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流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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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蒋瑁也没放弃，他要拐人家儿子，总该表表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春天，野花野草野菜什么的，都争先恐后的从土里钻了出来。
　　苏夫人喜欢和村里的一众女人一块儿去采野菜，也不光爱给丈夫小儿子和二孙子做着吃，她还给大儿子二儿子家也送了不少。
　　来到这村里，没了以前那些好朋友，苏夫人又和村里这些女人共同语言不多，所以平时不大出去，不是闷在屋里干活，就是陪着孙子玩儿。苏陵川都看在眼里。
　　虽说家里不缺苏夫人采的野菜吃，苏陵川还是由着她去，就当让她放松放松。
　　苏夫人去了几次，总是早上吃完饭出去，到了半下午才回来，家里的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就没人投喂了。
　　蒋瑁瞅准时机去献殷勤，还没到饭点，就早早送饭去苏家。然后趁着苏陵川还没回来，就早早离去。
　　苏陵川回来一看，苏青柏父子两围着一桌子酒菜坐着，苏青柏倒是没怎么动，但是目前还只知道吃睡玩的苏菜菜已经急不可耐的吃开了。
　　一见苏陵川回来，苏菜菜抓着一块儿肉就朝苏陵川走去，“爷爷~~”
　　苏陵川皱着眉抱起小嘴小爪油乎乎的孙子，“怎么吃成这样了？”
　　苏菜菜听不懂，撕了一小块嘴里正嚼着的肉就往爷爷嘴里塞。
　　苏陵川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他有心不吃那人做的菜，奈何苏菜菜非要把那块已经不能看了的肉分给爷爷吃。
　　苏青柏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这小子平时很好说话，有的时候倔起来那是谁的话都不听，非要把认定的事干了。当然，那些事不过也就是吃喝玩。
　　苏陵川无奈，只好小小咬一口。
　　“爹。”苏青柏在一旁小声的叫了声。“我给你倒水洗漱，洗漱好，你赶紧吃饭。”
　　洗漱过后，家里三个男人又围着桌子坐下。
　　苏夫人走时，是给他们留了干粮的，苏陵川就去拿苏夫人做的干粮吃。
　　“爹，你别找了，娘的干粮我都拿去给二哥了。”苏二嫂要照顾小蕊，有时候就顾不得苏青桐。
　　苏陵川只得坐下，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苏青柏。
　　“爹，你尝尝，这都是他专门给你做的。”苏青柏给苏陵川夹了满满一碗，夸自个儿男人毫不谦虚，“这个，还有这个，他做的可好吃了。”
　　苏陵川不是那等为那点面子就亏待自己的人，再加上蒋瑁这几日在他眼前晃悠的极勤快，经历过儿子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的事，苏陵川对男人和男人的接受度很高，他的心在慢慢松动。
　　他端起碗，尝了一口。不得不说，那小子手艺还真是好，是个好厨子。
　　……
　　眼看春耕慢慢临近，苏陵川这时也已经不刻意要求苏青柏一定要呆在家里了。
　　就在这时，苏家人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是苏二嫂娘家人孙家写的，说是要来边城探望他们一家。
　　将信放在桌子上，苏家人坐了一圈，没人开口说话。
　　“我爹他们什么时候来？”最先开口的是苏二嫂，她显然很高兴，跟夫家来到这边城后，她过的并不好，贫穷，劳累，她还受了不少委屈，有个富贵的娘家人撑腰，苏二嫂很高兴。
　　而一旁，平日沉默惯了的苏青桐却难得变了脸，他皱着眉瞪了苏二嫂一眼，“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苏青桐永远也不会忘记，当父亲被人陷害时，他那个好岳父的所作所为。
　　他不强求他那岳父为了他家能奋不顾身，可是他的好岳父呢？不说不曾连为他家说句好话，甚至为了保全他自己，还踩了父亲一脚。虽然，他踩的那脚不是压倒父亲的关键。
　　苏二嫂当时得知父亲的做法后，也跟着他抱怨过，还毅然决然的陪他来了边城按照两家以往的交情，苏陵川就是亲自去接也不算过分，可他不是圣人，对于孙家的做法，没法当做没发生似的，贴上去。
　　苏陵川觉得，孙家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都没来送，这时候不远千里来这里，绝不可能是单单来看他们这个亲家的。
　　苏陵川有些烦闷，就借口，去看看田里缺不缺水，出去散散心。
　　最近做的饭，苏青柏老觉得油腻，没胃口，蒋瑁便来了河边，打算逮条鱼给他做酸菜鱼吃。
　　还有他儿子，也该多吃点鱼，好变得聪明点。
　　出来散心的苏陵川好巧不巧就碰到了蒋瑁，蒋瑁老远就跟他打招呼，“伯父。”
　　苏陵川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步子停下了。
　　有了孙家的糟心事在前，看着提着将鱼放进水桶后一看见他，赶忙跑过来的蒋瑁，苏陵川觉得，这小子也不那么碍眼了。


第45章　
　　春日；　黄昏；　小山村外的小河边竟还有俩人在钓鱼。
　　“你是哪里人士？”苏陵川盯着水面问蒋瑁。
　　“我常住在沧州；　时常也会去京城小住。”蒋瑁宠辱不惊，一边撒渔网一边回答。
　　沧州，越王的封地；　也是一个与邻国相邻的边境之地。
　　“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家里只有一个母亲。”
　　两人一问一答，竟是难得的和谐。
　　不过，苏陵川没问他如今做什么营生；　他觉得不必问了；　蒋瑁的手艺他也是尝过的。
　　“呵――”蒋瑁发觉水中有动静，猛然往上一拉；　一看，竟是一条大鱼。
　　鱼太大；　苏陵川也上去帮了把手。
　　天黑了，二人也不好在外面呆太久。蒋瑁拎出一条鱼用草绳绑住；　递给苏陵川，“春暖鱼肥，伯父也尝尝吧。”
　　苏陵川还要拒绝；　蒋瑁忙道：“小小心意；　也不值几个钱。”
　　苏陵川叹了口气，这样的人，真叫人难以拒绝。他那平时怂的不行的儿子，为了这人宁肯挨打也不松口，他倒能理解了。
　　第二天早上；　苏家饭桌上便摆上了这条鱼。
　　原本是苏夫人打算动手做的，苏青柏信不过他娘的手艺，硬是将这活抢了过来。
　　“我会做鱼，蒋……他做的时候我在一旁看过几次的。”苏青柏看着家人嘿嘿笑。
　　见他毫不掩饰的把那厨子挂在嘴边，苏陵川吹胡子瞪眼的坐在那里，恼的不行。
　　“好了好了，尝尝怎样。”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好，苏青柏坐过来给三人都盛到碗里，最后才给自己盛。
　　苏陵川一敲他的手，“去叫苏槐。”
　　……
　　这还是春日的一天，不过，小山村的柳叶已经拉长了，绿色也变得深了一些，不是之前的嫩芽儿了。
　　小山村的村头的路上，一排柳树下，一个青年时快时慢的往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牵着大黄狗的老爷爷也超过他们，青年终于没耐心了。他猛然转过身，对着后面跟着他的人，“咱们快点好不好？”
　　跟着他的人一愣，不过小凳子高的小个子停下来戳在那里，有些懵，显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青年，也就是苏青柏，他说完之后无奈的看着对方懵懵的样子，只好又温和下来，“要不，爹抱着你走好不好？爷爷还等着咱们呢。”
　　对面的小个子，也就是苏菜菜，脚在地上跺了跺，不愿意，要自己走。
　　苏青柏也没耐心了，也不问他了，夹着人就走，“还牛的不行，不就是穿了双绣了小花的鞋吗？你爹我以前可穿多了。”
　　苏夫人做衣服不行，但花不知绣了多少，前些日子她托新认识的朋友给孙子做鞋，苏夫人那几天也得了闲，顺手就添了几朵花上去。
　　苏青柏不是很懂他娘的审美，白色的鞋底，绿色的鞋面，上面还绣着几朵红花。苏菜菜还喜欢的不得了，走路脚都跺着。
　　夹着苏菜菜，苏青柏来了田里。
　　前些日子孙家来信说要来边城看他们，谁知等了一个月，没等到孙家人，却等来了春耕。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家举家搬来边城时路上可花了好几个月呢，蒋瑁快马加鞭也花了一个月，孙家来估计还得一阵子。
　　今早，苏陵川早早就备好种子，将种子放在板儿车上拉来了田里，苏青柏还要照顾苏菜菜，就来晚了点，偏偏这小子还事多的不行，非要自己走，不让就嗷嗷叫。
　　眼看日头渐高，苏青柏也不管他嗷嗷叫了，扛起人就走。
　　这一排柳树的尽头便是蒋瑁住的地方，蒋瑁坐在树下处理公务，一见两人匆匆走过，便忙叫住他们。
　　苏青柏早烦了苏菜菜，嫌他事多。
　　“给。”苏青柏将苏菜菜扔给他，“今天你看着他吧，我得去忙春播。”
　　蒋瑁顺顺苏菜菜的毛，问他，“春播？”
　　蒋瑁前世也是同家里老父母种过玉米的，不过没这么早，他记得总是麦子收了之后才种的，那时都快夏天了。
　　不过一想，苏青柏家里似乎是不种麦子的，这里的气候和他以前的家也不一样，就明白了。
　　“这样……”蒋瑁想了想，说：“你看着菜菜吧，我去。”
　　“不要！”苏青柏马上拒绝，“哄你儿子可比春播累多了。”
　　蒋瑁低低的笑了。
　　苏青柏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有些莫名的看他。
　　蒋瑁凑过去，轻吻他，“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菜菜是我儿子呢。”说完，蒋瑁又亲了亲怀里的小胖子。
　　没错，是小胖子，原先他还只是比山村里旁的小孩儿胖了些，自从蒋瑁这个爹来了之后，苏菜菜已经成功的吃成了名副其实的胖子了。
　　苏青柏红着脸，不合时宜的白了他一眼，“小心被人看见，下次注意点。”
　　“嗯嗯！”蒋瑁想都不想就点点头，一副对苏青柏言听计从的样子。
　　苏青柏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更来气了，他们在一起也快一年了，他还不了解蒋瑁？
　　每次说什么都答应的很好，可实际呢？说一套，背后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看着挺老师，一个温润君子，其实说话就跟放屁似的。
　　不过，苏青柏也拿他没办法，知道这人该扯谎还是扯谎，估计也不会改。
　　“我走了啊。”
　　“哦！”蒋瑁想了想又问：“对了，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苏青柏停下来想了想，说：“要清淡一点，酸一点，恩……总之不要太油腻。”


第46章　
　　苏青柏来到田里时；　发现苏青桐也在。
　　苏家的田是一大片儿的；　分家之后；　两兄弟的田地也是相邻的。
　　苏青柏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上前打了招呼。
　　苏青桐憨憨的答应了声，他来的早；　干的快，已经干了不少了。
　　苏青柏回了自己那块儿田，抢过苏陵川手里的锄头；　“爹；　我来刨坑吧，你在后面填土就行。”
　　苏夫人则往坑里扔玉米种子；　由苏陵川填土。
　　就这样，一上午过的很快。
　　蒋瑁来的挺早；　别人家送饭的来没来他就来了，一手提着饭盒；　一手还牵着苏菜菜。
　　蒋瑁乍一当爹，儿子又还这么小，他难免就有些宠；　牵着他走几步；　再抱着他走一段，父子二人一起来了田里。
　　“爹~”刚一到，苏菜菜就用他那小嫩嗓子喊道。
　　苏菜菜的声不大不小，苏青柏刚刚好听见。
　　“青柏――”蒋瑁远远的叫了声苏青柏，抱着苏菜菜走了过去。
　　一见自家男人和儿子过来；　苏青柏咧着嘴，扔了锄头就迎了上去。
　　苏夫人看着儿子跑过去的身影有些莫名，苏陵川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没跟她解释。
　　苏夫人是听说过蒋四这个人的，听说这人很热情，人很好，她不在的时候还请过家里三个男人吃过饭，还帮他们家照看好几回菜菜，听说是个年轻后生。有点遗憾的是，这人搬来不久，她一个内宅妇人还一直没机会见他，没当面谢过他。
　　在蒋瑁面前，苏青柏随性许多，一上去就接过他手里的饭盒，“你来了。”然后打开木盒盖，“我看看做的什么。”
　　“爹~”他爹没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给他的亲亲，苏菜菜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叫他。
　　苏青柏这才看了过去，这个不靠谱的父亲极敷衍道，“菜菜今天乖不乖？”
　　苏菜菜顿时高兴了，挣着下了蒋瑁的怀，跑过去要苏青柏抱。
　　“伯父，伯母。”将苏菜菜交给苏青柏，蒋瑁笑着同苏陵川苏夫人打招呼。
　　苏夫人也看了过来，在看到蒋瑁的脸后，她有些失神，转头问询的看着苏陵川，“这……”怎和菜菜长的如此相像？
　　再看看这人与儿子孙子在一起一派和乐的画面，苏夫人没忍住多想了。
　　苏陵川无奈的朝她叹了口气，多年的老夫妻了，苏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对于儿子找个男人过日子，没人能接受，苏夫人也不例外，她情绪有些激动，想说些什么，就见苏陵川面色和缓的朝那三人走去。
　　苏夫人惊讶极了，相公这是知道了？而且还不是很抵触？
　　压下心中的震惊，习惯了以夫为天的她还是跟了上去。
　　“爹，娘，你们坐。”苏青柏扯了点路边的草，铺成薄薄的草垫子。
　　苏陵川很自然的同蒋瑁交谈着，期间，苏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蒋瑁。
　　“啊~”苏菜菜在家已经吃过了，来到这里，大家还没吃，他就又伸爪爪过去吃了几口，吃完冲蒋瑁撅嘴。
　　蒋瑁笑着将他抱进怀里，给他擦擦嘴，才拿过早准备好的水，送到他嘴边。
　　坐到蒋瑁腿上，苏菜菜抱着水壶就喝开了。
　　苏夫人瞧在眼里，心中更复杂了。
　　苏青柏打开挺大一盒子，把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在草地上，又一人给递了个碗。
　　苏青柏刚摸了苏菜菜的小肚子，格外的鼓，料定蒋瑁已经喂过他了，不过还是故意问他，“菜菜，你吃过饭了吗？”
　　苏菜菜看着苏青柏，摇着小脑袋，这意思是说他还没吃，一边伸着小爪问苏青柏要碗。
　　蒋瑁拽回他的小手，“明明来的时候吃了不少。”
　　苏菜菜已经吃了不少了，可他这种人，馋，只要一见别人吃，不管吃没吃过，他都喊饿。
　　蒋瑁怕他撑坏，有些无奈，“咱们去帮爹爹种地好不好？你也来帮忙。”
　　苏青柏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父子两。
　　把装着没剩多少玉米种子的小篮子交给苏菜菜，蒋瑁刨了个坑让他往里扔玉米种子　。
　　苏菜菜想了想，蹲下，然后将篮子扣到那个坑上，篮子还剩一把的玉米种子就这样被他倒进一个坑里，蒋瑁想拦都拦不住。苏青柏瞧了大怒，“苏菜菜，你皮松了，要不要我给你紧紧？”
　　“菜菜还小，青柏你别同小孩子计较。”这是苏青桐，他已经种完一行返回来了。
　　“二哥？”苏青柏这边正要去叫他，“我正要叫你呢，你快把手里的活放一放，过来吃饭。”
　　“恩，就来。”苏青桐点点头，把手里的锄头放在田陇上，然后走了过来。他边走，边看向哄的苏菜菜咯咯笑的蒋瑁，将那人的相貌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看到眼前的菜色，苏青桐有一瞬间的愣神，挺素淡的，但却有荤有素，不是他娘的手艺能做出来的。苏青桐再一次看向蒋瑁。
　　苏青柏递给他一双筷子，苏青桐接过筷子席地而坐。
　　四个人吃了起来。
　　“青柏，那人是……”苏青桐是个挺直接的人，他边吃菜，边问起苏青柏苏青柏抬眼看了看苏青桐，“……是菜菜的另一个爹。”
　　苏夫人听了不知怎的，眼睛刷的就红了。“那可是男人，男人和男人他能好吗？”
　　苏青柏见了，安抚的抚了抚苏夫人的背说：“娘，别这样，他……挺好的。”
　　只有苏陵川一个人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不反对。
　　因为说了会儿话，吃饭的时间就长了些。
　　刚一吃完饭，苏二嫂提着盖着粗布的篮子才姗姗来迟。
　　这会儿苏青桐已经下地了。
　　苏二嫂站在田陇上喊他，“相公，我给你送饭来了。”


第47章　
　　苏青桐见她来了；　忙上了田陇；　“芸娘。”
　　苏二嫂赶忙把篮子掀开；　“我给你拿了五块饼子，你看够不够。”
　　苏青桐一把按住她，“芸娘你别忙了；　我刚吃过了。”
　　苏二嫂朝不远处看去，苏夫人正在收拾盘子，里面的菜还没吃完呢。
　　“吃了啊？”苏二嫂一下子就有些尴尬了；　拿着篮子的手有些僵。
　　苏青桐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尴尬；　就说：“刚吃了饭，还没喝水；　芸娘你带水了没？”
　　苏二嫂更尴尬了，“我忘了。要不；　我这就去拿。”
　　苏青桐忙抓住她，“别；　你回家看着女儿吧，家里柴火快没了，我待会儿还得早点回家去砍柴；　你就别来送了。”
　　苏二嫂只得点头。
　　将篮子的饼子放下；　“我把饼子放这儿，你要是饿了，就吃几个垫垫肚子。”
　　苏青桐点点头。
　　不经意间，苏二嫂瞥见隔壁公公家田里有个陌生的身影，“那是谁啊？”
　　这会儿蒋瑁已是抢过苏青柏的活干了起来；　一旁苏菜菜还围着他笑闹。
　　“唉~是菜菜亲爹。”苏青桐对着多年的发妻，也不隐瞒，即使他们最近有点小矛盾。
　　苏二嫂有些惊讶，要知道，小叔那孩子可是在京城怀上的，如今那男人怎会找到这边城。
　　见妻子惊讶，苏青桐没给她解释，这事他实在不好说。
　　春耕忙了几天，孙家人就来了。
　　苏陵川很是意外，孙家人竟来的这么快？
　　县城客栈，孙忠即苏二嫂的父亲，对一旁的年轻人说：“这能行吗？我觉得我们这趟怕是要白来了。苏陵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不然他也不至于落得流放的下场。”
　　年轻人即孙哲，夹了一筷子菜，“我们可是在帮苏伯父，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他感谢我们还来不及。爹，赶快吃饭，别想那么多了。”
　　孙忠犹疑的点点头，说服自己相信他说的话。
　　“公公――”苏二嫂很高兴，她已经两年左右没见过父兄了。“我爹和大哥来信了，他们已经到了县城。”
　　苏陵川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让苏青桐带着苏二嫂去县城，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苏青桐的岳父大舅子。
　　苏陵川的意思，他并不想见那两人，也不想再搅和京城那堆破事，让苏青桐夫妇俩在县城招待几天就把人送走。
　　听苏陵川这么说，再加上要照顾妻子的面子，苏青桐即使心中不大情愿，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到孙忠孙哲，苏青桐心中再不待见也没少了礼数，老实和妻子上前叫了人，只是没有以前热络了。
　　孙忠也觉得挺尴尬的，他也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若非上次牵扯到一家子的性命，他是万不会做出那等遭人唾弃的事的。
　　倒是孙哲对于两家的尴尬视而不见，一上来就热情的叫了妹妹妹夫。
　　“对了，苏伯父呢？”
　　“我爹有事，来不了了。”话是这么说，可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来不了，而是不愿意来了。
　　要是以前，孙哲绝不会热脸贴人冷屁股，可现在，他有求于人，“山路颠簸，苏伯父没来也好，我身强力壮，我一个小辈，也该亲自去拜见。”
　　苏青桐想都没想就拒绝，叫他去，还怕爹不够生气的么？
　　奈何这孙哲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无论如何都说不通，话说的好听，滴水不漏，苏青桐嘴笨，再加上苏二嫂见到父兄高兴，在一旁劝他，苏青桐实在不好拒绝了。
　　一行人收拾了下，就往小山村赶　。
　　与此同时，苏青柏正在蒋瑁家床上胡闹。
　　“混蛋，你快放开我。”苏青柏简直要哭了。他给这厮送点野菜嘛，这禽兽竟在这青天白日把他拉上了床。
　　一场云雨过后，蒋瑁不满足的将手伸进苏青柏的衣领，“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苏青柏狠狠的拽出他的手，“别想了，我托了隔壁嫂子看着菜菜，还得赶快回去呢。”
　　“怎么不把菜菜带来呢？”
　　说到这个，苏青柏就生气，“他每次来这里，就是吃吃吃吃吃，都胖成啥了？今天他可才刚吃过饭，再来你这里怕是晚上得撑着了。”
　　说着，苏青柏整了整衣服，往回赶。
　　苏家门口。
　　帮苏青柏看着苏菜菜的嫂子看着日头，“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她还要为一家老小做饭呢。
　　“亮亮。”那嫂子刚好看到玩了一上午回家吃饭的儿子，“你带着弟弟玩儿会，娘去给你做饭。”
　　苏菜菜可刚和那嫂子混熟，就这么被交到这个小哥哥手里，他嘴撅起来就要哭。
　　亮亮是个大孩子，一见他哭就急了，无奈之下，拿过一旁小伙伴手里的竹筒，递给他“给你。”
　　苏菜菜眼泪一下收了回去，接过来好奇的凑到竹筒口。
　　“嘿嘿。”一看小弟弟哄好了，亮亮很高兴。“送给你。”
　　“不行！”旁边的小伙伴不答应了，“竹筒是我爷爷给我做的，你不能给他。”
　　亮亮抿了抿嘴，蹲下来对苏菜菜说：“要不你带哥哥去你家，哥哥给你放家里盆子或者缸子里。”
　　苏菜菜想了想，拉着亮亮进了厨房，指着他家做饭的大水缸，“呐~”
　　他记得，这水缸里总是放满了水。
　　亮亮垫着脚将蝌蚪倒进苏菜菜家的水缸里。


第48章　
　　苏青柏回来时刚好碰到孙哲父子两；　看了他们一眼；　苏青柏招呼都没打；　转身就走。
　　被小辈甩脸，孙忠有点难看，倒是孙哲拉过他父亲悄声劝慰；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