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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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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个近臣,偶尔能在求见的时候,见到他跟新近归来的国师,寸步不离地粘在一起。
倒也没有瞧见什么出格的,只是其中动作的默契、和眉眼间流转的情谊,叫人忽略不得。
个中内情,内阁温、陆两位心知肚明,世家旧臣也心中有数,只有刚刚补上来的新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不敢去招惹陆其裳,也只能向秉性和善的温朝辞讨教:“温相,国师大人……”
话刚一出口,温朝辞的脸色就变了一变。
那询问的人不晓得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却只能试探犹豫着:“国师大人,似乎深得圣心?”
这人是新晋的中书舍人,沈雁北。入朝不过一年多点的功夫,品级不高,却算得上是天子近臣。
最重要的是,他是科举出身的世家庶子,也是如今温朝辞着重培养的亲信。
温朝辞屏退左右,才道:“国师与圣上的情谊……非比寻常,你若是瞧见了什么,也只当没瞧见,对待国师也尊重些,不要让人拿了把柄。”
沈雁北神色微微一沉,便明白了温朝辞的意思:“……您是说……”
“后宫如今别说妃嫔了,连宫女都没有多少。”温朝辞淡淡地说。“你心里多少有个数。”
沈雁北这下是真的有些惊愕了:“圣上这……成吗?”
“成不成,还不是得看圣上的意思?”温朝辞的神色有些嘲弄,如今他身居高位,虽然面上仍是温润如玉,却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好好先生了。“你当圣上是什么人,在这事上,有咱们说话的余地不成?”
沈雁北想起今上,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心悸:“那……国师难道也……”
“国师?”温朝辞想起了那日宋玄的双眼,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当他是什么省油的灯?”
温朝辞鲜少有这样的评价,沈雁北实在有些不明白:“我并不曾听闻……”
“你没听闻过,那就对了。”温朝辞说。“你还不够格。”
一己之力坐上国师的位置,不动声色扳倒了当年的白衡,在摘星阁弄出来的“小内阁”,甚至于南疆的乌甲军、天机营,这桩桩件件,哪个后头没有宋玄的影子?
偏偏这位国师仍是一副世外高人,花瓶摆设似的样子,糊弄着这些初涉朝堂的官员,只不准哪个撞上了,就要头破血流。
温朝辞忍不住多叮嘱了他一句:“真要算起来,你的座师,应当是国师。那年他去了南疆,圣上亲自替他操持的,只名义上仍记得是他。”
“你若有心,不妨去拜会一番,他脾气倒还是好的,若是对你有半分青眼,也算是你的运道了。”
那位对于圣上的影响,温朝辞再清楚不过了。
朝廷的风向总是轮流转,当年摘星阁的“小内阁”也不过是危机之下的一时和谐,在一切不上正轨之后,温陆二人有了不同的立场和政见,这两年愈发有了对立的意思。
但唯一不变的共识,大概就是绝不轻易去触碰龙椅上那位的逆鳞。
至于他和陆其裳之间的输赢得失,温朝辞也并不放在心上,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陆其裳锐意进取,他便可以温和守成,在姬云羲铁血手段的清洗之下,朝堂局面焕然一新,他这位温相自然可以做得长长久久——只要姬云羲看他顺眼。
而如今他需要应对的,只是归京的宋玄和姬云旗,为朝堂带来的震动罢了。
在这一点上,温朝辞甚至是欣喜于宋玄的归来的。
至少,他能让姬云羲更宽和一点。
第108章 重量
宋玄从南疆归来以后,就变得愈发惫懒起来。
他也很少回摘星阁,日日在宫里呆着,姬云羲批阅奏疏,他就在边上读书,话本子读烂了,他便读些经史,倒也有些别样的意趣。
白日里,也常在宫里跟二狗嬉闹,近来迷上了垂钓,经常戴着斗笠,在湖边一坐就是一天。
姬云羲闲了,就过来给他捣乱,一会动动他的鱼竿,一会将他吊上来的鱼都放回水里。
宋玄也不恼,总是由着他折腾,姬云羲便愈发的得意猖狂,最后总是两人滚在了一起。
等到上了朝,宋玄便又带上那副国师的面具,高高在上,却又空无一物。
姬云羲瞧在眼里,知道宋玄仍是没有走出来。
大尧如今最大的事,就是南疆归来的姬云旗。
这位再次冒出来的天潢贵胄,终于接了佑王的封号,归还了兵权,这位归来的战神夺去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一时之间朝野侧目、烜赫无双。
而当今圣上看待他的目光,总是厌恶中带着轻鄙的,似乎已经嫌弃到了极点。
似乎所有人都能瞧出,这兄弟俩之间汹涌的暗流。
而在这之后的两件新鲜事,也都与南疆大营有关。
头一件是花将军花无穷。
大尧出了名的大英雄,竟是一个女人,这震掉了许多朝臣的眼珠子。
更令人震惊的,则是佑王坚持要以女子身份,为其策勋请封。
圣上竟也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朝堂为了这件事,争执了不下数月,连一直超脱物外的国师也掺合了进去,最终还是定下了大尧第一位女侯,封号虎威将军。
再后头的封功策勋,倒也无甚稀奇,乌甲军众人虽没有公之于众,明面上却也另记了功勋,常风、谢罄竹、秦凤屠各自得了封赏。
只是谢罄竹却不要功勋爵位,反倒翻起了一桩皇祖时的冤案,声称要为祖上平反。
宋玄毫不意外。
那个日日在四方城烂醉如泥、却能百里穿杨的游侠儿,本就是有着自己的故事的。
姬云羲问他:“哥哥羡慕吗?”
“什么?”宋玄彼时正在湖里拔莲藕。
宫中本是种得莲花观赏用,如今的季节,反倒让宋玄找到了新的乐趣。
“谢罄竹,他说翻了案,就回四方城去了。”姬云羲问他:“哥哥想回四方城吗?”
宋玄的动作停了停,终于还是对着他笑了:“想的。”
他不适宜国师这个位置,在南疆一役结束之后,他愈发的清楚了。
确切来说,他根本不适宜庙堂之上。
他心软、世故,却没有足够坚定不移的信仰,他本没有家国天下的格局,只是一个温善的小人物罢了。
所以,他无法像陆其裳和了了一样,为了自己的政治信仰一往无前,为了改变这个国家牺牲一切。
他本质就是一阵风,他裹挟不了太沉重的东西,他只能是天地间的一个过客。
愈是在疼痛的时候,就愈是想念。
他怀念四方城的热闹,怀念车水马龙带来的新鲜,怀念山间旷野的自在,也想念江湖的漂泊无定。
他坐在湖边,用刀将藕外边一圈削去,递给姬云羲,自己也拿起一截,“喀嚓”咬了一口:“这儿也挺好,但多少……还是有点想的。等你哪日闲下来,我带你回去逛逛。”
姬云羲瞧着宋玄的侧脸,他清逸的面孔,沾染了天边的赤霞,眼中倒映着红光一片的湖面。
温柔的有些过了头。
姬云羲抱着膝盖轻声说:“宋玄,我喜欢你,对你来说是不是最大的负担?”
如果不是他,宋玄现在只怕在四海泛舟,江湖做客。
宋玄想了想,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没有亲人。”
“也就秋棠算是我的师友,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旁的人了。”
“所以,当初我第一次知道你是谁的时候,我就想着,为你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也只是一条命罢了。”
他只有一个人,没有谁在等着他,没有谁在期待他,也就把生死看得分外轻率了。
“可这回在南疆,我一点儿都不想死了。”宋玄说。“我想着自己要是死了,你一定会伤心——可我不舍得让你伤心。”
姬云羲盯着他:“我明白的,我也是一样的。”
“是了,”宋玄笑了起来。“这就是负担,阿羲,你增加了我的重量,我也增加了你的重量,让咱们两个都不至于被一阵风就吹走了,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抛弃了。”
“这就很好了。”他说。“世上哪有两全的事情呢?”
宋玄拍了拍姬云羲的肩,他们在湖边坐了很久。
——
第二天,姬云羲将姬云旗召进宫里。
“你该有个正妃了。”姬云羲面不改色地说。
姬云旗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圣上怎么还管起这样的闲事了?”
他以前是为了政治因素,空出了正妃的位置,想娶一位对自己最有利的女子。
可后来他赶赴边疆,紧接着就到四方城去混日子了,压根没想到什么正妃不正妃的。
可如今却是姬云羲将这事给提起来了。
“没有也无所谓,”姬云羲一副嫌弃的模样。“你府里不是有别人?随便谁都成,生个儿子出来就是了。”
姬云旗更是头大:“我那府中的妾室都是别人送的钉子,面都没见过几次,生什么生?”
“圣上连臣的房中事都要管?您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罢,”姬云羲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三年时间,你若生不出一个儿子来,就自己来替我的班罢。”
姬云旗一愣,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姬云羲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做、皇、帝、了。”
第109章 威胁
姬云旗避开了自家兄弟及冠时的夺嫡之战、避开了他登基后的大杀四方。
却怎么也没想到,仗都打完了,山河稳固、岁月太平,自家兄弟却学会了迟来的叛逆。
“这……”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姬云羲皱着眉,一副不耐的模样:“我懒得同你故弄玄虚,就三年罢,你若能弄得出一个儿子,就做个摄政王,若是弄不出,那就自己来坐这位置。”
“你要是现在就想做,我就现在同你交接交接,省得麻烦了,之后你子子孙孙的,自有那些朝臣督促着,也不用我操心。”
这任性到极点的口吻,竟让姬云旗说不出话来:“此事……您同旁人商量过没有?”
“同谁商量?陆相?”姬云羲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瞧着他。“有什么可商量的,我不做,自然有人做,这皇位多少人盯着呢,难道还怕烂在手里?”
“你终究是一国之君……”
他更是嗤之以鼻:“一国之君不是我,大尧就死了不成?先头那么多年过来了,也没见谁觉得我这样重要。”
姬云旗看明白了,自己这位弟弟,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已经定下的事,就没有人能改变。
除了那位国师大人。
只不过这荒唐至极的决定,多半也是为了那位做下的。
“你……再多加斟酌罢。”姬云旗终于放弃了敬称,用惯用的口吻道。“姬云羲,你若是一时冲动,过头再来后悔,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情爱是一时的,这江山却是长久的。”
“你后悔了吗?”姬云羲淡淡地瞧着他。
“什么?”姬云旗一怔。
“当初最有机会的,不是姬云弈那个废物,而是你。”姬云羲眼中带着隐约的嘲弄。“你后悔了吗?”
在他离九五至尊最近的时候,他因为一个下属的离去,生生隐姓埋名,跑去四方城,做一个见不得人的赌王,面也不露的守护了一个姑娘数年。
他后悔了吗?
姬云旗沉默了。
没有人问过姬云旗,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冲动。
只有他知道,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花无穷。
在那样一个一身正气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问他自己算不算是英雄的时候。
他就知道,他从始至终,都在戏耍着这姑娘的正义和固执,把她当作一把刀,当作自己的臂膀,却独独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一个英雄。
花无穷是知道的,所以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
他只是一个阴谋家,从不信什么英雄。
那姑娘离开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缺了一块儿,浑身上下都烂透了,从头到脚,都像是流了脓似的散发着臭气。
那孩子为他流过的血,临行前叩下的头,就像是锁链似的束缚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那孩子跟了他多少年?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将她从山里带出来,也是他害得她亲手打破了自己英雄的梦想、又失去了身为一个姑娘一切平凡的幸福。
她是不是看不起他了?她说不定是厌恶着他的。
姬云旗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她,被自己的痛苦搅得不得安宁,以至于盛京的一切繁花锦簇都失去了色彩,逼得他连夜安排好了一切,逃进了安排好的身份中。
只有在暗地里窥伺着她,他才能得到一线的安宁。
就像是年轻时,多少次在权谋角斗、瞧不见的血雨腥风中惊醒。
她蹲在他的门口,傻乎乎地说:“我给您守门儿,您放心,谁来我锤谁。”
他忍不住想笑,却又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得到难得的安心。
这是他这一生最荒唐的决定,也是他从未后悔过的决定。
他瞧着眼前姬云羲满不在乎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姬云羲,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和我的确是一脉相承的兄弟。”
“你比我还要像他。”
他指得是姬回,他们那个长眠于地下,骨肉都已腐朽的父亲。
那种不管不顾的浑劲儿,和出乎意料的深情,都是与这个帝位背道而驰的东西,却偏偏在血脉之中保留了下来。
姬云羲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是存心不让我痛快了。”
姬云旗挑起了眉毛:“难道你就让我痛快了不成?”
两兄弟四目相对,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排斥。
姬云旗的神色倒还算和煦,嘴上却分毫不让:“你不要的东西,也别想丢给我,什么儿子不儿子,你皇位愿意给谁,就给谁去,别想来糟践我。”
他如今是权势熏天的佑王,卸甲的大将军,无冕的战神,逍遥自在的很。
姬云羲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不肯?”
姬云旗冷笑一声,起身便走:“臣告退。”
姬云羲却露出了一种恶质的笑容,用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花将军。”他轻轻念了一声。
姬云旗已经踏出门口的一只脚僵硬了。
姬云羲的笑容愈发恶劣,眼中燃烧着恶作剧的兴味:“花将军一心为国,却耽误了人生大事……可惜啊。”
他兴致勃勃地观看自己兄长隐忍愤怒、强挤笑容的表情,自己扼腕叹息:“这京城里,难道就没有适合花将军的俊杰吗?”
姬云旗已经掉头走回来了,瞪着他皮笑肉不笑:“京中贵族世家规矩森严,怕是容不下花将军这样的女中豪杰,就不劳圣上费心了。”
“的确如此,”姬云羲低低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朕便赐几个听话貌美的公子,送到花将军府上罢。纵然婚姻不能圆满,也不好让她孤身一人。她劳苦功高,哪怕是女子,也该享这齐人之福才是。”
“佑王,你素来与花将军交好,不如跟朕说说,她是偏爱那风流多情的,还是温文尔雅的?”
姬云旗一巴掌拍在桌上:“姬云羲!”
“姬云旗。”他神色自若,眼中甚至隐含笑意。“你自己把握不住时机,就别怪我拿你寻开心。你我可没有什么兄弟之谊,我在这皇位上一天,你就别想安生——”
“你自己好好斟酌罢。”他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春花烂漫。“若是有什么让你不痛快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彼可取而代之。”
姬云旗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位弟弟,如今散了阴沉,倒像是个市井无赖。
姬云羲反倒心情大好,他忽然明白了宋玄为何会那样向往市井江湖。
做个无赖痞子,还真是痛快得很。
第110章 可期
佑王与圣上不睦,似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传闻了,尤其是最近,圣上似乎无比热衷于给花将军牵线搭桥,每每惹得佑王咬牙切齿,他的心情反倒会畅快起来。
连宋玄都发现了姬云羲的新乐趣:“佑王殿下怎么惹你了?”
他正捉着姬云羲的手,给他剪指甲。
当年这姬云羲流落江湖的时候,这样的杂事都是他一手料理的,后来有了宫人负责,宋玄也没有再做过。
不知是不是近来的两人太过清闲,宋玄竟然又起了这样的兴致,也做得有模有样,甚至乐在其中。
“什么?”姬云羲装傻充愣。
宋玄笑着嗔他一眼:“你明知道想容是他的软肋,几次三番折腾他做什么。”
姬云羲自然不肯说实话,只道:“当年也不见他厚待我,如今给点回礼罢了。”
说着,竟也撇了撇嘴:“我也瞧不上他那副臭架子,分明就是离不开人家姑娘,偏偏端着一张施恩的主子脸,也不知道谁能忍得了。我真给花无穷赐婚,还不把他逼得去撞墙。”
宋玄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捉过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铰着指甲:“你哪学来的一肚子坏水。”
姬云羲轻轻地笑了起来:“哥哥说呢?”
宋玄倒也不怎么生气,在他看来,给姬云旗一点苦头吃也不是坏事。
那两人太过熟悉,以至于浑浑噩噩这么些年,谁都离不开谁,却也掰扯不清其中的情谊。若是没人点上一点,怕是在过几年,也不见得能够醒悟。
“哥哥,”姬云羲忽然轻声道。“如若我们出去了,你带我做个骗子罢,像你一样的。”
宋玄微微一怔:“怎么想到这个了?”
“随口一说罢了,”姬云羲笑着说。“耍一耍姬云旗这样自以为是的傻子,也挺痛快的。”
宋玄瞪他一眼:“我当年走江湖,是为了混口饭吃,哪有你这样的,当是什么好事了不成?”
姬云羲哼哼唧唧:“那……就看哪个瞧不顺眼的地痞恶霸、贪官恶吏,谁比我恶,我就去整治谁。”
宋玄哭笑不得,戳了他脑门一下:“怎么净想些不着边际的。”
姬云羲讨好似的瞧着他,眼中水光盈盈,倒映着他的影子:“过过嘴瘾罢了,这点小事,哥哥答应我就是了。”
宋玄瞧着他软绵绵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道,他这一点头,大抵就点出了未来大尧贪官恶吏的一个噩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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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对花将军,一直很是敬仰,想当年将军在南疆,曾与下官有过一面之缘……”
花无穷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男子,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呵欠。
她得忍住,她这怎么也算是奉旨相亲,总不能敷衍了事。
不是她不给面子,她实在是不擅长跟这些文绉绉的人打交道,无论是四方城的老板娘,还是南疆的花将军,都是一个粗鲁的姑娘。
其实她也是佩服这位仁兄的,她在南疆打仗弄得皮糙肉厚,连自己都不待见自己,这位仁兄竟也能瞧着她两眼放光。
再仔细一看,那压根就不是对女子的倾慕,而是对偶像的敬仰。
大约就是杜甫对李白、李白对孟夫子那种发自内心、彻彻底底的爱戴敬仰——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也不知道姬云羲是按什么标准给她找的,才能找到一群这样的人,轮换着与她见面。
上回有个公子见了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还非要她在扇子上给他题字——就她那一手破字,还是当初跟主上学的。
面对这样的人,她也只能强挤一张笑脸出来,总不好戳破他们那份纯洁的幻想。
果然封赏不是那么好拿的。
花无穷正在出神,忽得听见外头一阵喧闹,紧接着便见姬云旗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铁青着一张脸。
对面的文官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他唬了一跳。
“无穷,”他沉声道。“我有事找你。”
花无穷点了点头,冲着对面的人一礼:“抱歉,公务在身,来日再聚。”
那文官也很识趣,一脸的敬仰:“将军事务繁忙,下官明白。”
说着果真行了礼,没有半丝邪念地下去了。
便只剩下花无穷一个,一脸茫然地瞧着他:“主上有什么吩咐。”
姬云旗瞧着,真是越发的堵心。
“你……谁让你来的!”他憋了半晌,才蹦出一句。
“圣上的旨意,”花无穷满心疑惑,不知道主上的记忆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您忘了?”
“我没忘!”姬云旗一甩袖子。“他让你来,你就来?那混账就是故意整我的,你也随着他!”
花无穷一愣,没弄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
姬云旗看着她的蠢模样,就忍不住皱着眉头:“他若是真给你赐婚,你难道还真嫁不成?”
花无穷踌躇了一下,低着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属下也到了岁数……”
姬云旗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花无穷这个傻子,可能对自己,当真没有旁的意思。
他不知道是难受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你就没有心上人?”他的声音简直不像自己发出来的。
“心上人?”花无穷想起花下楼姑娘们再三教导的话。
什么心上人,都是狗屁,能让姑娘们高兴的,才是好人。谁若是有心上人,就变成了疯子、傻子,连自己都能给卖了。
那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拍着她的肩谆谆教诲:老板,你这样傻,可千万别让男人给骗了。
她深以为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属下一心追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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