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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泣海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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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棠倒也不避讳。奏折上虽然尽是国事,可是即便自己不看不读,也会听到,因为傅文玉在书房见朝臣时,从不避着自己。于是拿起折子,念道:“臣闻北地旱情愈重,帝欲祭天祈雨,因王爷之故推迟至今,臣——”
  傅文玉打断道:“北地之事,朕亦忧心,北地祭典朕无法亲行,特派王亥代之,礼部众臣随行。”说完,起身拿过笔,递予慕容棠,示意他代写。
  慕容棠没有接笔,说道:“向来只有天子才可以祭天,为民祈雨也是为了彰显皇上对百姓的重视。此事怎可假手他人?若是皇后也罢了,却是一位朝臣?即便他再德高望重,毕竟不是天家之人,你就不怕百名心中怨愤天子轻民吗?”
  傅文玉闻言,沉思片刻,说道:“那这样,我虽不去北地,但在长安城郊祭坛祈雨。祖训有言:天子不出皇城,如此,百姓也不会再说什么。”
  慕容棠拿过笔,按傅文玉的意思一字一句端正写好,而后将折子合上,放到一旁。
  傅文玉笑道:“棠儿的字大有进步,越来越像朕的笔迹了。”
  能不像吗?慕容棠练字的时候,傅文玉总要殷勤的过去教导一番,手把手的教,还让慕容棠临他的字。惹的慕容棠不胜其烦!
  慕容棠道:“认得字了?既然失忆症好了,那你便自己看吧。”说着就要起身。
  傅文玉将他按下,嘻嘻一笑,又拿过一个折子推到慕容棠桌前。
  慕容棠便接过来,念道:“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六宫不可一日无主,此为立国之本。如今,我朝先皇后故去多年,后位悬空,恐天下民心不安——”
  慕容棠还没念完,傅文玉一手抢过那折子,扔到一边,不悦道:“好一个民心不安!民心不安是战乱所致、穷苦所致,与朕立后与否有何关系!难道朕立了一位皇后便天下太平、国富民安了吗!”
  慕容棠道:“立后是一国大事,皇上是天下男子之首,皇后是天下女子之首,帝后双全,于国家颜面才好看。”
  傅文玉抱住慕容棠,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谁说我没有皇后?你就是我的皇后啊。”说完,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慕容棠转头白了傅文玉一眼,傅文玉痴痴一笑,搭在他肩头的手臂忽然用力将慕容棠搂在怀里,另一手抚上他脸颊,低头吻下去。
  他二人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如此,时不时就突如其来的吻在一起,不分白日黑夜的闹腾,荣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若是哪一日看不到他二人亲吻,那才觉得是大事不妙了。
  此时,便侧过身转头看着窗外,聊做回避。
  院中繁花似锦、娇艳欲滴,这艳艳秋日、风和景明,爱意如斯。

  第22章

  第二日早朝时,晋国使臣张启上殿觐见。
  傅文玉道:“你是为联姻而来?”
  张启道:“正是。巴图屡犯我朝城池,我朝天子愿与皇上联手,将其剿之。”
  傅文玉笑道:“朕听闻,晋国皇帝如今才十六岁,膝下一公主才三岁,如何与朕联姻?”
  傅文玉话落,群臣哄笑。
  张启肃然道:“晋国并非只有这一位公主。我朝天子之妹,琅玥公主,年十五。”
  众臣闻言,嘘声四起,议论纷纷。
  晋国皇帝即位之时,其叔父静王拥兵自立意图谋反,后被镇压。静王在狱中自缢而亡。这位琅玥公主便是静王之女。
  众臣反对道:“谋逆罪臣之女,岂可入我北秦为妃!”
  张启道:“众位误会了。一来,琅玥公主不会入北秦,二来,琅玥公主不会为妃。”
  众人不解了。
  张启道:“琅玥公主年少时,曾与西燕太子慕容棠有过一面之缘。公主对其一见倾心,暗生爱慕,立誓非他不嫁。三年前,得知西燕灭亡太子身死,公主伤心不已,却依旧不肯另嫁他人。直到两月前,公主偶然见到了荣王殿下的画像,不曾想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是以,我朝天子特派臣前来,招荣王入晋国,为我朝驸马。”
  众朝臣闻言皆是一惊!说是两国联姻,却不将公主嫁过来,而是招王爷入赘。去晋国做了驸马,那便是在晋国为人质。晋国皇帝此举全无联姻诚意,完全是想以此来牵制北秦。
  邺成义见傅文玉此刻一脸惨白阴沉不语,便站出来说道:“人有相似,但终究不是同一人。且荣王殿下乃是上天赐予我北秦的祥瑞,岂可为他人替身?”
  张启正欲辩解,却被傅文玉打断了。
  傅文玉道:“回去告诉晋国皇帝,琅玥公主是他的妹妹,□□王也是朕的弟弟,他舍不得公主远嫁,朕同样不会让王爷入晋。联姻之事,就此作罢。”
  张启道:“臣听闻荣王殿下十五岁犹在宫中,与皇上同吃同住。皇上舍不得殿下,难道果如坊间传闻一般,殿下的王爷身份不过是个幌子,他是皇上的男宠才是真的。”
  众臣闻言激愤道:“大胆,竟敢用如此污言秽语辱没圣上威名!”
  张启却大笑道:“臣绝无此意。若是传言属实,那这位殿下不过是皇上的床笫玩物而已,昔日西燕的公主都可作为两国交换,何况一个玩物?我朝天子并不介意殿下之前的种种,招殿下为驸马只为圆琅玥公主心愿。皇上若是舍不得,我朝天子有言在先,愿以百名十五岁男童作为交换。”
  群臣大怒,纷纷呵斥道:“荒唐!”“放肆!”“大胆!”
  傅文玉冷道:“来人。”
  宫中侍卫闻声而入。
  傅文玉道:“将此人拿下,拖出去斩首示众。”
  众侍卫得令当即将张启拿住,扣押在地。
  张启惊道:“乱臣贼子也配称王!我乃晋国使臣,你敢杀我!”
  傅文玉起身走下台阶,走到张启身前,冷眼俯视着他,说道:“朕有何不敢?晋国气数已尽,国土尽失,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垂死挣扎。”
  张启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便明目张胆道:“你父傅广,本是大晋之臣,却趁乱造反,是为不忠不义;你,弑母杀兄、背弃盟国,是为不义不孝!如今更是色令智昏,沉溺男色——”
  傅文玉一手抽出侍卫的佩刀狠狠插进张启的胸口,穿胸而出,怒道:“朕,会割下你的舌头、剜出你的双眼,挂在通河边界,让你看着朕的百万铁蹄是如何踏破晋国城门!到那时,你便去阴曹地府为你的晋国哀嚎痛哭吧!”而后,猛的抽出刀丢在地上,愤然离去。
  大殿之中,明明站满了人,却好似空无一人一般,一片死寂。只有那柄沾满血迹的寒刀落地发出的阵阵清脆回响声。
  傅文玉离开后,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先去了玉泉宫,洗净飞溅到身上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便服之后,才回了书房。
  慕容棠问起使臣之事,傅文玉并没有将此事说与他听,只轻描淡写的含糊带过。
  傍晚,邺成义来书房求见。
  说在西燕遗民之中发现了一位身份特殊之人,想要求见皇上。
  傅文玉便准了他觐见。来人正是慕容晖。
  慕容两兄弟那日匆匆一别,今日再见,皆激动欣喜不已,但碍于傅文玉在,便只如初次久别重逢般寒暄几句,未多言其他。
  傅文玉见到慕容晖不但不高兴,反而心中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慕容晖道:“草民听闻皇上打算攻打晋国?”
  傅文玉道:“不错。”
  慕容晖道:“皇上就不怕巴图乘势起兵?”
  傅文玉挑声‘哦’了一身,看了一眼慕容晖,神色疑惑片刻复又平淡下来,说道:“但是你可为朕除此后顾之忧。”
  慕容晖闻言一惊,实在没有想到傅文玉会猜到自己的意图,于是不再拐弯抹角,坦言道:“正是。草民混在巴图军中多年,深知此人有勇无谋难成大事。且此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三年间屡屡挑衅晋国,致使两国间战事不休,将士与百姓对他已怨声载道。”
  傅文玉问道:“所以你是要朕借兵于你,造反自立将其取而代之吗?”
  慕容晖暗自疑惑,难道自己的心思是写在了脸上吗?为何他总是能看穿自己所想?
  这是自然。傅文玉十五岁便随军征战,看尽生死红尘、人生百态。登基后,更是与一种朝臣明里暗里权衡博弈,怎能不洞察人心?且慕容晖今年不过十六岁,即便聪慧有胆识,但在傅文玉面前,也不过与慕容棠一样,孩子罢了。纵然暗藏心机,但心机之中,也透着一层单纯。
  慕容晖道:“巴图号称自己有十万精兵,实则只有八万不到。皇上对外只说是出兵伐晋,巴图必定会掉以轻心,我们便里应外合,攻他个措手不及。”
  傅文玉道:“里应外合?”
  慕容晖道:“不错,草民一直在暗中拉拢军将兵士,有三万弟兄愿一同造反。”
  傅文玉点点头,道:“你今日先回去,此事朕需与朝臣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慕容晖离去后,慕容棠发现荣顺也不见了。
  荣顺一直是跟在傅文玉身边贴身伺候,今晚正当值,却无故失踪了近两个时辰。慕容棠偷偷的问其他太监,众人却都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慕容棠隐隐觉得傅文玉有事瞒着他。
  这一晚,几度欢爱过后,趁着傅文玉睡去之时,慕容棠留下一封书信,偷了一个太监的出宫令牌,便悄悄溜出宫去。
  慕容棠找到邺成义的太守府时,才知道慕容晖落脚在客栈。慕容棠当即赶去客栈。
  是夜月色当空,长街上空旷清冷,只偶尔传来更夫的几声高喊。
  忽而长街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叮当声。慕容棠闻声不及多想,只凭着直觉当即调转马头,向着声音来源处奔去。
  行至近处,果见一群黑衣人正围着慕容晖追杀。慕容棠见势,快马踏进包围之中,冲到慕容晖身侧,拉着慕容晖上马,绝尘而去。
  慕容晖死里逃生,感叹道:“六弟来的真及时,再晚些,你我兄弟便当真永别了。”
  幕容棠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慕容晖道:“六弟竟然不知?他们是傅文玉的人。”
  这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慕容晖见慕容棠不说话,问道:“看来六弟不知他要害我。那你今晚怎么会来?”
  慕容棠道:“我只是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不放心五哥,所以才偷偷跑出来看看。”
  慕容晖惊讶道:“什么?你是偷跑出来的?那你快回去吧,若是被他发现了,你也会有危险,我独自返回西燕便可。”
  慕容棠原本并没有要逃,留的书信上也是这样写道:弟去见五哥,两日便回,勿念!
  此时却对傅文玉的为人有些失望,当即改了心意,毅然决然道:“逃都逃了,还要回去做什么?我与五哥一同回西燕,不论五哥想做什么,我都与你一起!”
  慕容晖高兴道:“好,我们今后便再不受任何人的胁迫禁锢,生在一起,死在一处。你我兄弟同心,生死与共!”
  慕容棠道:“如此才畅快!”
  两人皆是哈哈大笑。一路跨马加鞭,连夜出城。
  慕容棠用自己的衣物换了些盘缠,又买了一匹马。而后日夜兼程,在傅文玉的抓捕令传至边关之前,彻底逃离出北秦疆域,进了西燕旧地。

  第23章

  阔别三年,而今故地重游,城楼依旧,却物是人非。
  邺城,被巴图占领后,便更名为天门城。慕容两兄弟牵着马,走在邺城街巷中,心生无限感慨。昔日和乐安定的昌盛景象,如春日柳絮般肆意飞扬,激起片片温柔涟漪,让人心绪难平。
  两人回城后,才知道城里出了事。
  原来,慕容晖离开不久后,便有人暗中向巴图告密,将众将领密谋造反之事和盘托出。巴图闻之大怒,连夜调兵遣将欲将为首的一众将领抓捕正法。众将领闻风,当即率部南逃,占领了凤凰城以南的八座城池,宣布与巴图的天道军分裂,自立为国,并昭告天下曰:弃乱世,建桃源。息戈止武,天下太平。
  此诏令正迎合了饱受战乱之苦的天下百姓的心,百姓得知有这样一个不打仗的国家出现,争先跑来投奔。
  巴图半月内先失了半数兵士,后失了万众民心,一夕之间竟成了孤军之将。
  慕容两兄弟于是连夜出城,前往凤凰城与众人会合。
  凤凰城,将帅府。
  众将正聚在一处,个个愁眉不展。
  慕容晖带着慕容棠走进去,高声笑问道:“众位这是怎么了?”
  众人并不知慕容晖回来,此刻突然见他进来,皆神色一喜,畅快道:“慕容兄弟,你可回来了。我们正担心万一你回去了巴图军中,遭了他的毒手。”
  慕容晖道:“你们造反南下的事情,天门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一进城就听说了。”说完,又问道:“不过,既然已经昭告天下与巴图决裂,巴图也没有出兵攻城,你们还在愁什么?”
  众人闻言,叹然不语。
  慕容晖拉着慕容棠去一旁坐下,而后倒了两杯茶,一杯递予慕容棠,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问向一人道:“林青将军,你说。”
  林清长叹一声,道:“慕容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是逃了贼窝又遇虎狼。刚刚摆脱了巴图,本想中立自保,却不想,那晋国小皇帝又派了人来。”
  慕容晖道:“晋国皇帝?他是想招安还是想结盟?”
  林青道:“那使臣说得明白,想与我们结盟,一起讨伐巴图。”
  慕容晖道:“哼,拿这种兔死狗烹的把戏哄骗我们,真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吗?”
  林青道:“可是我们若不与晋国结盟,万一那晋国与巴图结盟,到那时,两面受敌的就是我们了。一个巴图,已经与我们势均力敌,再加一个晋国,我们必定不敌。”
  其余众将也为难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林青急的坐不住,起身在众人身前转了几圈,又说道:“依我看,我们索性与巴图联手,先灭了晋国,然后再与巴图杀个你死我活!”
  慕容晖闻言不语,其余人对此又是众口不一,林青更急了,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慕容晖问向慕容棠道:“六弟,你说他会来吗?”
  慕容棠知他问的是傅文玉,便也毫不避讳道:“此地不比北秦,即便是他,也不能想来就来。且北秦上下,君臣一心,对巴图与晋国之事,早有决议,他们只会怡然观战,绝不会在此刻横插一手。即便是他想来,朝臣也是要反对的。”
  林青道:“慕容兄弟,你们在说谁?”
  慕容晖笑道:“可我觉得他一定会来。”
  慕容晖一手食指轻轻拨弄着茶杯的杯盖,轻笑道:“他当年以皇姐性命相要挟逼你回宫,今日,五哥便替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慕容棠心道:想来自己的事情都是邺成义告诉他的,这样也好,他知道了也好,自己本也不想瞒着他,只是难以开口罢了。但不知他要如何替自己出气?
  慕容棠不解道:“恩?”
  慕容晖将杯盖扣在茶杯上,发出干脆利落的当的一声,而后起身,对众位将军说道:“林将军,还要麻烦你派人散播一个消息出去,尽快散到北秦去,就说:‘巴图刺杀傅文玉失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如今抓了荣王傅文息和国舅爷慕容晖,半月后将两人斩首示众。’至于那些晋国使臣,将他们赶出城去,封锁城门。我们就安心等着天降神兵来救苦救难吧。”说完,对慕容棠眨眼一笑。
  慕容棠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
  众人散去后,慕容两兄弟因连夜赶路,倦乏疲惫,便早早的回房歇息。
  慕容棠当晚便做了一个噩梦。
  凤凰城里,长街窄巷上一片灯火通明。自己正与皇姐手牵手的在街上赏灯,忽然一场大火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火光肆虐,烧红了凤凰城的天。
  火光烟雾之中,傅文玉策马迎面赶来,一串串铜铃声,响的清脆欢快。傅文玉于火海之中,遥遥的向自己伸出了手。可就在自己伸出手的一瞬间,突然万箭齐发隔空乱射,只听傅文玉喊了一声‘棠儿’,声音遥远空阔似千里山谷中荡起的幽弱回响般,自己还来不及听清楚,便见他万箭穿心坠落而死。
  慕容棠‘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坐起来,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贴在后背上。
  慕容晖闻声赶过来,燃起屋内的蜡烛,漆黑的房间里顿时温明起来。
  慕容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慕容棠问道:“做噩梦了?”
  慕容棠擦擦后颈上湿冷一片的汗,点了点头。
  慕容晖道:“梦到了什么?”
  慕容棠喘了两口,平复片刻,才淡淡道:“没什么,都是以往的一些旧事。梦到了皇姐带我去凤凰城庆生时的事,我与皇姐突然遇到了大火。”
  慕容晖宽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太担心皇姐,所以才会梦到皇姐有危险。不过母后常说,梦都是相反的。皇姐一定平安无事,六弟放心好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房顶上有阵阵瓦片声响,这是有人夜访。
  不待两人多言,忽然自门窗翻进来十余黑衣人。众人进屋后,不由分说便上前打斗起来。待府中侍卫听到打斗声匆忙赶来时,房中已空无一人。
  慕容两兄弟再醒来时,两人皆被捆住了手脚,此时正在一辆疾驰颠簸的马车中,不知去往何处。
  两人费了些时间,相互解了绳索,偷偷向外看了一眼,见马车前后都有黑衣人骑马跟随,一共七人,前面两个,后面五个。两人趁着车夫不备,跳车而出,偷袭了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夺过马,逃进了前方不远处的密林中。
  黑衣人很快就追赶上来,持刀威胁二人停下,却不出手砍杀。两人见势,便知他们定是奉了命令抓活的,于是便肆无忌惮在林中疾驰横冲。
  忽然一声骏马惊鸣,紧接着又是一声沉痛的惨叫。随后,林中便是嗖嗖的一通乱箭飞射、穿林打叶的声音。
  一声一声的利箭穿骨刺肉的钝闷声中,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和马鸣。
  二人正诧异间,忽然身下的骏马身子一倒,两人也纷纷摔落在地。起身再看去,趁着月光看到一丝银光闪闪的细如丝线般的一道亮光,那马竟是不知被什么东西割断了前蹄。
  二人起身正要逃,一黑衣人道:“这林中到处都布满了机关陷阱,没有我们带路,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慕容晖道:“此地是通往晋国的路,你们是晋国人?”
  黑衣人道:“不错。”
  慕容晖道:“我不过是赶了你们使臣出城,想不到你们晚上便回来报复。只不过,这命令是我一个人下的,你们要抓,抓我一个便好了。”
  黑衣人冷笑道:“你们一个是北秦的王爷,一个是北秦的国舅爷,那傅文玉胆大包天拒绝了我朝公主,又杀了我朝使臣,皇上震怒。我们今日抓了你二人回去,也是大功一件。”说着,便持刀冲过去。
  那人尚未冲到慕容兄弟身前,便被一柄凌空飞来的长剑贯穿胸腔,穿心而亡。
  一串马蹄声响伴着清脆铜铃声,疾驰而来。
  慕容棠记得这铜铃声,这是傅文玉的马。可是怎么可能?自己从未听到过北秦大军南下的消息。
  慕容棠迟疑间,被突如其来的卡擦一声竹竿断裂声打断了思绪。随后就见又是一阵竹风箭雨,那些黑衣人一个接连一个的自林中串跃而起,向着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追杀过去。
  慕容棠心下一惊,向那方向喊道:“当心!”
  慕容晖拉住慕容棠,劝道:“六弟,好机会,我们趁现在快逃。”说着,拉着慕容棠便跑。
  林中夜路难行,二人踉跄奔跑,耳边是枝叶打衣声,而身后,是不断的阵阵惨叫声,马鸣声,刀剑相撞的叮当声。
  只消片刻,林中便又恢复了平静,霎那间又一片死寂。彷佛方才的厮杀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慕容棠松开慕容晖的手,说道:“五哥你先走。”说完,又向回跑。
  慕容晖返身追上去,喊道:“六弟,你别犯傻。他又不是你亲人,死不死与你都没有关系。”
  慕容棠头也不回的一边跑一边说道:“他是为救我才来这里,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慕容晖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救你的?也许他就是出兵晋国,恰巧遇到了而已。况且,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就一定是他!也许是哪个山头的强盗也不一定。”
  慕容棠不再说话,跑回方才众人打斗的地方,在一团一团的黑影中开始翻找。
  林中月光暗淡,看不清人脸,但慕容棠仅仅是凭感觉在众尸体脸上一摸,便找到了傅文玉。
  傅文玉气息尚在,只是昏厥了过去,背上中了三支箭。慕容棠抱着傅文玉起身,却发觉抱不动,只听啷当一声似铁器声响。
  慕容晖从一具尸体上拔下一柄剑,走到傅文玉身前,说道:“这样都不死?他还真是命大。”
  慕容棠惊道:“五哥你要干什么?”虽是在问,可是说话间,慕容棠已经挡在了傅文玉身前。
  慕容晖道:“当然是帮他一下,给他一个痛快。”说完,一剑斩下,却是劈开了他脚踝上的捕兽夹。
  慕容棠见他并不是要加害傅文玉,暗暗松了一口气,背起傅文玉,寻了一个山洞,躲在里面。
  慕容晖寻了些干枝竹叶,拢起火堆,看着慕容棠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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