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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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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却是微微一笑。
  朝堂上素来风刀霜剑,齐林却浪漫得风花雪月,接着又跟了一句:“臣敢请影部总旗韩水大人随臣一同出征北境。”
  听完,韩水魂都要出窍了,连滚带爬就跪在了御前:“陛下,齐将军他不是这个意思,他……”齐林道:“韩大人,齐某就是这个意思。”韩水咬了咬牙,回头喝道:“齐林,你混账!”
  云冰看呆,群臣亦看呆。殿里闷热,金年吩咐小太监把阁窗都通开。霎时,冷风灌入,扰得厚重的绛紫纹龙幔左右摇晃,似有银铃轻响。
  韩水强忍不适,秉笏板道:“为臣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齐将军之意,乃是先平狄戎,再虑婚事,望陛下明察。”萧煜笑着解围道:“陛下息怒,齐将军本是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应当容谅。”
  江山大业,云冰心中有数,也自知分寸,可她就是半天没有答话。
  楚容道:“那方才说要韩大人同去是什么意思?”韩水道:“臣在影部,怎么可能同去,齐将军是一时语快。”
  楚容道:“得看齐将军自己怎么说了。”齐林望了望韩水,躬身一礼:“齐某语失,望陛下恕罪。”
  云冰慢悠悠饮一口茶,下了皇椅,走到韩水面前,亲自扶人起来,关切道:“韩卿这手怎么烫得这么厉害?”
  韩水道:“臣无甚要紧,谢陛下。”云冰温情一笑:“难为韩卿了。”权术本为江山,不为儿女意气。
  回座时,阶前十八排烛火随龙袍舞动,云冰眸中映着朝阳之光亮:“北境狄戎一日不除,后方一日不宁。云梦不和亲,不割地,齐将军此请,朕准奏。”
  齐将军引以为豪壮的一桩美事,便是顶着龙颜盛怒,邀韩大人同往北境。可是散了朝,韩大人病在床上,再也不理齐将军了。
  吹了冷风,韩水烧得更厉害,额头烫到能熟鸡蛋,手心里却半点汗丝儿也没有。药服下了,三床棉被压着,浸水丝巾敷了一块又一块,才刚刚能稳下气脉。
  影部不容女色,几个大旗影又公事缠身,到了夜里才有片刻空闲,无奈,苏木只好请碧树住进影阁来照看韩水。
  三日,整整烧完三盘洛神香,韩大人的病势丁点不见起色,那张憔悴容颜,几乎要同额头上素白丝巾化为一片。
  床边,放着白烟滚滚一木桶,碧树搓洗白纱,给韩水擦洗身子,手都在抖。哪里是一具活体,明明就是莲花座上冰冷的玉雕。
  屋外突然传来几声犬吠,碧树醒了醒神,探出窗去,听几个小旗训斥道:“这畜生,喂了几天好的,连冬青大哥都不认识了。”
  冬青请了七日休浴,携着行李就闯进来,抢走了热桶中的纱布:“我来。”碧树抹了抹糊满雾气的眼睛:“您就是冬青大人?”
  冬青点了点头,满门心思都扑在韩水身上。他的动作虽谈不上细致,但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干脆利落,至少没有让病人受冻太久。
  碧树道:“韩大人提起过您。”冬青顿了一顿,没有回话。碧树心思细腻,背过身去,烫起紫砂药壶来:“他心里一直是知道的,只是……”
  床榻上,韩水轻轻咳了咳,胡乱扑腾着。冬青回过神,赶紧给他拢上棉被,捉过那只惨白的手,往棉被里塞。韩水梦中呢喃,唤了一声“齐林”,冬青手上一僵,面上神色依旧深沉如青山。
  药香因滚水的冲烫而飘散开来,晕染一室,碧树端过紫砂壶,轻轻放于文火之上煎煮。冬青问:“大人病成这样,齐将军知情否,为何不来看他?”碧树叹了口气:“阅天营开春就要北征狄戎,齐将军不得空。”
  云梦军制,分兵部与阅天营两部,司职有不同。兵部领府军十二卫和东宫六率,辖制地方军政。阅天营统南北中三台军,为国之重器,不卸甲,不轮耕,非大仗不出动。
  齐林古畔一战成名,如今身兼兵部尚书和阅天营主将,集举国军权于一身,顾天下事尚可,顾儿女情难。此番出征,从北台发兵,提前一月奔赴北台城备战,距皇城八十里远。
  是日,几位将军披甲戴胄,自军帐前踱步而来。钦赐银龙甲,为轩辕齐林;玉带白泽兽,为赤霄晋瑜,再往下,青铜孰湖袍,分别号含光、承影、宵练三将。
  巡视之时,齐林与众将悉数盘点边境三州布防之轻重,分析狄族战力之优劣,而后探讨军械、粮草、地势、谍报,上至中军帐,下至百夫长,事无巨细。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晋瑜拍了拍身上雪,凝眉道:“雪林里,什么声音?”众将侧身,果然听见有咿咿呀呀的哭嚎之音,再仔细些,更像一段戏曲。
  几个侍卫搜遍林间,带出个冻得发紫的孱弱人儿来,齐林望着,眉间一皱:“不是让你别侍候了么。”夕雾紧紧抱着一把琵琶,浑身哆嗦,死不松手。
  齐林道:“也罢,营里得留个人,照顾韩大人。”夕雾痴痴一笑,紧紧跟在众人后面,半步不离。晋瑜无甚所谓,正要接着谈军务,突然脑袋一轰,抓过齐林问道:“韩大人?”
  齐林笑了笑:“待他的病好些了,我就把他接过来。”旁人戏言道:“可惜萧达将军留守皇城,不然他肯定会说,韩大人送的棉衣,耐穿又暖和,得多要几件。”晋瑜闷闷的,没说话。
  天寒地冻,沟渠里淌过的热水,不一时便冻成了冰花。待巡查完各营各部,齐林亲自到马厩里给心爱的坐骑喂草料,刚巧,马儿的名字,就叫冰花。
  齐林一根一根地喂着草,笑道:“别躲了,有什么话直说。”晋瑜只好从墙后走出来,尴尬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用皇帝名讳胡乱取马的名字。”齐林一转头:“冰花儿~”晋瑜狠狠踩了他一脚。
  齐林:“又怎么了?”晋瑜:“你心里清楚。”齐林:“我不太清楚。”晋瑜冷言道:“你是要把他接过来,还是骗过来,还是……绑过来?”齐林一转头:“冰花儿~”
  冰花懒洋洋地嚼着青草,而晋瑜的神色却突然变得晦暗不明:“时候未到,你要是当真为他着想,就先娶下公主,换南国三百里封地。”齐林道:“好。”
  晋瑜年长几岁,一谈起江山大业,总是能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他权势正盛,又还年轻,你若是急着把一切都挑明,非但得不到他的心,还会让他觉得,你不过是在利用他。”
  齐林:“那又如何?”晋瑜摇了摇头:“那样的话,阅天营数年的心血便会付之东流。”齐林握着草料的手,微微一紧:“晋兄,此次不成,我自当以大业为重。”晋瑜见这般神态,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风寒平安度,阳春融雪路,最是梅花料峭时,庭院里一朵晚冬雪菊,盛开了。冬青在庭院里打井水冲完脸,回房,见碧树扶韩水坐在床边,那枯槁面容上已有了一两分血色。
  韩水轻声道谢,冬青只默默点了点头。碧树打趣道:“跟块石头一样。”
  两日后,韩水病势好转,碧树陪他在影阁里散步。步至堂前,韩水指了指那径长三米的大鼓,问道:“何故把鼓槌置于架顶上?这样谁能敲得了。”
  碧树偷偷一笑:“来探望你的人太多,田老旗舌头都要回断了,这才行此下策。”
  韩水道:“都有哪些人来过?”碧树掰着指头算了算:“萧国舅,林大人,于大人……”韩水笑了笑:“齐将军他,何时出征?”碧树不知。
  在齐将军带领之下,整个阅天营的人办事,都是神出鬼没,不循规矩,张扬得很。中午时分,安静了一周的影部堂鼓,突然轰隆隆响起来。
  几个小影卫出门喝道:“鼓槌都够不着,瞎敲什么,不懂规矩是不是?”来将道:“我等乃阅天营齐将军部下,灵光坛里亦有任职。”
  见到韩水,该将禀明来意,出征前齐将军想在北郊凤来亭摆酒祭军,特请影部几位大人到场合祭。韩水心一跳:“此事,陛下怎么说?”该将回道:“阅天营已奏,灵光坛已奏,中书门下都已过省批红。”韩水道:“好。”
  北郊凤来亭邻近北台城,距临安少说也有两个时辰,韩水实在是念得紧,官凭公文都没有带就出发了。
  天黑成一团乌墨,不见星月,田老旗持剑紧跟在韩水后面,劝慰道:“大人大病初愈,慢些,误不了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韩大人没有带公文和官凭哟,大概或许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


第33章 乱臣
  疾风刮过面庞,如刀如剑。身下那匹马,突然嘶叫一声,扬蹄腾空,险些把韩水掀翻。田胥眼疾手快,驰上前一把揪过缰绳,嘴里“吁吁”地喝着,方才稳住惊吓。
  整支队伍三十个人,全部停了下来。田老旗拔起地上的青草,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廿二香,惊马,乡野小孩经常玩的把戏,韩水略有耳闻。他望向前路,拉过缰绳,命道:“继续赶路罢。”田老旗回头,吐了口唾沫。
  不想,刚转过阴坤山,众人全陷进蒙蒙大雾之中。韩水眼皮直跳,却因众人声音隔得不远,没有张口喊人。直到,眼前扑下一个麻袋,把他紧紧闷住……
  天亮时,田老旗和苏木赶到凤来亭,北台军已经出征,齐将军留半夏传话道:“军期如山不可改,未见君面长相勉。”
  景兰吓得面如土色:“这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苏木果断:“你去查阴坤山,我回临安城报信。”田胥点头,补充了一句:“不必惊动圣驾,先去找冬青大哥,他在刑部能帮上忙。”苏木:“不错,一找冬青,二找雨花阁叶管司。”
  未果,消息是镇住了,可是人替换不了。照田老旗的说法,皇城里再也找不出个和韩大人一样俊秀飘逸不染尘的美男子。
  常朝辍朝,女帝视而不见;朔朝辍朝,女帝一笑了之;及至后来,女帝抬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大殿,问道:“今日不是和影部有个小朝么?朕的朝臣们呢?!”
  金年汗颜道:“陛下,韩大人为齐将军践行……”女帝:“北台城距临安就两个时辰,他践行了半个月?!”
  当日,中书令楚容被急召入宫,一刻都没有多等,却见云冰于芙蓉树下自弈,行云流水地落着玉子。楚容舒了口气:“陛下棋艺,堪比太公之精湛。”云冰回眸,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卷棋谱:“朕这叫,摆谱。”
  看来正事躲不过,楚容眉间一皱:“陛下知道,影部的奏折素来是不过三省六部的,况且,自方党覆灭后,中书省只执掌文事。”云冰背过身去,一声叹息。
  楚容吸口气道:“臣失职。”云冰龙袖一挥,在棋盘上按住白子,似是自语道:“影阁用人驭人的本事,楚卿见识了罢?平日里安安静静,可一到紧要关头,当家的不在都照样压得住三省六部。”楚容不发一言,挨完教训便恭谨退下。
  清风徐来,摇粉色芙蓉叶满庭,云冰扔了颗黑子给金年,让这发已斑白的老太监陪她摆完棋局。棋谱是楚老先生留的,放了已有十年。
  云冰笑道:“公公,你看朕这朝堂,全是一帮乱臣贼子。”金年手一抖,棋子落地。金年又连忙弯腰去拾,奈何那圆不溜秋的棋子越滚越远,怎么也追不上。旁边的宫女太监个个捂着嘴,偷偷乐着。
  酉时,云冰摆驾回寝殿,棋局之上,空留一条待杀的长龙。金年擦了擦汗,唤来一个干儿子:“速速去知会冬青和田胥,说陛下不追究韩大人,让他们从实上奏,莫自作聪明。”
  干儿子道:“干爹,我怎么觉着,陛下的意思是让楚大人传这话。”金年老眼一眯,又准又快地捡起了方才那枚棋子,叹气道:“你记着,楚大人是陛下想留到最后的人,陛下绝不会让他卷进任何权力旋涡之中。”
  北川道的山,如同画上墨痕,连绵成一片黛蓝,缀着苍云。平原大道上,军甲粼粼,队伍若劲蛇一般蜿蜒前行。
  粮车上的麻袋,动了一下。小兵抹了抹眼,亲眼看见这麻袋又动了一下。他眼疾手快,抡起手中棍棒,狠狠一敲。“啊”麻袋跳起来,惨叫了一声。
  紧接着,麻袋打开了,韩水顾不上周围惊诧的目光,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纯粹地笑了:“刚才那一棍,好疼。”小兵不客气地把人揪出来,搜遍全身,竟一样官凭文书都没有。
  韩水用手去遮挡刺眼日光,糊里糊涂地问道:“此为何处?汝为何人?”小兵撑起腰,理直气壮:“我还没问你是哪个旮旯的呢!”
  于是,昨夜所有的阴沉记忆,此刻全部涌了回来。韩水环视四周,脸一阴:“带我去见齐林。”小兵道:“你是谁?”韩水咬了咬牙:“我是敌方奸细,专来刺杀齐林。”
  为防惰怠,阅天营编制三月小换,一年大换,逢田耕节令,常要同地方府军混编,各军各部,如同串珠一般服从轮回调配,北台军亦不例外。
  这就意味着,除了中军几位大将,眼下这茫茫五里路上,无几人识得他这朝廷重臣。
  韩水顺理成章地被赌了嘴,再然后,被五花大绑,黑布罩头,塞进了一辆马车。车上颠簸,胃里又翻江倒海,很是难受,可韩水拼命踢着扭着,无人理会。
  入夜,外头人声嘈杂,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萦绕在耳边。车身突然一晃,有个人登了上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军酒气息。韩水闷闷地哼一声,头上的布罩终于被取下了。
  月色透过轩窗,融进齐林含着笑意的星眸中:“我说过要带你一起出征,决不食言。”接着,齐林抱过韩水,慢条斯理地取下了那团被津液浸湿的麻布:“忘了你还嘴里还塞着这个。”
  几丝黏稠的涎水,晶莹细润,此刻就挂在唇边,韩水急着要抹掉这些痕迹,却无奈手脚仍被束缚着,动弹不得。齐林笑了笑:“来,爷帮你擦擦。”语罢,俯身给了一个深情的吻。
  被虐待了整天的唇舌,原本酸得发麻,此刻却酥得甜软,韩水呜咽一声,挣开了。齐林道:“难受?”韩水撇过脸:“现在还来得及,送我回去。别闹。”
  齐林解着绳结的那双手,停住不动了:“我不是玩笑,这次我不会放你走。”韩水面上渐拢冰寒:“你要天下大乱不成?”齐林道:“就几个月,乱不了的。”
  韩水一急,呛了口水,死命挣扎着,脸都咳青了:“齐林,你……”齐林把他揽入怀中:“我混账,别说了。”韩水道:“你这是,劫持朝廷命官,满门抄斩之罪。”
  齐林戏谑一笑:“南边五国尚在,皇上还得留着阅天营替她打江山,我就是把你活埋了,也不至于闹出满门抄斩来。我只想让你知道,让陛下嫁公主之人,正是你的僚友林昀。亏你还替他守着银州的秘密,瞒了我这么多年。”
  韩水失了神:“你……你早就知道?”齐林道:“四年前,我曾拉着一辆菜车,日日守在影部门口,想接你回府,可你不愿意,你想要江山。这回,我就让你仔细瞧一瞧云梦的江山,再等你做一个决定,好么?”
  韩水颤了一下,顿觉后脊冰凉:“齐林,你放我回去。”紧接着,那团麻布又被齐林塞回了他的嘴里:“青颜,这几个月,好好瞧,好好看,哪里都不要想去。”
  五更天时,军号奏响,齐将军拍拍屁股,从马车上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对几个贴身的侍卫道:“把这人看好了,白天随中军同行,晚上送我帐中来。”
  侍卫:“这不是韩大人么?”齐林笑了笑:“你说什么?”侍卫挺起胸膛,正色道:“属下遵命。”
  令月,北境尚一片荒芜,临安的迎春花已盛放满城郭,笑诮众芳迟。碧树闲来无事,常至雨花阁帮忙侍弄花草,却见泽霏小管司忙上忙下,招呼得不亦热乎。
  有一句没一句地,碧树凝眉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抢过了泽霏手中亮蹭蹭的酒杯。他性子平和,不爱争虚荣,也不爱凑热闹,只是自韩水出事以来,泽霏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惯。
  泽霏靠在屏风上,背对阁下七八桌花宴,半醉一笑:“小祖宗,他可是跳了锦江还能活命的人,瞎操心什么?”碧树道:“雨花阁劝生不劝死,留恩不绝情。”
  春光过隙,纸醉金迷,泽霏恣意用衣袖把嘴角酒痕一擦,笑了:“可是人家早就不是雨花阁里的人了,人家是影部总旗,是御前一品红臣,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碧树一怔,手中酒杯滑落,碎在了地上。泽霏戏谑哼了一声,轻巧地转过屏风,奔赴千家花酒万家宴而去。
  昨夜,同是莺羽屏风前,同样一盏金英翠萼青瓷杯,应声而碎。碎在泽霏的手里。林昀用羽扇抬起他的脸,浅笑道:“有朝一日,林某定要让你堂堂正正地,做一回爷。”
  作者有话要说:
  漫长的互相驾驭互相征服。


第34章 世忠
  北川道,辖五州,幅员辽阔,盛产麦谷,广培乳畜,建有大小城池八百余座,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地处极寒之地,易受狄戎骚扰。北人豪气,北川地灵,自古便是名门望族辈出之地。
  一月后,北台军行至凉州,安营扎寨,州官陆庸请众将城中美宴。齐林回绝:“狄戎不除,舞乐何堪。”陆庸敬服其高义,从其命,遂亲率州府通判于城郊军营陪宴,杀牛羊共五百只,以劳远途劳顿。
  宴饮布置得仔细,陆庸特地交代,羔羊不必剖块,要整只烤,如此方显北地风情。芝油要光亮,孜粉要均匀,青葱蒜薹以佐,如此方能提起食欲。北人粗,粗中有细。
  齐将军刚吃下一口羊腿,连连称赞道:“陆大人,有心了。”陆庸道:“北境苦寒,也就这些吃食,承蒙诸位将军不弃。”而后谈及军政,凉州从官纷纷敬酒,共忆三年前齐林亲至北境练兵事迹。
  陆庸道:“若非齐将军,西陵道至今还霸着军饷,北境哪里还分得到一杯羹。”齐林不提过往,咥了一口羊汤。晋瑜接过话,问道:“北川军府共八万人马,守城绰绰有余,究竟是有何难处,竟要畏于狄族侵扰?”
  陆庸面露难色,低下了头:“朝廷每年都会给凉州划拨专门用来抵御狄戎的军饷。”仆从在一边转动铁架上叉的羊羔,那淅淅沥沥的血水,溅落在木炭上,“呲呲”地冒起白烟。
  齐林嚼着羊肉,爽朗笑道:“待齐某剿了狄戎,你们就没钱拿了。”陆庸红了脸:“将军这是什么话,快罚酒一杯。”
  齐林端起老酒一饮而尽,直截了当:“齐某常年在外带兵,当然知道这六道三十州各自有各自难处,不会不体谅陆大人的。”当场允诺,以降敌为主,杀伐为辅,留活口,主共营。
  陆庸佯作惊宠:“都说齐将军不易通融,这真是给本官天大面子了。”晋瑜笑道:“齐将军这人,讨好皇帝不在行,照应地方兄弟那是相当热情。”
  齐林随性一笑:“战时军中不饮酒,今日这就算是最后一顿,陆大人,下不为例。”众人拼酒,喝得稀醉如泥,借酒发挥还拜起把子,称兄道弟。
  直到深夜,不约而同醒了酒,陆庸乘马车回州城,齐林与晋瑜等诸将收拾“战场”,各自踏月色回营。
  齐林望着远处苍山,长舒口气:“凉州陆庸办妥,北境六州再无阻碍,咱这江山真是越来越锦绣了。”
  晋瑜瞥了眼中军大帐,怨气十足:“千里迢迢把一个朝廷重臣劫持到此,居然还在大言不惭地谈江山,将军果真自有分寸。”
  齐林道:“分寸已失,命尚有一条。”晋瑜揶揄道:“你是真当自己在熬鹰了。”齐林道:“岂敢岂敢,我哪能熬他,他当年上位的手段,够熬我一辈子。”
  营帐中,隐约忽闪一点烛光,更显幽暗,齐林前脚刚跨进,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影。夕雾吓得不轻:“爷回来了,奴该死。”齐林道:“去多点几盏明烛。”
  烛光照亮了床前那个被绑得浑身青紫的人。齐林卸下衣甲,置剑于架,拍了拍身上的酒气,问道:“你还逃不逃了?”韩水呜咽一声,嘴上覆着一条瑰红的丝带。
  夕雾去水房打来一桶热水,水沉,步履艰难,又见帐中二人对质如此,更是气都不敢喘。连日,韩水不依,齐林不松绑。勒出的伤痕刚洗净上药,颠簸半晌又会被麻绳磨破。韩水不喊,齐林不搭理,如此,当真是苦了夕雾。
  远征多有不便,军营里陈设简陋,入榻前,齐林会让夕雾伺候韩水擦身洗漱,他自己去水房冲洗。洗完之后,才更是难熬时候,往往是整夜的骇人动静。夕雾叹了口气:“奴退下了。”
  齐林在韩水身边坐下,静静赏了一会儿。俊秀面容之上的那根瑰红丝带,两寸宽,光泽细腻,缠覆唇口那处殷湿着,宛若花中一抹处子血。
  而后,绳结一抽,丝带飘落床帏,齐林笑了笑:“涔海的宝贝,可还喜欢?”韩水的嘴里,含着一颗晶润硕大的夜明珠。
  他说不了话,咽不下津液,整个口舌已经麻得失去知觉。齐林撩拨着那颗浸润在口池中的玉珠:“瞧你,刚擦过的身子,又把金津玉液流得到处都是。”
  韩水不再挣扎,只是轻轻撇过脸去。齐林玩够了,把玉珠给衔取出来,吃了一口那诱人红唇,笑道:“青颜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这么美。”
  一挣,全身火辣地疼,韩水颤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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