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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雁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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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冷笑着看着贺楼乘夜,道:“我既然能笑着问你话,又怎么会怕你呢?”
  贺楼乘夜冷漠道:“孤有办法让你说。只是看你想死的痛快些还是折磨些,而且我着实不喜欢对女孩子动粗。”
  女孩的眉头微微蹙起道:“我以为天机阁从不重刑所言非虚。不过也是,毕竟现在堂堂天下天机的天机阁阁主有事不知,要从我这儿问。当真是不甚荣幸了。”
  “天机阁不刑,阆玥有刑。”贺楼乘夜眸子闪烁,似乎变得有些没有耐心了:“孤没多少时间同你浪费,快点说。”
  女孩被他突然加大的手上力度弄的猛烈咳嗽起来。她许久才目光阴暗道:“夜王陛下,我是夏人,我来这儿的目的你早就该清楚了。”
  贺楼乘夜的眸子轻轻缩了缩,道:“说清楚。孤不是来同你讲条件的。”
  那女人的眸子里仿佛藏着笑意,盯着贺楼乘夜,笑道:“无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夜王陛下,你实在是有些让我失望,居然真的将那位大人一个人留着了。现在,我们的人估计已经将那位大人带走了。不管如今我在你手中是死是活,你都阻止不了这个结果。”
  “你以为没人知晓吗?”女孩的咧嘴笑起来:“夜王陛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机阁,也没有。”
  贺楼乘夜的眸子猛地收缩到极小,他猛地将女孩提起来,一把丢到了门口,后者重重地摔到地面,咳出一大口血。
  贺楼乘夜大喊一声:“押起来!!!”一面足尖点地,以最快的速度飞速地向着住处飞奔而去。
  身后看不见的地方,一下子冲出来无数人,团团围住了那女子,而后闪身再也不见。
  鸾儿。
  这就是你心里不愿告诉我的事情吗?
  木门被猛地推开的一刹那,整个房间都在颤抖。贺楼乘夜喘着气,看着坐在木桌边缘,还在煮茶的慕苏,有些微微发愣。
  慕苏抬头看着他猛地闯进来,有些呆滞,而后蹙眉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急?”
  贺楼乘夜低头,有些看不清楚神色,声音里都还是疲惫,轻轻走过来到桌边,却一直不敢坐下身子,只是有些讪笑道:“没事,跑的……有些急了。”
  慕苏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问:“跑什么?发生了什么?”
  贺楼乘夜不答,只是扯了扯嘴角,轻轻坐下来。
  慕苏只好给他递了一杯茶,轻声道:“方才封红来找你,没找着,我跟他说你很早就出去了,叫她去外面找你。”
  贺楼乘夜道:“无妨,她已经找到我了。处理了一点事情……”
  “怎么了?”慕苏看着他道:“可是那几个部落又……”
  “不,不是他们。”贺楼乘夜侧目看着安安静静坐在自己身边,仿佛无事发生的慕苏,蓦地张口轻声道。
  “鸾儿,你可是有事瞒我?”
  慕苏微微一愣,而后问:“何事?”
  贺楼乘夜轻声道:“你来阆玥已经快要四年了,我等了你四年,你终于接受我的时候,我却总觉得太不真实。不管是出于同情也好,还是其他,这都让我惴惴不安。”
  慕苏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方才……我抓到一个夏人。她说……你被找到了,你要被带走了。”贺楼乘夜转头看着慕苏,甚至不敢去碰他:“这是你一直在瞒着我的事吗?”
  慕苏没有立刻回答贺楼乘夜,他轻声道:“这样不好吗?”
  贺楼乘夜或许是因为没有立刻获得回答,又或许是因为慕苏道回答让他心凉,他立刻道:“当然不好!这不是我要的!”
  “那你要什么?”慕苏也收起了闲散,变得严肃了起来,“最后,你想要的是什么?”
  贺楼乘夜蓦地沉默了,他睁着眼看着慕苏,眸子里仿佛多了些什么,而后突然勾起一丝苦笑道:“这才是你一直在瞒我的事。”
  慕苏盯着自己杯中的茶水,看着茶叶起起伏伏,深吸一口气道:“贺楼乘夜,一个人没办法成为那么多角色的,全都想要,就会全都失去。你做不出你的抉择,但我要做出我的抉择。”
  贺楼乘夜的手心开始出汗,声音也变得低了起来:“……你真的要走?谢言……”
  “和谢言无关。”慕苏打断贺楼乘夜,“原因我不想说。但是我思考了很久,这是最好的选择。”他顿了顿道:“方才……我没有走,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贺楼乘夜笑起来,整个人埋入手掌心里,看不清是什么神情,道:“那如今又何必残忍。”
  慕苏努力想让自己的冷静一些,手却忍不住地开始颤抖。
  “我不想骗你。”
  贺楼乘夜猛地笑起来,他笑了许久才道:“我们到如今才有些共同之处,我残忍,你也残忍,可我们都不觉自己的残忍,伤人颇深。”
  贺楼乘夜轻声道:
  “鸾儿,在夏语中,这可是说作罪有应得?”


第42章 
  “鸾儿,在夏语里,这可说作罪有应得?”
  门外猛地多了一个人。
  在他出现的一刹那,贺楼乘夜的身体也瞬间从座位上消失,只是刹那,两人的身体就出现在了慕苏面前不远处,刀已出鞘,两人的内力成风,竟然掀翻了贺楼乘夜的茶碗。
  这是慕苏见过的贺楼乘夜整个人气势最为恐怖的一次,他的内力完全爆发,整个人仿佛罗刹凶神。这是下意识的判断,因为贺楼乘夜在来者气息出现的一瞬间就知道来者不善。
  慕苏在瞬间也站起身,一下子就看见刀剑相交的两人,另一人正是已经三四年不见的叶文泽,叶文泽三年不见,眉眼深邃了许多,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更为沉稳,竟然一瞬间让人认不出来。
  慕苏连忙道:“等等!”
  可叶文泽和贺楼乘夜并没有因此撤开刀剑,两人的气势更盛,慕苏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文泽!贺楼乘夜!你们全都给我松手!”慕苏忍不住,终于大喝道。
  贺楼乘夜微微蹙了蹙眉,而后与叶文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后退半步,收刀收剑,但对峙的气势仍旧不减分毫。
  叶文泽盯着贺楼乘夜,不语。
  贺楼乘夜冷声道:“真是遵迎圣驾。”
  叶文泽眨眨眼,不冷不淡地道:“彼此彼此,见过天机阁主。”
  慕苏此时才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得证贺楼乘夜的身份,仍旧惊地背后一冷。·
  贺楼乘夜侧眼看向慕苏,目光中竟然是痛苦的:“这一场大局,终究是你赢了。说是我步步为营,最后败给你这一着。想来当年你来,本就是期待着这一刻的不是吗?”
  慕苏咬咬下唇,闭眼道:“这不是我的局,只是命运。”
  他不忍继续说下去,转头看向叶文泽:“文泽,我没事,你先出去等我吧。”
  叶文泽转头看向慕苏,而后点头道:“岳长风带着一小队精兵在外。”慕苏看了一眼垂头站在一侧道贺楼乘夜,点点头。
  叶文泽冲贺楼乘夜轻轻抱拳,而后猛地从原地消失。
  房间里除了有些凌乱,只余下慕苏和站在一侧的贺楼乘夜。
  慕苏看着贺楼乘夜垂头站在那儿,仿佛一只丢了家的野猫,他忍住心中的酸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贺楼乘夜,我要走了。”
  贺楼乘夜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作,就要融入整个黑暗之中去。
  慕苏看着他仿佛有好多话要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淡淡道:“你记得答应过我的话……”他顿了顿,迈步准备离开。
  而不过半步,他就感觉被一双手从身后紧紧揽入一个灼热的怀里,灼热的呼吸灼热的温度几乎烫的人要落下泪来。
  贺楼乘夜嘶哑的声音伴随着气息落在他的脖颈上。
  “那日雪后……你输我半子,可还记得?”
  慕苏的唇轻颤了颤,他淡淡道:“我说过,不能关系我回大夏……”
  “那你听我说……”贺楼乘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低声道。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祥城。你不知道你看碧金髓的时候,眼睛是亮的,不是阿卢那种纯净……仿佛天地间就你是亮的,就像是母亲一样的,而我却躲藏在黑夜里,污浊中,竟然不敢直视你……我瞬间就明白,为何夏帝说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慕苏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身后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眼前的天光渐渐模糊。
  “然后我听见你对花脸说的话……我想……你这般柔弱的一个人……是谢言,还是大夏,能让你做到这般地步?……那是我第一次……破坏我自己的计划。”
  “在这里……在达雅……我感觉到你的心,你的眼里的谢言……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嫉妒,我想让你这样看着我。我在想,若有一天,若我能代替谢言,成为你心里的唯一,你眼里的唯一,那多好……所以,那一日花灯前,我不曾骗你……可我不能让你活着,因为你是很重要的一颗子……”
  “鸾儿……可你为何那一日,却为了两个孩子拼了命,又为了一粒没有生命的珠子再入火海呢……我不想让你死,我也不想让你回大夏去,不想让你再想起谢言。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根深蒂固,我洞察天下千机,可我不懂,你心里没有仇恨吗?你不恨我,你也不恨谢言,那么多的苦难,你却还是那样的透亮。你就在那里坐着,仿佛拈着花就能羽化西去……”
  “我想用你解我的毒,却不想你是入骨的罂粟。”
  慕苏吸气掩盖住了自己的颤抖,他冷声道:“我早已经不是透亮的了。我不是那个对谢言言听计从的我,也不是会在你的步步为营面前颤抖的我,更不是连刀都不曾举起过的我……贺楼乘夜,我早就变了,只是你一直不信而已。”
  “你记得,那一日我在北原的屋顶上,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留下来……若你当时点头,我本已经做好了与你一起在北原隐居一生的准备了……可我也知道,你是放不下阆玥的……我自己都放不下大夏,我怎么能逼你放下阆玥……”
  慕苏的手轻轻搭在贺楼乘夜的手指上,冰凉,扣住他的手指。
  “贺楼乘夜,我不是毒,亦不是解药。我曾以为家国之仇,生命之恨,是可以化解的,是可以用时间消磨的……可是你父亲死了,你母亲死了,先帝死了,我父母兄长、弟妹,白茗,甚至是阿卢……连阿卢都不在了……我终于明白,只要你一天是阆玥的王,我一日是大夏的子民,所有的愿想,都是奢望。你早已知道,为何不承认呢……”
  他微微用力,轻轻扳起贺楼乘夜已经僵硬的手指。
  “贺楼乘夜……这世间羁绊太乱,太复杂,我喘不过气了……”
  说到最后,慕苏掰开贺楼乘夜的手,却又被后者一把攥住手掌,指掌中没了温度,全是冰凉的汗。
  慕苏的心随着这一握狠狠地揪紧,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转身去拥抱这个男人的冲动,但他忍住了。
  “……你说的对,我其实早就明白……我觉得我能扛住一切,却从未考虑过你愿不愿扛,扛家国,扛天下,扛黎民百姓,扛生离死别……”
  “我觉得我能扛一切,若不是阆玥地处之位没有大夏富饶,阆玥定能比大夏更强,因为我比谢言强。但谢言来的那一日,阿卢死的那一日我才真的明白……张狂者是天机阁阁主,不是阆玥的王。”
  慕苏想轻轻握他的手,可是他没有,也没有回头去看他,他只是看着屋外日益繁茂的厚叶,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所以,我们放过彼此吧,贺楼乘夜。阆玥……永远是我梦里的桃源。”
  贺楼乘夜的手松了松,又僵硬了片刻,轻声道。
  “那一日雪后,你输了我半子,我想好要什么了……我不拦你回去……我不要求你记得我……也不迫你做承诺。我只要你……”
  “别再回谢言身边了,别再给他机会伤你了。”
  慕苏的眸子猛地缩紧,几乎要忍不住落下泪来。可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努力地呼吸了好几口气,仿佛将要不能呼吸。
  “鸾儿……答应我,此生我都不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只是,别再回谢言身边了……”
  “有一事我瞒你,当时怕你忍不住想走,如今想来却也可笑……慕荣没死,如今在枫城。枫城也是我母亲的故乡……只是可惜我此生可能都无法去看看了。”
  他说完,却见慕苏并没有反应,甚至仍旧没有转身,不由自嘲地一笑。
  他轻轻松开手,那只清瘦白皙的手掌就从手里滑落下去,像月下的流沙一般。
  “……鸾儿,以后,多吃些肉,你瘦了些。”
  慕苏仿佛是被一语惊醒,忽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不知为何,忽然疯了一般地向前跑。仿佛再慢一刻,他就再也走不出这间小小的房间。风的声音从耳畔划过,他甚至不知道贺楼乘夜还有没有说些什么,有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有没有在挽留自己些什么,有没有再说一些甜言,再多一句,他就真的不想走了。
  冷不丁地,他忽而跌了一跤,险些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叶文泽扶住。
  叶文泽有些复杂地看了慕苏一眼,没有言语。
  慕苏喘息了许久,才低声道:“文泽……带我去车上,越快越好……”
  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城市的任何人,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块灰石。
  他以为这一日到来的时候,他会无比的惆怅与自由。而如今,却是如此的痛苦,痛入骨髓,仿佛被一点一点剜肉碎骨一般痛苦。
  中毒的从来不是贺楼乘夜一人,他们都是这世间专属于彼此的跗骨剧毒。
  马车一路沿着达雅的街道向城外驶去,街边的言语一点点地渗入马车的缝隙里。
  “啊这是那日的夏人!今日被夏人接走了!他果真不是王的朋友,那一日好些人还误会了陛下……”
  “就是……那一日他杀了两个首领,定然是违背了王的意思……王怎么可能为了他杀自己的首领!”
  “夏人果真没有好人!早日滚回去吧!”
  ……
  慕苏坐在马车上,听着言语,身后的冷汗慢慢地消减下去,虚弱而苍白的脸颊忽而浮现出一丝淡笑。
  叶文泽看着慕苏,扶住他,叹道:“慕苏……你何必。”
  慕苏笑着摇摇头,眸子里却渐渐冷酷:“是我欠他。我对他说了那么多家国,那么多天下……到底不是因为天下也不是因为家国……而是因为我自己……因为我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害怕……”
  叶文泽眨了眨眼,轻声道:“无妨。回家了。”
  慕苏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出了城门,巨大的城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仿佛是说书人的惊堂木一下子拍了下去,终究落了个章。
  马车停下,一人忽然撩起帘子走了进来,面色虽然沧桑憔悴了太多,但慕苏依旧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岳长风。
  岳长风的眼眶在看见慕苏的一瞬间就红了,他的手和声音都很颤抖,一把握住慕苏的手,许久才喊出一句话来。
  “慕苏……”
  慕苏的眸子也是瞬间湿润,他轻轻拍了拍岳长风的手背,哽咽了许久才道:“长风……怎么像是操劳了十几年……”
  岳长风低头笑道:“你却没变……就是清瘦苍白太多了。”
  慕苏摇摇头,道:“都无妨了。”
  岳长风张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你说他本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为何,却让我做一件我本就决定了的事呢……?”慕苏将头依靠在马车的墙壁上,感受着颠簸的车轮与车身带给身体的清醒感与恶心感。让他的感受颇为真实。而岳长风与叶文泽却不明白他说的是谁,是谢言,还是贺楼乘夜。
  这一粒马车,从边境缓缓驶向大夏,进入祥城再周转驶向更西边依山傍水的枫城。慕苏在祥城没有下车,他甚至不敢撩开帘子去看那熟悉的景色,他很惊诧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思念贺楼乘夜了。
  抵达枫城的时候,已经是近七日后的黄昏,叶文泽率先下车,轻声道:“慕苏,下来吧。”
  慕苏一怔,仍旧是撩开帘子,轻轻迈步下车。
  黄昏的枫城城门依旧清秀,带着几分红晕,多了一丝娇媚。没有硬朗豪放的线条,处处都是温和而细致的雕琢,是大夏的风格。
  在不远处,有一两人背光站在城门口,为首的是个高挑的青年。娃娃脸,眸子很大很亮,但却深不见底,眉眼间居然与慕苏有着四分相似,但那薄唇自然勾起一丝弧度,像是随时在笑一样。青年身着天青色的衣袍,看上去质地不凡,没有树冠,却插一支乌木簪。他手里什么也没拿,就站在那里。在看见慕苏的时候,眼里的情绪猛地破裂,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慕苏整个人也如同雷击一般怔住,随后轻轻地,僵硬地向前靠近,终于走到这个甚至比自己高些的青年面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先笑了起来。
  那青年却皱了皱鼻子,猛地抱住了慕苏,埋在慕苏肩头不住啜泣。
  慕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慕荣,我回来了。”


第43章 
  “哥……你还活着的事情,谢言知道了。”
  枫城西南角一处平常而别致的院落里,有一株海棠树,已经有些稀疏的粉白海棠花下是一座圆圆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三盏清茶,慕荣穿着淡蓝色的对襟绸袍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轻声道。
  慕苏坐在他身边,嗯了一声,然后道:“我现在对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岳长风放下杯子,诧异道:“为何?!如今你的存在天下皆知,大夏对阆玥宣战的理由也相当于被直接否定了,陛下如何能容你!?”
  慕苏浅笑道:“正是因为天下皆知,他才不能从我下手了。既然做了,他现在只能专心地针对贺楼乘夜,没空,或者是不能来关心我的存在了。”
  慕荣却冷笑:“他也没脸再来见你。他若是敢来,就要做好被我杀了的准备。”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敲了一下头,却不是慕苏,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身边的叶文泽。叶文泽收手,看向慕苏道:“万事还是小心为好。如今我已脱离朝廷,能帮你的实在有限。”
  慕苏笑道:“我知道。”他顿了顿道:“而且我相信,谢言不会有机会来找我的。”
  说完这话,没等三人反应他就撑着头看向慕荣道:“慕荣,许久不见,功课有没有落下呢。”
  慕荣本来因为谢言和挨打的事情,眼底有些深沉和不服,神情更是不屑,此时听闻慕苏的问题,面色瞬间变得诡异,眼底的深色甚至一扫而空,变得清澈起来,可是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黑。
  “哥?????这是对几年生死离别的弟弟能说出的话来吗?????”
  慕苏在其他两人有些偷笑的目光中站起身,轻笑道:“光看你这模样我就能猜到七八分了。要是你怕丢人,可以让长风和文泽先离开。”
  岳长风看着慕荣的脸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道:“既然鸣鸢害羞,那我也不在这儿看他笑话了。”他看向慕苏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颜鸾,我也有必要回京城去了。你一切一定小心,有什么消息我一定马上告知你。”
  慕苏点点头道:“多谢了长风,若是有人在京城问起我,还麻烦你不要多提。”
  岳长风点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说完冲着慕荣和叶文泽抱拳,转身离开。
  叶文泽跟着岳长风的脚步向外走,淡淡道:“……下手轻些。”
  慕荣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的身体一震,怒道:“喂!叶函!你……”他看着叶文泽的身影瞬间消失,顿时转头看向已经拔出剑的慕苏,讪笑道:“哥……哥……不需要吧……”
  慕苏叹了口气,挥剑而去:“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聪慧。”
  慕荣用一柄轻剑堪堪挡住,有些吃力地回嘴道:“……我可能是名字取太好了……”
  慕家二子,当年的礼部侍郎慕苏并没有死在阆玥王都,如今已经返回大夏并且隐世不出,不再重返朝堂。这条消息如同生了双翅,飞速地传遍了大夏与阆玥全国上下。夏昭帝出兵的借口不攻自破,而世人也在猜测慕苏究竟得知了何等天机,使得如今要遁迹于两国交战之时。而不管如何,阆玥在慕苏走后不久便一举向前攻下了大夏驻扎的城池,将大夏的前线兵力与补给彻底消耗干净,也保证了达雅的暂时安全。
  双方损失惨重,一时战争也被搁置。
  慕苏与慕荣一直住在枫城的小院里,枫城向来远离朝政争夺,没人认识他们,也没有麻烦事牵绊,慕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平静。慕荣不让他插手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想多管,每日只是游玩饮茶,看书写字,不知不觉,便已经回到大夏近三月了。
  天气转凉时,叶文泽带来了一条消息:贺楼乘夜与谢言将在入秋时分战场相见,再度开战。
  慕苏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过石桌的边缘,淡淡地嗯了一声。
  慕荣却不耐烦地推叶文泽道:“一边儿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打他们的,关我们屁事,横竖也不会打到枫城来。”他合起扇子,眨眨眼道:“哥,咱们别管别人的事儿。我跟你说马上秋分,这几日枫城晚上有庙会,好吃的好玩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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