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极-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藏在暗处的弓手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暗夜中再响起弓弦之声。
“一、二、三、四、五。”对弦声敏锐的李青舟立时反应,琴中剑划出一道绯红弯月。
“剑二,胧炎。”
暗红色的剑气与飞袭而来的箭相撞,三支白箭竟附带霜寒之气,直接将之撞灭。
剩下两支黑箭直窜向李青舟怀中。
他凝神定色,修长的手指以雷光电走之速拨下两声琴弦,弦声出之瞬间,两道青色气爆在他身前数尺炸开,黑箭顿时碎裂!
外围的弓箭手此时已将整个二堂团团包围,“咚咚咚”飞箭如雨点般打在将李青舟与宁静远周围,暗中夹杂着三四根白箭也分外棘手。
刺史府二堂上方悬挂的两个灯笼被李青舟击落,二堂门前顿时一暗。
“在下好像有些生气。”李青舟的声音似乎抬高了三分。“在下正前方十九步,随后东南方十二步,那就是你的所在。”
“猜的很准,那又能怎样?”三十一步之外,传来低沉的回答。
“你的箭确实麻烦,但在下不用近身就能让你。”李青舟发出半句挑衅。
“让我怎样?”
李青舟缓缓地服宁静远坐在二堂前的石阶,同时将寒玉琴搁于地,随后他后退五步,闭眸沉沉说道:“死。”
暗处之人不再发声,而是以弓弦作声,“嗡……”
“三短三长,六支箭。”李青舟闭眼之后听觉更敏锐,能分辨出白箭与黑箭的弦声区别。
“月剑其五,弦月,渔舟唱晚。”
淡金色长剑全身再度裹上绯红火炎,李青舟以极快的速度挥出六剑,扬起六道红剑气,每一道皆穿琴弦而过,剑气与琴声共鸣之后,从原本的直线气刃化成漩涡气刃。
转化为漩涡的剑气犹如利齿撕咬,将飞来的箭羽撕个粉碎并余力不减,“轰!”只听三十一步外一声爆鸣,夹杂着溅血之音。
“虽是愚忠,但……”宁静远忽然说。
李青舟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眉间紧蹙,转向宁静远,“刚才有一支箭没有拦住,宁兄,你……”
静坐石阶的宁静远微微摇了摇头,摊开手心,“他的第六支箭,是一把飞刀。你没截住,也是平常。”
那飞刀,竟然从他的左掌之背贯入,从掌心扎出,缠绕布条的手掌尽是鲜血。
“宁兄,我……”李青舟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与愧疚。
“走吧,我的伤不要紧。”宁静远无视了左肩的伤口,勉强支撑着起身。
“可是。”李青舟还想说什么,宁静远却是右手拔剑横扫,淡蓝色的剑气与伤口崩裂的血光混在一处,数十枚箭羽被扫落在地。
“留在这,等死么。”宁静远平和地看着他,没有责备的眼色。
“好。”
数十枚弯刀斩来,成天涯墨袖一扬,溢散的剑气如金蛇绞杀,震裂来袭之刀。
数百根枪尖刺来,成天涯举掌劈下,掌风犹如锋利的气刃,崩断来袭之枪。
数千枚箭羽落下,成天涯挽剑回旋,密不透风的剑花如狂风扫落叶,卷落无数飞箭。
张狂的墨衣身影,视万军如无物。
但是,再刚猛的雄虎,面对数万群羊也会踟躇。
杀散一批,又来一批,击破八百,又来一千。这样反反复复,成天涯就算是猛虎,也有力竭之时。
一路从刺史府杀出,无数突厥兵围堵在大街小巷,无街不战、无巷不杀。杀出一层,又来一层,层层反复,终究疲累。
“谁,杀得了我,成天涯!”成天涯一声凌厉的喊杀,手中雪亮长剑再耀百道银光,剑光扫过之处,皆是断臂残肢!
但是,成天涯以一己之力独战上万战士,终究负伤,殷红的血液分别从墨衣之腹、黑袖之臂、乌铁之履汩汩涌出。
突然,众军后退,让出一人之宽的道路,那令人熟悉的红衣身段再度出现。
“成大统领好威风呢。”泠旧手中掂着一串铁钥匙,笑靥邪魅。
成天涯尽管多处负伤,依旧傲然挺立,以不屑的语气说:“墨工部的地下秘道,你倒是挺熟悉。”
“那小女子就送成大统领下黄泉吧。让你孤魂徘徊上百年,飘遍这绛州每个角落旮旯。”泠旧冷艳笑着。
“可笑。有这三万牲畜垫背,爷连一滴黄泉水都沾不到。”成天涯甩剑,一排鲜血飞溅而出,拍打在青石街地上。
然而,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缓缓从泠旧背后走出,成天涯那峻石坚壁般的面容也顿时惊讶。
“咳,垫背的可能只有我一个了。”砚零溪闲适自若地笑着,挥了挥折扇,另一只手臂则被铁链拴着。在他的身旁,骆行的一柄黑刀抵在他腰间。
片刻的讶异之后,成天涯表情再度冷了下来,“你这也叫算无遗策?”
“冤枉呀冤枉。”砚零溪笑容不变,“本少可从来没这么自夸过。”
“成天涯,再抵抗的话,你家十一少就要先下去陪你了。”泠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去勾砚零溪下颚。
“泠姐姐,这样不好。”砚零溪折扇一拢,以扇骨将那葱白色的手指拨了回去。“本少尚无娶妻之念。”
“脑袋都不保了,还这么悠哉。”成天涯左手拧紧拳头,丝毫没有因为砚零溪轻快的语气而放松。
泠旧却是微微敛眉,“十一少这么气定神闲,难不成还有后招?”
“哈哈哈,那倒没有。”砚零溪悦然一笑,“本少命不足惜,只是怕你这三万牲……生力军跟着陪葬就不太好了。”
“哦?你觉得凭成天涯现在这副样子,还能杀三万人替你报仇不成?”泠旧饶有兴致地媚眼看他。
“这嘛……”砚零溪朝成天涯望去,只是眨了眨眼。
泠旧的眼神忽然一变,“不对。”她连忙招手示意手下,“宁静远与李青舟现在何处?”
左右面面相觑,还没回答,只听一声“报!”
“唐军主力出现在东南角!”
“宁静远与李青舟呢!”泠旧的声音变得严厉。
“他们已经突围向东南角而去!”
“报!”一枚浑身带血的突厥兵趔趄着奔来,“东南城门失守!”
“糟。”泠旧脸色已是大变,“让围杀宁静远与李青舟的雪弓鹰行带人驰援东南角!”
“将军……鹰行将军已被宁、李二人杀害!”
“哎呀哎呀。”砚零溪玩弄扇柄,眼珠和那扇骨一同转动着,“看来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这时,街边的青瓦屋檐之上,响起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
“可惜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找插画师了,从今天开始变成三天一更。
第32章 置死后生
“可惜呀。”
叶风庭身影落在高处檐上,深蓝的长发披下,藏青深衣与苋红长褙相得益彰,更显气质儒雅端庄。他手扶黑剑一柄,神态淡然地望向泠旧。“泠将军这番真是让叶某刮目相看了。”
“叶楼主。”泠旧细眉微蹙,“你一定要亲自入局吗?”
“呵。”叶风庭一声轻笑,“江月楼可是官军客卿,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泠姐姐,本少可以保你安全。”砚零溪斜眼一笑,“有本少作人质,官军岂敢动你。”
泠旧的表情阴晴不定,“唐军立刻停止进攻,否则十一少性命难保。”
“泠将军。”叶风庭奉手作揖,挂着一抹谦和的淡笑,“倘若我军撤离,十一少能活?”
“当然不能。”砚零溪乐呵笑着,抢先说道。“那叶楼主希望我活,还是死呢?”
叶风庭笑了笑,“当然是死。”尽管他出言不惭,却是依旧文雅谦和之态。
“你!”成天涯转身紧盯叶风庭,眼里闪过怒焰。
叶风庭斜目扫过成天涯,朝他露出友好的笑意,随后说道:“泠将军,在此多费一分口舌,生还之机就减少三分。”
砚零溪边笑边叹气,“哈哈哈哈哈哈,哎,口口声声生还,叶大楼主还真是不老实。”
局势越紧张,砚零溪似乎笑得就越开心。“叶楼主啊叶楼主。如今绛州,东南失陷,西南西北被围,仅剩东北一条出路。泠姐姐一定认为东北看似平静,其实暗藏伏兵,故不敢走。那你让人家从哪生还呢?”
叶风庭手执黑剑背于身后,浅笑着:“虚虚实实。墨兵部一共八百人,在西南西北方向怎么可能连营数千。十一少,就算你动用周围民壮,以营代人,然而这疑兵围城之计,仍是太假。”
砚零溪手握扇柄戳了戳自己下巴,“那叶楼主倒是说说,本少为何要这么假?”
叶风庭闲心逸致地开始在檐上漫步,悠悠道:“围师必阙。我们先假设一个对手吧。”
“别假设了,就说是她吧。”砚零溪扇骨指了指身边的泠旧。
叶风庭随和一笑,“也好。你故意让泠旧迅速识破你的疑兵计,并认为你在东北阙口埋伏重兵,故加强阙口防守。同时你将身边的宁静远、李青舟、成天涯派出,明示自己指挥大营空虚。你的空营在东南,泠旧认定东南不需重防,因此会调走最多的战力来防御阙口以及镇压夜袭带来的骚乱。”
“说的真不错,叶楼主你也有如此有趣的时候嘛。”砚零溪手中扇骨拍打着掌心,“你看,这局我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
“叶某这不是已经表达了吗。”叶风庭慢悠悠地走到泠旧砚零溪所站位置之上的檐角。“为了让十一少名垂青史,故赠你一个称号:舍身入敌营,以身殉国;名垂绛州役,不世之功。”
“哎呀。难道本少舍身入营就为了这种假名头?”砚零溪抬头仰视着他,几分诡笑几分试探。
叶风庭同样微微低头俯看了他,二人看入对方眼底里的一瞬间,却是同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听得让人心烦意乱。”泠旧似乎有些恼怒,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在反复思考。
“哈哈哈,十一少真是让叶某刮目相看了。”笑过之后,叶风庭举起黑剑,“泠将军,乱是好事。不要犹豫,赶快杀了十一少。”
随后,叶风庭右手拔剑出鞘,剑端指向砚零溪,“叶某帮你也行。”
“叶楼主真是诡计多端。”砚零溪张开折扇,扇面掩其半边颜。
“十一少彼此彼此。”叶风庭掂了掂手里的剑把,笑得极似坦诚。
泠旧深吸一口气,“传我之令,西南、西北、东北守军同时向外突围,三十里之外幽蝶岭集合。城内守军按照原计划,与本将军从东北撤离。”随后,她冷冷地扫了砚零溪一眼,“把砚十一少带走。”
“叶某说了,要杀了他。”叶风庭语罢,黑剑一抬,剑气瞬间聚拢。
“十胜剑,其二,顺天下。”
流窜的灰色剑气迅速化成三把气刃,叶风庭从檐上跃起,剑尖回旋,垂向地面,目标只有砚零溪一人。
砚零溪笑意不减,身旁骆行却是率先拔地而起。双刀猛斩,划出一道黑十字。
“轰!”双方一招战成平,叶风庭顺势回翻,脚踏檐上青瓦,淡然心平地按剑而立。
泠旧下意识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战局,但只觉周围气流异动,无数银光如千丝万针闪过,而后才听得成天涯一句“骤雨无声。”
再看自己身边,那灰袍少年已不知所踪。
“砰砰哐哐……”泠旧身边十多名突厥士兵发出数声惨叫,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握着的弯刀尽数脱手落地,似是被成天涯方才一击挑断了手筋。
叶风庭对面的檐角落下两道身影,一黑一灰正是成天涯与砚零溪,“嘭!”那双乌金铁履踏碎数片瓦砾。
砚零溪坐在成天涯宽大的肩膀上,摆摆手中折扇笑道:“看不出来叶楼主是刀子嘴豆腐心呀。”
叶风庭和气淡笑,“成兄这招倒是从未见过,十步之内,无影无形更无声,却凌厉凶狠。不愧名为骤雨无声。”
“撤。”自知已无筹码,泠旧毫不犹豫。窈窕的红色香影迅速远去,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哎,叶某早就劝你杀了他。”叶风庭望着泠旧的背影,收剑归鞘,无奈叹道。
“哎,宁兄你看,这十一少太不懂关心他人。”忽然,李青舟那慵懒的冷嘲响起,只见他扶着宁静远缓缓从街那头走来。“高个子受了伤,你还忍心坐他肩膀上。宁兄,还是在下对你好,是不是?”
宁静远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只见那根黑箭依旧插在他肩上,那飞刀依旧戳在其掌心,血倒是止住了。
“静远兄,你受伤了。”砚零溪有些吃惊,连忙从成天涯身上跳下来,脚踩在屋檐边缘的时候却迟疑了。
站在对面的叶风庭颇有兴致地笑着瞄了过去。
“怎么,你还恐高?快下去。”成天涯冷看着他的背影,抬起左掌一拍,砚零溪顿时踉跄两步,直朝大街地面摔去,“喂!你!”砚零溪一急,虽说屋檐不过一丈多高,但这么掉下去恐怕也会摔个骨折。
成天涯上前一步,“嗒。”提着砚零溪背后的帽兜把他拎了起来,随后乌铁履一跨,二人同时平稳落地。
“虽不致命,但也不轻。”砚零溪仔细审视之后说。成天涯看了他一眼,转身欲离去。
“天涯,你去哪?”砚零溪问。
“去找马。”成天涯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瓶子,边走边扔给砚零溪。“伤药。”
“你干嘛?”李青舟见砚零溪凑过来,睨了他一眼。
“给他疗伤啊,你会么?”砚零溪收起折扇塞入怀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会。但没有在下扶着,他早就走不动路了。”李青舟显得理直气壮。
“行,那你把他扶进屋,就那里吧。”砚零溪指了指旁边一处开着门的酒楼,应该是先前遭遇突厥洗劫,导致空无一人。
“别听他胡说,我好得很、走得动。”宁静远无奈。
“行行行,那你自己走。”李青舟松开手,眼神在看向叶风庭的时候忽然一变。
砚零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静远兄,慢点。”两人一同走入了那空酒楼。
“青舟兄有话要说?”叶风庭跳下屋檐,苍蓝色长靴缓步在青石之地,笑得很是随和。
“在下不争江月楼主之位。”李青舟也上前几步,云淡飘渺的目光与对方那儒雅随和的眼神相映。
“我知道。”叶风庭淡淡回答。
“在下已加入云玄门。”李青舟继续走,继续说。
“我知道。”叶风庭回答不变。
“那,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李青舟停下脚步,二者之间的距离已经足以看清他眼角的泪痣。
“有件事,叶某倒是一直有所疑问。”叶风庭却是没有停顿,径直走到与其并排之处,微微侧过脸,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青舟那云淡风轻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即使如今在黑夜之中,映着月光也足以看到这一刻他惨白的脸色。
叶风庭倒是笑容未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之后,只听李青舟垂眉一叹,“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有啊。”叶风庭眸光流转,指间拨转黑剑,反手背于身后,幽幽道:“叶某十年前曾与杜陵北楼主的……”
“在下不听。”李青舟却是冷冷打断,转身走向那废弃的酒楼。
“哦?”叶风庭眉间一动,随即歉笑着,“青舟兄弟莫动气,以后叶某绝口不提此事了。”
李青舟恢复了清风霁月般的神情,话语淡淡,“随便你了。”步伐不断,神色不改。
叶风庭望着李青舟的背影,“青舟兄这般云淡风轻,真是让叶某刮目相看。”
这所酒楼内部狼藉一片,到处是碎裂的碗罐瓶碟,好不容易找到一张长凳。
“先处理肩伤。”砚零溪说完,挽起灰袍大袖,露出小臂上那火焰印记。右掌摊开,一把短刀赫然在手。
“没想到你医术了得。”宁静远虽受疼痛,但仍夸赞道。
“哎,也就这样而已。”李青舟一边走来,一边用慵懒的语气说着闲话,看起来不太服气。
“确实只有这样而已。”砚零溪处理伤口的时候显得比较肃沉,一改其喜欢玩笑的神态,“我只会处理外伤。”
“为什么?”宁静远看着砚零溪仔细地将他肩部的伤口抹好药、扎上绷带,动作娴熟而迅速。
“因为以前天涯还没有这么强,但他性格使然,总是四处受伤。”砚零溪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是苦笑,也有些其他意味。
“零溪。”宁静远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说,“这一局,是否不太顺利。”
砚零溪打好绷带最后一个结,稍微顿了一会,随后简单应道:“输赢参半。”
第33章 输赢参半
“输赢参半。”砚零溪说这话之时,沉下脸,似在深思。
听他这么说,宁静远稍显疑惑,“收复绛州,击退突厥,墨兵部兵不血刃。难道不是全盘获胜?”
“静远兄。”砚零溪摇了摇头,看着对方说,“你认为我深入敌营是为何?青舟兄,你觉得呢?”
“哎。我就不想了,还是让他想吧。”李青舟一副淡然的样子,把问题抛了回去。
“以身入敌营,试图救工匠?”宁静远皱眉。
“不对。再想想。”砚零溪摇摇头。
“令敌人松懈?”
“再想想。”
“是探虚实。”接话的并非宁静远,也非砚零溪,而是另一个儒雅端庄的人。
同时,屋外响起稳健有力的马蹄声,随后传来战马长嘶。
三人向门前望去,只见一人蓝衣红褙、一人描金墨袍,并肩走了进来。
“累了一整夜。零溪,这破旧楼还有酒吗?”成天涯似乎是换了一身干净的描金黑袍。
儒雅端庄之人自然是叶风庭,他还是礼貌性地向三人作揖,款款说道:“天涯兄弟想来喝一壶,叶某就勉为其难陪同了。”
“呸。明明是你阴魂不散非要跟着本人。”成天涯不满地啐了啐,走到倒塌的柜台边翻找着。
“天涯兄弟又在说笑了。”叶风庭依旧是笑意不减。
砚零溪戒备地盯着叶风庭,说道:“在场唯一一个不会说笑的人,就是天涯。”
李青舟抬起手,“不,还有宁兄。”
“你这个人。”宁静远伸指按了按自己额头,显得有些苦恼。
成天涯把整个零乱的酒楼大堂翻了个遍,咂舌道:“嘁,根本就没有酒。”
“啧啧啧,这高个子兄弟居然是大酒鬼,宁兄,你可不能学他。”李青舟抬指戳了戳宁静远的侧脸,后者略显无奈之色,“嗯,不会。”
“倒是可以去地窖找找。”叶风庭友好地指了指酒楼后院。
成天涯冷瞥他一眼,一言不发直奔后院。
“青舟兄弟、静远兄弟,别来无恙。”叶风庭翻起一张长凳,稍微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后坐下。
“哼,无事献殷勤。”李青舟揪了揪宁静远的袖口。
“嗯,非奸即盗。”宁静远瞄了一眼对座之人,平和地点点头。
砚零溪从柴房找来了一捆柴草,扔在堂内空处。扔下去的那一瞬间,柴草竟自己烧了起来,火光点亮了整个废弃酒楼。
“这算篝火么?”叶风庭笑着问。
“有些人的做法让人心寒,生个火暖暖身子。”砚零溪看了一眼叶风庭,在他身旁坐下。
“哦?是什么做法让十一少如此心寒?”叶风庭笑意渐浓,如那燃起的篝火。
“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砚零溪却是了无笑意,眼里映着火苗。
“十一少何不先打开这天窗?”叶风庭抬手,试图去搭砚零溪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刺来,令他抬手的动作迅速一转,黑剑之鞘顿时架住了来袭之剑。
“天涯兄弟不必担忧,叶某无意伤十一少。”叶风庭依旧笑得文雅,剑鞘轻轻一推,“此等剑法倒是让叶某刮目相看了。”
“天涯,没事。”砚零溪对着成天涯摇了摇头,“说起来,叶楼主还真是喜欢对人刮目相看。”
“褒人是美德。”叶风庭笑得极为友善。“说起来,十一少这次欠叶某一个人情。”
砚零溪目光一扬,思索片息,“这么说来,确实该谢你了。”
气氛缓和之下,成天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唰”得一声归鞘,随后提一大坛酒放下。“那,一起喝。”
“好。”叶风庭点点头。
“嗯。”砚零溪也是一笑。
“那……”宁静远刚想表态。
“诶。宁兄受伤了,不能喝。”李青舟伸手捂了捂宁静远的嘴,而后歪头看着他,云淡风轻一笑,“不过,在下可以考虑用嘴喂你一小口。”
“叶某很赞成。”叶风庭看着宁静远脸色一白,反倒是借机接洽,“青舟兄弟可以再换一身女装,想必静远兄弟更乐意。”
“啧啧啧。”李青舟斜了他一眼,“看来叶风庭你还真的有这种偏好。”
“班门弄斧而已。”叶风庭温文尔雅的态度总令李青舟不快。
“叶楼主。”宁静远忽然唤道。“既然同为我军客卿,我也不想再抱有敌意。”
“叶某自然是诚心跨出这一步。”叶风庭率先拎起酒坛,“天涯兄弟,碗给我,我先敬你们。”
“只找到四只碗。”成天涯递了过去。
“正好。”李青舟拍了拍手,笑得露出颊边酒窝。
“你在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