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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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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甚至将他逐到了行宫,名为养病,实则是不愿见他。
  当然,这都是百姓之间浑传的野话,其中内情如何,也只有那些王公贵族心里头清楚些,宋玄一介草民,也只能道听途说罢了。
  只是无论真相是什么,姬云羲都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尊贵皇子。
  宋玄迄今活了二十个年头,所见之人至高不过是一府尚书,如今竟撞在了一个皇子手里,还拿一个锦囊诓了他。
  若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子侄辈也就罢了,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追不到他一个算命的身上。
  但若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去了,他这个信口雌黄的骗子还焉有命在?
  羲公子,羲公子,竟是姬云羲,难怪只肯留这一字。
  当天怎么就没先看看他的记忆,再做打算呢?
  可哪个能想到,堂堂一位皇子,竟会白龙鱼服,到这边陲小城来。
  宋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气于自己的莽撞,却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思。
  逃,必须要逃。
  于是他接连几日都表现如常,吃吃喝喝从不委屈自己,大有想要等姬云羲回来好再领一次赏银的意味,倒让祝阳二人放松了不少。
  见二人放松了警惕,当晚宋玄便收拾了包裹,银两用布包住,缠在腰间。
  接着又将被褥撕成条,浸水拧做了绳子。
  他将那绳子一头固定在窗边,一头放到了窗子外,他试了试绳子的坚固程度,便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宋玄落地时倒是颇为庆幸,当年自己做游侠儿时偷来的三脚猫功夫也还算好用,至少在危难关头就了自己一命。
  他掂了掂自己腰间沉甸甸的银两,倒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冒险也算是值得。
  趁着无人发现,他连夜赶回了庙里,取了些随身重要的行装,便要摸黑上路。
  却在寺庙门口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腿脚。
  宋玄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的大狗正可怜兮兮地咬着他的下摆,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知道他要离去似的。
  宋玄无奈,只好蹲下身说:“二狗啊,我恐怕不能住在这里了,以后你还是为祸山林、屠戮野兔耗子去罢。”
  二狗“嗷呜嗷呜”地叫着,怎么也不肯松口。
  宋玄揉了揉它的头,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二狗,我要是不走,只怕就要丧命了。我招惹上了一位大人物,他若死了,我怕是要陪葬,可他要是活着,也未必会让我活着,我若留在这里,只怕横竖都是一个死啊。”
  二狗好像听明白了一些,慢慢的松了口。
  宋玄松了一口气,抬腿刚想走,二狗又把她的袍角咬住了。
  他无奈极了,只得再次蹲回去:“二狗,我真的不能留在这。”
  二狗的眼睛湿漉漉的,他本就比其他的狗或是狼都要威风好看,如今眼巴巴地盯着宋玄,只差没把他的心都给盯化了。
  他与二狗相识也有半年了,当初二狗受了伤、饿的半死不活,他难得好心丢了一条鸡腿,从此二狗便认了他的门。
  白日里二狗只在林子里呆着,到了晚上,二狗便到他的院子里来睡,给他看家护院,有时他跟二狗说话,它也好似能听懂一二。
  他从没见过这么聪明、通晓人性的狗,一时之间也很是舍不得。
  宋玄忽得异想天开起来,他说:“二狗,你……要不跟我走?”
  二狗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他试探着站起了身,这次二狗没有咬住他的衣角,反而亦步亦趋地跟他走了起来。
  宋玄高兴极了,他非但逃了命、有了银子、如今还能将二狗拐走。对于他来说,如今离开安定城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了。
  他本就是个假算命的,四海为家、漂泊无定,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真有能掐会算之人给宋玄卜上一卦,只怕会说他命里有风,注定是要漂泊的。


第4章 山匪
  宋玄是混迹市井的老江湖,刚一离了安定城,他便将自己的路线规划好了。
  安定城旁另有一城,名常宁,两城皆皆是北地要塞,离边关不远。
  只是安定城荒僻,常宁城却还算富庶,多有边关倒卖走私的商贩落脚,再加上时有小规模的战事冲突,是以城内往来人口不定,正是一个落脚的好地方。
  宋玄默默收了那算命幡,换做一身广袖儒衫,又将那银两混杂着藏在书箱夹层里,倒真仿佛一书生。
  他晓得二狗的模样扎眼,便在临行前找了些染色的植株,硬是将二狗那一身威风凛凛地白毛染做了黄。他手艺不精,那土色深深浅浅仿佛生了癞,大体瞧着,倒的确像是条黄色的土狗。
  他怕让人查到行迹,并不租用牛车,只拿脚走,且不走官路,只抄小路来走。
  却不想,正是他这小心谨慎叫他遭了殃。
  他遇上山匪了。
  这世道本就不算太平,边疆时有小打小闹,前些日子北方又发了大水,百姓日子过的艰难,落草为寇的便多了起来。
  宋玄记得两年前这山上还没有这么一伙人,不想他在安定城里呆了两年,一出来却对上一群骑着马手执刀斧的壮汉。
  那为首的汉子一个胡哨,几个喽啰便骑着马,将宋玄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子瞧见他便啐了一口:“晦气,是个穷酸书生。”
  宋玄心道,你最好当我身上没有油水,将我远远得打发了才好。
  嘴上却笑道:“这位壮士,我一个书生,身无长物,家里更是穷的叮当响,诸位若是要劫,怕也只能劫色了。”
  “你这书生,胡言乱语。”那人听了也觉得好笑,也无心搜他:“身上有多少银两,通通拿出来,敢藏一个子儿,老子砍了你。”
  宋玄磨磨蹭蹭从腰间鞋底抠搜出几个铜板来,又从怀里捡出一块碎银来,苦着脸地递给那人:“好歹给我留个烧饼钱罢。”
  男子一见,气焰更消,当真摔了两枚铜钱给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宋玄捡起那两枚铜钱,低着头往前走,没走两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低喝:“等等,你站住!”
  宋玄登时立在原地,不知自己被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心里倒也不是很怕,虽说人腿跑不过马腿,但他至多也不过破财消灾罢了。
  山匪虽凶残,却大都讲究个“义”字,也不至于跟平民百姓过不去。
  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驱马前来,从上往下瞧着他:“你是个读书人?家住哪里?”
  宋玄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只低声道:“在下安定城人,出来探亲的,念了两年书,只是脑子不太好使,只得了一个童生。”
  男子问:“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宋玄做出几分沮丧的模样来:“若是中了秀才,我又岂能潦倒至此?”
  男子拧起了眉毛,好像有些为难,最终只道:“算了算了,就你了。”
  宋玄不解,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那汉子吩咐:“就这个了,带回山里去。”
  宋玄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那人一把提到马上。
  只听他咂舌:“好你个穷书生,瞧着瘦猴儿似的,怎么这样沉?”
  宋玄心想那是箱子夹层里银两的重量,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人话音刚落,就听“嗷呜——”一声,一道黄色的影子闪过,二狗竟一跃而起,直扑向那喽啰,亮出了一口锋利的獠牙来,吓得马匹抬腿长嘶,将两个人都给甩了下来。
  糟了,忘了二狗了。
  显然二狗是见他要被强行带走,便要护他,却不想让场面一下紧绷了起来。
  宋玄连忙呵止二狗的动作,眼见着事态紧张,一众山匪纷纷抽出刀来,似乎要将二狗当场剁成肉糜。
  宋玄忙道:“这是在下家中养了多年的护院狗,这次家人不放心我独自外出,这才带了出来,畜生不通人性,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它吧。”
  男子被狗惊落了马,丢了大脸,本拾起刀来要砍,却还是畏惧于二狗的凶猛,不敢独自上前去。
  最终只能说:“罢了,也是条好狗,你若能让他回家去,我便不计较了。”
  宋玄忙低下头,对二狗低声说了什么,二狗倒仿佛真的听懂了似的,抖了抖身上的毛,跑远了去。
  经了这一茬,宋玄便又坐在了那汉子的马背后,山上的路不平,宋玄被颠得难受,连早上进肚的干粮都险些吐了出来,下马时晕得不知东南西北。
  再一抬头,果然是到了这伙山匪的老巢,在这山林里头竟搭起了一伙营寨,甚至还有放哨的箭楼。
  那放哨的山匪见他们回来,便高声招呼:“今个儿又带什么货色回来了?”
  男子叹了一声:“别提了,毛都没捞到一根,只带了个穷书生回来,老子还险些让狗给咬了。”
  话音刚落,众人皆哈哈大笑。
  那山匪指着宋玄问:“二当家,这人怎么办?”
  男子显然也有些犹豫,半晌道:“先关到柴房里头去,等大哥回来再做打算罢。”
  宋玄这才晓得,这个截自己上山的人竟是些山寨的二当家。
  山匪显然有些犹豫:“可……柴房里头不是关着一个呢么?”
  二当家摆了摆手:“关了就关了,两个都弱鸡似的,还能逃出去是怎么?”
  于是宋玄便被山匪推搡着走了。
  宋玄也是无奈,他有心同那二当家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摸清这人带他上山的真正目的,只好先静观其变。
  几个山匪打开柴房的门,将他推了进去,“哐”一声关上了门,便听见门外响起了上锁的声音。
  柴房里的气味很不好闻,光线又暗,宋玄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脚底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柴房里响起了一个低低的闷哼声。
  宋玄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宋玄早就听那二当家说柴房里还有一个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位。
  三皇子,姬云羲。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宋玄越是想避着,这人却偏偏要送到他的眼前来。
  “宋先生?”姬云羲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宋玄勉强笑了笑:“羲公子安好。”
  姬云羲半倚在墙边,语气淡淡,不知是褒是贬:“宋先生果真料事如神。”
  宋玄见到他,先是一惊,既而头疼起来:自己的胡言乱语,几时竟这样灵验起来。
  说有灾就有灾,说有难就有难,先前他说姬云羲劫数未尽,转头姬云羲就被这些山贼掳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姬云羲吃力地从怀里摸出锦囊来,那锦囊被刺破了一个大洞,上头还嵌着一枚被折了杆的箭头。
  “这是……”宋玄忙捡起那锦囊来,那锦囊上绣着极为眼熟的符文,拿手一捻,里面硬邦邦一块,好似变了形。
  倒真是他送出去的那锦囊,只是破烂得难以辨认。
  “这是你送我的锦囊,”姬云羲勾了勾唇角,目光似是探究。“若说料中刺杀之事是偶然,这次却是宋先生实打实地救了我一命。”
  “这锦囊里的东西替我挡了穿心一箭,如此看来,先生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姬云羲说。
  宋玄听后便是一愣,这误打误撞未免撞的也太过精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
  而且此时此刻,他又哪敢居功?
  他莫名其妙料中了姬云羲的两次劫难,又和姬云羲撞在这柴房里,只怕姬云羲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他虽不傻,却也不乐意同心思深沉的权贵周旋,尤其是姬云羲身份尊贵,这种说叫他掉脑袋,就让他掉脑袋的皇子,他是万万不想沾边的。
  可眼下这情况,他若不解释,又不知道这姬云羲会不会以为自己勾结旁人害他,才会推算的如此精准。
  果不其然,宋玄还没说话呢,就听姬云羲率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绵软无力,似乎比先前更加虚弱了。
  “只是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5章 心疾
  宋玄那锦囊里装的其实是一枚仿制的刀币,并非当真是什么古物,只是那些下九流的骗子拿来忽悠人的假货。
  北地武将后代总喜欢携带一刀币,传闻能得武星庇佑,只是平民百姓拿不到刀币,却又担心随军的子孙健康,这才有了仿制刀币这一门生意。
  宋玄作为一个同样下九流的骗子,免不了身上留几个,但凡有求武运昌隆、征战平安的,便变着法的推出去,给姬云羲的也没什么例外。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玩意居然真的能给姬云羲挡上一箭。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有了那铁口直断的本事,竟两次都让他给稀里糊涂地蒙对了。
  只是看姬云羲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宋玄已然骑虎难下,只得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干脆破罐破摔起来:“公子也不必称我先生,在下虽有些断命的本事,却不过是个游方闲人,直呼名姓便是。”
  “宋玄?”姬云羲轻声念了一次,那两个音节在他嘴里却出乎意料的好听。
  宋玄却顾不得姬云羲的声音,自己在脑子里串了串词,半真半假道:“先前公子虽好意留我在客栈休息,我却见公子八字面相皆是不凡,料定公子命格奇贵,不是我这等人沾惹的起的,这才躲了出来。”
  姬云羲问:“你能制住祝阳二人?”
  宋玄笑了笑:“在下是市井之人,终归有些市井的法子。”
  他见姬云羲没有继续追究,才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又和公子撞上了,只怕是天定,在下要与公子度这一劫了。”
  姬云羲垂下眼睑不语,仿佛在判断他这段话的真假。
  宋玄笑了笑:“公子若是不信我,也无妨,只当我是个闲人。横竖着柴房无趣,有我在,公子也有个人作伴儿。”
  姬云羲却忽得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宋玄?”
  “嗯?”
  “你……”姬云羲沉默了片刻,终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无事。”
  宋玄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打量姬云羲,他的模样狼狈,衣衫上的斑斑血迹格外刺眼,他原本就有些消瘦苍白,如今看来更是孱弱。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睑下带着微微的青,仿佛受了些凉,时不时地咳嗽上一声,瞧着愈发的虚弱。
  堂堂皇三子,怎么会沦落到匪寨里,还被关进了柴房?
  宋玄想也知道,只怕又是些权贵神仙打架,这位落了毛的凤凰竟碰上了他这只真山鸡,两人还被拢在了一窝。
  他忽然想起姬云羲给他的八字,算起来,这位三皇子也不过才十六岁,对于寻常少年正是个遛鸡斗狗、追求女郎的年纪,而这位却身陷囹圄、孤身一人,竟也有些可怜。
  宋玄心里盘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在柴房依着墙迷迷糊糊睡着了,却依稀听见什么动静。
  他醒过来,只见姬云羲正倚在墙头,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好似疼痛难忍,只有额头一个劲儿地往下冒冷汗。
  “公子!公子!”宋玄见这情形,便立时清醒过来,连唤了姬云羲几声,却见姬云羲丝毫没有反应,仿佛连意识都不甚清晰了。
  宋玄一惊,正想向外叫人,却听见姬云羲艰难地低语:“药……”
  “在哪?”宋玄连忙上前搜索,好不容易才从姬云羲衣襟前翻出一个瓷瓶来。“是这个吗?”
  姬云羲的没有应声,牙关紧闭,仿佛已经没了意识。
  宋玄无法,只得倒出一粒药丸,捏着姬云羲的下巴,强行将那药丸塞了进去。
  过了半晌,宋玄正盘算着在塞一粒进去,便见姬云羲的呼吸稍稍均匀了些,一直紧蹙的眉也舒展开来。
  宋玄这才松了口气,唤了他几声。
  忽见那姬云羲微微睁了双眼,迷迷糊糊说了一声:“你……你没死?”
  宋玄哭笑不得:“在下命长着呢,是公子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姬云羲却攥紧了他的手,轻声呢喃:“别走……别死……说好的……”
  竟又这样睡过去了。
  不知道将他认成了哪个。
  宋玄想抽出手来,却不想那姬云羲迷糊中怎么也不肯松手,只低声地念叨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半宿,姬云羲的呼吸才逐渐变得绵长,想是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宋玄再醒来,便见自己的头正靠着姬云羲的,两人如同取暖似的相互依偎着,他一动,便惊醒了身侧的人。
  姬云羲见两人的情境一愣,忍不住漏了几声咳嗽。
  宋玄的手被攥了一宿,如今见姬云羲醒了,才不动声色的抽回来。
  姬云羲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手,轻声说:“宋玄,多谢。”
  宋玄闻言微微一叹,他虽靠着察言观色,知道了姬云羲体弱多病。
  可他这是头一回见到姬云羲发病,竟是这样凶险的情形。若不是碰巧同他关在了一处,昨夜姬云羲便已经一命归西了。
  只怕再这样关下去姬云羲真要死在着柴房里头了。
  宋玄莫名生出了些怜悯和歉疚来。
  虽然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可终归对方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自己却几次诓骗。先前为做姿态,态度也不甚客气,好像是有些不地道。
  宋玄有意缓和关系,便左右环顾、拾掇了一下地上的稻草,堆出一个软塌来,对姬云羲道:“公子……挪挪位?在墙边怕睡着腰疼。”
  姬云羲的声音似乎永远都四平八稳:“我小腿上有伤,站起不来。”
  宋玄这才晓得,姬云羲衣摆上的斑斑血迹从何而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柴房里头只有两个人,还是因为他那点歉疚的心思,宋玄竟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要不……我帮您?”
  姬云羲点了点头。
  宋玄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只诓过病人,从未服侍过病人,哪里晓得要怎么做,低头间姬云羲向他伸出手,只把心一横,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姬云羲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他本意只是想要宋玄扶他一把,却不想宋玄竟然莽撞至此。
  只是宋玄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正眼睛冲着棚顶呢。
  宋玄轻手轻脚地将姬云羲放在了那一堆稻草上,又问:“公子身上带伤药了么?”
  姬云羲没答话。
  宋玄从箱笼里又翻出一瓶药来:“这是外伤止血用的,公子或许用得上。”他不晓得姬云羲受的什么伤,只见那衣袍一角的斑斑血迹,猜他是外伤。
  也得亏那群山匪只当他是个穷书生,没有搜他的箱笼。
  他这箱笼里除了银两,还有他走江湖常备的家伙物什,断不能让人收缴了去。
  姬云羲定定地瞧着那伤药,终究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宋玄见他如此,心里便清楚,只怕这孩子还是在防着自己。
  他拿着药走上前两步,见那姬云羲还想后退,便干脆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何必多管闲事?”姬云羲忍不住想要后退,宋玄却懒得陪他弯弯绕绕,他一口咬开那瓶盖,竟对着自己的嘴,仰头洒了半瓶子。
  “这药若是有毒,我给公子殉葬。”
  这伤药本是外敷的,宋玄硬吃了一些想也不碍事,只是苦的难受,难免让他语气冷了些。
  姬云溪盯着他嘴角残余白色的药粉,一时语塞,终究是没说什么。
  宋玄掀开姬云溪的下摆,发现他小腿处竟有一处极深的刀伤,碎衣料与与血肉混在一起结了痂,如今被扯裂了,更是汩汩地往外淌血,染了宋玄一手的红色,瞧着可怖的很。
  宋玄未想到这伤会这样严重,忍不住嘴碎了一句:“你就死撑吧,也不怕烂腿生蛆。。”
  姬云溪轻咳了一声,声音虚弱:“若是先生,要腿还是要命?”
  宋玄瞪他一眼,却看见这孩子分明出了冷汗,还要强挤出笑意做镇定,那原本到嘴边想挤兑回去的话,就也说不出口了。
  柴房里还有半桶饮用的清水,他取来将刀口表面洗干净,又撒上药粉,简单的包扎好,再次将人给抱回了角落。
  “多谢。”清洗伤口那回,姬云羲就疼的没了笑脸,如今更是连道谢都有气无力。
  “您少防狼似的防着我,就是最大的谢意了。”宋玄嘴边叼着根稻草,坐在姬云羲旁边叹气。


第6章 师爷
  两人经了这一出,气氛倒稍有缓和,只是毕竟身陷囹圄,似乎也生不出相互攀谈的兴致来。
  到了晌午,宋玄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忍不住躺着唉声叹气:“我不怕这群山匪来处置我,只怕自己先饿成了人干。”
  话音刚落,就听见柴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宋玄便知道有人给他们送饭食来了。
  外头那山匪边走还边哼着歌,宋玄细一听,唱的竟还是自己听过的艳曲儿:“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
  姬云羲听得尴尬,撇过头去不肯做声。
  那山匪不觉得自己哼的曲儿又什么不妥,推开门来接着哼:“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
  姬云羲又咳嗽了一声。
  宋玄却忽的笑起来,接着那人的上茬跟着唱:“……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
  那山匪听他动静一愣,接着便挂上了一脸痞笑:“好你个酸书生,面上看着痴傻,竟也不是个老实的。”
  宋玄并不分辨,只笑着一拱手:“乌鸦笑猪黑,兄台与某同类。”
  那山匪本是看守柴房,送饭送菜的,听宋玄唱了艳曲,便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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