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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不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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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魏应卿便不动声色的吩咐人去京城里寻了魏应棠从前住的宅子,开始做魏行川与丁榕溪出宫建府的准备。
魏应棠生前因帝王的意思并未封王,如今坐在帝位上的是魏应卿,继承魏应棠血脉的是魏行川,只要魏应卿下旨,魏行川随时可以接替魏应棠的身份成为王爷。
魏应卿本来并不想魏行川如此年幼便封王,奈何比起这点考虑,他更不愿将丁榕溪留在宫中让魏应棠有机会去见她。
魏应棠听到魏行川封王、与丁榕溪一同搬出皇宫的消息时,魏行川与丁榕溪已入住南王府好几天了。他先前陪着魏应卿一同批了几日的折子,嫌弃魏应卿故意偷懒将大事都交予他决策,便故意扔了魏应卿一人去处理国事,倒没想到魏应棠竟然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做了这些事。
“我还说这几日怎么没见行川与行渊在一起做功课。”
魏应棠坐在魏应卿对面,随手拿了一个魏应卿批过的折子,说起事来时,语气满是无奈。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魏应卿一眼也不看他,“左右行川不是你亲子,丁榕溪也算不得你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你这是要为他们来寻我的不是?”
魏应棠操起折子在魏应卿头上轻轻磕了一下,“尽说些胡话!”
魏应卿动作停了一瞬,哼过一声,接着看他手中奏折,竟是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魏应棠又好气又好笑的把折子放回原地,问他:“生气了?”
魏应卿不语。
“我若是要与榕溪有些什么,哪里还有我与你的今日。”魏应棠耐心的说,“她在我心中如同妹妹一般,她有了归属,我替她高兴,哪里还会有其他的心思。”
魏应卿睨了魏应棠一眼,唇角翘翘,不像在笑,倒像在嘲讽。
“我不也是你的弟弟?”
魏应棠一时便说不出话来了。
想了半天,他无奈问道:“你究竟在气什么?”
魏应卿抿起唇,仍然不语。
魏应棠性子虽温和,却不是没有脾气,魏应卿这样胡搅蛮缠吃些没来由的醋,他哄了半天也不见好,索性不哄了,从椅子上起了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身后一片安静,魏应棠快出门了,后方忽然砸来一个折子,撞在门上,砰的一声响。
“回来!”
魏应棠转头看面色阴沉的魏应卿,还是不说话,魏应卿与他对视半晌,缓缓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半边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这样一示弱,魏应棠心底立刻软了,连忙走回书案旁,没等他伸手去给魏应卿揉按额头,魏应卿就伸出一只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腰间。
“我没有生你气。”
“嗯?”
“我从前做了那么些混事,丁榕溪是我亲手推到你身边去的,我如今只是自食恶果。”魏应卿低声说着,环着魏应棠的手又紧了些。“皇兄,你别走。”
魏应棠眼底一热,低下头去在弟弟发间轻轻落了一吻。
“笨蛋,我方才故意吓你的。”
自魏应棠回来,魏应卿撒娇的功力眼见着飙升,这么一服软,丁榕溪与魏行川被魏应卿送出宫去的事便算结束了。
魏应棠把与丁榕溪见一面的念头掐死在了心底,老老实实的陪着魏应卿在宫里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不料沉寂已久的晋王府突然来了一道恶讯——晋王恶疾缠身多日,于今晨离世了。
晋王府素来不与外界沟通,晋王不再上朝之后更是没了联系,晋王重病多日朝中上下未曾有人知晓,直至他离世,晋王府才有人敢入宫报消息。
魏应棠与魏应卿茫然对视片刻,均在对方眼中见着了“不可能”三字,几息之后,魏应卿一把合上了手中奏折,拉了魏应棠的手就往殿外走。
“不可能!来人!朕要去晋王府!”
“不准去!”
魏应卿刚走到殿门口,便瞧见了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太后。
太后一脸冷凝,“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出宫,更何况是晋王府那等死气之地,不准去。”
魏应卿沉了脸色,“母后。”
魏应棠咬着牙,拉了拉魏应卿的衣袖,魏应卿慢慢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出魏应棠眼中的不赞同,只得闭了闭眼,道:“好,好。”
“朕去不得,你便替朕去看一眼。”魏应卿缓缓松开魏应棠的手,沉声道,“快去快回,休要与旁人多言。”
魏应棠与魏应卿皆与晋王亲近,一朝闻得晋王死讯,都安稳不下来,魏应卿自己不能出宫去晋王府,魏应棠却是可以出去的,便是魏应卿不放心他一人独去,也拦不住魏应棠那颗担忧的心。
魏应卿坐在大殿里,勉强聚起心神来批桌上奏折,心里又是想着晋王之死,又是想着魏应棠此去会不会听见些不该听见的东西,仓皇之下,临近了晚上也未批完几个奏折。
薛公公来提醒魏应卿该用晚膳时,魏应卿才放了笔,闭上眼疲惫的靠进了座椅中,薛公公见他没有起身用膳的意思,眉头不由皱起,正要上前去替魏应卿揉揉肩背,身后便传来了魏应棠的声音。
“我来吧。”
闻言,薛公公连步后退,魏应卿掀开了一线视线,看魏应棠满脸疲色的快步走到自己身边,伸手按上自己额头。
“下去。”魏应卿握了魏应棠的手。
薛公公便退出门去了。
魏应棠垂眼看魏应卿,低声道:“皇叔真的去了。”
魏应卿心底一沉。“怎会如此,不是有白檀微那等人物……”
“白檀微不在。”魏应棠苦涩一笑,满是嘲讽,“我在皇叔身边等了一天,也未见他出现。”
魏应卿只得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晋王出殡的那日,魏应卿瞒着太后,带着魏应棠一同去了晋王府。
两人在晋王棺材前站了许久,待到了时辰,看人来抬了棺材,慢慢朝外走。魏应卿无法出府相送,只能握紧了魏应棠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晋王的棺材离去。
魏应棠陪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魏应棠从晋王离世的悲伤中渐渐脱离出来,开始担忧起魏应卿的状态。他伸手在魏应卿眼前晃了晃,轻轻喊了声,“应卿?”
魏应卿身子一震,眼底映出魏应棠的模样来。
他抬手摸了摸魏应棠眉心已长出的痣,提起些精神来,“你累不累?”
魏应棠心疼的拉着魏应卿往后院走,“我不累,看样子你倒更要休息,左右今日已经出来了,你且在此处歇歇,明日早朝之前你我再回去罢。”
晋王死后,魏应卿也不知是怎么了,连续几日没睡好,魏应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贴身照顾着,指望着这一阵魏应卿伤心劲头过去,能恢复过来。
魏应棠安排魏应卿在王府客房中睡下后,坐在了床边,魏应卿闭上眼好一阵,忽然开口:“皇兄。”
魏应棠抓了他的手,“我在。”
魏应卿睁眼看他:“你在望星台上时,在想些什么呢?”
魏应棠一愣,忽然明白了魏应卿这几天在低落些什么了。
“当然是在想我弟弟生的这样好看,真是让我喜欢。”魏应棠握紧了魏应卿的手,柔声说,“我想,这样的人,若是喜欢上我,该多好。”
魏应卿笑了笑,“皇兄也会骗人了。”
魏应棠摇摇头,“我可没有骗你,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魏应卿笑得越发难看,“你想着我若是能喜欢你该多好,可是我这个白眼狼就是不喜欢你,还逼得你什么都没了,然后你就从……”
他声音忽然一断,眼睫颤了颤。
“然后你就从望星台上跳下来了。”
魏应棠狠狠的掐了魏应卿一把,力道之大让魏应卿脸顿时煞白。
“魏应卿。”魏应棠板起脸,“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
“当初,其实是我爬上围栏,然后脚滑不小心摔下去了。”魏应棠脸有些发红,“不许笑,若是笑了我便再让你疼一疼。”
这个谎话说得怕是连小孩子都不会信,可魏应棠希望魏应卿能够相信,不要再把他的死归因到自己身上。
魏应卿表情有些控制不住,“皇兄,你又骗人。”
魏应棠叹口气,“不信便算了,睡觉,日后再提这件事,提一次我三日不见你,提两次我半月不见你,提三……”
“我不提了。”魏应卿无奈打断。
话已至此,魏应卿怎么还会不懂魏应棠的苦心,他闭上眼将脸埋进魏应棠的衣摆中,双手圈住了魏应棠的腰。
魏应棠又叹了口气,摸了摸魏应卿的耳垂,推他一把,爬上床蜷进了魏应卿怀里。
“睡吧。”
这夜魏应卿总算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魏应棠躺在他怀里得了一夜好眠,第二日起来时窗外已是大亮,魏应卿也已不在身侧。魏应棠闭着眼想了一阵,估计魏应卿已经起早回宫上朝了,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匆匆洗漱后,魏应棠准备回宫,经过一处回廊时,却隐隐约约听见了两道极熟悉的声音,他走了两步,又拐回来,朝着声音来源处走了走。
还未见着人,其中一个声音猛得拔了高,怒气冲冲道:“你这样的人,本就不可能真心待他!说什么会善待殿下,真是虚伪得恶心!”
魏应棠晃了晃神,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来,他茫然的朝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掩在廊柱后,瞧见了站在丁榕溪对面的人。
第53章
“朕如何待他,无需你来无端揣度。”魏应卿负手站于丁榕溪身前,面色不愉。
丁榕溪冷笑一声,“你若真待他好,怎会三番四次害死他?如今还像圈养家雀一般将人这样层层锁起来。”
魏应卿安静一阵,似是烦透了丁榕溪,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她纠缠,“朕这样做自有朕的道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被朕保护起来?”
说罢,魏应卿转身要走,丁榕溪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跑到魏应卿身前,拦住他的去路,两人这个角度,丁榕溪背对着魏应棠,魏应卿的表情正好尽落入魏应棠眼中。
魏应卿不耐烦的抿了抿嘴唇,眼中压抑着的怒火无声燃着。
“你又要如何?”
丁榕溪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让我与殿下见一面,若他真认了你,我才可放心。”
魏应棠会多次重生的事情丁榕溪并不知道,自魏应棠以九阙的身份死去后,丁榕溪便一直以为他没有再回来,后来魏应卿与林公公的事情传出来时,她心里有了些许关于林公公的猜测,却不等她来验证林公公就再一次死亡。
这回听说魏应卿忽然又宠起了之前他甚为厌恶的肖宿飞,丁榕溪原先还在观望,后来被魏应卿强行送出皇宫,无疑让她有了八九分把握。
昨日晋王出殡,丁榕溪无意冲撞府上安宁,没有当场与魏应棠相认,得知二人昨夜宿在王府,她便再也忍不住要来找魏应棠,没料到魏应卿并未早起赶回皇宫上朝,反而直接将她拦在了半途。
对于魏应棠与魏应卿在一起的事情,丁榕溪向来不看好,她对魏应棠有愧,只想他能得一良人,而这良人是不是魏应卿,她需要亲自从魏应棠口中得知,方能安心。
魏应卿不屑一笑,“丁榕溪,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朕与他在一起需要你的认可?”
丁榕溪一顿,见魏应卿垂下眼就要绕过她离开,心底顿时蹿起三丈火焰,手一把抓住了魏应卿的衣袖,怒极反笑。
“皇上,你向来多疑,身边容不下曾背叛你的人,殿下当初与魏应辽联手害你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你这样匆忙斩杀魏应辽,难道不就是怕看见魏应辽就想起当初他与殿下一起联手的事吗?”
魏应卿眼睛睁大了些,然后利落回道:“朕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廊柱后的魏应棠心下一沉,脸色顿时煞白。
他下意识的想自己应该赶紧离开此处,却不知为何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当初的确是与魏应辽联过手,那时魏应辽意外得知他对魏应卿的私情,前来威胁他结盟,魏应棠百般无奈之下只得与他虚与委蛇。但尚未到害魏应卿的地步,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帮魏应辽抢了些本该魏应卿来做的事。
这事过后不到三个月便出了丁榕溪的事情,有了丁榕溪这个正室做挡箭牌,没有确切证据的魏应辽无法再威胁魏应棠,这事从此作罢。
除却魏应辽之外,世间应再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
魏应棠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这件事不仅丁榕溪知晓,连魏应卿都是知道的。
往事如走马灯后,魏应棠便觉得浑身都痛了,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他勉强最后看了眼魏应卿冰冷的表情,喉头动了动,身子不受控制的顺着廊柱滑倒。
几步远外,丁榕溪还在说着过往的事,一件一件,都是他从前与魏应卿敌对时彼此间做下的事,如今听来,惊人的讽刺。
而魏应卿还在冷漠的一句句回讽。
魏应棠靠在柱上,万般疼痛之下,脑海中却轻易的描绘出魏应卿紧绷的面容来。
他应该是微微抬着下巴,眉头轻轻皱着的,他看着丁榕溪的视线应如寒冬飞雪,他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应在颤抖。
魏应卿不会因丁榕溪的话而怀疑他们之间的情意,因为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磨难,但他会为了过去而感到悲痛。
“无论你说什么,也只是过去。”魏应卿的声线一如往常隐藏怒火时的低沉,“丁榕溪,朕再说一遍,朕往后只会对他好。”
魏应棠闭上眼,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笨蛋魏应卿,他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往后。
心里这样埋怨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面如金纸的人无声笑了笑,头渐渐低下去。
这次若是走了,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吧,他还能有什么秘密不知道呢?从前那么多事给了魏应卿怀疑他恨他的理由,他如今尽数清楚了,这个向白檀微讨来的愿望终是结束了吧。
他应该喊魏应卿一句,让他过来说几句话,或许能骗骗魏应卿,让这个已等了他许久的弟弟在往后的日子,继续好好活着等他回来。
魏应棠张了张口,喉头发出几声哽咽,之后再没了其他声音。
第54章
正阳宫安静得一如往常。
唯一不同的只有跪在大殿上的丁榕溪。
她已在此处跪了一日一夜,原本素净姣好的面色如今一片憔悴,一双眼红肿着几乎要睁不开,纵然身子已受不住这等折磨,贯彻身心的悔痛还是让她坚定的跪在了此处。
她出神的看着大殿上摆放的装饰,脑中不住的回放着昨日魏应卿悲痛欲绝的将魏应棠抱入怀中的画面。
“丁榕溪,丁榕溪……”魏应卿怀抱着毫无声息的心爱之人,望向她的双眼盈满仇恨,“朕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震惊与伤痛交叉之间,丁榕溪喃喃着辩解:“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我、我也没想到。”
说罢,她察觉出这话里的苍白无力来,嘴唇一闭,再说不出其他话,见魏应卿面无表情的抱起魏应棠往外走,她下意识跟了几步,魏应卿回过头,那凛然如刀光的视线只在她身上轻轻掠过,便将她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魏应卿抱着魏应棠的尸体回了正阳宫,丁榕溪懵然许久,虽不知魏应棠的死亡究竟是如何,但与她有关这一点却是推脱不得,不然魏应卿也不至于那样看着她,又说出那种恨不得她死的话来。
她不顾众人阻拦,衣摆一撩,便在这正阳宫大殿上跪下,一跪至第二日,魏应卿都未出来看她一眼。
魏应棠此次的离去这般快速,连喊他一声的间隙都无,魏应卿心底便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任凭他如何不敢相信,仍是一刻都不愿意离魏应棠尸体半步,奏折不批了,早朝寻人前去推了,在床侧一坐许久,看着那身体上原本渐渐出现的熟悉轮廓一一隐去,重新露出肖宿飞最初的面容来。
他看了许久,终于明白,就在这短短几日间,晋王离开了,魏应棠也离开了。
两人尽消散在了尘世间,白檀微那样高深莫测的人留不住晋王,他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留不住魏应棠。
薛公公再一次前来催促他应歇息,魏应卿安静半晌,闭上了酸涩不已的双眼,薛公公上前动作轻柔的替他按揉起穴道,魏应卿唇角慢慢抿起来,眉间疲惫不见减少,悲愁反倒更胜。
任凭动作再像,身边站着的人,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魏应卿睁开眼。
“丁榕溪还在外间跪着?”
“回皇上的话,是。”
“叫她进来。”
丁榕溪是被薛公公搀扶着入寝殿的。
她一进来,就看见床上躺着的那具冰冷尸体,和坐在一侧面目冷凝的皇帝,她下意识的又想跪下去,薛公公却按着魏应卿的吩咐,强硬的将她扶到魏应卿下手处的座椅上坐下。
丁榕溪不由害怕起来,她又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一震酸痛,本就肿痛的眼睛里似乎又要流出泪水。
魏应卿突然说:“朕有话与你说。”
丁榕溪一愣。
魏应卿不看她,径自垂下眼,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话。
“幼时,朕与皇兄一同在太傅那处学习,皇兄学得比我好上许多,又讨父皇与太傅喜欢,朕心里便不舒服。”
“十二岁时,母后身边有一宫女名唤英华,朕甚是喜欢她,她却一心栽在了皇兄身上,朕那时起便总是觉得,有这样一个会抢自己心仪之物的皇兄,着实让人生气。”
“十五岁那年,有刺客绑走朕与皇兄,皇兄为保下我,故意使激将法让那人将我扔下了悬崖,此后数年,朕始终在怀疑,他那日究竟是想要朕死,还是真的想要保下朕。”
魏应卿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的朝着丁榕述说起他与魏应棠之间的事,像是要铭记什么似的,说的缓慢,眼中又是失神。
“十七岁那年,朕发现,皇兄竟然喜欢朕,一个男子居然喜欢上另一个男子,还是自己的弟弟,真是让朕既害怕又恶心,他这样喜欢朕,会不会为了得到朕,而与朕来夺皇位。”
“十八岁,朕设计让他娶了你,断他借助外族与朕相争的可能。”
魏应卿抬起眼来,沉沉看了面露悲戚的丁榕溪一眼,自嘲一笑,“这是朕此生做过的第二大错事。”
他眉目一低,似是又出了神。
“第一大错事,便是在后面的时间里,与皇兄为敌,逼他惨死望星台……”
说起来,魏应棠的死并算不得他的错,毕竟他从未想过要魏应棠的命,甚至为魏应棠铺好了后路,只恨魏应棠没有等到那一时机,才生出今后那些事端。
可魏应棠会从望星台一跃而下,又与魏应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兄死后生成灵,以怨恨存心来附身,以心愿未解而存于世……”说到此处,魏应卿停了一停,垂目似是在组织语言。
丁榕溪坐在一侧,想到魏应卿方才与她说的话,心中一晃,想到某种可能后,身子逐渐发起颤来。
魏应卿没有察觉丁榕溪的异常,手指无力的抓了抓空气,续道:“皇兄死前之愿,便是知晓朕当初为何会与他渐行渐远……朕方才说的,皆是他几次重生后知晓的事情。”
“皇兄几次重生,明白这些事后,与朕之间的误解解开,他对朕仇恨已消,若心愿一朝得解,便会消散于世间。”
“他此次附身肖宿飞,前事已知晓时十之七八,朕生怕他知晓剩下那些,匆匆斩了老三,却不料,防来防去,竟忘了除却老三外,还有你这样一个知晓当年事的人……”
话到最后,丁榕溪清楚听出那话里的怨恨来。
魏应卿坐在原地,平静的看着丁榕溪,后者摇晃着身子要站起,憔悴面容上透出几分死气,口中喃喃,“是我害死了殿下……是我……”
当年之事,除却先帝,太后与魏应辽,的确只剩她这个纠缠于三兄弟之间的人,还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秘密。
想到自己昨日为了逼迫魏应卿而说出的那些话,丁榕溪心如刀绞。
精神恍惚间,丁榕溪忽然扑到一侧墙上,伸手要去抓墙上悬着的宝剑,薛公公惊呼一声,连忙去抱住她的腰身,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曾越也跳出身来,将丁榕溪手中就要出鞘的宝剑打落在地。
魏应卿始终安静的坐在原处,看着丁榕溪几近濒临崩溃的模样。
曾越手快点住丁榕溪穴道,将人重新按回魏应卿身前,思虑片刻,没有将丁榕溪送回座上,而是将人按着跪在了魏应卿脚下。
丁榕溪伏在阶前哭的泣不成声。
魏应卿冷眼看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
丁榕溪茫然抬起头看他。
“皇兄向来视你为亲妹,承他之意,朕不会动你,”魏应卿看着她,脸上淡淡一笑,眼中却一片死寂,“朕都没要死要活呢,你这样,倒让朕真真瞧不起你。”
丁榕溪静默片刻,抬手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你何时瞧得起我了?”
魏应卿摇摇头,摆摆手,“退下吧。”
丁榕溪勉强平息情绪,胸膛大力起伏着,压抑着悲痛。魏应棠待她如何,她心里向来清楚,方才魏应卿那样说话,不过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她这样寻死,实在辜负魏应棠从前对她的疼爱。
丁榕溪朝着魏应卿磕了三下头,粗着声音认真道:“抱歉。”
魏应卿看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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