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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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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孩子也生了,满月酒也办了。

  孟桓便请命随镇南王一同出征占城。

  脱欢是世祖第九子,今年六月封为镇南王,赐螭纽金印,七月便奉命出征占城。

  但说是征占城,假道安南,实际却打的是安南的主意。

  十二月,大军抵达安南边境,安南国王陈日烜派他的哥哥和兴道王,带了兵拦在边境上,不准元军通行。

  脱欢谕令其退兵,陈日烜不从,脱欢便兵分六路,打了起来。

  这一场仗一直打到第二年,起初,蒙军步步紧逼,安南节节败退。

  孟桓舅舅唆都将军也与正月与脱欢的大军会合。

  可舅侄俩却没有什么时间叙旧。

  因为安南很快缓过劲儿来,开始反攻。

  此刻的孟桓不知道,大都的情形早已经变了。

  至元二十一年九月,即孟桓离京两个月后,京师发生了一场地震。

  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却足以让一些脆弱的生命,在这场地震中丧生。

  在面对天灾时,人力总是渺小的。

  虽然孟桓一直说着不允许白满儿留在孟府,可宋芷的表现实在太过乖巧,孟桓不想惹他伤心,勉强把白满儿养在了府里,就当养个闲人。

  他孟府又不缺这口饭吃。

  孟桓离开后,府里最大的是小少爷,可小少爷不会走路不会说话,最大的就成了宋芷。

  宋芷当然不会苛待孩子,相反,他对平疆,便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尽心尽力。

  地震发生那日,宋芷正在哄平疆睡觉,然而才刚哄睡着,大地忽地晃动起来。

  宋芷在京师几年,也没碰到过什么地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很快,有明白人哭叫着喊了起来:“地震了!”

  “地震了!”

  “快逃啊!!!”

  宋芷心里大惊,连忙把平疆抱起来,便往屋外冲,然而这时,大地的震动却越发厉害了起来。

  宋芷怀里抱了个孩子,跑得跌跌撞撞,只觉得从屋里到屋外的距离,看着短,走起来却长。

  好容易睡着的平疆从睡梦里醒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宋芷拿他没办法,也没顾上哄,只顾着往外跑,然而由于这一分神,一根不知道哪儿的木头落下来,砸中了宋芷的背。

  宋芷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却用胳膊撑着一片空间,没敢压着孩子。

  平疆哭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搞事搞事,这是今天,10。1的第二更





第108章 葛屦十
  “小少爷!”

  “小少爷还在房里!”

  “宋先生!”

  “先生!”

  丫鬟们、家仆们乱做一团,着急忙慌地来抢救小少爷,守在门口的丫头是莲儿,她看到宋芷被梁木砸倒,第一个惊叫着冲过来。

  “先生!”莲儿扑过来,吓得满脸都是泪,用力推着宋芷背上的木头,可那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推动的,“先生您怎么样了?”

  宋芷被那横木砸得吐了血,浓腥的血液溅到平疆的身上,黏黏糊糊的。

  “小少爷……”宋芷把平疆递到她怀里,吃力地说,“……快把平疆带出去。”

  大地在猛烈地震动,天塌地陷一般,地面裂开一个又一个狰狞的豁口,仿佛要将人吞下去。

  莲儿把平疆接在怀里,犹自不肯走:“那先生你呢?你……”

  “快走!”宋芷厉声道,“平疆若是出了事,你们谁担得起责?”

  莲儿被他的疾言厉色斥得一个哆嗦,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起身便往外跑:“先生,我找人来救你!”

  见莲儿把平疆抱走了,宋芷总算舒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背上的横木很重,刚才那一下,或许是伤了他的内腑,吐出来的血是暗红的。

  宋芷挣扎着向后看了一眼,他还不想就这么死了……若孟桓出征回来,看不到他,一定会生气的。

  秀娘……还有满儿,没了他,可怎么办?

  “先生!”

  “先生在这边!快!”

  门口传来错乱的脚步声。

  木质的房屋因为震动,在簌簌地往下落着尘,时不时有各种东西往下落,屋内的陈设摆件儿,各种名贵物品,碎了一地。

  一个瓷瓶摔下来,飞起的瓷片划伤了宋芷的脸颊。

  这点小伤无关痛痒。

  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仆已经冲进来了,到他的身边。

  “先生!别怕!”

  “来,大家一起用力!把这个柱子掀开!”

  “先生,我们喊一二三,你就让开,知道吗?”

  震动让人头脑发晕,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掉落的声音,让整个环境变得格外嘈杂,因此说话都是靠吼的。

  那家仆的声音轰隆隆地响在宋芷耳边,他伏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好!来,大家,一!二!三!”

  没有废话,领头的家仆报了数,“用力!”

  沉沉的横木缓缓从宋芷背上脱离,宋芷早已蓄好力,在横木离体的一瞬间,一个翻身,从横木底下蹿出来。

  “好!放手!”见宋芷已经被救出来,家仆们大喝一声,将横木丢开。

  其中一个扶着宋芷:“先生,往这边走!”

  才走没两步,忽听身后一声大喝,一个家仆扑将上来,把宋芷一推,宋芷一个趔趄,撞在门角,额头顿时破开,有温热的血流下来。

  宋芷隐约间像听见什么声音,他茫然回头,却看见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横着一根圆木,圆木下,压着一个家仆的尸体,圆木砸中他的脑袋,砸得头破血流,连脑浆都砸出来了。

  宋芷有些发懵,这场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他捂着嘴,止不住地恶心。

  “先生,快走,别看了!”方才扶着他的那个家仆显然也被同伴的惨死震惊了,眼里闪过哀痛,但哀痛很快隐去,他大吼一声,上前拉着宋芷,往门口推,“这里危险!”

  “快走!”他向身后一招手,还有两个活着的家仆,不消他说,就自发地往外跑。

  等宋芷跌跌撞撞地被家仆半扶半抱地拖出来后,才猛然想起秀娘和白满儿。

  顾不上伤,四下一问,丫鬟们都说没看见秀娘和白满儿,宋芷慌了。连忙朝秀娘和白满儿地居所跑过去。

  “秀娘在哪儿?!”宋芷攥着秀娘门口的丫头的手腕,攥得小姑娘生疼,“她出来了没有?”

  小姑娘几乎要吓哭了:“出、出去了,她在白满儿那儿……”

  宋芷咬了咬牙,白满儿和秀娘虽然住在府里,但一向不被待见,这时候哪会有人顾得上她们?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孟桓不肯放他走,也不肯放秀娘走,白满儿便不可能一个人住在兴顺胡同。

  “先生!危险!”锦明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拽着宋芷的衣摆,急得大喊,“您不能进去!”

  “您不能进去,先生!”

  “放开!”宋芷手一掀,将锦明掀了一个趔趄,而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白满儿的房间。

  桌椅倒了一地,连窗户也震掉了,宋芷小心避开掉落的杂物,一边大喊着秀娘和白满儿。

  “兰哥!”里头忽而传出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兰哥,我在这儿……”

  宋芷心里一喜,还好,还活着。

  “满儿!”宋芷寻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一个大衣柜倒了下来,而秀娘和白满儿,都在底下。

  此刻,秀娘正把白满儿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白满儿撑出了一片天地,白满儿的衣衫上都是血,是秀娘的。

  “秀娘!”宋芷叫了一声,连忙冲过去,扑到两人跟前,“秀娘你怎么样?”

  “我来救你们!”

  宋芷用尽全力,去推那衣柜,额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手背亦如是。

  白满儿脸上挂着惊恐的泪水,伸着细细的手腕,抵着衣柜,想给宋芷和秀娘,分担一点压力。

  或许是生死关头,人总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宋芷两手抬着衣柜边缘,怒喝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把那衣柜抬了起来。

  白满儿立即带着几乎没有力气的秀娘,从底下滚了出来。

  “秀娘!”宋芷的胳膊几乎脱力,他蹲下身,扶着秀娘问,“你怎么样?”

  “能起来吗,我背你出去!”

  “我扶着秀娘起来。”白满儿说。

  宋芷点头,背对着秀娘蹲下身,白满儿便扶着她,将秀娘放到了宋芷背上,宋芷背起秀娘,一手牵着白满儿,匆匆忙忙地向外赶。

  有不知什么落下来,砸到秀娘头上,秀娘哼也没哼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秀娘!”宋芷慌张极了,“你别睡,我们马上就出去了!”

  “先生!”家仆们好容易把堵住的门口清出一条道路,珊珊来迟,“先生,快!”

  有人把白满儿抱起来。

  “快!”

  秀娘并不重,相反,她瘦弱,很轻,宋芷背着她并不觉得吃力。

  从里间冲出来或许只需要片刻,可这片刻之间,却充满着惊险,每一步都在与死亡擦肩而过。

  等宋芷终于背着秀娘,逃出那破烂不堪的房屋时,神经也没松下来。

  府里的空地上,此刻聚集了孟府大多数的丫鬟和小厮。

  平疆是重中之重,被护在人群中间,由平时喂养的奶娘抱着。

  小平疆才三个月大,不懂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饿了,啾着奶娘在大口大口地喝奶。

  宋芷把秀娘放下,揽在怀里,动作轻却急躁。

  “秀娘!”

  “秀娘?你醒醒!”

  白满儿也被家仆放下来,扑倒在秀娘身旁,握着秀娘的手,却不敢摇她。

  “秀娘,秀娘……我是满儿!你醒醒!”

  从来天灾最是无情,一瞬间,便能轻易将无数美好的家庭,破坏得七零八落。

  这一场地震中,不知死去了多少人。

  所有人都惊惶又无助,相互抚慰着哀哀地哭泣,一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一是对灾难的恐惧,一是对同伴亲人死亡的悲痛。

  震动渐渐平息,余震还在一波一波地来,没有人敢大意。

  “秀娘!你醒醒……看看我!”

  在宋芷和白满儿的声声呼喊中,秀娘终于睁开了眼,眼神却是失焦的,头上不知被什么砸破了,血从额头流下来,流了半张脸,唇边带着未干涸的血迹,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气息显然已经微弱之极,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夫!”宋芷的视线已经模糊,一边替秀娘擦着唇边的血,一边大吼着问,“大夫呢?!”

  “来了来了,先生!”有两个小儿科的大夫,是长期住在府里,随时为平疆探脉的,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摸上秀娘的脉,大夫两撇胡子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其实不用摸,就知道秀娘快不行了。

  “少爷……”秀娘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叫出这两个字。她去年受了重伤,身子本就比常人虚弱,这次又受重伤,自己已经知道不行了。

  秀娘想抬手,却没有力气,宋芷哆哆嗦嗦地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秀娘!”

  “你别怕,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大夫一定能把你治好!”

  秀娘微弱地笑了一下,她望着宋芷,八年来,她独自抚养宋芷,总算不负老爷夫人所托,将她的少爷抚养长大。

  纵然前两年,宋芷对她有所欺瞒,做了些错事,可到底,他还是秉承着宋修文的遗志,没有投靠元。

  只可恨……她本想杀了孟桓,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的少爷日后只能独自面临这充满恶意的世界了。

  她再也不能保护他。

  这叫她……如何能放心啊?

  不舍,担忧,临死前的秀娘,一心只有她的少爷。

  “大夫,秀娘、秀娘怎么样?”宋芷说话也不利索了,抱着一线希望去问,渴求着能听到好的回答。

  然后那大夫却只是叹了口气,垂下眼。

  忽都虎一刀刺中秀娘右胸,旧疾仍在,今日那衣柜砸在她背上,新伤旧伤一起算,已是无力回天。

  秀娘唇畔的笑有些无奈,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无奈转变为忧伤,她抬手,想再摸一摸少爷的脸,手才抬到半空,就失了力气,垂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





第109章 葛屦十一
  “秀娘!”

  “秀娘、秀娘……你别吓我!”

  白满儿一把扑到秀娘怀里,大哭起来。

  “秀娘……秀娘!你醒醒!”

  或许是白满儿情绪太激烈,宋芷跪坐在那里,怀里抱着秀娘尚还温热的尸身,一时竟哭不出来了。

  他没有像白满儿一样大声地哭,甚至连抽泣都没有,而只是怔怔地低着头,看着秀娘略显苍老的容颜。

  “秀娘!”白满儿还在哭,仿佛死去的是她的娘亲一般。

  不说这些年秀娘对白满儿的照顾,便是今日的救命之恩,白满儿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宋芷却忽而觉得有些不真切。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切回想起来,都那么模糊,秀娘本应是记忆里温柔有严肃的模样,现在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是谁?

  是秀娘吗?

  ……从来都挺直背脊,不肯低头的秀娘,怎会如此颓靡,毫无生气?

  宋芷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却探了探秀娘的鼻息。

  没有呼吸。

  宋芷呼吸一窒,两行热泪滚下来。

  “不……”

  宋芷哽咽着发出一个音节。

  “不……”

  他把秀娘抛开,手撑着粗砾的地面,一步步后退,像是不敢置信。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秀娘呢?

  她不是的……

  她不是秀娘!

  “秀娘……”宋芷低喃着,“她不是……”

  “她不是!”

  宋芷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往秀娘的屋子跑:“我不信……”

  “……她不是!”

  “秀娘还在屋里……等我去救她呢。”

  “兰哥!”白满儿大喊,宋芷愣愣地看着她,白满儿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声音低下去,“……是我的错。”

  “……是我害的。”

  “不……”宋芷犹自不信。

  “先生!”莲儿拉住想往秀娘房里跑的宋芷,“先生……您别冲动。”

  “您冷静一点!”

  所有人都在劝宋芷,可宋芷要如何才能相信,或者说接受,他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已经没了呢?

  从至元元年,宋理宗景定五年,宋芷在临安出生起,秀娘就日夜陪伴着他。

  那时候,宋修文忙于公务,娘亲李含素忙于府里的事务,每日陪伴最多的,除了乳娘,便是秀娘,可乳娘早已丧生在战火中,唯有秀娘,一路陪伴着他,从临安到铜陵,从铜陵到浦江,再从浦江到大都。

  从至元元年,到至元二十一年,二十年。

  爹爹,娘亲,一个个离他而去,只有秀娘……只有秀娘,一直陪伴着他,照顾着他,保护着他。

  如今,秀娘也没了。

  他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救不了秀娘?

  宋芷捂住脸,蹲下身,无声地痛哭起来。

  十一岁那年,他没了爹爹,十三岁那年,他没了娘亲,如今二十岁,他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什么诗书画三绝的翩翩公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被所有亲人抛弃的可怜虫罢了。

  “先生……”莲儿跪坐在宋芷身旁,手足无措。

  人祸或许可避,可天灾却是避不了的。

  这一场地震,死了不知多少人,城里城外,尤其是那些平民的居所,房屋老旧,极易坍塌。秀娘不过是其中一个。

  痛失至亲至爱的,大有人在。宋芷的痛,在茫茫人潮里,又有什么紧要。

  而与此同时,孟桓与镇南王脱欢的大军,尚在南行的路上。

  无论是占城,还是安南,战乱仿佛不会停歇,那些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爱人,朝不保夕,流离失所的人,又该向何处去哭呢?

  宋芷原本受了不轻的伤,加之秀娘的死,给他造成了极大打击,因此没哭一会儿,他就晕过去了。

  等宋芷再次醒来,齐诺已经主持着大局,把该安顿的都安顿好了。

  总体来说,孟府的房屋毁损不算太严重,只有少数几间屋子塌了。但名贵物件儿碎了不少,这也是一大笔损失。

  人员清点后,齐诺吩咐了家丁们在废墟里寻找尸体,最后寻出尸体七具,丫鬟五个,家仆两个,加上一个秀娘,一共死了八人。

  宋芷晕过去后,待余震过去,便被抬到了自己的房里,有大夫给他处理了伤势。

  死去的下人都草草葬了,至于秀娘,府里的人没有自作主张,等宋芷醒来后自行决定。

  谁知宋芷醒来后,便跟失了魂似的,不吃不喝,不说话,像个活死人似的。

  白满儿、莲儿、锦明三个,轮番地劝他,也没有用。

  宋芷不闻不问。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日。

  到第四日,宋芷似突然活过来了,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坦然接受了秀娘的死亡,并且看似颇为冷静地处理了秀娘的后事。

  秀娘下葬那天,没有下雨,太阳很烈,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天空炽热一片,仲秋季节还这样热,也是少见。

  秀娘穿了极体面的衣裳,面容和发丝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分毫看不出死前的狼狈模样,她好像还是当年临安城,那个高门婢女的样子,从未变过。

  宋芷将秀娘埋葬在西郊的山上,与白满儿一同祭拜完毕后,宋芷乘坐马车回孟府。

  坐在马车里,宋芷忽而有些茫然了。

  前八年,秀娘一直是她的人生向导,那么现在,他该做什么呢?

  秀娘没了,孟桓也不在,他该做什么?

  “兰哥……”白满儿坐在宋芷旁边,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宋芷回神,哦,他还要照顾满儿,送满儿出嫁。

  然而这时候,宋芷低头,却看到白满儿左腕上有个玉镯,那分明是秀娘以往常戴的。

  宋芷猛然抓住她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玉镯。

  “兰哥……你做什么,你抓疼我了。”白满儿挣扎着。

  宋芷眼珠动了动,抬眸,看向满儿,松开手,干巴巴地问:“这镯子,哪儿来的?”

  白满儿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的镯子,把它缩到怀里,小声说:“是秀娘给我的。”

  “……那天地震后,秀娘把我抱在怀里,把这只镯子塞给了我。”

  “这是秀娘给我的,不过兰哥若是想要,我可以还你。”白满儿说着,便去取手腕上那只镯子。

  “不用了。”宋芷按住她的手,“既是秀娘给你的,你收着便好。”

  白满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宋芷仍旧盯着那镯子……他记得,秀娘曾说过,要将这镯子给未来的少奶奶。

  秀娘这是,想让他娶了白满儿吗?

  “满儿,秀娘当时……有没有同你说什么话?”

  白满儿回想了一下,眼眶又红了,说:“秀娘说让我好好照顾兰哥。”

  照顾……

  宋芷闭上眼,苦笑,或许彼时秀娘便知晓,自己难逃此劫,所以早早地处理好身后事,希望白满儿能在未来,代替她照顾自己。

  可满儿原本就是个小丫头,宋芷哪儿能让她来照顾?

  “兰哥,怎么了吗?”白满儿问。

  宋芷摇头,掀起帘帐,向马车外看去。

  “这镯子……你收着吧。”

  “这是秀娘贴身的东西,你要好好珍惜。”

  白满儿点点头。

  宋芷回孟府后不久,孟府迎来一个不速之客,绰漫。

  原本孟桓不在,她是不来的,但这次出了这样大的事,不仅绰漫来了,孟桓的一些留京的好友都来了孟府,主要是看望一下小少爷有没有事。

  绰漫还顺带看了一眼宋芷。

  当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宋芷的存在了。

  虽然孟桓看上去宠宋芷得紧,可那又如何?

  但当绰漫看到,宋芷和白满儿姿态亲昵时,绰漫就不能忍了。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小姑娘喜欢宋芷,宋芷无论有意无意,都该谨守自己的身份,不与白满儿太亲近。

  因此绰漫寻了个错处,把宋芷臭骂了一顿,骂他不知羞耻。

  宋芷也不恼,只轻轻道了句:“既然如此,未免污了绰漫小姐的眼,宋芷还是离开孟府吧。”

  绰漫不了解孟桓和宋芷之间的事,听得他要走,心里顿时暗自高兴着,把宋芷恶狠狠地赶出了孟府。

  离开孟府后,宋芷带着白满儿回了兴顺胡同,但白满儿的家已经在震中坍塌了。

  宋芷只好把自家破旧的房子收拾了一下,让白满儿搬到自家来,与她兄妹相称。

  可白满儿不愿。

  宋芷便指着她手腕上的镯子说:“你知道这镯子,是何意义么?”

  白满儿摇头。

  宋芷就说:“这是秀娘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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