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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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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荒谬的命令,却让众人隐约察觉到,似乎从这一刻起,大尧的天,当真变了。


第47章 火锅
  姬云羲并没有暗自积蓄自己的力量,在夹缝中生存求变,反而大大方方地亮出了自己的爪牙来。
  这让一众大臣心思各异,而这鬼剃头一案,似乎也就这样荒唐的落幕了。
  无论是陆其裳还是白衡,一时间都没了动静,连温朝颜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仿佛一切都静静地蛰伏在这入夏前的时节。
  且不说朝堂上几方势力按兵不动,方秋棠却是过得优哉游哉,这几日甚至搬了一口锅,到摘星阁献宝,说是要弄些新样的吃食出来。
  宋玄觉得新鲜,便拉着姬云羲一同来热闹热闹,却不想连季硝也闻风而动,四个人聚在摘星阁的顶楼,眼巴巴地等着方秋棠拿出些新鲜玩意来。
  结果竟是熬了一锅汤水,方秋棠夹着菜肉在里头涮,又佐以酱料。
  宋玄瞧了便笑:“这有什么新鲜,又不是没有吃过。”
  方秋棠便涮了一篇肉,往他嘴里塞:“这涮肉不新鲜,这汤料新鲜的很,你且尝尝。”
  肉刚一进口,辛辣刺激的味道呛得宋玄一阵咳嗽:“你这都加了些什么东西。”
  “辣椒,前些日子在异域商人手中弄来的。”方秋棠笑了起来。“给你们几个尝尝新鲜。”
  宋玄辣得直呼气:“这能吃吗?”
  “非但能吃,还好吃的很。”方秋棠狐狸眼眯了眯。“你这是没吃惯,等你吃惯了,怕还馋呢。”
  姬云羲连忙给宋玄递了盏茶水,宋玄一饮而尽,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是衡阳人,生来嗜甜,几乎没怎么吃过辣,经这一口,便怎么都不肯下筷。
  反倒是姬云羲,好奇之下连夹了几块,虽然嘴唇眼角都红彤彤的,却竟也受得住,一边咳嗽、一边吃得兴起,倒让宋玄钦佩起来了。
  “阿羲,你少吃些。”姬云羲诸多忌口,反倒是让宋玄有些担忧。
  方秋棠看好戏似的瞧了一眼:“宋玄,你不如改名叫宋嬷嬷算了,你瞧瞧这腻乎劲得。”
  宋玄瞥都不肯瞥他:“您倒是英明果决啊,方公公。”
  季硝没忍住笑,发出了短促的气声。
  方秋棠欺负不了宋玄,便拿季硝撒气,瞪着他那一身花蝴蝶似的打扮骂道:“你倒是看了好戏,季娘娘?”
  季硝笑得更厉害了,竟也对着姬云羲道:“圣上认我这娘娘不认?”
  姬云羲竟也乐意陪他们胡闹,牵了牵宋玄的手,示意道:“问正宫。”
  这下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宋玄也跟着笑,只不过抬眸时正瞧见姬云羲辣得一双眼眸都水光盈盈,眼中却隐约带了罕见的笑意。
  那万年阴冷疏离的气势,竟也在此刻消散了些。
  这让宋玄忍不住有些惊讶。
  四个人吃的热火朝天,竟一时也忘了身份尊卑,仿佛又回到了四方城的时候,喝酒吃肉、胡言乱语。
  姬云羲不在意,宋玄更不在意。
  方秋棠喝多了些,便拿二人的事情打趣:“当年我在四方城,就见你们两个有不对。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好你个宋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宋玄也吃了些酒,便忍不住示意了季硝一眼:“我当初的确是拿阿羲当亲弟弟看待的。”
  “狗屁的亲弟弟,”方秋棠大着舌头说。“亲弟弟是你这么腻乎呢?“
  说着,大力拍着季硝的肩膀:“瞧见没?就这小白眼狼,日日在背后给我捅刀子的——这才叫亲弟弟,半点情面良心不留的。”
  季硝的桃花眼弯弯,笑容半点没变。
  宋玄却笑出了声:“你这叫什么亲弟弟。”
  “怎么不叫?我供他吃穿养他长大、教他算账背书,别说亲弟弟,就是亲儿子也够的上。”方秋棠扯着季硝说。“你说是也不是?”
  季硝笑着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是。”
  他酒品差,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大都不与他针锋相对,也只有宋玄会跟他斗一斗嘴。
  方秋棠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坐回座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亲生兄弟?亲个屁。别说我这买来的兄弟,就是亲生的也就那么回事——上次那朝辞你记得不?”
  宋玄带着三分微醺,只当他是酒后闲谈:“记得。”
  “他那还是亲妹妹呢,如今硬是要将她逐出家门、送到山上当姑子去,你说这叫亲?”他胡乱喝着酒,却不觉周围的异样。
  季硝的神色微微凝固。
  姬云羲正安静地涮着锅里的一片笋。
  宋玄这下隐约清醒过来,盯着他问:“他要逐温朝颜出门?为什么?”
  “不晓得,说是丢了家里的脸。”方秋棠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宅门里头的事,老子哪里知道。”
  宋玄原本被酒麻痹了的脑子,此刻却渐渐清醒了过来。
  能让温氏兄妹的事,还能是什么呢?
  无非也就是温朝颜让他保密的事情。
  这下桌上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锅里汤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扑通”
  宋玄还没来得及说话,竟是季硝头一个跪了下来。
  “公子酒后失态,万望圣上赎罪。”季硝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油污,鲜亮的布料铺了一地,仿佛是孔雀的尾羽,连颈子都低低地匍匐着。
  哪里还是那个骄横的季老板。
  姬云羲捞出锅里沾了红油的笋,笑意盈盈地夹到宋玄的面前:“哥哥,你吃。”
  宋玄合了合眼睛:“让季硝起来,你随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姬云羲乖巧极了:“好。”
  说着,抬了抬手,命季硝起身,自己跟着宋玄乖乖地出去了。
  姬云羲与宋玄面对面立着,宋玄心中暗自描摹过姬云羲少年时的五官,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已经长大了太多,连轮廓都不同了。
  而长大的,又何止于外貌。
  宋玄张了张嘴:“阿羲,你给我那封信……”
  姬云羲笑容淡淡:“是我命人逼着温朝颜写的。”
  “她的行事也是我令人告知温朝辞的。”
  宋玄抿紧了嘴唇:“你这是何必?我早就跟她谈好了条件……”
  “她没有资格跟哥哥谈条件,”姬云羲轻声细语。“这次不过是警告,我已跟她说过,若是有下次……我要温朝辞生、他便生,我要温朝辞死,他也绝无葬身之地。”
  宋玄当真有些动了火气:“阿羲,温姑娘并没有伤害你我,此事未免太过不讲道义。”
  “我从来就没有道义。”姬云羲目光隐约闪过一丝锐利,对待宋玄却没有半分的不耐。“哥哥,你是江湖出身、又是好心肠,你讲规矩。我却没有这个耐心。”
  “我要她的本事、要她的势力,更要她消失在哥哥眼前。”姬云羲低声说。“这是我的规矩。”
  宋玄微微一愣,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你为何不跟我商量?”
  “哥哥不会答应,我怕哥哥生气。”姬云羲说。
  “那现在又为何全说了?”
  “我不想对哥哥撒谎。”
  姬云羲的眼眸一直是幽沉的,可面对宋玄,却又如一口净澈见底的深井,如纯粹得毫无杂质的寒冰。
  直白的让人不忍斥责。
  而姬云羲的姿态又从始至终放得极低,让宋玄高高抬起,却又只得轻轻放下。
  宋玄最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你不许温姑娘见我,若是我去见温姑娘呢?”
  姬云羲的面色一冷,不肯说话。
  “阿羲,你现在比我还有主意一些。”宋玄摸了摸他的头发,姬云羲的身高让这一举动变得并不是很顺手。“但我是人,不是什么财宝。总会认识新的人,你不能一直守财奴似的守着我,谁碰一下都要生气。”
  若是放在六年前,宋玄指不准还要跟姬云羲吵上一架,但如今他倒不似当年的年少气盛,反倒愈发的沉淀下来了。
  “那我怎么办呢?”姬云羲声音很轻,仿佛羽毛轻轻掠过他的耳畔。“宋玄,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永远都害怕被你舍弃,害怕你不顾一切转身就走,害怕你对我失去爱意,怕你像六年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就走了。”
  “我能怎么办呢?”
  “我打断你的腿吗?刺瞎你的眼睛?把你关在摘星阁上头吗?藏起来?还是锁起来?”姬云羲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难看极了。“宋玄,我怕我留不住你,我怕我伤害你。”
  “我害怕极了。”
  宋玄没有想到,自己六年前的逃避,竟然会给姬云羲埋下这样惶恐的种子。
  而姬云羲在他面前粉饰太平的乖巧伶俐,也让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嗫嚅着嘴唇,却只能干巴巴地喊他的名字:“阿羲……”
  “……温朝颜那边,我会派人去帮忙,这次就算了。”姬云羲的表情便得柔和下来。“下次我会尽量忍着些,不让哥哥为难。”
  “哥哥,你若是内疚,便多心疼我一些。”姬云羲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需要哥哥了。”
  宋玄的那句对不起,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姬云羲不要他的道歉。
  他要他所有的情感和全副心神,哪怕是用自己脆弱难难堪的一面去交换,也在所不惜。


第48章 式微
  温朝颜正坐在自己的闺房里头,一笔一画地抄诗,她的皓腕高悬,面色沉静如水,格外的专注。
  而她的兄长,如今的京兆尹温朝辞,正一脸肃然地瞧着她:“温朝颜,你太让我失望了。”
  温朝颜如置静室,丝毫不受干扰。
  事实上,几日来,这样的对话已经太多了,温朝辞的话,早已经无法引起她内心的波澜了。
  “身为大家闺秀,却与亡命之徒为伍,与贩夫走卒同流,温朝颜,你还记得你是温家的姑娘吗?”
  温朝辞的脸上也显现出了疲态,又是失望,又是惊怒:“温朝颜,你是我妹妹,是温家的嫡出小姐,这样的事情,你要人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温家?”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我。”温朝颜忽得抬起头来,一双墨瞳沉静如水。“更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温家。”
  “你说什么?”温朝辞向来谦谦君子似的脸,此刻竟也出现了凌厉。“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温朝颜,跟你不一样。”温朝颜静静地瞧着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更不在乎这个温家,不在乎我是与世家名流相交、还是与江湖草莽往来。”
  “温朝颜,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温朝辞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忘恩负义,不知廉耻。”
  这话几乎是温朝辞有生以来对她说过最重的话了。
  哪怕整个盛京世家都在奚落温朝颜克夫的时候,只有温朝辞站在她的身边,说她一生是他的妹妹。
  温朝颜舌尖似乎有莫名的苦味,一点点蔓延到了心尖。
  她终于还是缓和了声音:“温朝辞,你什么都不明白。温家对于你,或许有恩,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没少了我一口饭罢了。”
  “就算有恩,这些年来我暗地没少替他们清理他们那些肮脏事,也算是还了。”
  她在闺阁之间让人奚落、被姊妹戏弄孤立的时候,温家不曾施恩;在她被设计落水、重病在床的时候,温家不曾施恩;在她被交换家族利益、婚配纨绔的时候,温家更是不曾施恩。
  若不是温朝颜生来就不安分,只怕现在早已经让人搓圆捏扁,做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了。
  温朝辞抿紧了嘴唇:“你的意思是?温家薄待了你。让你做温家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是委屈你了?”
  “是。”
  温朝颜瞧着他的神色,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不信?”
  温朝辞眉头微蹙:“你从不曾跟我说过,温家对你有所薄待。”
  “我跟你说,你能做什么呢?”温朝颜反复打量着自己的兄长,眉清目秀、眼神温润,任谁瞧了都要赞一声年少英才。
  可她是最清楚,她不能依靠他。
  “兄长,你能替我顶撞父亲继母吗?能为我发卖世仆吗?你甚至连对姐妹,都要小心翼翼的一碗水端平。”温朝颜的声音清冷舒缓。“我拿这些事去烦你,也只能让你跟着烦忧,甚至毁了你的前途。”
  “毕竟你温朝辞温大人,是在世君子,温润如玉,不是吗?”
  温朝辞神色变幻几多,一边是自己捧在手心的亲生妹妹,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家族,他难以抉择,也无法抉择。
  温朝颜知道他的优柔寡断,也不为难他:“兄长想做世家名流,只管去做,但我是决计不会任人宰割的。”
  她的目光锋锐了起来,仿佛是一把把冰做的刀子:“你若是怕我连累了你,就舍了我这个妹妹吧。”
  “我要活得像个人。”
  温朝辞魂不守舍地出去了,室内便只剩下温朝颜一个,独自静静地抄罢了那首诗。
  她才缓缓开口:“滚出来。”
  床外灵活地翻进了一个人来,麻袍布衫,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的讪笑:“温姑娘。”
  温朝辞转过身去一瞧,来人正是宋玄。
  “原来是国师大人,”温朝颜这次反倒没有动辄打杀,但眼神冰冷,反倒比初见愈发添了距离感。“我还以为国师正忙着做金丝雀呢,竟还敢来见我?”
  宋玄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姑娘要打要罚,宋某别无二话。”
  “国师何必做这幅样子?”温朝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敢动你一根指头,后脚怕是满门抄斩。”
  宋玄却一揖到地,诚恳道:“这次的确是宋某带累了姑娘,日后姑娘有任何吩咐,某必竭尽全力。”
  温朝颜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你和圣上这红白脸唱的,真是让人没半分脾气。”
  “罢了,本来此事就不能怪你。” 温朝颜瞧着桌上的狼毫,轻声道。“纸包不住火,不过早晚罢了。”
  她早就晓得会有这样一日,也早就知道,以温朝辞的性情,决计无法和她站在同一边。
  可当面对这一现实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宋玄原本不该多嘴,可瞧着她怅然若失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娘……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温朝颜淡淡地说。“搬出去,让温朝颜出家或者一死了之,我是时候脱身了。”
  “我也早就呆够了。”
  宋玄问:“我能帮姑娘做些什么?”
  温朝颜似笑非笑地抬眼瞧他:“你能做什么?我都怕日后那位过来讨债。”
  宋玄咳嗽了一声:“他已经应了我,下次应当不会如此了。”
  他脑子如今还乱的很,时不时就想起姬云羲失落脆弱的模样。可他又着实内疚温朝颜的处境,还是巴巴地赶来了。
  “应当?”温朝颜扬了扬眉。“宋玄,你晓得他不仁不义吗?”
  宋玄只得说:“若按江湖上的规矩,也是算得上的。”
  “江湖上?”温朝颜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回护,忍不住一笑。“那他这样的行事,你能忍到几时,能收拾后事到几时?”
  “有几时便几时。”宋玄笑着答,“就如姑娘你,日后还要暗地为令兄护航吗?”
  温朝颜抿了抿嘴唇,并不回答。
  显然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只低声道:“你只瞧见他不近人情的时候,他好的时候,只有我记得。”
  这时候,她倒真有些身为妹妹的女儿家情态了。
  宋玄的眸光柔和了下来:“某也是一样的。”
  “维护一个人,有时候本就不讲什么道理,更不必看什么日后,有一日、算一日、护一日,待到没有日后了,也不会后悔。”
  更何况,宋玄总觉着,姬云羲做的虽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未必全然不好。
  当初姬云羲应了他,要好好做这皇帝,宋玄便不愿质疑。
  他只想着,尽量护着姬云羲,让他做想做之事,至于是非后效,便让天下和时间来检验。
  温朝颜瞧着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国师倒比我还多愁善感些。”
  宋玄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姑娘若是当真要搬出来,便送张条子去珍宝楼,一应事宜,自会有人替姑娘打典,也算是宋某略表歉意。”
  温朝颜瞧了他半晌,点了点头。
  宋玄这才郑重道别,离去了。
  只剩下温朝颜与这一室的冰冷空气相伴。
  还有桌上刚抄下来的事,字迹不甚工整,却正是一纸诗经。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泥中。
  温朝颜瞧了半晌,却蓦地自嘲一笑,将这一纸文字撕得粉碎。


第49章 桃脯
  温朝颜一事暂且搁下,姬云羲惹出的风波,却仍未完结。
  姬云羲蛰伏不足半年,便出了这样大的一个风头,朝臣们先是一时惊讶,随即便快速地反应了过来。
  姬云羲一个病秧子,从形同虚设的三皇子,一步步收拢了各路谋士幕僚,逼死了太子姬云弈,将京城两大首富收归己用,又在白陆两党的压力之下硬捧宋玄坐上国师一位。
  真要说姬云羲是个软蛋怂包,朝臣们也是不信的。
  可他们总以为,姬云羲不过是毒蝎的本事,想要辖制他,不过是一个黄金笼的事。而姬云羲上位前期的安静,似乎也正预示了这一点。
  这几日劝谏规训的奏疏如雪片般飞到了姬云羲的案头,而能够嗅到风向变化的,似乎也只有寥寥数人。
  “朕将他们的奏疏留中不发,他们就真当自己占了上风。”姬云羲胡乱地翻着案几上的折子,最终轻蔑一笑,尽数弃于地上。“也不瞧瞧自己一屁股的屎擦没擦干净,在朕面前倒做起圣人来了。”
  一旁的宫人心惊肉跳,却不敢上前收整。
  “愣着做什么?”姬云羲扫视着众人,那原本应当是摄人心魄的五官,如今瞧着如淬了剧毒的刀刃,让人瞧都不敢瞧。“让朕收拾?”
  宫人吓得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的捡拾,只听上头姬云羲说:“臭不可闻,都给我扔到粪坑里去。”
  “这……”宫人手足无措。
  “圣上好大的威风,”门口忽得传来一个男声,隐约带了三分笑意,这人拂尘一扫,慢悠悠地晃进来。“什么东西就臭不可闻了。”
  姬云羲一听这声音,嘴角顿时微微翘起:“哥哥来了?”
  不晓得是不是他上会袒露心事起了作用,宋玄近来对宫中生出了些兴致,三天两头地进来晃晃,在他这儿喝茶读书,看着他批折子,时不时还劝他歇会儿,拉他去看景散心。
  姬云羲自然心里美得冒泡,这也是他近来能容忍朝臣再三聒噪的原因。
  宋玄见地上一地狼藉,又跪了好些宫人,便笑着说:“这些东西我来收,都下去吧。”
  宫人如释重负,走得飞快。
  宋玄这才蹲下身,一本一本地捡起奏疏来。
  姬云羲连忙上前拦着:“哪能让哥哥动手。”
  宋玄也不以为意:“几本折子,还能压弯了腰是怎的?我不动手,你又要跟他们发脾气。”
  “如今位置坐的高了,架子也愈发得大了。”
  姬云羲哼哼唧唧地粘在他背后,跟着他一起捡,故作不满:“又来训我,也不说他们。”
  宋玄瞪他一眼:“我训他们什么?各个儿让你欺负得老鼠似的。就你一个,张牙舞爪,没个样子。”
  说着,将手上的折子交到他手上:“我就过来蹭两盏好茶,你做你的,不必顾着我。”
  姬云羲嘴角翘得更高,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摘星阁那边的东西都是他亲自挑的,什么好茶没有,说是过来蹭茶,也不过是想来陪着他的。
  宋玄自己动手烹了茶,给姬云羲也分了一盏,又熟练地找到了果脯点心,自从袖里摸出一卷书册来,懒洋洋歪在榻上。
  姬云羲瞧着,竟不是话本子,却是正经的经史,忍不住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陆大人让读的,”宋玄咬着一片桃脯含糊不清地说。“近来没什么新话本,他便让我读读这个,说是做了国师,不好一窍不通。”
  姬云羲笑道:“他去走哥哥的路子?”
  宋玄垂眸瞧他:“你知道?”
  “哥哥的事,我什么不知道。”
  宋玄便说:“你瞧着,他有用没有?”
  “是人就有用,”姬云羲低低笑着说,“且比白衡那老匹夫好用。”
  “那你便用罢,”宋玄说。“难得有人来走我的门路。”
  “好。”
  姬云羲批了一会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桃脯好吃吗?”
  宋玄似乎看书看的入神,支吾地应了一声:“还成,有点酸。”
  “我想尝尝。”姬云羲说。
  宋玄便将那雕花的木盒子推了过去。
  “我不吃这个,”姬云羲瞧着他笑。“我要吃哥哥嘴里的那个。”
  宋玄放下书,见鬼了似的瞧着他。
  姬云羲却不管不顾,当真亲了上来,叼走了他还没来得及进嘴的半块果脯,顺带送了他一条酸甜柔软的舌头。
  宋玄喘匀了气,瞧着他:“都说了是酸的。”
  “酸的我也喜欢。”姬云羲的一双眼眸笑成了月牙。
  宋玄拿书敲了敲他的头:“吃到了就下去。”
  姬云羲偷腥成功,爬回了原处继续假装正人君子。
  “那陆其裳,敢走哥哥的路子,应当没少许好处吧?”姬云羲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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