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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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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晟见刘符已有醉意,温声引道:“王上不妨和臣说说,臣或许能帮王上分忧。”
  刘符才不中计,又摇了摇头,只默默喝酒,并不理他。
  “王上醉了,莫要喝了。”王晟怕他这么喝伤身,起身走到刘符身边,弯下腰,想从刘符手中抽出酒杯,刘符却并不撒手,高高地皱着眉道:“明日又没有早朝。”
  王晟不敢用力,而且即便用力也抢不过他,只得哄道:“那王上吃些菜吧。”
  “看不太清,不想吃了。”刘符摇摇头,王晟这才知道刘符还有不喜欢吃自己看不清楚的东西的习惯。他们这时正在院中,虽然点着烛火,却也不算很亮,这些精心准备的菜品笼上了一层暗色,看起来倒是都不太能分辨得出来模样,也无怪刘符不愿意吃。
  “是臣有失考虑了,”王晟说着,趁刘符没注意,干脆将舀酒用的酒提扔进了池子里,然后便不再去抢刘符手中的酒杯,“不知王上是忧心中原之事、国事、还是家事?”
  刘符将杯中的酒饮尽,果然便去找酒提,他四处搜寻了一番,甚至还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却还是遍寻不着,只得搁下酒杯,狐疑地看向王晟。他在夜色中看着王晟的脸,第一次觉得王晟其实没有他认为的那样冷硬、不好相与,反而还有几分温柔,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喃喃道:“都不是,是你。”
  王晟一愣,“是臣?”
  刘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双眼睛却始终盯在王晟脸上。他朝王晟走了一步,王晟怕他跌倒,忙上前去扶,可他不扶时还好,方一扶住,刘符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刘符喝得脚软,抱着王晟便向下滑,王晟拉不住他,竟也被他带得跌在地上。他怕刘符摔到,忙扶住他上身,将自己的腿垫在下面,但他自己便顾不得了,只得硬生生地跪在地上,膝盖撞到青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好在刘符正好趴在他大腿上,总算是没有摔到。
  刘符原本搂着王晟的肩膀,这时一摔,两臂便滑到了他腰间。他顺势搂紧了王晟的腰,半醉半醒地感叹道:“景桓,你的腰真细。”
  王晟脑中轰的一声,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浑身都绷紧了,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他急于想看刘符的表情,但刘符却正把脸埋进他怀里,王晟看着刘符露出的一半脸颊,艰难地开口道:“王上……”
  刘符又道:“这么细可怎么行呢?”他松开王晟,在他膝上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道:“每次隔一阵一看你,你就又瘦了一些,这样下去,你就会越来越细、越来越细、越来越细……最后变成——”
  他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伸到王晟面前,“变成这么一大点。”
  王晟紧绷的面色一松,心却仍跳得厉害,无奈至极地和刘符讲道理,“臣如何能变成这么大点。”
  刘符摇了摇头,举起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圈,“你现在……也就这么胖吧,这么宽,没比这个强多少。”
  王晟颇为赧然,不和他讨论自己的腰到底是什么粗细这个问题,只抿着嘴不吭声。刘符无趣,自己放下了手,却突然伤感起来。
  他捏着王晟的衣服,十分悲戚地看着他,“景桓,你死之后,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晟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板着脸,低声斥道:“王上正当壮年,何能出此不祥之语?”
  “是真的,你不信……哎……”刘符说着,横过一只手臂,挡在脸上,呜呜哭了起来。
  王晟吓了一跳,忙唤道:“王上,王上?”他正要拿开刘符的手臂,刘符却忽然自己将胳膊伸了出去,王晟定眼去看时,他脸上分明一点水渍都没有。
  “都过去了,没事!”刘符一瞬间收起悲戚,以手指天道:“不行……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完呢——今年,对,今年我就要翻过太行山,平定赵国!”
  “王上为何要从太行山东进,不从绛州出发?”
  刘符不理他,又换了一个方向指去,“明年我就要灭了齐国,杀了周发那个老混蛋!”
  他继续说着,每说一句就要换一个方向,醉中他看夜空都像沙盘,仿佛自己正在调兵遣将,得意非常。
  “然后我们兵分两路,一个灭燕、一个灭齐,然后……嗯?齐国刚才是不是已经灭了?”
  “那就你去打燕国,我去打梁国,这样总可以了。”
  刘符仰面躺在王晟腿上,伸着胳膊不断地乱动,王晟怕他摔下去,只得一手扶住他的头。他开始还认真思考着刘符的话中之意,后来发现他此时所说尽是醉话,不由得好笑地叹了口气,之后便不管刘符说什么,他都一口答应下来,刘符说一句,他便应一声。
  刘符忽然严肃道:“哎,梁衍可是个硬骨头,还是得我亲自来,你们都不行。”
  王晟也顺着他说:“想要平梁,的确不易。”
  熟料顺着说也不行,只见刘符下一刻就翻了脸,用力拍打着一旁的石砖,怒道:“怕什么!我有精甲五十万,陈兵长江之上,旌旗蔽日,举袂连天,梁衍老儿看了,还不得吓破了胆!”
  “哦?”王晟忙捉住他手握住了,故意道,“臣却不知王上何时有了这么多的兵马?”
  刘符看向他,“我没有吗?”
  “有的。”王晟笑笑,将刘符向上扶了扶。
  “景桓,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臣知罪。”
  “哼,你就是嘴上知罪。”
  王晟叹了口气,“臣当真知罪了。”
  “那就好……”刘符大度地摆摆手,不和他计较,闭上了眼睛含糊道:“我刚才打到哪里了?”
  “王上已经统一华夏了。”
  刘符心满意足,“那我们打突厥,突厥……突厥不好打……突厥……突厥……”
  王晟等了一阵,刘符却不再说了,微微张开嘴,呼吸绵长了起来。
  “王上?”王晟轻轻唤了他两声,见刘符说话间便睡着了,只得一面扶着他,一面单手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身上,笑着摇了摇头。
  他该叫人过来,扶着刘符回到屋中休息,但此时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一手环过刘符的腰,另一手托着他的头,让他稳稳地枕在自己腿上,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他静静地看着刘符,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过了不知多久,他慢慢地低下头,亲了亲刘符的眼睛。
  刘符咕哝了一声,抬起手,在眼睛上抓了抓。王晟如梦初醒,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抬起头,惊慌地看向四周。亭外并没有人,却有一阵夜风悄悄吹过来,引得四面虫鸣渐次响起,一池星月也摇晃着皱起来,映得小亭上清辉流动,仿佛正在水中轻荡一般。
  王晟白着脸,在不住晃动的银光中呆呆地愣了一阵,忽然垂下眼睛,无声地笑了。
  他一向以礼法自持,不敢稍稍逾矩,但今夜……他从未同今夜一般与刘符这样亲近,仿佛刘符不再是君,他也不再是臣,江山社稷、朝野臣工,在他心里搅成一团,又尽被夜风吹散,只有怀中那沉甸甸的重量,还真切地落在他膝头。他浑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只要一看着刘符的脸,就好像被滚沸的热水淋在了肺腑上一般。
  他怎么还能忍耐呢?
  王晟的心跳渐渐缓了下来,在胸膛中稳稳地跳动着。他面色如常,眼神黑沉,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又是他自己了。但他却没放开刘符,反而将手收得更紧——
  臣万死。
  王晟又一次地低下头去,清醒而冷静地亲了亲刘符的另一只眼睛。
  他亲得很轻,方一碰到便迅速离开了,这一次刘符甚至都没有反应,仍安稳地睡着,微微张着嘴,透着几分傻气。王晟深深地看着他,一眼都不愿意移开。
  他已经沉默了这么多年,今后也将继续沉默下去,直到他身体腐朽,化作枯骨。无望的滋味远比一切难捱,但他能有今夜,已经再无所求了。
  ………………
  【丞相观察日记】
  怀疑丞相是一个强迫症,亲了 一只眼睛的话,非要再亲另一只不可。
  【王上观察日记】
  天选之子。明明在反向接近丞相,但是追到丞相的距离其实更短了,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丞相偷偷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靠近了他(划重点)。
  ………
  【王上日记】
  我翻开丞相追求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艰苦卓绝’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宠溺’!”
  ………
  【震惊】万万没想到,大雍头号禁欲老处男,夜里居然偷偷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57章 
  刘符扶着头呻吟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他看了看窗外,见天已大亮,不知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他先愣了一阵,随即想起了自己现在在哪,又闭上了眼睛仰面躺着,浑身只有一张嘴动了动,“来人啊——”
  门很快便打开了,李九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刘符任他扶起自己,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碗,皱眉道:“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回王上,这个是太医特意给您调的醒酒汤,一直给您温着呢。”
  刘符嫌恶地把头偏向另一边,“这不是药吗,一股苦味。”
  李九又把碗向他面前递了递,劝道:“太医说这里面加了肉豆蔻、枳子、葛根,都是醒酒的好东西,王上就喝点吧。”
  刘符犹豫了一下,见自己确实头疼的厉害,只得接过碗。汾清酒入口时清正绵长,但后劲太大了,他刚开始时还喝酒如饮水,完全不觉得如何,上一刻还在暗想这赵国的酒也太淡,后面忽然就上了头,记忆一下子就被切断了,完全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刘符捧着碗,先不着急喝,盯着他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李九回道:“是丞相叫来属下,一起将王上抬回来的。”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刘符不放心地又问。
  李九笑道:“王上昨夜醉得厉害,睡得可沉了,给您又是脱衣服,又是擦脸的,怎么折腾都没醒。”
  刘符放下心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随即面色一苦,喉头“咕”的一声,忙咽了下去。
  “真难喝。”刘符抱怨道,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把勺子递给李九,自己端起碗几口灌了进去。他紧闭着嘴,刚一把碗还给李九,李九马上便又递来了糖煎和清水,“王上,您吃点这个换换味儿。”
  刘符嚼着糖,赞赏地点了点头,“行啊李九,出息了。”
  李九摸摸头笑道:“这些都是丞相教属下准备的。”
  刘符又喝了水,感觉身上微微出了些汗,酒意倒是当真退了一些。他舒了一口气,闻言问道:“丞相去哪了?”
  “回王上,丞相去官署办公了。”
  刘符惊讶地挑起了眉,看看外面,“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上,快午时了。”李九善意地没有用上“已经”两个字。
  刘符顿了顿,心里划过一丝羞愧,日上中天,他的臣子们都去宫里的府衙办公了,而他还在丞相府中高卧不起,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相府里有什么饭吗?没有我回宫里吃了。”他作势正要站起来,却忽然在门口看见了王晟,“景桓?你怎么回来了?”
  王晟穿着紫色的官袍,刚一踏进门中,李九便十分乖觉地闪到一旁,把刘符旁边的位置留给他。
  “臣落了些东西,”王晟坐在刘符旁边,“王上觉得头晕吗?”
  刘符怕他担心,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刚醒的时候还有点头疼,现在没事了。这个醒酒汤虽然难喝,但是这方是真不错。”
  话音刚落,他便懊恼地闭上了嘴,但话已出口,便无法更改。他迟迟地想到,失策了,他该回答“头还是好晕啊,都拿不住筷子”的。
  刘符对自己的嘴快深恨不已,王晟却没注意到,笑道:“这是李太医开的方子,王上日后再饮酒,可莫要贪多了。”
  刘符不答,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襟,忽然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平伸着两臂,扶住床头,将自己向上挪了挪。这么一动,腰间原本就半开未开的衣结便散了开,前襟向两边落了落,露出一大片麦色的胸膛。刘符豁出了面子,在王晟面前这般不动声色地搔首弄姿——他对自己非常自信,何况王晟向来瘦弱,一见之下定会羡慕不已、心向往之,同时意识到眼前的他是怎样一个英伟的好男儿。
  见王晟将手伸了过来,刘符只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视线一路追随着王晟的手,要看他如何动作。没想到王晟竟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伸手他拢了拢他的前襟,随即又弯腰为他系好衣结,颇为无奈道:“王上莫要受凉了。”
  好像是谁穿不明白衣服似的。
  刘符忍气吞声地站起来,只能当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问道:“有饭吗?”
  王晟也站起来,“臣让后厨做了些清淡的,王上醉酒方醒,应当吃些好克化的。王上先暂且凑合一顿,到夜里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刘符没什么兴致地摆摆手,随即让李九给他更衣。他自小就有家中仆人照料,后来身份尊贵,身边一直都有下人伺候,故而除去在军营中之外,这些事情他都很少亲力亲为,自己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昨天他一个人来相府,身边没带什么随从,李九虽然已经送到王晟手下任职,但这会儿也可以凑合一用。
  王晟见刘符要换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刘符刚刚遭受打击,已经无所谓要不要王晟暂避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只是看了王晟一眼,也没说话。最后还是王晟觉得留在屋里实在不合君臣之礼,便自己走到门外等候,还替他们掩上了门。
  只留李九在屋中,一面给刘符穿着衣服,一面在心里嘀咕,昨天王上的一身衣服都是丞相一个人给换的,不是早就看过了吗,今天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刘符穿好衣服,整整衣襟,忍不住问李九道:“我不好看吗?”
  “啊?”李九没有李七那般油嘴滑舌,一时间竟被问住了,不明白王上怎么忽然问自己这个,王上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问题的。他呆了一呆,才在刘符灼热的注视下,为难道:“属下岂能妄议尊颜。”
  “让你说你就说,少废话!”刘符挺了挺后背。
  “是!”李九忙应道,他摸了摸头,“王上很好看啊。”
  刘符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着头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的战事也非常不顺呐。
  他整整心神,推开了门,王晟正负手站在门外,闻声便转了回来,“王上。”
  刘符点点头,和他一道去吃饭。走了一阵,他忽然感觉他们两个好像越走越慢似的。他饿了小半天,正急着吃饭,恨不能早一点到,所以问题自然不是出在他身上。这么想着,他不由得看向王晟,仔细一观察,还当真发现他的腿有点微跛,不由得站住问道:“景桓,你腿怎么了吗?”
  王晟暗叹刘符的敏锐,口中道:“多谢王上关心,臣昨日不小心磕到了桌案罢了。”
  “磕得严重吗?我看看……”
  刘符作势便要蹲下查看,王晟忙道:“不严重的,只是青了一小块,两日便消了。”
  “哦,”刘符放下心,从旁扶住他,和他一道慢慢地走着,不禁笑道:“景桓,你可真行,在自己府上都能磕到。”
  “许是昨夜王上喝得多,臣也沾了些酒气。”
  刘符大笑。李九在二人身后默默地走着,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起来,昨天他看时,丞相整条膝盖都血淋淋的,估计是耽误了一些时间,发现的时候都和衣料粘在一起了,还是他帮着一点点揭下来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青了一小块了?
  “景桓,一会儿你和我同道入宫,我有事要和你商议一下。”刘符用过饭,擦了擦嘴。
  王晟一早便吃完等在一边,闻言沉吟片刻道:“王上是要准备伐赵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刘符笑了一声,站起身,“绛州一直吃紧,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想今年就对赵用兵。”
  “不知王上伐赵要带多少人马,何日发兵?”
  “到宫里再细说吧。”刘符见王晟也同他一起站起,问道:“景桓,你不是说落东西了吗?取完我们就走。”
  王晟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道:“臣已取来了。”
  刘符不疑有他,丝毫没想过是什么‘东西’能劳烦一国之相亲自来取,当即便和王晟一起打马回了宫里。
  “你刚从洛阳回来,我就来找你吃酒,倒是忘了件正事。”刘符刚坐下便道。他一想到和赵国即将要打的大仗,便把自己和王晟的战役暂时忘在了脑后,“你说在司州裁军后,留下了十二万的军队,这些人当真都能用吗?”
  “十二万人中,选出的精兵有两万人,已调往长安。王上若要调司州军,臣以为在洛阳、襄阳等地当留军至少五万,以防备齐、梁。如此,洛阳可用之军,还剩五万。”
  “五万人……”刘符缓缓点头,面上有些失望,“我们大雍去年光新军就有五万了。”
  王晟无奈笑道:“王上在司州立足未稳,当减轻兵役。待数年之后,司州与雍、蜀相同,应当还能募兵五万。”
  “襄阳是要地,得之能制江淮,我还真怕梁衍不管他江南那边的事,冷不丁地来一下。”刘符慢慢道:“周发对洛阳也未必没有觊觎之心,只留五万人,还是有些险。之前便说洛阳是四战之地,哎,四战之地……北有赵、东有齐、南有梁,对兵力牵制实在太大了,真是有点吃不消。”
  “王上若是攻下赵、齐、梁三者之一,便再无此虑了。”王晟宽慰道。
  刘符轻轻敲着桌案,“若是在三个里面选一个,还是灭齐最易,但强邻在侧,实在不能容赵国再强下去了。若真教石威日后拿下燕国,尽收河北,距北而望中原,再打可就难了。”
  王晟也赞同:“为今之计,的确当先攻赵国。”
  “我大雍现在三十七万人,川中驻扎两万、汉中驻兵两万、绛州城还有三万,洛阳襄阳再五万……”刘符算道:“长安各处还要留些守军,这样一来真正能带出去的也就二十万人。从魏国得的马匹,再加上国内原有的,训练出的骑兵倒是有十三万人了,也不算寒酸。”
  王晟微笑,十三万骑兵,若是只打赵国,还是可以一战的;但若是像昨晚那样,今年下赵、明年平齐、统一华夏、北讨突厥,那确实是不够,也确实寒酸。
  “景桓,你笑什么?”刘符奇怪地问道。
  王晟回过神来,忙敛了神色,顿了顿才道:“臣以为十三万骑兵,放在中原任一国,都已是可观之数,王上却以为只是不寒酸而已,可见王上志不在小。”
  “哎——”刘符一哂:“燕、齐小国,偏安一隅,无西进之能,不过兀自保全而已,朝夕可灭,不值一提。梁国虽据江南烟柳繁华之地,有北望中原之图,然我料其必无能为也,以南攻北,以步对骑——痴心妄想!此辈皆不足道,只赵国为我强邻,然我定能克之。若有能重整河山、混一四海者——定是我大雍无疑,除我之外,当世再无人能成此功业。”
  王晟闻言,良久才道:“王上虽有恢弘宇宙之志,然亦不可小视天下英雄。齐桓有长勺之失,苻氏有淝水之败,淮阴有井陉之捷,此皆弱可胜强。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王上当深以为戒。自古举凡自负意气、恃才骄矜者,无不自取其祸;一败而亡者,更数不胜数。王上若如此出兵,臣在长安,实不敢贴席而卧。”
  刘符听着,敛起得色,垂首默然片刻。王晟的这番话,让他不能不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惨败,十余年之功毁于一旦,当真应了这句“一败而亡”。只可惜那时候没人在他耳边和他说这样的话,或许有,却已入不了他耳中。刘符看着王晟,叹了一口气,转而又笑道:“景桓,我只是和你这么说说罢了,到了战场之上,自会小心。”
  王晟似是不放心,又拐着弯劝道:“王上若能时时谨慎自持,当为国之大福。”
  “景桓,我知道你在担忧何事——”刘符拉过他的手,颇含得意地笑着看他,“但是我敢扬言打所有国家,不是因为我自以为如何善战;我敢傲视群雄,也不是因为骄矜自负,而是我每一出兵,身后就是长安。我方才说的这些不是大话,日后都是定要一一实现的,而我敢说出这些话,其实全都是因为——”
  刘符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晟,见王晟也正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后面的话,故意顿了一顿,才道:“因为你啊!”
  刘符说完,不待王晟反应,整肃了表情又道:“我此去伐赵,定要久战。国内诸事,你可尽决;若有乱国者,无论何人,皆可杀之。”
  王晟紧紧盯着刘符的眼睛,神色难掩动容。刘符在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一丝的怀疑或试探,反而如同雨后长天一般干净清澈、一尘不染。他遍览史册,却从未想过能在一个国君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信任和坦诚仿佛有千钧之力,沉重地压在他心头上。
  王晟难以承受般地跪倒在地,深深伏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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