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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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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晟便侧过头,凑近他嘴边。
  刘符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支持不了太久,却还漫无边际地说着没什么用的话,“我此番生死难知,国家大事系于你一身,我本不该说这些扰你心思,让你徒增烦忧,但若是让我将这番话带进坟墓里去,我偏……偏又无法甘心。”
  王晟闭上眼睛,从心里又生生挖出一句话来,“王上请讲。”
  刘符看着王晟侧脸的轮廓,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你再凑近一些。”
  待王晟离着足够近了,刘符用力仰起头,然后轻轻亲了亲他的耳朵。至少在此时的他看来,王晟的耳朵滚烫,就好像在火上烧过一遍。他脱力地重新靠回枕头上,小声道:“景桓,我……我真喜欢你。”
  事到如今,他也不怕说出来了,“我非狎弄于你,虽然起了别的心思,仍把你当我大雍的丞相看。”到底是王晟在他心中积威甚重,刘符顿了顿,忍不住卖了个可怜,“我……我是快死的人了,你就算生气,也先别发火,姑且由着我点吧。”
  刘符昏沉起来,眼前一阵阵地看不清东西,却仍竭力大睁着眼睛,要看王晟如何反应。但王晟却侧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一般,只露着一只耳朵和夹着沙尘的凌乱鬓角给他。
  过了一阵,刘符疑心自己听到了一声哽咽,但这声音太过急促,他又难受得很,一时无法分辨。隔着这么近,他相信王晟听到了自己的话,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王晟的侧脸看,紧张与失血一同让他心悸起来。
  过了良久,王晟才终于转过脸来,只可惜刘符已看不清他了。刘符徒劳地睁大了眼睛,却只见一团模糊人影,感觉身边的被子被掖了掖,随即王晟那同往常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上先歇息吧,有事便唤臣,臣就在旁边守着。”
  刘符疲惫地闭上眼睛,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他虽然不甘心,却也全无他法。哪怕他身体比现在只好上那么一点,他都一定要缠着王晟,不追问出个所以然来决不罢休。
  他到底也没弄明白,王晟有没有一点也喜欢自己,听了他这番话,又露出了什么神情。刘符任思绪沉入深处,半梦半醒间,好像觉得手背溅上了几滴滚烫的水,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他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下雨了吗?不如以此为借口,撤兵回国……
  ………………
  号外!号外!帝相感情今日迎来重大进展!
  ………
  “就连在他眼里从来红得如有热意的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有的人表面上在一本正经地参加朝会,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在偷偷看哪里呢……
  ………
  明明托孤这里应该是很虐的情节,但是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可能我只适合做甜文作者吧……
  快!再多一点评论这个甜文作者没准就有动力保持日更了!
  ………
  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按说好好的小说更完,本来不该破坏氛围,可若让我把话憋回肚子里去,我偏又无法甘心——
  经某层提醒,你们猜,刘符到底漱没漱口呢……


第68章 
  众人在帐外等候,全然不知道里面在交代些什么,过不多时,李太医被唤进帐中。军帐掀开了一个角,又迅速在他们眼前合上了。又过了很久,王晟与李太医一同出来,对众人道:“诸位不必担心,王上脉象尚好,现已睡下了。一应军务,由本相代掌,传令众将,升帐议事。”
  这时营寨外突然骚乱起来,远远还能听见急促的鼓声,王晟皱眉,“谁在擂鼓?”
  兵士跑来道:“丞相,赵军挑战!”
  自己这边主帅重伤,赵军趁机挑战,原也是常事,王晟正待不理,忽然听到营外传来喊声——
  蛇吃象,鼬吞狼。
  可笑蛮奴不自量,今日果死上党。
  赵人一遍遍地喊着,末了还要一齐大笑一阵,所谓君辱臣死,众将脸上都浮现出愤愤之色,王晟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回头看了紧闭的军帐一眼,对军士道:“在王上帐外裹上一层毛毡。”
  因怕打扰刘符休养,众人在中军帐外又另设了一个军帐,用于召集众将议事。听着赵人在营外变着花样地骂,众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刘豪铁青着脸,两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像是要杀人一般,但到底还是稳稳地坐着没动。朱成比他性子还要更暴烈些,忍了一阵,到底忍不住了,跳起来道:“他娘的,我去教训教训那帮孙子!”
  刘豪扯住他,“老朱坐下!他们就等着你出去呢。”
  朱成站着没动,“我知道!但人都骑咱脸上来了,谁不出战谁是乌龟王——”
  王晟一只手放在桌案上,片刻后另一只也放了上去,他仰头看着朱成,打断道:“此为赵军诱饵,后将军稍安勿躁,且由他们去吧。”
  朱成瞪了他一阵,想起刘符那天对他说的话来,终于忍下这口气,哼哧哼哧地坐了回去。
  王晟展开地图,“我军虽胜,却是惨胜,精锐折损过半,王上受伤,军心不稳。赵人从前数战皆无还手之力,本来深怀怖惧,如今虽败,只是小败,反而士气更盛。应当暂避其锋芒,待其稍怠,再引兵攻之。”
  刘豪不赞同道:“襄阳告急,我们等不起啊,要是在这儿拖的时间长了,恐怕襄阳要保不住。况且赵国已与梁国结盟,将我们拖在这儿的时间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利,现在好不容易赶上他们主动求战,我军又岂有龟缩之理?”
  众将纷纷点头,他们从前便主张退兵救援襄阳,但当时刘符力排众议,表示不攻下上党绝不退兵,这才有了高望堡一战。众将服膺于他,自无二议,而王晟除去四年前与刘符分兵入川的那次以外,从不掌兵,如今他握有军权,总摄国事,所下军令众将虽不敢违抗,但却未必心服。见如今王晟也没有回师救援襄阳之意,许多人不禁暗自皱起眉来。
  众人作何想,王晟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此时也无法对这些将领们讲应当暂时放弃襄阳云云。思索片刻后,王晟对众人道:“若王上终于无恙,便先取上党,然后南下——此系王命,诸位可有异议?”
  一听是刘符下过的命令,众将自然不敢有异议,王晟环顾一周,见无人说话,于是看向地图,手指轻轻敲在上面,又继续道:“待王上病体稍豫,应作势急攻屯留、潞城,若赵人来救,可寻机与之决战;若其不救,便下此二城,将赵军围困在上党之中。”
  说话间,从他两颊淌下汗来,滴在了地图上,王晟这才发现,随手抹掉,将地图拿远了些后又道:“赵人白日叫阵,我坚守不出,彼必来夜袭——”王晟顿了一顿,剩下一句“以促王上速死”按下没说,“后将军,你率五千人,黄昏时从南门出营,埋伏在林中,若是夜里见到赵军也来到此处,令军士不得擅动。待其袭营,方才杀出。”
  说话间,他忽然晃了一晃,又稳住了,咬牙沉默片刻,才又转向刘豪,“令各营今夜不要睡觉,一旦赵人夜袭,辨清方位,右将军,你率该处各营还击,不可擅动别处兵马,其余各营军士各安其位,有越次出入、强入他营者斩。”
  众将应道:“是!”
  “诸位将军若无他事,”王晟坐在案前道:“就先各自回营吧。”
  他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目视着众人离开,待最后一个人走出帐外,才无声地缓缓弓下身子,将额头抵在桌案上,两条手臂绷紧了放在一边,全都紧紧地攥成拳头。
  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压住痛处都无所谓了。王晟说不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疼,让他连断断续续地想些事情都做不到,就好像被夺去了全部心神,即便是“疼”这个字眼都没有在他的意识中出现。他喘不上来气,随即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等他再次从昏沉中醒来时,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晕过去了一阵。
  待心跳得缓了些后,王晟两手按在桌案上,缓缓将自己撑了起来,因着他身上的几层衣服全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这个动作便显得他好像刚从水中爬上岸一样。疼归疼,事情总是不能耽误的。他慢慢地走回刘符的军帐,绷直了脊背,尽力不教人看出异常,如今大军孤悬在外,一国之君重伤在床、生死难测,他这个丞相要是也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他回去时,刘符仍昏睡着,王晟在床边默默坐了一会儿,随即便去前帐处理军务。这个时候他自然是难以专心致志的,每隔半个时辰便要起身去后帐中摸摸刘符的手,试试温度,感觉到这手是温热的才回来。虽然李太医也是以同样的频率为刘符请脉,然后告诉他王上的脉象尚好,但这种事情毕竟总是要亲自确认过才能放心。
  夜里赵军果然如他所料地发动了夜袭,喊杀声透过厚厚的毛毡,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王晟只作不闻,手中的笔片刻不停,却没想到过不多时,后帐的毡布忽然被掀开,李七小步跑来,面带喜色地道:“丞相,王上醒了!”
  几个时辰前李太医便说,刘符这次再醒过来的话,基本就可认为是无恙了。王晟神色微变,扔下笔便往后帐去。
  待他进去时,刘符正被人扶着头喂了点水,见了他便问道:“何处传来兵戈之声?”刘景一直守在刘符身边,因此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同样看向王晟。
  若是早知道刀剑声能将刘符从鬼门关拉回来,让王晟自己带甲上阵他也做得出。他松了一口气,上前道:“王上不必担忧,是赵军夜袭。”他坐在床边,十分自然地想要去握刘符放在身侧的手,却在快要碰上时忽然停了下来,将手垂在一旁。
  如果不是王晟神色关切,就凭他刚才一番动作,刘符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被嫌弃了,他缓了缓头晕,便听王晟又问:“王上身体如何、感觉可好些了?”
  刘符点点头,闻言便当真没有担忧,似乎赵军夜里袭营是件和晚上吃面一样寻常的事。他并不气馁,情绪稳定,自己摸到王晟的手,然后轻车熟路地握住,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惨兮兮地答道:“还可以吧——只是……只是伤口疼得要命。”
  王晟果然招架不住,那张一向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那可如何是好”的神情。他把另一只手也覆在刘符的手背上,弯腰靠近了一些,温声安慰他道:“王上暂且忍耐一下,已经去唤太医了,料来太医自会有法子止痛。”
  刘符点点头,那双黑色的眸子慢慢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显然是真的醒了过来。他只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动了动腿,拧起眉毛,眼巴巴地看着王晟,又可怜道:“哎……好疼啊,怎么疼得这么厉害……”
  王晟抿了一下嘴,面上隐隐现出焦急之色,几乎要把刘符抱进怀里,一面出言安抚他,一面不断地朝着帐外看去,刘符任他握着手,皱着眉头,只是不住地哼哼着喊疼。
  刘景站在一旁,简直叹为观止。幸好他兄长到底还是放了丞相一马,要是这时候再来一招西子捧心,他怕丞相都能急得掉眼泪。他毫不怀疑,如果此时他兄长要求的话,哪怕是让丞相给他“举高高、抱紧紧、吹痛痛”,丞相也一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从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小时候每次他和刘符一同去亲戚家玩,刘符总能抱着大包小裹的东西回来,而他的回家之旅则总是轻松得让人难过。
  现在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刘景想着自己还是离开得好,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见到李太医正好匆匆地进得帐来。左右这里又不多他一个,他索性就留了下来,看看一会儿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王晟怕影响太医给刘符诊治,忙起身让出床边的位置。他起身时晃了一晃,又迅速站稳了,侧过身去对李太医道:“太医看看王上病情如何了、可有法子止痛?”
  李太医先打量了下刘符的面色,才按上他的手腕,片刻后抚须笑道:“王上洪福齐天,已无事了!只是麻沸散不可多饮,王上且忍耐过这几日,若善加调养,旬日后疼痛应当就轻得多了。臣这就为王上煎一副补血固元的药,王上趁热饮下后,明日一早便能饮食了。日后按时服药,勿要劳累、动气,当无大碍。”
  刘符一指王晟,“顺便把丞相的药也煎出来吧。”
  李太医得了上谕,转头看向王晟,那眼神和当时拿着空碗看向众将时一模一样,让刘景禁不住红着脸背过身去。王晟心下大定,略带歉意地笑笑,挽起宽大的袖口,伸出左手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人喝下了一碗药,刘符从前总觉得王晟喝药喝得连身上都腌进了苦味,却没想到他自己也有这样一天,比起王晟,现在他其实更心疼他自己。刘符一边喝着快要漾出来的满满一大杯蜜水,一边偷偷地想着,左右他身体好,和王晟这天生的药罐子不同,他即便是不喝这药,用不了多久也能康复,不如等到下次没人的时候,找来个兵士替自己喝了。
  他正想着,旁边那个“天生的药罐子”冷不防开口说话道:“王上,蜜水不可多饮,太医方才说王上今日还不该饮食,喝这些已是破例,剩下这些就莫要喝了。”
  刘符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抱着杯子没有撒手。他想的明白,王晟要是真不想让他喝,当初倒的时候就只给他倒半杯不就好了,干什么还要等他喝到一半的时候再提醒他,还不是狠不下心,既然王晟不强硬,那他就没什么客气的了。刘符拿眼看着王晟,不说话,仍安安稳稳地喝着他的蜜水。
  王晟果然就没什么办法了,他默默地看着刘符又喝了一阵,忽然开口道:“王上怕败吗?”
  刘符一愣,“什么?”
  王晟见刘符这次醒来后精神多了,于是便想和他多谈几句,“王上觉得,打一次败仗,比死更难受么?”
  见刘符沉默不语,王晟将他手中的杯子抽出来放在一旁,换了种说法,又向深处逼近一步,“王上觉得,打一次败仗,比一国之主战死他乡,留下身后强敌环伺、主少国疑的局面,更无法接受么?”
  也只有王晟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刘符微微沉下脸来,仍沉默以对。但王晟说完最后这句后便也不再出声,只沉默地注视着他,非要等他开口不可。过了一会儿,刘符神色微微动了动,终于低声道:“是我做的不妥当。我……是我犯浑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平生从无败绩,怎能输给石威一介匹夫,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王晟这才开口,“兵法云:身冲矢石,争胜一时,成败未分,我伤彼死,此用兵之下也。王上可曾听过?”
  刘符闭上眼睛,点点头。
  “又有:胜败乃兵家常事。昔日汉高祖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卒有天下;项羽虽勇,一战而亡,至死仍呼非战之罪。夫善战者,不较一池之得失;谋天下者,不争一战之胜败。臣遍览史册,未见有能不败而取天下者,王上又何须自困于此?若终成汉高之功,一胜一败,又何足论?”
  刘符听得胸口一阵冷、一阵热,脖颈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王晟,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一个军人可以不怕死,对他们而言,死亡是荣耀、是气节、是丹书一笔。可他不同,死亡于他是功业不就、是壮志难酬、是彻彻底底的失败、是身后整个国家的分崩离析。
  所图既大,自然贪生。刘符笑笑,对王晟道:“放心吧景桓,我怕死,怕的厉害,以后再不犯浑了。”
  ………………
  “他从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小时候每次他和刘符一同去亲戚家玩,刘符总能抱着大包小裹的东西回来,而他的回家之旅则总是轻松得让人难过。现在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因为他的王兄不要脸。
  ………
  如果刘景不在场:
  【特此声明:王上与丞相请以实物为准】
  王上:(皱眉)好疼……
  丞相:(握住王上的手揣进怀里)王上忍耐一下,太医肯定有法子止痛的。
  王上:(动来动去)好疼……
  丞相:(连忙把他抱进怀里)王上再忍忍,不要乱动,小心一会儿伤口崩开了。
  王上:(哭腔)可是好疼……呜……景桓,我疼得要死……
  丞相:(眼圈一红,两手收紧)太医马上就来了,王上乖,再忍一忍。
  王上:(抬手就要往伤口上按)
  丞相:(忙捉住这只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王上不疼了啊……不疼了,亲亲就不疼了。
  王上:嗯,那好吧!
  ………
  综上所述,这一章没能成功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旁边还站了一个大活人x
  刘景:怪我咯?


第69章 
  “你营中的军务不管了吗?”刘景正拿着热水泡过的布巾给刘符擦脸,说话间正好擦到嘴边,刘符的后几个音便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刘景手上动作不停,把布巾换了个面,又拿起刘符一只手,“我晚一点去。”
  刘符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这种事情让李七做就好了。”
  刘景把布巾递给军士,自己洗了把手,将放在一旁的粥端了过来,“嗯,看你喝完我就走。”
  刘符靠在床头看着他,又是嘿嘿一笑,“大丈夫志在四海,怎能如此儿女情长。”
  幸好刘景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什么时候他哥哥得了便宜要是不卖乖,刘景才会觉得奇怪。他不和病人计较,好脾气地道:“王兄教育的是。”
  刘符无趣地撇撇嘴,面上却带着几分高兴,他接过了碗,却不急着喝,疑惑道:“景儿你听,帐外有什么动静?”
  刘景神情微微一变,一瞬间后又恢复如常,淡淡道:“应该是军士们在操练吧。”
  刘符摇摇头,半眯着眼睛仔细听了起来,刘景见状,忙抢过勺子举到刘符嘴边,几乎要连着勺子一起直接塞进他嘴里,打岔道:“王兄,粥都凉了,快吃啊。”
  刘符对他“嘘”了一声,又凝神听了起来,这回的声音倒是听得真切些了。
  蛇吃象,鼬吞狼。
  可笑蛮奴不自量,今日果死上党。
  见刘符面色骤变,刘景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他拉住刘符的手,想赶紧说些什么,但还不待他开口,便见刘符面色忽然一缓,反而露出一抹笑来,随后便听他带着两分怒意和八分的难以置信道:“他们居然把我比作黄鼠狼?”
  “啊?”刘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兄长一向心高气傲,丞相担心他听了之后气得病情加重,特意在外面多加了一层毛毡,却没想到刘符虽然伤得这么重,耳朵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使。见这话到底还是让刘符听到了,刘景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一时气不过,再出什么好歹来,但他紧张了半天,却没想到刘符会是这个反应。他回过神来,一头雾水地赶紧顺杆爬,“是啊,赵人脑子都有毛病,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东西。”
  刘符一勺勺地吃起粥来,“还能说什么,就是想盼我早点死罢了。”
  “啊?嗯……”刘景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道:“是啊,王兄千万莫要中了赵人之计。”说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多余,刘符看着完全也不像是中计了的样子,吃得比平时都欢。
  刘符扬起碗,把最后一口倒进嘴里,还咂了一下嘴,才把碗递给刘景。赵人也太小瞧他了些,上一世他一个月便丢了关东,被周发编成歌谣,命人日夜传唱,他都忍了下来,赵人的这几句,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他唯一比较在意的一点是——
  蛇就算了,可为什么还有黄鼠狼!
  刘符愤愤道:“我迟早把上党拿下来。”
  “那就是丞相和将军们操心的事了,”刘景反应十分平淡,给他递了一杯水漱口,“哥,你就好好歇着就行了。”
  刘符叹了口气,“躺的久了真难受。”
  “那我帮你翻一个身?太医说了,向右侧躺一会儿应该没事。”
  刘符点点头,嘟囔道:“没想到我现在翻个身都要让别人帮忙。”
  刘景一面扶着他的肩膀向右转,一面安慰他道:“过两天就不用了。”
  刘符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这时突然听门口的军士说,丞相求见。刘符被翻了身后正好面朝着里面,这时只得背对着军士挥了挥手,“让丞相进来……哎,刚舒服一会儿,再给我翻过来吧。”
  王晟先远远地行了一礼,然后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摆在案上的空碗,问道:“王上感觉好些了?”
  刘符像是一条煎鱼一般,被翻了一个面又一个面,闻言兴致缺缺地打量了一下王晟的面色,无奈道:“比丞相好些。”
  王晟这种时候向来口拙,愣了片刻后仍是那一句,“累王上担忧了,臣无碍。”
  “哼。”刘符用一个鼻音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洛阳那边有蒯大夫和袁刺史,如今大军在外,军务繁杂,你又把洛阳事务一并担在身上,如此必不能持久不说,文书往返千里,也有诸多不便。”
  “王上说的是。只是大夫原任侍诏,不精于吏事;刺史新任也不过数月,”王晟面上微白,只有眼底有淡淡的青影,总算给这张脸添上些颜色。虽说如此,他神情中却丝毫不见疲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的,他顿了一顿,放轻了声音又道:“臣放心不下。”
  刘符一撇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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