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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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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宋芷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她果真是满儿的女儿,那满儿是否还活着,宋芷一时又紧张又期待,“你娘亲呢?她还活着么?”
宋芷的激动吓到了佩儿,她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宋芷口中活着是什么意思,小声答:“娘亲在家里呀……”
“果真在家里?”宋芷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吓得佩儿飞快地躲到了婢女身后,又慢慢地露出一双眼睛看宋芷。
在她眼里,这个叔叔看着面善,可不知怎地,举止甚是怪异。
“行了。”孟桓摆摆手,打断他们的对话,道,“把人带回去吧。”
婢女应了一声“是”,抱起佩儿就匆匆离开了,宋芷目光追着离去的佩儿,本想说什么,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孟桓道:“想说什么?”
“你一直认为我杀了白满儿,现在知道她还活着,开心了?”
宋芷抿了唇,坐回到椅子上,没有回答孟桓的话,沉默了半晌,道:“我要见满儿。”
孟桓神色微顿,抬眸看了宋芷一眼,又垂下眸去,轻声道:“我为何要答应?”
说完也不管宋芷有没有问,便自顾自地往下说:“当初我把你们从临安带回来后不久,就给她择了个夫家,把她嫁了出去,她初时不愿,可如今看着,不也生活得挺好么?”
宋芷是知道白满儿有多不想出嫁的,他不止一次地想给白满儿寻个婆家,白满儿就差拿着刀横在脖子上表示抗议了,虽然孟桓轻描淡写一句“初时不愿意”,宋芷也知道,白满儿定是经过了许多的抗争,最后才被迫屈服的。
孟桓与白满儿非亲非故,既非她尊长,又非她本家主人,孟桓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孟桓却全不这样觉得,反认为白满儿如今生活尚算美满,他是做了件好事。当然,也正好断了白满儿对宋芷的念想。
孟桓如此高高在上、随意操控他人的态度,让宋芷不胜其烦,他已经不想再为这些事而发怒了,长久以来的对峙、冷战让宋芷身心疲惫,孟桓种种在他看来不可理喻的行为,都让宋芷感到厌倦。
因此他偏过头不看孟桓,只是固执道:“我要见满儿。”他只是想看一看她现在过得如何,白满儿已嫁作人妇,有了孩子,此事已不可逆转,宋芷只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
“我不同意,”孟桓说,“她都已经嫁给了别人,还有什么好看的?”
“孟征南,”宋芷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她。”
孟桓的脸色如水一般沉下去,寒声道:“就这样,你还敢说你跟她清清白白?”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宋芷寸步不让。
“我这样?”孟桓气笑了,“我哪样?”
“龌龊?无耻?”孟桓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每说出一个词,空气的温度便下降几分。
这时候恰巧孟陶一路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婢女,孟陶才一岁多,走路尚且不太稳,何况跑步了,没几步就“啪”地摔在地上,他一抬眼看到了自己的爹爹,便张开手要抱抱,嘴里含混不清地喊:“爱赤哥……”
孟陶的出现彻底刺激到了宋芷,他猛然转过头,指着地上的孟陶,对后面那一群婢女冷冷道:“把这孩子给我带走!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孟陶自从在娘胎里到如今,宋芷都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可宋芷从未对他给予过关注,也从不跟孟桓主动提起,可这不代表他是不在意的。
宋芷还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婢女和一个孩子说话,一时间丫鬟们都吓得不敢出声,可孟桓在这里,她们倒也不怕,小少爷撑腰,怕一个男宠?
丫鬟们的反应让宋芷忽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个男宠,有什么资格对小主人这个态度?宋芷自嘲地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自语道:“我错了……该走的是我才是……”
孟桓顿觉不妙,连忙道:“还不快把小少爷带下去,愣着干什么?”
婢女们后知后觉好像闯了祸,慌忙抱起孟陶,匆匆地走了。
宋芷俨然已失魂落魄,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受到自己与此地格格不入,宋芷手撑着桌面,眼神无助又绝望,他脱力般地蹲下身,以手掩面,瘦削的肩头以上,纤细的脖颈从衣领露出一截来,那样瘦。
“子兰!”孟桓慌了,一把把他搂到怀里,“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明天就把白满儿叫来见你,好不好?”
宋芷用力地挣,也挣不脱,便只好自暴自弃似地倚在孟桓怀里,他仰起脸,脸上却莫名没有一滴泪水,他乌黑的眸子像失去了神采,没有焦距,好半晌,才微微偏头看向孟桓。宋芷的声音像一缕轻轻的风,稍纵即逝,他说:“你让我死了罢。”
孟桓忽地红了眼眶,狠狠地把宋芷勒在怀里,咬牙发狠似地说:“我不允许!你不许死!”
可人若没了求生的欲望,死亡便来得格外容易。心里没了意见,稍有风吹草动,便易生病,加之心底郁结,病不易好。
任裴雅给宋芷开了多少药,也治不好他的心病。
宋芷一夜一夜地睡不安稳,半夜总是满身虚汗地从梦里惊醒。
他早几年身子落下些病根,极畏寒,膝盖也不大好,大都的冬日又格外难熬,前两年有孟桓精心养护着,倒不太要紧,如今宋芷自己没了求生的意志,便病来如山倒。
白满儿倒是可以偶尔来看看宋芷了,但一来孟桓对他们俩始终不放心,总要在旁盯着,二来次数多了,白满儿如今的丈夫便有察觉,一打听就知道,白满儿这时不时出去,竟是在会旧情人呢,那旧情人还是个男宠,心里头气便不打一处来,开始对白满儿心存芥蒂。
自那天以后,孟桓便命人好好照料小少爷,特意嘱咐了不许把人带到宋芷眼前。
宋芷再一次试图自尽,是在至元三十年的夏天。
这年夏初四月十六,从河北保定传来消息,刘因病逝。刘因与宋芷虽未相处很久,却是多年的神交,二人以书信相交,情谊颇深,宋芷对他当初宁愿自顶罪名也不肯供出刘因,可见一斑。
因此当讣告从保定传到大都时,原本就心存死志的宋芷受到刺激,四月底的一天,趁孟桓外出公干之时,将孟桓转赠他的一套青花瓷杂碎了一只,用碎瓷片割破了手腕。
那是一只高足杯,图案是鸳鸯莲池纹,是青花瓷乃至服饰刺绣中都常用的图案,是满池娇的一种。
鸳鸯自古便是爱情的象征,常常成双成对地出现,鸳鸯莲池纹寓意着美满团圆,然而宋芷这一摔,却将两只交颈鸳鸯摔碎了,变得不完整、不圆满了。
殷红的血从纤细手腕上的狰狞豁口里流出来,宋芷因为失血,头晕目眩地摔到在地上,那温热粘稠的液体便从腕间缓缓淌到地面上,逐渐蔓延开来,宛如一朵妖艳的花,盛开在黄泉彼岸。
宋芷的眼睛越来越沉重,他感觉到冷,寒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他想要蜷缩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宋芷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他想起孟桓的脸,想到孟桓发现他时的场景……可还没能继续想下去,宋芷便失去了意识。
视线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那破碎的鸳鸯,静默地在碎瓷片上,不声不响地看着宋芷。
宋芷是被前来探望他的白满儿率先发现的。
白满儿没想到,一推门,便看见地面上宋芷瘦弱的身体,她还在期待他身子好起来,还在期待他能想开一些,跟孟桓好好的……
“兰哥!”白满儿的声音因惊慌害怕失了调,“兰哥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且行且珍惜吧,爱你们
第138章 狼跋四
孟桓得到消息匆匆回府时,裴雅已经替宋芷止了血,敷了伤药。他大步走向里间,只闻到满屋子浓郁的药草味,以及其间夹杂着的血腥味。
白满儿在宋芷床边,脸上的泪已经干了,怔怔地看着宋芷苍白的睡颜出神。
当孟桓走过去时,白满儿的眼珠动了动,才算是有了一点活人气,她忽地一把扑上来,掐着孟桓的脖子,尖声道:“孟桓,我要杀了你!”
“大人!”阿尔斯兰反应极快,错步上前,刚想把白满儿拉开,孟桓已经一把将她从身上拽下来,推了出去。
白满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孟桓的对手,一头撞在柱子上,额头当即撞破了道口子,黏糊糊的血从伤口流下来,白满儿却不管不顾,还要扑过来,被眼疾手快地阿尔斯兰一把按在了地上。
“你放开我!”白满儿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孟桓,你这个小人!你对兰哥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一次次把他逼到绝处,你把他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满儿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却死死瞪着孟桓,声音又急促又尖锐,指着孟桓破口大骂。她还曾经傻得以为孟桓真的会好好对宋芷。
“混账!”阿尔斯兰一巴掌甩在白满儿脸上,“我家大人是你可以随意辱骂的么?”
这一巴掌极重,白满儿半边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发髻也散了,趴在地上好半晌,才从晕眩中缓过来。
孟桓懒得理这个疯女人,低头查看宋芷的情形,却发现宋芷的呼吸和心跳都极为微弱,俨然命悬一线,登时心都揪了起来,绞成一团,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白满儿却突然开始低低地笑,笑得又凄凉又讥讽,一声声像针扎在孟桓心上,扰得本就六神无主的他更加心烦意乱。
“你笑什么?”孟桓问。
白满儿从地上抬起头,散乱的鬓发下,她那张脸依然年轻漂亮,只是肿了半张脸,又满是泪。
“我在笑你,”白满儿又哭又笑地说,“也笑我自己。”
“这么多年,你拼了命地想把兰哥锁在你身边,你折磨你自己,也折磨兰哥……但你不会成功的,孟桓,我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
“我也笑我自己……为何没有能力杀了你。”
白满儿越说越荒唐,阿尔斯兰气急,正想再给她一巴掌,被孟桓抬手止住了。
“他在这里休息,你不要打搅他。”
白满儿冷笑:“可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因为你。”
孟桓懒得与她争辩,这样一个女人,他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若非宋芷在意,他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若非子兰三番四次为你求情,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孟桓眼带不屑,冷淡地看了白满儿一眼,“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是真的很厌恶她。
“阿尔斯兰,把她丢出去。”
“是!”
阿尔斯兰是个蒙古汉子,健壮魁梧,一把就把白满儿拎了起来,任白满儿如何挣扎也没有用,她便不再挣扎,只是看着孟桓笑,一直笑,眼里带着怜悯和嘲弄。
孟桓几乎想杀了她,但想到宋芷醒来若是发现她真没了,怕是又要同他生气,只好按捺住火气。
“裴雅。”将外人清走了,孟桓才仔细过问宋芷的情形,“他现在……怎么样?”
“恕草民直言,”裴雅说,“宋先生情况不大好。”
“什么叫不大好?”孟桓勃然大怒,他一字一句地说,“他,你必须给我救回来。”
宋芷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时是傍晚,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没料到自己还会醒来,眼睛无神地睁着,半晌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子兰?”一旁传来孟桓充满惊喜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宋芷就像个木头人,眼珠这才转了转,有了丝活气,僵硬地转过脸,看向孟桓。
孟桓眼里的担忧、害怕、欢喜都不是作假,这些宋芷看得出来。
“子兰,你还好么?”见宋芷没有反应,孟桓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问,“哪里不舒服?”
宋芷垂下眼睑,清减的容颜在黄昏的薄暮里有些不清晰,仿佛西山上的一抹落日余晖,将随着太阳沉入西山而消失,在夜晚归于岑寂。
孟桓很快把裴雅叫了来,给宋芷查看过一番后,裴雅锁着眉头,道:“宋先生的身子若是好生将养,大抵能好起来,只是日后恐怕会落下些毛病,体弱一些。”
裴雅这么多年,救过宋芷不止一次了,宋芷也不知是该感激他,还是如何,用虚弱无力的嗓音道了一句谢:“谢过裴大夫了。”
孟桓日夜守候,宋芷醒来第一句话却是对裴雅道谢,他心里头便有些不是滋味,让裴雅开了方子,给宋芷换过药之后,挥手让他离开了,而后弯下腰,把脸贴在宋芷侧脸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孟桓说:“子兰,你要我如何,才肯好好地留下啊?”
他小心地避开宋芷手腕上可怖的伤口,握住宋芷冰凉的手,皱着眉头,心疼得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看着那裹着绷带的纤细手腕,孟桓连嘴唇都哆嗦了。
“这么深的口子……你可怎么下得去手?”
前几年那手腕上便留了一道疤,如今又要留下一道。
孟桓低低地说了好些话,宋芷也只是静静地发着呆,不知在没在听,许久,他才对孟桓说了第一句话:“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么?”
“胡说八道,”孟桓每次听他说死字,便被巨大的恐慌不安所笼罩,只能以责备宋芷来掩盖,“你年纪轻轻,死什么死?”
“我说过,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怎么能早早地就想抛弃我呢?”
孟桓轻轻吻着宋芷额头:“一辈子还有很长很长,三十年,五十年,八十年……我们要一起活到一百岁,等我老了打不动仗了,我就辞官回家,你不是不喜欢我打仗么?”
“我带你回临安,去西湖上钓鱼,把你幼时住的地方买下来,照你喜欢模样再修一座宅子。”
孟桓描述的场景太美好,那是宋芷午夜梦回时,也曾奢望过的场景,他一时间有些神往,仿佛已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宋芷忽地想起他做的那个梦,梦里有山有水,有春天和柳树,他在河岸边作画,孟桓坐在柳树下懒懒地酣睡,脸上盖着一本书。
他本是要画那春光,不想落笔下去,纸上却是孟桓躺得歪歪斜斜的身子。
“你若想回铜陵也行,我们去祭奠祭奠爹爹,爹爹他是个英雄……铜陵百姓定然还记着他呢……”
孟桓说着说着,忽地没声了,宋芷抬眸看他,竟看到孟桓眼底有泪光,眼眶红红的,分明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未等宋芷说什么,孟桓忽地低下头去,握住他完好的右手,额头埋在他手背上,声音低哑:“子兰……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怕极了你现在的模样……”
“若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行么?只求你……别再这样不爱惜自己。”
看到孟桓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还是第一次,宋芷静静地看着孟桓微微耸动的肩膀。
“我要喝水。”他哑着嗓子说了第二句话。
孟桓慌忙道:“好……我这就给你倒!”
夏天便在宋芷养伤的日子里逐渐过去,转眼到了夏末,六月。
白满儿却不再常来了,宋芷偶尔问起一次,孟桓现在事事都依着他,生怕他再想不开,隔天就把白满儿和她的女儿佩儿一起叫了来。
佩儿不知为何,胆子愈发小了,一个劲儿往白满儿怀里缩,白满儿看着也不对劲,动作举止间总有些怪异。
宋芷心下奇怪,正想开口问,就眼尖地发现白满儿鬓角有道伤,看起来是新的,尚未结痂。
“这是怎么回事?”宋芷腾地站了起来,登时一阵眩晕。
孟桓连忙扶着他,柔声责备:“动作慢些。”
佩儿被吓得往娘亲怀里一缩,白满儿则飞快地后退一步,捂着额头说:“没有,不妨事……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不要撒谎,满儿!”宋芷又急又气又心疼,“谁欺负你了,你如实告诉我!”
宋芷说到这里,立马把怀疑的目光转到孟桓身上,虽没明说,意思是很明显了。
孟桓四月底是推了白满儿一下,让她撞伤了,可那都几个月了,早就痊愈了。孟桓心虚了一下,连忙否认:“绝对不是我!”
“满儿,你说实话,”宋芷上前一步,握着白满儿的手腕,“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孟桓的话宋芷根本不信,只当白满儿不敢说,白满儿被逼得急了,最后终于吐露了实情。
原来,自打白满儿开始频繁向孟府走动后,白满儿的丈夫便起了疑心,心里头不大爽快,总觉得白满儿给自己戴了帽子。
四月底,宋芷试图自尽那天,白满儿失魂落魄地回家后,被丈夫发现她哭哭啼啼,魂不守舍好几天,丈夫忍了又忍,后来忍不住问了问,这才得知白满儿竟是为了那个“情人”这般,登时于大怒之下向白满儿动了手。
男人打老婆,向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自从开了这个头,其后丈夫便深信白满儿与宋芷有染,他奈何不了宋芷,只好拿白满儿出气,但凡有一点过错,便非打即骂。
这几个月白满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宋芷听完,没有发表别的评论,将怒气都敛在心底,只冷冷看向孟桓,讽道:“你给她挑的好夫婿。”
第139章 二子乘舟一
孟桓皱了皱眉,他早便厌烦了白满儿成天往孟府跑,心底觉得白满儿是咎由自取,明明已经嫁作人妇,还念着宋芷。
但当着宋芷的面,这话他现在不敢说出来,便只好吞了这口气,诚诚恳恳地认了错,说自己当初识人不明,可如今错误已经无法扭转,于是孟桓当即派了人,送白满儿一起回家,让那人传达他的意思。
“你去告诉他,白满儿虽然嫁出去了,但依旧是我孟府的人,他若再欺侮白满儿,便等同于打我哈济尔的脸。”
这话是极重了,孟桓说完后,转过头来看向宋芷,语带讨好:“你看这样行么?”
宋芷道:“他打了满儿的事,就这么算了?”
孟桓一琢磨,便吩咐:“传下去,让他明天过来领五十板子。”
没想到白满儿突然不情愿了,拉着佩儿便要跪,被宋芷拦住了。
“满儿,你这是做什么?”宋芷问。
白满儿看了看宋芷,又看了看孟桓,面带难色。
倒是阿尔斯兰看了个明白,道:“人家两夫妻的事,纵是有些口角争执,到底不是我们外人该参与的。雅苏是家里的顶梁柱,五十板子也不少了,这打下去……”
雅苏便是白满儿的丈夫。
阿尔斯兰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了。
白满儿方才接了阿尔斯兰的话,道:“往前他对我是极好的,如今这样……倒也不能全怨他,是我坏了规矩。”她在替雅苏说话。
宋芷这才发现自己欠考虑,他一直把白满儿当做自己妹妹,却忘了她如今已是别人的妻子,对雅苏和白满儿而言,自己是个外人了。
这种落差感让宋芷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孟桓已经做了决定:“那便二十板子。”
“虽是他们二人的家事,却也是我孟府的家事,我还管不得了么?雅苏在战场上受过伤,二十板子总还受得起。”
“是。”下人领了命。
孟桓又说:“你再去给白满儿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是,大人。”
白满儿恭恭敬敬地谢了孟桓和宋芷后,才同传话的小厮一起离开了。
其实白满儿不是孟府的人,孟桓这样,是给她加了个保护层,日后雅苏再想做什么,都得先考虑考虑孟桓的意思了。
“这样可还行么?”孟桓问宋芷。
孟桓已然做得周道,宋芷再说不出什么,当着下人的面,孟桓放低了身段,给足了他面子。
“谢谢。”
看起来,若非是因为他,白满儿和雅苏原本应该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生了个可爱的女儿,柴米油盐,朝朝暮暮,倒是美满。
或许孟桓当初强行把白满儿嫁出去,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否则他难道真要让满儿因为他而蹉跎了一辈子?
见宋芷心事重重,孟桓以为他还不高兴,便摒退左右,把他搂到怀里,问:“在想什么?”
两人对彼此的一切都已经十分熟悉,每一次触碰,每一丝气息,都亲昵熟稔,仿佛他们自始至终都该这样。
可从头算起来,他们生来便是仇敌,又如何得以善终呢?
孟桓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颈侧,带来些微的痒意,宋芷微微偏头,却躲不过孟桓欺上来的身子。
他皱眉,抬起眼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没想到满儿都已经嫁作他人妇……还有个那么大的孩子了。”宋芷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感慨。
孟桓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捏着他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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