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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YY的劣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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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习文啧了一声。
  “也不知那些个刀斧有没有锈口,你等着。”说着他竟然从腰间翻出一个金属酒壶,不打声招呼就往许宁背上撒烈酒。
  “嘶!”
  许宁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你就不知道知会一声!”
  “知会什么?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张习文又撕了干净的衣裳,给许宁先包扎起来。这次许宁忍着痛,没有再吭一声。谁知张习文给他包扎完,看他脸色苍白忍耐的模样,竟又笑道:“憋着干什么?一点都不大方,痛就叫出来呗。”
  许宁忍不住送了他一个眼白,扶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
  张习文给他弄完,清理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他刚才与那些人周旋,也受了一些小伤。许宁就在旁边看他忙活,眼神复杂。
  “习文。”
  “嗯?”张习文见他没有下文,抬起头就见许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嘲笑,“穷酸,想说什么就说,我能把你吃了还是怎的?”
  许宁今天一连被他训了三次,这下也没有耐心,索性直白道:“你知道有人要杀我。”
  张习文手下动作一断。
  “张习文,今天刺杀我的人,你认识是不是?”
  张习文放下手里的东西,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向许宁,许宁沉默着与他对视,安静的潜流在两人之间徘徊,却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哈!”
  张习文去突然笑出声,大手揉上许宁脑袋。
  “你还是这么大胆子,和我当年看到你时一模一样。”他压乱许宁的头发,声音从喉间低低发出来,“你知不知道,要是换一个人这么问,你的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许宁拍开他的手。
  “你又不是别人。”
  张习文一愣,随即调侃,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宁。
  “那我是什么人?”
  谁知许宁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回:“你是张习文,是张作霖的子侄,是东北少帅的兄弟,奉系的得力干将。”
  张习文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看着他。
  “你是个军人,也是个兵痞,救人杀人全看自己的心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都算不上是个好人。”许宁说,“但你十年前救了我一命,今日又救了我一次。对于我,你总是很好,因为你心底,把我当做朋友。而我也是。”
  张习文眼底又浮上笑意,问:“烧了我遗书的朋友?”
  “那是我对不住你。”许宁说,张习文正以为他要道个什么歉,谁知这人又道,“不过你那遗书也多次害我入险,我虽烧了它但也间接救了你一次,就两相抵消吧。”
  “救我?你这许元谧就会挑好话说!我告诉你那天就算没有你搅局,老子也未必会在那段正歧手下吃、吃……好吧,会吃那么一点亏。”张习文说了一半,对上许宁的清透的眸子又有些心虚。
  他咳嗽了几声,站起来,转移话题。
  “至于今天为什么知道你遇险,那是因为——谁?!”他话说一半,迅速转身,把许宁护在身后,手摸向枪,“出来!”
  张习文凌厉地看向拐角处,那里只有墙角的阴影,风平浪静,却让他提起十万分的戒备。
  许宁也跟着他警惕地看过去。
  “别、别开枪,是我!”有人高举双手,从墙角后走出来,苦笑道,“许先生,我只是听见有人在这说话,没想到是你们。”
  “是你?”许宁错愕,认出了来人,竟是早上在家门口替他挡住学生的那船工头目。记得那时因为这人口舌伶俐,许宁还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人会在这里出现。
  怕张习文会误伤对方,许宁连忙道:“习文,那不是敌人,是一个朋友。”
  “朋友?”
  谁知张习文却丝毫不放松戒备,冷笑道:“有这样跟踪了我们一路,鬼鬼祟祟的朋友?”他又举高枪,对着那人的眉心,“有这样被人用枪指着,却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的朋友?”
  许宁心下一惊。
  “哎呀,失算。”就听那船工头子道,“平时被老大用枪指惯了,竟然忘记装作害怕,漏了马脚。”他笑看向张习文,“如此心细,不愧是张三少。”
  他喊出张习文身份的那一瞬间,张习文太阳穴一跳,就要扣动扳机。然而他手指还没有按下去,就听见身后许宁一声惊呼。
  “元谧?!”
  张习文分心,回头去看,却在下一瞬,被人用枪口抵住了后腰。他愣了愣,然后看清对方那冰冷的黑眸,冷笑一声。
  “段正歧。”
  只见许宁被段正歧半搂在怀里,被一只手捂着嘴,而段正歧的另一只手则举枪对着张习文。
  他们不知是何时来的,竟然不声不响将这处包围了,又为了不引起张习文警惕,先派一个人出来做诱饵,再由段正歧亲自出面,制服张习文。
  此时命被人握在手里,张习文还有心思笑出来。
  “段将军真是好手段。”他目光瞥向对方怀里的许宁,“不过若是元谧知道,你利用他引我出来,又会怎么想呢?”
  段正歧感受到怀中人身形僵硬,目光一凛,看向张习文的眼神更带杀意。
  “怎么想?”
  还好此时有人替他说话。
  正是那能言善语的船工头目,只听他道:“将军听到许先生危难,立刻赶来,却不想碰到你这个引发麻烦的罪魁祸首。”又说:“三少不远千里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许先生,还带着一个伤患成功逃出包围。张三少高瞻远瞩,好算计,好本事,我等甘拜下风啊。”
  他这是在暗讽张习文出现的巧合,杀手们又放弃得太容易,里头有鬼。
  张习文闻言一窒,也是说不出反驳来。因为这人的话虽然嘲讽,但却有七分是真的。
  段正歧扶着许宁站起身,有其他人将张习文包围。落入敌手的张习文,现在更是连困兽之斗都做不出,只能嘲讽地看着段正歧。
  “想要我的命吗?来啊。”
  段正歧漠然回视,刚想令人动手,却在此时被人一把抓住了衣袖。
  许宁吃力地抬起头,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恳求。
  “放他离开,正歧,只这一次。”
  “我求你!”
  段正歧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却已经是无声的拒绝。张习文和许宁是什么关系,他不在乎;许宁的恳求,他也可以不去在意,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他要除掉的大敌。
  许宁忍不住失望,推开段正歧,站起来就要走向张习文。
  “你做什么!”段正歧还没开口,船工头目的先大喝道,“这张习文数次针对我们将军,这次救你也是不怀好意,你还想帮他?”
  许宁没有回答,却是看向他,问:“你叫什么?”
  “……丁一。”船工头目回答。
  果然,许宁闭了闭眼,这又是段小狗手下的一员虎将。他拼着伤痛,走到张习文身边。
  “习文。”
  张习文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总算是真切了点。
  “你要救我出去?”他调侃道,“没想到之前的救命之恩,这么快就偿报了。但如果要你求他放我走,我不稀罕。”
  “习文。”许宁却开口,“张作霖要杀邵飘萍,你知道的对不对?”
  张习文一僵。
  “你知道他是我的师长、友人。”
  “你没有阻止,是不是?”
  张习文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元谧,那是叔父的命令,我……我……”
  “我知道。”许宁低下头,“你身不由己,正巧,我也有很多身不由己。正是这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让我们今天站在这样的局面。”
  他看向张习文,凑近他,眼中有一丝苦涩。
  “习文,我今日还你恩情。只愿今后,再不相见!”
  他说时迟那时快,抢过张习文放下的枪,转身把枪口对准身后。
  “放他走!”
  许宁大喊,枪口稳稳地指着对面。
  “放他离开,不然我就开枪!”
  “将军!”
  “老大!”
  所有人猝不及防,没想到许宁会突然来这一招,而他枪口下指着的——是段正歧。
  就是连张习文也料想不到,错愕地看向许宁。
  “不要怕!他不敢开枪。”丁一刚出声,就听见砰地一声枪响,他心惊肉跳地看过去,“将军!”
  子弹擦着段正歧的右臂划过,留下一道痕迹。
  许宁握着枪,缓声道:“我没怎么学过枪法,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准了。”
  “许宁!”丁一咬牙切齿地看向他,不得已妥协,示意包围的人散开。“把马牵过去,让张三少离开。”
  “元谧!”张习文焦急地喊,“和我一起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上你的马,再啰嗦我也给你一枪。”许宁心下烦躁,“还不快走!”
  张习文难得见他这么暴躁,也知道现在的情形耽搁不得,只能一咬牙,狠狠看了许宁一眼。
  “驾!”
  直到张习文策马消失在道路尽头,仍没有人敢大声喘一口气。许宁看着张习文离去的背影,仿佛和十年前重叠。
  只是,那一次还期待重逢,而这一回却是永别。
  丁一趁此抓住间隙,飞身上前一掌劈向他后颈。许宁毫无防备,软软倒了下去。丁一这才松了口气,想去看段正歧伤势,眼前却出现一双皮靴。
  段正歧走到他们身前,蹲下身。
  “将军?”丁一叫了一声,就不敢再说话。
  此时的段正歧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叫任何人都不敢出声。只见他伸出受伤的那只手,缓缓抚上许宁的脸颊。
  鲜血滴落,落在许宁唇畔。
  红色的血与惨白的肤色,衬得分外刺目。段正歧眸色一暗,手指用力按了下去,在许宁唇边反复摩擦,黑色的皮质手套几乎将那柔嫩的唇畔划破。
  然后他蹲下,环住许宁后背,将人整个都抱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段正歧目光晦暗地看向怀中人。
  十年前,我欠你一命,你弃我于不顾,这一命已抵了。
  十年后,你欠我一命,放走了张习文,却是无从相抵。
  许宁,你欠我的,休想再赖掉。
  我要你用这一生来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段小狗不为许宁心软,那许宁只能对自己心狠了。

    第34章 常

  “莫正歧!”
  许宁气急败坏地扔了一本书去。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罚你了。”
  他气呼呼地站在房里,手边是小哑儿留下的罪证——一株蔫吧了的月季。这月季已经枝叶茂盛、含苞待放,许宁伺候了许久,谁知却在花期的前几日被人给连根拔起,彻底送了卿卿性命。可把许宁心疼的,他书也不看了,专门空出一整天的时间来追查凶手,可不在今天就找到了这个小祸害。
  莫正歧站在他面前,只低头,却不做声。
  “别装聋作……好,我问你。”许宁改口,“你好好的人,和这些花草作对干什么?”
  哑儿蓦然抬头,虎虎地瞪着一双眼睛,好似是在不服气地问: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嗯,不服气?”许宁反问,“月季种在后院,这院子里平日除了你我,就只有槐叔去打理,还会是谁?”
  莫正歧不屑地抬高嘴角,许宁一眼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说外面的那些小孩?”许宁说,“的确,我也在院子外面发现了几串脚印。可是——”他气笑了,“谁家翻墙爬院,会把脚印踩得那么整齐?而且我早已差槐叔去问了,昨日有山洪隐患,那帮小孩都被自己大人拘在家里,谁有空到我这里来偷花?”
  “莫正歧!”
  他呵斥:“你做了错事想栽赃于他人,被发现又抵死不认。一没有品性,二没有骨气。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小哑儿从许宁拆穿他的把戏时,眼中就流露出一丝后悔,然而此时听到许宁严厉苛责,他眼中不仅没有了后悔,竟然全是恼意与伤心!
  许宁一愣,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凭什么倒伤心起来了?还没待他问出口,小哑儿已经飞快转身,跑向门口。那身影矫健如豹,许宁连目光都追不及。只是哑儿奔出门时,似是有什么凉意洒在了他手上。
  他真愣住了,直到槐叔推门进来。
  “少爷,您怎么又与正歧吵架?”槐叔苦口婆心道,“他那么小的孩子,犯了错也需好好教导,您就不能耐心一点吗?”
  他本以为许宁要反驳,说自己那么大时天天都挨先生板子,对哑儿已足够耐心了之类的话。
  谁知许宁却是愣愣看着自己手心,自言自语道:“他刚才,哭了?”
  “少爷?”槐叔疑惑,却见许宁突然撑着拐杖站起来。
  “哎,少爷!你去哪,去哪啊?”
  槐叔没有等到回复,只看到许宁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视线。他回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摇头。
  “既然舍不得,还骂那么凶做什么?”
  许宁是在屋后角找到的哑儿,原来这小子根本没走多远,就在拐角处蹲着,像是特地等许宁追出来似的。此时听见许宁走过来,他红着眼看了一眼,又埋头进自己膝盖里。
  许宁笑了。
  这小孩,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己为什么要与他较劲呢?许宁如今十六,却也过了六年没有母亲的日子,倒是生出许多同病相怜的爱惜。
  “正歧。”
  见小哑儿不理自己,许宁索性在他身边坐下。
  “刚才语气太重,先生向你道歉。”他伸出手摸了摸哑儿短短的一簇头发,“你原谅我吗?”
  莫正歧动了动耳朵,从臂弯里抬起头,眨巴着眼望着他。
  许宁看他一张小脸蹭着不知哪儿来的泥巴,笑着给他揩了。
  “你真是一言不合就要跑出去,不是不知道我腿脚不好,怎么追的上你?”
  哑儿睁眼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他把脸颊往许宁的手上蹭了蹭。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许宁忍着笑,继续替他顺毛。
  “不生气了,先生与你做个约定,以后再不会说不要你,或者你不是我的学生这样的话。”
  哑儿闻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在说你要说话算数。许宁失笑,伸出小指,与莫正歧的小指相勾。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他这么说,小哑儿才总算不计较,又冲许宁露出开心的笑脸,一边把脑袋往许宁怀里拱,也不怕弄脏他的衣裳。
  “不过,我倒要问你,为什么平白把我的花给摘了?你知道我费心养了多久才等到它开花吗?嗯,你——”许宁看莫正歧又撇过头去,大有不开心的样子,顿时笑了,“你故意的,为什么?”
  他想了想。
  “是了,我这些日子只顾着花,你是生气了。”
  许宁仔细看着小哑儿,见他脸上果然浮现出被拆穿的窘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哎,这莫正歧,这小哑儿!
  竟然去吃一朵花的醋,吃醋不够,还要把人家连根拔起出气,真是好大的气性!
  许宁哭笑不得,又想哑儿这么大的脾气。以后自己要是和别人稍微亲近些,他又不知该如何呼天抢地?想着想着,竟是笑了出来。
  哑儿以为他在笑话自己,顿时又气又恼,把脸死死埋在许宁怀里,好像扎根泥里的土拨鼠。
  “你啊。”
  许宁叹了一声,只能拍着莫正歧的小脑袋。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莫正歧糊弄着点头。
  许宁却是搂着哑儿的肩膀,看着他瘦小的身躯,叹息道:“以后我也不再生你气,正歧,我是真怕你跑出去,害怕再也找不到你。”
  明明莫正歧乖乖趴在怀里,许宁不知为何心里却空旷起来。他心底好似有一种隐秘的后怕,时时刻刻有一把利剑悬空指着头顶。好像眼前这一切,转瞬就会消失。
  许宁这么想着,视野里突然窜起一道刺目的火红,那是一场沸然大火,熊熊燃烧,灼热如血。许宁一惊,低头欲抱紧怀中的人,却发现哑儿不见了。
  他慌张站起来,呼喊:“正歧,莫正歧?”
  “正歧,你跑哪去了!”
  许宁四处呼唤,却毫无回应,眼见大火却越燃越旺,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火焰中渐渐浮现。许宁杵在原地,怔然看着。从火焰中现身的男人逐渐露出容貌,冰冷的黑眸,野兽般的气息,他双眸紧紧注视着许宁,明明是这样陌生,却恍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许宁思绪混杂一片。
  这是谁,他的小哑儿呢?
  男人看着他,突然开口:“为什么,抛下我?”
  许宁浑身颤抖。
  “为什么伤害我?
  随着他说话,那双眸竟越练越深,胸前也骤然出现一个深深的枪口。
  “为什么……”
  男人还在重复着那句话,血洞却越变越大,像是要吞噬人的地狱深渊。
  “你捡回我,又不要我?”
  许宁听得心头一痛,仿佛被人生生撕开血脉。
  “不——”
  他骤然想起,是了,这是正歧,他是生杀夺予,是经历不知多少险境,把自己锻成刀枪不入、铁硬心肝的段正歧!
  ——也是他丢了十年的哑儿。
  十年,十个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没有人陪伴。
  十年,他独自长大,长得比许宁更高,更强壮,不再需要他庇护。
  然而许宁却再触碰不到那稚嫩的脸庞,看不到那生机勃勃的双眼,听不到那沙哑欢快的笑声。
  十年啊。
  为什么这十年过得这般快,竟让他连回首一望都做不到!
  段正歧突然听到床上的人呻吟,低低沉沉,连绵不断。他放下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只见许宁脸色通红,正因伤口发炎而倍受折磨,不知又在做什么梦魇。段正歧默默看了一会,伸手从旁边的水盆里挤干毛巾,替换了许宁头上的那一块。他刚将毛巾放上去,许宁却在这时睁开了眼,怔怔望着他。
  段正歧一僵,猛地想要缩回手,却连带着右臂的伤口都刺痛了起来。
  许宁却抓住他的右手。
  因为发烧,那掌心的热度是滚烫的。段正歧想要退开,这病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反而拉着段正歧的手凑到眼前。他没有出声,把脸埋进了段正歧掌心。
  段正歧正奇怪,以为这人又是睡迷糊了,手心却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等他明白那凉意是什么后,顿时只觉得掌心的皮肤火热滚烫,一直灼烧到心头。
  “正歧。”
  许宁润湿了段正歧的手心。
  “对不起。”
  段正歧低头,看着隐隐缀泣的人,眼神逐渐化开变得柔软,他伸出另一只手,正要抚摸上许宁的脸颊。
  “我以为你丢了,再也找不到你。”
  然而却因这一句话僵在半空,段正歧顿了顿,突然发狠抬起身下人的下巴。他注视着许宁微红的眼眶。
  【你不用担心再把我弄丢。】
  【因为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一俯首,用力吻了上去。                        

    第35章 敞

  许宁这一病,就是整整一旬。
  期间虽然有数次清醒,但再也没有像第一次时那样清楚地与人交流,而总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看他这副昏睡模样,段正歧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给亲傻了,又或许是许宁还在自欺欺人,借病逃避。
  然而睡再久,伤势总有康复的那天。
  许宁是在一阵花香中醒来的。
  他睁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窗外飘来的淡色花瓣,费力地抬头望去,便能瞧见院内的紫藤已经姹紫嫣红,团团簇簇,垂下的枝条犹如天女手中的柳枝,随风轻点,送去芬芳。
  他清醒的时候,段正歧并不在屋内。大概是因为睡得实在太久,许宁的思绪有些迟缓,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回想起自己的处境。
  他用枪指着段正歧,还逼人放走了张习文,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那么现在,应该是在段小狗手中了?
  正这么想着,门已经悄然打开,说曹操曹操到,穿着便服的段正歧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屋。他显然没想到许宁已经醒了,两人眸子对上,段正歧愣了一愣。然后便冷着脸,将药碗放在许宁床边。
  许宁注意到他的手指被烫得有些发红,显然是药刚一熬好就等不及地端了过来,片刻都没有耽搁。一想到这里,许宁心下就是一片柔软,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段正歧却转身扔了一样东西在他面前。
  许宁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没看完的一本书,书角还有他的标注。
  可这书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被他放在家中吗?
  像是为了给他解惑,不等他询问,段正歧已经写好了字。
  【你的行礼我已命人收拾好,尽数搬了过来。】
  【若是有什么遗漏的,再差遣人去补买。】
  【槐叔也被我安置到别处,等你痊愈,我可以安排你去看他。】
  三句话写下来,不到片刻时间,却已经把许宁心中的柔软抹得分毫不剩。
  他压下心中的怒意,抬头看向段正歧。
  “你什么意思?是要把我囚禁在这里,还是拿槐叔做质威胁我?”
  段正歧拿起笔,想写什么又停住了,反是低头凑近许宁,俯身注视着他,轻轻一笑。
  【你不喜欢?】
  【可惜你拒绝不了。】
  “说”完这句话,段正歧像是宣布占有了自己领地的雄兽,终于满意了,伸出手抚向许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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