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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酥油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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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决站在牢房外,隔着铁栅栏冷冷地看着那飞龙疯狂地鞭笞着绑在刑架上的侍卫的尸体。
  
  
  
  
  
  鸟伏兽穷(五)
  
  尸体上鞭痕纵横交错;皮开肉绽得面目全非。
  那飞龙还嫌不够,最后一鞭竟直接将尸体拦腰甩断!
  赦僙看不下去,吼道:“那飞龙;你疯了吗?”
  那飞龙对着尸体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狰狞,在牢房中幽幽回荡,仿佛从地狱折返报仇的厉鬼!
  赦僙愤愤地踹了一脚铁栅栏。
  那飞龙笑了半天才停,慢慢地回过头,通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霍决,瞳孔中的恶毒几乎漫溢出来,“霍决,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霍决道:“你一向短视。”
  那飞龙突然发疯似的扑过去;双手抓住铁栏,怨恨地盯着他,“我当然没有你爹这么有远见,送女人给自己的敌人,就为了釜底抽薪的最后一击!”
  霍决道:“她不是送的。”
  那飞龙呵呵地笑起来,“不是送吗?我白白玩了这么多年,还给我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不是送?”
  “不是。”霍决道,“她是来报仇的。她的真名叫做林碧影。”
  那飞龙啐了一口,“□的名字,我没有兴趣知道。”
  杨雨稀冷声道:“十年前,你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聚宝盆,杀了富商林永满门,还将他们的尸骨弃之荒野,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那飞龙道:“我杀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个都记得,我岂不是很忙?”
  “那你比我父母幸运。”那夫人缓缓从杨雨稀身后走出来,淡漠地看着他道,“至少我杀了你以后,一定会记得你。”
  那飞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一下子又掀起了狂风暴雨,“贱人!你居然吃里扒外。”
  “是忍辱负重。”那夫人道,“和我一样遭遇的姐妹一共有八个人,我们都是自愿向老王爷请缨来接近你。真可惜,八个姐妹中只有我成功了,也只有我活了下来。当最后一个姐妹死在你手里时,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那飞龙手指死死地捏着铁栏,猛力地摇动起来。
  霍决等人就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
  那飞龙足足摇了一盏茶时间,终于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摇也不可能将铁栏摇下来。他慢慢地抹了把脸,对着霍决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笑容,“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霍决道:“你是说况照?”
  那飞龙眸光一闪,“况照?他不过是个傀儡!”
  霍决道:“那就是邢奇章。”
  那飞龙怔住。
  霍决道:“果然是他。”
  那飞龙的脸贴在铁栏上,泛黄的眼白里充满了阴毒的愤恨,“就算你统一了南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南疆王。等朝廷大军压境,你也只能成为剑下亡魂。”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那飞龙全然没有了顾忌,“我只是先下去帮你探探路!”
  霍决道:“你觉得庄朝还有大军吗?”
  “你是在做梦吗?大庄拥有百万大军,踏平一个小小的南疆,易如反掌!”
  “可惜这些大军都不在皇帝手中,这些大军只想踏平皇宫。”
  那飞龙脸色变了变。
  杨雨稀也跟着笑道:“望南府要真的有魄力,早就挥兵南下了。”
  那夫人慢慢地走到牢门前,静静地看着那飞龙朝她张牙舞爪,许久才微笑道:“你不想知道小龙儿怎么样了吗?”
  那飞龙猛地撞了下铁门,怒道:“他也是你的儿子!”
  “不是。”那夫人轻笑道,“你的儿子一出生就被我掐死了,现在这个,是仆役生下我抱来的。”
  “贱人!”
  铁栏被撞得几乎飞起来。
  那夫人得意地看着他,优雅地转身,施施然地朝外走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霍决看着已经癫狂的那飞龙,问杨雨稀道:“刚刚她说要他怎么死?”
  杨雨稀道:“碎尸万段。”
  霍决道:“成全她。”
  “是。”
  事后杨雨稀问那夫人,“那林龙真的不是那飞龙的孩子?”
  那夫人垂头不答。
  杨雨稀叹息,“那家已断子绝孙,以后这世上只有林家子。”
  那夫人屈膝跪地,“多谢杨总管。”
  除掉那飞龙对霍决来说实在不是值得一提的大事,这个人的命很久以前就被他直接写在阎王爷的名单上。因此他想着下次见到席停云时说一声便是,倒没想过为此事刻意跑一趟。可是下次见面竟然过了一天一夜都未实现,他唤来侍卫才知席停云一天一夜竟未出门半步。
  霍决终于坐不住,亲自来到席停云房门外敲门。
  里头半天才有动静,“何事?”
  霍决道:“那飞龙死了。”
  “恭喜王爷大仇得报。”
  霍决道:“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快活。”
  “王爷只是太累了。”
  霍决头抵着门,呢喃道:“我想见你。”
  屋里久久没有回声。
  霍决又抬手敲门。
  门终于打开,席停云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门里,面白唇红,看似面色极佳。可霍决一眼就看穿他眼底隐含的疲倦和虚弱。
  霍决不动声色地进门。
  席停云并不入座,懒洋洋地靠着门口道:“王爷有何指教?”
  “想见你。”他仰着那张漂亮的脸静静地望着他。
  席停云道:“如今见过了。”
  霍决道:“还有样东西给你。”
  “什么?”
  “你过来。”
  席停云站在原地不动。
  霍决就这样托腮看着他。
  时间悄悄而过,两人无声角力。
  杨雨稀突然匆匆赶来,眼睛飞快地看了眼席停云,立刻对霍决道:“王爷,有紧急军情!”
  霍决依旧不动。
  席停云皱了皱眉,突然转身往外走。
  杨雨稀正要上前一步,就见霍决突然从门里冲出来,一把抱起席停云就跑。
  杨雨稀惊了,下意识地转身追了两步,但霍决身法何等之快,不过眨眼工夫,就失去了踪影。
  霍决抱着席停云跃到那府最茂密的树上,含笑看着席停云伸手拨开打在自己脸上的树枝。
  “杨总管说有紧急军情。”席停云平静道。
  霍决从怀里掏出一对翡翠扳指,抓起席停云的手往里戴。
  席停云蜷起手指,“王爷?”
  霍决道:“每个霍家人在十二岁那年都会亲手准备一样定情信物。我父亲准备的是一对玉佩,我准备的是这个。”
  席停云吃惊道:“王爷?”
  霍决将扳指放在手心,送到他面前,“送给你。”
  席停云盯着玉扳指,眸色复杂,半晌才道:“也许大小并不合适。”
  “你不戴怎知大小不合适?”
  “席停云受之有愧。”席停云说着就要起身往下跳。
  霍决双手死死地钳住他的腰,“你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我的计划?”
  “王爷言重。兹事体大,席停云并无权过问。”
  “起先不说,是因为计划还未准备妥当……那飞龙突然发难,的确在我意料之外。至于后来,”霍决顿了顿,含蓄又露骨地说,“我不想错过大好机会。”
  席停云僵住。
  “就算是乘人之危……”霍决亲了亲他的脸,“我也想要你。”
  “王爷!”
  杨雨稀终于找过来。不过王爷看他的脸色为何这般阴沉?
  席停云垂眸,低声道:“我要想一想。”
  “我等你。”
  杨雨稀看着他们在树上磨蹭半天才下来,心里早已急得不行,“王爷!大事不妙。”
  霍决道:“望南府出兵了?”
  杨雨稀怔住。要是手上有纸笔,他几乎想送一张料事如神的横幅给他。
  
  
  
  
  
  鸟伏兽穷(六)
  
  望南府的邢奇章实在是个人物。
  传言他草莽出身;受朝廷招安,投入大将军孔锲麾下,短短五年间屡立奇功。孔锲破格提升;且亲笔写下英雄不问出身六个大字,以堵不服者之口。后来,孔锲入朝做兵部尚书,邢奇章也跟随左右,过了两年,孔锲又举荐他外放当官,此后六年,邢奇章以卓着政绩在一众庸庸碌碌的地方官中一枝独秀,顺利爬到望南府知府的位置。
  三十八岁当知府并不算非常年轻;但三十八岁当望南府知府便堪称年轻有为了。因为望南府的知府不仅仅是知府,更是望南军的指挥官,手掌军政大权,真正的封疆大吏。
  他与老南疆王对望数年,表面相安无事,背地里却动作频频。况照和那飞龙之所以敢这样明着暗着耍手段,都是有他撑腰的缘故。
  而如今,那飞龙被擒,况照四面楚歌,正是邢奇章出手的时刻。
  对这一天,霍决已有所准备。
  席停云听到邢奇章这个名字也是一惊。
  方横斜从不吝啬于称赞,却十分吝啬于称赞朝中官员,可这个邢奇章却是例外。邢奇章要不不上奏折,一上奏折,不论说好说坏,必得方横斜夸赞。久而久之,连席停云对此人都上了心,此时听他率军压境,心中不免惴惴。
  霍决突然抓住他的手。
  席停云下意识地想睁开,却听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才注意到他抓着自己的竟然是受伤的手。
  霍决见他不再挣扎,才心满意足地吩咐杨雨稀,“让庞小大和颜初一依计划行事。”
  杨雨稀讶异道:“计划?”
  霍决道:“他们懂。”
  杨雨稀知道霍决年纪虽轻,做事却十分有分寸,也不多问,立刻快步赶去。
  看到霍决对杨雨稀也不是事事知会,席停云心中稍感安慰。
  “等仗打完,我就跟你去平顶山。”霍决道。
  席停云怔住。这句话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可是真正听到时,却一点意料中的喜悦都没有。
  霍决探头亲了他一下,笑道:“你不是一直很想?”
  席停云不动声色地问道:“若是……我拒绝了玉扳指呢?”
  霍决笑容立马没了。
  席停云暗暗叹气,垂眸道:“我会慎重考虑。”
  他转身要走,却被霍决一把抓住。“你在想什么?”霍决沉下脸道,“我出战,的确是因为你,却不是以此要挟你!”
  席停云沉默半晌才道:“出战阿裘,你有几分把握?”
  霍决皱眉道:“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武功深浅。”
  “出神入化。”席停云只能想出这四个字。
  霍决扬眉道:“比我更高?”
  席停云认真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霍决道:“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破绽。”
  席停云道:“是,可长生子输了,谢非是也输了。”
  “我既不是长生子,也不是谢非是。”霍决抓着他的手腕微微一紧,“你不是来说服我出战的么?为何突然没了信心?”
  “是啊,我……”席停云闭了闭眼睛,“也许我太累了。”
  霍决从身后抱住他,高兴地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的脖子,“你不是太累,你是担心我。”
  席停云张了张嘴,竟然反驳不出来。
  他说的没错。来南疆之前,他根本不在乎战后霍决和贺孤峰的生死,他在乎的只是他们能否赢,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不在乎。
  杨雨稀突然又跑回来,“王爷。大事不妙!”
  这次霍决没有猜原因,皱眉道:“望南府?”
  “不,是羽然!羽然兵临边境,向南疆宣战!”
  羽然和望南府同时开战?
  席停云担忧地看着霍决。
  霍决面不改色,“该来的,都来吧。”
  南疆的局势从未像现在这样明朗过。
  霍决、庞小大、颜初一和赦僙联合成军,况照、望南府和羽然连成一线,平主明面上还在观望中,暗地里却偷偷陈兵边境,仿佛羽然一旦越境,就立刻出兵讨伐。
  这样的状况对霍决来说其实是大好。
  一来可以将况照和那飞龙这两个野心勃勃的毒瘤从南疆拔出,二来羽然和望南府这两支外敌的加入,反倒令南疆各部空前团结,也让霍决这个南疆王更坐稳了位置。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一胜!
  这场胜利,霍决势在必得。
  席停云一打开门,就看到霍决提着酒壶坐在门口。
  “王爷?”
  “王爷?”
  第一声是席停云喊的,第二声是霍决反问的。
  席停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蹲□,柔声道:“阿决。”
  霍决眼睛一亮,如明珠如明星如明月。他搂过席停云,吻住他的唇。
  席停云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吻得深入。
  许久,方停。
  霍决笑吟吟道:“这是不是说明,你的答案已经肯定了?”
  “不是。”
  霍决皱眉,却发现席停云正笑看自己,不由撇嘴角道:“那待如何?”
  席停云道:“你出征在即,还有心思想这些事?”
  “正因为出征在即,才想尽快定下来,以免战场分心。”他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不跟我走?”
  席停云摇头。
  “因为方横斜?”霍决面色一沉。他不会忘记席停云曾说过多少关于方横斜的好话。
  席停云道:“我不想参与南疆纷争。”
  霍决依旧黑着脸。他是南疆王,可他的心上人却说不愿意参与南疆纷争,分明是将他们两人的世界分隔开来。
  席停云抓着他的手,慢慢地将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给我点时间。”
  霍决道:“只是这样?”
  “嗯。”
  “我是问……”霍决指着嘴角,“只是这样?”
  席停云还是点了点头。
  霍决突然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然后抓着席停云就往他的嘴里灌去。
  席停云被呛了一下,随即被他压在地上亲了个够。
  看着腻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霍决,席停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地上凉。”
  霍决含着他的耳垂笑道:“那去床上。”
  席停云身体僵了僵。
  霍决想起他对床的排斥,忙道:“其实,地上也挺好,你要是冷,就让我在下面。”他翻了个身,将席停云抱在自己身上。
  席停云低着头,发丝从脸颊两边垂落下来,挡住了光,也挡住他脸上细微得几不可见的哀伤。
  “床上……可以的。”
  席停云声音刚落,霍决已经抱着他,单脚踢上门,快步蹦上床。
  床对席停云来说依旧能激发心底的恐惧。那是他最无助也最孤寂的时候,面对手掌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他连一点点反抗的情绪都不敢表露,只能将自己当做一只待宰的羔羊,默默地忍受着即将发生的事。
  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皇帝。
  他是霍决。
  和他有了最深的羁绊,最亲密的关系的人。
  他全神贯注地望着霍决的眼眸,只有这样,恐惧才会一点点地消逝。就像山洞那次,真正让他放开一切的并不是黑暗,而是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想要的人。
  霍决注意到他的情绪,不断地亲吻着他,直到他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我会很努力。”他轻轻地咬着席停云的嘴唇,“让你哪儿都不能去。”
  席停云抱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就像将洪水开了闸,极力克制的霍决再也忍不住,满腔的热情和对身|下之人的渴望顿时将他所有的理智淹没。
  
  
  
  
  
  鸟伏兽穷(七)
  
  望南府与羽然同时发兵;南北夹击,南疆腹背受敌,再加上况照居中策应;庞小大、颜初一和平主各自为战,形势不容乐观。
  这些事霍决虽然不提,却不等于席停云不知。
  次日,霍决大清早就起身整装。
  席停云赖在床上装睡。
  临走前,霍决忍不住将他抓起来,狠狠地吻了个够。
  席停云半眯着眼睛看他。
  “等我回来。”霍决道。
  席停云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不梳冲天辫了?”
  霍决神情得意又傲慢,“我已成家,是一家之主;天下还有何人可小觑我?”
  席停云的手顺着他的额头滑到面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下,“天下本就无人敢小觑你。”
  霍决看着他慵懒的神色,恨不得将他再按倒一次,可惜杨雨稀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门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平顶山,再一起回南疆。”
  席停云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杨雨稀开始在门口小声呼唤。
  霍决见席停云不说话,心里顿时有点急,抓住他的手掌微微缩紧,面色阴沉下来,“你不愿意?”他突然席停云那身被他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塞给他。
  席停云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一起走。”霍决道。
  席停云叹气道:“多有不便。”
  霍决越发不高兴,“哪里不便?”
  “你要打望南府,我却是大内总管。我若出现在军营中,难免落人口实。”
  霍决眯起眼睛,“你不信我?”
  “我答应你。”席停云低头握住他的手,“等你回来。”
  霍决并不好糊弄,追问道:“然后呢?”
  “一起去平顶山,再一起回来……”席停云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对他规划的前景的向往,“然后留在南疆王府。”
  霍决补充道:“永远。”
  “嗯。”
  “嗯什么?”霍决对每个字都很执着。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昨晚缠绵得太厉害,席停云疲倦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竟然对霍决言听计从,他如此问,他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永远。”
  霍决满意了,从怀里掏出玉扳指套在席停云的拇指上。
  席停云手微微一僵。
  “这玉扳指世上只此一对。我和你也是。”霍决手指在扳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似乎要将自己对他的无穷依恋丢留下,直到杨雨稀忍不住再三催促才起身往外走。
  “阿决。”席停云突然唤道。
  霍决回头。
  “预祝旗开得胜。”
  霍决自信一笑道:“这是必然。”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席停云突然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个王者的成长。犹记得初见时,霍决一身少年傲气,锐芒四射,目中无人,而如今,他已经学会开始藏锋。
  他想起南疆王府世代相传的那把剑。
  哑声。
  默默无闻之后,一鸣惊人。
  霍决出征,赦僙随行,杨雨稀被留在后方支援。
  席停云照常起床洗漱。
  杨雨稀命人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直到他吃完早膳,才跑来问道:“席大人打算几时启程回王府?”
  席停云微笑道:“杨总管做主便可。”
  杨雨稀心里早就有了主意,问一问不过是显示尊重而已。果然,他听他如此回答,立刻道:“若是席大人无事,我们明日辰时出发如何?”
  席停云道:“甚好。”
  杨雨稀满意离去。
  席停云关上门,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子,又拿来脸盆,开始对着脸涂涂抹抹。
  离开南疆,离开王府,离开霍决。
  那日他在冷水中冷静许久,心里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时候的决定,是带着怨悔。那时候的离开,是负伤。
  可如今……
  席停云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中掠过一丝酸涩。
  无论霍决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一生都无遗憾。其实假的也好,这样他离开之后,霍决才能安安心心地做南疆王,心无挂碍。若是真的……那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是值得。
  “军爷打哪儿来啊?”
  身后两桌子突然亲热地攀谈起来。
  席停云回头。
  一桌是行脚商,一桌是形容狼狈的士兵。
  士兵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哪儿?还能哪儿?不就是左林城呗!”
  他的同伴踢了踢他的脚,不欲他多说。可士兵全然没眼色,狠狠一脚跺了回去,“说说怎么了,庞小大都战死啦,谁管我们?”
  茶棚哗然。
  行脚商焦急道:“你说庞小大首领怎么了?”
  士兵大叫道:“死啦死啦,都给望南府打死了。”
  席停云心中也是一惊,不由打量起几个士兵来。只见他们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像是泥土上一路滚过来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却不深。
  士兵见有了听众,谈性更高,嚷嚷道:“怎么打啊,望南府个个神兵,我们根本近身不得,刚靠近,身体就被弹开了。手想举起刀子,身体却一下子被定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割麦子一样地收割人头。那情景,恐怖着哩!”
  行脚商质疑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士兵的同伴戏谑道:“装死呗。”
  茶棚里却没人笑得出来。
  庞小大战败,南疆屏障就被彻底打开,届时,整个南疆都会成为任望南府鱼肉。
  行脚商喝完茶,匆匆离开,方向正是来路,想来是要回家去另作安排。
  士兵们也很快告辞,那个喝酒喝得最多的被同伴搀扶着,有些跌跌撞撞。茶棚其他客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不屑。
  席停云掏出铜板放在桌上,施施然地走出茶棚,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走了大约数十丈,那个喝醉的士兵突然拔刀砍来。
  此人刀锋凌厉,绝非普通庸手。席停云身体微侧,一招空手夺白刃将刀从他手上抢来,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淡然道:“你们到底是谁?”
  其他几个士兵纷纷围上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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