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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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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出发前就将派中决策全权交与我,如若不从,请回仙室山听候掌门发落吧。”天水成碧轻柔的语气中却是毫不退让的词句。
  “哼。”黑仲云和白季风一左一右地同时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看得出来他俩虽然有所异议,但并不打算与天水成碧争执。
  “那江月、剑室两派若是败了呢?”砚零溪以扇遮脸,只露一双闪着诡异神色的眼。
  “败了就是败了。”杜陵北说,“任由贵派发落。”
  “好!”砚零溪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谦恭一礼,说:“容我为各位呈上生死状。江月、剑室两派的诸位可放心,我盟本着团结武林之意,向二派讨教武学,保证不伤及二派任何人性命。”
  “呵。你盟不必手下留情。倒是我楼之众,定会从轻出手,以确保你盟人士性命无虞。”杜陵北针锋相对地说。
  “哎呀。杜楼主何必逞这口舌之能,真叫我为难。”砚零溪虽然动作上很谦虚,却是嘴快如刀。
  “那就彼此莫要留手,全力以赴,如何?”天水成碧款款施以一礼,明媚动人。
  “嗯,就这样吧。”卿若笑点点头。
  武林联盟中大部分人都是跃跃欲试,相比于江月、剑室两派中以不自信、疑惑不解为主的气氛,武林联盟每个人都显得自信满满甚至都心怀一统武林的憧憬,这对整个联盟都是一次莫大的机会。
  “唰。”砚零溪伸臂,扬起手中折扇,“这岳阳楼平台虽大,却也容不下太多人争斗。江月、剑室两派为一方,我盟为另一方,双方出阵人手各不超过七人。出战人员确定之后,任何人不得搅局,否则判负,如何?”
  “好。”杜陵北与天水成碧互相交换了眼神,随后同时点头。
  卿若笑淡淡地“嗯”了一声,巍然的身躯一动未动,但武林之主的王者气场却已震慑了江月、剑室两派中的不少人。“十一少,继续。”此意是要砚零溪来定夺出场的成员。
  “遵命。”砚零溪拢手收扇,灰色的扇面遮住半截脸颊,一双蕴涵着灵机的眸子微微转动“那就请,南蜀神剑门以六脉剑阵出战。段掌门,请您调度。”
  “好!”神剑门掌门段择蔚大喜,神剑门作为目前最后一个加入武林联盟的门派,一直没有很好的展现机会,如今打头阵,无疑是个天赐良机。
  “少商、商阳、关冲、少冲、少泽,随我出战!”段择蔚中气十足地下达指令,五位身穿橙色长袍的男子从岳阳楼三层一跃跳上这顶层平台,橙衣是神剑门的特色,段择蔚本人也穿着黄衫加橙色袍服。“领命!”五人合音,气势恢宏。
  “天水代掌门,此局由江月楼起,还请让我楼先行出战作为赔礼。”杜陵北低头恭敬地向天水成碧以及剑室派众深揖一礼,随后他一转之前谦卑的态度,高声说:“江月楼西楼却月阵出战!”
  一位穿着朱红衣裙的貌美女子,步履盈盈走出人群,左右手同时握一把樱花色四尺剑,双剑之剑背互相敲击,“汀、汀。”两声,随后六位同样朱红衣裙的曼妙女子从三层走上楼梯,出现在岳阳楼台上,她们各自右手都只持一剑,但左手却以二人为一组,每组分别拿着截然不同的乐器——即二人持笛、二人持箫、二人持篪。
  “结阵!”
  万里无云的晴空刮起初春冷风,碧绿的洞庭湖上泛起雪白的浪花。


第10章 堕影暗动
  江北一处面馆,设在车来人往的大道边,南可望江河潮动,北可览巫山风云。当然这家面馆的手艺看起来也是相当不错,宁静远仍是那身素白的衣装,袖口绣着蓝色条纹、腰间系着青色腰带,平平静静,冷冷淡淡的模样。
  但是,虽然他一副平静姿态,眼前的状况却让他很想把李青舟连人带碗扔进长江里。
  他们在清霜阁和霜姬道别之前,李青舟突然朝宁静远邪魅一笑,后者感觉背脊一凉,总觉得这笑容有点阴险。他还在揣摩的时候,李青舟就说:“你等我一下,我和霜姬姑娘说两句悄悄话。”
  宁静远一个人平静地站在清霜阁门前,几乎一动不动,但过往的行人路过时都要指指点点。
  “哎呀你看这个小伙子,年纪这么小就到这种地方来。”
  “这孩子长得倒是还行,回家娶个媳妇不好吗,非要来青楼。”
  “你看你看,云玄门带出来的人,小小年纪就去青楼。”
  “夫人,以后我们不能送孩子去云玄门,会学坏的。”
  ……
  啧啧啧,看来人们对云玄门颇有偏见。
  虽然宁静远向来一副平淡之态,但是这种话语听多了难免脸色会越来越青。以至于某人从清霜阁里出来之后吓了一跳,说:“呀,宁兄。你的脸怎么了青了?是不舒服吗?需要在下宽衣解袍给你舒筋活络一下么……”说着还伸手朝他脸上摸去。
  宁静远冷漠地一把抓住李青舟的手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李、青、舟,你到底要搞什么?”
  “咦,不可爱嘛?”李青舟虽然被用力抓着手腕,但依旧不以为然地朝他笑着,右手提起裙摆抖了抖,显得很愉悦。
  也难怪宁静远脸色又僵又差又无奈,李青舟走出清霜阁的时候竟然穿着一身女装!天蓝色绣着白色碎花的上襦,湖蓝色的衣带与素色的下裙,墨发梳以垂挂髻,泪痣点于左眼角,加之他本身雪白的肤色与俊俏的五官,一时之间无数路人驻足而观。
  于是人们对于云玄门又有了新的认识。
  “你看,云玄门的人居然调戏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这黄毛小子,看我不上去收拾他。”
  “得了吧,‘宁惹官家,不惹云玄’,可不是说着玩的。”
  “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夫人你看,云玄门教出来的孩子不仅逛青楼,还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
  宁静远听了这些话,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紧紧抓着李青舟向凤阳西城门走去。“哎,我说,你手抓得太紧了!”李青舟抱怨着,但宁静远全当没听见,他只想快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
  宁静远现在看着他对面坐着的李青舟——一个容颜胜过世间无数风华佳人的男儿。周围还不时有人议论着他俩,让他倍感头疼又不好表现。偏偏吃面的食客又众多,他不得不忍受一遍又一遍的各种各样对他们的评价。
  他们等了好久才等来一碗面,在这之前,宁静远一度想过跑单。加上师父失联已经过去三天了,虽说师父武艺卓绝,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他眼神疲倦地看着对方:“你这碗面吃了多久了。”
  李青舟一边用手掌扇着风,一边朝着宁静远笑,右侧的酒窝很是显眼:“太烫,总要凉一凉再吃。”
  宁静远那缠着白色绷带的左手叩了叩桌面,说:“我怕江月楼主先凉了。”
  李青舟扭过头:“不听。”
  宁静远也顺势转头望着面馆内的其他食客:“但凡武者打扮的路人,大多数在讨论岳阳楼之会。”
  李青舟的右颊稍微鼓起,他端起筷子“喔”了一声。
  宁静远眼神落到了熙熙攘攘的沿途路人身上,仍有不少持刀佩剑之人向东而去,猜想他们可能也是前往岳阳楼。
  毕竟一路上听到很多人说,此番武林联盟与江月楼、剑室派会有正面冲突。大多数路人走过面馆总会朝李青舟看两眼,而后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宁静远有些看倦了,正打算催李青舟吃快点,人群中忽然出现一名青年,样子不过弱冠年纪,却令他分外在意。
  他一袭藏蓝色深衣,外披苋红色长褙,气质儒雅,容貌俊逸,但一双乌黑的眼瞳中却感觉弥着一层空雾,让人难以看清。就在宁静远聚焦此人之时,那人好像察觉了似的,空雾般的眼瞳与深青色的眸光相碰,他侧首朝宁静远浅浅一笑。明明相隔数十步,但他耳畔却清晰地听到这声“呵。”并且这个声音分外熟悉。
  李青舟见他眼里似乎闪过惊愕之色,于是问道:“那他们还讨论什么呀?”
  宁静远的神思徒然被李青舟拉回眼前,他再环视路人,却怎么都找不到刚才的那个人。
  他随后平复了一下方才疑虑的情绪,“他们还讨论:某些不要脸的男人穿起男装竟然比自家老婆好看。”宁静远决定嘲讽一下某个打断自己思路的人。
  “那,让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当你老婆吧。”李青舟吃了一口面,眨了眨眼。
  “哈?”宁静远平静的脸色突然一僵。
  “怎么这么看我。”李青舟见宁静远眼神有些呆滞,久久不出声。
  “没什么,想起小时的一个朋友。”宁静远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答。
  “那人呢?”他似乎来了兴致。
  “她已经死了。”语气平静的回答。
  “喔……”李青舟似乎对此有所顾虑,却也没深入,而是歪头盯着对方说:“宁先生,不要试图转移刚才的话题。”说完还吐了吐舌头,这副俏皮的表情恍得宁静远心头一动,他不由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心头暗骂一句自己:“想什么呢,这白痴是男人!”
  &
  神剑门六脉剑阵,六经流转,滴水不漏;江月楼竹剑舞,清音掠耳,剑势不竭。
  江月楼之女在半空中宛如一柄旋转的红花伞,双剑交错,每一剑都扬起无数樱红剑风;段择蔚之剑,大而宽,大开大阖,气贯山河。
  “轰!”双方剑气相冲,段择蔚脚尖点在岳阳楼台护栏上的雕龙立柱,手中那柄长五尺六、宽一尺二的巨剑被他猛地掷出,划出一道漩涡状的气冲,压抑的空气竟在瞬间迫使天地失色、丝竹无声!
  江月楼一方打头阵的舞女,手中双剑同时被击飞,日光照耀下化为两点银光,落向岳阳楼下的浩荡洞庭。杜陵北红色身影疾闪而过,长袖拢过双剑,随后一个空翻,回到岳阳楼台。
  段择蔚手中巨剑几乎已经贴在对手的鼻翼之前,但却被另一把刃身浅红的长剑所隔开——天水成碧那白皙如玉的左腕反手握浅红长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封住了段择蔚进一步的攻击。
  “可以了,段掌门。”眼看江月楼此战已回天乏术,卿若笑淡淡地说。
  “好!”段择蔚收剑,回身向卿若笑以及各派掌门抱拳,笑着说:“神剑门献丑。”
  身旁的江月楼众低声对杜陵北说:“楼主,不能这么打。联盟人众我寡,我建议每次只出战一人。”他看了一眼六脉剑阵以及江月楼刚才的七位,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伤。
  天水成碧挽剑回鞘,柔和的眼神望着战败的江月楼成员,“妹妹莫惊,他们伤不了你。”
  “谢谢。”那女子抚了抚颊侧细发,向天水成碧道谢之后走下了岳阳楼台。天水成碧微微颔首,随后向身后的黑白剑僧做了个小手势。
  砚零溪看似漫不经心地整个身子靠在岳阳楼台的护栏边,对着下层说:“天涯,看不见台上的对决,会不会觉得无聊?”
  成天涯那穿着乌金长靴的腿搁在木窗前,这扇窗位置正对着砚零溪倚着的护栏,他左手拎着酒坛,冷哼一声:“一群庸才。怕是看了更觉无聊。”他视线移到窗外洞庭湖的更远方,有几片灰云出现在远天。
  &
  长空栈桥,这是连接巫峡两岸以木板铺成、悬于长江之上的凌空栈桥,一端连接江北松峦峰,另一端相连江南翠屏峰,高三百二十丈,长四十五丈。
  “似乎有点高。”李青舟站在桥头,停下脚步。他眺望着飞崖与江流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风景不错。”
  宁静远看着李青舟这般穿着襦裙的身影,清秀如玉的面容、浅红的脸颊与薄唇以及有巫峡巍然秀丽之景作为陪衬。
  “我们已经慢了太久,快走吧。”宁静远走上栈桥,木板与整座栈桥都开始安静地摇摇晃晃。
  “嗯……”李青舟看了一眼晃荡的栈桥,仍然停在原地。
  随后,“哎?”李青舟稍微有些吃惊地喊了一声,因为宁静远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走吧,别拖拖拉拉。”
  “好。”李青舟默默地跟在宁静远身后,随着他们步上栈桥,整座桥摇晃更加剧烈,却寂静得听不见木板之间碰撞而出的声音。
  突然一道银光从宁静远背后刺出,“砰!”他手持银白的丰色长剑正架在李青舟颈部,贴着丰色剑刃的,则是李青舟左手紧握着的淡金色赤渊长剑。
  宁静远冰冷的眼神凝视着李青舟那张清俊无瑕的脸,后者淡淡地回应:“宁兄,怎么了?”
  “这里是幻境,你究竟是谁?”宁静远冷漠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敌意。“太安静了,不真实。”
  “呵。”又是这声熟悉的轻笑,只见“李青舟”手握之长剑褪去金辉,变成了一把纯黑色的剑。“冷静的头脑、冰利的剑势。让人感叹的是,想杀你的可不是我。”假扮成李青舟的人说道,言语中似乎暗含着什么。
  一阵黑色的旋风突然吹起,宁静远不由得眯起眼,持剑斜劈,寒霜般的剑气将这劲风劈散,而他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第11章 独避风雨
  “滴、嗒、滴、嗒。”巫峡巍峨神峻,峰下江水横流。上襦蓝似溪泉、下裙素如苍月,裸露的足部白皙无瑕,他正走在那回清倒影的江面上。
  江对岸,静立着一人,藏蓝深衣外披苋红色长褙,纯黑长剑佩于腰间。
  他看见那人之瞬,只觉迎面吹来一阵劲风,左右侧水面被刮出两道白浪。
  “青舟兄,恕叶某冒昧。叶某觉得这身细雪青霜襦裙很合青舟兄的俏容。”岸边那人文雅一笑,说道。
  除了当年被诸葛亮赠以女装的司马懿,一般男人被夸适合女装,肯定不大高兴甚至动怒。
  李青舟倒是穆如清风地笑着,完全接受了这种评价,随后不紧不慢幽幽说道:“叶兄彼此彼此。在下也觉得,叶兄若是将深衣换作碎花红莲齐腰裙,也是妩媚十足。”
  “嗯。”那人倒也不反驳,只是进入下个话题,“青舟兄知道叶某是谁么。”
  “不知道。”李青舟答得干干脆脆,江面的寒风凛冽,随着他一步一步涉水向前,风劲就更甚一分。但每每吹至他身前,就被无形的炎息所吞噬。
  “我要江月楼主之位。”那人单刀直入地说。
  “与我何干。”李青舟继续踏水而行,对那人的警告熟视无睹。
  “这样。”那人低下头,文质彬彬地拱手,“如此,青舟兄就别怪叶某……”
  那人自断其句,“唏……”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骤然而起的剑鸣,长空之下、峻林之中、迅流之下,瞬间转过四面八方。那把黑剑宛如墨影电光、快如黑色闪电,那卷起的漆黑风暴,冲之江水而逆流、劈之巫峡而横断!
  李青舟虽然万事不入其心,但绝非对危机无所觉察之人,淡金色的长剑入手瞬间,剑身通体化为绯红!
  “月剑其二,胧炎。”
  一剑划出,宛如一轮红月破夜生辉,绯之剑气带起赤色的炎浪爆发,将那黑色风暴压制在李青舟身前数步,炎流中响过丹鹤惊鸣,一时之间与那力压天地的黑风在伯仲之间!
  那人隔着黑剑说:“令人惊讶。‘黄泉烛’之毒似乎和你的体质相融了。”但炎流与黑风并没有战成平局,李青舟剑刃上的绯红正在渐渐褪去,身子也在被黑风一点一点逼退。
  李青舟被这股劲风压得愈来愈喘不过气,手握赤渊剑的左手力渐不支,“哗!”水面上爆发出两道浪花,李青舟一刹那被击退了整整十步,裸露手腕、脚踝都被凌厉的疾风刮伤见血,原本梳得明媚的发型也被击散,墨发凌乱地披在脑后。
  他右手摸了摸左手腕的伤,脸上是不变的风轻云淡,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态的紧张。
  江面的水流冲刷着他脚上的伤口,他忽然一笑,喊出了来者的名字:“叶风庭。”
  “呵。”叶风庭一声轻笑作为回应,右手高高地扬起黑剑,“你倒是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这般清风霁月之人不会去记无关紧要之人。”
  “哈哈哈哈。”李青舟爽朗地笑着,“确实,想你的名字着实费劲。”
  叶风庭微微眯眼,口中念“十胜剑。”黑剑升腾起阵阵黑雾,“之三。慑八荒。”他一跃而起,杀气四溢,在半空中一息之间挥起数十剑,每一剑都宛如雷公电母执楔抡槌,一道道剑气化作闪着金辉的黑色闪电劈下,李青舟毫无闪避之机。
  “轰!”四周湍急的水流被这黑色闪电轰击得溅起数丈之高!
  一击得手,半空中的叶风庭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松懈之色。
  李青舟慵懒的声音从溅起的水帘中传出,“叶风庭,在下实在是觉得,哪怕被这‘黄泉烛’吞干噬烬,也比在这里被你烦好。”
  “月剑其三,影焱。”
  在他说话间,冲起的白色水帘渐渐变化光泽,从白到黄,从黄变橙,橙黄化作一片朱红!
  一声高昂的鹤唳从中传出,霎那间整片水域宛如火海,熊熊燃烧的火焰布满江面,焰海的中央是左手提绯红长剑、右手按着胸口轻喘的李青舟。
  奔流的火炎剑气犹如水面下探出了几十条长达五六丈的朱红色狂蛇,争先恐后地扑向半空中的叶风庭。后者虽然一剑可唤起百把风刃,但在火蛇的肆虐攻势之下,仍无法招架,一条条高大的火蛇甚至化成火流星,如雨点般落下,他的一截衣袖遭袭,立时烧出了一个大孔。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是叶某先被你的攻击所败,还是你先被‘黄泉烛’吞噬呢?”叶风庭在防守过程中感觉到攻势愈来愈弱,他挥出的剑风已经将火蛇反压回去,李青舟右膝已经跪倒在水面,脸色一片绯红,甚至开始不住地喘息。
  叶风庭一剑扑灭最后一处火炎剑气,随后踏在江流之上,“青舟兄,到此为……”话未说尽,他脚下那双苍蓝色的长靴,从鞋跟处忽然凝结出厚实的冰霜。
  淡蓝色的冰霜以极快的速度犹如爬山虎一般,往上攀长,一息之间冻结的冰霜将他膝盖以下完全包裹住!
  叶风庭连忙挥剑,震荡的剑风将双膝之下的冰霜撕碎,但劈出的剑风却有一部分在半途突然化无形为有形,成为数十枚冰刺,并且倒转锋头向他刺去!
  他向后空翻,以极快的速度躲开了率先袭来的冰刺,但与此同时,无数冰霜再次凝结,这一次是他的左手。“不过如此。”他不慌不乱,右手举剑斜劈,刃风与剩下的冰刺相撞,在半空中炸成无数冰屑,波动的剑之残风将左臂上的冰霜尽数震落。
  “呵。来了么。”叶风庭漠然一笑,仿佛猜出了这突如其来攻势的来源,那之后,整个场景之下的山、林、水,全都镀上一层银华,宛如冰雕世界。
  “剑二,冰云。”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划过雪色苍穹,划过皑皑山川,划过冰冻水流,整个世界仿佛裂开一条白缝。白光消散之后,从中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苍白的上衣绣着灰云十字纹,深青色的眼眸闪着冰霜光泽,“滴、嗒、滴、嗒。”原本急流的江面随着他的步履而流速放缓,甚至完全趋于停止。
  他横剑走到李青舟的身前,平静而冷漠地开口道:“立此江面,而不沉身;江为活水,却可凝滞。幻境也。”
  周围的场景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冰壳敲击之下破碎,露出了原本静寂的林中小道,而叶风庭也不知去向。
  但二人都听见了幻境崩溃前,他说的那句:“青舟兄,江月楼不需要你。”
  二人站在树林阴翳的小道,宁静远转身,弯下腰伸出手:“青舟,还好么?”
  “宁兄是不是应该问,在下需不需要宽衣解袍。”李青舟跪倒在地,散乱着长发,右手捂着心口,脸色潮红,却依旧在用说笑的口吻。
  “李少公子需要注意形象了。之前说过,再用一次寒气,可能就会直接冻伤你的五脏六腑。”宁静远无可奈何地用清冷的眼神瞥了一眼他。
  李青舟鼓起半边脸,针锋相对地睨了他一眼:“嘁。宁男人形象也不过如此。”随后陌然一笑,“生的太累,倒不如死了。”
  宁静远腕间忽然划过一道血光,他提剑在左碗处划开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涌出。“这是霜姬告诉我的方法。我的血已和我所修《雪剑》之寒气相融,喝此血可压制‘黄泉烛’。”
  “宁兄呀宁兄。”李青舟依旧是笑着,宁静远则是不动声色地收剑入鞘,弯腰跪下,二人的目光静静地平视着。
  李青舟左手松开赤渊剑,抬起握住了宁静远的左腕,还不忘笑着调侃一句:“往后若是要求在下宽衣解带为宁兄,似乎也不好拒绝了。”语罢,低头先是轻轻在他手腕流血处嘬了一小口,樱红色的舌尖来回舔舐掉伤口周围的血渍。
  宁静远只觉左腕处一阵酥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舒适感涌上心头,不禁令其双颊渐红。他垂目看着李青舟,视线从他袒露着的胸前锁骨顺着白皙颈部缓缓上移,目光划过他那精致的五官和左眼旁的那颗痣,当触及那双朦胧眼时,后者忽然也抬眸望着他。隔着那修长睫毛之下的眼瞳,如寒星照静泉,深深地映在宁静远的视觉深处,随后落在心间。
  李青舟仿佛从那一眼中,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他有如温婉秀雅的女子,莞尔一笑,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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