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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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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接到信的时候,就觉得许观尘是被下降头,要不就是被萧贽骗了。
如今钟夫人还是这么想的,抱着手斜睨了他一眼,道:“现在就过去?就不管你姑姑了?”
“那我写信去问一问,能不能多留几日。”
“噢,你这个小公爷还做不了主,还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不是。”许观尘解释道,“我原本与萧……与人约好了,今日下午就回去的,不能食言。用鸽子传信问一问他,很快的。”
二月底的天,此时日头还大,就找了个茶棚歇脚,又取了纸笔来写信。
许观尘将纸条卷好,塞进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筒里,跑出茶棚外,将鸽子放飞。
驯养过的鸽子飞得快,若是萧贽回信回得快,不出半个时辰,鸽子就会回来。
看着鸽子飞走了,许观尘走回茶棚,坐下之后,抬手给钟夫人续茶:“姑姑怎么会忽然过来?”
“其实一早就想过来。”钟夫人好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年前你写那信,把姑姑吓得都晕倒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陛下……”
许观尘不大好意思,低了低头:“此处人多嘴杂,还是……”
钟夫人一抬手,她带来的那几十个骑兵迅速聚拢过来,将茶棚四周,用人墙围起来了,密不透风。
十分之豪气爽快。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许观尘斟酌了一会儿,认真道,“那时候,确实是很认真的,想要同长辈讲一声的。”
“事儿办了?”
许观尘点点头:“嗯。”
尽管一办完事,他就失忆,不记得了。
“一收到信,我就该赶过来的。”钟夫人撑着头,哀怨看天,“原本年节也是要过来的,谁知道家里那个,连仗也打不好,非叫西陵人射中了脚趾。”
许观尘试图辩解:“姑姑,其实没有……”
“阿遥那个小子,没有劝你?”
“表兄劝过我,是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对了,阿遥写信说你的病又不好了,我才过来的。”钟夫人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抓起他的手腕,试了试他的脉搏,“方才看你,除了瘦一点儿,好像是好好的,就忘记了。”
“不打紧,不过是前几日出了点事情。近来师父在帮我治病,再有两个月就好了。”
“你又哄我宽心了。”钟夫人握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阿遥在信上说你,被人钉死在棺材里,差点被人拉去陪葬,救出来的时候,都快没气儿了。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喊娘亲,你娘亲又不在,我也不在。还说陛下给你找了一溜儿的一品、二品夫人,结果没一个像你娘的,你还是一个劲儿的喊娘亲。姑姑看见那信,是真的心疼啊。”
“我这阵子养着病,确实已经好了不少,没有关系的。”
“雁北苦寒,也没有什么温泉,要不是你要养病,早也把你带回雁北去了。”
钟夫人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问他:“你与陛下,你开不开心?”
许观尘面色一红,也低声问道:“姑姑怎么忽然问这种话?”
钟夫人转头,朗声问道:“飞扬,和你观尘哥哥在行宫住着,高不高兴?”
飞扬与玉清子坐在茶棚的另一桌,玉清子闲着没事,正给飞扬把脉,看能不能治好他从前做武傀儡落下的痴病。
飞扬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高兴。”
钟夫人道:“你这副模样,看起来可不太高兴哟。”
飞扬转头,把扎在头顶的一根银针给她看。那是玉清子给他治病用的银针。
再说了一会儿闲话,飞去行宫的鸽子就回来了。
许观尘展开纸条,上边一个龙飞凤舞的“可”字,萧贽的字。
他将纸条折好,收回怀里,转身去看钟夫人,笑着道:“他说可以,那我陪姑姑在城里住一阵子,姑姑是回将军府,还是回国公府?”
“回国公府。”钟夫人走出茶棚,亲卫牵来马匹,她潇洒地翻身上马。
很快又有一个亲卫,牵了另一匹马来,钟夫人豪爽地一摆手:“阿尘,来,上马回家。”
许观尘轻笑,亦是翻身上马。
“老柴不就仗着自己是你半个长辈,你敬着他让着他,不好意思与他撕破脸么?”钟夫人有意摸了两下缠在腰上的软鞭,“现在真的长辈回来了。”
重新回了国公府,着下人给钟夫人准备了院子,钟夫人重新梳洗装扮,换下窄袖武服,穿上金陵城中贵夫人的宽袍大袖,珠钗玉翠,端庄大方。
她迈出房门:“好容易回来一趟,先去祠堂看看祖宗。”
定国公府没有什么嫁出去的妇人不能进祠堂的破烂规矩,都是府里人,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再加上现下定国公府处境特殊,她就更没有回来不祭拜的道理了。
许观尘亲手焚香,陪着钟夫人,祭拜了诸位祖宗。
方才钟夫人一回府,就叫人喊了柴伯过来,扣在堂前的空地上。
临出去时,钟夫人拉住许观尘的手:“此处到底还是定国公府,姑姑到底还是嫁出去的。”
许观尘应道:“我知道,请姑姑坐着就是。”
钟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可不要再手软了。”
“原本也是要让老柴到庄子上去的,只是之前赶着去行宫,又怕他不肯,我想着先晾他一阵子。如今姑姑回来,我自然借姑姑的东风。”
钟夫人戳他的额头:“小狐狸崽子。”
许观尘陪着钟夫人在堂中喝了好一会儿的茶,将柴伯晾了好一阵,才放下茶盏,抬眸道:“去问问老柴,发他去庄子,他服不服?”
处置一个底下人,原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府里的一句话罢了。
下人来传话,说柴伯想给钟夫人请安。
钟夫人挑了挑眉:“行啊,带进来。”她对许观尘道:“老柴既然要见我,你等会儿就别说话了,端着公爷的架子坐着吧。”
底下人都被遣下去之后,柴伯“扑通”一声跪下,给钟夫人磕头:“大姑娘,老奴是一片忠心为国公府啊。您有所不知,小公爷犯了个断袖的毛病,还是与……”
钟夫人道:“我知道了,阿尘年前就写信告诉我了。”
“大姑娘就任由小公爷胡闹?”
“他是公爷,他想好了的事情,就让他自个儿去办。”
“国公府无后,如何……”
钟夫人看向许观尘:“阿尘怎么打算?”
许观尘道:“我同柴伯提过了,我不会撒手不管国公府,从各家远房之中挑个孩子在国公府教养,日后由他袭爵。”
柴伯却道:“远房的孩子如何比得上……再者,老奴一生孤寡,晓得其中苦楚,实在是不愿意小公爷……”
钟夫人不等他说完,竟是噗嗤一声笑了:“老柴,你好迂腐。”
钟夫人嗤道:“你也别再为这事儿折腾了,你把定国公府放在心上,定国公府却也不是你当公爷。你老有本事,披挂上阵,挣个爵位回来,爱传给谁就传给谁。”
“你老自诩阿尘长辈。”钟夫人拂袖起身,“可国公府的长辈还在世时,哪个不疼着宠着他?”
“我坦白告诉你老,今儿就算是定国公府的人都在这儿,阿尘这事儿,训两句也就过了。回过头,只怕他父兄叔伯,还生怕他被陛下欺负,争着抢着教他道理呢。”
“您老算个哪门子的长辈?”钟夫人抽出腰上软鞭,一阵风带过,落下两鞭,“刁奴欺主,阿尘碍着你是老公爷留给他的,要晾你一会儿,我这个真长辈忍不了。”
“老公爷把你留给他,是要你听他的,不是要他听你的。”咬碎一口银牙,钟夫人收起软鞭,“滚去庄子上,不服也没用。”
让人把柴伯带下去,钟夫人回头看他:“阿尘,你还是得找个管家的人,帮你管管内宅,你一个公爷,哪里能管这种事情?管起来不体面,也不顺手。”
许观尘揉揉眉心:“我知道。”
屏风后边,许月探出个脑袋:“我可以学。”
这辈子只有钟遥一个臭小子,和许观尘一个小道士的钟夫人眼睛一亮:“哎哟,小姑娘真可爱。”
许月跟着钟夫人学管家,玉清子给飞扬看诊,许观尘自己一个人,喝过药就早早地上了床。
夜深,他翻了身,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人走到自己榻前。
他猛然惊醒,反手就是一巴掌:“谁?”
萧贽捉住他的手:“连你夫君都不认得了。”
许观尘怔怔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竟没有反驳,只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微服出巡。”
萧贽解了外裳,上了榻,与他同盖一床被。
夜深露重,他身上凉,许观尘便起身,帮他将被子盖得严实一点。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萧贽按着他的双手,把他扯进怀里。
第42章我要凶了
窗外两丛竹树,月光照着,题在窗纸上,影影绰绰的。
许观尘被萧贽按在怀里,却还觉得不太真,暗中掐了一下自己。
不疼。
果然是做梦,萧贽人在行宫里,定国公府又不是没有护院,他怎么会进来?
许观尘挣了挣,懵懵懂懂地抬眼看他。
只是梦里的这个,和真的那个一样,手劲儿都很大。
萧贽尚且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抱着他,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
真的太像真的了,许观尘心想,自己肯定是被子盖厚了,才会梦见萧贽把他抱这么紧。
萧贽问他:“病怎么样了?”
“还好。”许观尘点头,“每天喝两次药,马上要到三月了,师父说,我再吃两次黑色的丸药就能全好了。”
“全好?”
“嗯……”谎话被拆穿了,许观尘补道,“也算是全好了,就是身子会比寻常人弱一点儿。病了这么久,不会这么容易就好的。不过我看师父,还是很着急的模样。”
“要办的事情办妥了?”
“还没有,府里……”许观尘忽然反应过来,抓了抓头发,“我为什么要在梦里和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萧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萧贽揽着他的腰,把他抓回来:“什么梦里?”
许观尘懒懒地一抬眼:“我掐我自己不疼的嘛,你做什么在梦里还骗我?”
萧贽被他气笑:“那你掐的是谁?”
“我掐的是……”许观尘原本就掐着他的手背,顺着手臂摸上去,是萧贽。
黑暗里,许观尘笑了笑,反身抱住他,小小声地喊了一句:“萧遇之。”
萧贽或许是连夜从行宫赶过来的,还没来得及休整就过来了。夜里起了风,许观尘方才用被子帮他捂着,暖和了不少。
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萧贽的手悄悄摸到他的腰上,一扯衣带,就把他的中衣解开了。
许观尘一惊,按住他的手,往后退了退,轻声道:“你做什么?这是在我家。”
萧贽面不改色:“听说你挨了两鞭子,看看。”
“这……这样。”许观尘摸摸鼻尖,倒显得他心里想的事情不太正经。
于是许观尘坐起来,松了松衣裳,解了半边,又拢起头发,把肩上一道伤露给他看,大大方方道:“你看吧。”
那时候伤得厉害,现在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伤口结了痂,还有一道红痕。只是他又生得白,衬得更红一些。
萧贽也坐起来,靠在榻边看他。
半遮半掩,萧贽喉头一紧。
许观尘却浑然不觉,还扭过脸去看那一道伤,一手拢着头发,一手碰碰伤疤,然后扯上衣裳,穿戴整齐了:“不疼了,已经快好了。”
萧贽忽然伸手,扳着他的肩,把他按在榻上。
不太对劲,好像是惹了什么麻烦了。
许观尘心中咯噔一响,却坐起来,正经问道:“那时候鞭子打在腿上,我腿上也有一道伤,你想不想看看?”
这就好像某一天晚上,许观尘吹了灯,拍拍床榻,叫他上床,盖好了被子,然后十分正经地问他:“陛下,我新得了一颗夜明珠,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看看?”
萧贽一点也不想看。
萧贽抬手握住他的脚踝,用拇指按了按他脚踝上那块突起圆润的骨头。
许观尘生得好看,个子小些,脚也小些。萧贽最喜欢看他赤着脚,站在地上,衣摆垂下来,覆在脚面上。他有时候躲在屏风后边换衣裳,屏风遮掩着,只露出一双脚,也很漂亮。
许观尘觉得不妙,往回收了收脚,又唤了他一声:“萧遇之?”
萧贽骗他:“看看伤。”
“哦。”许观尘应了一声,撩起裤腿给他看。
然后许观尘就开始跟他认真地探讨,这个伤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原本连走路也疼。”
而萧贽试探的手,一直试探到了他的腰上。
许观尘拍开他的手,正经道:“不行,我还有两个月的药要吃,师父嘱咐过的,你闹起来没分寸。”
萧贽哄他道:“我有,你失忆,不记得了。”
“哪里有?”许观尘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控诉道,“一夜四回算是有分寸?醒来之后我就犯病了,泡了一晚上温泉。我有时候简直怀疑,就是因为那什么……你太没分寸,我才失忆的。”
分明就是三年的时候到了,他才又犯病又失忆的。
许观尘拧了他一把:“就怪你。”
“既然如此,不耽误你师父给你治病,你有没有告诉他——”萧贽把他扑倒在榻上,附在他耳边道,“你是被……到失忆的?”
许观尘的面上红了一片,再不理他,萧贽还是不依不饶,细细碎碎地吻他的鬓角。
“萧遇之。”许观尘抬脚抵着他,轻声道,“你再这样,我要凶了。”
毫无威慑,一点也不凶的样子。
萧贽挑了挑眉,只把人揽进怀里。
许观尘继续道:“一朝天子,大半夜的,跑到朝臣榻上来用强。要是写在史册上,你就……”
“起居郎不写,就不会被写在史册上了。”萧贽假意叹道,“能拖一日是一日,先让你明日下不了床,拿不动笔。”
许观尘推开他,盘腿坐在榻上,躲着他:“我念经了,今日晚课还没做。”
萧贽挠了挠念经的小神仙的下巴。
许观尘正经拍开他的手:“我真的念经了,你不要闹。”
说是念经,其实后半夜里,许观尘那榻上,换过一床被褥。
次日清早,他又被萧贽闹醒了。
“你好烦啊,昨晚上不是才帮你……”许观尘使了个推云手,只可惜落了空。
他头一回使太挤推云手的时候,萧贽被他打了一下,之后萧贽就再也没有中过招。
萧贽倒是精神得很,横在他腰上的手也抱得很紧,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早晨。”
许观尘还是推他:“我不想换衣裳,也不想换被子了,你忍着,你不要……”
外边响起敲门声,把他吓得直接坐了起来。
飞扬在外边喊他:“观尘哥哥。”
“我起来了,起来了。”许观尘下意识就按着萧贽,要把他往被子里塞。
依着许观尘对飞扬的了解,他这时候应该直接推门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进来,才知道是昨天晚上,萧贽来的时候,把门给锁上了。
许观尘起身穿鞋,榻前帐子掩得严严实实的,把萧贽藏在里边。
“姑姑近来在家里住,她暂时还不是很看得上你。况且你一个皇帝,大半夜的潜进大臣家里,实在是很不好听。先委屈你在我房里躲一躲。”
许观尘转身出去,进出几次,把洗漱的东西都搬进来,重新锁好了门。
他一面挂起帐子,一面道:“现在外边都是人,你怎么回去?”
萧贽却问:“回哪里去?”
“回宫啊。”挂好了帐子,许观尘打开柜子,给他找衣裳。
找了一会儿,他又重新走到萧贽身边,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
萧贽比他高一些,在他这里,要给萧贽找衣裳,不怎么容易。许观尘连人都要栽到柜子里去了。
许观尘又问道:“昨晚你是怎么来的?”
萧贽分明是有意哄他,道:“趁着天黑,翻墙进来的。”
许观尘便道:“你们萧家的人还真是喜欢翻墙。”
萧贽面色一沉,走到他身后,把他推到柜子里去,好像要把他塞进柜子里锁起来,冷声道:“哪个萧家人,还翻墙进来了?”
“就是那位小王爷萧绝……”许观尘费力站稳,反应过来,正色道,“他是光天化日,翻墙进来的,而且翻的是师父的院子。”
这时飞扬又在外边敲门:“哥哥。”
许观尘应道:“起了起了,早饭不用等我。”
飞扬走后,许观尘继续给萧贽找衣裳,抱怨道:“你怎么长这么高?”
萧贽看他翻了半天,便扶着他的腰,要他站好了:“去吃早饭。”
许观尘转念一想,院子周围,不会没有跟他来的亲卫,找件衣裳,应该也不在话下。萧贽自个儿不着急,也就是许观尘替他操心。
于是许观尘随手抖落开一件青梅颜色的道袍,披在他身上:“你收拾收拾,快点回去,不要被府里的人看见了。”
许观尘的衣裳,熏过了香料,有点香。
而萧贽不答“好”,也不答“不好”,拍拍他的屁股,叫他去用早饭,许观尘才终于往前跳了一步,跑了出去。
穿过花廊,许观尘去内堂用早饭。
因为钟夫人回来,玉清子又结束了几日的辟谷,府里热闹不少。
许观尘溜进去,迅速作了个揖请安,然后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悄悄坐下,才捧起一个兔子模样的甜馒头,就被钟夫人看见了。
钟夫人道:“阿尘,三年不见,变懒了。”
许观尘干笑:“是吗?”
“从前你都很早起来念经的。”
许观尘低头,专心捏着手中兔子的耳朵。在心里默默地回答,昨夜因为萧贽,他已经念过很多遍的经文了,他不想再念经了,他想还俗。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钟遥就揉着拳头进来了,给他娘亲钟夫人问安。
许观尘问道:“表兄,你不是在行宫么?”
“昨天晚上,护驾回金陵,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太晚了,不敢打扰你们,就随便找了间屋子住下。”钟遥挠了挠头,“那位没与你一起?”
许观尘心中咯噔一声响:“什么?”
钟遥道:“昨夜那位说有封折子与你商讨,还是我带他进的国公府。他没要人带路,一个人去了你屋里,你没见着?”
钟夫人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你这臭小子引狼入……把你弟弟赔进去了。”
钟遥道:“我只是把人带进来,现在可不关我的事。阿尘,人呢?”
“人……”手里的甜馒头掉了,许观尘弯腰,忽然很想钻到桌子底下。
人被他藏起来了。
第43章婚书律例
钟夫人不似钟遥心思直,一见许观尘的反应,便放下筷子,冷笑一声,道:“阿尘,大半夜的,商量什么折子?”
“这个……”许观尘使劲想了想,近来萧贽看了些什么折子,“雁北的……军防变动。”
钟夫人笑着问道:“雁北的军防变动,问你做什么?怎么不问阿遥?你只在雁北待过一年,阿遥在雁北待过二十多年。”
“我也不知道。”许观尘的声音轻得听不见,“就是因为猜不准他的心思,所以旁的人才说他古怪嘛。”
“快吃,吃完了姑姑找你说说话。”
许观尘试图转移话题:“姑姑难得回一次金陵,不去看看衣裳首饰?顺便带月娘也看看,国公府里又没有其他姑娘,还是要姑姑在的时候,多带带她。”
“不用你说。”钟夫人想了想,又道,“昨天月娘跟我说,你把国公府掏空了,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我没有。”许观尘缩了缩脖子,“我是为了向妹妹说明,学会管家的重要性。”
“你自个儿不会管家,竟然要妹妹来帮你管?”
“昨儿姑姑才说的,我是小公爷,主外不住内的。管家这种事情,我办起来,又不顺手,又失体面的。”
钟夫人咳了两声:“你这小子,记性还不错。”
许观尘笑了笑:“姑姑过奖。”
早饭后,许观尘悄悄回房看了一下,萧贽已经走了,或许这回是翻墙走的。许观尘把带给他的兔子馒头随手放在桌上,出门去找钟夫人。
钟夫人与他面对面坐着,钟遥在旁边煮茶,一开始只说些家常话,后来才把话慢慢地转到许观尘与萧贽身上。
“昨日在柴伯面前,话是那样说,不过还是向你要问问清楚。”钟夫人端坐着,放下手中茶盏,正色道,“阿尘啊,你真的想好了?”
许观尘双手搭在膝上,认真地点点头:“失忆之前,写信的时候就想好了。失忆之后,这些日子又想过一遍,我想好了。”
钟遥给母亲续茶:“我都说他很固执的,我不是没有劝,只是劝不动。”
钟夫人皱眉看他:“你连个男子也找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弟弟?”
钟遥重重地放下茶壶,嚷道:“娘,你怎么这样?”
“雁北的姑娘你或许不喜欢,但是现在到了金陵,为娘也应该帮你……”
钟遥试图插嘴,告诉母亲,这场谈话应该是围绕许观尘的,可惜失败了。
许观尘向他做口型,无声道:“谢谢表兄。”
最后,钟夫人还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告诉他凡事由心,但不是随心的心,是无愧于心的心。
许观尘郑重地点头:“观尘明白。”
“你明白就好。”钟夫人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昨日与柴伯说话,话说得重了一点,他要去庄子上,还是……我听说你挨过打之后,就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了?”
“是。”
“你同他说说话吧,就是训他两句也好,又不是真的仇人。”钟夫人叹了口气,“你常年不着家,他帮你管了这么久的国公府,也算他辛苦。”
许观尘低头:“我知道了。”
“幼稚鬼。”
“嗯?”
钟夫人笑道:“生气了就不和人说话,你这个幼稚鬼。”
再说了一会儿闲话,许观尘就退出去了。他出去时,钟夫人正将话题转到钟遥身上。
轻轻掩上房门,许观尘一回头,就看见许月站在对面的廊下,看见他出来,便朝他招了招手。
待他近前,许月笑着唤了一声:“哥哥。”
“嗯。”许观尘道,“找姑姑?”
“没有,我找哥哥。”
“有事?”
“哥哥让我管家?”
“是。”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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