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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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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柱国”压根就不是许柱国,而是暮国派来的奸细,十五年前,杀了真正的刚刚走马上任的许柱国后,便顶许柱国的脸,替了他的位置。
后来,又因为洛锦涵妄想掌控边境贸易,两人便在四年前勾搭上了。在许柱国取得暮国那边同意后,许诺洛锦涵,暮国会帮他谋取大业。
而那个时候许柱国已经站稳脚跟,便开始悄悄的处理江州守备军,将潜伏入境的暮国士兵安排进守备军里,慢慢渗透着。
连云山的山谷是个偷偷练兵的好去处,为了不被发现,假装大义凌然,为了江州百姓的安危,忽悠着江州太尉去灭了连云山寨的山匪,堵住偷跑的那几个,因其熟悉连云山地形,威逼去做了前岗哨。
而三年前贡品被劫,也是和洛锦涵串通好了的,将江州当地无意撞见连云山中训兵场景的人被成为了流匪,弄去定了罪。
而那江州太尉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原因如我所想,江州太尉阻碍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设了个计,先带人去将小村庄的人统统杀死,再将带着大半守备军的江州太尉骗去小村庄,随后同已经被替换的守备军围攻了他们,最后放火焚烧。
真是心狠手辣啊。
暮国在江州的暗桩被清理了个干净,那个躲起来的师爷也被找了出来,从他嘴里抖出所有东西后,同其他许家人一样,给押在了牢里,等着朝廷的处决书下来。
尽管那金玉公主被她的侍卫队护着逃走了,但不影响大局,而之前在意的那个山谷里的山洞,也只是被用来存储军械的地方,没什么特别。
总的来说,这次办差算是圆满完成了。
将这边的所有情况都让卫三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都,在发文安抚了江州百姓和外来商人,流匪均被斩杀后,百姓们欢腾的庆祝了一天,过后又过上了安稳日子。
朝廷的委任文书没多久就下来了,新的江州知府和太尉即将走马上任,而洛锦涵的事,算是让整个朝廷都炸锅了。
卫一的信里面说,那些元老大臣们气得胡子眉毛头发都立起来了,强烈要求处死这个背祖忘宗,大逆不道的皇家不肖子孙。
年轻一点的更是眼里都带着火,恨不得用眼神立马烧死他。
最后皇兄念在手足之情上,仅下旨废其为庶人,永世囚禁宗人府。
哼,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呢,我还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只是扒皮怎么行呢,还得熬成汤才可以啊。
同来的,还有对许柱国等人的处决书。
暂时将许柱国羁押在牢里,待回京之日,一同押送回京。
其他许家人七岁以上者斩立决,七岁以下者去良籍,为官妓,入教康坊。师爷,当然也斩了。
啊,终于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等朝上那些老头子吵出一个办法来,就该对暮国采取措施了。
“主子!不好了!”
正悠哉的在驿站躺椅上摇摇晃晃打着扇,韩婓钦和辽习远在新的知府和太尉还未上任期间,暂时接手江州事务,现在正忙着,所以只有我一人在驿站悠闲着。
卫三突然闯入,我真是忍了好久才没有踹他出去,“爷好着呢!如此这般冒失,成何体统!”
“不是,属下该死,可是。。。”
卫三急得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冷静下来,想清楚再慢慢说。来,深呼吸。”
见他闭眼深呼吸平静下来后,摇摇头,端起茶轻抿一口。
“好了,说吧,出了什么事,慌成这样。”
下次出来可不带卫三了,不然我就得心病发作了。
“主子,云公子在淮州病倒了!一直高烧不退,卫四急得没办法了!”
“砰!”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你说什么?!繁君病倒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他那个小身板经不起折腾,在皇宫里待着多好,非要跑出来受罪。
紧张心疼,连指尖都颤抖。
“马上备马!爷要去淮州!卫三,你去把今年刚辞官回淮州的齐太医给爷找来!”
疾步走出房门,差点撞上端着点心的温柳。
“王爷,您这是去哪儿?王爷!王爷!”
根本没心思回答。
下楼梯太慢了,一个纵身从楼上跳下,用轻功掠去马棚。
繁君,我来了。
江州到淮州,走官道本是要十五天的时间,硬是被我策马疾驰的赶路,给压缩成了七天。
在繁君下榻的客栈前,跳下马,让追着我赶上来的侍卫带下去照顾,跟着卫四急急地上了楼。
一把推开房门,疾步至床前,心疼焦急的看着昏睡着的繁君烧得通红的小脸,那薄薄的一层面纱根本挡不住脸颊的嫣红。
拿下他额上的降温汗巾,从卫四手里接过一块新的重新放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目光锐利的扫向卫四,卫四立马跪下请罪:“属下该死,是属下未照顾好云公子,请主子责罚!”
“请大夫看了吗,大夫怎么说。”
要不要把面纱取下来,给他擦擦脸?
但想到之前取下面纱后发生的事,又犹豫了。
“衢州城所有的药堂大夫都请过了,他们说云公子是伤寒,开几副方子喝下去就会好,可方子都喝完了,云公子却仍旧高烧不退,大夫们说,云公子是被自己魇住了,才会如此。”
抚了抚繁君的顶发。
魇住了?被什么魇住了?是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吗?
抬眼看向卫四,“你先下去吧,等卫三来了,让他立马把人带上来。”
“是。”
卫四轻巧的退了出去,轻带上房门。
“繁君,繁君?我是锦澜啊,我来找你了,你不生我气了是吗?”
摸着降温汗巾又该换了,起身取下,又换了一张。
将手伸进被子里,轻握住繁君的手。连手都烫得吓人,紧张的轻轻握紧。
“繁君不要怕,梦里的都不是真实的,就算是过去发生的,那也都是过去了,我们忘掉它吧。你现在有我呢,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整治他”
繁君长翘的睫毛颤了颤,惊喜的一把拉紧他的手,以为人要醒了,“繁君!繁君!”
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是啊,刚才明明睫毛有动嘛!
卫三这个该死的,怎么还没过来,真是急死人了!
在我给繁君换了五六张汗巾后,卫三终于扛着人来了。
“主子!属下把齐太医带来了!”
“臭小子!混小子!你快把老夫放下来!老夫被你顶得都要吐了!”
卫三赶紧手忙脚乱的放下齐太医,将人扶着站好。
齐太医站好后,抢过卫三身上的药箱,深吸了一口气,瞪了卫三一眼。
“话也不说清楚,扛着老夫就跑,真是一点都不懂礼数!”
语气恶狠狠地,估计是被卫三气到了,连白胡子都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齐太医消消气,本王替属下给您赔不是了。”
齐太医闻言,扫眼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我后,一惊,立马上前:“草民齐文见过王爷,怎敢让王爷向草民赔罪,是草民之前失言了。”
恐是联想到卫三方才的举动,立马对明显憔悴的我上下打量:“王爷可是有哪儿不适?还请王爷伸手,让草民替您诊诊脉。”
连忙摆摆手,“不是本王,本王身体无恙,只是赶路累着了。是本王的伴读,还望齐太医替他诊诊脉。”
让出床头的位置,示意齐太医上前看诊。
齐太医上前两步,拉过桌前的圆木凳坐在床前,药箱放在脚边,拉出繁君的手,替他把起脉。
我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见齐太医渐渐皱起眉头,一颗心也被提了起来。
“齐太医,怎样?本王这伴读是何急症?”
齐太医将繁君的手塞回被子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向我回道:“王爷,您的这位伴读并无大碍,只是恐是曾经有过什么遭遇,一直郁结在心,这次应是被刺激了,才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说完,从他的药箱里叮叮当当一番后,找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我,“这是凝神露,每日三餐,用清水混一滴服用,可稳心神。同时还得有人每日陪他说话开导他,或者说一些生活琐事也无妨。”
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办法治就好。
“那他这高烧不退。。。”会不会烧成傻子啊?
齐太医笑呵呵道,“王爷不必担心,这高烧无甚大碍,就如现在这般用汗巾降温即可。只要公子心结被解,这高烧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齐太医了,卫四。”
一小袋金叶子立马被递到齐太医跟前,“本王会在淮州待上一段日子,若是有什么事,恐会叨扰齐太医了。”
齐太医接过小袋子,诚惶诚恐的行礼谢恩,之后便让卫三将人好好的送回去了。
安下心后,转眸厉瞪卫四:“究竟怎么回事!什么事情让繁君受了刺激!给爷仔细说!”
卫四跪在地上,道:“回主子,那日云公子刚进淮州城没多久,便撞上了一家客栈突然失火,有一位妇人想要冲进火场去救她的孩子的场面,然后,就晕了过去,我们便将云公子带来了这间客栈,刚开始以为只是晕一小会儿,结果没想到,当天夜里云公子便突然高烧不醒,城里的大夫一个接一个的带来看,说法都差不多,可那么多药方喝下去,云公子仍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便给您去了信。”
皱着眉听完,知道了是那场大火将繁君刺激到了,毕竟传言他就是经历了一场大火才“毁容”的。
“好了,爷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来淮州来的匆忙,现下繁君的情况我已掌握,没那么心急火燎了,就感到阵阵疲惫。在睡觉前,让人飞鸽传书,将情况告诉韩婓钦,并告知他们,届时回京,淮州汇合。
回程就不用急行军了,等韩婓钦他们到淮州,估计已经是二十多天以后了,那时繁君应是早好了。
遵循医嘱做了三日后,第四天早上起来时,习惯性摸摸繁君的额头,惊喜的发现,烧退了!意思就是说,繁君要醒了?!
我压着满腔兴奋,在繁君耳边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繁君,繁君。”见人没有被唤醒,也不失望。
可烧退了,清醒还会远吗?
于是,我依旧照着医嘱做着,满心期待着下一秒,繁君就会醒来。
等到了晚上,繁君仍是没醒。
心下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今天是醒不来了,得等明天再看看了。
“咚咚咚”
“王爷,热汤为您备好了,是现在就要用吗?”
“抬进来吧。”
今天就先洗洗睡了吧。
温柳指挥着店小二把热汤抬到屏风后,犹豫着问了我:“王爷,云公子。。。还是未醒吗?”眼神往帐纱后瞟了瞟。
“嗯,”
将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不过烧已经退了,这几日应该就会醒了。”
“嗯。。。”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呃。。。失落?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温柳一番,神色很正常啊,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好了,本王要沐浴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听过到门关上的声音后,继续将身上剩下的衣物都脱下,踏进木桶内,两臂搭边上泡着。
温柳的奴契已经造好了,是活契,他若是想要走人,随时都可以走,毕竟我真不缺人。
这种心机深又没接触太久的人,我也不放心放他在我身边做事,更何况我还有个傻乎乎的繁君,我就更不放心把他放在我身边做事了。
本来当时急匆匆的赶来淮州,就忘记带上温柳,后来想起,也不在意,倒是想这样把人甩了也不错,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人愣是用他那半生不熟的骑术,追在我们后面,只迟了两天到淮州。当时他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大腿内侧更是被磨得惨不忍睹。
我看见他时有些吃惊,但既然人跟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卫四给了他一些好药带下去好好休息,没两天他就白着脸,坚持要来伺候我。看他用了药也好了大半,也就没拦着。
要我说,这小子报恩也报得太拼命了吧,总觉得怪怪的。
漫不经心的拭水洗着,想着等繁君醒了,定要赖着他来一次鸳鸯浴。
这几日因他昏睡着 沐浴不便,只能擦身子。
嘿嘿,这倒是便宜了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我摸了个遍。
想着想着,咧嘴傻笑了起来。
“砰!”屋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一惊,立马跨出浴桶,匆匆扯过屏风上的中衣穿上,绕出去一看,立马瞪大了眼呆住了。
“繁君!”
摔倒在床下的那不正是我家繁君嘛!立马奔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繁君你终于醒了!怎么摔床下去了!伤到哪儿没有,啊?来,我看看。”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卫四卫三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本王无事,只是不小心碰倒了凳子,都下去休息吧。”
“是。”卫四卫三在门外犹疑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远,繁君也被我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轻吁一口气,没伤着。
带上温柔的笑容抬眼看向繁君,却愣住了,繁君眼睛红红的,水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立马手忙脚乱,“怎么了?是不是摔疼了?乖,不疼不疼,揉揉就不疼了,啊。”
却不料繁君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的腰,难过又委屈的哽咽道:“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眨眨眼,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将人抱到腿上搂紧,亲亲发顶,“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可是你。。。你到江州来根本都没和我说过,呜呜呜,把我一个人扔在皇宫里,呜呜呜。”
这下更无奈了,“你当时不是在生我的气吗,关着宫门也不让我进,我怎么和你说啊。”
怀里的人立马露出更加委屈的眼神,抬头看着我,“你可以在宫门口说啊,我能听见,或者也可以让他们转告我啊,大坏蛋!呜呜呜。。。”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是大坏蛋,不会再有下次了,别哭了,好不好?嗯?宝贝儿,别哭了。”
一边轻轻吻着繁君眼角溢出的泪珠,一边心疼的哄着。
抽噎了好一会儿,繁君总算不哭了,起身倒了杯茶给繁君,见他细细的喝了下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不生我气啦?竟然都敢偷跑出宫来找我。”
繁君手里紧握着茶杯,摇了摇头,“不生气了。其实本来就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不敢面对你,后来想通了就想来找你了。”
“害怕什么?”
怕吓着这只好不容易爬出壳的小乌龟,我尽量放柔了声音和他说话。
只见他迟疑了一下,便自己取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是准备和我坦白了?
心里有些激动,面上却不显,仍旧温柔的看着他。
“锦澜,你是不是很疑惑我这张脸怎么和传说的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
“其实。。。当初经历那场大火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孪生哥哥杨平安,”说到这儿,繁君顿了顿,垂下眼,又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双生为不详。我母亲在生下我和我哥哥之后,便让奶嬷嬷偷偷地将身体较弱的哥哥送走了,只留下我。我父亲不喜我母亲,便对我也管得松散,五岁那年,我贪玩偷跑出府,在街上却遇见了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孩子,当时我们两人都下了一跳,只道世间奇妙,却没想过我们两个是孪生兄弟,那时,他和家人刚从凉州搬到京都来。后来我就经常偷跑出府,找他一起玩儿。”
繁君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开始有些波动。我赶忙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在我怀里。
“六岁那年,我想邀请他到我家玩儿,我偷偷将他带回屋里后,让他在屋里等我,想去厨房找些小点心给他吃,结果,等我找到点心,高兴的往屋里赶时,便看见我院子的方向浓烟滚滚,有人喊着走水了,不少仆人提着水桶神色慌张的往那边去,我心里有些害怕便躲在了院子外的假山里。等我躲了一天一夜,偷偷跑去母亲屋里,就看见母亲对着床上躺着的,脸被纱布几乎覆盖完了的杨平安伤心的哭。我看见杨平安的模样吓傻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等母亲发现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屋里,听了我对突然出现在我屋里的杨平安的解释,她的表情,仿佛很是不可置信。后来她告诉我,杨平安是我的孪生哥哥。在杨平安脸伤还未好的那段时间,我都被母亲偷偷地安置在她的屋里,除了奶嬷嬷,没人知道。杨平安当时吸了太多的烟进肺腑,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没有醒来过,而他唯一醒来的那一天,却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日。我告诉他我们是孪生兄弟,他开心的笑了,还说幸好这次伤的不是我,不然他作为哥哥就得后悔死了,后来。。。后来他就死了,因为众人皆知云家公子伤了脸,于是我从那时起,便开始戴上了面纱。”
心疼的用手帕擦着繁君啪嗒啪嗒掉下来的眼泪。
繁君红着眼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我是不是很坏,明明应该死的人是我。”
紧紧搂住纤细柔软的腰身,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坏,坏的是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你哥哥代替了你,那你就更应该带着他的那份,更好更幸福的活下去。”
伸手抚了抚他的小脸,慰声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都过去了,啊,别难过了,以后有我陪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统统不会再有。”
摸摸软趴趴的头发,“繁君饿了吗?我让人做碗粥上来。”
见他趴在我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笑眯眯捏捏他的脸,让暗卫去找人做粥了。
等喂他吃完粥,让暗卫将屋里收拾一番,又将之前忘记穿的袭裤穿上后,满足的抱着繁君就寝了。
咳咳,是的,之前看见繁君醒了,惊喜之下忘穿裤子,幸好中衣较长,能遮住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不然我会很尴尬。
清晨,繁君还窝在我怀里熟睡时,门外细微的响动将我惊醒了。
压低嗓音,问道:“谁?”
“奴才温柳。王爷,您要起了吗?”
偏头看看还睡得安逸的繁君,果断回绝:“过会儿再来吧,记得将爷准备给繁君的东西都拿来。”
门外温柳的呼吸停顿了一下,应道:“是。”
一眨不眨的看着怀里繁君的睡颜,满心柔情。
又过了半个时辰,繁君睫毛微微颤动,缓慢的睁开眼来。
似是还没清醒,有点茫然的抬头看向我,朦胧的水眸,有点诱人。
微笑着低头轻吻白皙的额头,伸手将耳发撩到耳后,“睡醒了吗?”
繁君反应慢半拍的眨眼清醒过来,小耳朵立马红了,细若蚊声的回道:“睡醒了。”
瞬间失笑,捏捏他的小耳朵:“怎么这会儿害羞了,昨天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这下不仅是耳朵了,连眼角也染上了薄薄的嫣红,“我。。。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感情昨天晚上那阵这人都以为是在梦里啊,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好啦,起来用膳吧。”
扬声对外喊道:“来人。”
卫四带着温柳和店里的两个伙计进了屋,待两个伙计将昨晚的浴水收拾出去,卫四也在桌上摆好了膳食。
温柳将热乎的脸帕递给我,我接过后,自然的替繁君净面,正要取下繁君面纱的一瞬间,我一个眼神轻飘飘的向屋内的两人送去,卫四立马躬身告退,见温柳似乎不懂什么意思,仍旧杵在那儿,快速上前强行拿过他手里的小包袱放在门边木柜上,一手拽着温柳退了下去。
见门被关上,心满意足的取下繁君的面纱,替这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人净面。
洗漱好后,拿过小包袱打开,放在窗前软塌上,对着坐在床边好奇的探头看过来的人道:“这是我在江州时,替你准备的,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给我的?!”繁君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诧,见我笑望着他点点头,起身走来轻拿起银白的锦缎长衫,眼里满满都是欢喜。
笑看着他欢喜的,迫不及待的把包袱里配套的服饰都穿戴上,笑眯了眼的打量自己这身打扮,“好看吗?”
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褶皱,后退几步上下打量几番,笑道:“好看极了,真真是翩翩俊公子。”
再取出包袱里的木雕小盒中的芙蓉玉佩,给他系在银白腰带上,“好了,这下齐整了。”
繁君红着脸,黑葡萄眼亮晶晶的看着我,道:“谢谢你,锦澜。”
宠溺的看着他,捏了捏他的嫩滑的小脸,“和我还要说什么谢谢。”
穿戴好,用完膳后,准备带繁君出门走走,当然,是戴上面纱的繁君。
繁君的真容只有我能看,其他人,只要有这个心思,我就戳瞎他的眼。
“主子,京城来信。”
暗地扶额,这时机也来得太巧了,我正要出门。
歉意的看了看繁君,接过密信,余光瞧见繁君似乎是要回避,赶紧伸手拉住他,“去哪儿?”
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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