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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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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嬴政终于加冕成为了真正的大王,就算心中再怎么害怕,那毕竟也是她自己的儿子,不能就这样越来越生分下去。赵姬回想起这些年,心中也有些悔恨不该对嬴政不闻不问的。不过所幸这位景臻小公子也一起来了,或许能帮着自己跟嬴政走得近些,也好在以后给自己和两个儿留条活路。
    赵姬温和的笑笑,注视着榻上已经熟睡的小公子,细看那眉眼和陆姬长得真是很相似。
    听说政儿是极喜欢这个弟弟的,听说政儿会满足他的所有愿望和要求。
    赵姬宽心的喝了口茶,若是自己善待这孩子,嬴政也会想起她从前的好吧。或许还能回到像在赵国一样的情分。最重要的,是要保全她生下的那两个儿。
    “太后,太后,大王他……”
    “嘘,小声点儿,不要吵到了公子。”赵姬做了个手势,而那婢女却跪倒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女人没做多想,只说:“真是的,不是这就来找我要人了吧。你就在这里伺候着,别让公子着凉了。”
    “是,是!”那婢子的神情有些奇怪,看着赵姬出去了才哗哗的流下泪来。
    外殿早就乱作了一团,禁卫们四处摔砸的好像在搜寻什么,赵姬一个愣神的僵了半晌。
    “怎么,母后还不知儿臣因何而来吗?”
    “政儿,你……你是怎么了?”
    “嫪毐那两个侄儿呢?母后到底是打算让哪一个来接替寡人?”
    听到这一句,赵姬才明白是事情败了,她一直迎上去,拉了嬴政的手说:“政儿,你听母亲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然而嬴政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疾走到了靠窗的方向。
    “政儿,政儿……我求求你!”赵姬跪倒在地的痛呼着,而嬴政仍是背身站着,任赵姬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苦苦哀求。
    “你看在母亲生养的份上,放过我的两个儿……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两个兄弟啊!政儿,母亲求你了!”
    “是我该求太后,也好歹该给寡人留点尊严。”
    孩童凄厉的哭泣声破空而来,只见走来的兵士手中抱着两个五六岁的男孩,但孩子被套在长长的麻袋里,只露出了两张哭得涨红的脸。
    “大王,是在内寝中找到的。”
    然而麻袋的口子已经被牢牢封住,那两个侍卫刚想动手却见嬴政做了一个手势纷纷退下了。
    嬴政是自己上前,抓住了袋子的两端,高高往上举起,然后用尽了力气的往下面的台阶上摔去。一次,又一次……
    雨夜里的雷鸣也没能盖过女人凄绝的尖叫声。死了,死了好,现在都干净了。嬴政望着眼前不再有任何动静的两个麻袋,他突然想起这一课,还是吕不教给自己的。
    “嫪毐淫乱宫闱,意图谋反弑君,已经被五马分尸了。至于你……”
    “你这头忘恩负义的狼,你个丧尽天良的!”终于被放开的女人猛地扑向了嬴政,撕扯起他的衣服哭喊道:“灭绝人性的畜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逆子……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两个儿子!”一边的侍卫和内臣都站得笔直,就好像没看到任何东西的,任嬴政被赵姬拖拽着跪倒在地。面对眼前这个已然崩溃的女人,嬴政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脖颈和脸上都留下了几道被她指甲划出的血痕。然而就在赵姬将要力竭的一刹,一如泥塑木偶的嬴政忽然瞪大了眼睛的缓缓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唇。
    “景臻?不可能……你怎么在这里?”
    孩子躲在柱间的幔帐后,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但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嬴政,他却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景臻,你别害怕,刚才那些……”
    “你不要过来!”孩子小心的避开了他伸出的手,激动的语声中满是恐惧:“不要碰我!你不是政哥哥,你到底是谁……你是谁啊!”
    “那些,你现在都还不懂!以后,以后我会好好解释的。”
    “哈哈哈哈哈……”身后响起了赵姬的笑声,“政哥哥?笑话。对着这样的仇人,亏你叫得出口。你真当自己的母亲陆姬是死于那场大火吗?”
    “闭嘴。”
    “我告诉你,是嬴政!你的生母陆姬,就是被这个人拿着白绫活活勒死的!还有成蛟,那个在赵国被分尸枭首诛灭一族的长安君,他才是你的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啊……可怜又可笑啊!嬴景臻,你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快把她拖下去。她疯了……太后疯了!”
    女人被架起来拖了出去,可那凄厉的笑声似乎仍在大殿里回荡,她一声一声的嘶喊着:“报应……嬴政你个天杀的这就是你的报应!”
    “下去,你们都下去。”侍卫和宫人们也走光了,空落落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望着景臻的眼睛,嬴政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恐惧。
    “是真的吗?”
    “我……”
    “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的母亲她不是死于意外?成蛟……还有那个成蛟又是谁?”
    嬴政一时有些迷茫,自己将他与世隔绝的护在谎言中长大,是不是错了。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陆姬和成蛟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做得要好,怎么可能还会超过自己!
    “是又怎么样?你的母亲陆姬,还有你的哥哥成蛟……他们都是是我杀的又怎么了?可至少我留下了你!”嬴政一把钳住了景臻的双肩,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憎恨,也不再辩驳什么嬴政只是几近失控的吼着:“难道这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多……我做的还不能让你满意吗?就为了两个早就不存在的死人,那两个早就在你生命里消失的人,现在你也要来反对我吗?就像那个贱人一样!”
    “原来都是真的……”他直视着嬴政的双眼,第一次流下了眼泪的说:“你明明说我的母亲是不幸死于意外,你明明说是自己冲进去救出了我……你明明说过,你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些……我……”
    “从一开始,你就在说谎对吗?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就像刚才摔死那两个孩子一样杀了我!”
    “不要再说了。”
    “都是为了王位?都是为了你自己对吗?你怎么可以怎么自私残忍……让我活下来,也是为了减轻心中的罪恶感对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嬴政闭上眼睛,不禁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混乱,不知道那些是谁的声音,纷纷乱乱的一直在他耳边吵个不停。
    “闭嘴。”
    “你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杀人的凶手……你这个刽子手我不要再见到你!”
    “都给我闭嘴!”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再次睁开眼睛,嬴政的视野里却有些模糊。
    “我都做了什么……不,景臻……”眼前的孩子没了动静的躺倒在被撞翻的几案边,赤红的血液顺着眼角不断流下来。
    “不……”
    随着这一声破空的悲鸣,殿外的雨势渐渐小了,偌大的天地再次陷入了一片孤绝的死寂。
    第五章相望不能见
    嫪毐、赵姬或是吕不韦,甚至是李斯……这些名字在他的脑海中瞬间黯去。
    嬴政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年前……刚到秦国的时候,只是自己静静的呆着,不哭不笑的更不开口说话。强烈的自我厌恶在心底滋生,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自我憎恨。
    “公子?”跪在榻边的青鸾欣喜的直起身,握了他的手问:“您醒了吗?”
    站在暗处的嬴政未曾走近,他对着青鸾摇摇头,只是在一边不语的凝视着。
    榻上之人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望了望四周的问:“天黑了吗?怎么不点灯?”
    “天……天黑?”女子惊愕的张了张嘴,房间里明明是铺满了金色的阳光,难道说?她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在孩子眼前晃了晃,那双澄澈的眸子,居然没有反应。
    “青鸾,你哭了?”
    “没有,没什么。您等等,我……我这就去点灯。”
    循声朝青鸾所在的那个方向望去,怎么连一点月光也看不到。
    他扭头抚上了自己睁开的双眼,脸上居然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看不到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不会不会,太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听她哭得说不出话来,景臻反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只说:“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样反倒更好。”
    “公子?”
    “不该看到的,不敢看到的,还有那么多不想看到的东西,终于可以不用去看了。”
    女子压低了声音,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待她回头再看时已不见了嬴政人影。
    完美的东西,本身就是脆弱而危险的,只能被定格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但嬴政,这个人在景臻心中,却从来都是那么的完美。是出于自私还是执着呢?当他发现,这份只属于自己完美居然也有瑕疵的时候……
    青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不想去告诉这两个人,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大王,嫪毐的三族都被诛灭,那他府上的门客?”
    “全部流放。”
    李斯有点吃惊,罢了,参与谋反的那些都已经杀了至于其他的,也不定然要做绝。
    “依照秦法,相国大人昔年保举嫪毐进宫,也可定为谋反。”
    “免去吕不韦的一切职务,食邑爵位照旧,遣返封地永远不得返回咸阳。”
    这一决定真是让李斯完全说不出话了,嬴政不剥夺吕不韦文信侯的爵位,居然还让他回河南经营那享有十万户的封地!
    “大王,是打算只去一个虚名?相国大才远播天下,这样恐怕被他国窃而用之啊。”
    秦国的宰相,在离职后也多半被其他六国请去为官为相,想那公孙衍就是身挂五国相印的,不免吕不韦会效仿。如此的做法,实在不像是嬴政一贯的举止。
    “下臣愚见,不如……先贬为庶人或者寻地囚禁?”
    “你下去吧。”
    “大王,这件事……”
    “下去!”嬴政一拍桌案,眼中的憎恶不禁让李斯脊背发凉的连连后退。
    “下臣失言请大王恕罪,下臣先告退。”
    出宫的路上,李斯一直冥思苦想的猜度着嬴政的心思。事先明明商量的好好的,当时看大王的样子可是非要置吕不韦于死地不可啊!怎么如今反倒变了?既然给吕不韦留下了退路,那背叛相府的自己岂不是多了一条死路?心中不得开解的李斯步子越走越快,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前面的内侍。
    “奴才该死,冒犯大人了。”
    “不妨事不妨事。”李斯边说边整理着衣饰,“敢问这些,是要用来祭祀天地的?”
    被撞翻在地的托盘里都是用面团做成的三牲,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平日里的猪羊肉食。那人闻言看了李斯一眼,小声说:“最近宫里,要避血光!”
    避血光?李斯豁然开朗的点了点头,只是嬴政一直推崇刑法,怎么信起这一套儒家的做法了?他不说明,只叹道:“真是,难得大王如此仁善。”
    “哎呀,大人多想了,这还不都是为了那小公子?”
    “公子?是为了扶苏公子?”
    那宦官摆摆手,说:“不不不!这一位是大王的弟弟,前朝公子嬴景臻。”
    “哦,李斯真是孤陋寡闻了。不过这避血光,又是怎么回事?”
    李斯看那人有些犯难,会意的从袖中摸出了一片金箔的递于他说:“还望赐教。”
    “这个自然自然。”收好了东西,这宦官才继续说:“听说是在大郑宫的时候被吓着了,就是那天晚上,在太后宫里……不知怎么就伤着了眼睛,看不见了。”
    “不知怎么的?”
    见四下无人,他才贴在李斯耳边道:“其实是大王给推的,跟太后那事一样,不让说!大王现在,可为这事着急着呢。”
    “原来这样,看来这位公子,倒是颇得大王喜欢。”
    “何止是颇得啊。”那人理好了托盘里的东西,“这宫里人都知道,大王可是打小就爱得发紧呢!大人若没事的话,奴才先告退了。”
    “哦,有劳了。”看人已经走远,李斯的眼中不禁泛起了一股异样的目光。
    他所效劳的,应是并吞寰宇之地,执掌天下之人,怎么嬴政却被一个无知孩童给绊住了?
    枭首饮血,秦国一直是以这样的虎狼之师威慑六国,如今祭祀都不用牺牲了,于秦国真是荒唐可笑。可见这个赢景臻,不是个该留的人。
    经历过那一次谋反,况且嬴政又是刚刚掌权,按理说他应该比以往更加勤勉的处理政务才对。可嬴政如今把诗书刑法等每日必上的课程统统停掉了,就连钟爱的骑马舞剑也没再做过。大臣们都有些不解,这位大王连早朝也不愿多说的大王究竟在干什么。渐渐的宫中开始传言,大王和自己的亲弟厮混在一起做那龙阳之事,其实男风在当今亲贵间不算什么,但这嬴政和嬴景臻在他人眼里是亲生兄弟,乱伦这一条总是上不得台面的。
    很多文臣也想要劝谏,但看这偌大的秦国的确是被嬴政治理的有条不紊,他们再有微词也只能由着嬴政去了,心想毕竟大王年青,总是有些玩性的。只有李斯冷笑着低‘哼’了一声,心里猜度着个中的情由。
    而嬴政既不是如大多人所想的沉迷于歌舞玩乐,也没有和他的景臻弟弟一起共赴云雨,他此时正安静的端坐在池塘边,不语也不动只望着前面的两人发呆。
    半年的时间过去,现在都已经是三月了。
    从雍城回到咸阳后,这个活脱明朗的孩子仿佛转了性情,整日里或是抚琴或是吹笛,即便和青鸾也说不上几句话。
    池边琴声悠扬,他只道景臻的曲真是弹得越来越好了,就连那位教琴的师傅也常常自愧不如。怎么能不好呢?嬴政的脸上有几分惆帐,在那个一片黑暗的世界里,除了寄情于丝竹音韵,又还能做些什么。
    “公子,起风了,我们早些回去吧。”青鸾温和的说着,俯下身子,正想为他拍去落在衣上的柳絮。然而刚抬起的手腕,却被轻轻挡了下来。她抬头望着已然走近的嬴政,随即会意的点点头。
    青鸾往后退了一小步,倾了身子说:“您先别动,等奴婢先把衣服理理好。”
    嬴政指尖轻挑,本是附着于那人领口和肩头的柳絮便缓缓而下,而身边响起的却是青鸾的声音。只是孩子那双熟悉的眼睛里,仍是无风无浪的死寂一片,嬴政一个迟疑,指腹便轻轻蹭到了这人秀气的眼角。已经有太久……没有碰过这张脸了。
    “青鸾,怎么了?”
    “哦!是园子里的柳絮,都落在公子的睫毛上了。”
    “柳絮……”景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怀念,任眼前之人抚摸着自己的眉眼,说:“春天,这么快就到了?那现在花园里的花,一定很看好吧。”
    嬴政霎时停了动作,回望着青鸾点点头。
    “奴婢帮您抱着琴,您是要自己走回去吗?”
    他听了摇摇头,说:“有点累了。”
    嬴政闻言蹲下身子,等青鸾把人稳稳的扶到背上后便扣紧了孩子双腿的站起身来。一路上跟在后面的青鸾一脸伤感,而嬴政却只是微笑着把脚步放得更缓了。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呢?
    景臻已经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并不在乎陪在身边的是谁,反正都看不到了,谁来背对他都是一样的。只是嬴政自己放不下这一份从脊背处传来的温暖,只是他想看到,那双小手还能紧紧的扶着自己的双肩。
    “大王,您为什么不明说呢?这样子陪着下去,也不能有什么改变。”女子轻声说着,帮他把未批的折子分出类来。而嬴政似乎没听见,继续低头思考着什么。
    “大王恕罪,奴婢……真是装不下去了。”
    “青鸾?”
    女子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气才说:“奴婢,不想看着您这么惩罚自己。”
    “你觉得,这是一种惩罚吗?”嬴政搁下笔,语声也变得更加柔和:“把孤当做平常的下人有什么不好呢。至少对陌生人,景臻还会微笑会点头还会说话,虽然只能静静的看着不能回答,对于我来说却也足够了。但是他面对嬴政……罢了,就算是寡人,很多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自己。”
    “您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公子他……”
    “景臻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我不想再把他卷入到这些混乱里。”
    青鸾摇摇头,她还是不能理解,这明明想要却又不敢开口,这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愧疚。
    时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
    太医说耐心调理个几年,公子的眼睛总会有起色。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似乎还是那样,单单能感到些光线的没有任何好转。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而景臻,也渐渐长大的不能再称之为‘孩子’。
    嬴政看着那清俊淡雅的眉眼,想象着他再过五年的模样。那时候,景臻一定会是个让女子们倚门偷看的翩翩君子吧。只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能与之相配的人呢?但如若那个人是自己……嬴政摇摇头,打断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臆想。
    “大王什么时候回来?”
    “此去雍城只为把母亲接回宫里,用不了几日。”
    青鸾欣喜的点点头,只道他也终于能放下那段过去了。
    第六章可杀可留
    从嬴政离开的那天起青鸾就在算着日子。该回来了,就该回来了吧。
    其实日子对已然是一个少年的景臻来说并无任何差别,他还是过着以前那般恬静的生活,只是越来越喜欢坐在窗前,一副出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鸾,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正做着针线的女子有些惊讶,愣了半天才回说:“公子要问什么?”
    “能不能。”少年有些犹豫的皱起了眉头,隔了好久才说:“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大王以前的事?”
    “您是说,大……王?”女子放下了手头的活计,想着都快过了三年,这还是这人第一次提到嬴政,青鸾甚至都以为他都已经把嬴政忘了。
    “公子是说在您出生以前,还是更早的时候呢?”
    “我想,从大王出生的时候听起。”他说着抚了抚藏在衣袖中的那块玉璜,闪烁的眼神中透着些心虚。
    “奴婢是在大王回秦国以后才在他身边服侍的,之前的事也只是听说。”
    “嗯。”
    她说:“大王出生的时候先王还在赵国做人质,那时昭襄王(嬴政的曾祖父)让白起率军攻赵,一夜之间就在长平坑杀了四十余万赵军。”
    “四十余万……”
    “是的,就连赵国的都城邯郸也差点被攻下了,赵王本想杀掉人质泄愤,是吕侯爷拿钱疏通才买得先王一条人命带他匆匆逃回了秦国。”
    少年有些明白了,语气中略带惆怅的问:“那大王,是被丢在了赵国?”
    “是的,那时候大王还不足两岁,夫人只能舍命带着他逃出邯郸。后来赵王一直派兵追杀,大王也一直躲躲藏藏的过着流亡的日子。虽然大王从来也不提起,但那七年里必然是很苦的,就是身上那些伤痕也把奴婢吓了一跳。”女子说得有些动情,不觉间就想起了当时初见的情形,“那个时候奴婢想着,一个才九岁的孩子怎么能承受那么多?后来先王即位,大王便做了世子,整天的课程都被排得满满的,渐渐也成了一副风华少年的样子。”
    “公子,你怎么了?”
    虽然前面的人低着头,但青鸾还是看见了他缓缓流下的眼泪。
    后悔,是后悔了吗?这两个字眼在心底里越刻越深。尽管这几年自己努力的去适应,努力想遗忘,可那些记忆却并没有模糊一点。仿佛在自己的生命中,只存在过嬴政那一个人。如果要把他忘掉,不就是先要忘掉自己吗?
    “我错了,是吗?连上天也知道,是我错了。”
    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秦王,而自己,却只把他当成了嬴政。
    “公子?”青鸾的眼中似乎涌出了眼泪。
    少年伸手描了描自己的眼睛,语气甚是平静的说:“我那日说不要再见到他。想不到是真的……再也不会相见了。他是那么的生气,他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永远……永远也不会再来了吧。”
    “没有!大王从来都没有生您的气。”青鸾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公子都感觉不到吗?这几年大王他一直都在您身边啊!大王他,一直都在等您……一直都在……”
    但是那人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说:“不会的,青鸾你不用骗我。”
    “奴婢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少年抬起头,说得有些犹豫:“那,你是说……他现在就在这里吗?”
    “前日大王去雍城接太后了,不久就会回来。到时候,请您一定要自己跟大王说明!”
    “说明?”
    “就像您跟奴婢说的,大王他会明白的!”
    他点点头,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上却有种异常的坚决,“嗯,我会的,不管他会怎么想,我一定会的。”
    青鸾高兴的笑出了声,只道这样的日子,终于能结束了。
    五天,十天,十五天……嬴政还是没有回来,内心焦急的青鸾只好故作镇定的陪他等着。
    “或许是被什么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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