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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与我竹马成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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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小少年一脸错愕的看着白衣少年,满脑子问号。他可是卯足了劲儿往下跳的,这人竟稳稳的把他给接住了!
还是拦腰抱??
“小妹妹,日后可不许淘气了,这很危险的。”
白衣少年一低头就能看见怀里女孩子的脸庞,不禁咽了咽口水。她眼睛细长,泛着一丝雾气,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像是受了惊的蝴蝶。秀气高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双红润的嘴唇。
他呼吸一窒,他们将军府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小仙女。
白衣少年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钻入鼻尖,让红衣小少年清醒了几分,他眸中的危险更浓,小拳头紧紧攥着,思索着该打他的左眼,还是右眼。
算了,还是两只都揍好了。既然他这么瞎,留着这双眼,也没什么用。
还未待红衣少年有所动作,便听得一阵洪亮笑声。
“哈哈哈,阿衍,哪来的小妹妹,这是薛清,是父亲旧友的儿子,因家中逢难,父亲便将人接了来。日后,你唤他阿清便好。”
白衣少年的手僵了僵。
“原,原来是弟弟啊。”
阿衍将人放下,脸色微红,往顾东海身后躲了躲。
顾东海知道儿子内敛,也不调侃,只对阿清说道:“你可以唤他阿衍,今后,你便和阿衍还有顾亭一起念书习武,可好?”
红衣小少年歪着头,看着略有些羞涩的少年,脆生生的喊了一声:“阿衍哥哥。”
☆、第 6 章
顾衍神情专注的,将白日里熄灭的灯一盏一盏的换了灯油,又一盏一盏的点亮。他眼里满是虔诚,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盏灯,而是他的神佛,他的信仰。
案上摆放的牌位,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早已不知被人擦拭了多少遍。上面清晰的刻着一行字:威武将军薛清之灵位。
“阿清,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等我报了仇,就去下面找你赎罪。”
他轻轻抚着那牌位,用轻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阿清,我真的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阿衍哥哥。”
他苦涩的笑笑:“终归是,奢望啊。”
————
“阿衍哥哥……。”
阿清低声喃喃着。
顾亭听得这声低吟,惊的他虎躯一震。
“你乱叫啥?”
大夫说阿清高热,容易反复,若是夜里还不退烧,恐有危险。顾亭便靠在床榻边上守着。
他盯了阿清半天,见他又熟睡过去,寻思自己适才许是恍惚间听岔了。
阿衍哥哥那是清少爷对少将军的专称,哪个不长眼的敢说这几个字,他顾亭第一个劈了他。
顾亭晃了晃略有些僵硬的脖颈,伸手在阿清额头上试探了一下,继而舒了口气:“总算是退烧了。还真跟个大小姐似的,娇气。”
瞧着天蒙蒙亮了,顾亭起身朝外走去,还得给大小姐备饭去。
在顾亭一肚子抱怨声中,阿清缓缓睁开眼。他眼底的迷茫尚未褪去。
“阿衍哥哥?”
那个白衣少年,若没看错,就是那顾少将军。还有那名唤薛清的红衣少年。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又为什么,这些场景如此熟悉,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阿清揉了揉眉心,心道:定是昨日那顾少将军太孟浪,吓着自己了。
想到昨日,阿清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嘉仪长公主。
这母子二人间的关系,似乎很紧张啊。
再瞧瞧长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去,阿清不禁猜想,柴房的大火,与长公主脱不开关系。
外头谣言满天飞,长公主必是要除掉自己保全将军府的名声。
“哎,还真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啊。”阿清叹了口气,坐起身,抱着被子,望着尚未燃尽的蜡烛发呆。
“阿思少爷,您醒了么?”
阿清愣神间听得外头有人说话,他回了神儿,朝外头说了句:“醒了,进来吧。”
来人是包进,瞧他走路的姿势别扭极了,阿清忽地记起昨儿个,这整个芙蓉院的小厮都挨打了,除了自己。
阿清不免有些赧然:“对不住啊,若不是我去柴房煎药,也不会……”
包进将托盘放下,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若不是奴才大意,放成嬷嬷进去,也就不会着那么大的火了,还,还险些烧死你。”
总归是有心算无心,阿清也不愿多纠结这事儿。
“包进,日后这事儿莫再提了。”
阿清说的严肃,包进郑重点头。
“阿思少爷,该吃早饭了,您的药,桂嬷嬷帮着煎呢。”
“你为何叫我少爷,我和你一样,都是芙蓉院的小厮。”阿清不解。
包进忙道:“不不,不一样的。今儿早上顾副将去了下房,点了奴才过来,说日后奴才就是伺候阿思少爷的人了。”
包进小心翼翼抬头看阿清,打从他进府,他们这些小厮就在背后议论来着,说有这幅好皮囊,只当个小厮,着实可惜了。后来听到外头传言,再有少将军的那番态度。
他们才恍然大悟,人家早就有备而来,看,这不是一步飞升了!
阿清托着下巴看着包进,顾衍准备的这么周全,目的不纯啊。
正寻思间,顾衍进来了。他抬抬手,包进低头退下了。
“醒了?感觉如何?”
“多谢少将军挂念,阿思一切都好。”
阿清注视着顾衍,又想起了梦里那个青涩又认真的白衣少年。那时少年身上有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而此时,他身上只剩无尽的清冷。
“过后我叫桂嬷嬷来教你宫中礼仪,万寿节那日,你随我一同进宫去。”
“进宫?”
“嗯。”
“那,我以什么身份进宫?你的贴身小厮,还是……”
“将军府的入幕之宾。”
阿清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忽地笑了:“少将军,你是故意的。”
“哦?”
“昨夜长公主出现,你就对我忽然转变了态度,今日又说带我入宫。联想外头谣言,少将军你,是想坐实了谣言吧。”
“嗯,让我想想,为何要如此呢?因为万寿节,各方来使朝拜,听闻其中还来了位公主。若我所料不错,遣公主朝拜,十之八九是为和亲。而顾少将军此时这般态度,看来,和亲一事多半会落到少将军头上,而少将军,不想和亲。”
“是以,少将军想要推我出来,帮你挡桃花儿。”
顾衍轻笑一声:“你果然聪明,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
阿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若做成了这事儿,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本将军已经允许你留下,给你机会让你完成任务,你还要什么好处?”
“这不一样的。任务如何完成,是我的事儿。况且,凭少将军的性情,我这任务多半也是完不成的。如今少将军利用我,自然也是要给些好处的。一码归一码。”
“你就不怕我换人?要知道,想入我将军府的人,不在少数。”
阿清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你不会。第一,外头谣言愈演愈烈,少将军想将计就计,遂了那些人心愿,自然不会将我换走。第二,我也是在长公主跟前过了脸儿的,若少将军这时换人,会让长公主觉得,你屈服了。”
“最关键的,是第三点。”阿清摸着自己的脸皮说道:“你啊,很难再找到我这般美貌的男子了。毕竟少将军姿容天成,总得寻个势均力敌的才行。若不然,如何叫人信服。”
顾衍冷笑:“你倒是自信。”
阿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好,事成后,我许你一千金。你可以拿着这钱去赏金阁消任务,交罚银,剩下的钱,也足够你逍遥快活了。”
阿清又道:“何必如此麻烦,只要少将军纳了我,我届时也能拿到赏金,又不用少将军破费,我还能省下交罚银的钱,这可是一举两得啊。当然,不过是占个空头名分而已,事成之后,阿思必走的远远的,不会碍着少将军的眼的。”
“这件事你不用想了。就算只占个名头,也不行。区区一千金,我将军府还是出的起的。”
阿清摇头叹息:“财大气粗啊!”
☆、第 7 章
饿了一早上,阿清慢吞吞的挪腾到床边儿,他的腹部还隐隐疼着,不自觉的嘶了一声。
顾衍蹙蹙眉:“弱不禁风。”
阿清浑不在意的说道:“病美人,才更惹人怜惜啊。”
执起筷子在碗里戳了戳,阿清的眉头纠结起来,仔仔细细的将瘦肉葱花粥里的葱花挑拣干净,这才小口小口的喝着。
“头晌跟着桂嬷嬷学宫规礼仪,下晌到我书房,我与你讲讲宫中一些重要的人,免得到时冲撞了贵人还不自知,平添麻烦。”
阿清头也不抬的说了句:“那就多谢少将军了。我这便吃完了,桂嬷嬷在何处,我这就去寻他。”
说着,朝外头喊了声,叫包进进来收拾了。
“你倒是积极。”
阿清穿鞋下了床,许是起的猛了,一阵眩晕,直接栽倒在顾衍怀里。
顾衍嫌恶想将他推开,谁料阿清不容拒绝道:“别动。”
包进挪着小步子进来,瞧见这场面,登时吓的低了头,赶忙收拾了东西,倒腾着小碎步出去了。
这这这,阿思少爷也太胆大了,居然……
走神儿的瞬间,正迎面撞上了顾平,吓的他赶紧跪下:“管家,小的不是故意的。”
“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儿?”
“啊,不不,没,没事儿。”
顾平自然知道阿清被安排在了偏房,他心里也是纳闷儿,生怕少爷被人算计了,这才想着来看看。
一低头,无意间瞥见了托盘上的一小堆葱花,他问了一句:“这饭,是给谁送的?”
“是阿思少爷。”
顾平没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屋里,顾衍有些恼了:“你作甚,还不快起来!”
谁料,阿清反而缠上他了。他双臂环着他的腰身,又抽出一只手来,将顾衍的手臂,搭在自己腰间,微仰起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做戏做全套,没听见外头来人了嘛。”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顾衍浑身一僵,耳朵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他极少与人这般亲近,这人,未免太放荡了。
顾平一脸神思凝重的进了屋,辅一抬头,瞧见屋中两人抱成一团,惊的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
“我滴个老天!”顾平惊吓过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他瞧见什么了,他们少将军的手……那是放哪儿了!
“平叔,有事儿?”顾衍声音冷静,手臂依旧环着阿清,似乎这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
顾平觉得他受到了巨大冲击,他要找顾亭去冷静冷静。
“没,没事儿,老奴,走错屋子了!”
说罢,踉跄着出了门。
顾衍这才将人推开,又取了帕子,擦了擦手。
这人动作行云流水,阿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瞎啊?不会是装的吧。”
顾衍将帕子甩进阿清怀里,冷冷的说了句:“无聊。”
————
阿清去找了桂嬷嬷,既然答应了顾衍,那就得尽职尽责,总不能对不起人家出的一千金嘛。
阿清可是个良心生意人。
一路走过去,沿途小厮皆窃窃私语,面上无一不带着一丝艳羡,恨不得再钻回爹妈肚子里,好好回回炉。
对此,阿清不置可否,有这么一张俊脸,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不过……阿清抬头看了眼这大太阳,有些发虚的抱怨道:“桂嬷嬷,可不可以去屋里头学,我可是靠脸吃饭的,若是晒黑了,就不讨喜了。”
桂嬷嬷愣了愣,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那少年长身玉立,英俊的似下凡的仙子。他总是撒娇的与她说:“桂嬷嬷,这太阳太毒啦,可别给我晒坏了,我可是要当天下第一美男子的。”
桂嬷嬷总是笑着嗔怒:“男子汉大丈夫,什么美不美的,叫人听了笑话。”
虽是这么说,可还是给少年递了把花纸伞。
那少年撑开伞,伞骨搭在肩上,双手搓着伞柄,将那花纸伞转的飞快,正如他脸上飞扬的笑意。。。。。。
桂嬷嬷叹了口气:“先将跪礼学完,宴席上的礼仪,咱们进屋学。”
阿清一听,立马乖觉的行了个标准的跪礼,嬉笑道:“桂嬷嬷,甭管什么礼仪,您尽可说来,我听一遍,就学会了。”
桂嬷嬷也是觉得这人好生聪明。言行举止间,又与薛清少爷极像,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似是洒满星辰。且这人样貌生的极好。若不是知道薛清少爷故去五年了,桂嬷嬷甚至会在恍惚间以为,他就是薛清少爷。
可惜,故人难再回。
想至此,桂嬷嬷也不禁有几分怅然。
寻思着,少将军这么多年孑然一身,若是这阿思能讨得少将军欢心,也不失为一件幸事。人啊,哪能总陷在回忆里呢,总归要往前看的。
顾亭和顾平躲在一边儿偷瞧,顾亭是怎么看阿清怎么不顺眼,他哼哼道:“爹,你瞧他贱兮兮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能入了咱少将军的眼,少将军又不是瞎的,他这点儿小心思,岂能瞒得过少将军。”
顾平深深的看了阿清好几眼,道:“顾亭啊,你平时多注意些,若他这人老实,留在少将军身边,也未尝不可……”
“爹!这哪行呢,少将军是阿清少爷的!”顾亭拔高了声音。
顾平一巴掌拍在他脖颈子上:“你小声点儿,非让人知道你偷窥是不。”
话音落,一道暗器凌空飞来,顾亭眼睛一眯,徒手接住那暗器,定睛一瞧,是双绣花鞋。
“老不休的,敢来老娘这里偷窥,滚!”
顾平父子二人脸上红白交加,精彩纷呈。阿清瞠目结舌的看着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桂嬷嬷突然大展神威,那父子二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赶忙殷勤的给桂嬷嬷竖了个大拇指。
“女中豪杰啊!”
————
顾衍从阿清房里出来,总觉得有几分心绪不宁。他无意识的摸了摸耳朵,似乎还有余温尚在。
他烦躁的加快了步子,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衍清苑。
他抬头,在一片白蒙蒙的视线中,看到了那个红色团子。
“阿清,以后你和阿贵就住在这里吧,虽说院子小了些,可离我的芙蓉院很近,你瞧,从东边院墙翻过去,就是芙蓉院了。”
阿衍一脸欣喜的拉着阿清,自小只有顾亭那个憨货陪着他,父亲母亲待他又极为严厉。他每日的生活除了念书就是练武,还要秉持什么君子端方。枯燥至极。
如今可好了,他有了个漂亮的小弟弟,可爱极了。
“阿清,你觉得你的院子叫什么好呢?”阿衍温柔的哄着他。
阿清手里握着一根冰糖葫芦,含糊道:“既是我和阿贵住的院子,就叫清贵院好啦。”
薛贵是薛家的家仆。
听少爷这么说,薛贵腼腆的笑笑:“少爷,这不好的,阿贵只是个下人。”
阿清舔了口山楂,酸酸甜甜的,他愉悦的眯了眯眼:“那要叫什么呢?”
阿衍道:“不如叫衍清苑好了。”
阿清抬起黏糊糊的手,伸到薛贵跟前,薛贵拿帕子替他擦了擦。
“少爷,衍清苑是个好名字。”
阿清点头:“那就衍清苑好了。”
顾衍勾了勾唇角,进了衍清苑,扯下了蒙着眼睛的布带,入目便是一座二层小楼。
“我和阿贵住的屋子,叫清贵楼吧。”
红色团子似乎对清贵二字异常执着,阿衍不高兴的皱皱眉。
薛贵小心的扯了扯阿清的衣摆。阿清反应了一瞬,凑到阿衍身边:“那叫,清楼?”
只见阿衍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他别扭的转过身:“叫清阁!”
☆、第 8 章
阿清的身份,已经被芙蓉院的小厮们默认了。虽然还没有正经名分,可瞧人家夜夜都往少将军房里去,这不是受宠是什么!
一时间,就连整个将军府,都当阿清是芙蓉院的半个主子了。
“阿思,这是少将军送你的衣服。既然成了少将军房里的人了,也不能穿的太寒碜。没得丢了咱将军府的脸面。”顾亭气哼哼的将一叠衣服放到了阿清的床上。
“换好了,赶紧去少将军房里,少将军等着呢。”
阿清觉得,似乎每次见到顾亭,这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顾亭,是不是你家金子被谁挖了啊?”
顾亭:“???”
阿清努努嘴:“瞧你整日黑着张脸,我都瞧见啦,你头上,乌云密布的。哎,年轻人,你要听我一句劝,爱笑的男人,运气不会太差。你整日这般……”
顾亭捂上耳朵:“你闭嘴!”
阿清嘬嘬嘴:“行吧,也是个倔强的。”
“阿思少爷,水打好了。”包进利落的拧了帕子递给阿清。
阿清擦了把脸,任由包进替他穿衣裳。
“小包子,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十四啦。”
包进生的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有两个小梨涡,喜庆极了。
阿清道:“黑面神虽说脸黑了点儿,这挑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整个芙蓉院,我就喜欢你这样貌,让人看了就开心。”
“奴才可比不得阿思少爷样貌好。”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阿清本就英俊,就是随便套个麻袋,也能穿出气度来。这会儿穿着靛青色束腰窄袖便袍,倒是趁的整个人愈发清隽,淡淡月光映衬下,好似画中仙。
连顾亭见了,也挑不出半分瑕疵来。
就是可惜,顾衍是个瞎子。捯饬的再好看,人家也看不见啊。阿清兀自腹诽。
其实顾衍找他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关于宫里的事项,他早两日便熟悉过了。
此后每夜,顾衍都招他来房里……
跪着。
没错,就是跪着。
他也不与自己说话,只自顾跪坐在案前看书。阿清素来是个爱凑热闹的,这夜夜在他房里跪上两个时辰,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所幸顾衍是个瞎的,他跪累了,就躲个懒儿,往暖榻边儿上一栽歪。反正他也看不见。
阿清临来时,顺手扯了个话本子,这话本子许是有些年月了,里头的故事乏善可陈。
讲的是穷书生寄居富贵亲戚家,与那府上的小姐情投意合,无奈身份低微,身无分文,这亲事告吹。穷书生为博佳人,奋力读书,终得状元迎娶美娇娘的故事。
当然了,这种话本子,往往都是这般虚幻的美满结局,他倒是未曾见过哪个话本子写了才子佳人相濡以沫儿孙满堂。
阿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挤出了几滴眼泪花儿。他轻轻捶了捶膝盖,瞧着外头月上中天,再有一刻钟,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脱衣服,去床上!”
阿清正琢磨一会儿叫小包子给他寻个暖袋来捂捂膝盖,忽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倒是吓了他一跳。
他左右环顾,最终确定,少将军是在跟他说话。
“还不快去。”
阿清反应过来,知道是长公主来了。
他倒也不含糊,毕竟是拿了钱陪人家演戏的,他得敬业。
才刚钻进被窝,随后一副结实的身躯也跟着钻了进来。顾衍除去素白里衣,露出坚实的胸膛。
只见他前胸后背,俱是伤痕,没有一处好地方。那伤痕有些红肿,似是旧伤未愈,便又添新伤,反反复复,虽伤口不深,却十分折磨人。
阿清心脏猛的一抽,抽的生疼。
演武场上那抹孤寂凄凉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他颤抖的抚上他的脊背,微凉的手指轻拂过那些伤痕。引得顾衍浑身战栗。
他蒙着双眼,其他的感官便异常敏锐。阿清这样撩拨,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忽地掀起一浪狂潮。
他抓住阿清作乱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透过那白色布带,阿清甚至能看到顾衍清澈的眼眸,就像梦里的白衣少年一样,有一双似太阳般明亮且灼热的眸子。
阿清忽然想看看,想看看这双眼,是否真的和梦里一样。
他鬼使神差的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顾衍眼睛上的布带。
猝不及防的,他撞进了一潭冰冷幽深的湖水。
没有光亮,没有神采,这双眼,如枯井无波,死气沉沉。
一瞬间的错愕惊讶过后,顾衍眯起危险的眸子,修长的手指钳住阿清的脖颈。可对上阿清狭长的眼眸时,他却忽然下不去手了。
“阿清……”
门被大力踹开,随即便是嘭的一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清脆声响。
是桌子被掀翻了。
“妖孽!妖孽!”嘉仪歇斯底里的吼叫,全然没了半分公主威仪。
纱帐遮挡着,只影影绰绰的看到两具交缠的身体。若非宋姑拦着,嘉仪必定冲到榻前,将那祸害从床上打出去。
嘉仪这么一闹,帐内适才弥漫的一股旖旎瞬间褪去,顾衍迷离的眼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他起身穿上里衣,挑开帘子,懒洋洋的往外瞧了眼。
“母亲,深更半夜,您这样闯进来,未免有失体统。”
顾衍眼眸深邃,似寒冰利刃,看的嘉仪心口一跳。
自从五年前,顾衍对外宣称眼疾复发,蒙上布带的一刻起,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眼睛。
没想到,竟是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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