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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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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那个地方,有时候还会梦到一些人,几个男人手持兵刃正在到处找他,想要抓住他。他跟这些男人过招,这些男人招招毙命,且人多势众,向木生只得拼命跑,拼命逃。可是无论向木生多么拼命,每次都会被这些男人抓到,每每被抓到,向木生都会被吓醒。惊醒之时,看到向远逸的睡颜也会感到害怕。
向木生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坐起来在床边怎么也睡不着。向远逸迷迷糊糊醒过来,拍了拍向木生的背问:“怎么了?”向木生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向远逸一惊,坐起身,躲着向木生坐到床的另一头,有所防备道:“你想起来了?”
向木生有些激动,站起身盯着向远逸道:“我到底是谁?我一定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你到底属于哪里,我不知道。”向远逸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只有一个人。”
向远逸好不容易躲进这个偏远的小村落,再也不想牵扯江湖之事。这两年来跟向木生形影不离,点点滴滴的生活,渐渐积淀起来的,无论是父子情还是别的什么,对向远逸来说,都弥足珍贵,别说向木生现在还记不清楚他自己是谁,就算记起来了,向远逸也会想方设法把一切都隐瞒过去。
“那你呢?你是谁?我总要知道些什么吧?”向木生不甘心。
“我是你爹,这个身份还不够吗?”
“对于身份来说,是够了,但这根本不是真的。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向远逸看一眼木生,眼圈红了红说:“我自小生长在一个武术世家,家中富足,人人练武,父亲为人正直,待人和善,可不知什么原因,被魔教盯上,一夜之间,向家三十一口惨遭灭门,为了躲避魔教的追杀,我忍着全家被杀的伤痛 ,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每日担惊受怕,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直到遇到了你,我和你,两个人,总算可以算个家,这几年来,无论你忘记我多少次,怀疑我多少次,我都耐心的给你解释,不厌其烦……”
“不要说了。”向木生平静下来。虽然从向远逸的话中并不能得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世的解释,但这已足够。向木生语气缓和:“以后我不会问了,睡吧。”
向远逸躺下来久久不能平静,去追溯自己的初衷。当初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或许一开始只是为了杀他,可向远逸自己也没想到向木生会忘掉一切,也没猜到两个人会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落脚,还相处地如此和谐。
或许只是因为当初那胖乎乎的小脸实在让人下不了手吧。如果将来向木生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之后,两人会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呢?大概谁都活不成吧?那当初是不是就应该杀了向木生,然后拿着祖传的剑谱,在这小村落里好好习武,然后去报仇呢?
“老头,你睡了吗?”向木生低声试探。
向远逸闭着眼睛不作答,向木生伸手抱了抱向远逸,低声道:“对不起。”
向木生虽然起初怀疑向远逸,可是向远逸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不会骗人的,向远逸对向木生的宠爱,远远多于向远逸所表达的。向远逸平常很安静,也就跟向木生的说的话多些,平常见到别人总不爱说话,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向木生经常看到向远逸会盯着他看,向远逸虽一言不发,但向木生总觉得向远逸心里有很多话,只不过不能开口。向木生还怀疑过向远逸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是向远逸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暖暖的,像冬日里的太阳,让向木生舍不得开口去询问。
如今因为向木生的冲动,让向远逸说出了家族的不幸,向远逸心里一定很难过。向木生不敢直接跟向远逸道歉,便只能在向远逸睡了之后偷偷说给他听。并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听向远逸的话。
向远逸泪水浸湿了枕头,在心中默默祈祷:“苍天有眼,如果哪天不幸,向木生知道了他是谁,也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就让我的身世尘封吧。”
如果向木生一辈子不出梨花村的话,向木生便永远也不知道向远逸的身份。可上天总是爱跟人开玩笑。
侯庆民和向木生之间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息。为了整向木生,侯庆民也是蛮拼的,他连夜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在坑里倒满水。又在坑上撑上竹条,竹条上把石板铺好,撒上土,看起来与院子里它处无异。
这坑就在向木生进屋的必经之路上。一大早侯庆民就站在坑后,等向木生来。向木生进了大门,看侯庆民就站在屋门口等他们。侯庆民今天这么安静老实,虽然向木生有些怀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侯庆民会为了整他在自家院子里挖坑。口里还说着嘲讽他的话,人已经掉在水坑里了。侯庆民哈哈大笑,得意道:“向木生,清早凉水澡舒服吧?”
向木生抓着侯庆民的脚踝,用力一拽,侯庆民也掉在水坑里。向木生笑道:“舒不舒服自己洗了才知道吧?”说罢,双手按着侯庆民的肩膀,用力一撑爬出了水坑。这下换侯庆民狼狈。
清早的凉水让向木生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到了晚上竟开始发高烧。向远逸摸着向木生滚烫的身子,有些慌乱。向远逸晃了晃向木生,叫着他的名字,向木生哼哼了两声,按着头说:“老头,头好疼……头好疼……”
“你等下,我去找顾大夫。”向远逸起身穿衣服。向木生却紧紧抓住向远逸的衣服,大喊道:“娘……娘……我不敢了……”
向远逸惊住,从来没遇到向木生发高烧的情况,也从没听到向木生喊他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向远逸抓着向木生的双肩,慌慌张张道:“你想起来了什么?”向木生紧闭着双眼,挣扎着想要躲开向远逸的束缚,一边喊着:“不要杀我……放开我……”
向远逸松开向木生,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向木生在床上或扭动、或抽搐、或哭泣、或喊叫……
两年多了,向木生从来没想起过他自己是谁,也没有想起任何一人。现在却喊出了一些向远逸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如果向木生恢复了记忆,那向远逸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向远逸一直呆立着,看着向木生。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顾大夫。看着向木生的痛苦的样子,向远逸担心着,怀疑着,心疼着,泣不成声。他想不到,如果向木生想起了以前,那他以后的日子该是什么样。
慢慢地向木生安静了些,他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向远逸。向远逸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不知道向木生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是生是死,也就在向木生这一句话里了。
向木生含着眼泪盯了向远逸良久,似乎要仔细看他好久才能看出他是谁。
☆、侯家宅1
“老头,我好难受……想喝水……”向木生气若游丝。
向远逸捂住口鼻,免得哭喊声溢出来,然后匆匆去给向木生倒水。向远逸坐在床边,让向木生躺在自己怀里,喂给向木生喝水。向木生连喝了几碗水,意识才清醒了些。向木生躺在床上,盯着向远逸说:“看我发烧也不赶紧给我倒水,傻呆在那里干嘛?还是学医的呢。”
听到向木生这样说,向远逸不确定道:“木生,仔细看着我,我是谁?”
“别闹了,老头,我没失忆。”向木生又要了几碗水喝下,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向木生发过高烧之后,似乎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向远逸也说不上来。似乎向木生能从向远逸身上看出别人的影子,可是向远逸问向木生他是谁的时候,向木生又能十分确定地告诉向远逸,他并没有失忆。
向远逸生怕向木生会突然想起什么,去问了顾大夫好几遍,顾大夫也只是猜测说:“木生脑袋中以前的记忆可能出现了,但是很模糊,于是他就跟现在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忘记你是一定的了。”
两人仍旧每天清晨打拳,只是向木生的拳比以前更有力量了。跟侯庆民打架也变得赢多输少。终于在侯庆民被打青了眼圈之后,财主就怒了,让向远逸管好向木生,不然就走人。向远逸口头上教训了好几次,可是两人还是大打出手。
向远逸无奈,只得找了根绳,把向远逸和向木生的手腕拴在一起。带着向木生去侯庆民家教书。侯庆民见到向木生的样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边笑边说:“向木生,你这是跟老师被月老牵了线,要双宿□□吗?”向木生呸了一下,一脚飞出去。侯庆民向后一跳,向木生的手腕被向远逸手里的绳扯住,脚尖离侯庆民鼻尖一寸。侯庆民哈哈大笑,表情至贱:“踢、不、到!”
向木生被向远逸拴在身边之后,可把侯庆民乐坏了,向木生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小狮子,有了安全距离。侯庆民只要跟向木生保持安全距离,向木生就只有生气和着急的份。侯庆民更是得寸进尺,找了一只柳条,偏偏要去逗向木生。
侯庆民用那软软的柳条去戳向木生的发髻、额头、耳朵、脖颈、**(此符号请自行脑补)……一切他想戳的地方。向木生只能趁向远逸走动的时候,找机会报仇,可是侯庆民却永远躲在安全距离之外,向木生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
一天下来,向木生终于忍无可忍了,对向远逸说:“你什么时候才松开我?”
向远逸想了想笑笑道:“叫我放你也简单。以后你别叫我老头,乖乖叫我爹,我就放了你。”本来想要解绳子的向木生停下手,一副任其宰割的表情:“那就拴着吧,让侯庆民折磨死我好了。”
一连几天向木生都被向远逸拴着,侯庆民乐得逍遥,还专门为向木生做了一个折磨人的道具。他在一只木条上绑上几根鸡毛,或挠向木生的痒痒,或用木条抽他一下。上课成了侯庆民的乐趣。
向木生没办法还手,只能放狠话:“侯庆民 ,如果你再动我一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侯庆民大笑三声,用手里的木条戳他两下,仰起头,用下巴看他,嘴巴故意弯的十分夸张道:“两下。不用客气。”看着向木生眼睛里都要冒火的样子,侯庆民笑得前仰后合。向木生瞅准机会,一口口水吐在侯庆民大笑的嘴里……侯庆民笑不出来了。
侯庆民闭上嘴楞了一下,看到向木生得意的脸,捂住嘴巴跑了出去。向木生大喊:“本大爷口水的味道如何?哈哈……”向远逸看侯庆民狼狈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下。
过了会儿,侯庆民回来了,狠狠地盯着向木生,一脸嫌弃:“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人。”向木生乖乖坐在向远逸身边,道:“多谢夸奖,彼此彼此。”
侯庆民吃了亏,可不饶了向木生,他指着向木生的鼻子说:“有本事跟我单挑,暗算人算什么好汉。”向木生扬了扬手腕上的绳子,得意,这混小子终于上钩了。
侯庆民找了把剪子,剪断了绳子。向木生得意地对向远逸说:“老头,这可不是我剪断的。怪不得我。”本以为两人来到院子就可以打了。结果侯庆民把向木生绳子的另一头拴在树上说:“老师会移动,你也可以跟着移动,公平起见,你要拴在树上。”侯庆民在向木生拳头下吃过亏,自然能投机取巧就绝不放过。
向木生对侯庆民的逻辑无言以对。不过也好,没有向远逸在身边,向木生怎么出手都不用怕伤着他。向木生向侯庆民招了招手说:“来吧,就算拴着我,我也可以把你打趴下。”
侯庆民握起拳头冲着向木生的脸打去,向木生握住侯庆民的拳头,一收一送,侯庆民臃肿的身子整个飞了出去。侯庆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侯庆民又一次出拳,向木生躲开侯庆民的拳,腿一扫,侯庆民倒在向木生脚下,面朝下,跌了个狗□□。
“差不多得了。”向远逸出言阻止。
侯庆民还不甘心,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握住向木生的手腕,一只手向向木生的腹部打去,向木生提起膝盖挡住侯庆民的拳,双脚踢在侯庆民的小腹,然后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侯庆民就惨了,趴在地上,全身疼。向木生蹲下来问侯庆民:“服了吗?”
“呸!”侯庆民死不认输。
向木生一拳打在打在石板地面,尘土飞扬。侯庆民只当向木生是要打他,使出最后杀手锏,哭喊道:“爹!有人欺负我!有人要杀你儿子啦!!!”
老财主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跑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儿子,疼得心都要碎了。把儿子从地上抱起来,指着向远逸和向木生,对家丁喊:“把他们轰出去!轰出去!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带你们去见官!”
向木生害向远逸没了经济来源,心里有些愧疚,就跟着向远逸做起了向远逸的老本行……打猎。向木生的箭法倒是很出色,一天下来收获不小。向远逸便说:“现在我丢了工作,打猎又总是打不中,这可如何是好?”
“我养你就是了。”向木生笑。
且说侯庆民在家养了几天伤,心里越想越生气,身上绷带还没拆呢,就找几个人偷偷去把向木生打一顿。他找来几个在村子里拉帮结伙的几个小混混,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催他们半夜上山。送走了一群人,侯庆民往屋子里走的时候,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下。正要骂,一低头看到脚下的石板碎成一块一块的。
侯庆民大惊,跑着要去把刚刚送走的人叫回来,可是人早就不见了。之前被向木生打受伤,侯庆民没有仔细看,原来向木生的一拳打在石板上,一寸厚的石板被他打得碎成一块一块的,与铁锤砸的无异。
小混混们喝了酒,趁着酒劲,迎着风就上了山,哪还听得侯庆民的喊声。侯庆民小跑着追上去,追了半条街,突然想到,如果向木生真的那么厉害,那么这几个小混混他一个人肯定也应付得来,何必去阻止他们呢?侯庆民想到这里就转身回去了。
可是任何在半夜中熟睡的人被人暗算都难以还手吧?!一群小混混又不是什么正义之士,自然是趁向木生睡着的时候暗算他,根本就不会把他叫醒跟他公平群殴。
小混混一行人共有六人,以阿强哥为首,都是侯庆民在集市上收保护费时的“好兄弟”。因为侯庆民家里有钱,大家才会带着他收保护费,收来的保护费侯庆民自然是一分也得不到,还要请大家吃吃喝喝。可是跟这群人在一起,侯庆民有种做大哥的感觉,便一直不听父亲的劝告,跟这群人混在一起。
六人来到向木生家里,床上的两人睡的正香。六人悄悄溜进茅草屋,麻袋一撑,把向木生装了进去。手法娴熟,已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夜里暗算人的勾当了。两个人抬着麻袋,到了院子里,往院子里一扔,道:“有人花钱要兄弟们来揍你,好事坏事都是花钱人的责任,你可千万不要找到我们兄弟头上。”说着几个人的拳脚就上了。
大清早,财主家的鸡还没叫,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家丁开了门,见是向木生,便说:“老爷还没起呢,你来干什么?讨工钱也该看看时候,况且你把我家少爷打伤,老爷没找你算账也就不错了,你还找上门来了。”向木生哪里听一个家丁说话。径直进了院子大喊道:“侯庆民你个混蛋给我出来!打不过我就找一群混混来暗算我!算什么好汉?”
☆、侯家宅2
“谁啊……大清早这么吵?”侯庆民穿着中衣,揉着眼睛就出来了。
向木生冲上前去,拽起侯庆民的衣领怒道:“是我!”
侯庆民瞪大眼睛看清了向木生,一惊。看看向木生身后问:“那六个人呢?”
“在顾大夫那里。”向木生咬牙切齿,“居然敢暗算我!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侯庆民听得那六个人全被向木生一人打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握着向木生的双手一脸敬仰,大喊道:“大哥!”
“大哥?!”向木生怒火中烧,“叫大哥也没用!”
侯庆民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满脸堆笑,送向木生离开。财主看到儿子伤势又重了,却怎么也问不出到底是谁打伤了他。侯庆民找顾大夫来治伤,才知道自己的那六个兄弟半夜相互搀扶去了顾大夫那里治伤。得知此事,侯庆民对向木生的敬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财主又给侯庆民找了一个教书先生,侯庆民却撒泼打诨不依不饶,非要向远逸回来。向远逸回来之后,可不敢再把向木生带回来了。侯庆民见到向远逸,没见到向木生,心里一万个不高兴,上课的时候,嘴里念叨的只有,向木生什么时候回来。
向远逸知道以前有人欺负侯庆民,侯庆民必然会让欺负他的人千百倍地偿还回来。向远逸自然不敢再把向木生带回来,向木生是向远逸的命根子,若是向木生出了什么事,向远逸会疯掉的。
侯庆民在跟向远逸解释了无数遍只是想拜向木生为大哥,并不是想报仇之后,向远逸才在回家的时候跟向木生提了一下这件事。
向木生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装起了大架子,扬言如果侯庆民不亲自带人来请他,他是不会再见侯庆民的。
侯庆民乖乖带了那几个打过向木生的人来给向木生赔不是,并当场要跟向木生结为结义兄弟。
向木生本就向往江湖,如今向木生收了几个小弟,便开始了他的“江湖”之路,虽然这个“江湖”有点小,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初出江湖,梨花村已经不小了。向木生作为十几个小混混的大哥,开始了他的收保护费征程。
小孩子们打架没轻没重,向木生有内功,这群混小子上街,受伤的人比之前侯庆民来收保护费的时候多多了。侯庆民的父亲和向远逸自然少不了被人告状。
侯庆民的父亲是村子里的财主,德高望重的,自然觉得丢脸,教训侯庆民,侯庆民却全然听不进去。还仗着向木生的武功高,跟其他兄弟拉帮结伙,一群人自称郢州十三太保。见侯庆民毫无悔改之心,还变本加厉。无奈,侯庆民的父亲只得把侯庆民关了起来。
向远逸也被村里的人告状告烦了,拽着向木生的后衣领把向木生拎到家里,指着向木生的鼻子骂了一顿。想要找个地方把向木生关起来,可是家里只有一间不能上锁的茅草屋。向远逸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关向木生的地方,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指着圈对向木生吼道:“进去!”
向木生走进圆圈,一脸不解地看着向远逸。向远逸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走出这个圈。”
看着这个圆圈,向木生哭笑不得,却也听话,向远逸不允许他出来,他就不出来。向远逸把向木生关在圈里,就去侯庆民家教书了。
正午的太阳照在向木生头上,向木生有些眩晕,又渴又饿。正想着要不要偷偷去屋子里拿点吃的,就看到刘大欢带着水和食物上来了。刘大欢绕着向木生的圈子转了一圈,笑道:“你还真是听话啊。”
向木生挺直身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壮烈表情。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还觉得自己闯荡了江湖,长了门面。
刘大欢把食物和水放在地上说:“这是向大叔叫我给你送的。快吃吧。”
向木生接过食物来,狼吞虎咽。刘大欢看着向木生像是半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笑笑道:“你慢点吃啊,噎死了向大叔会杀了我的。”
向木生不搭理他,刘大欢继续说:“不过你为什么要跟侯庆民一起去收保护费啊?你不知道集市上的人最讨厌侯庆民了吗?你这样也会遭人讨厌的。”
“讨厌就讨厌呗。”向木生不以为然。
“你被人讨厌没事啊,向大叔在村子里可是很受欢迎的,你这不是让向大叔也招人讨厌吗?”刘大欢说。
向远逸在村子里着实挺受欢迎,向远逸不种田,很白净,又文绉绉的书生模样,平时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是有谁需要他帮忙,他总是义不容辞。所以村子里老老少少都挺喜欢他。
向木生无言以对,埋头吃饭。
“记得你刚来的时候,瘦的跟条豆芽似的,向大叔想尽办法给你弄吃的,自己还舍不得吃。两年你都长这么高了,也健壮了。可是居然跟侯庆民那一群混混做这些事,我想想都觉得为向大叔不值。”刘大欢鄙夷。
向木生沉默了一会儿,把空盘空碗递给刘大欢,嘟哝道:“你走吧,不要你来教训我。”
刘大欢摇摇头走了。
向远逸回来后,向木生主动申请去山上打猎,采野菜。向远逸巴不得向木生离侯庆民远远的。这些日子向木生没再失忆,不至于忘了回家的路,向远逸便同意向木生上山。
第二天一早,向远逸走了之后,向木生就带上弓箭上山了。
梨花村依山而建,翻过山去是一条长河,河水清澈,过了河,是一条大道,道上偶尔会有人经过。山又高又广,要翻过这座山,恐怕至少也要一天一夜。况且山上还有野兽,若是没有防身的武器,向木生也是不敢上山的。
前几天刚下过雨,向木生这次上山收货不小,在林子里采了不少蘑菇,想想晚上可以让向远逸做一锅香喷喷的蘑菇汤,也是十分满足的。
到了正午,向木生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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