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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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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房,我答应你。”高渐离起身放下了那瑶琴,“既然高渐离视你为友,就必会相信你。”
    “渐离,多谢。”
    高渐离就是这么一种性子,世人都道他冷漠高傲不懂凡情,可谁成想这人一旦生情就是无欺无瞒,无惑无疑的,唯有深信二字。张良忽然在些羡慕,荆轲和太子丹能和这人相识于微时,能和这人并肩共同游历于天下。
    “那姒姜呢?”看那人仍是一脸不快,张良才说道:“我和高先生相识不过一月,但如今连高先生也能对子房深信不疑,但姒姜和我相识多年,难道不不知子房心中所向吗?”
    越姒姜瞥了一眼赵衍,叹过一声后便出门去了。
    当下夜色昏昏,但即便如此李西垣和陆离二人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越姒姜。
    “越姒姜……”陆离一愣,“是她?”
    “既然有张良出现,你就该猜到会有这位越公主。你如果还想杀她泄恨,以后有的是机会。”
    陆离不言语,越姒姜生而倔强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子,她会再现于秦赵之间这一点陆离从不怀疑,但现在的越姒姜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仇怨更没有恩义。自当晚这人逃离咸阳宫后三年过去,陆离觉得自己对这个妹妹……甚至是对生父越泯的恨都所剩不多了。
    陆离问道:“要不要派人过来围剿?”
    “不用了,让人盯着他就好,只要保证他们人在大梁城郊就行。”
    “嗯。”
    “你这次去黄河之边一定会见到大王,那我也省得派人去回禀了,小离,你就把你今晚所看到的禀告给大王,这件事大王自有决断。”
    “我明白。”
    军营之中,夜重璃站在帐外望着满天的星辰,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却只注视着嬴政那一颗命星旁边的辅星。
    “怎么会这样?”夜重璃看着那颗星辰,奇怪的是那星子片刻之前还晦暗无光,现在却又生出了一些冥冥之光,“赵衍内伤沉重明明没几日好活,为什么现在他这命星又变成了如此生机盎然?”
    难道是她的御人丹失效了,是军营里的医官们给赵衍重新诊治过?
    “不对,昨日他之脉象沉缓,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为他运功渡气赵衍绝无生机,李西垣不懂医理内力也没到如此程度,难道是另外有人相助?”
    夜重璃想着叹了口气,她本想借这机会在暗中神鬼不知的除掉赵衍,她在为赵衍诊治的医官身上动手脚就是为了跟自己撇清关系。这样即便赵衍死了嬴政也不会怪到她身上来,至多迁怒于李西垣和军中大夫,可她没想到赵衍居然另有生路。
    她略带惆怅的笑了笑,“当年我是有违天命才救了你,如今却连我也不能奈你何了吗?想我夜重璃活过百年,何曾做过如此作茧自缚之事。”
    若不是当年嬴政苦苦哀求以命为注,她又怎么会答应?可那时夜重璃只以为嬴政对萧默珩是一时贪恋,过个几年也就厌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越陷越深,即便是要一改自己的命数也毫不犹豫。事到如今,竟只能逼着夜重璃自己动手,但嬴政不日就将回来,若失去这个机会恐怕以后就很难找到机会了。
    这个赵衍的确伤得不轻,就是高渐离这样内力醇厚的人也觉得分外吃紧,两个多时辰过去才总算解了那人的性命之危。高渐离出来之际,额上已经蒙了好几层细汗,连里衣都湿了一片。张良迎上去,关切的问说:“你怎么样?”
    “没事,休息几晚就好了。但是这个人……”高渐离眼中露出一丝迷惑,“他与常人的体质似乎有所不同。”
    “哦?哪里不同?”
    “我自诩内力醇厚,之前也帮几位江湖上的好友疗养运气,这失魂散所留的内伤虽然致命但以我的功力要想治好并不是难事。只是这个赵衍,初时我的真气输送进去他非但不能接受还很是排斥,之后要想引气在他体内流转更是困难无比。”
    “所以,你才用了这么久时间?”
    “嗯。”高渐离点点头,“我虽懂一些医理但还是看不出端倪,这样看来越姑娘的担心不无道,这个赵衍确实有些古怪,子房,你还是小心的好。”
    “先生所言我自当铭记,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高渐离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已经天亮,估计傍晚时分就能醒转了。”
    “那不知……”张良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
    “何事?”
    “不知先生能不能跟姒姜一起暂时避让?”
    “为何?”
    “子房当下所行之事本就艰难,若还有先生和姒姜在此,恐怕是添了子房的顾虑也平增了你们的危险。”
    听他说得委婉,高渐离才一语戳破:“你是说,我们会妨碍到你。”
    “这……先生果然如明镜,只是子房对先生心中有愧。”
    “只要你不行愧悔之事,就不必有愧悔之心,越姑娘那边我会代你来说明。”
    “我真是羡慕荆轲前辈。”张良突然叹道:“他能得先生您这样的一位知己好友,可真谓是此生无憾了吧。”
    高渐离难得笑了笑,但那笑意不知是苦涩还是自嘲。
    不知高渐离同越姒姜说了些什么,那个倔强纯烈的人竟然真跟他乖乖的走了,离开前只说了句他们就在不远处,让张良一有变故就吹响那鸣笛。这下放了心,张良才走到内室在床榻边跪坐下来。在谷底时明明有机会,可张良直到现在才细看起这人的眉眼来。
    以前他见到萧默珩的时候觉得那人是个文弱书生的性子,虽然眉目清俊又灵秀非常,初看上去就像是是秋华霜月般让人心神舒畅,但相处久了才觉得那人之美已如烟似蛊般渗入了骨髓中,让他再难忘记分毫。再看赵衍这人呢,握着他的手时张良就知道他是久经沙场之人,萧默珩长年弹琴弄萧的故而指腹生了茧,而赵衍的茧是结于掌中的,握起这人的手张良就知赵衍是个擅于用剑的好手。而他的相貌嘛……张良看着这正在昏睡中的人,他明明年纪轻轻的却非要穿着得这么老成,若说萧默珩的眸子像极了十月的秋火,那这人的双眼便是冬日的烈阳,虽然表面是看起来苦寒凛冽但实则炽热汹涌。越姒姜说得对,他跟萧默珩还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若要说相貌上的一点相似,那就是这人的嘴唇也跟萧默珩一样唇色柔和的泛着点点红樱,那双唇光泽盈润就好像出水的暖玉一般让人忍不住要多瞄上几眼。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张良勾勒着这人脸际的线条,迷惑的言道:“为什么当晚你会说,嬴政当你当作萧默珩?你跟我师兄,你们明明是如此的不同,嬴政……他看着你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赵衍,我一定要找到这答案。”说完张良便将手伸到被子里去握住了这人的右手再与其十指相合,“既然嬴政可以把你当作另一个人,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张良低头伏在了床边,他就这样看着沉睡中的赵衍,就像在看着一个幻梦。
    等再醒来已经是深夜了,赵衍尚且昏昏沉沉的,他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握在掌中,等睁开眼睛他才看见了已在旁边睡去的张良。又是他?赵衍摇了摇头只愿这只是一个梦境,但张良就是活生生在那里。赵衍似乎受到了不小振动,他轻轻掀开被子想要就此作别,但张良的手实在握得太紧他刚一用力就惊醒了那人。
    “醒了?”张良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你救了我?”
    “要不你以为是谁?”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张良笑着坐到了他身边,“怎么,你怕欠我的太多还不清了。”
    “我……”这句话真是说在了赵衍心坎上,“我的确还不清,也还不了。”
    “没关系,我张良的命大着呢,也用不着你还。”
    “我已经睡多久了?”
    “不多不多,还不到二十四个时辰。”
    二十四个时辰!糟了,赵衍一下想起离帐之时和李西垣说过的话,他这下不见踪影肯定会惹来那人的怀疑,一旦李西垣起了心思嬴政也必然会起心思,到时候恐怕自己就怎么也说不清了。于是赵衍连忙起身,说道:“你的恩情我记下了,只是我身有要事一定要赶回大营。”
    “那秦国大营里又没人管你的死活,你还回去干什么?”
    “就算如此,我也要回去。”
    “好,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可我张良反正形单影孤也没地方可去,我现在还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赵衍若还记得我这个恩人就来坐上一坐,成不成?”
    “你不会浪费时间,我不会来的。”
    “诶,你来不来是你的事,可这等不等却是我的事。”
    赵衍转身,道了句‘告辞’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他嘴上说是不会,但张良笃定了这人一定会食言。
    第八十六章旧恨新生(五)
    赵衍回来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发青,而清楚他行迹的李西垣故意等在大营门口,装作一副担忧非常的样子跑了过去,问道:“赵衍,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
    “你怎么能擅自离开大营?”
    “我只是随意走走,想不到误了时辰。”
    “误了时辰?”李西垣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天光就说:“你自己看看这都过去一天两夜了,你这还只是误了时辰?要是有什么变故,你让我怎么向大王交代?”
    怎么向他交待?看到自己还安然的活着,不知嬴政会作何感想。
    “君上他,可曾回来了?”
    “这个,没有没有。”
    “如果君上回来,还请李大人告知。”
    “好好好!”李西垣赶紧应承着说道:“你还有伤,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李西垣嘴上是说嬴政没到军营,可实际嬴政今个儿傍晚就到了,但这消息军中人都不知晓,不知那嬴政是在玩什么把戏。回去确认赵衍睡着后李西垣才点了一剂安神香,他偷偷摸摸的放帐帘放下了,自己则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军营里一处隐蔽的军帐中。这是营中屯放杂物的地方,若无他事是没人会来的。
    李西垣挑开帘帐后正好看见其中正在查看地图的嬴政,他立马跪下了,而后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王。”
    “赵衍回来了?”
    “是。”
    “张良和越姒姜呢?”
    “他们还在大梁城附近。”
    “你放出消息去,就说已经在附近追查到了在中牟城伏击我军的乱党,明日晚上就派人过去将其剿灭。”
    这还是为了试探赵衍的?看来嬴政还是不相信陆离所言,只有这次赵衍回去给张良报信嬴政才会断定那人背叛了自己。没想到这人得了消息后兼程不断的从黄河之边赶回来,就是为了布这么一个局。嬴政啊嬴政,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对这人的执念还是丝毫不减,然而还有张良呢?李西垣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赵衍才失踪了区区几天就跟张良走得这么贴近,凭现在这个赵衍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容易相处的人,难道张良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难道他也发现了这人就是萧默珩?
    “若是……”李西垣依旧壮着胆子问道:“若是赵大人偷偷前去报信呢?”
    嬴政目光一挑,“李西垣,你这问得太多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吗?”
    “这个,属下只是想着若大王您真要属下带兵前去围剿,那属下去了要是真遇到赵大人岂不为难?大王不如给个明示吩咐属下该怎么行事,也免得属下妄自猜测误解了的大王的意思,到时再伤到赵大人属下可就不好交代了。当然,若这只是个幌子,那属下的这些担心当然就是不必的。”
    “寡人说的是先放出消息,你听不懂话吗?”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那……不知大王您还有何吩咐。”
    “下去。”
    李西垣躬身,“是。”
    这人难道又变得跟三年前一样,还是他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可夜重璃说过,对赵衍来说要想记起从前的事是绝无可能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他曾经百般容忍过那个离宫多年的嬴景臻,但是对于如今这个截然不同的赵衍,他绝对不会容忍!
    第二天赵衍早早就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他的头有些昏沉似乎还没有睡醒,但看着外头的天光赵衍还是下了床榻去,奇怪,睡在外帐的李西垣也不在,这人不是素来喜欢晚起吗?
    “赵大人,醒了?”
    赵衍走出去便看见李西垣正在擦拭佩剑,而这军中布防似乎也有所变动。
    “是王将军准备攻城了?”
    “不是不是!”李西垣摆摆手,“要是准备攻城又怎么只止这点动静?”
    “那是?”
    “你还记得我们在中牟城遇到的那群人吗?”
    “嗯。”
    “他们得了一次甜头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追到了这大梁城,我们刚查探到他们的藏身地,现在调动这小股兵马正是想趁着今晚的夜色一举剿灭呢。”
    “什么?”赵衍愣了愣神,“你是查到了他们的下落?”
    “是啊,怎么?赵大人难道是想跟我们一起前去一血前仇?”
    “我……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也对也对,你现在有伤在身,跟着我们也多有不便,还是留在大营里的好。”想了想,李西垣又加了句:“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次是十拿九稳一定会将这些赵国余孽扫个干净,所以赵大人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嗯。”
    他们要去围剿张良等人,自离开后这念头就在赵衍脑中将他折磨得坐立不安,看今天这架势,李西垣所带之人马绝对在千人以上,而张良却只有一人,纵使他再怎么七窍玲珑也逃不出去。这可怎么是好?张良是因自己才来到大梁,难道他真的要看着那人送了性命?但他又是嬴政的敌人,是曾经在咸阳宫行刺的刺客。若是平日赵衍大可放心决断,可如今这军中也有人对他动了杀心,虽不知那些医官们是不是受命于嬴政,但按目前的处境来说,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
    “罢了,过了只要他平安过了今日我们就可两不相欠。”赵衍顾自呢喃了一句,还是起身往帐外而去。
    站在暗处的李西垣默默叹了口气,“赵衍啊赵衍,你怎么就一点心眼也没有,我都说得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难道,那三年前在咸阳宫的一幕又会重演吗?
    而这边的张良还优哉游哉的坐在房中看着一本书简,忽然‘吱呀’一声,那门后出现了赵衍的身影。
    张良不怀好意了笑了笑,“怎么,赵大人不是说过绝不会再回来吗?怎么这还没过去一天呢就巴巴的赶来了。”
    没心情与他多话,赵衍只说:“你快走。”
    “我说过了,现在就不走。”
    “入夜之后秦军就会前来围剿,你不走,难道想在这里送命吗?”
    “哦?”张良把那竹简一收,“秦军会来?这么说,你是特意来报信的?”
    “我清楚秦军在这附近的布防知道怎么避开,你现在就跟我走。”
    “你就不怕惹恼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君上吗?”
    “我怎么脱身,不用你多心。”
    “赵衍,你该不会是嫌我误事才故意编了个幌子诓我离开吧?”
    赵衍目光一凛,“生死之事,怎可玩笑?”
    “好,我就听你一次。”张良收了东西,离开那屋子老远后才在一片山林中吹响了随身携带的鸣笛。这声音听着像鸟叫,但赵衍清楚得很这是用来传讯之物。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可笑,你还真以为我会一个人跑来这留有重兵的大梁城?”空中有了回应,张良判断方位后才说:“走,我们去东边的林子里。”
    但赵衍听完这一句却是仍在原地。
    “怎么,你后悔了?”
    “张良,你为何不据实以告?”
    张良笑得肆无忌惮的拍了拍赵衍的胸膛,“赵衍,你有你的君上,而我也有自己的好友知己,既然你能为了你的君上有所隐瞒,难道我就不能为了护住他们的性命保留一些吗?但我张良对你绝无加害之心,当然也不会让他们伤了你,这样你还担心什么?”
    “张良,你我立场不同所奉之君也不同,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今日安然逃出,我们二人之间便无半分瓜葛,若你再相纠缠我一定不会留情。”
    “好!”这次张良倒答应得爽快,“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大可不必留情。”
    赵衍和那人对过一眼后便往前走去,而张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有了一番盘算。
    不知赵衍说得是真是假,反正高渐离和越姒姜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赵衍出了大梁郊外,一路上他们没遇到一个秦军也没有一点变故,这下张良倒真在怀疑赵衍那话的真假了。刚出了大梁城郊赵衍就急着回营去,不管张良怎么挽留也没用。不过想来也罢了,他们总还有见面的机会,这一时有越姒姜跟着也不好把赵衍强留在身边。
    此时夜风大起,看样子就要下雨了,但告辞后赵衍并没有直接回秦军大营而是去了之前张良藏身之处,他在暗中观察了一阵子,现在月色正浓已经到了李西垣说的时辰,可没什么不见秦军的影子?赵衍心下一惊,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一局不是为了张良,而是为了他自己而设的?赵衍看了看自己四周,现在这方圆数里恐怕是已经被秦军包围,但张良他们呢?这样一来他们安然出去的机率应该也是微乎其微。那现在自己是该逃吗?不,赵衍清楚他是逃不出去的,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逃。略略想过之后赵衍便往秦国大营走去,自己这条性命本就分文不值,但可惜临死却害了张良这屡次施救于他的人。
    可走到大营辕门处赵衍却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的不是李西垣,而是嬴政。只见那人双目微阖的扶着木栏迎风而立,他鬓边散下的发丝随风而起,看神色甚是平静。
    第八十七章旧恨新生(六)
    赵衍屏住了呼吸的迈步上前,他还没走近呢就听得嬴政说了句:“赵大人回来了?”
    “是。”赵衍拱手拜道:“君上,属下回来了。”
    “去了哪里?”
    既然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赵衍跪倒在地,不慌不忙的说道:“属下去找了张良。”
    “为什么?”
    “我……属下听说李大人要带兵围剿,故而前去帮他离开。”
    直到此时嬴政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人目光锐利,像极了旷野上离群的孤狼,而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赵衍没有一丝偏移和分焦。赵衍被这样的眼神震住了,他放下双手,身板却依然挺得笔直。
    “赵大人,没想到,你这时倒是对孤毫无隐瞒知无不言了,亏得孤还想了一番说辞以用来应付你的辩驳。”
    “君上,我……”
    嬴政此时已经蹲下了身子,“赵衍,你如今对我,已经连扯谎胡编都不屑了吗?”
    “不是的,君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在中牟城的时候张良对我屡次相救,所以我……我这次不能看着他因我而丢了性命。”
    嬴政目光一凛,“他对你屡次相救?
    “是。”
    “赵衍,原来我对你之恩情在你心中是如此的淡薄可背。”
    “不是的!”
    “不过,寡人还要多谢你。”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嬴政毅然打断道:“如果他没有跟着你来此,我怎么会有机会掌握他的行踪,怎么会有机会找到他们身后的赵嘉?”
    赵衍抬头,正好对上嬴政那染着笑意的眸子,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眉眼中透着丝丝让人琢磨不透的诡谲。赵衍这时才想到,或许在阙山之时嬴政就发现了自己的隐瞒,而他隐忍不说恐怕就是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张良找到大梁城来。这时候嬴政应该在张良身边安排了跟踪之人,好跟着他们将赵国藏匿在外的余孽一网打尽。
    “怎么,你觉得很惊讶?”
    “不……君上英明。”
    “你要报张良的救命之恩,孤今日也成全了你放他离开了,孤甚至可以答应你再放他千次,万次!可是赵衍,千万不要把孤对你的纵容变成一种放肆。”
    这个回答真是赵衍万万没想到的,“属下,明白。”
    “你明白?”
    “属下以后一定尽忠竭力为君上效命!”
    “你会么?”
    对上嬴政那如星如炬的眼神,赵衍竟会心生退缩,“我会的,我一定会!”
    此时正有雨水落下,但这雨来得急也下得急,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二人的衣物都浸透了。嬴政看着赵衍那张被雨水浸染的脸,他突然一下钳住了那人湿滑的下颌往地上按去,这力道之大都让赵衍的骨骼撞得生疼。
    “君上,这里是……”
    “闭嘴。”或许是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嬴政死死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冰寒的雨水打落在他们身上,滑进他们的皮肤间、纹理中,似乎在这一刻连人的感官都变得滞后了。赵衍的双手放于身体两侧,他不动更不回应,在雨中那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像极了一具失色的呢偶。可他并不是不想回应,而是因为不敢!就像张良说的,嬴政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主,他今日是秦国之主,在未来更可能是天下之主,而自己呢……所以,他没有资格回应,只能任由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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