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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纻舞-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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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作迅速矫健,黑色的夜行服像是一道闪电般腾空而起,左手腕上挂着一截断掉的绳子,右手成掌,狠狠拍向孟鹤冬。
  可就在他的掌堪堪靠近孟鹤冬的那一刻,他整个身子突然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瞬间软了下去。
  孟鹤冬接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左腕上被挣断的绳索。
  “你做了什么!”江季麟狠狠缩着瞳孔,嘴唇发白。
  “化功散,一旦动用内力,便浑身无力,次数多了……一身武艺,俱废。”
  “卑鄙!”江季麟嘴角溢出些血来,手指紧紧攒着,越颤越厉害
  孟鹤冬神色不明,一只手扶着江季麟,一只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若不是如此,方才你用内力挣开这绳子,毫不犹豫的那一掌落下来,我岂不是已经命丧黄泉。”
  “孟鹤冬!你今日若是不杀了我,他日我一定会把你抽筋剥骨,鞭尸千次!”
  孟鹤定眼眸黑了黑,慢慢垂了眼。
  他突然慢慢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他抱起江季麟,将他安置在床榻上,拍了两下掌,屋外进来几个仆从。
  “好生照顾他。”孟鹤冬收了笑,眸中尽是苦涩。
  榻上的江季麟已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调整内息,探查身体经脉。
  内力再提不起一分,手脚都软的抬不起来……怪不得方才挣开那绳子都十分艰难。
  他阴了别人半辈子,竟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岂不是报应。
  江季麟慢慢睁开眼,只觉嘴里的血腥味弥久不散,他微微转头,对上孟鹤冬复杂的眸子。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孟鹤冬知道,此时的自己怕是已经万箭穿心。
  他突然不敢再待下去,仓皇地退了两步,推门而出。
  ……………………………
  第五日了。
  江季麟握着手中的狼毫,沾了墨砚中的墨,在轻薄的纸上点画。
  几笔间,一株菊花盛开在纸面上。
  “先生。”一旁的小仆捧了白帕和银盆来,“先生请净手。”
  江季麟洗了指上墨迹,不经意道:“我刚来时看到咸阳城路边菊花含苞待放,这几日应该是开了。”
  “是开了。”小仆收了盆和帕,又端了一托盘精致的吃食,“先生,该用午膳了。”
  江季麟并不急着用膳,只是看着自己笔下开的绚烂的菊花:“开的好看吗?”
  小仆点头:“自然是好看的,虽比不得长安,但也没有逊色很多。”
  江季麟似乎轻叹了一下:“真想去看看……吃饭吧。”
  午膳和往日一样精致丰富,比宁长青亲手做给他的简单饭菜精致百倍,可嚼在嘴里的滋味,比不得宁长青的千分之一。
  江季麟仍是吃了几口便停了筷。
  “您尝尝这汤,是新鲜的鲫鱼熬得,甚是鲜美。”小仆看他吃的少,小心翼翼指着一旁的汤。
  江季麟摇了摇头,靠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眯着眼转着手中把玩的玉块。
  “这是将军特意从南陵寻来的。”小仆面色亮了下,笨拙地替孟鹤冬邀功。
  江季麟停了动作,微微皱眉:“出去吧,我要休息。”
  小仆不敢再多言,垂腰退了下去。
  江季麟眯起眼,目光慵懒地转过屋外明媚的阳光。
  整整十个高手……孟鹤冬倒是高看他,他如今使不了内力,剑被收缴,连身上大大小小的暗器都被悉数收了个一干二净。
  哪怕只有一个警惕性不错的高手在这里,他都插翅难逃。
  但孟鹤冬这五日都没有来过。
  江季麟面上过着悠哉的日子,每日在榻上躺到艳阳高照才慢悠悠醒来,在房间里或看书或画画或写字,只是不怎么吃东西,短短五日,本就清瘦的面庞又似被削薄了一分。
  因为这样悠哉的表面下……是心急如焚。
  孟鹤冬的警惕,也许已经放松到了允许他出去秋游赏花的境地,也许……还是没有。
  南方,他无论如何都是赶不回去了……别说赶回去,往后种种该如何,他也难以预料。
  江季麟微微阖了眼,放浅了呼吸假寐,掩下了眸中暗色。
  如今唯一能寄托希望的,除却让孟鹤冬放下警惕,他得以与外界取得联系,便只有留异和白虎了。
  他被关在此处,和留异及白虎中断了联系,但愿他二人能通透些,觉出些不同来,只是这二人都是心大如牛的……他担心察觉不妥于这二人难如登天,也怕他二人鲁莽行事打草惊蛇。
  还有宁长青……江季麟最挂心的是他的身子骨,南方战事正是焦灼之时,自己不能如约赶回,又没有半丝踪迹,只恐他又不拿身子当回事,颓败自弃了。
  江季麟微微皱起了眉,只觉鬓角一跳一跳地发痛。
  似乎……身子不大爽利。
  江季麟苦笑了下,摸了摸脉,没了内力调整经络,前些日子连夜奔波,这几日又日日不眠,他怕是要病一场了。
  晚间的时候,江季麟便发起了烧。
  “……血气亏损,又断了几日药,思虑过多,吃食甚少,精气不畅……”
  大夫跪在一旁,颤颤巍巍说着。
  孟鹤冬看着床榻上面色发红半睡半醒的人,嘴角狠狠抖了抖。
  “去熬药,今晚烧退不了,小心你的乌纱帽。”
  那大夫诚惶诚恐地退了,孟鹤冬坐在榻边,拉着江季麟发热的掌心,眼眸暗沉。
  他这几日才详细探到了麟国那边的状况。
  原来……竟还有那样一番他不知道的精彩情境!
  留异的嘴和手,倒是紧得很!
  江季麟为救宁长青落入护城河中,身受重伤,又带伤赶回助宁长青攻南周。
  而宁长青……不惜千金百田搜寻江季麟的线索,疯了一般狂暴好战,杀戮屠城。
  怪不得留异突然退兵,至他的信件于不顾,怕是受了江季麟所嘱。
  一个以命相救,一个疯魔癫狂。
  当真……叫人不甘心呢!
  孟鹤冬不由收紧了力道,手背上青筋叠起。
  “你捏的力道有些重了。”
  孟鹤冬一愣,抬起头来,一眼撞入江季麟红的不正常的面颊上清冷淡漠的桃花眸。
  世人都道,桃花眸含情若水,一颦一笑间犹如桃花盛开。
  可江季麟的眸里,却只有一片冰寒。
  孟鹤冬心尖一颤,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般松开了手,朝后瑟缩了几寸。
  他怕他,饶是此时境况尽数握在自己手里,他还是怕着他。
  孟鹤冬深知这一点,也最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好像是他只能像从前那般,永远在江季麟身后仰望,而这人……永远高不可攀。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重新伸出手,抓住江季麟手腕,咬着字道:“宁长青是吧!我都知道了!你竟为他如此……连性命都不当回事了吗!以前是那个青楼小*倌,如今又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莽汉!”
  江季麟微微使力抽手,终究是抽不出来,索性任他抓着,半阖上眼:“宁长青?你是说那个麟国的蠢*货?不对他好些,大秦如何能白白得了十来座城池。”
  孟鹤定一愣,半信半疑:“你利用他?不对!你要是利用他怎么还会受如此重的伤!”
  江季麟挑起一边的眉,嘲讽地斜瞅了一眼孟鹤冬:“戏都做不足,还能得到什么。”
  那抹嘲讽点醒了孟鹤冬。
  是了。
  无论是江铭,还是江季麟,都是那般冷漠无情,浅淡的笑容下永远是蔑视和算计。
  他身负家族仇恨,苦心潜伏,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宁长青而改变!
  他永远都是一个,冷心冷情,攻于心机,高高在上视旁人为蝼蚁的政客。
  算计起来,连自己都下得了手的可怕的男人。
  孟鹤定额角起了些薄汗,心里逐渐涌出些寒意,又带着些痛意和不甘。
  他突然有些忧心忡忡……这样的人,他真的能得到吗?或者说……真的能掌控吗?
  究竟是要把他留在身边做一根见血封喉的毒箭,还是……如他所说做一桩交易?
  孟鹤冬微微垂眼,松开了江季麟的手腕:“你好生休息。”


第88章 此情,无关风月(17)
  “赏花?”
  江季麟放下手里的碗筷,眼皮微微跳了下。
  “嗯。”孟鹤冬站在一边,高大的身形打下半块阴影,“前几日菊花就开了,你又恰好生了病,我便没想着让你出去,这两日你身体好了许多,我带你出去赏秋菊。”
  江季麟侧眸看了眼布菜的小仆:“他告诉你的?”
  “是我疏忽了,你向来喜爱四季风光,我却让你只能在纸上画画。”孟鹤冬垂眸看着江季麟,“我今日闲暇了,刚好和你一起去。”
  “想来,是孟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以便应付一切情况,才会……闲暇了吧。”江季麟轻笑了下,站起身来,云淡风轻地看着孟鹤冬,眼眸如剑般犀利。
  孟鹤冬喉结动了动,沉默了会。
  “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他说完这话,转身出去了。
  江季麟眯眼,浅浅地略过僵在一边的小仆,神色莫名。
  ……能出去了……
  哪怕机会十万分的渺茫,他也要,把消息送出去!
  咸阳的菊花本该已经凋谢不少了。
  可孟鹤冬找的这地方,却是一处长满了菊花的山坡,阳光金灿灿地打过来,像是给大片大片的菊花扑上来金子般耀眼夺目,微风吹拂花海,掀起一波波金潮。
  江季麟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他负手立在山坡上,微微眯眼看着脚下的花海。
  “这处我寻了两日。”孟鹤定站在他身边,定定瞧着他侧颊,“你还喜欢吗?”
  “若是能自在踏花,我当会更喜欢。”
  以前的江铭,轻功之高明,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号的。江湖人称,江家家主江铭,年方十三时便可踏雪寻梅不留半点踪迹,有一次更是当着众世家子弟的面脚踏百花园中的鲜花,没有坏了一枝花茎。
  孟鹤冬自知道江季麟身份起,便细细打探过江铭这个人的诸多事宜,自然晓得。
  而此时的江季麟提不起半分内力,轻功根本施展不出来,更无所谓踏花不留痕。
  孟鹤冬听了江季麟的话,嘴角微僵了一下,没说话。
  江季麟面无表情地迈开了步伐,朝坡下走。
  孟鹤冬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金黄色的花瓣摩擦过江季麟的长衫,江季麟走了一会便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
  他身子重的厉害,走几步就觉得乏了。
  “你怎么样?”孟鹤冬上前一步,伸手要扶他。
  江季麟甩开了他的手,挺了挺脊梁:“用不着!倘若不是孟将军的药,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我只是……害怕你离开,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便给你解药。”
  江季麟侧眸,似笑非笑:“我愿意,现在给我解药。”
  “你在骗我。”孟鹤冬抿着唇,捏紧了手。
  “你既然知道还说什么废话!”江季麟嗤笑,“我十岁便跟着我父亲兄长混迹战场,在军中百般磨砺,十五岁继家主之位,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十年,一朝落尘,蛰伏数年,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且不论输赢胜负,这背——从未朝任何人弯过!你便是用尽手段,废了我武功,拔了我羽翼,灭了我势力,我也绝不会向你屈服。”
  “我没想过要伤你!!我没有!!”孟鹤冬手臂杂乱地挥舞着,神情激动,“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没想过要废你武功,拔你羽翼,我从未想过!!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只要你真的留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舍得伤你一分一毫!”
  江季麟任由他神色激动地吼叫着,微微皱着眉解了解衣领,神色间露出一丝烦躁来。
  他没再搭理孟鹤冬,直直朝山坡下走,便走便扯开了外袍的腰带,扔在了地上,又把轻薄的外衫脱下来,边走边撕。
  孟鹤冬愣了一下,追上来拉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这外袍是你的,我不穿!”江季麟挣不开孟鹤冬的手,脖颈因为用力挣扎而微微泛了红,他抬着下颌瞪着孟鹤冬,“我只穿我自己的中衣!!”
  “你会受凉的,别胡闹了!”孟鹤冬想出口斥责,却不知为何,看到江季麟这副模样心头反而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发被风吹散了些许,平日里淡漠的双眸含着几点怒火,挑起的眼尾自下而上似嗔似怒地看着自己,眼角发着淡淡的红,细腻的面庞因为用力挣扎铺上薄薄的粉红色,让孟鹤冬生不起一丝的气,只想狠狠抱住他,把他揉进身体永不分开。
  “放开我!”江季麟挣不开,双手握成拳被孟鹤冬一手锁在怀里,被迫抬着头与孟鹤冬只有一尺之隔。
  他手里还攒着没有完全撕开的外衫,腰带早已不知扔到了哪里。
  孟鹤冬痴痴地看着他,胸腔里先前的戾气和怒火尽数散去,只剩一团痒意。
  他紧紧抱着他,低头把头埋在江季麟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别闹了,我们不能好好谈吗?只要你愿意好好和我谈……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啊……”
  江季麟冷笑:“可从你下药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是敌人。”
  孟鹤冬一僵:“。…。。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嘛?这处花开的这么好,你非要坏了这气氛?”
  “我不想看了,回去吧。”江季麟的声音微微发闷。
  孟鹤冬抱着他站了一会,低声叹了一声:“好。”
  远处的侍卫瞧见二人慢慢走过来了,才敢抬起正眼,收拾了车队准备回城。
  江季麟身上披着破了几处的薄衫,被孟鹤冬紧紧搂着腰身,垂眸走着,面色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两人走远了那山坡,他才浅浅回眸看了眼,又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孟鹤冬心里又酸涩又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是最合适的,也只能沉默地陪在江季麟身侧,像是处在水火中般煎熬却又心甘情愿。
  山坡后的花海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有两只鸟雀叽喳着从远处飞来,灰色的羽毛,嫣红的鸟喙。
  一只体形稍大的鸟儿在花海中徘徊了一会,俯身飞下去,不多时又飞了起来。
  它的喙里,赫然叼着一段轻薄的淡蓝腰纱……
  ………………………………………………。
  留异收到宁长青信的时候,正在忙着和朝中白虎取得联系。
  他和江季麟失去联系五天了,这是个不妙的情况。
  他不太清楚江季麟要做什么,但二人的联系从未断过,这还是……江季麟第一次如此不守时,倘若白虎那边也是如此,恐怕……
  给白虎的加急信刚派了人去送,宁长青的信便到了。
  留异微微有些吃惊——自从自己上次撕破脸皮反戈相向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即便后来因为江季麟的命令而退兵,但本质上,秦,麟二国仍是处于隐隐对峙的位置,其间的暗潮涌动并没有因为秦国退兵两国暂和而缓和多少。
  所以宁长青这信,来的突兀蹊跷。
  “呈上来!”留异皱眉接了信,拆开读了几行,面色微微变了下。
  他读完信,放将下来,沉吟了一会转头吩咐:“给朝中的信务必三日之内送到!”
  宁长青信中也说到失了江季麟行踪之事……只是他不太明白,宁长青怎么会知道地比自己还快,算着这送信的时间,怕是几日前就知道了,那这样的话,岂不是……
  留异神色变了变,面色有些沉。
  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收到宁长青信的第三日,宁长青竟然只身出现在秦国军营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军营的警惕性可不怎么高。”宁长青皱眉解开了身后的长披,大步走了几下,无视留异快要飞到天上去的眉毛,“我的信你收到了吧?”
  “哼!”留异一甩袖,快速看了眼周围,“就你一个人?”
  “自然,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留异年长宁长青数年,从前就看不惯宁长青,此时更是被宁长青的行为挑战了一个将领的尊严:“本将倒还想问你!你是不是派了人跟踪他?!”
  宁长青面无表情:“若不是那样,我不会知道他消失。”
  留意冷笑:“你真是高看了自己,朱雀乃暗刺高手,更何况江大人本就轻功了得,你派去的人,恐怕还没跟出十里便被发现了!”
  “我派去的人有没有被发现,这不关留将军的事,我这次来,只想和你谈江季麟的事。”
  “哟,我没听错吧,你倒是第一次直呼他姓名。”留异冷笑。
  “砰!”宁长青一拳砸在桌面上,面上的面无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泄出几丝焦急,“留异!他有危险!他从入了咸阳城后便没了消息,孟鹤冬就在咸阳!”
  留异面色微窒:“你确定?等一等!你先告诉我你派去的人是什么人,否则我不能相信你!”
  “凌波。”宁长青微微思索了下,仍是说了。
  留异一愣,凌波……那是江湖上轻功最了得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身背命债数条,却从未被官府的人抓到过。
  “你……许诺了他什么?”
  “这是我的事,与留将军无关。”宁长青阴鹜着眼。
  “周国战事正在焦灼时候,你只身来到此处,不顾战事,弃全盘于不顾吗?”
  “周国战事我自有安排!”宁长青上前一步,脖颈青筋跳动,嘴唇都在发抖,“更何况!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失去他!无论……是何种原因,何种方式!”
  无论……是因为孟鹤冬,还是因为季麟哥自己……


第89章 此情,无关风月(18)
  留异踱了两步,眉头紧锁:“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你现在发兵,去咸阳!”
  “你疯了吗!”留异不可思议地看着宁长青,“首先!孟鹤冬向来对江大人恭敬有加,当初朝中巨变也是坚定站在一处,若无他的支持,秦国局势不会那么快稳固,你诸事不知,就妄加猜测!要说孟鹤冬会对江大人不利,可能性并不大!其次!即便是凌波一路跟随失了江大人行踪,但这究竟是旁人而至还是江大人自己的主意,我等并不知晓,想来你也明白,倘若是他自己有什么安排,你这样鲁莽行动反而坏了他计划!”
  “他说过一个月会回来的。”宁长青低着声音,神色却无比固执,“他说过,一个月会回来。”
  “什么?”留异没听懂宁长青的意思,侧眸疑惑问道,“你在说什么?”
  宁长青长吸了一口气:“他离开前承诺过我,最迟一个月一定赶回来……但他已经食言了,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子赶回来!既然他承诺过我,那一定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他的脚步。更何况,孟鹤冬此人手腕可比留将军强了许多,究竟有没有什么心思,留异将军恐怕看不出来。”
  “你!你偏生还得嘲讽我两句才满意?”留异气恼道,“你说承诺?口说无凭!”
  宁长青垂眸从袖中取出一个狭长精巧的木盒,用指尖小心地抚了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锁着眉打开,取出里面的薄纸展开在留异面前。
  留异看着纸面上熟悉的字体,头微微发晕。
  写……写承诺书?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像是江季麟会做出来的。
  留异半信半疑地看了宁长青一眼,心里微悸。
  宁长青垂着眸,像是盯着无价珍宝般紧缩着那张薄纸,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而眼底深处却似乎又有烛火跳动,微微泛红的眼角疲惫之色尽显,可刀削般的面庞上却摆着随时都准备拼命的架势,压抑又激荡,隐忍又狂放。
  他的样子,总让留异不由想起那日护城河畔,他在河水里绝望嘶吼的身影。
  这个人……没有道理拿江季麟的安危一事开玩笑。
  竟管眼前这稚气十足的承诺书完全不像是江季麟会做的事,但留异……仍旧选择了相信宁长青。
  “所以你担心孟鹤冬囚禁了他?”
  宁长青的面庞狠狠抖了几下,竟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你还有别的猜想?”留异诧异道。
  宁长青慢慢收了那薄纸,重又放到了匣子里,小心收进了袖中,抬眸看着留异。
  留异一愣——宁长青的眼神……让他不由心悸。
  “。…。。我是担心,可我更担心,他负了此诺……可我又宁愿……是他负了诺言。”
  而不是……身陷桎梏。
  留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周局势虽焦灼,但战况已经不可逆转,南周国破是迟早的事,齐国前些日子被打怕了,就算是你退了兵,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顶多把失去的城池夺回来,而城池没了。大不了以后再打回来。”宁长青敛了袖,转过身去,“至于咸阳那边,若是孟鹤冬对他不利,你此刻发兵没有什么问题,倘若……是他……不想回到我身边……”
  留异微微皱眉看着宁长青的背影,不由抿了唇,心下略感不安。
  “。…。。倘若那样,我只身在秦,还不是任由你们处置,因为此次擅自行动而造成的损失,我一力承担。”
  “你这……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留异打了个哈哈,“你想的忒绝对了些。”
  宁长青并没有接此话茬,转身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兵?”
  留异微微沉吟:“宁长青,我虽信你,但此事并非儿戏,其间牵扯过多你想必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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