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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汉首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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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据说的内容和刘彻目前的情况多少有些出入,但总归还是准备平复乱党的,刘彻心中宽慰,再接近看过去时,却好奇地发现刘据脸上的表情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绝,神情自带一股悲凉之感。
刘彻想再近些问问刘据这长安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能让他一向饱受宠爱无忧无虑的太子,此时愁眉不展,脸上露出了如同开刃宝剑一般的森冷之感。
当他当靠近的时候,只变幻成了一股凉风,拂过刘据的脸庞,朝他身后飞去。
未央宫宏伟的建筑群在刘彻脚下迅速后退,一处比未央宫更加富丽堂皇的大殿出现在他面前,那是建章宫的前殿,两侧的凤阙上,铜凤昂首迎风展翅。
刘彻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建章宫前殿的玉阶上,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刘屈氂:“来人,颁布朕的诏书,征调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部署中二千石以下官员,暂时都归丞相统辖,和占据武库的叛军交战。”
刘屈氂唯唯诺诺着离开。
“侍郎马通,现在拿着朕所发的符节,去调长水、宣曲胡骑,与丞相军会合。”
“征调船兵楫棹士,交由大鸿胪商丘成率领指挥,协助丞相军。”
刘彻看着“自己”冷静地对大臣们下着一个个作战指挥安排,心里满意,如此周密的部署,想来那长安城作乱的江充乱党,这次肯定很快就会被收拾了吧。
眼前一阵眩晕,刘彻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长安城的上空,而此时的长安城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平和繁荣,在刘彻面前展现了一副狰狞的长卷。
在长乐宫西门和北宫之间的街道上,太子率领的由释放的囚徒和发动的长安四市的数万名百姓和丞相刘屈氂率领的官兵在街道上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地上到处躺着已经死去的人的尸体,鲜血像水一样流入街道两旁的水沟,整条街道就如同被血洗过一般。
人的呐喊,刀剑撞击的声音,马的嘶鸣声,还有弓箭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彻这才震惊得发现,那个站立在建章宫台阶上的“自己”口中的乱党竟然指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刘据在战斗中展示了远超过刘彻想象的冷静和坚韧,也许是身上也流淌着的另外一半来自卫家的血里天生的对战斗的悟性,刘据在五天艰苦卓绝的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带着一群临时组成完全没有训练过的队伍,竟然把丞相刘屈氂率领的正规军打得哭爹喊娘。
但是“刘彻”的手段肯定比儿子更胜一筹。随着“刘彻”亲手派遣的侍郎莽通追上胡骑,斩杀如侯,带着胡骑进入长安城,捕获太子少傅石德;而大鸿胪商丘成奋力拼杀,捉住和石德一起指挥太子方队伍的太子门客张光,太子这边开始溃败。
再加上长安城里到处在说“太子谋反”,原本依附太子的民心也渐渐失去,与此同时更多的官兵加入丞相那边的军队,刘据没有办法,只好往南逃向覆盎门,准备从那里逃出,将一整个刀山血海的长安城留在了身后。
刘彻发现自己来到了未央宫椒房殿的上空,宗正刘长、执金吾刘敢奉旨前往收回皇后的印玺和绶带。
身着华服,鬓发斑白的卫子夫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色,她平静地询问宗正刘长:“太子已经平安出城了吗?”
刘长恭敬地回答:“司直田仁私自放太子出城,被陛下诛杀,御史大夫暴胜之曾阻拦丞相杀田仁,被陛下问罪,惶恐自杀。”
“田仁是个义士,我该好好谢谢他。”卫子夫微笑而客气地说,“皇后玺绶我先前发长乐宫卫士的时候用过收起来了,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在椒房殿的高台上,卫子夫转头朝西北望了一眼,在这里依稀可以看到遥远处建章宫高耸的凤阙,她收回眼神,再也不留恋地迈步走进寝殿,长御倚华将殿门轻掩上,将如血般落日的余晖挡了外头。
卫子夫在铜镜前坐了下来,看着镜中早已衰老的面庞,闭上了眼睛。
幽暗深处似乎有孩童唱着那首曾经长安城街头每个小儿都会唱的歌谣:“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卫子夫冷笑一声,抬起手绞断了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从此往后,天上人间,不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上曰:“侍郎莽通获反将如侯;长安男子景建从通获少傅石德;可谓元功矣。大鸿胪商丘成力战获反将张光。其封通为重合侯;建为德侯;成为秺侯。”——《汉书·刘屈氂传》
巫蛊之祸太惨了,番外不想按照历史上真实的巫蛊之祸的流程再写一遍了,可能会从历史上张贺的角度简单交代一下
第187章 轮回
夕阳最终沉落了; 飘飞的白绫在夜色中舞动; 仿佛一缕消散的幽魂。
刘彻下意识地上前去抱解; 那悬挂在白绫上的人的脸却变成了刘据,一袭黑衣的太子紧闭双眼,身躯早已冰冷。
刘彻跌跌撞撞地推门出去唤人; 却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的农夫倒将下来; 身上扎满了箭矢; 还有多处刀伤,表情狰狞; 似乎临死前还在和什么人搏斗。
在更远一点的地上,躺着刘据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刘彻记得自己前不久刚抱过他们; 还是会撒娇的年龄; 其中一个面容长得颇似刘据。
而如今这些人都成了一具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 再也不会回应刘彻的任何呼唤了。
一个声音从高空响起:“这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你容许了这样的惨剧发生。”
一幕幕画面迅速地在刘彻面前切换; 他看到了刘进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托付给别人; 在刘进身边跟着刘幸君和两个他不认识的年轻女子和男子。他们刚离开不久,就被人杀死在路上。
他看到了北宫里史良娣在发髻上簪上最后一朵绢花,然后冷笑着面对手持刀剑朝她逼近的卫兵。
他看到了长安城上血流如河; 几万的冤魂一齐在暗无月光的夜里号哭。
他看到那持续不断的杀戮,仿佛永无止境。
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刘彻想要阻止这些事情,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掠过。
最后画面定格在长安城一座陌生的楼台上,年迈的“自己”站在高台上; 临风远眺,泪如泉涌。
那个声音还在头顶回旋,冷漠、神秘又玄妙:“这一切都如你所见。”
“这是个噩梦,不是真的。”刘彻高喊道。
“你所见到的,无一不是真实。”那个声音无情地回应。
“那么我就要改变它!”刘彻对着天空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至少这一切现在还没有发生不是吗?”
“确实有很多人和你一样,迫切地想要改变这既定的天命。”那个声音说完之后,在刘彻面前出现一团旋转的亮光。
刘彻用袖子遮在眼睛上方,勉强看清了光团里的画面,那是看起来比现在略微年长稳重些的张安世,跪在地上向自己求情。
“臣恳请陛下宽恕家兄的死罪,臣愿以身相代。”张安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石条路面之上,眼看磕出了血。
刘彻听到那个“自己”命人将张安世搀扶起来,对张安世说:“既然如此,就减为宫刑吧。”
张安世连连谢恩,接着画面一转,随着张安世来了一处狭□□仄的空间,张贺奄奄一息地躺在铺着几根枯草的地面上,旁边放着凉掉的粥。
刘彻从来没有看过眼神这么灰暗涣散的张贺,仿佛整个灵魂已经被从躯壳里抽取了,听到有人唤他“大兄”,只是茫然地抬起眼帘。
“人死不能复生。”刘彻听到张安世这般劝说张贺,接着又压低声音细语了几句,隐约听到了“皇曾孙”云云。
张贺的眼睛突然恢复了亮光,他抓住张安世的衣袖,双手甚至有些颤抖,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张安世握住了张贺枯瘦如树枝的手,轻叹了一口气,“活着才有希望,如今太子只余这一脉,大兄可千万不能再绝食了。”
“我会活下去,保护好那个孩子,以报答殿下对我的恩情。”张贺郑重地说。
刘彻还要再看个究竟,却看到那团亮光自张贺身上发出,越来越亮,越来越扩大,最后纯粹的白光将刘彻整个人都淹没了。
那个声音在看不到的地方回响:“那么多人冤死的怨气和执念,才有了这么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所有的关键都在你看到的那个人身上,这便是上天赐给你改变你刚才看到的那些真实的唯一机会。”
刘彻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着,仿佛溺水的人刚从幽深的水底游将上来。
“醒了,陛下终于醒了!”
刘彻听到身边不少人欣喜地说道,金日磾膝行上前,脸上犹有泪痕:“陛下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刘彻在金日磾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镇定心神问道:“朕怎么了?”
金日磾哽咽着回答:“陛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滴水不进,太医开出的药都喂不进去,臣等日夜为陛下揪心。”
“一天一夜……”刘彻自然不能和众人提及他梦中的奇遇,只是迅速准备下榻——说来也奇怪,做了那个十足的噩梦之后,他身体里的病气反倒一扫而空,整个人也有力气站起来了,这不由得让他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是遇到了神仙。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长安城里的太子不知道怎么样了,经过那个噩梦的折磨,刘彻再也不想经历一遍失去至亲的痛苦,他高声对宫人吩咐道:“给朕拿正装来,朕要立刻赶往长安城。”
在天子的车驾动身之前,长安城的太子正带领手下的士兵忙着收拾乱军和胡骑。
乌师庐带着精锐骑兵沿着华阳街匆忙朝西市奔逃而去,张贺和卫伉带着虎贲和越骑赶在后面。
眼看横门近在眼前,乌师庐快马加鞭,对手下匈奴人说:“快,冲过去杀死守城卫士,开门出城。”
张贺他们当然不能让匈奴人屠戮汉军,于是一左一右策马过去,挡住了胡骑的去路,缠斗在一起。
但是有两个匈奴人非常鸡贼,竟然弃了马,从地上飞奔到城门旁边。
正在这个时候,高大的城门竟然徐徐敞开了,乌师庐大喜过望,正准备扬鞭出城,却发现了情况不对。
先前冲到城门口的匈奴人手刚碰到城门,那门就自行打开了,显然并不是被匈奴人撬开的。
从那敞开的城门口,一人一骑抢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来人红袍黑甲,披着褐色的披风,手里举起一把长弓,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休假回封国养病的骠骑将军霍去病。
此时夕阳刚刚有半个沉入远处的山峦之下,金红色的光辉整个从霍去病身后投射过来,使得他看起来像匈奴人膜拜的金人铜像一样威严无比,离他最近的几个匈奴人腿一软,跌坐了下来,如果看到恶鬼一般地往后退去,嘴上喊着:“霍去病,是霍去病来了!”
西市刚才躲起来的百姓听说霍去病来了,各个都有了底气,从铺子上捡起蔬菜瓜果,就朝还骑在马上的胡骑砸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乌师庐掉转马头就想往雍门方向逃跑,却被卫伉抢先一步拦住去路。
只听弓弦声响,是霍去病拉动了长弓,一支羽箭正中乌师庐的头部,其力道之大竟然将其颅骨整个穿透,张贺在一旁甚至都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想想都觉得很疼。
乌师庐瞪大了双眼,不甘地伸出双手在空气中扑腾了两个,整个人朝一侧跌落下马,当场断气。
卫伉命两名士兵检查乌师庐是否已经死透,自己和张贺一起开心地策马来到城门下,对霍去病说:“表哥你来了,我们打得还可以吧?”
霍去病摸了摸卫伉的脑袋,说道:“还行。”
“骠骑将军的还行就是很不错的意思了。”卫伉美滋滋地领受了夸奖。
“我听到长安乱了的消息就快马赶来了。”霍去病脸上略微露出一丝笑意,“还好我的封地离长安不算远,据儿表现得也很不错。”
卫伉扮了个鬼脸:“偏心,说太子就是很不错。”
霍去病忍不住拍了卫伉故作夸张摆动的手一下:“都当爹的人了,还那么咋咋呼呼的。”
他转头对张贺说:“太子在何处?我过去看看。”
张贺就带着霍去病策马朝北宫方向而去。其实霍去病这次动身来长安,身边只带了十几骑亲兵,但骠骑将军杀伐果断,自带一身战无不胜的凌厉气势,光是他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城门口,就让溃逃的匈奴人吓破了胆。
再加上故单于乌师庐已被诛灭,胡骑群龙无首,很快就被北军全部打败。
刘据正在北宫的西宫门口指挥手下军队清除乱党,看到霍去病之后就走了过去:“表哥你身体可大安了?这么赶来可无事?”
霍去病跳下马回答道:“已经差不多好了,没想到我不在长安数月,这里竟然发生如此大事。”
“可不是嘛,你可要养好身体,长安可少不了你。”刘据说道。
“那江充抓到了吗?”
“江充此人非常奸猾,刚才竟然已经趁乱跑了。”刘据回答,“不过我已经命人传信将长安城的城门全部封闭,不再放一个乱党出去。”
韩说率领光禄勋下属卫队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搜捕乱党,但都没有找到江充,却在未央宫东面宫墙底下发现江充脱在地上的官服。
“他可能扮作士兵先行混出城了。”韩说推测道。
“此处是城南,西安门紧邻着未央宫南门,守卫森严,江充最有可能从安门或者覆盎门出城,逃入上林苑。”魏姚说,“江充必须抓住,否则放虎归山,不知道日后还有怎么阴害殿下。”
刘据略微思考之后就说:“那长安城这边就拜托表哥和伉表弟了,我自带一队人马,和张贺一同出城,追捕江充。”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字数,江充药丸
第188章 望夷宫
夜晚的上林苑里; 马蹄声如同急急的雨滴敲击着地面; 两头小熊跟随着它们的母亲来到河边喝水; 被一队突如其来掠过的骑兵惊吓得连忙钻回了草丛,只露出了两个毛茸茸的小屁股在外面。
每个骑兵手上都举着燃烧的火把,在山野间走成几条游曳着的长龙。
张贺记得上辈子他和刘据在深山里逃跑的时候; 身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就连月亮也躲在云朵里。
想必此时江充经历的正是他们当初所经历过的吧; 张贺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据,只见他身披软甲; 即使彻夜骑马狂奔,仍然神采奕奕,指挥着骑兵在山间搜索; 和上辈子的狼狈不可同日而语。
上林苑固然宏大; 但对于在它里面纵横演练过的骑兵来说; 却熟悉得如同自家门口那半亩场坪一般。
很快刘据就得到消息,江充和跟随他的一队乱党可能躲在了望夷宫。
刘据带着众人就往这处宫室飞奔而去; 不多远就出现在前方沉沉的雾霭中。
说来这望夷宫也是有趣; 秦朝末年赵高作乱,将秦二世胡亥劫持在望夷宫,逼迫其自杀; 此时望夷宫虽然经过修缮,但因为这个不详的前朝旧事,这里一直人烟罕至,荒草都没上了大殿前的石阶; 使得整个建筑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殿下当心,让我先行开路。”张光手持长剑走在了最前面。
因为这里很少会有人来,所以守宫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黄门和老宫女——到了这个年纪本来可以外放出去了,但他们都没有了亲人,出宫之后也无法习惯外面的生活,刘彻就分派这些人去看守上林苑里的各处宫观楼阁。
想来这里的日子也是清闲,宫人们竟然在花园里种上了菜。被张光摇醒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黄门迷茫地说:“江充?这是谁?没看到有人进来啊。”
“这位老人年事已高,想来也不知情。”刘据喊住了还想继续追问的张光,说道,“我们还是自己去找吧。”
“那殿下可要小心为上,这里草木生长茂密,随时可能有人潜伏。”张光提醒道。
张贺拔出了腰间长剑,微笑着站在刘据外侧:“殿下由你我共同保护,你无须担心,其他人都拔出武器,搜索时留意周围动静,随时戒备。”
刘据也吩咐道:“派几个人去看守宫门,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我们这是瓮中捉鳖呢?还是打草惊蛇呢?”张贺用剑拨开草丛,嘴上还不忘和刘据开着玩笑。
“管他呢,反正江充再也不能指鹿为马了。”刘据回道。
江充此人在历史上虽然很有做一做赵高的潜质,但是他错估了太子的脾性,还未享受扳倒太子和卫家这两棵大树的喜悦,就被愤怒的太子亲手杀死。
而现在这一世,江充更是做不了赵高,这望夷宫,合该是他阴谋之路的终点。
大殿没有找到任何人影,太子一行人就往侧殿走去,在通过一条迂回的长廊时,张贺听到暗器破空的声音。
“小心!”他高喊道,后退一步,拽着刘据的手就往旁边闪了半步。
月光下闪着森冷光芒的飞刀几乎擦着他的面门飞了过去,紧接着从一旁的紫藤花架子下面闪出了一脸困兽犹斗的狰狞表情的江充,身边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看服装和那天在甘泉宫外袭击他们的是同一批。
经过在山林里仓皇的逃命,江充的衣袖都被荆棘撕成了碎布条,脸上也沾着土灰,丝毫不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恶狠狠地拔剑冲向刘据:“今天我们鱼死网破。”
刘据举剑和江充斗在一起,此时东方渐晓,熹微晨光中,刀剑舞动的光影显得神秘莫测。
江充手臂上已然中了两剑,他掉转头往江边跑去。刘据带人追了过去,江充跑到江畔,见刘据近身,转过身将一包暗器劈头盖脸朝刘据洒来。
只见一片黑色的披风从眼前卷过,那些暗器全部打在披风上,被拂落地面。
张贺手里拽着披风的一角,朝江充冷笑道:“故技重施,当我们没有提防吗?”
江充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脚底打滑,往身后的涛涛江水倒去。
“快抓住他!”张光喊道。
张贺离得最近,一时没有多做考虑,就迈开一步,伸手抓住了江充的胳膊,想要将对方捞回来。
就在张贺的手抓住对方的那一刻,江充嘴角一咧,露出得意的笑容,张贺发觉有诈想要退回来,却已经迟了。
岸边石阶疏于打理,上面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张贺踩在上面本就不稳,被江充借着后仰的力道往下一拽,和江充一起双双坠入江水之中。
江水湍急,打着漩儿将两人朝江中心推去。张贺本就水性不佳,本来还想扑腾几下游回岸边,却觉得手脚沉重,麻痹的感觉渐渐从手臂朝躯干传来——却是刚才替刘据挡暗器的时候,不小心在右边手臂上着了道儿,虽然只是一根细细的银针,但针尖却淬了毒,想来是能毒倒一头牛的分量,张贺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最要命的是,那江充还疯狂地拽着他要往水底钻,简直是不淹死他也要找个垫背的架势。
早在张贺掉下水之后,岸上就一叠声地叫:“张将军掉下水了,赶快救人!”
那张光早就带着几名壮汉跳下水,朝张贺所在的方向游去,但水流速度很快,他们一时还没追上。
刘据站在岸上看到张贺那边情势危急,早已失了分寸,要不是被左右拦着,早也跳下水去。现在看到江充还把张贺往水里按,刘据哪里看得下去,直接拿了长弓,一箭朝江充射去,正中后心。
江充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水面上泛出一圈又一圈带血的涟漪。
这鲜血的气味令原本已经整个人没入水中的张贺清醒了一些,是啊,他重生这一世,一路和刘据互相扶持,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现在江充即将被擒获,巫蛊之祸对太子的灭门之祸也可以避免,他怎么能在如此大好的时光就这么倒霉地淹死在江水里?
这么想着,张贺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方游去……
眼前的亮光越来越放大,张贺张开双眼,吐出一口吸到肚子里的水。
“张哥你终于醒了。”张贺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带着哭腔说道,“我还以为你救不回来了呢。”
旁边还有很多人围过来说:“张和这次真是命大,演戏的时候居然掉到河里,还好被群众演员及时发现,救助及时,不然我们剧组可要上社会新闻了。”
张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那个蹲在他旁边嘤嘤嘤哭泣的,不正是他隔了两辈子没见的片场助理小李吗?
雪亮的聚光灯悬挂在头顶,发出无机质又无情的光辉,提醒着他现在所处的是电视剧《汉宣帝》拍摄现场的事实。
刘据、刘彻、卫青、霍去病、卫子夫、赵婕妤甚至江充,都如同南柯一梦。
他这是……穿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结局情怯啊,这卡文简直卡得没边了
今晚更少了五百字,争取明晚多更点,更到结局算了=___=++
第189章 怀乡
张贺不敢去想刘据他们找不到自己会如何焦急; 他也很急啊; 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过去; 总不能再往水里跳一次吧?万一淹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见他还在发呆,小李连忙摇了摇他的肩膀:“张哥,你怎么了?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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