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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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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见到忽必烈还是几年前,如今年过古稀的老皇帝更显老态龙钟了,年初太子的逝世似乎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爱妻与爱子的先后离世让皇帝也不堪承受。

  在宋芷打量忽必烈的同时,忽必烈也在打量他。

  一张极富汉人特色的脸,第一次面圣也冷静无比,分毫没有惶恐不安,此等素质是常人少有的。

  “听说你很有才华,现在作一首诗来朕听听。”

  忽必烈一句话,殿内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不担心宋芷的才华,是怕宋芷在这时候不配合,那不仅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宋芷估计就救不回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宋芷。

  宋芷却微微一笑,向忽必烈道:“承蒙陛下赏眼,草民献丑了。”

  他沉吟一会儿,不多时,便缓缓吟了一首诗出来:

  “东海西山壮帝居,南船北马聚皇都。

  一时人物从天降,万里车书自古无。

  秦汉纵强多霸略,晋唐虽美乏雄图。

  经天纬地规模远,代代神孙仰圣谟。”

  秦汉晋唐诸多皇帝都不如,经天纬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接将忽必烈请上了神坛。

  忽必烈对汉学颇有了解,偶尔自己还会作两首诗,当然听懂了,登时哈哈大笑起来,连赞了几句好。

  见忽必烈高兴了,孟桓和赵孟疃及蚕铝诵模欢馐比醇霰亓液龅厥掌鹦θ荩剖幼潘诬疲辽实溃骸八巫永迹憧芍溃匏媸倍寄苷四愕哪源俊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吐血,我今天才知道元朝没有早朝这种东西,我的锅,没有查清楚。

  ⑵宋芷念的这首诗历史上实际是赵孟钚吹模小肚账淌雷婊实凼サ率罚髡卟换嵝词诵Ч嫡悦项的诗用一下,安到子兰身上,相信赵七哥不会介意的。





第131章 鸨羽七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四海皆要震颤。

  孟桓和赵孟畹戎溃馐抢匣实垡耸ξ首锪耍萑辉缫炎急钢苋圆幻庥行╈

  宋芷却不慌不慌地回答:“陛下乃是天子,四海之内皆是陛下的臣民,生杀予夺,自然由您。然而宋芷自问无愧天地,无愧陛下,不知陛下缘何要取宋芷的性命呢?”

  “朕想杀你,一个赵宋遗民,还需要理由?”

  宋芷道:“宋芷的爹娘确实都是宋人,陛下是想将所有宋人赶尽杀绝么?”

  这话可谓是大胆至极。

  忽必烈旁边的太监都不由抬起眼皮子看了宋芷一眼。

  但宋芷很快低下头去:“草民失言。”

  郭守敬连忙出来打圆场,他是朝里的老人了,一向受忽必烈礼让,说话一团和气,才把这事揭了过去。

  今日的主题自然是宋芷的罪名认定问题。

  赵孟盍霞父鲆黄鸨徽鞅倨鹄吹恼运我懦迹浴八诬频哪羌甘资币痪湟痪浣蟹治觯油返轿仓っ魉诬浦皇窃诒泶锒哉运纬⒌耐锵б藕叮筱蟠蠊险庋桓鑫弈艿某ⅲ率估杳癜傩崭旁庋辏浼洳⒚挥腥魏味缘蓖⒉宦囊馑肌

  诗本就是抽象之极的东西,可以根据需要解读出完全不同的意思,因此经赵孟畹热艘唤馐停拐嫦衲敲椿厥拢霰亓姨乓簿醯檬钟欣怼

  事实上,忽必烈当年连文天祥那样激烈的宋臣都能容忍至此,真正有才能的人,有些个性他并不在意,只要能为他所用,倒是件美事。

  因此老皇帝昏昏欲睡地听底下说得口沫横飞,近一个时辰,才住了嘴,他才睁开眼,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朕免了你的罪。”

  忽必烈顿了顿,又说:“你如此有才,不能平白埋没了,今后你就到翰林院去报道吧。”

  他转头看了身旁的内侍一眼,问:“侍读学士是不是还空着一个?”

  太监恭敬答:“是,空着呢。”

  忽必烈点点头,继续道:“先做着侍读学士……”

  见宋芷面色有异,忽必烈皱眉,以为他嫌官职低,道:“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陛下,”宋芷没想到被免了罪接着就是封赏,可他根本不愿做这个官!“草民……草民无能,受不起陛下的厚爱……”

  “怎么,”忽必烈不乐意了,“你不愿?”封赏还有不要的?

  “草民、草民……”宋芷忽然觉得,若不是不想连累孟桓和赵孟钏牵蛑毕胍煌纷菜涝谡獯竺鞯钌稀

  “陛下!”在宋芷说话之前,一直站在旁边的孟桓忽地走到中间,屈膝跪下,行礼道,“陛下如此赏识微臣府里的人,微臣不胜惶恐,若是可以,微臣也希望宋子兰能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然而……”

  “然而什么?”忽必烈问,略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累了。

  孟桓说:“想必陛下也知道,前些日子,宋子兰在牢中受尽苦楚,狱卒误以为他已经身亡而丢到乱葬岗,被行人无意发现,才救回家中,微臣耗费月余时日才找到他,可他身子经了这一遭,留下了病根儿,极畏寒,又体弱,恐怕难以胜任侍读学士这个职位。”

  听到这里,忽必烈忽然来了精神,他哪里知道宋子兰受了什么苦楚,可孟桓这几句话里,分明隐含了一些东西,大都路总管府司狱司里,有人在做小动作。

  至于是什么样的小动作……宋子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能惹到什么人,惹得司狱司的人要对他动手?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忽必烈年纪大了,可脑子还清楚着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孟桓一眼,孟桓神色坦然,表情纹丝不动。

  忽必烈收回目光,点点头,这下宋芷接不接受封赏都无关紧要了,他也不能强迫一个病秧子给自己干活,有些疲倦地阖上眼,摆了摆手。

  老太监立即会意,扬声道:“都下去吧,陛下乏了。”当下与皇后一起,扶着忽必烈离开了。

  前方的龙椅空了,来自上方的压迫感消失了,宋芷却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孟桓一脸担忧地去扶他,低声问:“子兰,怎么了?”

  宋芷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孟桓以为他身体不适,连忙向其他大人告了辞,带着宋芷匆匆离开了。

  从宫城出去,两个人进了马车,孟桓见宋芷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焦急,问宋芷,宋芷却像傻了似的,只是沉默。

  马车驶过太液池,到了东宫附近的时候,宋芷才忽地吐出一口血来,暗红的血液粘稠腥甜,弄脏了孟桓的质孙服。

  “我……”宋芷攥着孟桓的袖子,抬眼看他,他看到孟桓眼里的惊慌与心疼,内心更觉得茫然,“……三娘为什么要救我?”

  “任我死了,不更好么?”

  “胡说!”孟桓紧紧地搂着他,几乎红了眼,他力道大得像要把宋芷勒进自己的骨血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宋芷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呓语,喃喃地掩在马车的轱辘声里,却还是让孟桓听了个清楚,他说: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卑躬屈膝,向元廷的皇帝下跪求饶,讨一个苟且偷生。

  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他该以何颜面去面对死去的爹娘和秀娘?

  他们拼尽全力,让他活下来,他竟活成了这样么?

  说什么不想连累孟桓和赵孟睿揪褪翘吧滤腊桑

  宋芷一边想着,又觉得喉头一热,吐出一口血来。

  孟桓心里发慌,表面上却强撑着,咬紧了牙,在宋芷耳边道:“你不许再吐了!”

  宋芷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那抹笑在唇畔的血迹中显得格外刺目。

  孟桓不懂,宋芷知道,孟桓始终不懂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也不想解释,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其实你不必如此。”宋芷说,“你把绰漫接回来吧,征南。”

  听到这话,孟桓连心尖都颤了一下,宋芷有多久没叫他的名字了,却是说的这样的话。

  “你爹和你娘,恐怕恨极了我。”

  “别瞎想,”孟桓用衣袖擦去宋芷唇边的血,轻轻地说,“他们怎么会恨你?”

  宋芷眼里有自嘲的意味:“那府里的,有几个人看得起我,他们平日是怎么说我的,我不知道么?”

  “我待会儿回去就把那些嚼舌根的都赶出去。”

  “你还能把你爹娘赶出去不成?”

  “他们在京里有自己的府邸,现在并不住在我这儿。”孟桓说。

  宋芷又说:“那伯颜大人那儿……你岂非把他得罪了?”

  孟桓抿了抿唇:“我要的都会自己赚来,不必依附他。”

  “那绰漫呢?”宋芷总算说到了最关键的人,“她是你的夫人。”

  “我没有碰过她,她完全可以再嫁。”孟桓说。

  “我现在知道了,娶她完全是个错误。”

  孟桓把所有都算得清清楚楚。

  宋芷无奈地低下头,阖上眼,说:“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留下来陪你。”

  孟桓抱着宋芷的胳膊紧了紧,勒得宋芷几乎喘不过气。

  宋芷听到孟桓的声音,说:“你不愿么?”

  接着,没等他回答,孟桓像是害怕听到他说不愿似的,补了一句:“你便是不愿,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你分明爱我,为何不愿?”

  孟桓一声反问消失在马车里,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他垂下眸,才发现宋芷不知何时睡着了。

  孟桓盯着宋芷的睡颜许久,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宋芷的脸,从修长的眉毛,柔软的眼睫,到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一切都那么合心意。

  相识五年,宋芷却像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怎么也拔不出去了。

  他近乎贪恋地用手摩挲着宋芷的侧脸,而后低下头,在宋芷的额上印下一吻。

  回府后,孟桓趁着宋芷睡觉,把裴雅叫来,先给宋芷请脉,裴雅说,宋芷主要是心病,体弱得慢慢调理,能不能恢复成往常那样不好说,给宋芷开了调养是方子,随后又看了看孟桓身上的伤。

  伤很多,最先是那天忽都虎打的一百多板子,差点把他打成了半身不遂,永远站不起来了,但有神医妙手回春,把他救了回来,他从臀部到大腿血肉模糊,没有好肉,到现在也没完全愈合。

  第二个是绰漫抽的鞭子,绰漫那丫头,脾气不小,功夫也还成。

  孟桓听说宋芷“死了”之后,便半身不遂地从床上爬起来,非要去司狱司看看,忽都虎不准,孟桓就拿了刀要自刎,到底是巴雅尔心疼儿子,勉强准了他去。

  消息传到伯颜府上,伯颜、博罗哈斯和绰漫都气了个好歹,加上孟桓还偏觉得宋芷没死,要去找他,绰漫大哭了一通,拿着鞭子就找上门来,当着孟府所有人的面,把孟桓抽了一顿鞭子。

  绰漫抽完之后,伯颜加了一拳。如果说绰漫那是外伤,伯颜这一拳就是内伤,打在胸口上,孟桓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

  可即便如此,孟桓仍旧要去找宋芷。

  忽都虎嫌这儿子丢人,早早就从孟府搬了出去,回了自己府里,看上去已经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巴雅尔一面心疼儿子,一面又嫌儿子不争气,给孟桓找了大夫来,诊治之后,看孟桓并无性命之忧,就离开了,只会偶尔来看看儿子的伤势。忽都虎则再没来过。

  听说他之前从孟府带出去的那位美人有了身孕,忽都虎或许是想着,大不了再生一个。

  孟桓没有亲自去找宋芷,因为他实在是爬不起来了,卧床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地。

  宋芷回来后,他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夜里睡觉都穿着中衣,绝不在宋芷面前露出自己身上的伤。

  没有碰宋芷,除了宋芷身体不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自己的伤。

  裴雅给孟桓检查伤势后,给他开了内服的药,道:“外伤已经快痊愈了,那些鞭伤倒不碍事,最要紧的是内腑受的伤和尾椎骨头上的,药必须按时吃,不能久坐。”

  裴雅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宋芷,问:“他还不知道?”

  孟桓说:“不想让他知道,劳烦你帮我瞒着点儿。”

  裴雅摇摇头,叹道:“你可真是……”

  “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第132章 鸨羽八
  后面的话,裴雅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孟桓的性子,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再多说什么,拎着药箱就离开了。

  宋芷倒不是多困,只是没精神,觉得疲惫,睡也睡不安稳。

  傍晚,孟桓叫他起来用饭。

  宋芷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些,就不肯再吃,孟桓怎么哄也不肯,要发脾气了,宋芷才又扒拉了两口。

  夜里,宋芷发起烧来,他本来怕冷,今日出去,在宫城里走那一遭,北方呼啸着刮,吹得人脸生疼,孟桓虽然已经给宋芷裹上最保暖的答忽,还带了暖炉,宋芷仍是病了。

  夜里咳得厉害,烧得昏昏沉沉的,说起了胡话,一会儿在叫他娘,一会儿在叫秀娘,孟桓仔细听,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宋芷这一病,就病到了年关,临近新年的时候才好。开春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孟桓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不再软绵绵的了,除了偶尔胸闷,没别的毛病。

  伯颜那一拳是真没放水,这要是一般人,能直接魂归西天。

  宋芷在府里闲得无聊,就逗平疆玩儿,平疆快三岁了,路已经走得稳,话也说得不错了。孟桓对他的教导很严厉,打算下半年就要开始让平疆学写字,宋芷不同意,觉得孩子太小,平疆跟宋芷比跟孟桓还亲,毕竟宋芷总是哄着他。

  没想到三月的一个午后,春困时节,宋芷身子困倦,靠在太师椅上就睡着了。

  照料平疆的丫鬟疏忽大意,让平疆失足落到了水里,等大家惊慌失措地把小少爷捞起来,平疆已经没气了。

  孟桓知道后,把照看平疆的几个丫鬟全部乱棍打死,丟出去喂狗了,这里面也包括以前与宋芷很亲厚的莲儿。

  巴雅尔和忽都虎这才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把孙子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身边接走。

  宋芷以往很疼莲儿,不许孟桓责罚她,孟桓也惯着,这次却二话没说,全部打死了。

  宋芷一面为孟桓的狠辣残暴而感到畏惧,一面为莲儿的死而伤心,一面又担忧孟桓。虽然孟桓没说,但宋芷知道他心里是很难过的,否则也不会发那么大火,加上心里愧疚,宋芷总觉得自己也该为平疆的夭折负责,因此对孟桓的态度就多了几分小心。

  孟桓很少会再跟宋芷提及平疆,因为心情不佳,态度或多或少比往日冷淡了几分。

  宋芷自去岁冬面圣以来,便一直心情郁郁,对许多事都提不起兴趣,连画也不画了,就看看书,写写字。但他写的东西从不给孟桓看,写完便揉成一团,扔到炉子里烧了。平疆出事之后,宋芷的情绪更加沉郁。

  两人这样别别扭扭地相处了好一阵儿,到四月,朝中忽然传来消息,乃颜叛乱。

  乃颜乃是蒙古宗王,正统孛儿只斤氏,成吉思汗幼弟铁木哥斡赤斤玄孙,是忽必烈的侄儿,他的祖父塔察儿曾以东道诸王之长率先拥戴忽必烈为汗﹐因而深受忽必烈倚重,乃颜继其父阿木鲁为斡赤斤分地之主,占据辽东大多数地区。

  今年春,圣上在辽东设东京等行中书省,限制了乃颜的权力,引起乃颜不满,加之西北诸王海都﹑笃哇进攻按台山﹐元廷以重兵防御西境,乃颜便觉有机可乘,自恃兵马众多,起兵谋反,与海都东西夹击元廷。

  圣上接到辽东道宣慰使的密报后,当即大怒,大骂乃颜忘恩负义,并决定御驾亲征,去讨伐乃颜乱党。

  孟桓自从去岁私通也速不花一案后,便不受圣上待见,后来又狠狠得罪了伯颜,自然得抓住这个机会东山再起,当即上了折子,愿随御驾同往剿灭叛党。

  忽必烈盛怒之下,对于孟桓的积极配合感到很欣慰,立即准了。其后,又挑选了几名大将跟随自己,一同前往辽东。

  军情来得紧急,孟桓只来得及回府匆匆告诉宋芷一声,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征了。

  当晚,宋芷躺在床上,私心说,他是不希望孟桓出征的,一则担心孟桓,战争总是残酷的,孟桓每次出征必然带一身伤回来,二则,战争中最不幸的永远是百姓。

  可他大致知道孟桓如今在朝中举步维艰,需要这个机会,且他才疏忽大意导致了平疆的夭折,哪敢去触孟桓的霉头,因此开不了口去劝。

  孟桓则在想讨伐乃颜的战事,两个人虽然躺在一起,却是各怀心事。

  听着身边的呼吸和心跳,宋芷发现今晚孟桓没有抱着他,四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抱着更热,宋芷却忍不住向孟桓那儿凑了凑,又凑了凑,伸手环住孟桓的腰。

  孟桓这才转头看他,手覆在宋芷的手背上,低声问:“怎么了,睡不着?”

  宋芷借着月色看孟桓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盛着一如往常的温柔,可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好几个丫鬟乱棍打死的人。

  那个或许才是孟桓,心不经于夏夜打了个寒颤,正想收回手,却被孟桓攥住了。

  他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宋芷柔软的发上,轻声问:“担心我?”

  宋芷微顿,随后“嗯”了一声。

  “你会受伤吗?”宋芷问。

  孟桓沉默半晌,收紧胳膊,在宋芷耳边说:“我保证,我会回来的。”

  乃颜是何许人?蒙古宗王,拥有广袤的封底和强壮的兵马,绝非普通反贼可比。此次虽是御驾亲征,但天子已七十三岁,垂垂老矣。

  “别怕,”孟桓说,“你在这里,我无论如何也会回来的,否则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宋芷“嗯”了一声:“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宋芷声音低低的,眼睛则一眨不眨地望着孟桓,心里却想着:他要不要趁孟桓出征时,偷偷溜回临安呢?

  再提起临安,一切都像雾里看花了,曾经那么多次想回临安,此时却莫名没了那么强的执念。

  他有何脸面去见那些过去的物和景?他卑躬屈膝,向蒙元皇帝求饶,面对亡国故都,他恐怕只能以死谢罪。

  宋芷又一次迷惘了,他到底在苟延残喘些什么?

  “好了,别想了,睡吧。”孟桓说。

  听到这话,宋芷心中一动,想起从去岁回来,孟桓便没有碰过他,食色性也,宋芷哪能免俗,因此抬起头,凑过去吻孟桓的唇,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在他唇畔说:“征南,我身子大好了。”

  宋芷一直以为孟桓是因为他身子不好,所以舍不得碰他,这话里求欢的意味如此明显,孟桓不该听不懂,然而他却将宋芷的手从腰上拿下来,握在手里,轻声说:“别闹,很晚了。”

  宋芷的身子僵了一下,固执地靠过去,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想么?”

  “还是说,你在怨我?”

  “怨你什么?”

  宋芷咬了咬唇:“平疆的事……”

  孟桓骤然黑了脸:“此事不要再提,也与你无关,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孟桓说无关,宋芷看他的脸色却觉得一点都不像无关的样子。

  “行了,睡吧,”孟桓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成日在府里太无聊,所以爱胡思乱想?”

  “若是这样,你日后可以多上街上走走,但出门必须得带着人,否则我放心不下你。”

  是放心不下他的安全,还是担心他会跑?宋芷忍不住想。

  他没再说什么,求欢这档子事,说一次便罢了,被拒了还说第二次,宋芷没有这样厚的脸皮。

  过了几日,大军整装待发,圣上从上都出发,孟桓便从大都抵达上都,再与大军一同从上都前往辽东。

  孟桓走后,宋芷发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盯上了,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盯着他的人是孟桓的亲信,那个许久没怎么在他眼前出现过的和郎撒。

  和郎撒还像从前一样木,只知道听孟桓的命令,说让盯着宋芷,就决不含糊。

  孟桓走后没多久,孟府就迎来一位客人,绰漫。

  绰漫来者不善,坐在主位上,命人拿上来几百两银子,并把白满儿带了过来,想是费了很大功夫才从赵孟钍稚习讶舜吹模侣哪康暮芗虻ィ合M诬颇艽虐茁亓侔病

  绰漫抽了孟桓十几鞭子,但他们并没有和离。伯颜原是想和离的,可他们的婚事是圣上亲赐,若是和离,就必然会把事情捅上去,那孟桓或许就真的完了。

  绰漫对孟桓依旧有感情,不忍看他仕途断绝,向伯颜求了好久,伯颜才答应暂不和离。

  因此绰漫还是孟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孟桓不在,自然是她当家做主,孟府无人敢不从。

  白满儿原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见宋芷受此羞辱,当即冷嘲热讽反驳过去,却被绰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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