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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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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也看着心痛,却也再无话可说,只好拨转马头,“天色已晚了,你还是快赶路罢。”
  说吧,他便带着人快马加鞭,进城去了。
  也不知柔娘有没有走,什么时候走的,周云撇下下人,独自一人骑马去了琅琊王陵旁的一座山,到了山顶低头一看,才发觉衣襟上满是泪痕。
  幼年时,二府相约同游,曾登过此山,还记得还在山脚,柔娘便哭的撕心裂肺,自己那时去哄她,还被她推开……
  想来对自己的厌恶,应从那时就开始了吧……
  周云牵着马,静静地看着天边流云,直到暮气四合。
  “少爷,少爷!”贴身小厮不知为何猛然大叫出声。
  周云还没来得及开骂,就见不远处柔娘骑马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
  “你……”
  柔娘翻身下马,走到自己面前,猛然就是一耳光。
  周云被打的一个踉跄,完全不明到底又是哪里得罪了她。
  柔娘将那钱袋子甩回他身上,转身又上了马,竟然对着周云笑了笑。
  周云猝不及防,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忍不住低笑出声。
  春风几度,曲江畔又是满座衣冠,正是杏园开宴时候。
  帝后均分、身不暇,皇太子轩辕明夷代为设宴,太子太保崔静笏陪侍。
  当新科的榜眼周云上前祝酒时,崔静笏明显一愣,招手宣他过去。
  “你是哪里人氏?”
  宰相问询,周云自然如临大敌,恭恭敬敬道:“回阁老的话,下官琅琊郡人氏。”
  崔静笏若有所思,笑道:“你可成亲了?”
  年轻进士从来为人青睐,榜下捉婿者甚众,一旁的轩辕明夷只道崔静笏族中有适龄小姐,便笑吟吟地端着酒杯看戏,想着回宫回禀父皇,就说崔太保公器私用,以权谋私。
  周云却道:“前年下官便已娶妻。”
  “哦。”崔静笏应了一声,神情有些空茫。
  “阁老?”轩辕明夷出声提醒,崔静笏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周云晾在一旁许久了,便笑道:“青年才俊,伉俪情深,着实让人歆羡,赏!”
  周云战战兢兢退下,崔静笏杏园宴后却进了宫。
  不过两个月后,天子万寿大典后,为昭显天家恩德,长安连开七日宵禁。
  曲江上一艘画舫缓缓划过水面,四周罩着青纱湘帘,里面情状让人看不真切。
  “二位父上,”轩辕明夷拿折扇挑开帐幔,遥遥张望,“儿臣怎么觉得,此番出宫,二位不似游乐,更似寻人呐。”
  “何出此言?”轩辕晦正给赵诩斟酒,闻言只是挑了挑眉。
  轩辕明夷回头笑笑,那侧脸简直像极了年轻时的赵诩,让轩辕晦一时出神。
  “儿臣只是觉得古怪,自打杏园宴后,博陵侯入宫,父皇便有些心事重重,今日出宫也是有些仓促,实在不同寻常。”
  赵诩瞥他眼,“凡事不要寻根究底,有何猜测心中想想也便罢了,别成日说出来炫耀,轻浮!”
  轩辕明夷立时收敛了神色,垂首立于一旁,见赵诩的酒盏空了,又巴巴地满上。
  “你啊……”轩辕晦刚欲为可怜的儿子打个圆场,突然顿住,将帐帘掀开。
  一对璧人正携手立于水边放河灯,男子斯文俊秀,女子端庄俏丽,女子将河灯放入水中,默默祷祝。那男子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眼中满是柔情。
  轩辕晦双目不禁有些发红,“如有转世轮回,怎么连容貌都不怎么变呢?”
  赵诩站在他身旁,揽住他肩,“前尘往事如云烟,我只知这是新科的榜眼周云,还有他青梅竹马从小疼宠到大的妻子柔娘。”
  轩辕晦释然笑笑,“十七年了。”
  “是啊。”赵诩吻了吻他的发鬓。
  轩辕明夷站在轩窗边假装看风景;悠悠道:“一心一意,二姓之好,三生有幸,四角俱全,五世其昌,六合时邕,七窍玲珑,八荒升平,九州宴清……”
  他看看那对璧人,又回头壮着胆子嫌弃地扫了眼双亲,“啪”地合上折扇,“十全十美。”


第126章 番外三:今日良宴会 上    
    元光三年,回纥部内乱,可汗药罗葛氏被其次子叶递建戕害,太子莫贺逃至高昌,被玄启使臣所救,辗转来到长安。至此,除药罗葛、药勿葛、奚耶勿三部为回纥国师控制,其余罗勿、葛萨等五部均落入叶递建手中。
    莫贺于长安卧薪尝胆,意图复国。
    元光七年,莫贺向玄启借兵三十万,与国师合兵攻入王庭,诛杀叶递建,夺回汗位。
    同年,帝封洛王长女为和乐公主,出降莫贺可汗;莫贺可汗向玄启称臣纳贡,以婿相称,帝册立其为怀义可汗。
    元光八年,国师率回纥使团朝见,帝至长安朱雀门亲迎,并宴回纥使于麟德殿。
    经年战乱,殚精竭虑,纵使国师心境淡泊,也难免熬得两鬓斑白,看的轩辕晦一阵酸楚,拉着国师的手不放。
    国师倒是淡然得很,“有新芽便有枝桠,有枝桠亦有落叶。生老病死,六道轮回,我哪里就能例外?”
    “国师说的是,是朕执障了。”轩辕晦引国师进了麟德殿。
    今日麟德殿的摆设不似寻常国宴那般考究,不过是十数张长案成两列摆了,案上已摆了珍馐美酒,几样冷食点心。
    “怎么不见皇后?”国师与轩辕晦共一张桌坐了,左右四顾,不见赵诩,方问道。
    轩辕晦笑着斟酒:“今日朕去迎国师,朝会便让十九郎去了。”
    国师一挑眉,“怎么?难不成上朝你们还是轮着去的?”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轩辕晦厚着面皮道,“朕有时夙兴夜寐,整夜批阅奏折,难免第二日精力不济。皇后心疼朕,才代朕临朝。”
    国师冷笑一声,并不戳破,“看天色仿佛早已散朝了……”
    “想来还未至黄昏,皇后怕是在紫宸殿与阁老们议政,要么便是带着太子批折子。”轩辕晦笑着解释,“毕竟十九郎还是尚书令,日理万机啊。”
    “太子?”国师很是讶异,“若我不曾记错,太子不过六七岁大小,如何就能批折子了?”
    轩辕晦苦笑,“人家是严父慈母,到咱们这里,竟成了慈父严母。”
    国师起身,“离开宴尚有一会,不知在下可否前去拜见二位殿下?”
    于是,一盏茶功夫后,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站在紫宸殿外。
    几位阁臣刚刚离去,先前饮茶的茶盏还留在案上。赵诩正伏案疾书,太子坐在他怀里,一张小脸苦不堪言。
    国师心里默算了下,从早朝到了现在,怎么也过去了五六个时辰,对太子这般大的稚儿实在难熬了些,刚想出声提醒,就听轩辕晦不无感伤道:“朕也想过,皇后是否对太子太严,然而一想到朕与皇后不用太久便要双双薨逝,徒留他一个在朝堂这虎狼之地。若是不对他严苛些,他日后为人辖制是小,为人所害那就……”
    他看着不远处埋首公文的妻儿,眼里满是留恋感伤。
    国师这才反应过来,恐怕自己开过的玩笑,旁人不那么容易悟透,忍不住笑出声来。
    “国师?”轩辕晦见他难得笑得开怀,突然想起去年生辰,他拉着赵诩阅视陵寝的情景。
    “先前江山被邓氏折腾得一塌糊涂,朕也不打算大兴土木,咱们也便薄葬了,可好?”轩辕晦不无兴奋地指指点点,“反正也没有什么妃陵,朕看,干脆再省去一副棺木,你我二人惯了同床共枕的,分开反而不美。棺木朕已经让琼州购置了,银子从内库里出。朕只是在想,日后定然有人盗陵,你我要不要搞个疑冢,狡兔三窟?”
    “现下就开始想棺木,是否早了些?”赵诩知他想着匀命一事,很有几分无语,心道虽逗逗他有些意思,可让他常年误会,焦心抑郁下去,倒是于龙体无益。
    “人生不满百,常有千岁忧……”
    赵诩笑笑,“这匀命一事,我以为是无稽之谈,怕是国师讹你的也不一定。至于他取你我的精血做什么,约莫是觉得有趣,想让你我吃点苦头罢。”
    “他到底是个得道高人,不太可能口出诳语……”轩辕晦想了想那老奸巨猾,入世至极的国师,顿时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赵诩揽过他臂膀,“不过,陛下有点说的是对的,未雨绸缪,早日打算,也无不可。”
    轩辕晦兴致上来,二人又在皇陵流连许久方罢。
    彼时轩辕晦以为是赵诩在宽慰他,如今看来……
    “国师……你……”轩辕晦神情纠结地看着国师,“害的朕担惊受怕这么些年,你良心可安?”
    “我又哪里知道陛下非庸人亦自扰呢?”
    轩辕晦无奈地看他,突然抓住国师的袖子,声音极低:“除去太子,这世上就属您与朕最亲近了……”
    国师低头看着他扯着自己袍袖的手,缓缓握住,二人相对凄楚一笑。
    过去的几十年里,轩辕晦失去父母兄弟,国师没了兄长幼妹,那么多的亲朋故旧犹如齑粉一般碾碎在血腥的皇权纷争里。爱恨恩怨纠缠着骨肉亲情,连怀缅里都沾染着血色,奔腾在岁月长河里难以止息。
    如今轩辕晦妻儿双全,国师也已成为回纥第一尊长,然而那些隐隐约约的痛楚还将伴随着他们直至终老,这般的痛楚无与言说,赵诩不会懂,莫贺不会懂。
    兴许只有彼此能窥得一二。
    “父皇!儿臣见过父皇!”小太子稚嫩的声音打碎了沉郁的静默。
    轩辕晦回过神来,将端正行礼的孩童抱起,柔声细语:“父皇的孔雀……小孔雀今日过的如何?”
    国师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轩辕晦重复了一遍方敢确认。
    “明夷的名字,让陛下想起孔雀大明王,才起了这个小名。”赵诩躬身行了子侄礼,“见过国师。”
    国师虚扶了一把,上下打量赵诩,笑道:“此番我见陛下气色不错,殿下倒是清减了。”
    赵诩玩笑道:“再过五年,国师再来,便是我等均养的膘肥马壮,太子最是清减。”
    国师莞尔一笑,摸了摸太子的头,“近来在读什么书?”
    “管子还有史记的货殖列传。”太子可怜兮兮道。
    “哦?看来殿下是想让储君从经世做起?”
    赵诩与轩辕晦相视一笑——早在肃州时期,他二人就已反复推敲过,天下田亩,最终定会流于豪强之手,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如何安抚失地流民,便是个大学问,若是一味均田地,虽历朝初期可博得民心,可也绝非长远之计。他们要做的,便是让百姓无地耕种时也能活下去,当不需耕地也可衣食无忧时,自然有薄产薄地的农民闻风而动。此时,朝廷可以出资将地买下,要么屯垦,要么命囚犯耕种……
    “告诉阿祖,管子里你最喜欢那一句?”轩辕晦笑眯眯地炫耀道。
    轩辕明夷偷偷瞥了一旁板着脸的赵诩一眼,昂首挺胸道:“无土而欲富者忧,无德而欲王者危,施薄而求厚者孤。”
    “为什么喜欢这句?”国师发问。
    “因为父后常诵读这篇……”轩辕明夷抿唇,“我其实也不懂何意,只是先囫囵吞枣地背了,待我年岁长些,见识多些,也许就无师自通了。”
    国师刚想夸几句,就听轩辕晦道:“你们看朕的太子,简直冰雪聪明!天下哪里能找到第二个如此早慧的童子?朕的孔雀不仅能文,武艺也颇为了得,今日太晚了,明日朕让他骑射给您看!”
    国师僵着脸,“龙子凤孙,自然不凡。”
    赵诩摇头不语,一旁伺候的守宁觉得此番场景与当年在凉州轩辕晦对着邓翔吹捧赵诩简直如出一辙,忍着笑禀报道:“陛下,含元殿那边已准备妥帖了,还请诸位移驾。”
    赵诩收敛了神色,“国师,请。”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 宗室里 狗剩他爹的洛王爵还在
    另外国师就是来吐槽看热闹


第127章 番外三:今日良宴会 下    
    与其说这场国宴为款待回纥贵客,倒不如说是帝后夫夫亲眷的一场欢聚。
    列席的人也不多,广陵侯沈觅,郾城侯赵诙夫妇等人自不必说,赵诩方及冠的亲弟颍川国公世子赵议,新朝草创以来一直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陇国公独孤惇,这两人均是头次赴宫宴。
    当然,还有立了大功,从西域归返,天生驸马命的博陵侯崔静笏。
    端义公主与琅琊王的妹妹昭仪郡主,因流徙与经年战事,年过双十还未成亲。许是过惯了苦日子,身上倒也不见宗室贵女的婉约柔弱,反而与其姐相类,性情刚毅果敢,颇有男儿之气。当时在琼州,若没有她帮助兄嫂操持家务,如今琅琊王府仅存的一干人等,恐怕也已如同另一个兄长一般横死也说不定。
    无巧不成话本,无巧不成传奇。崔静笏从西域回来,去吏部述职后便有十日的休沐,便想着回博陵故里看看,就在路上遇到了未与兄嫂同路,带着家当殿后的昭仪郡主。
    随即的故事,崔静笏与昭仪郡主都不曾提起,只是后来轩辕晦怜琅琊王府满门忠烈,不仅给了世袭罔替的殊荣,更破例将昭仪郡主封为公主。册封那日,轩辕晦问公主可否有心仪的驸马,若是没有,便为她从新科进士里挑一个家世门第相貌都无可挑剔的。
    孰料昭仪公主斩钉截铁,“非博陵崔郎不嫁。”
    此刻,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二度尚主的新任驸马便坐在赵议身旁,绘声绘色地讲述西行际遇,寓情于景,让人身临其境。就连一贯古板的赵议都好几次露出了些笑影,更别提一旁的赵诙等人了。
    被轩辕晦抱到身边的太子眼巴巴地看着,恨不得也凑过去听得更清楚些,就听赵诩道:“你若是当真想听,以后每日都让博陵侯讲,好不好?”
    轩辕晦瞥他,“怎么,帝师都选好了?和朕商量了么?”
    赵诩勾起唇角,很是为难,“也罢,是臣妾逾矩了。那不如还是请陛下在博陵崔静笏,范阳卢渊和颍川赵诩里选,如何?”
    一翻旧账,轩辕晦立时理亏,讪笑道:“论才学德操、容貌行止、门第家世,自然以颍川赵氏为上上之选,天下无出其右者。只是他庶务繁忙,实在不忍以小儿琐事再去叨扰。朕看方才皇后提的这个想法颇好,就这么办。”
    崔静笏扫了眼旁若无人的帝后夫夫,见一旁赵议闷不做声低头用膳,头也不敢抬,不由得笑道:“我头次同时见到陛下、殿下,也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赵诙想起崔静笏第一次觐见圣上后,失魂落魄地到府上求见皇帝小舅子的情景,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崔静笏知他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干脆举杯,“此杯敬沈大人,也敬二十四郎贤伉俪。”
    酒过三巡,帝后二人也不再拘着太子,让他满场乱跑,他们自己也下了玉阶,与这些亲朋至交肆意谈笑。
    轩辕晦正打趣赵诙惧内一二事,就见赵诩与崔静笏说的好好的,竟射起覆来,不由感慨道:“想不到十九郎于玩乐一道,竟还很是精通。”
    “这陛下有所不知了,”赵诙插嘴道,“堂兄当年也算是满楼红袖招,名满京华的人物。陛下后来只见了他的经天纬地,怕是不曾见识他的文采风流。”
    轩辕晦听着颇为神往,心里却又隐隐发酸,为那些不曾相遇、不曾相伴的年华。
    “老夫倒是见识过,”沈觅捋捋胡须,“当时我在翰林院,正巧赶上那一年的杏园宴,孝宗命翰林们入宫侍奉。”
    “父亲还有这般的往事?”沈小姐坐直了身子,“当时殿下作诗了?”
    崔静笏见众人都围着沈觅听故事,瞥了赵诩一眼,挑了挑眉。
    赵诩取了一旁守全递来的汗巾擦手,“就当听故事。”
    沈觅正说到赵诩跟着当届主考礼部尚书赵若凭赴宴,与新科状元对弈,只输了对方半子的轶事,“后来先帝赏了殿下一杯酒,当时殿下只有七八岁,不胜酒力,整整两个时辰,无论宫人们怎么搜,都不见身影,最后竟是在宫城西角门寻着的。”
    “就是现在,他也是个三壶倒。”轩辕晦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对了,后来皇后去哪了?”
    赵诩努力回想了一二,笑道:“仿佛是迷了路,跑去了梨园,正好碰到一个洒扫小宫女,便和她一起坐了坐。”
    轩辕晦一听,不由瞪大了眼睛,“还有这回事?赵十九你可以啊,小小年纪,够风流潇洒的!”
    许是酒意上头,他这话说的一点没给赵诩面子,周遭沈觅等人都忍笑不语。
    赵诩有些头痛,“这又是哪里的话,不过是看她哭得伤心,劝慰了几句罢了。”
    “两个时辰呢,能做不少事,说不少话,”崔静笏悠闲道,“若是秉烛夜谈,一夜都过去了。”
    赵诩百般无奈,见轩辕晦面色实在难看,赶紧开脱道:“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许多。不过是看那宫女死了母亲,孤苦无依,一时不忍……”
    “她孤苦无依,朕还孤苦无依呢。”难得见赵诩落到群起而围攻之的景况,轩辕晦故作姿态地冷哼一声,兴高采烈地看热闹。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议,竟也借着酒意开口,“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正是,”也不知赵诩平日做人是有多招人嫌,沈觅也跟着帮腔,“也不知有没有交换个信物什么的,若是人家还在宫中,倒是可以相认一下,擢拔做个尚寝局尚书……”
    赵诩揉揉额心,“什么信物,休要胡说八道。”
    “此事我倒是听母亲提过,说是阿兄当时将陛下给的彩头都傻乎乎地给了人家,回府后还说自己‘仁者爱人’,当时母亲就说阿兄书读傻了。”赵议不顾兄弟情义,冷酷无情地落井下石。
    “哦?什么彩头?父皇赏的东西,你就这么给人家了?”
    赵诩简直百口莫辩,“那是先帝随口赏的玩意儿,并未收录在册,是个摩罗玉兔,我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事,只怪先帝将我当成小孩子……”
    轩辕晦却立时顿住了,“再说一遍?是什么?”
    不等赵诩回话,他转头对守宁道:“去,将朕幼时的那箱子取过来。”
    赵诩张了张嘴,也不再说话,众人都一阵默然,心道竟还有这般巧的事情?
    “怎么,此物竟辗转到了陛下手上?”崔静笏眸光一转,已然相通其间的关节,笑眯眯地装傻。
    守宁回来得极快,身后跟着两个宦官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檀木盒。
    轩辕晦背对众人翻了翻,最终取出个憨态可掬的玉雕摩罗兔子,转头神情复杂地看着赵诩,“可是这个?”
    赵诩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去那个暮色暗沉的晚间。
    一身素衣的总角孩童,面目已完全模糊,只依稀记得那张满是泪痕,白玉一般的小脸。
    要是当日天色再亮一些,让他看见轩辕晦的眼,兴许……
    赐婚时,他二人是否会更快熟稔,早些相知相许?
    不知轩辕晦是否也想到这一层,悠然晃到他身旁,“东西我还留着,是谁给的倒是记不清了,想不到竟是你,真是孽缘……”
    “为何是孽缘,应是良缘吧?”轩辕明夷不知什么时候窜过来,偷偷去摸轩辕晦手里的摩罗。
    轩辕晦瞥了赵诩一眼,“是你的东西,能给他么?”
    “既送你了,那便是你的。”赵诩为轩辕明夷正了正衣冠。
    “这并非孝宗赏给皇后,又转赠给皇帝的,而是你祖父和你两个父亲的一番心意,”轩辕晦珍而重之地将那玉兔放到轩辕明夷手上,低声道,“你可得收好了。”
    轩辕明夷虽与那皇祖父素未谋面,可也忍不住为他眼中的感怀刺痛,珍而重之地接过那摩罗玉兔,点了点头。
    “回头补你一个。”赵诩突然靠近轩辕晦,在他耳边低声道。
    轩辕晦正觉得诧异,还想深究,就有内侍请诸位观赏歌舞。
    也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按捺下一探究竟的心思,回了蓬莱殿,赵诩却不徐不疾,径自慢悠悠在那边褪朝服。
    轩辕晦凑过去,“欠账总得还吧?”
    “你自己穷大方送出去的,怎么就成我欠你的了?”赵诩就喜欢看他这种抓心挠肝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逗弄道。
    轩辕晦冷哼一声,“我倒是想问,你怎么这么多情,御赐之物,随随便便就给了出去。赶明,你再看见一个梨花带雨的宫女,是不是朕赏的东西,你也照送不误?”
    赵诩就差对天明誓了,“天地良心,我也就多情了那么一回,何况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谁会想那么多?我要是早知道会被指给你……”
    轩辕晦挑眉看他,“先把我结果了?”
    赵诩吻吻他,“那我一定先认认人,盖个戳,让你以后一见我便乖乖听话,喊哥哥。”
    “想得倒好。”轩辕晦也忍不住笑了,“补给我什么?”
    “本想你万寿给你的,但今日既然提到了,便先给你,寿礼回头再置办。”赵诩取出个盒子递给他。
    轩辕晦打开来,便是一愣。
    帝王专用的明黄绸缎上,静静躺着两块早已陈旧的桃符,上面写着——比翼于飞。
    轩辕晦轻抚被经年北风消磨的墨迹,怔忪道:“你有心了。”
    “再仔细看看。”
    拨开桃符,下面竟是个平凡无奇的菩提子,轩辕晦却是面色一变,“你寻着了?”
    过了十余年,其间又战乱连连,要找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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