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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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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好像病了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哥,说丞相这样的人谋反,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相信?”
刘符沉默片刻后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刘景说着,眼睛红了一圈,“丞相都不让我们告诉你,只说自己是生病了,哥你说,这世上哪有用自己命去谋反的啊!”
刘符一面将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回桌上,一面道:“这可就说的不对了,这世上所有的谋反都是赌上性命了的。”
刘景噤了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符,过了好久才道:“那你就……这么相信丞相谋反了吗?”
“我不是相信丞相谋反,”刘符露出一丝笑来,“我是‘需要’他谋反。”
“报——将军,雍军大寨已成空营,城外雍军已连夜撤了,现在已撤到十里外!”
石猛一愣,“怎么,陈潜这计当真成了?”
石隆已回太原,现在赵军的主将便是石猛。前一阵赵王派人送来密信,对他细细嘱托了一般,信中未将陈潜的计谋对他和盘托出,只说已对雍国用间,雍军不日或有异动,并让他静观其变。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虚。他兴奋起身,扬起手正要下令追击,忽然想起什么,将手收了回来,暗忖道:“刘符为人狡诈,恐怕是计,需得试他一试,才知虚实。”
他想了想,唤出一个偏将道:“冯左儿,你领三千人去追击雍军,若是他们排开阵势,回军迎战,你不得恋战,速速退回。若是他们不敢应战,你就一路在后面跟着,同时急报于我知晓,不许跟丢了!”
“是!”那人领命而去。
石猛穿好甲胄,拄剑等在城楼上,紧紧咬着牙,更显得他方颌凸起,神情骇人。他坐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城下。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一骑从远处而来。
见只回来了一个人,石猛猛地按住剑,随即又缓缓放开了,他压下激动,待人走上来时问道:“如何,和雍军交战了吗?”
那人回道:“禀将军,追上了,雍军并不敢恋战。冯将军趁势追杀,缴获盔甲、旗帜无数。”
“让冯左儿继续追!”
“是!”
石猛坐不住了,在城墙上一遍遍地绕着圈,不久又两次接到回报,言冯左儿又斩获无数。石猛喃喃道:“之前十万人都吃的掉,现在三千人在后面咬着,连头都不回一下……”
旁边的将领们看不下去了,“将军,下令吧!再不追就真让雍军跑了!”
石猛沉默良久,忽然一拳砸在城墙上,从胸口中重重呼出一口气,“好,打开城门,随我追击雍军!为我十余万儿郎报仇!”
石猛率晋城守军追击雍军,在临汾追上,交战,雍军毫无还手之力,后军被杀得大败;在襄陵再战,雍军再败;在羊角山再战,再败;至冀城,再败。数役之后赵人斩首一万,俘获一万八千人,更缴获无数,杀得赵援所部后军几乎溃不成军,但始终寻不到机会大战。
见军队的士气已渐渐抬头,又听闻刘符听说王晟谋反后当真气急败坏、先锋朱成已率五万精锐日夜兼程奔赴长安,石猛终于对夏县守军下令,让他们发兵截住雍军去路,与自己一南一北,对剩下的不到十万雍军成合围之势。夏县是赵国在河东的又一重镇,在此处屯有四万余人,先前刘符曾命人攻打半月有余,夏县却仍不动如山。
如今调走夏县兵马,河东便被彻底掏空。石猛知道,这样虽然冒险,却也值得,因为刘符正在这一军中。若是擒获刘符,那十七万人便没有白死,之前的种种屈辱也将被一并抹去。
也该让刘符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了。
却不料夏县发兵的消息被刘符探知,雍军突然不再直直向南行军,而是在绛县拐了个弯,东遁而去。石猛除了暗骂刘符太贼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与夏县守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东追击刘符军。过了王屋山便是已被雍军占领的城池,若是让雍军入城,他们就将前功尽弃,无功而返。石猛命军士晨夜兼道,追击雍军,雍军也日夜兼程地向东撤退,双方较上了劲,就看谁先坚持不住。
几日后,雍军进入了王屋山。
“将军,不能再追了!雍军已入王屋山,再追无益。”冯左儿拉住石猛的马缰劝道。
雍国的精锐不在,石猛原本打算趁此机会一举生擒刘符,却不料一连追了数日,虽然紧紧咬在雍军后面,却连刘符的影子都没见着,此时如何能听他劝?他咬牙道:“王屋山内山路狭窄,通行不便,雍军必会减速。刘符不知山内另有一条小路,此路虽然崎岖,却近许多,我军从此路翻越王屋山,埋伏在雍军出山口处,必能大获全胜!”
于是赵军便舍下马匹,去走山旁小路,此路平时少有人通行,更有几段路紧挨着悬崖,地上又尽是碎石,几乎无下脚处,兵士只得将武器背在身后,双手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过去。待他们终于翻越王屋山,兵士们早已筋疲力尽,所幸抢出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石猛便下令全军暂且休整。他们没命地追了雍军几日几夜,本就疲惫不堪,又走了这么一段山路,众人累得瘫坐在地上,纷纷脱去盔甲,赤裸着上身,用头盔盛水喝。石猛作为主帅,马匹自然没有丢下,费了大力气才弄到了这边,此时也卸下马鞍让马休息。他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忽然听到两侧传来炸雷一般的声音,众人大惊抬头,只见一队人马从林中杀出,将他们围在谷口处,一面面雍字旗一齐竖起来,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为首那位将领石猛认识,是那日将他的军阵冲的七零八落的雍军大将朱成。石猛拄着剑缓缓起身,只听朱成大笑着对左右道:“好家伙,要我这顿好等!”
石猛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咬着牙沉默片刻,暴喝一声,提剑冲了上去。
喀啦——
刘符拿匕首剥了颗西瓜大的柚子,一边吃一边抱怨道:“今年忙着打仗,西瓜都没吃到——过来,给你一块。”
刘征接过一瓣柚子,从边上啃了起来,吃完之后问道:“王上,不亲征了吗?”
刘符哈哈大笑,指着旁边的匣子道:“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吗?”
刘征眨眨眼睛,“知道,是石猛的人头。”
刘符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他才十岁,于是不动声色地将匣子挪得远了点,拿手指敲了敲它,“我有此物,再取赵城,如探囊取物,何用亲自动手?”
他只用三万人,便换得了墙高城坚的晋州和石猛的项上人头,赵人震恐,河东的其余城池一攻即破。他每天坐在晋州的城头上吃着葡萄,什么都不做,捷报便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也想去打仗。”刘征认真道。
刘符大笑,“等你什么时候比我的马背高再说吧。”
雍军只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便占据了河东。刘豪镇守的绛州原本是在赵境内的一座孤城,其外的龙门渡是雍军从河西渡过黄河的唯一渡口,但如今黄河的西南角已全为雍国所有,雍赵边界已推进至上党——赵国足足丢了四分之一的土地。
刘符毫不客气地向上党步步推进,若是再拔除潞州与壶关,上党便成了一座孤城,他却在此时当真萌生了退兵之意。
上党西临太岳山,东临太行山,南临王屋山,依山傍势、易守难攻。他从春夏之交发兵伐赵,到如今已是七月流火,离开长安太久,若是再要强攻上党,恐怕半年之内都要被困在此处,大军在外,只怕久后长安人心不稳。
既有如此担忧,在上党附近的几座城池站稳脚跟后,刘符便打算退兵了。临行前,他又召众将入帐,将那封写着“大圣见灭,地官赦罪”的信当众烧掉,对众人道:“这封信确实是丞相的字迹,丞相在赵国时,与赵国左相陈潜曾有文字往来,他能模仿丞相的字迹也不足为奇。”
“我之所以说丞相谋反,是为了顺势退兵以引出石猛,不必强攻晋州、夏县,让精锐平白折损。瞒着大家,也并非怀疑诸位,诸位将军随我出生入死多年,与我情同手足,自不会通敌,但两军相持日久,营中必有赵国间人,不得不防。诸位若心知此番为佯退,举止之间必露端倪,恐怕为赵国所乘,这一出反间计我便白中了,也让丞相白沾这一身脏水。”
“王上神算,是臣先前失言,万望王上勿怪。”赵援红着脸抱拳道。
刘符不无得意地摸摸髭胡,笑道:“偏将军也是一片忠直之心,我如何能怪你?”
“王上……”赵援感动道。
刘符摆摆手,随即敛去笑容,站起身来,眼中闪过寒意,“传我将令,退兵之前,将石猛首级悬挂在长平关外。另外——”
“收赵尸,筑京观,立于上党城前!”
………………
好了现在你们不用再心疼石猛了,顺便说一句,“喀啦”一声不只是剥柚子的声音。。。。。。
石猛死因:这有一条小路刘符肯定不知道!
刘符:啊,冲了钱就是好,给我看看还有什么别的金手指能开吗。。。。。。
………
《大雍日报》:【反目成仇】王上高呼“老贼负我”究竟为那般!十分钟带你领略大雍高层政治的风云激荡!
王·老贼·晟:(掏钱)给我来一份
………
长安,收到消息的王晟黯然神伤——
王上果然
嫌他老了。。。。。。
第62章
刘符在上党城外筑起足足十丈高的京观,狠狠地耀武扬威了一番,才大摇大摆地退兵。回军途中一反常态地没有骑马,还将刘景也唤进马车里来。
“哥,你怎么跑到车里闷着来了?我刚才看大红的眼神可幽怨了。”
刘符招呼他进来,探头出去看了一圈后,将车帘紧紧拉好,还不放心,又用力扯了扯,见没什么问题了才又坐回来。
刘景见他鬼鬼祟祟的,十分狐疑地盯着他看,等着刘符开口。刘符捏着下巴斟酌片刻,方才道:“景儿,有件事情今天要让你知道。”
见他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又一反常态地坐了马车,刘景愣了愣,随即上前一把握住刘符的手臂,惊道:“你得不治之症了?”
“说什么呢!”刘符嗤笑了一声,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在舌头上打转、但就是难以出口的话倒是很顺当地吐出来了,“我……咳,你觉不觉得,丞相很好?”
刘景不明所以,“那是自然,先生当然很好了。”
刘符两手握在一起,“嗯……所以,我喜欢他。”
刘景仍是愣愣的,“我也很喜欢先生。再说了,哥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刘符抬手飞快地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下巴,用力咳了一声后,看着刘景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我想亲他,想……想和他上床。”
此言一出,当真如晴天霹雳,将刘景一下劈蒙了。刘符眼看着刘景的嘴一点、一点越张越大,过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
“别‘啊’了,”刘符脸色一红,恼羞成怒,不满道:“告诉你是让你帮我想办法,不是让你惊讶的。这事太棘手,我是不大行了。景桓这人你也知道,凶得很,这事成了也就成了,不成可是要命的!”
刘景抬头想了想,他的眼前先是出现了一个庄重肃穆、让人难以亲近的丞相,随即他将他的王兄也加进了画面里,丞相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周身的气质也柔和起来。刘景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缓缓道:“我感觉,也不是……不是怎么要命吧。”
刘符倒了一杯茶,举到嘴边,一双眼睛看向他,显然是在问他“此话怎讲”。刘景想了想,问道:“哥,你觉得先生喜欢笑吗?”
刘符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景桓虽然性情威重,板起脸来唬人得狠,但不发火的时候其实还是很爱笑的,尤其是私下里,经常能见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
刘景道:“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先生跟我们可从来不笑。”刘景十分肯定地道:“我仔细想了想,我在洛阳时见到他笑的那几次,除了修好堤坝、彻底平息水患的那次之外,全是我和他谈起你的时候。”
“是吗……”刘符忍不住搓了搓手,片刻后不高兴道:“这种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刘景既哭笑不得且不平道:“我们这些人见他笑一次可不容易,当然记得清楚。每次你一给我写信,他就变着法的打听,问长安可好、王上可好什么的,我就挑一些你的事告诉他,每次只要一讲完他就赶人,留我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真是用完就丢,一点都不含糊。”
刘符伸手敲了刘景一下,嘴角却咧着,面上难掩高兴,“我们大雍的丞相怎么被你说的像个媚上欺下的奸臣似的!”
这个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景撇撇嘴,决心不理他。刘符自己又道:“回去我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哎——你说,景桓他到底笑什么?”
刘景摇摇头,“先生的心思深,这谁能猜得到。”
他的这一番话引得刘符忍不住多想,但理智又让他不敢想得太多,要是刘景此言不虚,那王晟岂不是对他也……刘符一会儿露出微笑、一会儿又出神沉思,刘景在一旁眼看着他的脸色千变万化,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幸好不多时便有军报传来,刘符回过神来,压下思绪,展开来看,刘景也凑过去,见上面写着“齐国率军十二万欲攻洛阳,前将军秦恭开城出战”,心中一惊,忙看向刘符。
却不料刘符不但全无忧虑,反而大笑道:“周发器小而见事迟,虽有智谋,但每次想做事之前都要先谋划个一年半载。我与赵国苦战时他不打洛阳,反而现在出兵,如今我已回师,他又岂能攻下洛阳?”
“哥,你的意思是,分兵去救洛阳?”
刘符摆摆手,“救什么,秦恭不已经出战了么。”
“洛阳城池坚固,五万守军若是坚守洛阳城,应当可以抵挡许久,到时援兵便至。”刘景皱眉,“可前将军打开城门出战,用五万去对抗十二万,也太冒险了。”
“想攻洛阳,齐军要先过巩县、汜水,没那么容易。你知道秦恭去哪了吗?”刘符顿了顿,“开封。”
“围魏救赵!”刘景恍然大悟,随即面上现出羞赧之色,“不曾想我在前将军门下请教了半年,还不及王兄与之相处数日了解得深。”
“天底下的用兵之道都是共通的而已,再过两年你也就懂了。”刘符心不在焉,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就快到了。景儿,今晚庆功宴上,不成功则成仁!”
这次出征,一战而定河东、河内二郡,对上党已成合围之势,若再将上党拔除,赵国就好比被砍掉了一条腿,只有都城太原有险可守。伐赵首战大捷,百官出长安城外三十里相迎,夜里刘符更在宫中大摆庆功宴,既为犒劳将士们,也为宣扬武功。
他回师时已值中秋,朗月高悬,银辉漫天,夜风起时偶有一丝凉意,早被酒气冲去。刘符捧起一只碗,用筷子一下下轻敲碗沿,应和着宫人所奏的一曲破阵乐。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好!”刘符吟诵几遍,举杯起身,站起时脚下踉跄了下,将杯中酒洒出大半,左右来扶,被他挥退。他带着醉意眯起眼睛,呵呵笑道:“好则好矣,现在唱却早了些,如今天下未定,戎衣可脱不得。再奏破阵乐,我来为诸位改一首新词!”
乐工领命,笙歌再起,刘符高声唱道:“四海值鼎沸,男儿立功时。为开太平日,今更著戎衣。”
“改得好!” “王上这是要当大诗人啊!” “快,老朱,快给我写衣服上,一会儿别忘了!”
刘符作诗,众臣自然捧场,纷纷叫起好来,尤其数那几个随他出征、立了战功的将军起哄得最欢。刘符虽然醉了,却还是被他们捧得发臊,低骂了一声,然后便将手中的酒杯朝他们掷了过去。几人作势要挡,却不料杯中还有酒,从空中划出一条线来,淋了他们一身,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刘符踏着笑声从正首的台阶上下来,走到蒯茂案前,“德音怎么好像闷闷不乐?”
他得胜归来,大宴群臣,连王晟都以茶代酒喝了不少,众人欢笑中只有蒯茂低着头默默吃菜,因此显得格外惹眼。蒯茂举起案上的酒敬刘符,“臣请改日再言此事,以免败了王上今日之兴。”
“哎——什么败兴不败兴的,”刘符浑不在意,“德音是补衮之臣,若有谏言,但说无妨!”
蒯茂见他追问,也就不再推辞,“臣以为王上筑京观,大大不妥。”
刘符摆摆手,笑道:“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耀其武。我将京观立在上党城外,一来震慑赵人,二来鼓舞士卒,有何不妥?”
蒯茂沉下脸来,“昔日潘党劝楚庄王立京观,庄王不许,曰:‘夫文,止戈为武。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今王上杀其人而暴其骨,筑以为山,此非王者所为。且赵人见此,必人人怀愤,夫哀兵必胜,臣窃为王上不取也。”
朱成大声嚷嚷道:“怕他们作甚!再哀咱也打得过!”
“就是!” “就是!”
众将纷纷附和。当十丈高的京观筑起时,他们看到的不是腐败的尸体,而是无数个死去的兄弟和一次次的死里逃生。那一颗颗头骨、一段段手臂,对他们而言,都是属于军人的荣耀,是没有经历过刀尖舔血、九死一生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快意淋漓。如今因为此事指责他们,就好比对着一个将军说什么“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当真这样想了,恐怕他们到现在还是籍籍无名之辈。
蒯茂不屑与武人争辩,任他们吵嚷着,自己只一言不发。刘符抬手压下众人声音,问道:“丞相怎么看?”
王晟道:“臣以为此举的确弊大于利。王上欲大出于天下,立威何须一土丘?”
刘符闻言,哈哈大笑,转头对蒯茂道:“好了德音,我下不为例就是。如今这个京观就立在上党城外,估计我撤兵归国不久就会被毁去了,赵人自己会帮我把错误抹平,德音就放过此事吧。来,喝一杯!”
蒯茂举起一杯酒,对刘符示意后一饮而尽。刘符让人给自己换了杯子,又拉着蒯茂连喝三杯才放过他。
刘符又和众人闹了一阵,转身对刘景使了个眼色,刘景则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刘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鼓起勇气朝王晟走去。他之前下了令,说今天百无禁忌,不用有所顾忌,酒酣耳热之际,众人尽皆离席,推杯换盏乱成一团,只王晟还坐在席上。他的座位在刘符左手边第一个,本就远离人群,这时众人散开,大家都知道王晟不能饮酒,因此也不来灌他,他身边就留出一个空圈来,落在刘符眼里,简直是特意为他留出来的一样。
王晟见刘符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过来,怕他摔倒,忙起身绕到案前来,正伸手欲扶,却被刘符一把握住手腕。
王晟讶异地转头去看刘符的脸,见刘符也正深深看着自己,那双从来涵光流火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黑沉的颜色,不是酒气,也不是夜色,沉甸甸的,就这样不留缝隙地逼视着他,仿佛他下一刻便要开口,等了很久,却始终连一个字也不说。
王晟举起的手臂悬在半空,一动不动地任他握着,愣愣地看着刘符。忽然,王晟似是懂了,心里一颤,心跳一下子便快了起来,如同水泼鼓面,振声不绝,刘符身上的酒气引得他几乎有些头晕目眩,他疑心自己摇晃起来,但两条腿却还稳稳地站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
刘符的手心好像有一团火,这火从他那被握住的手腕一路烧上来,直灼得他五脏六腑都颤抖起来,好像将他整个人都放在火里,来来回回地煎。
王晟的心思自来千回百转,这时候却空空荡荡——他什么也无法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符动了动。
他一动,将王晟困在其中的这幅画面便重新活了起来,众人的笑声、喊声、劝酒声猛地一齐涌上来,在两人之间冲荡不休。
就在王晟屏住了呼吸,以为他终于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刘符却扬起脸哈哈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腕,踉跄着寻到桌案坐好,然后垂下眼睛偏过头,复又现出醉态来。
………………
大雍第一真相帝——刘景,同时也是王上大型表白现场的副导演,对于本次活动的导演兼主演——刘符,表示强烈的谴责与不满(并在围观时急得扯掉了好几把头发)
而本次活动唯一的观众 ——王晟,正在一脸懵逼地风中凌乱,(真是我见犹怜)估计可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我们让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好好缓一缓吧!这就是说
周末之前
没有更新
(大概)
第63章
刘景站在稍远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将他二人与众人隔开,一面支走了好几个想要去找刘符喝酒的将军,一面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见刘符最后居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不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他走上前去,架起刘符,转头对王晟道:“丞相,王兄醉了,我扶他去醒醒酒。”
刘符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郁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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