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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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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看着王晟,靠在外侧的手动了动,便立刻被王晟紧紧握住,刘符也一下子回握住他,两人一时无言。
刘符垂下眼睛,看着握在自己手中、也正握着自己的瘦削的手指,平静的心中骤然泛起忧虑,让他的心一下子痛苦地拧了起来。不知道这样一双瘦弱的手,要怎么在他身后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他看着王晟,王晟也看着他,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他们仿佛又回到渭水边初见时那样,一个字都不必说,却已说尽了世间的话。
于是刘符的这颗心重又平静下来。他只要看着王晟的这双黑色眼睛,就又以为天下事无不可为者,仿佛这阵风能吹他到任何地方。
即便他仍是要殒命今日,可大雍、王晟,还有不可胜计的人的命运,也早已因他而改变了。
“景桓,你听,”刘符一笑,艰难道:“水声。”
王晟侧耳听了一阵,随后摇了摇头,看着刘符,低声问:“王上,是渭河的水声么?”长安宫离渭河很远,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他虽疑惑,仍是这样问了。
“不,是长江。景桓,是长江的水声。”刘符闭上眼睛,“真响啊……”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到金戈铁马,白帆千叠,梦到滚滚长江上,那翻起的雪打碎在他的鞋面,吻在他脚上。长江万里,不过一鞭可渡。
江风浩荡,他缓缓地张开双臂,让风将衣袍吹得振振作响。江水如龙,他正踏在这道白色的龙脊上面,且要乘之而去了。
………………
王上不愧是作者亲儿子!死都死的这么潇洒!
你们不要打我,我只是手痒难耐,想写一个先王创业一大半而中道崩殂的if线而已(据说是每个诸葛亮粉的必经之路(假的)),这篇文是一定会HE的!
………
明天开始番外if线的更新,不多,应该就三更,请大家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x
………
不过我毕竟还是甜文传人的!大家看了这么多应该知道逗比的人再写虐也不会真的虐的,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
所以王上现身说法:劳资就是给丞相废立之权了,让他可以对其他托孤大臣为所欲为,怎样(。)
………
刚刚码完了结局,本文已经硬盘完结了,不担心存稿告罄,所以这两天可以更的快一点,大家注意查收掉落的更新!
说真的,接下来这个番外是我这篇文最满意的地方……感觉比本文平均水平高出好多(逃)
第102章 番外If线·先王创业一大半而中道崩殂(上)
刘景飞马入宫,他满面风尘,衣衫邋遢,连发冠都跑掉了,一头长发披散着,几乎不成体统。进了宫中,他仍打马飞驰,马蹄敲在宫中的石板上,如同打翻了一串瓷碗。只听一声长咴,座下马匹忽地跪倒在地上,他翻身滚下马背,踉跄着奔入殿中,大殿正前方的那只梓宫猛地撞进他眼里,那像是一颗钉子,让他一瞬间被钉在了原处。
“哥!”片刻后,他忽然大喊着向前跑过去,大殿之中回音不绝,群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恍若未觉,几乎扑倒在正首,沉默地把手掌贴在那只四四方方的棺椁上,一点、一点轻轻抚过去,从掌心传来的光滑的寒意,让他恍惚着以为他正抚过一汪尚还刺骨的春水,即便攥紧了拳头,也还是什么也抓不住。
身后响起声音,他这才想起殿中还有旁人,回过头去,见到满庭素服的大臣,都在拿眼看着自己。他们的眼神透着种说不出的奇怪,刘景环视一圈,忽然在正中见到了浑身缟素的刘彰,他正抬着头,满脸泪痕地愣愣看着自己,刘景呆了一呆,一下子明白过来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防备、狐疑、玩味、野心。
他忽然抖起来,强自镇定地从正首的台阶上缓缓走下,见到刘彰旁的王晟,就像是溺水的人见到了一块浮木,几步扑倒在王晟面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低声问道:“先生,我王兄呢?”
他死死地盯着王晟,既期待又恐惧从他口中听到答案。王晟穿着苍白的素服,脸颊和唇也同样被抹去了颜色,只有两只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在一张苍白的画布中嵌上的两颗漆黑的珠子,慢慢转向了他。王晟看着他,声音就如同他的面色一般平静。
他说:“左将军,节哀。”
这句话就如同一根刺,一下子刺破了那隔绝了臆想与真实的泡沫,让他的神魂也如同他的肉体一样,猛地跌倒在灵堂冰冷的地上。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碾过他的身体,刘景手上又收紧了些,再开口时声音已哑了,“我刚走的时候,王兄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他指着正首的那口棺椁,说不出话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倒下来、装进去、盖好棺,于是就变成了大殿正首的一只冷冰冰的棺椁。不过一两寸厚的木头,却是将他们永远阻隔的,再也跨越不过的距离——
他们兄弟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在他从今往后活着的每一天里,无论他漂泊到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永远地、永远地分离了。
刘景慢慢松开王晟的手臂,呜咽了一声,随即泪如雨下。他哭得几欲断肠,王晟的脸上却没被引出哪怕半点哀戚之色,他没去看那棺椁,只是用清晰的声音对刘景缓缓交代道:“王上病势甚急,染病后不到半日便薨了,遗诏命将军回京兼领司隶校尉,愿将军砥砺珍重,担当大任。”
刘景哭着摇摇头,王晟又道:“将军于宫中跑马,触犯宫禁,又在灵前失仪,本应贬黜,顾有遗诏在此,是以只罚去将军半年俸禄,将军可有异议?”
刘景泣不成声,咬着牙道:“无有异议。”
他话音刚落,马上又有宫人来报,说游击将军刘征率骑欲入宫门奔丧。
众臣之间响起小声的议论。刘符在遗诏中特命外地官员各安方位,不得进京奔丧,刘征自被他派往镇守大同,与突厥交战,屡立大功,加之刘符又对他喜爱有加,是以短短两年之内他便已升至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未及弱冠之龄,刘符便将数千兵马交与他全权统帅,可谓亲重无两。
如今他擅自进京奔丧,却是为何?
刘彰年纪虽小,却也察觉到了什么,止住抽噎,拿泪眼看向王晟,轻轻扯住他的袖口,小声道:“丞相……”
王晟握了握他的手,“殿下莫怕。”他站起身,脸沉下来,“既是奔丧,那便让游击将军一人进来。”
刘征入宫时,群臣已从殿中出来,只有刘彰和少数人还在里面,按刘符遗命,众臣服丧期间,还需照常理事,不得荒殆政务。魏达见刘征风尘仆仆地走来,有心与这位难得一见的年轻将军结好,于是绕过去,对他拱手道:“王上从前便对将军最寄厚望,能得见将军于此,想必也会欣慰吧。”
刘征看他一眼,并未说话,甚至脚步顿都未顿,仍朝前走去。魏达尴尬地站住,他话音刚落,便立刻听王晟在他身后道:“王上令各地官员一律不得进京吊唁,将军如今只率几骑而来,欲置王上遗诏于何地?欲置麾下数千大军于何地?”
王晟站在门口,他虽看着单薄,仿佛拿手轻轻一拨便能拨开,但神情凛然,一人站在那处,却比数百甲士更让人觉得不可冒犯。刘征只得站住,面无表情地道:“我为王上守灵。”
两年未见,刘征的身量已和王晟差不多高了,见王晟一时不语,他又道:“我来守灵,甘愿受罚。”
魏达只觉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脸上,火辣辣地疼,他不再听身后二人的谈话,随众人一起出去了。
刘符的陵墓刚刚动工不久,谁也没有想到它会这么早就迎来它的主人,王晟只得多发工匠,日夜赶工,但仓促之间到底难成规模,这位在他短暂的生命中曾纵横南北、无往不利的年轻国君的梓宫只得匆匆下葬,按其遗命,不要珍玩器物,不需殉葬,所需一切从简而行。
百官扶棺而送,最后目视着这位开国之君被缓缓放入陵墓,最后盖上封土,彻底掩去属于他、也属于大雍的这段短短十数年的传奇。
刘彰被王晟牵着手,默默看完这一切,抬头问道:“丞相,父王就要一直住在这里了么?”
王晟仍看着前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苍白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刘彰晃了晃王晟的手,“丞相?丞相?”
“哦……殿下,”王晟这下回过神来,神情又恢复了往常,像是一池平静的湖水。他看向刘彰,沉默片刻,似乎正在回想他刚才的问题,然后答道:“对,以后王上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可他们封上了土,父王要怎么出来呢?”
刘彰等了一阵,却还没听到回复,眼睛忽然湿了,“父王再也不出来了,是么?”
他觉着丞相的手忽地握紧了,但还没来得及呼痛,那只手就又松开了。不知道怎么,丞相刚才那一瞬间望向他的神情让他莫名地有些害怕,他对着那双漆了墨一样的黑色眼睛,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王晟一言不发地拉着他转过身,朝着背对着陵墓的方向走着,走出几步,见刘彰仍在抽噎,他于是停住脚步,蹲下来,拿手抹了抹刘彰脸上的眼泪,温声问道:“臣先前让殿下背的文章,殿下可背熟了么?”
刘彰含泪点点头。
“待回宫之后,请殿下为臣背一遍。”王晟站起身,拉着他又继续向前走去,“明日即位大典时,殿下还要辛苦再背一遍,之后便再不用背了。”
京城,千牛将军府上。
刘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来人并未通报姓名,只说要求见他,刘统原本推说不见,那人却说是为了他的死生大事而来。刘统微一皱眉,虽觉得此人是在哗众取宠,却还是放他进来了。
一见之下,他不禁颇为惊讶,“魏郎中,到我府上如何还需如此?”
魏达摘去帽子,脱下大氅,微微一笑,“既然是死生之事,自然不可不慎。”
“哦,既如此,不知是何大事?”刘统让人给他奉上一杯茶,刘符新丧,无论雍国的官员还是百姓都不得饮酒,他们俩也不例外。
时间紧迫,魏达直接开门见山道:“将军可知,何为人臣之极?何为天下首功?”
刘统一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自然是位列三公、为朝廷荡平天下。”
“不然,”魏达喝了一口茶便搁在案上,“人臣之极莫过于定鼎之臣,天下首功莫过于拥立之功!”
刘统一愣,随即沉下脸来,“魏郎中所言,恐怕非此时当议。”
“此时开此议,正当其时!”魏达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王上有二子,今立次子为嗣,尚未登临大位。夫立嫡以长,国之大幸,将军以为如何?”
刘统霍然站起,“君何出此乱国之言?”
魏达摇摇头,“将军稍安,且听我一言。若嗣子即位,吾等便为寻常之臣,王上遗命,已将内外大权尽皆交与丞相——将军莫非忘了,那日我三人进宫觐见王上之事?”
刘统面色微变,慢慢坐了下来。
见他如此,魏达又道:“我等虽是一片体国之心,出言劝谏,却甚为王上不喜,卢大人早已被寻个由头削职为民,幸我俩立身以德,尚能自保。将军素来知我,我虽不才,自高陵追随王上至今,已有十数载,虽未建奇功,却常伴王上左右,效犬马之劳。前年改革官制,却只得了个五品的郎中,尚不如中道来投的外臣。我尚不足言,但众臣皆各有封赏,将军久随王上鞍马,迄今却仍是千牛将军,我知将军素来谦抑,必不以此为意。但新王年幼,不能理事,朝政皆取丞相进止——你我一早便得罪了丞相,此番将军欲安居此位,怕是再不能了。”
“当此之时,不进必退;必举大事,不成必死!岂有他哉?”
刘统几乎又要站起来,想了想,却又慢慢坐了回去,“魏郎中会不会多虑了?丞相自来有忠直之名,不以私愤杀人,未必会对你我动手。”
“丞相未必怀恨在心,但如今正是主少国疑之际,必以雷霆手段,方可整饬朝纲,以安众心。待新王登基,丞相在朝中举目四顾——你我便是芳兰当户,不得不锄。”
“你是说,丞相会猜忌你我欲分裂朝廷?”
“劝谏之事,于你我而言是苦口婆心,于丞相而言便不啻挑拨离间。”魏达继续道:“丞相何等样人,那些外臣不知,你我还不清楚么?后将军与王上是几乎拜把的兄弟,他那儿子,丞相都敢当街杀害。何况那时王上尚在,现下王上已薨,你我何人,能保全妻子?方其初至洛阳之时,一日之内便杀数十人,朝野震动,如此之人,将军若尚怀侥幸,恐怕祸至无日。”
刘统扶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王上新丧,今日梓宫下葬之前,百官皆大哭,蒯大夫都哭得昏了过去,连陈尚书那般缺心少肝的,也跟着哭了一哭,丞相却硬是一滴泪都没掉,实在让人心寒。如此说来,你我恐怕……”
“将军现下明白我方才所说的……不进必退,不成必死了吧?”
刘统又深深叹出一口气,“魏郎中有何良策?”
魏达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清晰道:“为今之计,当拥立长子。一来刘瞻即位之后,萧贵妃母子必感激你我、多加倚重,你我既能更进一步,又可得其庇护,即便不能与丞相分庭抗礼,丞相欲动你我,也要先掂量一二。二来刘瞻孱弱,我观其与丞相年寿皆不能永,一旦俟其身死,你我再拥立一幼主即位,便是三朝老臣,何愁功名不就、大事不成?”
“王上生前对我多加亲重,命我执掌羽林,护卫京城,不料乃有如今之事!”刘统不禁仰天长叹,半晌后重又低下头来,“不知魏郎中要我如何行事?”
“此事极易,将军执掌羽林,夺取宫门,只在瞬息之间,如此何事不成?”
刘统深深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魏达从刘统府中出来,又用同样的法子,偷偷进了陈潜的府邸。
“哦?若能调动羽林,此事便已成功大半。”陈潜屏去旁人,在小亭中见了他,他虽身着素服,却不系腰带,衣服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慢慢地饮着茶,像是个山野之人一般自在。
魏达笑道:“正是,不然下官岂敢贸然前来,叨扰陈大人。”
陈潜漫不经心地用杯盖撇着茶上的浮叶,“你要我如何?”
“下官人微言轻,虽能谋此,却终究上不得台面,再如何折腾,事情却只能做得六七分。大人是托孤之臣,在朝中举足轻重,若事成之后,大人能替新王拟诏,此事便可做到十分了。大人放心,此事不成,下官与千牛将军一齐担当,绝不牵累大人。”
陈潜一笑,眼中含着微光,“我岂是怕你牵累?好,我便答应了你。明日便是即位大典,魏郎中今晚不会一直待在我府上了吧?”
魏达忙站起身,“若得大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下官告退!”
待他走后,张达不知从何处悄悄出现,“大人,您就这么答应了他们?这事能成吗?”
陈潜将茶水泼进池里,从一串清亮的水声中透出一声轻蔑的笑,“此事当然成不了。王上临终之时,予王晟以废立之权,你道他们只是想演一出君臣鱼水的戏码,传一段心神无贰的佳话?”他摇摇头,“魏达以为,杀了老二,就只能扶持老大即位,待木已成舟之后,再与萧氏以雍王的名义拟诏,或是自保、或是高升、或是削王晟的权……他却不知,这‘废立’二字,不是空话,而是实权。有了他这句话,王晟无论想如何行事,我们同为托孤大臣的几个,都是插不上话的。何况控制了羽林,只是暂时控制皇宫,军权还在王晟手上,难道还能指望着王晟主动让位不成?”
“大人是说,真到了那个时候,王晟会再扶持一个上位……比如刘景?”
陈潜摆了摆手,“我看不会。王上伐赵时,自以为伤重不能起,那次也托了孤。但当时是要把王位传给刘景,这时候儿子比那时大了些,就给了儿子,还是想让自己的血脉传下去。我看真到了那个地步,王晟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刘瞻来,不过刘瞻不像是个能活得长的,未必能有子嗣,恐怕王位到最后还是要落在刘景身上,若是魏达今夜动作,当真杀了刘彰,咱们可就要早作打算了。”从前刘符在时,对于王晟手上的那泼天权势,他连想都未曾想过,一直老老实实地韬光养晦。他虽不是雍国旧臣,却瞧着明白,以他二人的关系,旁人想要扳倒王晟、染指相权,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现在却终究是不同了。
张达想了想,“那大人刚才还说这事成不了……”
“你啊,”陈潜笑着叹了口气,“王晟要保刘瞻,却定然放不过魏达刘统。他二人打了挟持王命的算盘,王晟就定然会把刘瞻架起来,代为摄政,从此可就真成了大雍第一人了。”
张达感叹道:“那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所以不能让这个馅饼落下来。”一阵凉风刮来,陈潜拢了拢衣衫,“取纸笔来!咱们就送王丞相一个顺水人情,让他自己把这个馅饼扔回天上。”
魏达从陈潜府中出来,便又去了萧氏兄长的府上,让他以安慰悲痛欲绝的萧贵妃的名义进宫,将自己也带了进去。门口的羽林卫本应盘查,但刘统事先打了招呼,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魏达进去了。
萧氏哭道:“王上对妾身情深恩重,若是知道妾身戕害他的子嗣,恐怕在天上都不会瞑目的……可教妾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其兄萧远闻言神情一急,正要起身,却被魏达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贵妃没有表态反对,便是同意之意。”
魏达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贵妃不必担心,此事由臣等来做,保证做的干干净净,贵妃与王子在后面看着便是,不需劳心。”
萧氏仍不断地拭着泪,在哭声中轻轻点了点头。
魏达在这边辛苦,刘统在那边也没闲着,他以议事为名,召集来所部所有的羽林将领,待人来齐后,叫人包围了此处,举杯对众人道:“立嫡以长,国之福也。我欲扶王上长子即位,从我者举杯,不从者斩!”
一人将杯子狠狠掷在地上,茶水泼出来,溅在刘统裤腿上,“此为祸国之事,与叛乱何异!我若为此,猪狗不如!”
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羽林冲上来乱刀将他砍死,眨眼之间便被砍成数段。见此惨状,却又有几个将领拔出剑来,“为国羽翼,如林之盛,是为羽林,还是将军告诉我们的。如今将军自己却反要行篡逆之事吗!”
刘统神情微动,犹豫了一瞬,之后面色又恢复如常。他猛一挥手,于议事厅外便涌入数十羽林,这些人听他号令,无论是否是军中长官,凡是拔出刀剑者一律格杀勿论。只听得一阵刀剑乱响,人声呼喝,过不多时,地上便横了数具尸体,厅中安静一片,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正僵持间,录事参军事王甫忽然解下腰间佩剑远远地扔在地上,佩剑落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敲得每个人心头一颤。他当先跪地抱拳道:“王甫全凭将军差遣!”
刘统颔首,将目光转向旁人,殿中剩余的人于是便纷纷效仿,一个个也解下佩剑道:“全听将军安排!”
因着一个掌军的将军在方才被杀,王甫便被刘统临时提拔上来,从一个八品小官摇身一变,成为了从三品的羽林将军,只是尚未得到朝廷认可——不过今夜之后,或许便可以了。
不知是受了鼓舞,亦或是他的确有为将之才,他虽以前从未掌军,这时却是将所部人马集结的最快的一个。刘统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露赞许,他想王甫知道,今夜以后,自己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但刘统带羽林行至东门的时候,王甫忽然发难,拔出腰间重新佩好的剑来,一剑朝着刘统的咽喉砍去。刘统对他并不设防,对此根本毫无预料,一时间竟忘了反应,但刘统身后的羽林反应迅速,猛地抬起手中的长矛横在刘统身前,替他挡住这一下。王甫见一击不成,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去。
看来这世上总是有比青云直上更要紧的事儿的。刘统先愣了一愣,才喊道:“给我追上他!不要让他跑出宫去!”
王甫没命地跑着,一路上被人拿矛捅了几下,所幸羽林身上都没带弓箭,倒也一时追不上他,最后竟还是让他跑出宫去了。他为了逃出宫门,几乎废了一条胳膊,手肘的骨头白森森地支了出来,下面挂着一大块皮肉,每一摇晃便是剧痛,被他咬着牙连皮带肉地割去了。出了宫后,羽林的追捕不敢太过声张,但他左臂血流如注,无论如何东躲西藏,最后总能被找到行踪。若是再如此下去,他即便不被捉住,也会失血而死,王甫按着胳膊拐过一道街巷,摔了一户人家的灯笼,取来一截木头烧焦,扯起前胸的衣服垫在牙间,然后将那截木头用力地按在了巨大的创口之上。
他双目赤红,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从牙齿间溢出血来,暗红的血液在胸前的布料上缓缓洇开。他几乎要昏过去,却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忍着无法言说的剧痛,又连烧了几下,总算将伤口的血止住,于是扔开木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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