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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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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有这个本事?谁会这么无聊?
  如此不靠谱、但又目的性极强的行径……李兆堂略作沉吟,眼皮一跳,突兀想起一个人来。
  “暖阁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他的话一问出口,底下的几个弟子脸色顿时微变,皆面面相觑着欲言又止。
  李兆堂烦躁一拍扶手:“回话!”
  为首的弟子一哆嗦,扑通跪倒:“近来、近来有几位同门夜间巡游,在暖阁左近看见了……先峰主的鬼魂。”
  “你说看见了谁?”李兆堂眉峰下压,语调一瞬间冷了数度。
  那位被逼问的弟子额头直冒冷汗,硬着头皮重复:“先…先峰主。”
  李兆堂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况且寻常恶鬼,恐怕还比不过他一半的狠辣。
  他笑了一笑。几天来蜗居殿内看书作画,差点忘了,还有三个被他扔在地牢里自生自灭的人呢。
  现今看来,他们不仅没识相地去死,甚至还浴火重生,有能耐跳出来跟他隔庭叫板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有鬼是假,有人装鬼是真。地牢的机关在祁重之手中不过是道摆设,厨房丢失了食材,也正是他的所作所为。
  本来招贼这种小事,不至于上报给李兆堂知晓,但他先前每晚都拎着老峰主出来闲溜达,故意给巡逻的弟子们露个脸熟,偶尔嘴里还念叨几句“不肖子孙、欺师灭祖”,一时搞得人心惶惶。
  加之李兆堂对暖阁的态度一向是讳莫如深,本来就在济世峰弟子心中留下了一道疑虑,如今再有老峰主冤情难诉、阴魂不散的传言流出,那些早就不满于他高压统治,但苦于不敢出头的人便愈发群情激奋,纷纷猜测李兆堂峰主之位的来路是否正当。
  祁重之的目的,就是要逼李兆堂亲自来跟他“叙叙旧”。
  他舀起一勺热粥,吹凉了,老神在在送进嘴里,等不疾不徐咽进肚子,才有心情抬目扫一眼站在密道口的李兆堂。
  他刚到这里不多时,看祁重之吃了三勺米粥,老峰主躺在草垛里歇息,然而还应有一人,却平白消失无踪了。
  他缓步踱在统共不大的地牢内,一一看过所有的铁笼,皆无赫戎的踪迹。
  “祁公子一如既往的好手段,”李兆堂目光阴鸷,推开虚掩的牢门,走到祁重之身前,“我很好奇,他一个动弹不得的活死人,你能把他藏到哪儿去?”
  祁重之舔舔嘴角,微微笑着放下碗,与先前见他时的颓靡模样判若两人。
  他挑衅扬眉:“你猜。”
  李兆堂冷声一哼,伸手欲拽他前襟提起,但觉身后风向疾流,他蓦地一凛,转身抬掌,轰然与一人的刚劲拳锋重重对上!
  “塔、图、里!”
  来人正是已恢复完好的赫戎,他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击拳袭向李兆堂后脑,半途被截也不恼,转而收手旋身落地,不待李兆堂反应,便出招如影,步步紧逼。
  “谁是塔图里?”赫戎还有功夫反唇相讥,“锦绣丛里一无是处的珍宝,那是你的奶名。我叫赫戎,是金刚不灭之利器!”
  他怎么可能还醒着?!
  蛊虫明明已死,他不可能还活着!
  “是你——!”
  李兆堂无法宣之于口的逆鳞被触,当即目眦欲裂,几欲气疯,怒吼:“你怎么可能对蛊毒有办法?!”
  老峰主气定神闲:“我才是你的师父,你痴迷于害人,恐怕早已忘了,毒原本也是可以救人的。”
  赫戎居然在老峰主救治下重新醒来,已然令李兆堂震怒,更甚者,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身上与生俱来的孤王傲气,顷刻间将他镇压得犹如蚍蜉蝼蚁,他深埋骨子里的卑怯流露出一霎,动作有片刻的犹疑,转瞬又被铺天盖地的嫉恨顶替,指间银光飞掠,意欲直取赫戎的性命!
  “小心他的针!”祁重之半直起身,下意识要冲过来帮忙。
  赫戎闪身避过,倏然抬手,竟凭空夹住了三根毛发般纤细的毫针!
  他面色不改,反手将银针当垃圾扔开,兼之朝祁重之喝令:“老实坐着!”
  祁重之讶异大张着嘴,一屁股坐了回去,手又摸起了旁边的粥碗。
  处于全盛时期的赫戎实力太过强劲,虽没了蛊虫加持,但那一身的悍勇无匹是从小踏着刀山血海练就而成,非李兆堂这等善使阴招的宵小可比。
  ……不过若论损招,赫戎也不是不会。
  他作势勾爪,要去掏李兆堂的下裆,李兆堂情急弓身抵挡,被他趁机抬腿顶上下颌,被撞得头颅后仰,紧接着挨了赫戎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打人不打脸,这声“啪”的脆响十分刺耳,李兆堂直接被打懵了,空气死寂了一瞬,他不可置信抚上肿起的左脸,浑身如遭雷击。
  赫戎:“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打你爷爷脑袋的主意?”
  祁重之听此极具他祁氏风格的豪言,一口粥走差了道,呛得死去活来,泪眼纵横地想:他们家的辈分是真够乱的。
  李兆堂的脸色忽白忽青,他拿舌头顶了顶刚刚不慎咬出血的左腮肉,尝到了满口难以下咽的铁锈味。
  像是四肢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他挺直的双肩松垮下来。
  他缓缓道:“你们打算杀掉我报仇吗?来啊,我给你们杀。可是杀了我,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剑录》的下落了。”
  他不等祁重之发火,继而转向老峰主:“如今的济世峰,早就不是你的天下了。你的亲信已经死光了,剩下的不是新入门的毛孩子,就是一帮没用的乌合之众,你想重新做那个名誉江湖的圣手神医吗?告诉你,不可能了。”
  老峰主冷眼相对:“乌合之众可以驱逐出峰,毛孩子可以重新栽培,济世峰百年德望尚在,这有什么不可能?”
  “我会给你重振旗鼓的机会吗?外公啊外公,你太不了解我了。”李兆堂哈哈一笑,“西南爆发热疫,济世峰义不容辞,派遣一队弟子携药方及珍贵药材无数,前往灾区行医救人。本来是好事,可惜我写的药方不是治病的,而是致死的。外公猜猜,靠着济世峰的盛名,会有多少人来买药,又会有多少人因此命丧黄泉呢?”
  旁听的三人皆目露震惊,老峰主浑身发抖,不可思议道:“你……你竟连自己的后路都不留下!”
  “我早就没打算继续活着,”李兆堂想要绕过赫戎,靠近老峰主一点儿,却被赫戎扣住胳膊,桎梏在了原地。他笑意不改,“活着多累,别傻了,你们也该和我一起去死。”
  祁重之冷声:“他疯了。”
  赫戎:“他一直就是疯的。”
  无法想象,他此举会害死多少无辜百姓,更会令济世峰陷入不义境地,从此土崩瓦解,上千名在册登录的弟子,将会失去谋生的饭碗,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
  而他抛下一堆烂摊子一死了之,倒是足够痛快。
  可千万条人命,谁来偿还?
  李兆堂:“我走正道,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支持,我走邪道,反而无数人拿生命为我喝彩。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也会选后者的。”
  祁重之咬牙:“杀了他!”
  赫戎皱眉:“你的《剑录》……”
  “杀!”祁重之恨极,“这等祸害,怎能继续留在人世?我就不信,我自己找不出《剑录》的藏匿所在。”
  赫戎点一点头,正要下手,遭老峰主阻挠:“且慢!”
  三人齐齐看向他。
  老峰主慢慢起身:“他是李家的子孙,如今犯下弥天大错,要死,也该由李家人亲自动手。”
  赫戎微微犹豫,询问地看向祁重之。后者凝视老峰主片刻,点一点头。
  赫戎得到命令,反手猛地拍向李兆堂的胸口,将他击得倒摔出去,跌在老峰主脚边,呕出一口鲜血。
  他捂住剧痛的心口,抖如筛糠地仰头望向老峰主,却笑得十分真挚:“你说我是…李家的子孙,哈哈…我是李家子孙。那外……咳咳…外公,你能抱我一次吗?”
  或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李兆堂作恶多端,实在让人可怜不起来。
  老峰主蹲下来,稍稍靠近他。
  李兆堂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期许,将身躯往前挪了半寸——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顺着老峰主递来的手往下看去,见到一把没入心脏的匕首。
  祁重之漠然别开视线,转身向外:“杀了就快走,我来的时候,还没听说济世峰在往西南派发药材。此处距灾区少说有一个月的路程,他至多也就这两天下达的命令,我们快马加鞭,兴许能赶得及阻止。”
  “祁钧!”
  背后传来一声嘶哑呼喝,那力道,好似要把嗓子生生扯裂。
  祁重之顿住脚步。
  李兆堂声音低弱:“你曾经……有没有真的把我当成朋友过?”
  祁重之沉默许久。
  “在你打算谋害赫戎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第66章 第六十四章
  “老夫得留下来,李兆堂把济世峰搅成了一锅粥,必须要有人在此重振旗鼓。”老峰主道。
  走在前面的祁重之扭头,与老峰主打了个对脸。李兆堂就死在他身后不远,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外孙,他好像当真没有一丝波动。
  当然,也可以理解,李兆堂毕竟恶毒透顶,曾把他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挨饿受冻,他能活到现在,也是走运。
  祁重之答应了,他不介意为济世峰、为西南百姓走这一趟。
  天气还是一般炎热,一如来时,掐指算算,竟也才过了一月左右,却好像已经经历了三春五载。
  赫戎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穿了件祁重之新给他买的红衣裳,骑在高头大马上,像个赶着娶亲的新郎官。
  他抬起手,替身边的祁重之拂走落在头顶的一片树叶:“在想什么?”
  祁重之恍然从思绪里回神:“啊…没什么,就是觉得,李兆堂似乎死得太容易了,有点不真实。”
  赫戎:“一刀毙命,他不可能死而复生。”
  “我知道,”祁重之皱皱眉,“我的意思是,他费劲周折走到这一步,即便要死,也该是心怀不甘的,怎么他就死得如此从容。难道真的有人,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自己的死期?”
  可他看起来,又不像是生无可恋的那类人。
  赫戎接口:“是的,他一直没想活下去。”
  祁重之仍旧不太明白。
  “李兆堂曾经对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很多。”赫戎道,“有一次他喝多了,抱着一堆画像跑到关押我的房间,给我挨个展示每一幅画。画里有他的娘亲,有老峰主、李殿,还有我。他还问我,父亲长了什么样子,他想画出来。”
  祁重之沉默了一会儿,示意他继续说。
  赫戎点点头:“那时是半夜三更,我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他吵了起来,很烦,所以没有搭理他。他不在意,一直在自言自语,神态很兴奋,说马上就能带着我一家团聚了,祁钧也会和我们一起走,让我别着急,再等等。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不想活了。”
  “我们北疆有一种说法,”赫戎续道,“人活着时和死去后,是处于两种不同的世界,如果在今生有什么未尽的遗憾,到了死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圆满弥补。”
  ……原来如此,祁重之似乎有些懂了。
  不信鬼神的李兆堂,却信虚无缥缈的民间传说。
  他叹息:“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他能做个没有遗憾的好人吧。”
  上一辈的恩怨流传至今,逼着无辜的后辈拿起兵刃互相厮杀。刀戈相伐时,或许曾从对方眼中看见过一瞬而过的挣扎,但仇恨已经滋生,利器已经举起,即便知道这场争斗毫无意义,也没有了说停止的权利。
  到最后,谁都没有胜利,谁都输了个彻底。
  而恩怨,总还是要有个了结。
  秋最终要取代盛夏,熬过炎炎烈日,盼来的会是硕果丰食,祁重之拨开一丛油绿枝叶,摘下一颗尚还酸涩的野果。
  “我真庆幸,我活到了最后。”
  赫戎:“因为你是对的。”
  “不,”祁重之微微摇头,“我们都是错的,只是我还记得,人要脚踏实地,勿忘本心。”
  有的人被仇恨驾驭,有的人驾驭了仇恨。
  西南干旱,气候闷燥,容易让人口唇裂皮,祁重之作死吃了个没熟透的野果子,胃里始终往外返着酸,把个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折腾得萎靡不振。
  黄昏时分,赫戎不知从哪顺来一个陶罐,递给面色蜡黄的祁重之。
  祁重之半死不活接过,里面咣咣当当响着声,应该是盛了半罐子水。他十分欣喜地打开封盖,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熏了他一个趔趄。
  他双目发直地瞪着赫戎,那厢还大义凛然地催促:“快喝,我不渴。”
  祁重之:“这他妈是酒。”
  让胃酸的人喝酒,怕是日子过腻了,打算要弑夫了。
  赫戎眉峰蹙起,很不相信地接过来,凑到鼻前一嗅,讶异得出结论:“这是酒。”
  “谢谢你,”祁重之有气无力摆手,“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没看出来是酒。”
  可顺都顺来了,本着浪费不是好习惯的原则,赫戎只好自己闷头灌了个底儿掉。
  “别喝了,”祁重之忽然压低声音,拍他的肩膀,“你看那队车马,是不是载药的济世峰弟子?”
  赫戎:“嗝儿。”
  祁重之:“……”
  我想休妻。他心里说。
  赫戎浑然未觉地抹把嘴上酒液,打眼瞧去:“是他们。要动手吗?”
  祁重之抱着肚子:“你动吧,我不想动,都是些柔弱书生,你下手别太重,打晕他们就行了。”
  赫戎颔首,安抚般摸了摸他温热的额头,飞身而下。
  月色初升,周遭愈发昏暗,正当此事,从天而降一位红衣大汉,悍然落在济世峰的车队之前,把一众白衣书生全都唬了一跳。
  赫戎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为首的弟子吓呆了,舌头打结:“什、什么人,要要要干什么?!”
  赫戎看也不看他,抬手照他后脖颈一按,那弟子就浑身软泥似的晕了过去。
  其余人大惊失色,几个胆子小的顿时慌作一团:“死人了!山贼杀人了!!”
  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传出懒洋洋的一声:“速战速决。”
  便见眼前“山贼”像领了某种命令,脚步不再悠悠闲闲,身形霎时迅捷起来,众人连他是如何动作的都没看清,只接二连三觉得眼前一黑,就扑通栽倒,不省人事了。
  赫戎走近装载了药材和医书的木车,掏出硝石,打算按原计划将其一把火烧掉。
  火星子窜出,点着了一页书纸的边缘,今夜无风,火势蔓延得不算快,赫戎盯着火苗走向,从旁扇风助长。
  蓦地,他动作微顿,从一堆千篇一律的医书中窥见了一本与众不同的。
  那本书被半遮半掩埋在当中,只露出一小角,隐约能看到半茬书名。
  赫戎不知遭了什么邪性,忽然扔开硝石,挥起袖子,拿手去扑灭火势。
  “阿钧!”他大喊。
  其实不待他说话,老远就看见他发神经的祁重之已经坐不住了,火急火燎跑过来,胃疼都不顾,一把抓住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疯了吗!烫着没有?”
  赫戎抽回被烫得通红的手,从灰烬中扒出那本书,眼神带笑:“你看。”
  祁重之仍旧皱着眉,心疼不已,闻言只不经意扫了眼他拿着的东西,未知这一看,就彻底震惊在了当场。
  “这是——”
  是《剑录》!
  他惊诧张大嘴,隔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从赫戎手中接过书本,小心翼翼掀开沾了黑灰的第一页,有行端正字迹写在其上,祁重之低声念了出来:
  “正月初八,正值孙儿生辰,偶获祁氏传家至宝,不敢藏私,特献与外公,望外公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正是李兆堂的笔迹。
  “这……怎么会……”
  他犹在愣怔,旁边窸窸窣窣一阵翻动,赫戎又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长形的盒子,祁重之迟疑接来,心里隐隐有了种猜测,茫然看了眼赫戎。
  他慢慢打开盒盖——
  里面存着两截断剑。
  祁重之:“你怎么知道……”
  赫戎:“李兆堂跟我说过,他把断剑和《剑录》藏在了一起。我当时以为他在故意激怒我,所以没有在意。不成想是真的。”
  这个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祁重之面前恶语相向,称如果他死,《剑录》永远也不会让别人找到,同时却又故意透露,济世峰弟子正在往西南运输制毒的药方。
  李兆堂是清楚祁重之秉性的,他不会不知道,祁重之听说此事后,一定不会作壁上观。
  他在引诱祁重之前来截阻车队。
  为什么?
  没人能知道了。
  四野一时静默,火势方灭,微风又起,撩起书纸哗哗翻动,等风止息,恰巧停在一栏。
  “来路何萧萧,归途何索索,我若有所依,我若有所寄……”
  祁重之合起书页,五味杂陈深深闭目。
  夜深了,独余野鸟嘶鸣,遍彻山林,震得心窝隐隐酸胀。他恍惚触及凑近指尖的一点温热,不加犹疑,便十指与之相缠,牢牢扣紧,用力到骨节微痛。
  待天际放亮时,雾霭将散尽,尘埃将落定,他们踏着荆棘并行而来,身后是两排殷红而炽烈的足印。
  “赫戎,回家吧,”祁重之缓缓睁开双眼,“出来这么久,我有点累了。回龙山,我们的家。”
  赫戎揽过他,微微俯身,吻在他的额头:“好。”
  来路虽萧萧,归途虽索索。
  幸我有所依,幸我有所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路而来的陪伴和支持,祁哥和狗子的坎坷人生路终于开始走向光明坦途了。我只负责记述他们在此之前的故事,往后的家长里短,就让他们自己偷偷去过吧~
《潜锋》是我的第一篇作品,有很多不足和缺陷,我会继续努力,希望能在未来,带给大家越来越好的作品。
新文预收在作者专栏,围脖id恒山羽,也希望大家能愿意继续支持我(>^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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