明显一愕,呆滞片刻。
“双方身心愉悦的情形下,受孕几率才高,诞下的孩子才会身体强壮天资聪颖!”茅小飞胡编乱造,想到什么就炮仗似的先说。
把青莲夫人听得一愣,瞬息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没错,前几次我也抓了人来,都没有怀上。”
作孽啊!
茅小飞心头暗叹,绷着脸,胸有成竹地说:“这个我比你有经验。”
“小将军已有家室?”
茅小飞茫然摇头:“没有啊。”
“两情相悦,未婚先孕,未为不可。”青莲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茅小飞胸口捏了一把,这一下差点没把茅小飞捏得跳起来。
实在是,这女人手劲太大了!
“我是听别人说,我还没有娶妻生子,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生不出孩子,是因为男的都不情愿,你找一个,与你两情相悦的男人,那内什么的时候,他就又激动又高兴,那他的种也高兴,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机灵活泼了嘛。”茅小飞胡诌道,他眼珠乱转,树屋的窗户开得极隐蔽,窗外是交错的树藤,要从那里出去绝不可能。门没有落锁,但进来时他就看见门外有四个人把守,别说四个,一个他也对付不了,天要亡他!茅小飞不禁露出忍辱负重的神情:“而且我年纪太小了!”
“这也有讲究?”青莲夫人本还将信将疑,听到激动高兴什么的,已然觉得有理,这山野女子也很实诚,想什么全写在了脸上,她信了便和颜悦色,否则便紧蹙眉头。
茅小飞继续忽悠道:“当然,你知道我是谁吗?”
“庆细镇守南疆的小将军。”
“知道我家里结交的都是什么人吗?”
“王公贵族……之类……”青莲夫人不能确定,毕竟选定穆参商不过是因为方圆百里,没有比他血统更加高贵的男人了。
“对啊!所以我也常常听宫中御医讲谈,他们认为,男子年过二十五,满三十以前,使女子受孕,所生子女天资最慧。”茅小飞摆了摆手:“算了,给你说也不懂。”
“我懂了,你不符合条件。”
“是是是,你明白了?”茅小飞松了口气。
青莲夫人点点头,笑眯眯地看茅小飞:“从来还没有人给我说这些,想不到小将军如此体贴周到,我逗你的,这不是酒。”
茅小飞太紧张,也没察觉空气里果然没有酒味,只有一股淡淡甜腻的香气。
“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果茶。”
茅小飞本来不很口渴,听见有茶,顿时真的渴了。他看青莲夫人近乎崇拜地望自己,那青莲夫人本就是难能一见的美人,顿时心也软了。
“拿来吧。”
入口的果茶清冽甘甜,茅小飞足半日没喝水,一口气喝干了一整壶。
“想不到将军如此豪放。”青莲夫人笑道。
这时茅小飞摇头晃脑地站起身,摆手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睡觉。”
紧接着,他脚下一歪,脑袋沉沉向下栽去,半睁半闭的眼中倒映出一张美丽的女人脸,涂得鲜红勾人的嘴唇开了又合,说的什么茅小飞全没听到,只知道被一个女人抱到了床上。
且他浑身发热,想脱衣服。
不行,当着女子的面,怎么能脱衣服,世风日下!
在屋里哪来的日下?热了就要脱。
茅小飞盖在脸上的手被青莲夫人拉开,她跪坐在茅小飞身上,将醉鬼的两只手分开,笑盈盈地说:“你不是想睡觉吗?那就陪我睡一宿,就算明日到枉死城,今宵也该逍遥快活。”青莲夫人低下头,靠到茅小飞的颈侧,扯开他的衣领。
忽然,她的身子一歪,趴在那里不动了。
茅小飞则已呼呼大睡。
窗户洞里掉下来一枝不起眼的香,银亮的一把小刀,十分缓慢有耐心地割开窗上交织的藤蔓。
从窗户翻进来一个人,走近到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旁边,他靴尖踹开女人,贴着茅小飞的脸,令他转过脸来。
红彤彤的一张脸,隔着七尺远都能感到茅小飞浑身散发出来的热气。
捉摸不定的情绪在穆参商眼底打转,他先在屋里找了一转,翻出两卷羊皮,揣在身上,要走时纠结非常地去而复返,最后把茅小飞扛在背上,从窗户原样爬出去。
森林的夜晚潜伏着数不清的危险,谁也说不准簌簌作声的草丛里,究竟作祟的是一只巴掌大的兔子,还是食人果腹的野狼。
篝火燃起,周遭细碎的各种声响低了下去。
穆参商支起木头架子,篝火照亮这一个山洞,尚算得上干燥。
火光在茅小飞脸上跳动不休,他把茅小飞放到地上就点了个火,茅小飞已在地上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滚。头发与身上俱是泥灰,袍襟凌乱不堪,衣领大敞,穆参商避无可避一眼看见茅小飞白得刺眼的胸膛,以及胸膛上他自己抓挠出来的红痕。
忍无可忍地蹲到茅小飞身旁,穆参商拍打他的脸:“醒醒,茅小飞,茅小飞?”
不料茅小飞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拼了命往他怀里拱,把穆参商的袍子也拱开,滚烫的脸贴在他锁骨中间的凹陷处。
“难受,我难受。”茅小飞痛苦地紧锁眉头,手毫无章法地抱住穆参商的脖子,胡乱把嘴唇挨上去。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拽穆参商的手,令他抚住了茅小飞颤动不休的背,入手俱是热汗,而滑腻的汗水还不停渗出皮肤,沾湿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解放自然天性【
☆、十五
当茅小飞嘴唇侧贴穆参商胸口而过,隔着一层薄薄单衣,吐息如火地在穆参商的胸口胡乱蹭。
什么理智全都离开穆参商的脑子,血液统统下行。
茅小飞犹然不觉,冷不防被穆参商推了个趔趄,坐在地上好一会不能回神,他眼里俱是湿润的光,懵然注视穆参商。
“茅小飞!”穆参商低吼道,“你冷静一点,你看清楚,我是谁?”虽然很不想承认,穆参商仍可耻的石更了,他尴尬难当地整理裤裆,离得茅小飞远远的,满脸正经地坐到篝火后面去。
跳跃的火焰仿佛对失去理智的茅小飞有震慑作用,他怯懦地看了一会,坐了一会,呆了一会,将身体团成一团,缩到有干草的石头旁边。
风从洞口咆哮而过。
穆参商心绪烦乱地拿一根湿树枝翻动柴火,洞中很静,唯独能听清干柴荜拨燃烧,伴随着茅小飞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很重,仿佛喘气都困难。
片刻后,那团缩在一起的身体刺眼地抽搐一阵。
眼角余光一直留意茅小飞动静,提防他再扑上来的穆参商这下视线移不开了。他发现茅小飞不是只抽一阵,而是间隔一小会,又再次抽搐。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穆参商终于起身,他走过去,试探地碰了碰茅小飞的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把人翻过来。
茅小飞眼角发红,额头烧得烫手。
“小飞?”
不知道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茅小飞上半身略略抽了一下,没有醒来。
穆参商这才有点急了,他拨冗想了一下,也许青莲夫人给他吃了什么药。茅小飞这个样,他也不是没见过,他有个四叔,手段了得,再刚烈的人到他的手里,什么都得招。他曾经见过他四叔审讯一名武林高手,那人浑身仿佛从血池中捞出,依然死咬牙关,却败在一种使人神志不清受欲望控制的药物。
清醒过来以后,那人就疯了。
眼下要疯的不是茅小飞,而是他自己。穆参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是刚直不阿的穆家人,既知道茅小飞是人尽可夫的男人,再怎么想,也断不应该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咚”的一声,茅小飞脑袋撞到地上,撞得不轻,人却没醒。足见药力强劲,足以麻痹人的感官。
穆参商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何曾遇过这样不堪的情境。
“爹……”一阵哆嗦掠过茅小飞全身,他迷迷糊糊不住呢喃:“爹,爹,娘,你们等等,等等孩儿。”
穆参商简直要被逼疯了。
那具可怜的身体就蜷在他的脚边,脑袋挨着靴面,眼角嘴唇俱通红一片,衣衫不整的模样,竟激起穆参商心头一股滞闷感。
“我难受……”
哀哀的叫声彻底压垮穆参商最后一根神经,他把茅小飞抱起来,带着满脸视死如归,手向下探去,一捞,果然硬得如同火炭,烫手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穆参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虽然他极少给自己弄,但也清楚知道,这就是让茅小飞难受的罪魁祸首。
穆参商木着一张脸,望向石洞顶部,眼神涣散。
少将军素来喜洁净,寡情|欲,对于这种事只想快点交差。
好在茅小飞吃了青莲夫人那药,受到安抚的第一时刻,就敏感地急促喘息起来。和穆参商假设的不一样,尽管穆参商避免去细想,但东门月的来信中那些关于茅小飞的“放荡”“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形容还是屡次让穆参商这种洁癖觉得难忍到极致。
滚热的呼吸恰好喷在穆参商的颈子上,当茅小飞整个人一挺,往他手里拼了命似的一送。
穆参商也一脖子都是热汗淋漓。他蹙紧眉头,在地上抓起干草擦了又擦,恨不能把手擦掉一层皮才好。
结果收拾完自己,回头一看,茅小飞还在地上蹭。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穆参商气得七窍生烟。
茅小飞整个腰腹部都在石壁上磨蹭,那身按着他身形做的好衣裳,裤裆都差点磨穿。这副难看的样子让穆参商一看就来气,一把提住茅小飞的后脖子,朝怀里一拽。
茅小飞虚开眼睛,无辜又茫然的眼神看他。
那双眼珠雾蒙蒙,充满无助,像不会泅水的人在沉没前竭力伸出手,想抱住一块浮木求生。
鬼使神差之下,穆参商一把揽过茅小飞的肩头,他眼中倒映出茅小飞烧得发红的脸,微微开启的红润嘴唇。
近乎粗暴地吻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让他痛,让他不敢再这么没脸没皮到处蹭。
一股热血烫进颅内,本只是个吻,在混沌昏暗的山洞里,进而成了燎原之火。
篝火燃到最浓烈时,渐渐偃旗息鼓。
穆参商先按着茅小飞,不想看他的脸,试图从脑子里翻找出康紫鸿谪仙般的出尘身姿,又不知基于自愧,还是茅小飞一背难看凹凸的疤痕,让穆参商根本无法把他当成康紫鸿。最后还是将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着,穆参商一手将茅小飞的头拧偏,不想看他的脸。到了顶点,却又抵不过最本真的愿望,要让占有更彻底。
深吻之下,茅小飞才终于叫了一声,立即就让少不经事的穆参商快活到顶峰。
风平浪静以后,穆参商无意识地亲茅小飞的额头,汗水仿佛也是甜的。回过神,茅小飞被穆参商一把推到地上,穆参商眼神凝聚之后,心内剧震:此人相貌平平,却真有过人之处,连他也差一点被蛊惑。
穆参商爬起来,擦净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汗水,离得远远地才敢靠墙睡了,眼皮开合两下,看见茅小飞也蜷在另一边墙边,身体也不抽抽了。穆参商这才彻底睡过去。
这晚上茅小飞的梦可谓丰富非常。在梦里他有个喜欢的人,罹患恶疾,要一朵生在高岭之上的雪莲作药引子,茅小飞先翻过雪山,在山上找到莲花,一不小心失足跌落进深谷,谷底竟是喷薄而出的热烈火焰。火烧在身上剧痛难当,后面茅小飞怎么回去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情境一变,他就回了恋人的家乡,乡亲们夹道欢迎,奉他茅小飞为勇士,抬着他游街庆贺。
然后,他就掉地上了,还是屁股先着地。
第一缕晨光照射在眼皮上,茅小飞一手略掩,拿开手,坐起身。
果然屁股是痛的,还不是一般的痛,这难言的痛楚让茅小飞有一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远处坐着个人,背对着他,正襟危坐,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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