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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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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是你的儿子,根据法律义务你必须出庭!”
    “厉,厉督察。”
    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左右,端着自己的刚买的拿铁恰好挡住了去路。
    “我已经递交了文件申请跟张良断绝父子关系,等通过以后不再负有任何法律义务。现在我可以走了吗?Sir。”
    “当然。如果你也不负有任何道德义务的话。”
    张平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喝咖啡的厉楠远,他理了理自己有点卷边的衣领,之后戴上眼镜走向了大厅的方向。
    这个监狱很大,但是分给每个人的地方真是小得可怜。
    张良抱着刚领的衣物和被子走进那一扇铁门时,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狭长房间里长桌上唯一摆着的一本佛经。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缺少火星的火柴盒。
    “喂,你这么小怎么进来的?打架了?还是因为女人?”
    跟他同室的是一个叫李西垣的人,看上去也像是没有成年。这人虽然剃了头发也还是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只是很含蓄的微微扬起嘴角,这样的笑容反而让本就沉闷的囚室变得更加阴冷。
    “你呢?杀人还是过度自卫?”
    “我?就因为一个条子。”
    “笑话,进来的哪个不是因为条子。比如我我,还是因为好多个呢。”
    “呵,我是说爱上了一个警察。”
    张良有点惊讶的摇了摇头,李西垣不在意的慢慢仰起头,然后直对着高处狭小窗户处投下的阳光把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怎么样?我听说这边局子里的女警可都是辣妹。”
    “谁跟你说是女人了?我看上去不像是弯的吗?”
    “弯的?”张良愣了愣,说:“好巧,大概我也是。”
    那一个黄昏,张良跟李西垣就这样背靠背的坐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看着发黄的墙壁静静的出神。没有酒精,没有香烟或是其他的,可就在回头相视而笑的一刹那,他们还是体会到了一种不太真实的相融感,仅仅抚平了这一瞬间的仇恨。
    “我爸跟我断绝了关系,他是个基督徒,《圣经》里说像我们这样喜欢男人都是要下地狱的。但是没想到在下监狱之前,他就跟我断了父子关系。”
    在后来的日子里,没有一次探监,没有托人送过任何东西,哪怕连一封简短的书信也没有。张良从小就以为可以永恒的的亲情,原来脆弱得让他发笑。
    “子房,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怎么做?”
    李西垣其实是一个很精致的人,精致而又高雅的散着奢靡的危险气息。尽管早就猜到了答案,张良也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一点好奇。
    “拿着一把点45,对准他的脑门,‘bang’的一下,就可以完事了。”
    “点45?哈,听起来倒是挺适合我。”
    “等出去了,我给你弄一把好家伙。”
    “出去?”
    还是第一次聊到这两个字眼,开口之际张良才感觉到,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喜欢监狱里的日子,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就这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第零章冬之蝉·02
    虽然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的冷漠,但至少还是真诚的。除了李西垣,那个每天都会坐在长桌前用黑色钢笔一圈一圈画着日历上黑体数字的人。他的眼神仿佛永远都停留在见面的那一天,那是一种独特又不切实际的高傲。
    “子房,我要走了。”
    “什么?”
    “子房,你不知道?我后天就出去了。”
    记得哪一天李西垣说过,张良和他,是这么的相似。
    三年,四年。
    终于能站在这张黑色铁门的另一边时,张良才知道原来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为‘爸爸’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张平是因为觉得丢脸吧,这样早早的在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张良抱着自己浅蓝色的大行李包出来时,他对面的樟树下就只站着李西垣,那人把头发留长了剪着及肩的碎发。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像是站在一片斑斓的流光中,绚烂如煌。
    “我爸,他早就走了。”
    “幼稚。你以为爸妈都是像儿歌里唱的?你都18岁了可以自己生活,以后就别天真了吧。”
    “谢谢,谢谢你。”
    说着这个从来都没对李西垣说出的词,张良还是有些紧张的拽了拽手中旅行袋的袋绳。
    “我没想过,你会来接我出狱。”
    “傻小子,为这种事道谢。除了我,还会有什么人来啊。”
    按着张良靠向身后的电线杆习惯性的低头,李西垣的吻永远是这样充满挑衅又收放自如的,仅仅沉迷于勾起他人情潮的快感,当张良开始回应着主动噬咬着他的舌尖时就停下来,抬起头站在原地,炫耀的轻舔着自己薄凉的下唇,笑得像一个胜利的征服者那般一脸自负的,放纵而又迷人。
    “见鬼,该死的湿咸佬!”
    路过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摇着头避远了,斜视着路灯下仍然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站住,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人都该下地狱,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我说了,让你站住。”
    “李西垣!慢着,你别……”
    张良看着他就那么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色的点45左轮,眼角上扬的瞄准了那人的脑门。男人马上停住了脚步,举起双手故作冷静的开始扫视身边看得到的街道。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路上早就没了行人,这样的小巷子连过往的车辆也没有。昏黄色的灯光映着三人的影子,慢慢的把它们拉长。
    “对……真是对不起。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们的。请,请你放下枪,先放下枪……”
    “李西垣,你真的有枪?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到底怎么弄到的?”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移着步子满是不屑用鼻音的轻‘哼’了一声,李西垣瞥了一眼身边已经变了脸色的张良。
    “跪下,快给我跪下。”
    “好,好!我跪,我跪!你小心枪,小心……”
    “含它,我让你用嘴含它!”
    “求你了,求你……”
    “快,含它啊!”
    李西垣用狭长的枪管敲击着那男人干燥的嘴唇,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之后身颤抖的舔着枪口慢慢的把枪管含进了嘴里。
    “吸它的感觉是不是很过瘾啊?”
    “够了,李西垣,你在做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这些该他妈的都要下地狱的人,每一天每一刻都感觉到多么的恐惧?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喜欢男人关你们什么事,都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混蛋,我已经受够了!”
    男人的鼻涕眼泪已经流了一脸,他闭着眼睛身几乎瘫软的死死含着口中冰冷的枪管,不敢说话的只是附和着李西垣的话不停的点头。
    “你没有必要杀了他,他已经得到教训了,放下枪!”
    “来,张良,我来教你。这具第一次往往是有点难的。”
    “不……不要……西垣,不要这样
    虽然张良这样说着,可看着那人手中泛着金属特有光泽的手枪,张良还是忍不住被吸引的任李西垣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后紧紧握住了枪柄。
    “好重,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很冷。”
    张良轻轻的笑出了声,带着一些兴奋的语气,就像是拿到了一件新的玩具。
    “想着你最恨的人,不停的想他的脸,想起来他对你所做的一切。然后一切就变得容易了,就在这里,扣动扳机,就是这样……”
    死亡,其实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等待死亡的时间,那样飘忽不定的绝望和恐惧却偏偏没有尽头。而在这样同样的恐怖中,张良才第一次明白,自己有多么憎恨那个一走了之的男人。现在,在自己脑海中,在自己眼前的,居然都是父亲张平的脸。
    ‘bang’
    李西垣说,只要这样,就可以完事儿了。
    “没有子弹?根本就没有子弹!混蛋,李西垣,你耍我?”
    “哈哈哈……你看那只老肥猪跑得有多快,我让你吓吓他,胆子真小,居然会来舔我的枪口!怎么样,这第一次的感觉,很爽对不对啊?”
    “你这个疯子,我刚才都以为是真的,我以为,我……你为什们不告诉我?”
    张良拽着他的衣领,看着眼前的人因为放纵的狂笑而渐渐变形的脸在自己心中一点点扭曲。为什么不让他杀了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杀了那个男人?
    “你就是为了好玩?你认为这个很好玩吗?李西垣,你也在玩我,对不对,是不是?”
    张良不能自控的推搡着撕扯着他的衣物,耳边的笑声却越来越张扬。
    “混蛋,我,我还那么相信你!”
    “张良,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别太天真,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真的。”
    这时,李西垣已经夺回了他手中的枪,反手把他按在墙上,随后出人意料的用枪口抵住了张良的后脑。
    “其实,这枪里面不是没有子弹,而是只有一颗子弹。”
    “什,你说什么……”
    “下面就看你是不是跟他一样好运了。”
    “李西垣,你在干什么?”
    尽管张良想要回头,可他却感觉脑后的金属一发力逼得自己不敢动弹。
    “我今天要给你上的课就是……”李西垣玩味的凑近了身子,像往常一样用舌尖熟稔的轻舔着他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烫的耳根,虚浮的尾音里满是玩世不恭的邪魅,“不要相信任何人。”
    ‘bang’
    一入江湖岁月催。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想做个好人,我要做个好人,我能做个好人……根本都没有意义。
    对于很多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没的选择。
    这个剧院不大,一眼望过去只有舞台上被拉起来的红色幕布,陈旧的空气中悬浮着肉眼看不见的微小尘埃,就跟这个地方一样,似乎要永远的被人遗忘。
    张良从小就不是很喜欢一个人独处,在这个仿佛只有自己的偌大空间里,他仅仅是喜欢这种没有李西垣的感觉,喜欢这样安静的享受终于可以和他脱离的间隙。因为张良开始觉得在自己被压缩的生命里,似乎就只存在过李西垣一个人。那天一颗没有射出的子弹,就已经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西垣,我们还能回头吗?我还能不能回头?”
    “不是不能,是不会!”
    ……
    张良听着耳边熟悉的音乐,今天是舒伯特啊,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只要听着前几个音符自己就能猜到曲子了呢。
    “西垣,你说,这能叫爱情吗?我每天只是这样默默的听着他(她)的音乐,我到底是喜欢音乐还是喜欢能演奏出这样音乐的人呢?我到底,应不应该让他(她)知道呢?如果我这样也算暗恋的话,你一定觉得很荒唐吧。”
    “怎么?张良,你还在跟你的帕格尼尼玩浪漫呢?这一年多来,你每天都是去那个破剧场,每次就坐那儿听那个人拉提琴曲,连台上幕布后那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下你还真当自己艺术家了?我告诉你,既然爱了就是爱了,你还想搞什么意识流?”
    李西垣那样尽显阴柔的狠戾声线不听撞击着自己的耳膜,这人正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和他同化的寻找任何一丝机会不断往心里越钻越深。
    耳边都是在紧绷琴弦上急促跳跃的连续颤音。从幕布后传来的,就在后台的什么地方……
    这个优雅得不可触及的声音,这样陌生又惹人遐想沉溺的曲调。
    自从那一天张良在这门口停下了脚步后就再也离不开,这样绚丽不实的音乐居然能让他心中有几分平静。在自己那些过去的罪行里,这琴弦拉动的越是剧烈,张良便能越忘我的躺靠在这张冷硬的扶手椅里享受,好像是自己终于得到了救赎一般。
    李西垣每次都是很不以为然的,说:“要是拉琴的是个女人呢,你要怎么做?是要跟她谈恋爱还是交流音乐?你是想在舞台上做呢?还是要用琴弦拉她的屁股?要是个男人呢就……”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事?”
    “张良,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你每次晚上跟我逛夜店还不都是照样做的吗?”
    “不一样,这一次不一样。我跟你,我们是不一样的。”
    “喜欢就是喜欢了,你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张良,你就是一个懦夫。我搞不懂你在怕什么,都一年多了就会像个死人一样坐在台下,竟然连走下去拉开幕布见人家一次的勇气都没有。爱一个人居然连这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什么帕格尼尼什么莫扎特只要听音乐都是操蛋!你懂个狗屁音乐,说白了你就是想做了他(她)。”
    张良极力自控的闭上了眼睛,伴着舒伯特小夜曲轻柔的曲调,自己脑中想到的居然满满的都是趴在帘幕后的那个他(她)身上跟着音符干那事。
    这明明是应该华美高贵的音乐,居然是被李西垣说中了,他居然这么简单就看透了自己。
    第零章冬之蝉·03
    这样的日子一成不变,张良觉得没什么,但李西垣却忍不住了。
    “张良,你还是不敢吗?你敢砍人卖粉,总有一天你都敢拿枪指着我的头,现在你还不敢站起来走下下去见那个人一面?就算只是说上几句交个朋友也好啊!”
    “不,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又有谁会想跟着一个在外面混的?特别是……像他们,他们那样会艺术又念过书的人。”
    “那就把他(她)拉到你的世界啊,张良,你就是没种!”
    没种,是吗?
    犹豫了很久之后,张良还是从最后一排的座椅上走了下去,慢慢现出身来走上了舞台。
    那琴声还没有停止,那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后**自排练着。
    当张良碰到那块厚重的红色大幕布时,他还是犹豫着深呼吸起来。
    张良很清楚,他喜欢这个拉琴的人,而不只是他的琴声。
    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他也无法抑制这种莫名的感觉,但是如果要把这样的琴声拉到自己的世界……就是还要多一个人来地狱吗?就像李西垣对自己所做的一样。他不想让这人跟自己有所关联,不想让这人也身处地狱。
    “喂,什么事?”张良拿起了手机,回道:“好,我马上就到。”
    这时,从舞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到后张良马上抓着手机转身快步走向附近的侧门消失了,他迅速的逃出了这个已经闲置多年的小剧院,最后也没能多看一眼那舞台,那深红色的幕布。
    这不是恐惧或者羞涩,而是深深的近乎某种憎恨的自卑,对于他自己,对于自己所在的世界。
    只因为张良觉得,如果要去试着爱不同的人,也都需要不同的资格。
    “有人在吗?请问是谁?”
    之前明明有人在讲电话的,来人轻轻的撩起了帘幕的一角,观众席上空空如也,或者那人是藏在了座位下面或都是其他什么地方。其实,他早就觉得有什么人在观众席听自己拉琴了,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但每每他都无法验证。
    “你想听的话没有关系,可以跟我去后台的练习室听的,如果你想学小提琴,我可以教你的。”
    萧默珩扫视着眼前几百个整齐有序的排座,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自己被拉长的回音。最后,他望向了左边半掩着的暗黄色侧门。
    “奇怪,刚才明明有人在说话。”
    说完这一句后萧默珩便无奈的抿了抿嘴,他放下手中的红色布料,又回到了深深的舞台之后。
    大厅里再次响起了小提琴冷锐的嘶鸣声,这好像永远是他一个人的独奏。
    这次的交货地点是近郊一个离游乐场不远的化工仓库,推拉式铁门已经完被腐蚀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站在门口还能听见游乐场里和笑声混杂在一起的尖叫声。
    张良从来都不去那种地方,那里只有一群无聊的孩子,无聊到非要靠着科技一次一次去享受接近死亡的快感。远远听见游乐场的尖叫声张良想着,他的生活其实就是一直在坐过山车,只是早就已经脱轨了。
    “呦,等你很久了,又去找你幕布后的秘密恋人?”
    李西垣就靠坐在身后一张漆皮差不多褪光了的樟木长桌上,他背着一个灰黑相间的运动型单肩包,正低着头熟稔的卷着自己手中类似烟草的东西。
    “西垣,他们什么时候到?”
    张良看了一眼另一张桌子上一个的普通不过的老式布袋,桌子正上方是一个用绳子单独吊着的格子玻璃钢架形式看上去有些像屋顶,已经爬满了污垢,大概是关闭前还没有送出去的。
    他不在意的走到李西垣身边,接过了一根他刚刚卷好的香烟。
    “急什么,总会到的。”李西垣说着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他并没有急着吐出来,而是按习惯把它们逼到肺里仰头闭上眼睛再缓缓的呼出,那隔着烟雾有如噬身般的哥特式美感。
    张良不经意的笑了笑,虽然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是看着这家伙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真是让人忍不住要咬上去。
    “子房,你等会儿不要说话,按我说的做。”
    听着门外车轮碾过发出的声响白李西垣索的踩灭了烟头,扭头对张良使了个眼色。
    “子房,我们的货被截了,但是头不会放过我们,他要的是钱不是我们的命。”
    “你说什么?货没了?”
    说出这消息的时候李西垣还是笑得不可一世,看着前面的铁门被拉开张良再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前面桌子上放着的布包。货是假的,李西垣居然在这个时候才说,这批货根本就是假的!李西垣只想用这些东西来套了这些人的钱好回去交差。
    此时,进来的6个都是穿着便装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他们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双方也没有什么寒暄的言语,简单几句话以后彼此就开始点钱验货。
    “这边的euros没问题。”
    李西垣扣好了公文包时,他们已经解开了那只黑色布袋的系绳。
    “游戏时间开始了,谢谢你们的70万欧!”
    李西垣话音未落,只听见三声枪响,桌子正上方吊着的玻璃钢架就已经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他们点货的位置。
    “张良,走!”
    粘稠的血液还有已经成为糊状的内脏、**瞬间就喷了张良满脸满身,他扫视着正准备点货时被玻璃从头顶一路下来几乎活活压扁的两个人,张良就那样呆在原地,没有了任何动作。
    “没见过世面的,张良,你不想死就开枪啊!”
    扣动扳机以后,张良的记忆很混乱,他也不知道是在瞄准什么,就只是一味不停的开枪掩蔽,他的整个视野里仿佛只有李西垣的身影,他的点45,他随动作晃荡着的单肩包,他回过头来时满是轻蔑的不屑眼神。慢慢的,张良看到了那一张紧急关上的铁门,直到听见身后足以震破耳膜的爆炸声时,张良才有些清醒的回头了,忙乱中他看到了一从空中落下的橡胶残片。为了挡一会儿,李西垣把自己的车炸了。而现在的他们必须向前跑,不论是去哪里,他们一定要用尽力不断的跑!
    “既然货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对不对?李西垣,这他妈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张良边说边跑着脱掉了自己满是血迹的外套,再也听不到身后断续的枪声,他耳边是李西垣被猎猎风声扭曲拉长的笑声,他的那张扬得似乎可以一个人孤立整个世界的。
    “那又怎么样?我们拿到了钱就好,有没有货有什么差别?”
    “李西垣,你这个疯子!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我不想死在这里,至少不是跟你。”
    李西垣突然回头看着他,收敛了所有笑容认真的看着张良那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
    “你根本就不了解老大,他要的是钱,是我们SAY‘OK’!他才不会管货是不是被截了,你我都明白,如果没有钱我们回去是怎样的死法。”
    张良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已经靠近游乐场了。张良心里很清楚,这里不是他们这边的势力范围,要逃出去很困难。今天是周末,所以目前只有这里,只有像这样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们才有机会借乱逃走。
    “妈妈,我要看小丑表演。”
    “云霄飞车,我们去玩那个,可以荡到高高的那种。”
    “好多气球啊,我要红的,还有那个有兔子耳朵的!”
    “旋转木马诶!爸爸爸爸,我要坐那匹小红马!小红马。”
    ……
    真是好多孩子,父母拉着他们的小手,抱着他们的玩具和零食。纷纷扰扰的都是不同的笑声,大家沉浸在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他们。
    在这样的地方,对方应该是不敢开枪的。对,他们一定不敢开枪,要是他们真的开枪怎么办?
    张良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们这拉的是什么,难听死了,退钱啊退钱。”
    “我哥拉得可比你们好多了。”
    “胡说,小鬼,搅局是不是?”
    ……
    李西垣放慢了步子,他解开自己的单肩包利索的把它丢进了经过的垃圾箱里,之后手里只剩那个黑色的皮包。
    “你干什么?”
    “傻子,当然是想办法逃啊!这里靠近他们的地盘,被包围就完了。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引条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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