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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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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川忙不迭点头,脚下一溜,人已经跑远。
  日月台这边,一个穿着白色的已经泛黄的,不知多久没洗的袍子的人,赤着脚,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他站在刚才顾无忧站的那个地方,将下面的热闹看的一览无余。
  他看了会,发现下面的场景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边倒,还有点意思,于是挥手:“去,给我端个凳子来。”
  稍后,竹椅端了过来,他一屁股坐上去,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的人破阵。
  不一会,瞧出了门道,问道:“那个穿青衣领头的是谁?”
  管玉看了一眼,回答道:“是薛家家主寒路,呃……宗主说不能伤这个人。”
  管玉作为顾无忧的贴身护卫,消息从来都是第一手的。话外音就是,虽然他内力不错,但您老别打他的主意了。
  尤和果然听了出来,不满的回头:“我是这种人吗?”
  管玉心说,你是。
  尤和起身,“那个老头以及他身边的人归我,至于这个叫寒路的,你打发走。”说罢,从四丈的高台上飞下去,气质不可谓没有风范,动作不可谓不出尘。
  却在落脚的那一刻……只听他“唉哟”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传讯的下属不忍直视,刚才那白衣飘飘的男人,现在整个人以狗吃/屎的状态趴在了地上。
  尤和站起身,愤愤的用赤脚踢了踢刚才硌着他脚的那块尖石子,结果,脚更疼了。
  谁敢说内力高的人就不怕疼?疼死他了!尤和深吸口气,将恨的牙龈痒痒换成脸上如沐春风的微笑,他发誓他要把那个老头的内力,一点点,全部,吸、干、净。
  尤和落地的那一刻,放箭的人齐齐收手。
  寒路的破阵还在继续,他到底不是鱼滕,不能一眼看出破阵所在,只能一点点试。眼看着就要破阵完全,忽然看到这个从上面跳下来的白袍男子。
  心中一凛,眼下破阵在即,自己抽不开身去。可若是这个人攻击过来,他也没办法即使反攻回去……
  哪知,这个白袍男子却仿佛并没有看到自己。他长袖挥舞,直接从寒路身边飞了过去,目标直指卫君阁老祖宗。
  而放箭的下属,亦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双方展开近距离的厮杀。
  魔云宗分舵里,翼峰和顾无忧打了起来。顾无忧不想打,他想跑,但是被翼峰抓了回来,只能打。
  于是从门口打到室内,从檐下打到树梢,最终还是翼峰技高一筹,顾无忧被翼峰反手钳制住,却川拿着麻绳一步步靠近。
  顾无忧急了,争辩道:“二师兄,魔云宗的人也是人,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第46章 离心
  许是这声二师兄让翼峰想起了多年前,在奕剑谷,他们这群人还过得那样好……翼峰钳制顾无忧的手有了松动的痕迹,他问:“你需要多久?”
  “两个月,至少两个月。”顾无忧想也没想的说。
  他需要把魔云宗这段时间清洗的势力划到自己的地盘内,还要重新稳定总部的位置——如果卫君阁的老祖宗把□□点上,到时候即便日月台还能用,地点也暴露了。
  更重要的是,魔云宗的内部调整才开个头,如果各大高层的势力和权利没有定下来,魔云宗势必要内乱。到时候外敌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想,又何止两个月呢?他答应过南宫慕还要让魔云宗威震武林呢。
  翼峰闻言寒声拒绝:“不可能。”
  顾无忧垂下脑袋:“那至少让我回去把宗门的人安置好了先。”
  翼峰看着顾无忧低垂的发顶,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心有不忍,于是开口:“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日出之前,回到这里。”
  顾无忧说:“好。”说完,顾无忧转身就要走。
  “等到。”翼峰忽然开口。
  顾无忧脚步一滞。
  他问:“这件事最开始是因方家村的村民引起的,我只问那些去伤害无辜村民的魔云宗打手,是不是你下的令。”
  “是。”顾无忧沉默了很久回答。
  却川大吃一惊,“师叔你……”
  只听顾无忧继续说:“不过他们不是普通村民,而是魔云宗的叛徒。按照魔云宗的门规,他们早就该死了。那段时间魔云宗腹背受敌,为了节省力量,我让尤和吸干了他们的内力,再派人将他们外放到方家村,方便随时成为血囊。”
  却川听了大喜:“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卫君阁的人说……“
  顾无忧出声打断他,“卫君阁觊觎魔云宗又非一两日,有这么个挑起事端的借口,他不用才怪。”至于一口一个无辜的“村民”,傻子才会承认自己是魔云宗的人。
  其实翼峰之前就有过怀疑,先不提那些村民根本不是农民的长相,单就一个村只有那么十来个人,大量的农田荒废就足够让人怀疑了。
  偏偏被卫君阁蒙蔽的江湖中人没有注意到这些。
  想到这,翼峰说:“你去吧。”语气温和了许多。
  顾无忧直起身,揉了揉手腕,没有多说什么,一跃而起,树梢晃动,人已经不见踪影。
  却川觑着翼峰的神色问:“如果小师叔不回来怎么办?”
  翼峰望着顾无忧离开的方向,简单的说:“那就再抓回来。”
  卫君阁老祖宗猛然击出一掌,打在尤和前胸。他这一掌蕴含了极大的功力,一般人根本无力承受。
  他本来信心满满的以为尤和会被他打得吐血,结果……
  忽然,他察觉到什么,心中大骇:为什么他一掌打在这个人身上,非但没有把他打成重伤,反而有内力不断流失的感觉。
  似乎为了证明他猜测的正确性,体内的内力忽然拉开了大口子,堵都堵不住的往外流。他大惊,正要收手,却发现手掌吸在那人身上,怎么也撕不下来。
  越是没有后路,他心中越急,就越是想收回手。卫君阁老祖宗哪里知道,若是他不慌不乱,就着这一掌内力再大些,用力再猛些,凭尤和的魔功程度,还是接受不了的。
  于是,不知情的老祖宗悲催了。
  当天晚上,紫荆山地动山摇。
  第二日天亮,寒路带着仅剩的四十多人灰头土脸的从山里逃出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和狼狈。
  魔教的人已经准备撤退了,若不是卫君阁老祖宗在死生一瞬的时候只顾自己,贸然点燃了□□,他们这群人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仅有的四十人里面竟无一人没有受伤。
  卫君阁的老祖宗因着魔教的人吸干了他的内力,自知死期将至,竟然连句提醒的话都不说,就擅自点燃了□□!
  那个瞬间,所有人都被炸飞。死伤不计。
  若是对着魔教的人,要杀要剐都是一刀子的事,他们也不在乎。但这样被自己人捅了刀子,是个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所以他们想好了,只要出了魔云宗,就去找卫君阁的麻烦。平白无故死了这么多兄弟,他们记着。
  可惜,他们不知道被惦念的卫君阁,昨日晚上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样想着,沈玄和席雪带着大家的意愿找到了寒路,把他们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大伙听你的。”
  昨晚若不是寒路拼死扛住□□的冲力,又带着大伙杀了出来,此刻这四十多人恐怕都葬身日月台。所以不管是那个门派的,对寒路都异常信服。
  但被委与重任的寒路却丝毫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想法,他只是带着大伙往前走,有人累了他便歇,出了紫荆山,要去要留都与他无关。
  所以沈玄说的口干舌燥,寒路也没有任何意思。沈玄也觉得无趣,便拍拍屁股,懒得理会。
  倒是段泽走过来,将坐着半醒的寒路重重一推:“嘿嘿,怎么了?”
  段泽下手不轻,寒路终于回神,那双黑的仿若无星无月的黑夜之中的眼眸终于波澜一下,又死寂下来。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重新闭上眼睛。
  这次对魔云宗的围剿,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魔云宗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借此洗劫的数个家族,让多个门派成为他们的走狗。
  于是魔云宗声名大噪,一时无两。
  有要给自己门派讨回公道的,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寒路,毕竟寒路和他们是一起的,虽然薛家地远,没受到任何影响,但好歹都进攻过魔云宗,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能不互相帮帮?
  但可惜,寒家主一回薛家就病了,一病不起。
  有人去瞧过,当真如此,病的毫无生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只能作罢。
  这下子找谁呢?有人想到了三大支柱,可是宝禅寺向来置之度外,武当非江湖浩劫不出手,这样一想,唯有儒心派了。至于这些人怎么联系儒心派,怎么结盟,暂且不提。
  只说翼峰等到第二天中午,魔云宗分舵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毫无疑问,顾无忧跑了。说不定他昨天说那话的时候,就没打算第二天回来。
  却川瞅着翼峰的脸色,正要说话,翼峰冷声开口:“挖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
  被翼峰咒骂的顾无忧此刻正在一家山庄里,听着下属汇报这两日的工作,比如什么门派已经清理干净,谁谁有什么功劳,再有便是听听总部重迁的工作完成的如何。
  而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唯一让顾无忧挂念的是怕万毒门有什么动作。至于花间派,夏侯充忙着整治内顿呢,他新官上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万毒门倒是知道这些事,不过前些时日从花间派那里弄来的领地还没有消化完,短时间内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顾无忧点头,于是唯一的问题也没有了。忙了十天后,他换了套贵气的长衫,以悠闲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姿态出门去。
  说也奇怪,这些年在魔云宗,顾无忧偏好精致奢华的东西,他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品,可是当年在奕剑谷,他分明并不怎么看中这些。
  原本顾邢子死皮赖脸要跟着,顾无忧一回头,他宝贝儿子的朋友就在不远处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一副被丢弃被嫌弃的模样。
  顾无忧下巴往大蟒蛇那里点点,顾邢子回头一看,只见他那朋友正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一双铜铃眼瞧得仔细。
  看顾邢子望过来,大蟒蛇把头往回缩,半个身子都侧了过去,却偏偏把目光撇点给自己。颇有点“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味道。
  顾邢子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集体起立。就这□□的功夫,他那从不在魔云宗动手的花瓶老爹已经瞬移百米开外,再想去追,只能捕到一点残影。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魔云宗现如今安身立命的山庄,距离紫荆山不足百里远。
  寒路的病来的突兀,仿佛一回到薛家,睡了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对外说是那晚在紫荆山被□□炸伤,但左萝观其气色,恐怕心病居多。
  只是寒路这个人,有什么事都埋在心底,宁愿一条路越走越黑,也不愿说出来。所以左萝听了段泽的话,也只能大概猜到是和小师叔有关。
  所以,当左萝收到她师父的信后,第一个告诉寒路:“师父说他在找小师叔,找到后我师父说要把小师叔带回奕剑谷!”
  左萝原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寒路定会高兴的精神一震,至少会笑笑。这样想来,左萝发现她多久没见过寒路的笑容了?四年?五年?
  但寒路只是坐在桌后,听到这话淡淡的点头,说:“好。”此外,连个头都没有抬,只是翻着管家定期交过来的账本,好像这账本有多重要似的。
  左萝终于肯定寒路是心病,她伸手把寒路的账本压下:“别看了,再看能看出朵花来?你和小师叔怎么了?”
  寒路的目光看似在账本上,实则根本看不进去。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看这繁琐的账本。
  只是如果不做点什么,寒路就会控制不住的想日月台顾无忧留在的那句话,以及话说完之后决然离去的背影。
  那句,一个不留……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说:“能怎么?我都来不及和他说话呢。”是啊,他连句话都没有说。
  “那你……”
  “我很好。如果……小师叔找到了,”寒路的声音骤然一轻,仿佛羽毛挠过心尖,“和我说一声就好。”
  他能怎么办呢?还未交手,就遍体鳞伤。如果到现在寒路还以为顾无忧对他有意思,那就太天真了。至于洞穴内的牵手,不过是场利用和交易罢了。
  顾无忧,再也不是他当年认识的小师叔了。
  左萝听到那句小师叔,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直呼无忧的。


第47章 算命
  顾无忧一身贵气的浅黄色衣衫风流倜傥,举手投足自有股邪痞的气质。
  不同于富家公子点评风尘女子的邪痞,而是徘徊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在洒脱之人和大权在握之人间,亦正亦邪的感觉。
  他走在人群中,仿佛与俗世中的人隔开似的,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即便在熙攘的闹市,也很容易辨认出。
  顾无忧行走在街道上,人群在他的前方若有似无的分开一条道,既让他畅通无阻的经过,又不显得突兀。
  或许,如今的顾无忧就是这么个能吸引人的存在。
  所以他甫一出现……街头一角的某个算命大师立即以让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眼力,超乎他这个年龄的力度,快得看不见残影的速度,风卷残云般将把东西一收,两脚抹油,蹭的一下就跑了。
  “大师,还没算完呢!”回过神来的客人对着算命大师的背影大叫,却连个背影都瞧不见了。客人大骂,他还花了一两银子呢。
  “没关系,我帮阁下把他捉来。”客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嘴角挂着笑,正站在他身后。
  那人说罢,也不理会这个客人所答,就朝着算命大师追去。
  算命的大师一身朴素青衣,像个不得志的中年男人。此刻更是像被债主追杀似的,一路狂奔,连带摊贩倒塌无数。
  这中年人看着修为全无,跑起来也毫无章法,愣是让顾无忧从闹市追到了村庄,前者这才停下脚步。
  中年男人回头,面容清癯,两缕长髯,他停在一块大石前回头看着顾无忧,表情无悲无喜,如果不考虑他这身半旧不新的衣衫,倒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开口,不徐不缓:“阁下,此处山好水好,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顾无忧笑:“当然可以。不过先前是谁说,我将遇贵人,升至尊之位的?现在呢,屁都没有!还我五两银子。”说着顾无忧伸手。
  算命师傻眼,风骨之气顿无,他指着顾无忧颤巍巍的说:“你你你好歹是个大宗主,还计较这五两银子。”
  “当然。 ”顾无忧回答的理所当然,“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宗主的?”
  算命师多年的道行了,立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贫道得天人真传,命理之事自能窥测一二。阁下身份贵重,有祥瑞照拂,属命格中人,自能推算出来。”
  顾无忧嗤了声:“你若是真得天人真传,那这次我费尽心血图谋,为什么一点成果都没有。”
  若不是这满嘴榴炮之人在那鼓吹游说,说什么天下之事自有其定数,又说什么时不我与,机不可失,顾无忧还真下不了决定搬迁魔云宗总部。
  毕竟魔云宗总部的搬迁,绝不仅是搬一个位置这么简单。就像王朝迁都,若非有灭国之患,是绝不肯轻易迁都一样。
  可现如今,总部搬了,江湖上也注意上了,当初说话跟放屁一样不负责任的这人就跑路了,说好的“合教纵流,先此一步”呢?
  算命师故作诧异:“难道还不够?你灭大小合计十一门派,将长江沿岸流派收至麾下,又分设四大舵主,长江南北岸都是你的领地,正道门派里除了三大支柱,无人是你的对手。”
  然而那也只是看起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短时间内的招兵买马的确迅速扩张了声势,可是这也意味着管理混乱,人员良莠不齐,甚至好多刺头不服管治,无事生事。若要把把这股锤炼成精兵良将,至少要一年。
  而这一年,也是魔云宗最不安稳的时候。
  顾无忧自然不会把这些话对外说,他只是淡淡道:“可是当初你和我说的是能遇贵人,我还指望着招兵买马,选中一个挑起大梁的人。”
  算命师立即道:“贵人不一定要加入你们,有可能是在后方默默支持你的人。再说了,日子还长着呢。”
  顾无忧没有说话,算命师以为这一关算是过了,正长舒口气打算离开,忽听顾无忧说:“急什么。”
  算命师琢磨着自己和他又不熟,还能有什么事?
  就听顾无忧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事成了,这次你诳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你若有别的要求,我能完成的,尽管提。”
  堂堂魔云宗宗主开金口,自然说话是话。可算命师是有原则的人,他有自己的思考和抉择。所以他冷眼看了顾无忧好几息,终于开口:“钱行吗?”
  “行。”
  算命师露出一口大白牙,爽快的说:“你要我做什么事?”
  顾无忧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扔给对方:“他现在在长江沿岸,距离不远,你找到这个人,然后劝说他不要带我回去。”
  “回哪?”算命师下意识的问。他打开画像,里面画的是个身负巨剑的男人。
  顾无忧吐出一口浊气:“曾经的家,不过我回不去了。”
  算命师问:“要我怎么说?”
  “你不是会算命吗,就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一下。他很固执,决定了的事,别人很难说动,至少我不能。我认识的人里,就你嘴皮子厉害,所以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说不动怎么办?”
  “说不动没钱给。”顾无忧没好气道。
  算命师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他打着商量:“万一说不动,延长期限算不?”
  顾无忧忽而想起奕剑谷的百年老松,立在黄昏之下,霞光万丈。“算。”他说。
  算命师转身就走。
  “等会。”
  算命师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
  算命师一笑:“咱们有缘,你以后自然会知道。”说罢,转身离去。中年人的背影,自有股出尘的落拓气。顾无忧忽然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止是个破落户。
  虽然那天晚上顾无忧根本没有第二天回去的打算,但等他的毕竟是二师兄,顾无忧也不忍心翼峰在那枯等。可是他不能去。如果他走了,魔云宗怎么办?
  翼峰可以不在乎魔云宗,他不能不在乎。
  寒路又梦到顾无忧了,自从紫荆山一别后,寒路几乎每晚都会梦到顾无忧,梦见他在前面对自己招手,自己跑过去,与他嬉笑成双。
  梦里有多欢喜,醒来就有多寂寥。不是没嫌弃自己不中用,连个人都放不下,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无忧……寒路舍不得放,也放不下。
  窗外还是深夜,夜晚来的格外凉。寒路起身,披件单衣开门,门外月光洒在地上,清冷的很。寒路抬头,新月如勾。
  次日,寒路打起精神与附属家族的人开会,斩断和花间派的往来,虽然反对的声音很大,架不住寒路修为高,几番波折后,最终也同意了。
  却说算命师离开小镇后北渡长江,没走多久,还没等他再摆个摊算下命,赚上两杯好酒钱,一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客人出现了。
  客人睁着双大眼睛,歪着头问:“师伯,又算命呢,给我也算算吧。”
  算命师摆摆手:“小孩子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算命师本姓崔名嵬,自幼便爱好演算命理之说,与武当追求天人之境的目标相左,便经常下山游历民间。
  夏落哼哼两声,“反正我现在游历江湖,没什么事。师伯,我帮你招揽招揽生意?”
  算命师挥挥手,“爱哪玩哪玩去,对了,你最近有看到翼峰那小子吗?”
  夏落吐吐舌头,还小子,人家近百岁了好么。“有啊,您找他做什么?”
  “血魔要我传个话。”
  “呀,你碰到无忧哥哥了,他在哪?”
  冬月的长江两岸是寂寥的,江湖的流血牺牲仿佛在上上个月流了个彻底。
  被魔云宗降服的家族学会了乖觉,安安静静的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不理会江湖门派的冷嘲热讽。被灭门的家族想着报复,却还没找到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总之,这个月的长江两岸,安静的仿佛江边的蒲苇,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看不到边,风吹吹,蒲苇跟着动动,却也再也没有其他。
  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刻,宝禅寺的高僧了尘的突然现身仿若平地炸起惊雷,直接掀起了长江的惊涛骇浪。
  那些被魔云宗欺压的门派,被魔云宗血洗的门派,被争夺波及的门派……甚至只是担忧如今魔教势强而正道衰微的江湖侠士,都纷纷来到了尘这里求经。
  可惜,他老人家真的只是来讲经的,讲佛经。
  于是前来答疑的人,听到了什么万事皆有因果,什么随缘,什么皆虚妄之类。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只有一个人例外。
  厢房里,寒路起身,双手合十,向了尘道:“大师慈悲,弟子愚钝,多日冥思苦想,终是放不下。”寒路穿着一袭半旧不新的衣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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